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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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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叹道:“有资格携美入皇城者,怎会是等闲之辈,此人乃新一代的‘神都小霸王’,姓李名重俊,李显的第三子是也,希望你能体念上天好生之德,对为师也是慈悲为怀。”

符太嘿嘿邪笑道:“原来是和师父有关系的人,却像不将师父放在眼内,师父这么易认,竟敢不过来打个招呼?”

龙鹰笑道:“世上有些人是惹不得的,太少是最好的例子,算师父说错了,徒儿长得一表人才,正气凛然,谁家红袖能见而不动心呢?哈!女儿家有所谓情窦初开,你却是从阎王处偷溜出来的色鬼,除了女人外对其他事一概没兴趣,也幸好如此,否则神都会乱上添乱。”

两人过右掖门,步出皇城,转左朝黄道桥走,再过天津桥和星津桥,便抵洛水南岸。

龙鹰有把握今晚可见到法明,因想到以法明的修养,等他十天十夜仍不会现丝毫不耐烦之意,又关系到仙门,故法明候他的机会几乎是十成十。

符太忽道:“禀告师父,有人在跟踪我们,离开八方馆后,此人故意走在我们前面,现在又先一步上黄道桥。”

龙鹰好整以暇地悠然道:“徒儿怎么看这个跟踪者?”

符太道:“此人不论身法步术,均为一等一的高手,但跟踪的功夫、潜踪匿迹方面则是第九流,派他来跟踪我们者肯定不懂用人。”

龙鹰道:“她是自发的,亦没有人使得动她来干这类偷鸡摸狗的事。”

符太讶道:“师父认识他吗?”

龙鹰得意洋洋地道:“今天为师才和她因前晚到哪里去吵个面红耳热,人家大姑娘还信誓旦旦的说以后不管为师的事,不待明天日出已自毁誓言,明白吗?这才叫真正的吸引力,阳极阴生,丑之极是美,事实摆在眼前,徒儿今次无话可说吧!”

符太开怀笑道:“耿耿于怀的原来是师父而非小徒。唉!老大不要糗老二了,我们两师徒互相辉映,光耀神都。嘿!撇掉她如何?”

龙鹰叹道:“你这家伙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心,人家大姑娘破天荒第一次去跟踪男人,怎可教她出师不利,定须让她得偿所愿,到她见到我们这双难师难徒真的是去寻花问柳,包保她气得嘟长嘴儿掉头走。说吧!昨夜是哪间土窑子或是女观?”

符太失声道:“土窑子!你当我符太是什么人?”

龙鹰哂道:“可以立成好事的,不是土窑难道是名楼吗?”

符太道:“我何时说过昨夜是入室登榻呢?”

龙鹰没好气道:“又是你自己说嫖妓,是否用错词语?”

符太阴恻恻邪笑道:“嫖妓也有很多种,可大分为精神上和实质上,小徒暂时仍认为先一种较适合我。哈!师父想歪了。”

又道:“这位大姑娘究竟是谁?能令师父如此踌躇满志,定是绝色佳人。”

两人走上黄道桥,加入熙来攘往的人车流去。大多数人打着伞子,包括跟踪的美人儿在内,他们则是任细雨洒身,还不知多么惬意。

龙鹰道:“佛门美女宁采霜。”

符太一呆道:“她怎会做这种事?”

龙鹰这才记起符太和宁采霜在国宴碰过头,笑道:“有些事是羡慕不来的了。快说!是哪一间?”

符太这人也是奇怪,不论如何糗他,仍似没有感觉,或许是不放在心上。淡然道:“红袖飘香,算是有名堂的青楼吧!”

龙鹰点头道:“小子懂得拣,此楼当年正是花大家驻足之所,老板成吉以前是法明的人,现在该改投二张。”

符太笑道:“师父别的不行,对青楼土窑则了如指掌,小徒佩服。”

龙鹰没好气地道:“想见师公走快步,我们前门入,后门出,来个瞒天过海。”

过黄道桥,登天津桥,伊人已到了星津桥的南端去,因不用愁他们不路经该处,除了跳桥外。

洛水的支流在三桥西侧朝南而去,过四坊后分道为通津渠和通济渠,定鼎大道正是夹渠而建,亦因河而成神都最著名的大街,南接定鼎门,北连星津、天津和黄道三桥。

符太道:“师父有欠周详,除恃强硬闯,别人怎肯让你走后门,想不到师父竟然是有勇无谋之辈。”

龙鹰哑然笑道:“都是为师教导无方,致徒儿你有这误解。人说‘电光石火’,只是形容其迅捷,难道真的有那么快吗?为师说的‘前门入,后门出’,是形容逗留的时间很短,就像没坐过下来似的。蠢儿明白了吗?”

符太哈哈笑道:“师父辩才无碍,徒儿佩服。”

谈谈笑笑,没上没下的师徒两人步下星津桥。

※※※

或许是因花秀美的关系,又或是因飘香楼本身独特的建筑风格,及其可饱览洛水两岸之胜的高度。

犹记得当年花秀美在最高第五层的厢房招待他们,连接的露天平台美景无限,就是在那里花大家吹奏筚篥,深深打动了他,情根该在那一刻钟下来。

今时不同往昔,最高、景观佳绝的两层,所有厢房都给预订,又或是留下来给其他有头有脸的熟客。

鸨母媚娘认得符太昨晚来过,却肯定认不出龙鹰是大名鼎鼎的丑神医,态度不算冷淡,但绝算不上热情,比起上次龙鹰以本身的身份来找花秀美,有着天渊之别。

或许时候尚早,迎客厅六组台椅,只两组有客。媚娘招呼两人在其中一组坐下,年轻漂亮的侍女斟茶递水,伺候两人,媚娘则去了和另一桌的客人打情骂俏。

龙鹰笑道:“看来你不大受欢迎,是否不晓得挥金如土之道,欠了打赏呢?”

符太从容道:“师父没教过小徒这方面的东西吧!”

媚娘回来了,挤出点笑容坐往桌子另一边,道:“符公子挂着小纯吗?小纯也惦着符公子,只是不巧得很,小纯今夜没法分身呢。让妾身为符公子挑另一个女儿,保证不论姿容技艺,不会在小纯之下。”

符太以带点嘲弄的语调道:“我根本没打算来找小纯,她亦绝不会惦挂本人。”

媚娘的神色不自然起来,然终是老江湖,为自己打圆场道:“这就好办。”

转向龙鹰道:“王大爷该是第一次光临敝楼,没有相熟的姑娘,对吗?”

龙鹰开始明白为何符太不受欢迎,道:“我今天到飘香楼来,是为景而非是为人,请媚娘再给我们师徒想点办法,可否给我们在顶层觅得厢房?”

媚娘双目掠过嘲笑之色,摆出为难的样子,道:“最顶两层每层只得四个厢房,早就给人预订了,未来的三个月都排得满满的,且有轮候补上的贵客,这方面妾身确是有心无力。”

龙鹰知她在报复符太的高傲无礼,这番话无异向两人下逐客令,并请他们以后不要再来光顾。

符太是罪有应得,不值同情。

龙鹰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完成“前门进,后门出”的大计,当然不是真的从后门离开,青楼一方亦不容这般做,但只要宁采霜负气离开,便等于从后遁。

宁采霜毕竟是罕有高手,此刻龙鹰感应不到她,但照道理她没可能守候楼外,看着风流客此来彼往。

笑道:“没相干,改天再来。”

符太斜眼睨着媚娘道:“启禀师父,改天来有屁用,你没听到打后三个月都没有空厢房吗?”

媚娘仍能保持笑脸,“呵哟”一声道:“公子勿要怪妾身呵!”

龙鹰心切见法明,岂还有纠缠下去的兴致,正要起身,一个丫头匆匆来到媚娘身旁,凑在她耳旁低声说话。

两人自然而然竖直耳朵窃听,俏婢道:“老板盼咐以最高规格接待两人,年长者正是圣上身边最炙手可热的大红人神医王庭经。”说毕向两人不好意思地施礼告退。

媚娘确是了得,不愧是在青楼混的,下一眼朝他们瞧来,神态判若两人,笑意盈盈地道:“妾身终于可向两位大爷报上喜讯,订了顶层厢房的贵客有要事今晚没法来。两位大爷请。”

龙鹰和符太交换个眼色,均有势成骑虎、难以脱身的无奈。

※※※

两个向北的落地大窗映入眼帘,龙鹰禁不住感慨丛生,厢房依然,人事全非。尤其是就像那晚般,楼外广阔的空间被毛毛雨丝填满,宛若那晚从没有过去,仍在继续着。

花大家怀下了龙鹰之子吗?

思念可令人肝肠欲断。

双脚不受控制地带龙鹰步出平台,倚栏眺望,触景生情。

后面的符太向媚娘道:“我们师徒有话要说,不用人来招呼伺候。”

媚娘唯唯诺诺的离开了。

符太走到龙鹰身旁,双手握着栏杆,俯瞰洛水对岸细雨中的皇城宫城夜景,道:“这个景至少值一两黄金。”

龙鹰道:“根本不可用金钱来衡量,如斯美景,岂是易得,还须老天爷来配合。”

接着道:“心中有想她吗?”

符太双目闪闪生辉,颔首道:“正因想到与她共享高楼夜雨,故格外感到眼下美景的珍贵。”

龙鹰点头道:“这表示柔美人的确在太少心里占着一个席位。”

符太叹道:“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我在得到她的心前绝不可对她动情,媚术正是攻心之术。每次见到她,我总有玩火自焚,既精采刺激、又步步惊心的感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都是危机,当变成脱缰野马,便是我符太败阵的一刻。”

龙鹰微笑道:“若柔美人非是如此对手,还有啥瘾儿。所谓分心二用之术,就是‘神炁分离’之法,在正常情况下,‘元神’无善无恶,不具七情六欲,就像我们心里沉默的旁观者,另一半的自己,在普通人知感之外,只有炼神炼心者,方能与自身的元神作不同程度的连系。连系并不等于结合,但如能成功结合,便是仙胎道丹,非常玄妙。”

符太定神聆听,不住点头。

龙鹰续道:“生命终结的一刻,元神离开肉体,升上混沌渺冥,在一段短暂的时间内仍带着生前残余的记忆,可是若能于此时重返人世,本人又已将元神修炼至……嘿!修炼至没法用任何言语形容的某一火候,元神会因而被启动触发。我的老天爷,太少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符太欣然道:“就像师父般明白,今次想不乖乖的真心唤你一声‘师父’也不成,你将我一直没法说出来的东西形容出来。清神珠正是让我感应到元神的异宝。不过肯定我的元神不属仙胎道丹,而是类近于你老兄的魔种,绝非善长仁翁、善男信女,想操控我而非向我效忠投诚,可怕多过可爱。”

龙鹰道:“你怎可能培育出丹胎,只可以是魔种,亦确可以‘种子’视之,元神的种子是也。幸好魔种虽诞于死气,却藉死里复生而充盈生机,死生合一,故能无中生有,有中生无,天然徘徊于生死界线。有些东西是没法传授的,如何操控这颗种子,是一个心的问题,道心种魔,顾名思义,便知是以心来驾御魔种之术,你有过以清神珠练功的经验,该清楚一旦心灵失守,立告走火入魔。”

符太点头道:“确是这样子,幸好我的‘血手奇功’专讲断情绝欲,要将心修至如精钢磐石,故能制伏此种子,却绝非像老哥般不但可将之驾御操纵,且合后可以分,分后又可以合,听得小徒不知多么羡慕。唉!如果师父可代小徒上榻去应付柔美人,最头痛的问题将可迎刃而解。”

龙鹰道:“‘临渊羡鱼,何不退而结网’,别人没有办法,怎难得倒老子这个向雨田的真正传人。”

指指脑袋,道:“小弟刚想出个好办法。”

符太大喜道:“请师父指点。”

龙鹰坦然道:“魔种的灵通变化,‘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连你我间亦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根本是无从指点,超出可用的言词。任何可说出来的东西,于这类而言均为死法,老子想到的则是活法,只要我们能建立起心灵的连系。不!该是连结才对,两个独立的个体合二为一,老子便有方法向你示范驾御魔种之道、神炁分离之法。算你这家伙走运,我这两天不时思索这方面的问题,自问颇得其窍门,故可以一试。”

符太佩服道:“师父传功之法,肯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练得此法后,我符太至少可算半个种魔大法的传人,还何须他奶奶的什么‘三娘教子’。”

龙鹰道:“错也错也。种魔只可被视为内功心法,还要巧招妙式配合,方能发挥得淋漓尽致。老子曾和无瑕交手,她干不掉老子之时便不住邀老子到榻上再战,可知玉女宗的房中秘术必有其独到之处。须晓得不论魔种如何神通广大,能出生入死,由死重生,始终会受肉身所限,故非是无可乘之隙,一旦给敌人破入,极可能败得更快更惨,最忌是失去常性,变成异物,那就糟糕之至。”

第十四章外援救驾

符太道:“明白了!”

又道:“择日不如撞日,何不今夜立即进行此炼魔之计。”

龙鹰道:“最好先睡他娘的一觉,待精满神足,然后在青天白日下进行,像现时般湿气浓重,不知会有何后果?”

符太受教道:“徒儿明白了,只想师父晓得你老人家何时认为是时候,便是何时。我符太一生人最没有做错的事,就是随师父到中土来混。哈哈!”

龙鹰道:“将柔美人弄上手后,包保你有大把的好日子过。咦!”

足音传来。

符太一怔道:“究是何人?竟能令师父动容呢?”

龙鹰叹道:“不见不见还须见,怎会在这里给她逮个正着呢?”

敲门声起。

“闵玄清求见太医和符太公子。”

龙鹰飞快将胖公公教导应付闵天女之法在脑内转动了几圈,才拉开房门,笑道:“又会这么巧的,闵大家也有逛青楼的习惯吗?”

美丽的风流女观毫不客气的含笑而入,以笑容颔首朝仍立于外台的符太打招呼,符太这小子显然心情极佳,还以微笑,接着转过身去继续俯瞰远近。

龙鹰招呼她在一角的几椅坐下,为她斟满一杯茶,依礼互敬后道:“闵大家怎会晓得我们师徒到了这里来呢?”

嗅着她熟悉的芳香,如弄翻了五味架,不知是何滋味。

闵玄清一双清澈的眸神闪动着采芒,打量厢房充盈文艺气息的布置、书画条幅,道:“不容易呵!算起来玄清尚是第三次有幸到飘香楼之顶,太医却首次光临便得此特殊招待,太医的面子真大。”

接着朝他瞧来,从容道:“青楼是谈文论艺的好地方,玄清向为常客,在这里遇上玄清毫不稀奇。稀奇是太医没闲见玄清,却有闲到青楼来,太医怕见玄清吗?怕什么呢?”

如果没有胖公公的英明指示,此刻就要手足无措,闵玄清兰质蕙心,兼之与自己有灵奇感应,会因“丑神医”而想到“龙鹰”,故比太平更难应付。如果没有杨清仁夹在中间,给她知道亦非大不了的事。偏是在这个形势下,绝不可让她晓得自己是龙鹰。

龙鹰先狠狠朝她胸脯盯一眼,悠然答道:“闵大家有所不知了,鄙人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嘿!我的公私分明指的其实是昼夜分明,白天行医办正事,晚上花天酒地,调剂生活。卸下太医的包袱后,我王庭经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哈!就是闵大家眼前的模样。”说罢又瞧她如天鹅般从道袍探出来修美的玉项,非常识货。

闵玄清对他大胆无礼的色眼视如无睹,淡然自若地道:“逛青楼的人玄清见多了,平时道貌岸然,到青楼后立即变得放浪形骸,比比皆是。可是太医的情况却非常特别,和符太公子关起门来说话,敢问与留在太医府有何分别呢?”

龙鹰终于清楚胖公公的奇谋在闵天女身上是行不通的,她在应付男人方面经验丰富。谁不觊觎她的美色?且视能成她入幕之宾为身份地位的象征,是另一种的殊荣,对狂蜂浪蝶的眼光早见怪不怪。胖公公始终对女人在掌握上有误差,想得虽好,但在闵玄清身上是完全失去预期的效果。

龙鹰愕然道:“有何问题?”

一计不成只好用另一计,就是装糊涂。

闵玄清瞅他一眼,落落大方地道:“太医认为没有问题便没有问题。听媚娘说太医尚是首次到飘香楼来,不知太医前晚到何处去花天酒地呢?”

她这么说,使龙鹰晓得她今夜在此现身,与宁采霜有直接关系。他尚未敢肯定,皆因宁采霜没可能这么快请得她来,更大可能是两女约好来跟踪他。

换言之,宁采霜完全不相信他的胡言。

他和闵玄清的唯一瓜葛,是拒不见她,依理她并没有质询他的资格,他大可不回答她的问题。可是这个风格特别的道门美女,其丰神秀姿足可使任何似是蛮不讲理的事变得理所当然,且会甘之如饴。

龙鹰虽然一意抵赖,仍没法对她翻脸不认人。

符太悠然步入厢房,在两人对面的一张椅子坐下来,嘴角挂着邪异的笑意,肆无忌惮的打量闵天女,阴恻恻笑道:“闵姑娘有所不知了,师父究竟晚晚到了哪里去呢?连我这个徒儿也瞒着,照我猜是因到了些不可告人的地方,例如土窑子或女观,才这么神神秘秘,正因我们师徒志趣不投,所以到晚上分头活动。今天他是被我硬扯到这里来,坐不到一会儿便嚷着要走,说没耐性只听弹琴唱曲,不许我着人来陪。不过只要闵姑娘肯陪他,包保他不愿走。闵姑娘愿意陪敝师吗?”

龙鹰听得心中大骂,又啼笑皆非,这小子一边帮他解难,同时乘机报一箭之恨。

世上确有一物治一物这回事,闵玄清对龙鹰扮的丑神医应付裕如,却受不了符太的邪里邪气和敢言,听得皱起眉头,岔开道:“符公子是如何结识鹰爷的呢?”

符太胜过龙鹰的地方,是在应付闵玄清上全无顾忌,道:“闵姑娘和龙鹰属何关系?”

闵玄清一怔道:“如果玄清答公子,与鹰爷只属朋友关系,公子会拒绝回答。对吗?”

符太双目异芒闪闪地迎上她锐利的眼神,道:“不论闵大家怎样回答,有关本人自身的事,均一概不答。可以告诉闵大家的是此与我的出身有关,闵大家问河间王便清楚,如他推说不知,是骗你。”

闵玄清脸色微变,双目闪过不悦之色,但仍能保持冷静,淡淡道:“究竟符公子晓得哪些有关河间王的事,是玄清不知道的呢?”

这两句话非常凌厉,如果符太仍含糊其辞,闵玄清可直斥符太搬弄是非,意图中伤。

龙鹰暗叹一口气,看来闵玄清陷得比他想象的更深,已到难以自拔的地步,故当牵涉到杨清仁,即使符太是他龙鹰的兄弟,也不留情面。

她的情况有点像中了媚术的男性,只不过杨清仁施的是御女术。

现在闵玄清更成了杨清仁与朝臣权贵和文人雅士间的桥梁,通过她特殊的身份地位,广交朋友。其正义的形象,已深植在所有人心中。

符太这小子偏不信邪,不理会龙鹰的警告,妄想能从闵玄清入手去动摇杨清仁。

符太好整以暇地道:“我敢保证国宴那天的清晨,河间王不在闵大家的身边。”

龙鹰听得心底叫绝。

事实上闵玄清这两句话非常难答,符太唯一办法是透露多点杨清仁的秘密,不但是一种示弱,且会弄巧反拙,因为闵玄清可视之为空口白话,非是真凭实据。

符太回应的两句话,内容本身并没有杀伤力,可以是恰巧猜对,最厉害是他以深信不疑和晓得一定猜个正着的气势说出来,不为此而深思者便是愚不可及,何况是聪慧的闵天女。

另一方面,则要看闵天女和杨清仁间关系的火热程度,如果只是数天才见一次面,闵玄清不会因符太说的话有感受,但假如两人如糖似胶,夜夜缠绵,独是那晚杨清仁找借口避开,闵玄清不心生疑惑才怪。

符太这招是连消带打,在这情况下的妙着。

果然闵玄清花容再见微变,秀眉紧蹙,令她的额头现出几道可爱的浅纹,语气出奇地仍是那么平和,尽显道门一派之主的修行,轻柔地道:“公子的指控非常严重,刚才的所有说话,止于玄清。公子明白吗?”

龙鹰恨不得立即揭开丑脸,痛快地向她道出真相,由他说出来,不到她不相信。但当然不可这么做,因不论她信或不信,定会惹起杨清仁的警觉。

闵玄清现在摆出来的正是张柬之等人所持的想法,认为符太是认错人,是一场误会。如她有几分相信,会多问一句,例如“河间王为何要这样做”?但如张柬之等人般,根本没多问一句的兴趣。

杨清仁这家伙确非常成功。

符太洒然一笑,目光往龙鹰投来,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似地道:“徒儿感到气闷了,我们何不另寻别处,继续寻欢作乐?”

闵玄清轻描淡写地道:“要走请公子自便,令师有玄清相伴,不会寂寞。”

符太邪笑道:“怎么陪呢?假如仍是弹弹唱唱,会令敝师感到虚度良宵。”

闵玄清不负风流女冠之名,娇笑道:“那就要看王太医是否知情识趣了!”

美眸亮闪闪地朝龙鹰瞅来,眼神仍然清澄如水,与她说话的内容不相符。

龙鹰心呼厉害,亦感欣慰,闵玄清并没有因杨清仁致失去风流道女的本色,变成另外一个人。

应付起他们来,闵玄清挥洒自如,换过是宁采霜,肯定拂袖而去。

龙鹰往她靠近少许,从容笑道:“禀上闵大家,鄙人从来不是个知情识趣的人,更不解温柔,比之河间王是差远了。”

他故意提起河间王,是希望她心有顾忌,不会这般轻易改投他的怀抱。

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光是“丑神医”本身,对她已具一定的吸引力,医术如神不在话下,来历神秘,如她从宁采霜处晓得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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