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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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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迁气得话都说得有点不舒畅了,顿了一下,才又接着道:“你可知道,刘公为了此事,差点没有气死,你这小子……你这臭小子。”
痛骂了一通,谢迁也是动了真火,叶春秋只是立着,也不辩解。
接着,谢迁冷着脸,怒目瞪着叶春秋半天,又是冷哼了一声,才是道:“此事,还有何人知道?”
叶春秋作揖道:“只有谢公和下官知道。”
“哎……”谢迁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叶春秋道:“这件事,对谁也不准再说,春秋,你是翰林,不是其他的身份,这清誉可比你的命要紧,往后再有人问起,一个字都不许吐露。”
一下子,他的怒气像是突然就消失不见了,脸色变得深沉起来,抵着头,想了想,才又侧目看了叶春秋一眼,道:“你对天子有恻隐之心,是吗?其实……”
这个素来容易动怒的谢学士露出了高深莫测的样子:“其实天子虽然顽劣,可是其他的倒还都好,他性子不坏,本性也不坏,他确实也有不少才能,可是……你要明白,他是天子,正因为他是天子,所以才不能为所欲为,镇国公的事不过是小小的胡闹罢了,对朝廷没有任何的损失,可最重要的却是不能开了这个先河,春秋,老夫忝为大学士,那么我来问你,老夫是谁的大学士?”
谢迁转而维护自己,让自己守口如瓶,这倒是让叶春秋有些意外。
不过谢迁的一番话也是至情至性,便道:“自然是陛下的……”
谢迁摇头,幽幽叹息道:“是也不是,名义固然如此,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陛下与天下人读书人利益相悖呢?那么老夫该站在哪里?站在陛下这边,老夫就是馋臣,就是奸贼,固然可以享一时之快,得一时之幸,可是迟早有一日会因为人心向背,而最后失蹄落马,老夫回乡致仕,可有地方官员和士绅轻易来走动吗?老夫有一日若是逝去,可有门生敢来凭吊?老夫的子孙只会被人取笑而已,你看,你现在还觉得老夫是谁的内阁学士呢?”
他简简单单的一番话,就道出了问题的关键。
做官……是一时的,固然可以得到一时的好处,可是留下的祸患却是子子孙孙,无穷无尽。
“现在,知道为何这朝中这么多清流要卖直取名了吧,哎,他们失去的是乌纱帽,得到的却是名留青史和为万人敬仰的机会;春秋,有时顺着陛下的心意,其实偶尔为之也可以,可是凡事要三思而后行,老夫知你未必是想要逢迎讨好,可是做人做事该稳当一些。”叶春秋深深地看着叶春秋,继续道:“不要辱没了你恩师的声名,知道了吗?”
叶春秋道:“是。”
第六百六十一章:豺狼来了(第七更)
见叶春秋连声说是,谢迁的脸色总算缓和下来,他又深深地看了叶春秋一眼,然后露出了几分笑意,道:“不过……你现在走运了。”
“走运?”叶春秋显得一头雾水。
谢迁轻描淡写地抛出一句话:“刘公对你的新军很感兴趣。”
叶春秋倒是没有露出什么惊喜,刘健对新军没兴趣才怪了。
方才谢迁自己说的,他们是又不是天子的大学士,却绝对是士大夫和读书人的宰相。
现在镇国新军的声望很高,尤其是在读书人的心目中,读书人讨厌军人,是觉得他们粗鄙,可是读书人自己做了军人,意义就截然不同了,而且镇国新军吊打勇士营的新兵,一举成名,既然现在镇国新军在清议之中声名甚佳,刘健等人怎么不感兴趣呢?
说白了,内阁学士颇有些像后世选举出来的首相,他们需要做一些讨好选民的行为;不过在这大明朝,有投票权和议政权的读书人,某种程度,内阁学士需要对‘民心’有所讨好,他们喜欢什么,不妨表现出自己对其的关破,到了那时,必然疯狂地袭扰各处边镇,粮食不足,即将要饿疯了的人是最恐怖的,他们会不顾一切地侵扰大明,大明的边境长达千里,防不胜防,而只要一处失守,接下来边镇诸地可就生灵涂炭了。”
说完这些,谢迁叹了口气,而后才又继续道:“你磨砺了这么久,想来不似那些只知道信口开河的读书人那般不经世故,有些事,你想必是能够明白的。”
叶春秋的确很理解刘健、谢迁等人的‘官僚主义’,实际上,一腔热血未必就会有什么好处,冲冠一怒固然也没有错,玉石俱焚也固然勇气可嘉,可问题在于,无论你是玉还是石头,真正为之焚毁的却是边镇无数的军民,那些人都是血肉之躯,苟延残喘在这个并不太坏的世道里,远在江南和京师的人,大可以信口开河,要痛击鞑靼,报土木堡一箭之仇,杀光鞑靼人云云,可是这些牺牲,却需要宣府、大同、辽东无数的军民用鲜血去捍卫。
站在内阁学士的立场,他们做出了选择,虽然有些丢人,或者说颜面无光,却也有他们的道理。
只是……
叶春秋看着谢迁,道;“谢公,下官并不认同如此,用议和和互市换来一时的平安,迟早有一日,这些人依旧会固态萌发,等他们的刀磨利了,马养壮了,三五年之后又是一场屠戮,下官虽然怜悯边民,却依旧希望朝廷不能养虎为患,自然,下官位卑职浅、人微言轻,这种事做不得主,也只是牢骚几句而已。”
谢迁苦笑,抿嘴并不接叶春秋的话,过了半响,才道:“去吧,让你的新军好生擦亮了衣甲,等过完了这个年,让小王子看一看我大明军戎之盛。”
叶春秋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人家主意已定,便作揖道:“学生告辞。”
他准备要走,谢迁却突然叫住道:“你既来了,何不去拜访一下你的世母。”
显然,谢迁这儿终于有了点松动,说是让叶春秋去拜访谢夫人,其实就是在谢夫人的监督下见一见王静初,毕竟……快过年了嘛。
叶春秋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丝犹豫,旋即道:“不了,今日下官没有心情,下官告辞。”
憋屈啊,昨儿来袭扰边关的强盗,今日却要成为大明的上宾,叶春秋明知道这或许是‘正确’的选择,或者……这就是政治,一切都以利益为考量,可……叶春秋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叶春秋说罢,扬长而去,谢迁看他背影,摇头道:“这个小子……竟也有发脾气的时候……”
第六百六十二章:圣驾(第八更)
天才壹秒記住『 qu 】
叶春秋忙是行礼道:“臣叶春秋见过陛下,陛下怎么来了……”
诸生一听,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他们一万个想不到,这九五之尊会再这个时候屈尊来此。
一个个的现出了不安,倒是有人反应过来,忙是学着叶春秋的样子行礼……
朱厚照随和地笑着压着了压手,只是盯着叶春秋,道:“噢,不必多礼,宫中太闷,朕来看看,叶爱卿,朕就知道你会在这里,果然不出朕所料,哈哈……”
他爽朗大笑,又道:“方才他们叫叶爱卿什么?”
叶春秋道:“叫臣恩师,他们都拜了臣为师。”
朱厚照眼眸顿时显得明亮了几分,饶有兴致地道:“呀,叶爱卿,朕还是你的师兄呢。”
“呃……”
许杰这些人,是一万个不敢去接受九五之尊原来是这副逗比样子的,一个个绷着脸,不知说什么好,想笑却笑不出。
倒是王守仁一脸平静,天子的尿性,他早几年就知道了,为了天子这德性,他还发配去过贵州龙场,可谓记忆深刻。
朱厚照解下了狐皮的披风,一副好奇的样子,看着一张张的圆桌,道:“呀,这是做什么?”
叶春秋倒是知道朱厚照的性子的,在他面前不能太拘谨,越拘谨他越来事,便很熟稔地到了桌子前,包了个饺子,道:“今儿大年初一,臣和诸生们包饺子吃。”
“让开,朕也包。”朱厚照说着,捋起了袖子,也到了桌边,手麻利地学着叶春秋的样子捏了一个,居然还真的有模有样,他撇撇嘴,露出几分得意之色道:“这不是很难,看朕一下子就会了!”而后扫视了众人一眼,道:“来来来,快包,一起来包,这么一大盆面,难道就让朕和叶爱卿包吗?”
众人这才乖乖地开始各自搓着面团,小心翼翼地包起来。
这朱厚照别的不成,这种和他天子身份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却是熟捻无比,上手很快,灵巧的手一阵揉捏,这饺子越包越好,他再看其他人的‘杰作’,个个惨不忍睹,随手就给身边一个将饺子包成汤圆的家伙一个暴栗子:“混账,你叫什么名字,你这包的是什么?”
这人一摸脑袋,吓得不清:“卑下许杰。”
朱厚照瞪着他道:“瞧朕的,要这样捏……”一边说,一边现场教学,麻利得很,很快一个薄皮大馅的轿子成型。
许杰很紧张,手有些哆嗦,也学着包了一个——‘汤圆’。
朱厚照看得目瞪口呆,老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摇头,很感慨地道:“孺子不可教也,叶爱卿,往后择徒要把眼睛放亮一些。”
等到饺子包好,众人七手八脚地拿去炊房,炊房里热腾腾的,叶春秋早就命人打制了许多巨型的蒸笼,一个个放进去,边上又有大锅,也已烧沸了水,朱厚照跟在叶春秋身后,忍不住惊讶地道:“呀……原来这菜肴是用这个做出来的?朕还以为……是烤的呢。”
饺子熟了,一干人围在一起,各自拿着自己的碗碟,朱厚照也来了一份,因为没有椅子,所以一圈人就这样蹲着,朱厚照蹲在叶春秋的身边,觉得很有意思,他直接拿手扑哧扑哧地抓起一个‘蒸饺’,又不禁恨得牙痒痒:“这又是哪个混账将这饺子搓圆了,面团这么厚,让人怎么吃。”
许杰本来蹲着不远,脸色一变,双脚轻轻地挪远了一些。
…………
最近生病,更新时间也变得混乱了,希望大家能谅解,也谢谢大家对老虎的关心,那些鼓励的话,月票,推荐票,老虎都收到了,谢谢你们。等会还有第九更,大家可以早些睡,早上起来再看,好了,老虎干活去了,祝大家有个好梦!
第六百六十三章:朕决不负卿(第九更)
吃过了饺子,营中不能饮酒,让朱厚照很是遗憾。
不过这饺子却令他意犹未尽,倒也不是好吃,而是毕竟是自己亲手所做,他很享受这个过程。
叶春秋将他迎进厅中喝茶,朱厚照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道:“哎,真是可惜,若是能喝几口酒就好了。”
抚了抚额,脸色又冷了下来,幽幽地道;“小王子的国书,朕看了,呵……他居然也有脸来。”
虽是这样说,却又有几分无奈:“几次廷议的讨论,都是希望朝廷尽一尽宾主之谊,说是谈一谈也是好的,朕心里虽是不愿意,却最终还是应许下来……”
他说得没头没脑,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惆怅,一下子靠在椅上,也不去喝茶,更没看叶春秋的反应,而是继续道:“朕应允下来,不是朕妥协了,而是想见一见这个小王子,看看他是何方圣神,先帝在的时候,他就屡屡袭边,而且此人狡猾得很,屡屡都被他得手,真是一只老狐狸,他既然想来议和,朕就见见他,看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等到将来,朕和他兵戎相见之时,便就知根知底了。”
叶春秋莞尔,内阁大臣们的心思和皇帝的心思完全不同,却是不约而同地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叶春秋没有对此发表什么见解,他不想表露自己的想法,只是道:“陛下圣明。”
朱厚照却是带着几分自嘲的笑了:“圣明个鬼。”
接着伸着懒腰长身而起,朱厚照才道:“朕要走了,大年初一逃出来实在很不容易。”
说罢,朱厚照朝一边的一个跟随身边的宦官努努嘴,这宦官忙是拿着他的披风替他披风,朱厚照用披风裹了裹身子,随口道了一句:“真冷啊。”
说罢,他抬腿便走。
叶春秋将他送到了辕门,这一路,朱厚照一言不发,仿佛在想心事,这个少年或许已经开始知晓一些愁滋味了,及到了辕门,外头一片白茫茫的积雪还未除尽,辕门之外是一条泥泞的道路通向远方,朱厚照驻足道:“不必相送了,好好和你的门生们聚一聚吧。”
叶春秋朝他作揖道:“臣遵旨。”
朱厚照旋身要走,走了几步,叶春秋刚要转身,却听到朱厚照在背后叫他:“叶爱卿。”
叶春秋便回头,见朱厚照正朝着他笑,笑容带着真挚,叶春秋看到这笑容,竟像是找回了当初的自己,不由在心中一暖,道:“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朱厚照深深地看着叶春秋道:“你说过,会助朕一鸣惊人的是不是?”
叶春秋心里徒然想起了谢迁的告诫,这官,说是陛下的官,却也未必是陛下的官,官是读书人的官,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单靠陛下一时的宠幸,得来的不过是短暂的富贵罢了。
叶春秋突然能感受到朱厚照身上的孤独,或许在他自以为是的世界里,他是君王,天下一切人都是他的臣民,他是所有人的君父,所以他有责任,有义务去保护他们,去开疆扩土,去创伟大的基业。而在真实的世界里呢?真实的世界里,对于这个王朝地统治阶层来说,陛下若是能维护他们,他们便对陛下言听计从,而一旦陛下要做的事违背了他们的利益,即便是内阁学士,也未必是陛下的臣子了。
朱厚照见叶春秋竟是露出几分犹豫之色,不禁感到有些失望,他原以为叶春秋会满口答应的,他总是觉得,这个叶春秋与其他人是不同的,至少……他能理解自己的想法,可是叶春秋面上瞬间的犹豫,使他本带着期许的心瞬间黯然下来,他竟然突然发现,叶春秋竟有些像刘师傅,像谢师傅,像那些清流的翰林、御史。
朱厚照讪讪一笑,露出了不以为意地样子,干笑道:“你不必答,朕胡乱说的,只不过是故意逗一逗你而已,朕……走了。”
叶春秋猛地心里咯噔了一下,愣愣地看着朱厚照转身,朝着那蜿蜒的泥泞而去,渐渐的,越行越远。
这个家伙……
叶春秋有一种想抽他的冲动,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卖萌,让人心里感觉酸溜溜的,他忍不住大吼:“陛下。”
已经走了一段路安的朱厚照,顿时驻足,而后兴高采烈地走回来,道:“叶爱卿,你想说什么,朕等着听。”
叶春秋一脸郁闷地道:“陛下,臣不信什么君君臣臣,可是陛下对臣既有知遇之恩,又有袒护之爱,陛下想做的事,臣回竭尽全力去为陛下做,臣这样做,不是为了报君恩,只因为陛下是朱厚照,朱厚照对臣来说意义非凡而已,臣愿襄助陛下,去做一件前人不曾做过,足以使后人仰望的事,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朱厚照露出了一种阴谋得逞的笑容,然后学叶春秋一样抿着嘴:“这话,朕爱听,每日只从别人口里说什么拼死报效,却从未从叶爱卿口中听过,今日总算听到了,可在朕的心里,比任何人说的都好听,你的话,朕记住了啊,你可莫要赖皮,要言而有信,朕就不立字据了。”
叶春秋的脸顿时拉了下来,脸色很不好看,怎么都感觉自己有被算计了的既视感,还是被一个熊孩子算计……
不过事实上,他确实极少对朱厚照说什么效忠的话,两世为人,除了敷衍几句陛下圣明,那种所谓肝脑涂地之类的话,他还真未必说的出口。
朱厚照盯着叶春秋不好看的脸,见叶春秋竟是生气了,便连忙严肃起来:“好吧,是朕的错,叶爱卿,朕不该在这个时候开玩笑,朕也是认真的,好啦,原谅朕一次。”
叶春秋终于脸上恢复了平静:“陛下,时候不早,该回宫了。”
“嗯。”朱厚照点点头,这一次是真的要走的样子,可是走了几步,忍不住又回头,朝叶春秋道:“叶爱卿……”
尼玛,没完没了了,叶春秋一脸木然地看着这个家伙,被他耍了,心里有一种揍他的冲动,他再不走,真怕自己会真揍他。
却见这一次朱厚照极为认真地道:“叶爱卿……朕还有一句话:卿不负朕,朕绝不负卿。呀……走了啊,别送……”
………………
这是第九更,夜越深,脑袋越是迟钝,总算更出来了,实在太困太累了,晚安了!
第六百六十四章:百战之兵(第一更)
一过初一,镇国新军的操练便开始了。
全副武装起来,足足三十斤的穿戴在身,天寒地冻的天气,靴子踩在泥泞之中,尤其的不舒服。
虽有内衬,板甲也尽量使各个关节之间不产生冲突。
板甲的设计,叶春秋已经尽量的借鉴了后世的人体工程学,使每一个关节,每一块板金,都能与浑身的骨骼配合,内衬乃是羊皮,既可做到保暖,也能护住身体。
可是这样穿着板甲长跑,依然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三十斤的装备在身,整个人被地心的引力拉住一般,每一个动作都艰难了几分。
大过年的,镇国新军在操练,叶春秋也不能免俗,别人在熬苦,自己哪有吃香喝辣的道理?他今日一身银甲,与王守仁一道在后尾随慢跑,王守仁穿着一身的板甲,这接近四旬的大舅哥,平时都是不苟言笑,而今显得很是滑稽。
叶春秋不敢笑他,却见跑在最前的几人,正是许杰几个,许杰不断挑衅:“来啊,快一些,都没气力了吗?”
嘚瑟之情,溢于言表,他们几人比别人穿戴得早,也就是说,别人轻装操练的时候,他们早已全副武装了,一开始个个气喘吁吁,而如今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个分量,反而是如履平地一番,而且新的板甲和兵器经过几番改良,他们自觉得比他们原本的装备要轻省许多,连说话的嗓门都大一些。
叶春秋莞尔微笑,不过即便自己,突然穿了三十斤镀银板甲和带着武器,也不禁觉得有些不适,等三圈跑完,许多人已经累得脚步越发凌乱,只是这对于新军来说,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叶春秋要求的标准,绝不只是像戚家军那般,遇到了暴雨,依然能保持队形的严整,既然决心练兵,给予了最好的补给,装备了这个世上最优良的兵刃和铠甲,那么他要做的,就是即便下刀子也要所有人能保持战斗形态。
明军的问题,既和世袭有关,另一方面,补给、武官的贪渎、人浮于事,也统统都有关系,不能做到给予他们足够的营养,就难以保持日复一日的操练,而操练不只是能增加作战的技巧,打熬体魄,而真正的作用,却是在封闭的环境之内,使他们仅存一个思想。
镇国新军就是他们的家,他们是新军的个体,已经没有心思去思考其他,他们的世界,只有练习杀人的手法,白日操练时使他们筋疲力尽,根本无暇去多想,夜里的夜课虽是讲授各种知识,由叶春秋和王守仁轮番开讲,却也永远围绕着一个核心——尊师护国。
早饭是羊羹加上无限量的蒸饼,除此之外,一人两个鸡蛋,许多人的胃口越来越大,毕竟平时体力的消耗实在不小,若是不多吃一些,接下来的操练根本就吃不消,说到吃,这儿虽然食材丰富,可是厨子们手艺却是惨不忍睹,很是暴殄天物。
蒸饼有些硬,羊羹放得盐多了一些,有些难以下咽,连王守仁都有些吃不消了,忍不住皱着眉头对叶春秋道:“春秋,这厨子该换一换了,这样好的食材,尽给他们这样糟蹋,看着心痛。”
叶春秋却是很愉快地剥着鸡蛋壳,嘴边带出一抹神秘的笑意,摇头道:“不能换。”
而后他朝王守仁眨眨眼道:“我这是故意的,食材丰富,是为了补充大家的体力,可若是做成美味佳肴,会如何?现在我们是在营中操练,将来要外出作战呢,难道还能把厨子带到一起?这菜肴难吃一些,对大家没坏处,将来大家啃着腌肉、肉干、比石头还硬的蒸饼时,方才不会觉得糟糕。”
王守仁微微愕然了一下,而后像是恍然大悟的,忙是谨慎地朝左右看了看,见其他人都蹲着另一边扑哧扑哧地喝着羊羹,还好没人听到,而他不禁哭笑不得……
但是他却觉得,叶春秋的安排,的确是很有道理。
大家操练得饿了,自然饥肠辘辘,而后是饥不择食,这每日丰盛的伙食,能填饱他们的肚子,还能补充他们操练的体力,至于口味,那就不必提了,这样也好,不能娇生惯养。
于是王守仁不禁感叹道:“能寻到这么个厨子,也算是难得了。”
叶春秋噗嗤笑起来:“这是专门经过遴选出来的,百里挑一、劣中选劣。”
“……”王守仁很难接受叶春秋的理念,瞧他笑得很灿烂,再看看手中硬巴巴的蒸饼,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上午乃是炼体的操练,经过三个月之后,叶春秋将炼体术升级了,也就是说,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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