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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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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其识见之广,更是玄清从未在其他人处遇上过。可是在今夜,我对他的确有所改变,不是因认为他是刺客,而是感到他在心里的份量和比重,因太医而被大幅削减。唉!怎会是这样子的呢?玄清并不明白自己。”
龙鹰一颗心立即活跃起来,色心蠢蠢欲动,旋又压下妄念,提醒自己如与眼前动人美女欢好,会原形毕露。但没有点表示,又非常说不过去。
分她心神道:“如果河间王问闵大家和鄙人说过些什么话,大家如何答他?”
闵玄清没好气道:“太医和人家说过什么呢?”
见他一脸尴尬,“噗嗤”笑道:“太医大概不明白河间王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会当作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
接着道:“就答这么的一个小问题,有关还是无关?”
龙鹰凑过去道:“假如他是刺客,便是有关,否则无关。”
在闵玄清说话前,龙鹰封上她的香唇,今次是纵情痛吻,除了保持“道进魔退”外,没有任何保留,劲气暗从脚底输出,送往船尾。
小舟无声无息地在方湖滑行。
龙鹰分心二用。
他熟悉闵玄清的道胎,自然而然两气相交,相逢相遇。龙鹰也知闵天女以前对“丑神医”或许因魔种而对他生出几分爱意,喜欢亲近他,但经此一吻后,他们的关系会跨前一步,至于最后如何发展,要老天爷方清楚。
唇分。
闵玄清勉强睁开秀眸,两颊艳霞迅速消褪,双目回复清明,瞪着坐回船尾去的龙鹰。嗔道:“太医使奸!”
龙鹰竖指按唇,示意她不要说话,道:“有人来了。”
闵玄清是道门著名高手,一派之尊,早晓得他暗下催舟,故大发娇嗔,既是情迷,又是生气。
小艇来到连接梅、兰两厢的跨湖桥下,一时仍不以为意,以为因丑神医使坏,致耳目失灵,未能察觉有人。直至见到一道人影出现桥子另一端,仍没有应有的感觉,来人若似全无实质的影子,方骇然朝龙鹰瞧去。
龙鹰耸肩道:“没有点斤两,怎敢孤身出使南诏。哈!”
事实则是他急于脱身,露出馅儿。
符太来到桥上,凭栏往下望来,道:“这是否‘同人不同命’?徒儿去打生打死,师父却有闵天女陪伴游湖,谈得投契融洽,不亦乐乎。”
闵玄清看看船尾的龙鹰,看看桥上的符太,心中涌出没法具体形容的奇异感觉。
龙鹰哂道:“徒儿你不但没有刚打生打死的感觉,还似吃得肚满肠肥,故而脚沉步重,隔几里仍能惊闻你的足音。”
闵玄清悠然道:“潘奇秀肯屈服吗?”
龙鹰暗叫糟糕,闵玄清在使诈语,看来好像龙鹰已将秘密尽告予她,事实上她纯是猜估。
岂知符太全无异样神态,故作惊讶地道:“有什么须屈服的呢?我认识一个人,潘老板则和此人有过命的交情,所以提起此人,潘老板怎么忙仍要见我一面。”
闵玄清为之气结,却是没法发作。
龙鹰明白过来,晓得闵玄清诈语的不灵光,是因在称呼上露破绽,若说的是“香文肯屈服吗”,包保符太中计。
闵玄清使出最后一道板斧,向龙鹰撒娇道:“玄清要太医送人家回去。”
龙鹰心叫救命时,符太笑道:“请天女坐到师父身旁去。”
闵玄清愕然望往符太。
符太轻松地道:“若还要天女划舟,便是自己送自己回去,本该由师父当船夫。但有事弟子服其劳嘛!当然是由辈份最低的小徒儿出力哩!”
龙鹰心中叫妙,挪开少许,拍拍身旁空出来的座位,笑道:“闵大家请!”
闵玄清双目一转,含笑坐往龙鹰旁,肩碰肩地坐到一块儿。
符太已坐入她刚才的位置,取来船桨,划舟转了个圈,在迷人的星夜下,朝沧浪园的位置驶去。
龙鹰抢去闵玄清诘难符太的机会,道:“据闵大家之言,河间王已掌握到徒儿的出身来历,且知会了白道一些有足够份量的人物。唉!师父明天离开后,再没有人照顾你,徒儿须好自为之,少点夜游,可活得长久一点,不致壮年早逝,昊天罔极。”
符太向杏目圆瞪的闵玄清笑道:“我这个师父是愈老愈糊涂,愈来愈多废话,天女勿要介意。”
闵玄清讶道:“符兄一点不在意给人识破身份吗?”边说边打出手势,禁止龙鹰插嘴,气氛古怪好笑。
符太冷然道:“我从没想过须藏头藏尾的,亦预料到像河间王这种卑污之徒会不择手段打击我,岂知正中我符太下怀。”
接着向龙鹰道:“师父放心,除非对方有十足把握可以置徒儿于死地,否则绝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若徒儿如能脱身,后果将是他们无法负担的。哼!想杀我符太?这一世他们休想办得到,师父!徒儿有说错吗?”
龙鹰向闵玄清苦笑道:“大家见过这般大言不惭,不知天高地厚的徒弟吗?”
沧浪园出现前方。
闵玄清凑近龙鹰咬着他耳朵道:“尽管得意吧?玄清会一次过和太医算清楚所有新债旧账。”
说毕洒然离舟登岸。
第十章旧爱新欢
舟子掉头返梅厢去。
龙鹰道:“香文如何反应?”
符太道:“他很冷静,该是预知有这个可能性,不承认也不否认,并暗示这是多此一举,一切已安排得妥妥帖帖。”
又皱眉道:“对方怎会如此不明智呢?”
龙鹰道:“照道理,你该没见过香文和连绮。”
当日在不管城,遇上香文的是龙鹰、荒原舞和博真,符太因被拓跋斛罗追杀,没有与香文接触的机会。后来因意图行刺真正的小可汗匐俱,才暗中见过他。
符太摇头道:“‘龙鹰’回来又如何?肯放过他吗?”
龙鹰沉吟道:“即使我真的回来,碰头的机会仍是微乎其微、但经过你这么的一闹,香文将被逼从第一线退下来,由另一人补上他的位置。”
符太冷笑道:“我警告了他,如果在交出《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前,他忽然离开,我会视之为没有诚意,会立即揭发‘房州刺杀’的来龙去脉,将他们的秘密禀上圣上。香文已成了我手上的人质。”
龙鹰苦思道:“台勒虚云怎可能如此失策呢?”
符太沉声道:“这个失着该与台勒虚云无关,而是香家本身的安排,又或香文觊觎此一肥缺,故有所隐瞒,因此便宜了我。以前要指证香霸和柔夫人,只是凭空指证,现在则是有证有据了。”
龙鹰道:“香文可以来个一概不认,所谓证据仍是你的一面之词。更不利的是圣上以前一贯施行酷吏政治,朝臣对此特别敏感。”
符太道:“然则你认为对方根本不受我威胁了。”
龙鹰道:“当然不是这样,对大江联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最害怕的是横生枝节,致影响大局。他们该会将《智经》归还你,只要你肯答应一个条件。”
符太一怔道:“他们尚有和我讲条件的资格吗?”
舟子在假石山间湖面滑行,速度缓慢,让他们可好好商议。
龙鹰道:“那就要看《智经》对你有多重要。以对方的计谋,可营造出随时撤走的姿态,这只是指柔夫人而言……噢!我明白了,这才是杨清仁将你的出身来历泄露出去的主因,非是想杀你,而是破坏你的可信性,届时不论你说什么,只要指出你是大明尊教的妖孽,且向‘龙鹰’隐瞒身份,指证会被视为诬蔑,且自身难保。”
又叹道:“太少!这就是政治了。”
符太双目芒光闪动,杀机大盛。
龙鹰道:“千万勿要动气,无益有害。依我看事情绝不会发展至这个地步,他们仍有一着叫连消带打,包保你中计。”
符太点头道:“我的确将事情想得太简单,刚才仔细思索,怎样可以令香霸和香文百辞莫辩,方发觉对方只要指出我是大明尊教的人,我的指控会变得全站不住脚。唉!他们还有何毒辣的手段?”
龙鹰道:“与台勒虚云交手,绝不可掉以轻心,只看他们仍似是怕了你的模样,是多么沉得住气,告诉我,如果他们归还《智经》的条件是你必须立即离开中土,在一段时间不可以回来,你会怎么办?当然,柔夫人是不会陪你走的。”
稍顿续道:“以杨清仁的心胸性格,绝不甘心给你夺去先祖留下来给他的东西。给你的《智经》肯定是真本,却被落了手脚,只要你带在身边,他们便有方法追踪你,然后在适当地点以足够的实力致你于死,一了百了。”
符太阴阴笑道:“怎知本子将藏在《智经》的秘页抽走看过后,立即将《智经》送回去给柔美人,告诉她我不爱《智经》爱美人,她不陪我,我绝不会走。哈哈!”
龙鹰拍腿道:“果然是邪斗邪,奸对奸。亏你想得出来。不过照我猜,除非柔夫人真的爱上了你,否则你连到榻上与她对决的机会仍是非常渺茫。”
符太道:“请师父为徒儿作主。”
龙鹰咕哝道:“闹事由你包办,头痛的事就来烦我。幸好老子尚有杀手锏,一祭出来保证连杨清仁也要吃不完兜着走。”
符太道:“听得小徒心花怒放,希望师父仍有绝活,因为杨清仁如此泄露徒儿的身份,我们怎都该有些回报。”
龙鹰道:“这方面只可装蒜,否则会使杨清仁猜到是闵天女向我们泄露。师父说得出有杀手锏,便是杀手锏,只要万爷请得小弟的岳丈大人出山,几句话可将杨清仁打进地府去,永不超生。这就是德高望重和人邪言轻的分别。哈!”
符太愕然道:“那我和柔美人的事岂非亦要泡汤。”
龙鹰道:“我岳父针对的只是杨清仁,而表面上香霸和杨清仁没半丝关系,不会出现火烧连环船的情况。当杨清仁地位岌岌可危时,太少可来个落井下石,棒打落水狗,借势逼柔美人不得不到榻上与你对决。哈!明白什么是杀手锏吗?到哩!”
小舟靠岸。
符太收起船桨,却不起立离舟,沉吟道,“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眼前的翠翘楼花尽香家的人力物力,如若毁于一旦,对他们会造成多大的损害呢?”
龙鹰道:“不论从任何一个方向看,均属严重的挫折,影响到大江联北上的全盘计划。台勒虚云正为未来的‘起义’打造基础,故绝不容人破坏。记着!不可以轻敌,干掉我后便轮到你,干不掉我仍会设法干掉你。明白吗?”
符太道:“我去找他们的人来祭旗又如何?”
龙鹰道:“师父明天走后,你在任何行动前,定要先和胖公公商量。明白吗?”
符太道:“师父何时回来呢?”
龙鹰叹道:“忙死没命赔。知道哩!我会在《智经》的交收日前赶回来。当然是偷偷回来,否则谁都知道老子没有到南诏去。”
符太起立道:“师父一路顺风,徒儿长大成材哩!师父再不用担心我。”
龙鹰愕然道:“你要到哪里去?”
符太笑道:“‘一鸡死,一鸡鸣’,当然是上山去找另一个师父学艺。”
说罢扬长去了。
龙鹰收拾心情,心忖再没有留下来的必要,这就入厢向两个正胡天胡地的家伙告辞,听到厢厅内传出来的男女调笑声,晓得李重俊和武延秀不但忘掉他们师徒,连自己老爹的名字都忘掉。
※※※
武延秀自动请缨送王庭经出楼,又拒绝了俏婢引路,龙鹰知他有话要说,果然步上石桥,这小子恭敬问道:“神医究竟有何妙法,令郡主安安稳稳地睡了半个白天,醒来时心情还出奇的好,频说神医的医术非常神奇。”
龙鹰与他并肩朝正大门的方向走去,正要说话,正大门外的广场响起震天的爆竹声,良久方歇。
武延秀叹道:“戌时了!翠翘楼正式开张,这个时辰是由河间王亲自为翠翘楼选的。”
说毕望着龙鹰,等待答案。
龙鹰道:“坦白告诉我,是不是有人着你来问我的呢?”
武延秀尴尬地道:“是妲玛夫人着延秀来问神医,该是奉太子妃之令行事。由于与太子妃有关,延秀本不应说出来,可是神医和符大哥对我们这么好,故延秀不敢隐瞒。”
龙鹰亦不放在心上,道:“这类事鄙人是明白的。鄙人向来治症,只得一式,就是对症下药……”说到这里,见武延秀神情古怪,知他误会了。顺口问道:“淮阳王晓得郡主患的是何症吗?”
武延秀苦笑道:“神医是明白人,有些话是很难说出口来的。神医亦该猜到延秀和她的关系。延秀的情况,有点像太医现时的情况,却是身不由己。且还给梁王警告,着延秀勿要碰她,但怎到延秀作主呢?弄到延秀和梁王、高阳王关系悲劣。现时我们武氏子弟这一辈的人,大多有任命,高阳王当上太常卿。只有我被投闲置散,终日无所事事,郡王亦好不上多少。”
稍顿续道:“神医请体谅,让延秀可以有个交代。”
龙鹰轻松地道:“这个容易,郡主的情况是睡眠不足,心热经冷,在鄙人施针后松弛下来,因此酣然入睡。”
武延秀大讶道:“可是郡主却说神医只是看着她,已令她很困呢。”
龙鹰心中一动,知道安乐郡主因不愿告诉别人王庭经摸她小足,故说成仅是给王庭经看着,已感昏昏欲睡的样子。这样的形容,落入旁人耳里,会误会王庭经向安乐施展“迷心术”一类旁门左道的功法。
韦妃信任“丑神医”,故不以为意,着紧的是妲玛。
龙鹰道:“当然不是这样子,鄙人趁郡主不觉,在她足内侧施了一针。到了!淮阳王不用送哩!”
广场充盈烧过爆竹的火药气味,遍地红色碎屑,喜气洋洋。
偌大的广场停满马和车,以百计在外面等待主子的仆从车夫,各自喧哗说话。
龙鹰见到弓谋正在广场上向他举手作势,知机的请武延秀回去。
武延秀本身亦急于返梅厢作乐,再说两句感激的话后,掉头离开。
弓谋在台阶下迎上他,道:“要为太医大人牵来坐骑吗?”
龙鹰道:“在神都,走路比骑马写意。”接着传音问道:“谁在主持神都的探子网?”
弓谋道:“此为最高机密,我还未具与闻的资格,不过经我多年留神,这方面的工作在因利乘便下,是由香家负责,因为他们比任何人更清楚谁染上嫖、赌等不良嗜好,谁较易收买。”
龙鹰想到宋言志。
在宋言志被调往开发青楼业务前,据他所说干的是收集情报消息的工作,亦正因如此,其才华受到香家的赏识,遂从在香家主持下的一个岗位,调往另一岗位,现更由扬州调往神都当翠翘楼的总务。宋言志的情况,间接证实了弓谋的猜测。
龙鹰道:“如此看来,这个探子网仍在发展中,从南方扩展来北方,现时则全力开发神都,任何有破绽弱点的人均成他们收买的对象,利诱胁迫,一旦陷身其中,会像掉到蛛网的小飞虫,没法脱身。弓兄可从这个收买和被收买的过程,窥见端倪。”
弓谋点头道:“太医对这方面非常内行,我其中一个职责,正是要从闲聊间摸清客人情性爱好,再往上报。不要看翠翘楼的排场这么大,楼内却是丰俭由人,翠轩的花费比翘轩便宜多了,此正是香家‘大小通吃’的做生意手段。”
龙鹰道:“这么样的一个地方,正是收集各方消息的理想场所,故翠翘楼已成大江联探子网的中心和总坛,负责人理该坐镇于此,麻烦弓兄特别留神。”
两人来至大门处,弓谋直陪他走出外院门,低声道:“我有个大胆的揣测,这样的一个重要职位,香霸绝不会任用外人,又或族内未够斤两者,而在现时的香家内,只有大姑娘霜荞有这个资格。”
龙鹰道:“这个猜测非常有用,在这里见过她吗?”
弓谋道:“见过两次,都是匆匆一瞥,她和沈香雪是两类人,狠辣多了。”
龙鹰顺口问道:“有见到二姑娘吗?”
弓谋道:“听说她病倒了。翠翘楼之能如期完成,赶得很厉害,而事无大小都要由她拿主意,不倒下来才怪。”
龙鹰暗叹一口气,岔开道:“在总坛你当的是城管,到这里后当的可算是楼管,‘民情’换上‘客情’,香霸真懂用人。”
弓谋笑道:“所以不论我和太医谈多久,谁都不会起疑心,还会赞我办事得力。而我之会被香霸看中,正因我当年作因如阁和你范爷间的联系人,做得有声有色。这亦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在我最心焦失意之时,今晚忽然重会鹰爷,心中的激动,实难以形容。亦只有像鹰爷般的离奇人物,方有与台勒虚云争一日之短长的资格。”
龙鹰道:“暂时仍是他们占尽优势上风,我则因宫廷现时的复杂情况,只能坐看他们不住壮大扩张。幸好正如你老哥所言,老天爷是不会容他们永远作恶的。咦!我的娘!小弟的克星来了。”
弓谋循他的目光瞧去,一辆马车驶出外院门。道:“是闵天女的座驾?太医和她有过节吗?”
龙鹰拍拍他肩头道:“记着!一动不如一静。弓兄回去吧!”又传音道:“派人跟踪马车!”
弓谋呆了一呆,道:“万事小心。”说毕朝外院门举步。
马车来至龙鹰身旁,戛然而止。窗帘掀起,现出闵玄清俏秀的花容。
天女喜滋滋地道:“又会这么巧的。还以为依太医的习惯,不到天亮不会返宫城。”
龙鹰硬着头皮道:“翠翘并不对我的脾性,鄙人正要另找地方寻乐子。”
闵玄清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像听不到他说话般道:“滚上车……”
她的道人御者跳将下来,拉开车门道:“太医请!”
看御者一脸鄙视的神色,便知他不明白闵天女因何邀他同行。
龙鹰头皮发麻的登入车厢,坐至散发着熟悉幽香的天女香躯旁,立即苦苦克制,避免涉及遐想,致一发不可收拾。
最诱人的地方,眼前的旧爱等如新欢,让他享受着她另一面的动人处。以前早晓得她言行大胆,但以“龙鹰”的身份地位去追求她,打开始便是郎情妾意,没遇上阻滞困难。
现时他再不是“龙鹰”,而是“丑神医”,兼之在闵玄清与杨清仁打得火热之时,他的“丑神医”作为一个本远够不上资格的竞争者,竟成突起的异军,但又无论闵玄清多么不计较和他上榻子,他却绝不可以碰她,遂形成他们间的奇异处境,确是非言词可表达万一的滋味。
幸好闵玄清没有丝毫与他亲热的意思,神情木然的将目光投往窗外。
马车起行。
第十一章脱身妙计
龙鹰没话找话说地问道:“为何这么早回家?”
闵玄清目注窗外,神色落寞地道:“太医想晓得真正的原因吗?”
龙鹰坦然道:“我只是随口问上一句,并不期待有答案,而且很少人会老实回答这类普通之极的问题,而最妙是愈普通的问题愈难说老实话。哈!我这人的问题正是想得太多。”
闵玄清沉吟好一阵子,似在思索,然后道:“可是我今次确打算向你说实话。硬被送回沧浪园后,面对同样的一群人,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情,竟然感到一向可让玄清消磨整夜的猜拳斗酒,弹琴唱曲,斗诗文行酒令忽然变得非常无聊,故一刻亦不愿耽下去,想出来吹吹秋风,并没想过会碰上太医。可见‘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同样的两句话,不久前才由弓谋说过,又会这么巧的,意思当然不同。
闵玄清终朝他望来,唇角含春,得意洋洋。那种风流浪态,可令坐枯禅的高僧心动。
龙鹰苦笑道:“可以说的,事实鄙人已完全说出来。嘿!刚才我确是胡诌,现在是急于赶回皇宫,因要找胖公公商量。算够坦白吧!”
闵玄清悠然道:“商量何事呢?”
龙鹰不答反问道:“如鄙人是河间王,定会送闵大家回去,并探听大家究竟从鄙人处听到关于他的是非谣言,否则不会如此中途离席,使他大失面子。”
闵玄清耸肩道:“因为玄清明言不许任何人送我。”
龙鹰道:“结果却是鄙人像和大家约好了似的,在院门外登上你的马车一道离开。”
闵玄清一怔道:“玄清倒没想过这点,不过谅河间王该不会晓得此事。”
龙鹰挑战地道:“闵大家怕他知道吗?”
闵玄清淡淡道:“给你这个坏家伙特别提起,心里有点不舒服,今夜约玄清来赴会的是河间王,玄清却和另一个男人同车离开,会令他难堪。幸好玄清只爱向好的方面想,太医多说些刺激的事,玄清会忘掉一切。”
龙鹰道:“朝好的方向想,指的是河间王该不晓得鄙人登上了闵天女的马车吗?”
闵玄清讶道:“太医因何锲而不舍的谈论玄清和河间王间的事呢?”
龙鹰道:“鄙人是在为河间王着想。因为我清楚与闵大家双双离开的事,必会传入他耳内去,至乎鄙人是随天女回道居去。还是在皇城大门外下车,亦瞒不过他,因为有人正在追缀马车,且不止一人,故不留神下很难觉察。”
闵玄清双目闪闪的打量他,道:“太医是否在暗示河间王和潘奇秀是同一鼻孔出气的人?”
龙鹰洒然道:“闵大家既然不相信河间王是新潭事件的刺客,我再说他的坏话会变成诬蔑,只好留给大家去思量。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闵大家会像鄙人般,为河间王的面子着想吗?”
闵玄清目光移往车外,留心外面的情况,好半晌后向御者发出指示,着他将马车先驶往皇城,然后回如是园去。
闵玄清凑近低声道:“如果太医所做的一切,只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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