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游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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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那降头师的来路？”

众鬼魂纷纷踊跃回答，曦狐狸剩下的四个问题不多时就被回答完了，可是由于他们回答得太积极了，所以曦狐狸也就没有杀他们，这四个问题问完之后，那个降头师爱穿什么颜色的裤衩都被曦狐狸知道了，但是那些鬼魂更是一个都没有少，这让曦狐狸很是为难，思考一会儿之后，曦开口说道：“你们谁的搏击战斗之术比较强？我要五个功夫最厉害的，其他的我也看在他们回答了问题的面子上，不再炼化了，直接送回阴间。”

“我的功夫强，刚刚那场大战，我一人一杆枪，摆平他们五个！”

“我的本事最大，想当年我们小队和另一个团伙火拼，我一个人报销了他们全部！”

“……”

诸多叫嚣声吵得曦狐狸的耳边嗡嗡乱响，一个个都把自己夸得天下无敌，曦狐狸后来实在是听烦了，就说道：“实力这种东西，不是靠嘴巴讲讲就可以的，你们干脆打一架好了，胜出的四个我留下，其他的就都回阴曹地府去洗岩浆澡！”

接下来就是一番肉搏战……

最后的五名胜出者分别是贩毒小队的领导者和四名牺牲的公安干警，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其他鬼魂被曦狐狸送回了恐怖的阴曹地府，然后纷纷向曦狐狸表忠心，说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很好很好，你们说自己忠心不二，我也是相信你们会忠心的……”曦狐狸看着眼前的五条猛鬼，脸上冷笑不止，他拿出了五根小小的桃木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入了这五条猛鬼的真魂之中，将这五条猛鬼钉在上面，这些木桩都被曦狐狸以阿修罗魔道法门祭炼过，上面一道道魔道符咒隐现，专门用来拘禁和奴役鬼魂，被打入木桩的鬼魂要是惹得施法者不爽，施法者动念之间就能让阴魂生不如死甚至魂飞魄散，而且阴魂的灵智时时刻刻都在施法者监视之下，一起敌意便被施法者得知，连同归于尽都做不到。

这门很不人道的法术却有一个很吉利的名字——五福临门。

“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就相信你们对我忠心不二了，以后你们也不要叫我大仙，要交我主公，听明白了吗？”曦狐狸的笑容越发狰狞：“以后要是有半点不敬，立刻真火炼死！”

曦狐狸说着话，桃木桩上面符咒一亮，五条猛鬼霎时间如受烈焰炙烤，被烧得身形散乱，一个个都跪在地上：“我等唯主公之命是从！”

曦狐狸又说：“好，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的手下了，未免我以后叫得不顺口，你们要改名换姓，取‘五福临门’之意，分别叫做长寿、富贵、康宁、好德、善终！”

群鬼连忙喊道：“谢主公赐名！”

有苏闻月见到自己的四个同事一转眼就被整成了这般狗奴才的模样，心中一阵鄙视，嘴上低声咒骂了一句：“呸！真没骨气！”

“哼！”曦狐狸冷哼了一声，也不知是对有苏闻月还是五鬼，他收起了五根桃木桩之后，转身对身后的那三位修士说道：“两位叔叔，湘湘，现在我们都已经问明白了，是不是这就去把他们收拾了？”

惠湘沉默许久之后终于开口，声音比平常更加沙哑：“曦曦，你这般狠毒手段的手段，实在是大干天和，将来未必不会遭天谴。”

“大道无意，大道唯力，区区天谴又怎能奈何得了我无上神通大道？”曦狐狸沉声回答，这话虽然有邪魔之风，但语气之中也有些许的无奈和许多的坚定。

四个月之前，曦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呆狐狸，而现在竟然已经变成了这般狠辣决断的人，这时他的错，还是社会的错？

只可惜天崩地裂尚可补，时间却永远不能倒流。

惠地仙看着曦坚定而冰冷的眼神，心中一阵酸楚，她看着此刻森然肃穆的曦，久久说不出话来。

曦捏着竹杖，低低地叹息道：“人生在世，太多事身不由己，在其位必谋其政，有所得也必有所失，我又有什么办法？”

竹杖毫光如山间清溪，缓缓流动之间有水声响动，曦本来也为自己现在的手段颇感到难过，听了这流水之音之后，心里也莫名的好受了一些，坚冰般的眼神也有了一丝温暖。

“曦曦，不要再这样了好吗？”惠湘上前一步，轻轻地抚摸曦的脸颊：“我们杀掉了白骨宗的仇人之后，我们就回家去好吗？到时候我们就再也不出来了，你也不要再这个样子了好吗？”

曦默默地点点头，若非处在弱肉强食的社会，谁愿意变成这个样子呢。

“你答应便好了……”惠湘将纤纤玉臂绕过曦的耳侧，捧住曦的后脑，惠湘上身微微前倾，将光洁雪白的额头印上曦的前额，闭上眼睛说道：“答应我，你永远都是我当初见到的那只善良的傻狐狸，永远也不要变成其他的样子，否则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追上去，然后一口一口地咬死你的。”

曦的脸色越发温暖，他悠悠地笑着说道：“这么可怕呀，我可是想好好活着和你白头偕老呢，所以我答应你。”

“油嘴滑舌！”惠湘笑着拍了拍曦的头，然后和他一起走下了土台，土台在曦走下之后又钻回了地下，也是一点痕迹都没留。

“小曦，好一个‘大道无意，大道唯力’，这句话说得真是太好了！”与惠地仙的看法不同，五方五子中最好战最好杀的西方勾陈子对曦狐狸这干净利落不留隐患的手段很是赞赏，而那个从头看到尾昊天子虽然没说话，可是眼神中也有赞赏的意思。

“勾陈道兄，你怎么能这么说，这会教坏曦曦的。”惠湘好容易才把曦从错误的道路上拽回来，还没巩固一下呢，勾陈子就上来引诱曦狐狸重归邪道，惠地仙怎么可能会愿意，于是惠地仙连忙紧紧抱住曦狐狸，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曦曦，别听他的，‘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勾陈子见到惠地仙这个样子，险些笑出了声来，他正了正颜色之后说道：“不然，《史记·伯夷列传》就说：‘或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若伯夷、叔齐，可谓善人者非邪？积仁絜行如此而饿死！且七十子之徒，仲尼独荐颜渊为好学。然回也屡空，糟糠不厌，而卒早夭。天之报施善人，其何如哉？盗跖日杀不辜，肝人之肉，暴戾恣睢，聚党数千人横行天下，竟以寿终。是遵何德哉？此其尤大彰明较著者也。若至近世，操行不轨，专犯忌讳，而终身逸乐，富厚累世不绝。或择地而蹈之，时然後出言，行不由径，非公正不发愤，而遇祸灾者，不可胜数也。余甚惑焉，傥所谓天道，是邪非邪？’”

曦狐狸微微一笑：“勾陈叔叔说的是，这一段话给我的印象也是相当深刻的。”

第七十章　孔雀

　夜晚，惠地仙坐在山岭上生闷气，一想到白天的事情，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湘湘坐在这里，是还在生我的气吗？”这温和无比的声音在惠地仙的背后响起，惠地仙转过头望声音之源头望去，只见曦持着竹杖走上山来，惠地仙哼了一声之后就有转过了头去。

“湘湘，不要生气了好么？”曦在惠湘身边坐下，然后温声说道：“我说的话都是真话，转述的太史公的记载是实话，我先前答应你要当个好人的事情也是实话。”

惠湘这才转过头来，疑声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其实不知道，我在炮制那些鬼魂的时候，跟门就没打算真的炼化了他们，就算是那个被我收进了搜魂炼魄壶中的那条阴魂，我也只是炼掉了他的记忆然后暗中放回了阴间，反正到了阴间，孟婆汤一灌，他的记忆照样保不住，我这是废物利用。”曦说着话，右手已经揽住了惠湘的腰肢，曦又接着说：“你不要忘了，我可是‘很有爱的小狐狸’。”

惠湘终于被曦逗笑了，她轻轻捶了曦一下，笑着说道：“你很有爱咩？五福临门这么没人权的法术你都使得出来，这也敢自称很有爱？”

曦很平静地说：“我们了结一切而回到家中之后，我就立刻放了他们，你要是信不过我，我可以发誓。”

“哪里有信不过的呢，我要是信不过你的话，当初就放任你被心火烧死了。”惠地仙叹息道：“本来我以‘炼虚合道’之尊贵，是绝对不会委身于你这个连‘炼神返虚’的长生境都没达到的家伙的，可是一来那时候的你实在是可怜，二来在当初你硬接洞玄神雷并回家求你父亲救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你微微动心了，现在我们到了这种程度，我哪里会信不过你？”

曦狡黠地笑着说：“是吗？我还一直以为我们是先上车后补票呢。”

“去你的！”惠湘又捶打了曦一下，随后娇媚万分地倚在了曦的怀里，和他一起谈天说地看星星，共度这漫漫长夜。

第二天早上，曦和惠湘下了山崖，来到昊天子和勾陈子身边，曦看了看这两位叔叔旁边的那个人，然后皱起眉头问道：“有苏闻月，你怎么还没走？”

有苏闻月说道：“昨天我接到了上级的电话，说是让我配合这两位特勤组的同志一起行动，这两位什么时候离开了云南，我什么时候回单位。”

曦听到有苏闻月这句话，眼睛顿时就是一亮，他与昊天子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很是阴森地笑了。

哇哈哈哈……终于有人来当炮灰了，终于有人要代替我去探路了！

曦这时候开心非常，昊天子这一手虽然阻止了曦直接动手杀有苏闻月，但是也是变相地要了有苏闻月的性命，因为要是遇上了什么牛鬼蛇神，探路的凡人有苏闻月绝对是第一个死！

同时，这也是给了有苏闻月一个机会，如果有苏闻月能活过这些日子，曦也不好再下杀手！

“行了，我们这就上路吧。”曦这时真是神清气爽，将一根桃木桩取出，放出了其中的一条阴魂：“善终，前面带路！”

那条叫做“善终”的鬼魂正是原来那群毒贩子的首领，这一位被青木法术给砸成肉饼之后，现在又改名叫做“善终”，这也是一种讽刺。

善终此时被曦用桃木桩钉住，生死不由己，只能老老实实听命于曦，否则那就是“真火炼死”的下场，于是没奈何，只能飘荡到前面去带路，阴魂之神无形无质，山岭树杈都不能阻挡他的前进，而善终身后的那四位修士，都是修为通天的人物，就连曦所到之处，那些树木也纷纷让路，就像见到了青帝木皇一样，剩下的那三位更是身形灵敏，快速前行之下连一片树叶也没能碰到他们，但是有苏闻月就惨了，她前面的四个前进的速度太快，她只能勉强跟上，还被树枝划得满身都是伤口。

到了中午的时候，他们还没能走出这片林子，不过有苏闻月却受不了了，这位还不能辟谷，一天一夜没吃饭，她也是饿了，于是在她小心翼翼地提出停下来吃一顿午饭这个建议之后，不停前行的四人一鬼终于决定在这里暂作停留，可是这里荒郊野外的，又没有人带吃的东西，吃什么还是个问题。

“五福临门，玄阴敕令，五鬼速速现形！”曦狐狸毕竟是手段无穷，找吃的这种小事也难不住他，于是他将五鬼唤出，吩咐道：“你们现在去这附近转转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山珍野味就给我弄来，限制你等十分钟内完成归来，不然便受真火炼魂之苦！”

“尊主公法旨……”五鬼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正准备要去收集山珍，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动不了，他们抬头一看，正看到曦狐狸那狰狞扭曲的面容。

曦厉声呵斥：“你们给我记住：本座神威，震彻天宇！尔等今后在我面前说话不得低声，否则真火炼死且不算，我还要驱使尔等杀尽你们自己家满门上下，然后全家魂魄俱被真火炼化！”

五鬼这才恍然大悟，一齐高声大喊：“主公圣明，法力无边！万岁！”

曦哈哈大笑：“好！如此才堪成本座奴仆，尔等若是伺候得本座舒服，五年之后助尔等还阳，与家人相见！”

五鬼又是一声齐吼：“多谢主公褒奖！万岁！”便连忙爬起，手忙脚乱地采集山珍野味去了。

有苏闻月见到曦狐狸的手段，又低低咒骂一声：“真是穷凶极恶之辈，也不遭怕天谴！”

曦狐狸瞟了瞟有苏闻月，也不与她争辩什么，惠湘则是由于曦昨天给她解释过了，所以现在也不生气，她的正义感是强，但是她决不是什么没脑子的烂好人，曦狐狸的高压政策，的确能够在最低限度上的削弱五鬼的反抗意识，至于昊天子和勾陈子这两根老油条，不拍手夸奖曦御下手段高超就不错了！

要说曦狐狸的训斥手段就是好用，不到十分钟，五鬼纷纷提着山货回来了，什么野兔、香菇、獐子、草蛇、木耳、野菜等等山货都是吃多少有多少，不过这些都是生货，还没有烹制。

“谁吃谁弄就是了。”曦收回了五鬼，理也不理眼前山货，他和惠湘又不吃，理得它作甚？

有苏闻月也不含糊，伸手将一只野兔抓在手里，一下子就扭断了它的脖子，长长的指甲一挖，就将兔子剥了个干净，然后不顾满手的鲜血，找了点树枝树叶生着了火，将那只血淋淋的兔子放在火上炙烤了起来，看得曦也是一阵闭眼。

有苏闻月见到曦面有不忍之色，不由得嗤笑一声：“假仁假义之辈！”

曦睁开眼睛，也不生气，淡淡言道：“忘恩负义之人。”

惠湘摇摇头：“曦曦，不要再和这种人说话了，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心狠手辣是会传染的。”

“湘湘说的是，我下次改。”曦找了一棵大树，在树下晃了一晃，变成了狐狸模样，狐尾将自己卷起来，然后沉沉睡去了。

有苏闻月也不管那么多，将兔子肉烤得半生不熟的，然后张口一咬一撕，将一块足有拳头大的兔子肉咬进嘴里，咯吱咯吱嚼了起来，瞧见顺着有苏闻月嘴角淌下的鲜血，其余三人齐齐打了个寒战。

“真恶心。”惠湘受不了了，也走到那棵大树下面，将曦狐狸抱在怀里，也去睡午觉了，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要是没看到的话，对她来说也就跟没发生一样。

要说这新鲜肥美的血淋淋的生肉对于野兽的吸引力就是大，有苏闻月刚刚撕扯并烧烤了那只香獐子，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天上就响起了一声鸟鸣之声，有苏闻月往天上一看，天上一头目细冠红孔雀，双翅舒展，花雨缤纷，紫雾盘旋，戛然长鸣，翩翩飞来。

“利令智昏，利令智昏！世上口腹之欲，当真能使生灵神智迷乱，自投刀兵之劫！”勾陈子叹息一声，伸手往天上一指，西边天空忽然有白虎七宿星辰于白日亮起，七道太白金气横贯而出，顷刻间漫空交织，化成一个遮蔽天空的白金天幕，自上而下罩落下来，整个天地一片银白，到处都是亮煌煌的白虎锐金罡煞，丝丝银光化为亿万银光闪亮的银刀、银剑、银枪、银戈、银戟、银箭、银锤、银锏等等兵器没头没脑地打下，兵器之间相互摩擦鼓荡，又发出珠落玉盘似的断金碎铁之声，这又凶又恶的白虎罡煞之下，万物都要被割成齑粉，亿万万兵器所过之处，四面的空间被斩得不成模样，连一道道的光线都被扭曲，这个世界内的一切都仿佛被勾陈子一招之间改变了。

那孔雀这下惊得魂飞天外，它只是一头刚刚成精的小小孔雀妖而已，这次只是出来找吃的，看见有一只獐子，而旁边的几个人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本事，就准备下来叼起獐子当午饭，可是它却不知道，那獐子旁的两个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已经是重归于平常，以这只小孔雀的道行，根本看不出来昊天子和勾陈子的伪装，于是大祸临头了！

不过那孔雀却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面对四面八方如惊雷电闪一般打来的刀剑兵器，孔雀凄厉长鸣，两翅展开有丈余长短，青云紫雾绕体盘旋，双翅猛然一展，朝着那银光暴雨拍击而去！

对于孔雀对抗勾陈子法术的结果，是没有爆出冷门来的，那无边无际的兵器暴雨中，第一件打来的兵器是一柄方天画戟，和孔雀展翅对画戟全力一击，登时觉得画戟力道大不可量，白虎罡煞锋利绝伦，只一件兵器就摧枯拉朽般得将孔雀青云紫雾打碎，在它的翅膀上削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这还是孔雀躲得快，要不然整个翅膀都被这一画戟给斩断了，紧接着就是第二件兵器、第三件兵器、第四件兵器……

第七十一章　坐骑与实验

　亿万万兵器**般地杀来，孔雀只觉得周身一阵凌迟般的剧痛，血肉羽毛满天乱飞，腾腾杀气弥漫天地，所到之处万物生灵凛然战栗，再不敢啸鸣，而处在勾陈子杀气中心的孔雀此时早就被吓傻了，神智在杀气和痛楚的夹攻之下已经迷迷糊糊宛在云端，这也算是勾陈子比较厚道了，虽然是凌迟极刑，可是受害者毕竟感觉不到痛楚……

说时迟，那时快，从勾陈子出手到孔雀安乐死的过程也只有千万分之一刹那，本来一直在打瞌睡的曦狐狸忽然开口：“万物有灵，勾陈叔叔手下留情。”

曦狐狸话音刚落，银亮亮明煌煌一片的天地忽然有一点金光亮起，三头六臂的菩提金身踏在那半死不活的孔雀背上，将六件法器四面招架，一件件兵器打在金身法器上面，发出了宏大至极的金铁之声，虽然曦狐狸金身法器在勾陈子的兵器暴雨面前也是转瞬间便被斩成碎片，但是这么一挡之下，也为勾陈子争取到了收手的时间。

银光消散，天地清平，丈六金身被砍得支离破碎，三首中仅剩过去弥陀首，六臂也被砍了个干净，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潺潺金色血液从伤口中流出，彷佛是从垃圾堆里刨出来的一样。

曦狐狸这时候早就变成了人类模样，见到菩提金身被看成了这个样子，心中也不惊慌，伸手朝着金身一指，金身又化了一颗舍利子回了曦狐狸泥丸宫，只待温养片刻，就又能够恢复原来的样子，而且现在借助勾陈子之力，原来法山和尚的九颗舍利子和戒相和尚的那一颗舍利子已经连贯一体，这金身在重新成型之后，威力也会更加强大。

这是那只孔雀也跌落在地，曦走上前去，拿竹杖戳了戳那浑身是血的孔雀：“喂，你还没死吧？”

那孔雀半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哀鸣一声，由于这声音实在是太小，所以曦也没听清它说的是什么，不过既然能够鸣叫，那就是没死了。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曦看了看这只垂死但还没死孔雀，很满意地笑了，然后将这只孔雀提起，从翡翠药壶中倒出九粒青帝灵丹，给孔雀喂下，接着运起《青帝密卷》的法术，在孔雀头上一拍，口中念道：“三元上道，太一护形，司命公子，五神黄宁，血尸散灭，凶秽沈零，七液灌注，五藏华生，令尔回生，长亨利贞。”

青光乍亮还消，地上那孔雀身上伤口全数消失，曦手也不停，凌空画了一道符咒，又在孔雀泥丸宫上轻轻一拍，只听一声长鸣，那孔雀又重新站了起来，一阵青云紫雾从它包裹在内，随后青云紫雾散去，那只孔雀化了一位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青紫色长裙的赤足女子，这孔雀女向曦盈盈一礼：“多谢道兄救我一命。”

“不谢不谢，我救你不是白救的。”曦上下看看这个孔雀女子，很是满意地笑道：“很好很好，虽然道行差了点，不过这卖相还是不错的，有资格当我的坐骑。”

那名孔雀女被曦的话吓了一跳，连忙化了原型转身就飞，可是就在它刚刚展翅起飞之时，泥丸宫中有一道青光符咒闪了一闪，一身法力皆被封锁，身上的力气消失得干干净净，孔雀气力不支，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曦笑呵呵地将手一抖，一道青光化了一条丝绦系在了孔雀细颈之上，然后纵步一跃而上，骑着孔雀在天上兜了一圈之后落在勾陈子面前，恭恭敬敬地稽首道：“多谢勾陈叔叔手下留情。”

勾陈子说道：“小曦不必如此，这只是小事情而已。”

“湘湘，湘湘，我们有坐骑了！”曦道谢之后，拉着孔雀就跑向了那棵大树，献宝似的把孔雀献到了惠湘面前：“看看，是孔雀妖，喜不喜欢？喜欢就留下，不喜欢我就宰了她。”

“很喜欢……”惠湘将这只倒了八辈子血霉的孔雀拉过来，好好地把玩了一阵，然后也坐上孔雀在天上晃悠了一圈，下来之后才说：“曦曦，这孔雀太小，不够我们两个一起坐的。”

曦不假思索地说：“那就宰了她，以后再碰上了再抓好了，只可惜这只是个‘气丹’中期的小妖，没有金丹可以挖。”

“不要！我很听话的，你们不要杀我！”孔雀连忙叫道：“我现在还小，还可以再长大，还是很有发展前途的，将来一定可以承载你们两个的！”

曦和惠湘对视一眼，同时笑了一下，这两位其实不是很好杀生，刚刚那“不喜欢就宰了”什么的，只是用来吓唬人的而已，自己刚刚抓到坐骑，需要削一削她的锐气，这才能老实。

“有发展前途是吗？”曦将这只孔雀抓过来，左右一阵端详，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好吧，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不过你要是让我不满意，我立刻就将你的神魂炼化！”

孔雀小声回答：“是……”

曦又说道：“另外我告诉你，你的神魂中已经被我下了大阿修罗锁魂咒术，你一动反抗或者逃走的念头，我立刻就能察觉，到时候符咒发动，你便是神魂俱灭的下场！”

孔雀连忙说：“不敢逃走，更不敢反抗主人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