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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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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玄清目光移往车外,留心外面的情况,好半晌后向御者发出指示,着他将马车先驶往皇城,然后回如是园去。
闵玄清凑近低声道:“如果太医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脱身,那太医不但才智高绝,还是个非比寻常的人。”
龙鹰暗叹一口气,自己的意图怎能瞒过她,先指出自己今晚须去找胖公公商量天大重要的事,而闵玄清不论如何我行我素,仍要顾及河间王的感受和颜面,双管齐下,故闵玄清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放他返皇宫,而不是押他回如是园,“私刑伺候”。
指他非是寻常之辈,是他竟然抵受得住她的惊人魅力,试问神都多少风流名士、英雄好汉,为得一亲其芳泽而宁愿减寿。怎知龙鹰另有苦衷。
龙鹰道:“鄙人只是不想闵大家和河间王闹僵。”
闵玄清白他一眼道:“有心了!不过太医该知道自己在说废话。愈和太医相处,愈看不透太医是如何的一个人,玄清开始明白采霜对你的感受。太医有和采霜像与玄清般亲热过吗?”
龙鹰心中一热,这位名动神都的道门美女说得自然而然,若无其事,可是以她的身份地位说出来,有着高度的挑逗意味,亦显示她和“丑神医”的关系大是不同,可当面问他关于另一个美人儿的事。
两人间的关系扑朔迷离,予闵玄清新鲜热辣的刺激,令她返沧浪园后感到眼前人事索然无味,因此不顾而离。
杨清仁对此会有何想法?如何应对呢?
通过闵玄清,龙鹰正和杨清仁进行另一场秘而不宣的角力和较量。
龙鹰忙道:“当然没有,宁夫人等于半个出家人,是带发修行,鄙人非常尊敬她。”
闵玄清浅浅叹息,柔声道:“不知你哪一句是真,哪一句属假,偏是感到太医绝不会伤害玄清,感觉很矛盾。为何这般地急于去见胖公公呢?”
龙鹰不忍瞒她,也不打算隐瞒,坦白道:“是请他老人家为符太身份泄露的事想办法,否则鄙人这个劣徒会处于不利之境。”
闵玄清道:“与他要讨回的东西有关系吗?”
龙鹰点头道:“有直接的关系。他要讨回的是大明尊教的镇教宝典《御尽万法根源智经》。”
闵玄清震骇之色无法消褪的瞪着他。
龙鹰凑上去吻她香唇,发觉她红唇冰冷,好一会儿后才温热下来。移离少许,方道:“闵大家现在该大致上明白此为一场随时弄出人命来的激烈斗争,双方都不是善男信女,未至最后,鹿死谁手尚不可知。”
闵玄清道:“对方是谁?”
龙鹰道:“谁想杀符太,就是对手敌人,牵连之广,在任何人想象之上,涉及宫廷朝廷的内斗、塞外的战事,没有人能置身其外。闵大家在道门具有很大的影响力,故亦成对方争取的人。明智之举是置身事外,冷眼旁观,会看到很多以前看不见的东西。”
闵玄清道:“可知你这番话,已远远逾越了太医的身份和职权。”
龙鹰道:“闵大家若视鄙人属鹰爷阵营的一员,会明白以前很多不明白的事。”
闵玄清不解道:“若然如此,太医在这风头火势的时候离开神都,就不合理了。”
龙鹰道:“可是鄙人的确是太医,何况留下来仍没法帮忙。”
闵玄清道:“龙鹰何不亲自回来?”
龙鹰苦笑道:“教鄙人如何答闵大家呢?对鹰爷的事,符太较鄙人清楚多了。闵大家不认为鹰爷该留在高原陪伴娇妻爱儿吗?”
闵玄清目光移返窗外,平静地道:“今夜比之过去任何的晚夜,玄清更希望能和知己促膝共话。太医说的话表面清楚明白,实则含糊难解,使人有草木皆兵的惊怵。可是玄清怎可凭太医这番说话,相信河间王是刺客呢?以他的身份、地位和血统,他犯得着干这种勾当吗?对他又有何好处?”
龙鹰晓得闵玄清至少被他的话打动了点儿,张柬之便连这几句该问的话亦省了。
道:“恐怕须问河间王才清楚,鄙人则是因对符太认人的眼力深信不疑。”
马车登上星津桥。
闵玄清浅叹道:“说谎!太医不是尚有不可以告诉玄清的秘密吗?”
龙鹰心生怜惜,凑过去道:“不要想那么多了,眼前的人世正是世间最奇妙的地方,你用怎么样的心去看,会得出怎么样的人世来。看!天上的星夜是多么美丽,除了令人心烦的事外,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东西。明早鄙人便离开这个伟大的都城,也会将与它有关的所有事全抛往九霄之外,将心思转到旅程上去。”
闵玄清再叹一口气,没有说话。
马乍驶下星津桥的北坡,朝中间的天津桥驶去。
河风从西北方吹来,带来秋天的寒意,突然间,龙鹰再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探手将闵玄清搂个结实。美女讶然别头朝他望来,龙鹰的大嘴自然而然碰上她的香唇。
开始时,她的嘴唇冰冷僵硬,也很快变得柔软温润,还转过娇躯来,伸出一双玉臂缠上龙鹰的脖子,忽然间其他的一切再不重要了,只剩下帘子被吹得晃动和车轮摩擦桥面的响声。
※※※
胖公公听毕,道:“这件事本来非常容易处理,只须发下诏告,暗示清楚符太的出身来历便成,不过却会授对方口实,因为等于泄露大江联和大明尊教连手进行房州刺杀的事。符太既然肯承认自己是大明尊教的人,当然须向圣上说出房州事件的来龙去脉。”
稍顿续道:“其次是要保护闵玄清,杨清仁会猜到是她向我们泄出他对付符太的手段。”
龙鹰赶到大宫监府,胖公公正准备登榻,就在内堂和他说话。
龙鹰道:“他们已猜到我练成的是‘道心种魔’,邪帝加大明尊教的妖孽,合起来会有很大的杀伤力。”
胖公公轻松地道:“怕他的熊!你只是练成种魔大法,却可不认是邪帝,有张柬之这个知情者在,哪到台勒虚云拿此来做文章。更要看是谁坐在皇帝这个位子上。谁敢造谣,谁人头落地。”
龙鹰道:“但符太的问题如何解决?”
胖公公道:“公公认为这是个不值得去担心的问题,除非香霸、香文等想公公将他们扫出神都,否则定会屈服,乖乖向符太献上《智经》和美人儿,此事包在公公身上。讲条件?他们根本没有讲条件的资格。明天公公就去请明空出手,落实符太和柔妖女的婚姻,将来纵然神都发生大战,仍改变不了柔妖女成了符太发妻的现实。”
龙鹰叹道:“我怕事情不是如此简单,独孤家的独孤善明,因《御尽万法根源智经》遭灭门之祸,其后大明尊教的人又出现在房州刺杀的行动里,加上妲玛的嫁祸,白道武林不分青红皂白地认定大明尊教为主谋,正苦于无法找到大明尊教的人来出气,忽然来了个比任何妖人更邪气的符小子,他们按捺得住吗?我最怕事情失控。”
胖公公好整以暇地道:“知己知彼,战场上的一套,放诸四海而皆准。就符太之事论之,我们首先要弄清楚自己的情况。”
龙鹰叹道:“我们情况,就是神都现时的形势,投鼠忌器下,坐看大江联的北侵。”
胖公公笑道:“你的问题正是因你是鹰爷,反看不见别人看到的东西,让公公告诉你,泄露符太出身来历的手段,该是来自台勒虚云,因事关重大,杨清仁不敢自作主张。此着表面看来是针对符太的威胁,事实上作用不大,因为香霸绝不肯冒险,其真正的作用,是冲着你鹰爷而来。”
龙鹰道:“这个我明白,因可诬蔑我与妖人为伍之罪。”
胖公公道:“你仍未明白,让公公以大局作出分析。”
龙鹰舒一口气道:“幸好有公公为小子作主。”
胖公公道:“最后仍得靠你自己。”
接着取来烟管,装上烟丝,深吸一口后悠然道:“自邪帝老哥单人匹马,深入敌后割下尽忠的首级,又大破孙万荣,到今天凭一千中土和高原联军,纵横漠北,不论塞内塞外,即使视天下人如无物的默啜,亦要闻龙鹰之名而胆丧。纵观近数百年的名将,除‘少帅’寇仲外,再没有一人能与你老哥相比,故此你在大周军方的地位,任人摇撼亦难动分毫。换另一句话说就是‘功高震主’,兼且又有武三思这类卑鄙小人和居心不良的杨清仁在中间搞风搞雨,故此鹰爷和太子党打开始便是对立的,且会愈趋恶劣,不会善罢。”
龙鹰苦笑道:“功高震主者似乎没一个有好下场,立多大的功劳亦没有用。”
胖公公道:“你明白就好了。记着,从来没有例外的。”
又道:“台勒虚云不会看不到这个情况,所以在他的全盘大计里,肯定将你老哥列入首要的考虑。中伤你、诬蔑你,就为削弱你对军方的影响力。散播有关符太出身的谣言,是我们知道的其中一步,以后尚陆续有来。”
龙鹰道:“公公刚才说香霸不会冒险,指的是哪方面呢?”
胖公公道:“我们面对的敌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各有自己的利益考量。最不愿献出《智经》的肯定是杨清仁,因他视其为先祖之物。可是香霸哪管得杨清仁怎么想,能否得天下实为次要,最重要是复兴他香家的邪恶事业,绝不会冒被我们赶尽杀绝之险,与符太来个硬碰硬,在如此思量下,《智经》只是小事一件。公公只要抓着对方这个致命弱点,可将台勒虚云玩弄于股掌之上。”
龙鹰道:“有道理,小子是当局者迷,因而患得患失。”
接着道:“还有另一个头痛的问题。我答应符小子在《智经》交收之日前赶回来,问题在我不能用丑神医的身份回来,偷偷摸摸的又难起作用,可否请千黛将小子化作另一个人呢?”
胖公公道:“纵然你可以丑神医的身份回来,亦没法起作用,而即使塞外魔门和大明尊教势成水火,亦要讲他们的一套规矩,就是不容外人插手,不容外人知道,一切秘密进行,只有当香霸不依诺而行,符太方可揭发他们。”
接着唇角逸出笑意,道:“不知邪帝有考虑过以‘范轻舟’的身份到来大闹神都吗?”
龙鹰道:“恐怕尚未走毕定鼎大街,已给人认出是龙鹰扮的。”
胖公公道:“是你自己心虚吧!公公见过你‘范轻舟’的样子,浓密的胡髯将你大半边脸覆盖,不但改变了你的轮廓,更改变了你的气质,唯一的破绽是眼睛,这方面可请千黛为你想办法。趁还有点时间,公公立即偕你去见她。”
龙鹰道:“这么晚了,不怕打扰她吗?”
胖公公道:“打扰也没法子,你还有时间吗?”
龙鹰暗叹一口气,希望起程前可睡上一个半个时辰,否则遇上来杀他的敌人时,怎还有应付的精神。
第十二章魔道并行
龙鹰闻启门声醒过来,一时朦朦胧胧,还以为是符太回来了,听足音知是另一个人,似乎熟悉,却认不出是谁。
卧室外传来方钧的声音唤道:“太医!”
龙鹰跳将起来,将门拉开,此时天尚未亮,一片漆黑。
方钧讶道:“太医不是说过天亮前起程吗?”
龙鹰仍未睡醒,抓头道:“我确有这么说过,却肯定不是对你说,亦没打算这么早动身。咦!为何上阳宫内像有大批人马调动的声音呢?”
方钧压低声音道:“是演习,如果有人在临天亮前作反叛变,想攻入上阳宫来,我们飞骑御卫如何应付。现在所有太监宫娥全禁止踏出宿处半步,整座上阳宫在我们的控制下,肯定没人晓得鹰爷何时离开,如何离开。”
龙鹰苦笑道:“我只想掉头回榻子再狠狠睡他奶奶两、三个时辰,天塌下来都不去理会。”
方钧抱歉道:“不论鹰爷想什么,现在都要去梳洗更衣,胖公公已给你预备好行装,而圣上则在西面的码头等你。”
龙鹰失声道:“什么?”
※※※
穿过水口,龙鹰轻摇橹桨,清劲的河风拂来,吹得坐在船中戴着斗篷的女帝衣袂飘扬,状如天神。
船子破河浪朝南而下。
早另有四船比他们的船子早一步出水闸,每船四人,正是女帝的死士和铁卫。他们的快船前后护航,均没有点灯。
五船如鬼影般在河面滑行。
女帝微笑道:“邪帝太大意了。”
夜空仍是嵌满星辰,令他记起分手前与闵玄清的热吻。天女虽然没有机会尽诉心中的疑惑,但显然想法有变,小清庵事件使她看到表面太平兴盛下暗藏的凶险。只要天女肯视“丑神医”为龙鹰的同路人,确如龙鹰所说可看到不同的东西,更会反思己身的位置和处境。
女帝低沉、权威和充盈魅力的声音在他耳鼓里响起,道:“真怕累坏你。”
龙鹰道:“多谢师姐送我一程,很多事我都想得不够周到。”
女帝似非常享受眼前的情况和气氛,柔声道:“脱掉你的鬼面具,将之交由朕保管,由这刻开始,丑神医消失了,而在你长满胡子前,绝不可给人截着。现时不论宫内宫外,正进行大规模的演习,河道被封,没有人可以暗伺在旁。如真的有人如此本事,朕会亲自取他之命。”
龙鹰乖乖的脱下面具,双手呈上,女帝接过后,他颇有从一个身份脱身出来的古怪感觉,“丑神医”等若前世。
龙鹰道:“师姐想得仔细,我确是疏忽了。”
武曌凤目生辉地打量他的真面目,悠然自若地道:“胖公公漏夜来见朕,指出如邪帝给像无瑕般的高手吊死鬼般跟着,最后不单会身份败露,且扮不成范轻舟,‘一子错,满盘皆落索’,而邪帝竟没有为此想过办法,一副随机应变的模样,又忘掉了‘魔变’正处于新旧交接的吃紧关头,遂只好由师姐出手,送师弟一程。”
龙鹰赞叹道:“师姐一出手就是雷霆万钧之势,即使敌人有充足准备,仍要进退失据,何况是猝不及防。唉!我真糊涂,忘掉了必须立即赶赴扬州去见约好了的宽玉,且必须以‘范轻舟’的外貌去见他,哪来时间与敌人周旋。”
女帝淡淡道:“朕只是借势行事,借此警告怀有异心者是谁在当家作主。听公公说,飞马节之后邪帝会先返神都,到时朕该有关于岭南的好消息告诉邪帝。”
龙鹰心忖见过宽玉后,怎都要去找在扬州举行棋会的花间美人儿,然后才到飞马牧场去。
武曌道:“在想什么呢?”
龙鹰道:“我在想如何方可以安排被台勒虚云舍弃的突厥人,安然返回大漠去,而此事会否导致默啜和台勒虚云的决裂?”
女帝微笑道:“只要‘范轻舟’得到朕的支持,将生意扩展至北方来,那时要送走区区数万人,将是易如反掌的事,细节须由邪帝斟酌了。”
又道:“看到他们吗?他们全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由师尊为明空精挑细选,训练成材,现在年纪最大的仍未过四十岁,有大好时光让他们去享受人生。”
龙鹰目光投往在前方护航的铁卫身上,心中一阵唏嘘,因知曾不可一世的女帝在为自己安排后事。
女帝轻松地道:“在忠诚上他们是无庸置疑,但在安排上却要花心神。在朕的长期训练下,人人练就一身非凡本领,要他们就此隐姓埋名,怎会甘心?兼且他们惯于伺候朕,要他们改随另一个人,怎会心服,除非那个人是名震天下的鹰爷。”
龙鹰道:“他们共有多少人呢?”
女帝道:“共十八个人,孑然一身,不过情况很快改变,朕会赐他们品性驯良的娇妻,只看邪帝该如何接收他们。人数虽然不多,却可媲美一个百人的精锐军团,尤擅巷战,如战事发生在宫城皇城,他们可尽得地利。”
稍顿续道:“在为他们隐藏身份上,朕花了很多功夫,知他们者绝无仅有,遑论清楚底细。”
龙鹰心里同意。
像今次返神都,一点觉察不到他们的存在,也不知他们以何种方式守护主子。
龙鹰道:“此事交给胖公公吧!他会处理得妥妥帖帖。”
船队速度极快,一阵子的交谈,已离神都逾十里。
武曌柔声道:“还记得那场大雪吗?”
她指的是龙鹰初抵神都时,陪她乘船出游一事。
龙鹰道:“永远不会忘记。”
女帝道:“天亮了,去吧!”
※※※
龙鹰回复了在荒山小谷时的心境,忘情地专挑山野无人处赶路,逢山过山,遇岭越岭,饿时采摘野果充饥,爱停便停,天为被地为榻子般的露宿荒野。
他并没有闲着,趁机修行,以最基本的功法反复循环的去锻炼魔种和道功。
自死而复生以来,主宰他的是魔种,全凭道心驾御,魔气与脉劲结合而成法。而他自幼修炼出来的道功因早已散掉,似已不复存在,直至“种魔大法”练至第八重的“魔变”,因缘巧合下悟通“神炁分离”之术,“进阳火、退阴符”,方晓得“道功”并非一散不返,只是潜藏起来,当达至“魔变”的某一境界,“道功”亦“死而复生”,且愈练愈强,逐渐有与“魔气”并驾齐驱的势头。
他此时的“道功”,再非以前的道功,更似是“魔种”的另一面,又或“阳中之阴”,“火中之水”,否则怎能与“魔种”成分庭抗礼之势,是分离也是融合。这才是“魔变”的真义。以前所有修行,正是为此“变”作预备,玄妙至极。
此变非常变,而是彻底的“蜕变”,一旦开始了,永远不能返回先前的情况。
在神都时虽有练习,但怎及得上过去几天抛开一切、晋入与天地冥合为一体的修炼方式。当纵情奔驰之际,魔进道退,道进魔退,如呼吸般自然。两者是轮和轴的关系,魔气成轮时,道功为轴,反之亦然。只要将魔气转为轴,便可纯以道功克敌制胜,解决了令他一直头痛的大问题。
这一天急赶百多里路后,他在一个山谷底的小溪旁歇下来休息,边吃果边思量,想的是“破碎虚空”。
以物性论,他的“道心”便是“阳中之阴”,当扩而充之而成能与“魔气”并行不悖的“道功”,是否等于初步练成了“至阴无极”呢?若确是如此,那当他可以将分心二用之术实践于武道之上,一种全新的功法将告面世,其杀伤力会近似“破碎虚空”,非是人力能抗拒,更没人能够明白。
当年燕飞就是凭此招击败称雄北方的慕容垂。
想得入神时,蓦然生出警觉,骇得他出了身冷汗。
没有可能的!
他感应到无瑕。由于距离太远,只是一个模糊的感觉,却是清晰无误,是因潜藏于她窍脉内的那小注魔气,令此玉女宗最出类拔萃的高手在他的灵觉网上无所遁形。若待至她出现眼前方晓得,他过去扮“丑神医”甚或“范轻舟”的所有努力,均尽付东流。
犹可虑者,是他的“魔变新功”刚具规模,处于青黄不接的一刻,骤遇无瑕般的高手,想击败她无疑痴人说梦,能否逃生尚为未知之数。
对无瑕的触感渐转清晰,显示她掌握着自己的位置,直线追来,不用走走停停,更不用走冤枉路。
纵然无瑕追踪的本领超乎他想象之外,也不可能在女帝压阵和军事演习的情况下,从神都追到这里来。
心中一动,仰望夜空。
他看不见任何异样的景物,但却很有感觉。
一头猎鹰正在高齐云霄、肉眼难察的夜空盘旋。
龙鹰暗松一口气,晓得玉姑娘的手段后,便可针对之应对用计。
幸好他既是“丑神医”,更是“龙鹰”,知道无瑕的底细,否则“舟覆人亡”,怕仍未弄清楚是怎么的一回事。
此时他若要逃跑,可借山林地势瞒过天上的鹰目,却面对另一个头痛的问题,就是不可以让无瑕晓得他知道上有猎鹰,以无瑕的慧黠,会对此生出疑心,因而怀疑他是“龙鹰”。只有深悉内情者,方有识破她鹰目追敌的可能性。
无瑕操鹰之术,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可使畜牲依她的心意行事。
美人儿渐转清晰,离他已不到三十里。
龙鹰心念一转,定下策略,哪敢犹豫,从溪岸弹起来,装作对天空的监察一无所知似的,望南而去。
他的如意算盘是和无瑕比拼脚力和气脉,乘机练功,间中又会“失去形迹”,惑敌误敌,使对方疲于奔命,人挨得住,鹰儿也没可能如此夜以继日地挺下去。
因着“知敌”,故主动权回到他手上来,且可使无瑕误以为他真的是朝南诏的方向走。到经过大城大集,他就可巧妙地消失。
※※※
五天后,龙鹰抵达汝阴。
两天前,他故意摆脱无瑕,使她落后至少一天的时间。在这五天的追追逃逃里,无瑕多次召回猎鹰以让它有休息的机会,改为凭她自身在这方面的本领追蹑龙鹰,竟可如前般一直紧锲不舍。但当然龙鹰是故意装作茫然不知她如吊死鬼般追在后方,且不时留下线索痕迹,让她不致追失。
天下间,能如此追在龙鹰身后十多天者,数不出多少个人来。无瑕该是愈追愈是心生惊异,更没法明白“丑神医”因何故会不眠不休的赶路。但不论她千猜万想,亦不会猜到“丑神医”就是龙鹰,因龙鹰现在等于变成另一个人,专精神功法的她如有感应,也只会以为是另一个人,而非她熟悉的龙鹰。
虽然纯属猜测,但龙鹰推己及人,颇有把握真实的情况一如他的所料。
汝阴是淮水北面的大城,位处汝水和颍水间近颍水,是水路网的中心,扬州就在它东面的数百里外,从这里可坐船换车的南下长江,水陆两路的交通均非常方便。
若不是有无瑕在后方追来,他绝不会入城,此时却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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