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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秦皇-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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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正被逼无奈,出言反击,直指儒家弟子境界不如自己,顿时引起轩然大波,那名王室弟子更是急得站起来,怒气冲冲指着赵正。
其余弟子因为赵正说“甩诸位一条街”,纷纷起身应和,一时间赵正果真成众矢之的。
“哈哈,看来今日又能听一番振聋发聩的新学问,二师兄如要记录,可要赶紧拿起笔。”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韩非,紧着又调笑起来。
伏涅也顾不得说他,实在是现场太乱,论辩大典被赵正一句话变成讨伐大典,所有人都指责着他。
“荀夫子到。”
大门口一声高呼,会场顿时安静下来,不论何人皆躬身施礼,迎接荀况。这是学问上的大师,不论尊卑,赵正也跟着躬身。
“呦呵,固山君果然不同寻常,今年大典倒是十分热闹,伏涅记下这次盛况,以后不景气时就请固山君暖场。”
好熟悉的声音,而且还用自己发明的词汇,暖场,你当这是歌剧院,需要我这个大明星揽人气。赵正抬起头,五官瞬间呆滞,运气这么差,头一天入城遇见的那个老儒生就是荀况。
“你就是荀夫子?”
荀况戏谑道:“可不是老夫,倒是前几日吓着固山君了,听说你直到今日才露面。”
原来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找茬,还说出那些奇奇怪怪,比文言文都奇葩的语言,五迷三道自己竟然信了。
怒气值瞬间爆表,堂堂儒家掌门人,竟然是个老顽童,调笑一个景仰他很多年的后辈,友谊的小船沉入地球表面。
看着赵正麻花般的额头,荀况愈发高兴,笑着介绍他身后的两位男女。
“这位是墨家巨子金元应”
伏涅一礼,请他入上座。
“这位是道家弟子紫薇,石甘大师的亲传弟子。”
“哇~”
场中一声惊呼,不止伏涅,其余四人也下来一鞠到底,显得颇为尊敬。
对此前后反差,金元应毫不在意,虽然他是墨家钜子,而且还是个大叔。
“紫薇,你认识尔康吗?”
赵正下意识问出这句,显得颇为突兀。
少女没有丝毫表情,伏涅却说道:“固山君不可对紫薇大师无礼。”
一个小萝莉,至于这么认真,赵正满脸疑惑愣在原地。
饶是韩非总算帮他一会,出面解释道:“赵兄不知,紫薇大师与我师父平辈,我师兄弟皆是晚辈,故而大师兄言辞激烈了些,还请见谅。”
与荀况平辈,这个笼罩在黑袍里的小萝莉。绝对很抢手,随便一人娶回去,便能获得跟儒家掌门平辈的待遇。
“啪”
赵正只感鬓角一凉,不自觉间与一股真气冲撞,幸亏没有落下功课,时常修习内劲,否则刚才一掌非留下五个巴掌印。
“下不为例”
黑袍小萝莉像是机器人,面无表情从赵正身边飘过,径自跪坐在主座右边。这是第二尊贵的地方,紧邻着自己,正对着墨家钜子金元应,方才自己下意识防备,使出兼爱心法,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和木匠的真实关系。
“唉,赵兄可不要在紫薇大师身边露出不雅念头,她会读心术。”颜路小声提醒道。
读心术,这么神奇,好奇心驱使下,赵正又多看两眼。
“诸位请安静,论辩大典马上开始,请荀师叔定下论题。”
伏涅振声说道,众人并不敢嘶吼,每处角落都能听见,足见他控制内劲之强大。
荀况向紫薇点头示意,毕竟她是同辈,朗声道:“近来胡夷生乱,诸夏北伐呼声日高,上月即墨大夫(田单封号)寿诞,诸侯达成联盟,这第一题便论北伐胡夷后如何治理。”
教化胡夷,自古有夷狄入华夏则夏人的说法,荀况话音刚落,一个锦衣华服士子站起说道:“夷狄落后愚昧,无外乎三者:习俗、袍服、礼仪。
习俗上,胡夷不守伦理,父死子可纳庶母,有时祖孙三代共纳一女,实非圣人礼教。
袍服上,胡夷披发左衽,脏乱不洁,往往数年不沐浴一次,外表恶臭不堪,内里德行怎可提升。
礼仪上,吾听闻蛮王喜华夏礼仪多有引进,不过学了似是而非,此处只需稍作纠正引导,反倒最简单。”
“不对,不对,我认为教化胡夷当从饮食入手,君不闻衣食足而知荣辱之事,此乃我齐国先贤管子所言”
……
你一言我一语,总之就像白纸泼墨,众人只需说出心中所想,丝毫不问不讲东胡形成这些习俗礼仪的原因。
“吾听田奚兄讲,联盟一事乃是固山君提议,跨海击胡也是你献计,为何一言不发,不如说说你的想法。”
赵正没有丝毫动静。
颜路侧身捅捅他,发觉他已然睡着,还保持着跪坐侧听的姿势,荀况闭目养神,他却闭目酣睡。
“固山君,赵兄,该你说了。”
“嗯,该吃饭了。”
赵正猛然惊醒,突兀说出一句。
“哈哈哈,此人果然无才无德,此等大典竟然酣睡。”
哄堂大笑,时而传来讥讽,赵正睡眼惺忪,一张嘴嘴角挂着口水,韩非看到笑得前仰后合。
“吸溜~”
吸到一半,太恶心了,赵正随手捡起衣服角擦拭,拿到手里才发觉不是自己的衣服。
紫薇脸上终于多了表情,阴沉瞪着赵正,将袍子解开扔给他,沾上口水的衣服如何再能穿。
脱去黑袍,紫薇原来是个及笄少女,粉雕玉琢的小脸煞是可爱,迷死一片萝莉控。
“口水又出来了,擦干净说说你的想法。”
美人有命,焉敢不从,赵正拾掇妥当,潇洒地站起,准备大杀四方,好叫底下这帮书呆子看看,啥是真理。
“跨海击胡,征服胡夷后不必教化,东平三郡几乎都是夏人,饮食习惯,礼仪习俗与中原无两。
不过若有诸侯愿耗费众多人力财力北伐胡人草原,那也不用教化胡夷,因为没有胡人坐等被夏人统治。”
赵正说完这话,荀况脸都黑了,东平三郡都是夏人他知道,周武王分封箕子于东平;但礼仪相同他并不知道,东胡两代可汗引进华夏礼仪便是从东平做起。
此话一出,荀况的论题成了无关紧要的伪命题。能让荀况吃瘪,总算找回部分场子,赵正乘胜追击,抛出另一句震惊四座的话。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适才众位夸夸其谈,在下不胜厌倦时而酣睡,说起来到和周公聊的欢快。”
“胡言乱语,周公仙逝几百年,他怎可能与之谈话,而且甚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难道我等士子只有远涉胡地才能谈论吗?”
这时代还没有周公解梦,实际上这个周公是唐朝人,姓周而已,后人都弄混淆了。
文人傲骨此时完美体现,就是认死理,高贵且有文化的士子可以垂拱而治,最高坐着天子,依次三公九卿,凭着听闻妄图解决千里外军政难题。
慢慢地国家亡了,文人大袖一甩正义凛然指责对方道:“你这昏君,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误国。”而后另一拨书生上阵,继续这个悲催的故事,那怕开国者是个武夫,他们也会变着法将继任国君文人化。
第七十九章 固山君真大儒也
教化胡夷,绝妙的论题,诸子百家弟子可以畅所欲言,施展胸中抱负。或有言辞精湛,独具一格者,旁听的齐国官吏不介意举荐。
此等你情我愿,大家各取所需的好场合,因为赵正一句话,连论题都不能用了。找茬的那士子羞红脸,低着头不语,身边的人也埋怨他为何招惹赵正。
场中惊现寂静无声,荀况无比尬尴,还好年纪大脸皮练出来了,面不改色当即换了一题。
天下十余年未曾有战,治国之术当主法家,还是尊儒家,抑或是其他各家。
道家不争,大道无形,顺乎自然,无为而治。紫薇对此论题仍不置言语,任他人议论,即便说道家不是,表情丝毫不变。
金元应就更加无话,他这个钜子都当得稀奇,往上数还有师祖辈,今日来此无非是撑台面,而且就算墨家要争,也没了争的实力,现在的墨家更像个政治刺杀团,走的是**路线。
大佬们心思各异,一语不发,下面众士子瞬间炸锅,学而优则仕,不只是针对儒学,谁不想一朝为官,衣锦还乡。
“在下法家士子田从,综合商君和李文侯思想,从中提炼出凡事遵法度,不论大小依法行事,庸臣昏君也可强国。”
“田从妄言,法家酷吏,只知严刑峻法压榨臣民,不知道德教化众生,一味提倡事事依法度,那祖先传下的礼义廉耻何存。
尔等法家酷吏严禁百姓吟诵诗书,偏偏鼓励耕战强国,华夏连绵战火就是尔等挑起,混战之下各国国力日衰,有何颜面妄谈强国之道。”
“就是,就是,法家没有好下场,都是狡兔死走狗烹,田从莫忘了商鞅旧事,二十年呕心沥血强秦,最终却遭车裂,秦人不怜。”
众矢之的,滋味果然不好受,田从站起身大声反驳道:“尔等休要提秦人,此等忘恩负义之国,田从耻与之为伍。
何不言李悝李文侯,天子尊为师长,位列三公高位,福延子孙,寿终正寝。”
“呸,还有个吴起呢,不是被周天子赶出,仓皇出逃楚国,成了楚国一抔土。”
……
争论激烈,尤以儒家弟子居多,他们大多在野,平日郁郁不得志,看尽法家弟子前呼后拥占据庙堂,今日正好借着人多大骂一顿,出出心头这股恶气。
一个权,一个势,辩论逐渐变成骂街,儒法弟子分成两派,相互指责起来。
“成何体统,文辩之所岂容放肆”,伏涅就要制止。
韩非拉住他,摇摇头示意荀况故意放纵。
大争之世,儒家几经变革,不断完善自身理论,以求受到君王赏识。荀况为此学遍百家,甚至精研法家学说,也提出不少见解,最出色的便是德主刑辅。
最出色的两个弟子,韩非和李斯,对此学说研读最深,其中韩非更联系商鞅、申不害理论,独创法术势三者合一的理论。
法家最好的理论出自儒家子弟之手,荀况为此可浮一大白。
不料李斯竟中途改道,改弦易张成法主德辅,被他一气之下逐出门墙,第一代儒门五绝还未成型便少去一环。
“够了,还要当堂斗殴否,简直斯文败尽。”
伏涅终没有忍住,出言制止。
荀况微微变色,张口问道:“伏涅,你说儒与法,那个为主,那个为辅?”
“回师叔,弟子认为德主刑辅,三皇开世,五帝定伦,因为有了礼义廉耻,我等才可称为人,故而德乃人之本。”
“嗯,很好,你坐下吧。”
伏涅不一言从之,而从三皇五帝论证,得出结论自当更具说服力,荀况点头认可,底下德法家弟子也认可不少。
“韩非,你以为呢?”
一向嬉笑恣意德韩非竟一脸严肃,沉声道:“弟子以为法主德辅,即便德为人之本,但人性本恶,当先用法度束缚,而后道德教化,若成君子,行事必不犯法,若为小人,法度正为此而设。”
“这是你自己想的?”
“是,弟子思忖李斯师兄策论良久,深表认同。”
“放肆”
荀况怒喝一声,众人如闻洪吕大钟,再看亭上韩非跪在地上,听候师尊发落。
颜路赶忙拱手调和道:“师叔息怒,此事都是弟子们不好,没有教化妥当,以至于韩师弟误入歧途。”
端木果年纪最小,平日也最受荀况喜爱,此时也跪在地上,为韩非求情。
三年前那场风暴犹如隔日,李斯闭关数月,写出一片堪称完美德策论,却被荀况气急败坏逐出门墙。
儒法斗了百年,从亚圣孟子舌战商鞅开始,两家就如水火之势。
“哈哈~~”
严肃德氛围被赵正一笑,化解不少,荀况脸色依旧铁青盯着他问道:“固山君因何发笑?”
“问我?”赵正一指自己。
笑道:“我笑夫子何其迂腐,学了一辈子儒,最后只是个犬儒不登鸿儒大雅之堂。”
“固山君,注意言辞。”
伏涅说道,荀况当世大儒,代表儒家门面,岂容侮辱。
荀况脸色倒和缓些,问道:“那请固山君说说何为鸿儒,何为犬儒。”
赵正一撩衣袍,颇有种舌战群儒德气势,朗声道:“犬儒者,寒窗苦读,唯物雕虫,青春做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每日只知蝇营狗苟守着一家学问。
鸿儒也,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不拘门墙,不缚思想,既有忠孝仁德之心,何惧学峻刑酷法之学。”
“吾辈士人,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鸦雀无声。
再一次无情抄袭,谁让这四句这么好,任谁看了也不会放过。
只是光看着不鼓掌,合适吗?
荀况沉默良久,起身走到赵正面前,当着大家面,躬身一礼:“荀况受教,多谢固山君为老夫开导,不知不觉间老夫自认坚持儒学,竟早背离孔圣之道。”
“哇~”
伏涅和他德师兄弟都惊呆了,大儒荀况竟然向赵正行礼,须知齐王拜访小圣贤庄时不过微微点头示意。
“昔年孔圣入洛邑拜访老子,尊为师长,今日老夫却容不得自家弟子学习法家,惭愧,惭愧。”
伏涅瞪了赵正一眼,师叔要是疯癫了,即便赵正是一方封君,也不能让他走。
“师叔,孔圣先师主张仁德,法家好刑杀,故儒家恶之。韩师弟因儒悟法,不论谁主谁辅,总归少了许多刑杀。”
“罢了,罢了,老夫错便是错,你不必遮掩,许是被瞻仰久了,忘了本心。”
荀况长叹一声道:“伏涅,自今日起儒家就由你带领了,你仁德无双,道德出众,也不会误了儒家。
至于老夫,适才固山君一言,犹如醍醐灌顶,使老夫茅塞顿开,从此封闭后山,老夫余生便在那悟道。”
“师尊不可,弟子等还要听你教诲。”
荀况爱怜地扶起韩非,嘱咐道:“你天性聪颖,又博闻强记,十余年来老夫找不出第二个聪慧德弟子,今后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
韩非伏地三拜,感谢授业恩情。
赵正尬尴地不知所以,好容易说出如此震撼德话,不仅没人鼓掌,反倒搞出师徒离别德苦情戏码。
“固山君”荀况笑道,“真乃当世鸿儒也。”
第八十章 你又输了
夜幕降临,喧嚣褪去,惯例招待各方宾客德宴会也没有举办,儒门经历了一场大变革,担负天下儒宗三十年的荀况选择归隐,而这一切源于赵正的一番话。
馆驿里,桑海令毕恭毕敬赶来问安,还带了不少桑海特色海鲜,能叫儒宗荀子甘拜下风的人,道德文章绝对出色,沾些文气也好。
死皮赖脸要走赵正一只鞋子后,随即桑海的官吏发了疯,生生让赵正换了身衣服,若不是外间全是男的,内裤也可能被要走。
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的赵正,惊恐地问道:“都走了,没人来了吧。”
卫火费力掩着笑,低头道:“大门上锁了,对外说主公已经安歇,不过有几个人留下了文章,想让您过目评价。”
“拿走,拿走”,赵正不耐烦地撩开被子,宽袍大袖穿在身上既不遮风,也不舒服。可是没办法,在他第一身衣服被送完后,刚换上衣服,外面的人好像闻着腥味的猫,冲了进来。
“咳咳~”
卫火情不自禁笑道:“主公,属下以为也不全是坏事,至少主公的有了文名,昨天您回来后,桑海就有传言,说您是孔圣转世,生而知之。”
“乱讲”
赵正怒道:“孔夫子仙逝三百年,老子才几岁,生而知之,八成又是齐王手下干的好事,捧杀,倒是学聪明了些。”
听赵正这么一说,卫火也明白其中险恶,杀气浓浓道:“这帮聒噪的混蛋,竟敢招惹主公,属下派人杀了他们,保证不留一点痕迹。”
经过黑科技的洗礼,固山的弓弩三百米内杀人无形,而且已经初步掌握空心箭头,在里面浸泡毒药,或是增加放血口。
参加儒家论辩大典,原定的掩人耳目谈论海权没有做,无意间差点得罪儒家,给人以踩荀况上位的感觉。
也幸亏齐王那些人捧杀自己,传出这些言论,到给了个绝妙地宴请伏涅的人的理由。
“你去趟小圣贤庄,就说明日我请儒门五绝出海观光。”
赵正扶着额头,脑子一团乱麻,不知道所谓的欲盖弥彰能不能成,实在不行也只好放弃原有的设计,只做出适合远洋航行的风帆船。
“我的坚船利炮,何时才能带着你们畅游四海”
摊开一张地图,赵正思索着是不是搞个出海口,本来打算借论辩大典掩饰造船,而后在北伐东平时显露实力,皆是海岸港口还不是任自己挑选。
可惜自己没有受虐的命,下意识反击反倒出了不小的风头。
“呵呵,其实我很低调的。”
火苗跳动着摇晃了几下,似乎很不相信。
万里晴空一片云,海鸥声声层层波,碧海蓝天下一艘长十丈、宽三丈的单帆船静静漂在海上。
“走了一个多时辰,前后茫茫大海,赵兄想说什么,就说吧。”
“对啊,麻辣龙虾都吃完了,你怎么不多准备点。”
赵正满头黑线,瞪了满嘴流油的卫鼎食一眼,叫他来缓解气氛,谁知吃了五斤龙虾。
从来者看,伏涅已经对自己产生误会,否则也不会只让韩非和颜路来,推脱自己俗务缠身。
“荀老夫子还好吧?”赵正讪讪问道。
颜路摇摇头,叹了口气。
“咯噔。”
赵正心里一惊,彻底是弄巧成拙,当初就不该多嘴,平白拂了一代儒宗的颜面。还有那些齐王一派的儒学士子,当真是知礼守节,为了逼自己和儒家反目,不惜诋毁自己的宗师。
“哈哈哈哈,韩师弟你输了,答应我的三十坛老酒可不能抵赖。”
赵正错愕,旋即也跟着笑道:“颜路兄你可是变坏了,可把我吓了不轻,赶快说荀夫子到底如何?”
“师叔很好,而且听闻你要宴请我师兄弟出海,得知外间流言。周公尚有恐惧流言日,不过师叔想看看你比周公如何。”
蔫坏的荀况,一把年纪还想着吓唬人,不过也是自己多虑,想荀况一代儒宗,此等鬼蜮伎俩如何视不破。
韩非说道:“流言传出不过一夜之间,师尊早知道是谁捣的鬼,师兄他们之所以没来,是在清理门户,将那些为一己之私敢诋毁师门的人赶出。”
“原来如此”
赵正心头一块大石落地,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眼界顿时开阔。这片蓝色的处女地尚未开发,仍保持着大自然赐予的原始模样,或许三十年后会有千帆竞渡的盛况,不过那时的水不知还能多清澈。
算了,一切都要付出代价,即使自己不做后人也会,至少自己从更文明的时代走来,在发展中可以规避许多风险。
“你们看这片大海,连通着沿海五国,而且船舶运输能装载更多货物,可惜从古至今无人看到。”
“赵兄想开拓海运,但不知将我们叫来作甚?”
看着智几于妖,却又风度翩翩的韩非,赵正忽然说道:“报仇雪恨,昨日我问过端木兄,大会持请柬的只有一人,就是在下。但以往没有给任何诸侯发过请柬,也就是说在下参与大典是韩兄故意设计的,为得儒法之争时在下的一番话吧。”
“没错。”
韩非干脆承认,背着手说道:“儒法之争一直是师尊心头刺,即便他引导出儒法并用的思想,可是因为门户之见几十年不得寸进,但贸然提出只会落得李斯的下场。
故而我想到了你,固山我虽未曾去过,但我韩氏通商频繁,内里法度我早了然与胸。
不得不说赵兄设计巧妙,法度既不是空想的道德文章,又不是束缚的严刑峻法,张弛有度,完全从商人的本心考虑。
如此法度赵兄即使不崇法家也不会喜欢迂腐的儒学,所以在下就请赵兄解围。
事实证明,在下做的很对,师尊已经迈过那道槛,并且决定悄悄去固山居住,切身感受法家魅力。”
有些人总是那么能言善辩,明明是利用了赵正,韩非说得好似在为赵正做宣传,是为了他好,让他的思想广为流传。
太上立功,其次立德,其次立言。
韩非看来他这么做是在帮赵正立言,借荀况的手将固山法度记载流传千古,所以在被揭穿后,他不仅不羞愧,甚至有些居功。
荀况要来固山考察。
在赵正眼里迅速变为一次营销,将荀况代表的儒宗光环卖出去,不仅赚来山一般的金币,还有海一般的人才。
“呵呵,我以为事不宜迟,荀老夫子来固山要趁早,我必当亲自带固山文武在边境处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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