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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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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有无瑕在后方追来,他绝不会入城,此时却是没有选择,在这里追失他,比在荒山野岭合理多了。
甫入城他便到码头预购明早开船的船票,然后寻得最大的客栈,要了个上房,什么都不理的倒头大睡。
醒来时夜幕低垂,昏天暗地的睡足三个时辰,不要说练功,什么都忘掉了。摸摸脸庞,长出了逾寸的胡须虬髯,覆盖了他大部分脸庞,只要再依千黛传授的秘法,加粗眉毛和弄得较为眉低压目,变化虽微,却可使认识“范轻舟”者不觉有异,而熟知“龙鹰”的却认不出是他。心中亦感奇怪,他胡子长出来的速度,至少比以前快上一倍。
改变尚不止此,千黛确是宗师级的易容高手,因着他的情况,着他修整胡子,从而巧妙地改变轮廓,所有这些工夫须在到扬州见宽玉前完成。
宽玉是熟悉“范轻舟”的人,如他不觉有异,等于“范轻舟”变脸成功。
千黛最担心是他的眼神,因他只得两道板斧,分别为“正常”和“收敛”。当他扮丑神医时,会收敛魔光,扮范轻舟则回复正常,非黑即白。
幸好在“魔变”的新阶段,他的眼神亦出现新的变化,是与前有别的另一种异芒,深邃灵动。若纯看眼睛,恐怕连娇妻们一时亦认不出是夫君,遑论其他人。
龙鹰跳将起来,坐言起行,从怀里取出千黛给他简单的改容工具,看着小铜镜动工,凭着灵巧如神的一双魔手,不到半个时辰连他也差点认不出镜中人就是龙鹰。
如女帝所说的,丑神医消失了。但她肯定没想过会连龙鹰都给变走。
他将头发、胡须的碎屑来个毁尸灭迹后,上浴房痛快的洗澡,焕然一新的返回客房,换过衣服,离客栈到街上去,看看有哪间合眼缘以地道菜式招徕的食肆,进去大吃一顿。
本来最方便的是客栈本身的饭堂,不过现时情况特殊,无瑕若尚未追失他,会随时入城,首先查探的将是城内的客栈,看何人在今天入住。美人儿当然没想过“丑神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以为只要一提他的“尊容”,见过“丑神医”者会供应消息,而此正为龙鹰“误敌”的第一步。
到无瑕遍寻不获,会认为他没有入城,离城去追时,他可施施然的离开。
就于此时,他感应到无瑕。
第十三章汝阴风云
龙鹰正走在汝阴城贯通南北城门的主大街上,在这交通要冲,人烟最稠密的通衢大道两边店铺林立,几无一家不是在做买卖,货品应节及时,诸行百市竞争激烈,日市结束,夜市又开,昼夜不绝,其店铺门面的讲究,比之神都亦不遑多让。
宽广的车马道车来马去,灯烛映照里人流如潮,摩肩接踵。尤添热闹者是店铺之外尚有摆摊设点的摊贩,货物五花八门,令龙鹰目不暇接,其况之盛,可以想见。
幸好如此,否则必与无瑕来个面面相对,四目交投。也因人多气杂,无瑕又易容为年轻的小伙子,直至她离自己不到三十步,龙鹰方感应到她。
龙鹰连忙转身,顺便光顾一个头顶着一盘糕点大声叫卖的小贩。
无瑕在他身后经过,由于他敛起道功,又故意佝偻着身体,美人儿没有特别的注意他。
无瑕该是刚入城,风尘仆仆,最奇怪是既然来找“丑神医”,理该东张西望,看可有张那么丑的脸,但她却是目不斜视,转瞬去远。
龙鹰的心立即活跃起来,猜到是因在汝阴城内有大江联的人,故玉姑娘现在是去找帮手,否则城内人海茫茫,大小客舍旅馆数以百计,想寻觅一个人似如大海捞针,武功怎么高亦派不上用场。
龙鹰再控制不住双脚,边吃刚买回来的美味小吃,远吊着无瑕,有心算无心下,藉行人的掩护,即使无瑕忽然回头,亦绝看不到他。
这是他第二次在闹市追踪无瑕。
上次是在神都,她展尽解数,即使在人来车往的街巷,仍是神出鬼没,又会间中来个反跟踪的手段。现在的她却是全无戒心,因作梦未想过会被追蹑,且此人正是她追了逾千里的目标。
可以想象,无瑕是一心要杀死丑神医,故一直暗伺在旁,守候他离京城的时机。岂知女帝一声令下,藉军演将全城置于宵禁状态,等于废掉了大江联的整个侦察系统,高明如无瑕亦无所施其技,只好出动她最后的法宝,放出灵鹰,从高空监视神都外的情况。
在正常情况下,不论鹰儿如何灵锐,亦起不到作用,因人来人往,出入神都者众,教鹰儿如何辨认哪个是正主儿?可是在该夜的特殊形势下,龙鹰成了唯一离开神都的人,也成为鹰儿唯一的目标,故被鹰儿锁定了。
但无瑕却没法立即追上去,要待女帝回宫,军演结束,无瑕方能行动,落后了个许时辰。追追逐逐由此展开,直至龙鹰抵达汝阴城,灵鹰再没法发挥侦敌的本领。
以她堂堂“玉女宗”的掌门人,苦追近十天仍没法沾到区区一个小官儿的边儿,其心情可以想见。但龙鹰却丝毫感应不到她情绪或精神的波动,可知她道行之高,修为之深。
龙鹰现在跟在她身后的行动看似不智,却是险中求胜的妙着,因他压根儿不知面对的是怎么样的风险。
知己知彼,是任何斗争里的金科玉律,龙鹰久经战阵,深谙其理。所谓“猛虎不及地头虫”,如果大江联的势力已在汝阴植根,便成了此城的地头虫,可发散人手,遍查全城,看是否有此一号人物入城。如果遍寻不果,那一是丑神医没有入城,又或已易容改装。江湖人有江湖人的办法,只要是外来的人,很难瞒过他们的耳目,如果对方布下天罗地网,他仍施施然的明天到码头登船离城,很大机会被当场揭破是“丑神医”扮的,那就是可以发生的最糟糕的情况。
不过只要可掌握到对方的实力,他可攻亦可守,大不了来个立即开溜,无瑕再多一百头灵鹰仍没法掌握他的去向。
无瑕在前方左转,进入一条次一级的横街。
龙鹰心中涌起古怪的感觉,一时却没法明白为何有此感觉,如此情况并非第一次发生,而是曾屡次发生,似是“魔种”和他的“意识”分处于不同的层次,“魔种”有所感时,“意识”亦有所觉,却没法形成具体实在的思想。
龙鹰笔直走过去。
模糊的感觉倏地变得清晰了,骇得他暗抹冷汗,无瑕又从横街走出来,变为反跟在他的后方。
他低估了无瑕。
刚才由于他的灵应锁紧无瑕,在气机交感下她心生异样,遂以手段试探,如果他不察下随她先后转入横街,立即行藏败露,那时真不知该怎办才好。
他之所以感到危险,并非感应到无瑕的警觉,因其气至阴至柔,超出了魔种的能力之外。如果不是曾将一注魔气送入美女的体内去,无瑕等于无影无形。
他的危机感来自魔种深层的思考,是分心二用的另一个形式。当他的“意识”应对着从“眼、耳、鼻、舌、身”接收有关置身的现实的所有讯息之际,他的“魔种”却在进行另一层次的思考,有如一个总揽所有情报消息的统帅,从表面的蛛丝马迹,作出推理、辨别和判断。当他的感官负起“观外”之责时,他与魔种结合的元神则以其独特的灵锐分担了“冥思”的工作,成其天作之合。
龙鹰尚是首次有这个明悟和想法,可知他的“魔变”是全面的,触及每一个范畴。
他之所以掌握到无瑕因心有所感而展开反跟踪的手段,源于他对无瑕的认识,晓得她像自己般,是初来甫到。
前方一片红色的灯光,标志着不同的街段。
原来是汝阴城的青楼区,以红纱灯笼为标志,当青楼成行成市时,便变为成串红色的灯河烛流,各式人等进进出出,笙歌丝竹响彻夜空。
龙鹰进一步明白,魔种确比他的感官神通广大多了,因魔种将他日常思感之外的发现亦计算在内,故能思其所未思,感其所未感。
无瑕既然是初来乍到,又不可能事前晓得追“丑神医”竟会追到汝阴来,所以纵然知道汝阴是己方的一个据点,却绝不可能弄清楚城内大街小巷的方位,入城后识途老马般去寻觅己方的人。
刚才无瑕毫不犹豫的转入横街,正充满如此熟悉所有街巷的意味,惹起魔种的惊觉,知她用诈。
“低层次的龙鹰”尚未察觉的一刻,“高层次的龙鹰”已“觉察”视野之外的青楼区,更猜到无瑕是要到己方在此设立的青楼求援手。
龙鹰加快脚步,扯开与无瑕间的距离,到无瑕进入其中一所青楼后,又肯定她到了楼堂里,方掉头回去。
※※※
熟悉的女声在龙鹰的独门绝技“凝听”下,从若有如无转为清晰可闻,且滤走青楼内其他的杂音,道:“玉姑娘放心,只要王庭经确在城内,肯定瞒不过我们的耳目,很快会有好消息传回来。”
稍顿续道:“王庭经晓得玉姑娘在追着他吗?”
说话的是在大江联总坛主持风月楼的花俏娘,她还曾色诱龙鹰,想不到竟到了汝阴来。那总坛处的风月楼交谁来打理?又或风月楼已经结业?
她现在所问之事,正是龙鹰最关心的。
龙鹰先来个“魔进道退”,然后藉夜色掩护,于灯火映照不及处翻进青楼的外院墙,凭魔气掌握无瑕的位置,全神窃听。
纵然大江联烟消云散,化整为零,然其势力仍会以青楼赌馆的形式存在着,且不住地扩展。
无瑕的声音传入耳内道:“他绝不知道是我紧跟在他身后,很可能是这家伙福大命大,临出发前被张氏兄弟警告,指出武三思会派人在途上杀他,故离神都后疯了似的专往深山穷谷钻,采取的路线是正常人不会走的。也很难怪他,王庭经是个奇人,据他自己说到荒山野岭采药,等于返回家园。我说他福大命大,因不知是安排还是巧合,他出发的时间遇上军演,使我落后了大半天,最可恨是这家伙像不用睡觉似的,如被我找到他,不论何处,我会拍碎他每一根骨头。”
龙鹰暗庆无瑕消息灵通,致有此误会。亦知张氏兄弟因急着招揽高手,被无瑕一方的人轻易打进其核心内去。
花俏娘显然属领袖级的人物,道:“别的不说,只看王庭经在玉姑娘穷追之下,仍可先一步抵达汝阴,足令人惊异。我方有人探过他的底子吗?”
无瑕再没有应酬她的精神,道:“有机会再说吧!我就在这里等消息,乘机休息。”
花俏娘不敢说话的知机离开,龙鹰正藏身青楼中园的一道小桥底下,乘机闭目养神,其藏身处肯定是目前汝阴最安全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开门声惊醒龙鹰。
花俏娘的声音传来道:“有消息了,虽然没有完全吻合王庭经的人,却有个人非常可疑,今早入城,居于离此不远的悦宾客栈,高度相若,大半边脸被浓密的须髯遮着,还预购了明天南下的客船票。”
稍顿又道:“我们搜索过他的行囊,只有几件简单的衣物,手工质料一般,没有著名店号的标记。”
无瑕沉吟片刻,道:“恐怕找错目标了。他离开神都前尚未蓄须,怎可能在不到十天内长得满脸浓胡。有他入城的纪录吗?”
在暗处偷听的龙鹰心呼厉害,汝阴肯定是香霸的重要据点,渗透彻底,不但使得动地方的势力,还与官府勾结,所以不到半个时辰,已有理想的结果,而龙鹰比两女更清楚她们一方的办事能力,因晓得她们确找对了人。
花俏娘道:“他的名字是文中,户籍饶州鄱阳市,表面上没有可疑。唯一使人动疑者,是他外出后一直没有返回客栈,而任我们寻遍所有青楼酒馆,仍找不到他的踪影。”
无瑕道:“汝阴这么大,一时找不着他并不稀奇,王庭经是非常难缠的人,看似糊里糊涂,实则精明厉害至令人难信,这是香爷和柔夫人亲口说的,本以为杀他是举手之劳,可是追了他十多天,仍摸不着他的影子,看来又给他溜掉了,香爷会非常失望,对王庭经他早恨之入骨。”
花俏娘道:“是花俏办事不力。”
无瑕道:“怎能怪你!若论办事不力,先要算我。”
龙鹰听得心生好感,比起香霸、杨清仁之辈,无瑕有人性多了。
花俏娘道:“我已着下面的人继续努力,但已这么晚了,除了做夜市的青楼店铺外,其他商店均已关门,一个外来人可以到何处去呢?除非这个叫文中的人在汝阴有相熟的朋友,那就该住到朋友的家去。”
无瑕答非所问地道:“难道王庭经竟没有入城?你有什么话想说的?”
花俏娘当是欲言又止,无瑕察觉后着她说出来。
花俏娘道:“或许是我多心,虽然未见过这个叫文中的人,可是当听到客栈见过他的人形容起他来,花俏竟联想到范轻舟,不论体型外貌,形神俱似。”
龙鹰如坠入冰窖,遍体生寒,又暗骂自己,晓得花俏娘在此,仍未想过她可从自己的外相猜到他是“范轻舟”,幸好偷听到她们的对话,否则回到客栈去,遇上花俏娘寻上门来,一个照面下将无所遁形。
又好在碰到无瑕,还胆大包天的来个反跟踪,否则明天大模斯样地登船南下,最恶劣的情况会出现,能脱身亦于事无补,敌人不疑心“王庭经”和“范轻舟”是同一人才怪。
目前最简单的办法是一走了之,却留有一条尾巴,就是“文中”入城后便不见出城,衣物又留在客栈内,虽然远比被当面揭破是“范轻舟”好多了,仍是会使人生疑。
他绝不可让两女与自己有碰面的机会,却必须于明天乖乖的登船。天明前才回客栈没有问题,便当作是到土窑子去了。
无瑕道:“又会这么巧的,不过人有相似,须眼见为凭。”
龙鹰再没有听下去的心情,亦知不会听到有用的情报,悄悄离去。
※※※
龙鹰逢屋过屋的在汝阴城的房舍院落上空飞驰。
过去了的一个时辰内,他搜遍大半座城市,从南而北,由东至西,目标是所有寺庙佛堂,寻找的是法明密置各地的藏身地室。
当日在襄阳,法明曾领他到城内一座庙宇的秘密地牢,在那里改容易貌,并告诉龙鹰这样的秘所,设于多座重城内。
论地理位置、经济战略,汝阴或仍逊于襄阳,但绝对所差无几,故香霸于两地设置青楼,作为据地。人同此心,照道理法明该不会放过汝阴。
法明以前之所以花这么大气力广置秘牢,为的是要争霸天下,现在他争霸之心已死,但留下来的布置设施仍非常可观,希望今次可惠及他这个师弟。
前方可见佛塔冒出园林房舍之上的影子,在星空衬托下益见其高耸的气势。这或许是最后一所佛寺了,再碰壁只好来个溜之夭夭,要怀疑便让敌人怀疑个够,他再没有更佳的办法。
他必须对自己的模样再来个大改动,改动的标准是要花俏娘亦认为他是另一个人,千黛予他易容工具只小剪、画眉用的笔和加粗眉毛的小量染料,不足负起任务。他需要的,是如法明在襄阳般的密室,易容工具和材料,一应俱全。
在襄阳的密室里,其时他唯一可做的事,就是看法明如何为他和自己改容易貌,看得非常仔细,又凭惊人的记忆力,记牢了他调配染料的方法,等于完成了一个由法明现身说法的易容技术传艺过程,当时没想过可派上用场,法明造梦也想不到多了个易容术的徒弟。
在形势所逼下,“事急马行田”,龙鹰只好姑且一试,如果易容后镜子里出现的非是另一个人,只好来个落荒而逃,比之现在不会有更大的损失。
龙鹰翻墙入庙。
甫触地面,立生异感。
龙鹰松了一口气,天从人愿,终于找对了地方。
第十四章大闹汝阴
龙鹰穿窗回到客栈自己的房间,于天明前的暗黑里到榻缘坐一下。
房内全无被搜查过的痕迹,衣物保持原位,可知入房查看的是老江湖。心神不由转到法明的密室上去,正如法明说的,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设置这样隐秘的处所,背后不知动了多少人力物力,可以是全无用处,亦可妙用无穷。一旦争霸失利,因法明树敌极众,仇家遍天下,必要时法明可借密室从人间消失,摇身变成另一个人,施施然离开。龙鹰今次得尽这方面的好处,否则真不知如何应付意外之变。
他闭上双目,暗自调息,务令自己处于最佳的状态,因晓得事情难以善罢。
光阴不住溜掉,当他再睁眼时,天色大明。
龙鹰起立,将包袱负到左肩去,大模大样的推门而出。一个迎面而来的店仆给他吓了一跳,张大口说不出话来,下一刻龙鹰擦身而过,抵达客栈接待旅客的正堂。
客堂处有个汉子正撑着眼皮子坐在一角,骤然见龙鹰现身,立告色变。龙鹰以凌厉的目光朝他瞧去,冷哼一声,径自出店。
当龙鹰踏足客栈所在的主大街,晓得自己牵动了敌人整个针对他的罗网,他却没有理会的兴趣,朝东门的方向举步。
现在即使花俏娘看到他,保证找不到丝毫“范轻舟”的影子,因为他已摇身变成另一个人。铁青色的面容,胡须和头发被漂染得带点灰白,又刮去小部分的胡须,露出较多的面容,胡子再经修饰。最主要的改变来自眼睛的部位,因涂上一种特别调制的药物,令眼肌变硬和肿胀,使他双眼咪成两条缝似的,两边眼角散射鱼尾纹,眼神亦因而变得凶狠凌厉,与他易容后的身份配合得天衣无缝。
他的脚步似缓实快,转眼离城,来到颍水旁的码头区。
时间尚早的关系,人车不多,不过专做旅客生意的一排十多个食档非常热闹,挤满人。
龙鹰的客船停泊在其中一个码头处,六、七个船夫在甲板上忙碌着,准备启航。十多个看来是本地流氓的汉子,分几群人或坐或站,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往来的人。其中一人颇为面善,好一会儿方记起属杨清仁旗下二十八宿的人物,想不到大江联竟有如此级数的好手驻扎汝阴,还一副已落地生根的模样,可见泹阴的重视。
台勒虚云正为杨清仁日后的“起义”,默默做工夫。
他同时觉察到无瑕和花俏娘,两女坐在其中一所食档内,旁边一桌坐的五个江湖汉亦为她们方的人。
三个官差站在较远处的码头上,低声说大声笑的,谈得兴高采烈。
此临水区域大小码头达三十多个,泊满各类型的风帆渔舟,可以想象不久之后,繁忙起来时的情景。
龙鹰深吸一口气,全情投入他现时的身份角色去。
后方传来足音,龙鹰不用拿眼去看,已知追上来的汉子向聚在码头的敌方人马打出手号,表示自己就是他们等候的目标。
果然十多个恶汉的目光似箭矢般朝他龙鹰投过来,人人目射凶光,显然不理自己是何方神圣,也抱着宁枉毋纵的态度,文的不成来武的,务要起清他的底细。他们唯一不晓得的,是如此将正中龙鹰下怀。
他分心二用,收听到在三十步外食档里的花俏娘正低声对无瑕道:“不是他!”
无瑕没有说话,定神的审视他。
龙鹰双目射出森寒凌厉的异芒,迎上向他望来十多个恶汉的眼神,其中三、四个竟抵敌不住,不是目光下垂,便是望往别处,此时自后而来的汉子从他身旁超前而行。
龙鹰已忘掉自己是“龙鹰”,进入完全不同的心态,左足横伸,切入对方两脚之间,足尖轻挑,那人给他绊得失去平衡,身不由主的往前直扑着地。
那十多个目击事件发生的大汉全体哗然,群情汹涌的朝龙鹰拥过来。速度最快是那个被认出属“二十八宿”的汉子,众人中以他最冷静沉着,于离龙鹰尚有十多步处戛然停下来,并张开双手,阻止其他人朝龙鹰逼过去,因龙鹰抬起左脚,踏在扑地汉子的背心处,如若动手,第一个没命的将是他。
龙鹰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知机叫停,理该为众汉之首的人,单足拄地,另一脚则轻踏在扑地汉背心处,竟透出稳如崇岭高山的况味,似是可以此一姿势,长站至天荒地老,只是这种不可一世的气派,稍有识见者便知遇上的是江湖上顶尖儿的人物。
此时的龙鹰容色深沉,双目如电,浑身散发霸气,若如世上再没有任何事,可以打动他冷酷的铁石心肠。
众汉无一是善男信女,平时在汝阴横行无忌,现时则如小巫遇上大巫,全被龙鹰冷狠绝情的威势所慑。
正在谈笑的三个官差发觉有异,忙从远处奔过来。
无瑕、花俏娘和随行高手,亦离开食档走过来。
龙鹰向带头的汉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汉子投鼠忌器,只好答道:“在下周俊,大家有话好说,我这位兄弟究竟在哪方面开罪前辈?”
龙鹰冷哼道:“本公子横行天下之时,你们仍未出世,老夫走的桥多过你们走的路,所以勿要和本公子耍嘴皮子。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否则本公子脚下会多添一个亡魂。”
汉子不知联想到什么,立即色变,噤若寒蝉。
以无瑕的修为,“本公子”三字传入她耳内的一刻,精神亦现波动。
龙鹰此刻扮的正是“毒公子”康道升。亦是他所能想到的最适当的身份。且因当日偕法明往东宫刺杀李显前,由千黛为他改容为康道升的模样,使他如上了一堂传艺的课,故坐在铜镜前,自然而然设法重演千黛的易容手法。
首先,扮康道升绝不会使人联想到“丑神医”,因当年“方阎皇”和“毒公子”刚去,千黛的“丑神医”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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