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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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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七章:大贵人(第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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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健背着手,只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道:“上次听你们说,王公来府上拜谒,也是坐车来的吧?”
管事便道:“没错,是坐车来的,王公还说了好呢。”
刘健沉吟了会儿,终于道:“去将那车拉来。”
“老爷,这坐车……不好吧。”
坐车确实不太好,官家嘛,当然是要坐轿子,哪有坐车的啊。
刘健却是笑了,不以为意地道:“他王公坐得,怎么老夫就做不得啦,无妨的。”
刘家的家人忙是拉了车来,这车,其实刘健也是第一次见,本来在他的印象中,多半就是那两轮前头套了马的寻常车马,可是万万料不到,这车竟是四轮的。
四轮……
他眯着眼睛,这大明朝的马车都是两轮的,到底什么原因,其实刘健却是不知。
而事实上却是,中国古代并没有前轮转向的装置,因而主要发展的乃是两轮马车,而两轮马车虽然适合转向,四轮若是没有转向装置,就只能前后,而不能左右转弯,当然,四轮马车的好处就在于平稳和舒适,此时刘健很快就发现,这马车和他平日所见的马车不同了。
因为是四轮,又特别是以伞状的方式,同时绘了彩漆,所以显得格外的雍容华贵,四个大轮显是精钢打造,轮毂处还不知套了什么东西,似是什么软物,马车之前竟还有一个与车厢连接的小椅,显然是车夫坐的。
这马车,可比八抬轿子显得气派多了。
尤其是那车厢上,用金漆铭刻的少师刘府之类的铭文。
车子送来的时候,专门有人给教授了一些赶车车夫的知识,比如如何转向,如何加速,甚至连遇到紧急情况刹住车的装置也有,在车夫座下就有一根长杆子,用力一掰,就能使车尽力停住。
这车夫原本以为老爷不可能会坐这车,多半也就是府里的一些小姐孙少爷们闹着玩的时候坐一坐,所以也没什么准备,这时候倒是有些紧张了,忙不迭地去开了车门,车门上有个专门的小台阶,所以也不必似其他马车一样需要踩着高凳上去,那样太不雅。
刘健终究是首辅,虽然见到了新事物,却也不至于露出什么惊骇之色,他徐徐上车,车里的空间不小,竟有专门用玻璃灯罩的马灯,就挂在车里,隐隐透着灯光。
因为这车乃是送来给刘健的,自然是‘尊贵型’,里头是一个大沙发之余,靠着沙发,还有一个很小的茶几,边上还有几个小抽屉,显然可以放置一些公文,甚至在那茶几上,竟还有一个内凹下去固定茶盏的小园孔,如此一来,一盏茶放上去,固然马车会颠簸,也不至于将茶水颠出来。
刘健这时却觉得新鲜了,这显然和坐轿是完全不同的体验,他慢悠悠地坐在了沙发上,整个人立即陷入了柔软的沙发中,沙发上头蒙着皮,里头却有弹簧和棉絮填充,这一坐,何止比平直的官帽椅舒服十倍,就算比起那轿子,也舒服了不知多少。
刘健坐在这儿,才发现有那么点儿真正做官的气派,此前的那轿子,哪里能有这样的享受?虽然有人用八抬轿子,也能舒舒服服,可是刘健也坐过八抬大轿,却还是比这个要欠缺不少。
“不过,马车走起来会颠簸一些,还是有一些遗憾。”刘健心里这样想着,不由摇摇头,却在这时,马车终于开始动了,因为车厢是密封,所以那前头车夫驾的一声,只是隐隐约约地听得见。
第八百零八章:孺子不可教也(第七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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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轿子……
只怕以后不愿意再说了,太摇晃,而且现在看来,太闹。
若是下值回去,精神疲惫,躺在这沙发上打个盹儿,一天的疲倦就可以跑空,这马车……很有意思。
刘健猛地想到了什么,镇国府刚刚出来这马车,就送到了自己这儿,想必于乔和宾之那儿也应该送了,何以就在这个时候,那寿宁侯和建昌伯就闹出了一幕驴坐轿子的把戏呢?
这样一想,刘健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旋即哂然失笑,那个家伙……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他猛地又联想到,素来不喜上廷议的陛下突然加了一场廷议,莫不是……
叶春秋,陛下,寿宁侯,建昌伯……噢,前些日子还有王华坐着马车四处招摇,他也有一份?
越是想着那些人和事,刘健便越是感到哭笑不得,主谋不消说,肯定是叶春秋,陛下爱胡闹是真的,可闹不出这样的花样,寿宁侯和建昌伯,这就是给人当枪使的。
他不禁捋须,心里默默地道:“叶春秋啊叶春秋,人家挖空了心思,在谋夺焦芳垮台之后的官位,你倒是好,满脑子想着这等奇巧淫技之物。”
好在……这时代倒不是清朝,明朝的风气颇为开放,从现在开始乃至于明朝灭亡,不少士大夫研究天象、火器,甚至还有人拜入了ji督教,估计也没人约束,也不妨碍别人对他的评价。
刘健也并不迂腐的完全不讲理的,这马车很舒服就成了。
只是隐隐觉得,叶春秋的聪明,理应用在正道上,可人家不听,要管教还轮不到自己呢,那是王华和谢迁才该操心的事。
他索性不再去想这些事了,至于小皇帝,好吧,跟着叶春秋做这等无害的事,总比从前上房揭瓦的强。
经过了这几年,刘健早就不指望这位天子能学先帝那样了,就这么着吧,至少是最不坏的结果。
等到了内阁,便见谢迁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在那哀叹连连,李东阳不知发生什么事,又不好多问,反而是刘健明白,只微微一笑道:“谢公也是坐车来的吧?”
“坐车,坐什么车?”李东阳一头雾水地道。
谢迁却是闷着气点点头,忍不住摇摇头道:“孺子不可教也,人家读书,他去学剑,人家修身,他去造车。”说罢,又是摇头,别提他现在有多郁闷了,对于多聪明的人啊,不用在正道上,都是枉然。
虽然那小子许多地方也确实无可挑剔,可是坐上了车,来当了值,谢迁顿时领悟到那叶春秋的‘阴谋’,这样一想,就抑郁了。
刘健也不去劝,只是微笑,反而看向李东阳,很有深意地道:“宾之啊,明日你也坐车来上值,舒服。”
“还请刘公指教,这坐车是什么意思?”李东阳素来精明,今儿却是糊涂了。
刘健只是意味深长地道:“驴子才坐轿呢。”
“……”
……………
这几天一直安分地呆在紫禁城里的朱厚照,已是等不及了,在宫中等了两日,也不见叶春秋的踪影,去东阁一问,杨廷和那说几日没来了。
这令朱厚照很恼火啊,这是把朕当夜壶了,用完就扔啊。
于是叫人去打听,却也没什么音讯,朱厚照不耐烦了,也没什么心思看送来的奏疏了,索性叫来刘瑾,眯着眼道:“刘伴伴,朕要出宫。”
刘瑾这些日子的心情很糟糕,那叶春秋都几乎和陛下穿了同一条裤子了,这可怎生是好?虽说陛下在生活上还得仰赖自己,可是一想到有个甚得圣宠的叶春秋,刘瑾还是如鲠在喉。
“陛下还想着那叶侍学的事?陛下,不是奴婢碎嘴,他想着他的车倒是好的,可是太不把陛下放心上了,自然,呵呵……这也不是叶侍学的过错,叶侍学年轻嘛,呃,心思自然未必就放在宫里……”
刘瑾小心翼翼地想着措辞,自从上次吃亏之后,他可真正的留了心,一丁半点都不敢大意,继续道:“哪个年轻人不是这样的?不怪叶侍学,等他年纪渐长了,自然就晓得心里只有陛下了。”
朱厚照不由诚实地道:“可是朕满心都是他呀,朕也年轻来着。”
这样一说,不啻是火上浇油……
朱厚照接着道:“得去寻他,看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刘瑾一脸为难地道:“这样呀,陛下,奴婢……”
朱厚照冷冷地看着他:“去不去?”
刘瑾缩了缩脖子,心里想,这时候那姓叶的若是揉着几个女子在哪儿放浪形骸就妙极了,陛下在这儿着急上火着等结果呢,他若是还在外头风流快活,这不是作死吗?
去,当然要去,不去,自己的这一番巧言岂不是白费了?
………………
不少人问起了读者群,群号是:
第八百零九章:惊喜(第八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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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恼道:“既然如此,可为何几日没有音讯?”
刘瑾便道:“少年人嘛,陛下,少年人偶尔……”
朱厚照便气恼地放下了轿帘,懒得再说了。
等一干人呼啦啦地过了正阳门,原本这正阳门外是一片荒野,和其他各处城门不同,当时朱厚照记忆中似乎是来过一次,反正没什么人烟,因为这儿乃是京营的重要驻防地,就因为这地荒芜着,所以索性赐给了寿宁侯,可是现在……
朱厚照所见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只见纵横交错的水路路面光滑如镜,路肩高出了平底足足一尺,两边有专门的石条拦住,沿着路肩,是冻了水泥的水渠,用于排水之用,沿着这道路,道路的两侧是诸多的工地,luo露着上身的苦力拿着各种工具有的在挖着路基,有的在砌墙,也有一些已经修筑起来的建筑,此时有泥匠站在脚手架上抹着水泥泥灰。
而目力所及之处,却是一处高耸的高塔,那高塔在这里看来,与天际仿佛了变成了一线,高塔上一个大钟,那巨大的白色圆盘上,黑色的指针隐隐在走动,而高塔下则是建了一半的镇国府,镇国府占地很大,虽只是修筑了一半,还未封顶,却已显出了几分雄伟,到处见到人在忙碌,有人推着车在这光滑的水泥路上运载着各种条石和砖头,也有一些属于督工,来回的拿着标尺在测量什么。
靠着镇国府的不远处,又是几个巨大的建筑,每一个建筑前都插着一个木牌子,似乎是方便施工人员们辨认。
朱厚照眼眸放光,这里当然不会比紫禁城雄伟,可是却处处都是新鲜的,尤其是那钟楼,朱厚照抬头去看,恰好那钟塔后射过阳光来,他觉得双目有些眩晕,可是看到那指针咔咔咔的在走,他便觉得很有意思。
哐当……哐……
或许是因为到了时辰,那钟塔发出哐当的声音,朱厚照的脚踩在这水泥路上,到了那钟塔不远,果然看到前头插了镇国府的木牌,再往前的建筑是新军署、科学院、招商局……
还有……钢铁作坊、水晶第二作坊……
这方圆十里之地里,无数建筑仿佛都要拔地而起。
朱厚照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哪儿都是新鲜的,那刘瑾便提着袍子追上前:“陛下,陛下,不知那叶侍学在哪儿……”
“住嘴。”朱厚照现在没心思去管叶春秋躲在哪儿风流快活或是干其他事儿了,在阳光底下,他的眼里泛着光芒,带着无穷的希望,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也想修筑一个新的宫室,这个宫室是什么样子,他并没有太多的规划,只记得应当养很多老虎、豹子,可是现在……他对虎豹已经不稀罕了,却觉得这儿的每一处都与自己想象中相符,他喜欢这儿。
他仰着头,依然忍不住去看钟塔,发现原来不管是从哪个方向,都能看到钟表,原来钟塔是四面的,每一面都有一个大钟正对着自己。
他显然心情大好,随即对刘瑾道:“刘伴伴,你到另一面去,给朕报数,朕看看这两面钟是不是一样的,快……快去,你去不去,别磨磨唧唧的额,小心朕剐了你。”
第八百一十章:这个,朕喜欢(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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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懒得理他,这个工坊倒是没有什么热浪,这里既不炼铁,也不炼钢,是一个组装的工坊。
而这里四处都摆放着各种的零件,有合金大致的构建,有钢铁的车厢龙骨,还有一个个标记了编号的木板,这木板似乎已经上了漆,一块又一块,上头编的号也有意思,什么前板甲、后档丁之类。
除此之外,还有一块块已经加工了的皮子,有那半人高的车轮,最引人注目的是车子的底盘,这是一个巨大的结构,有许多稀罕的玩意组合起来,每一个结构,看上去很简单,可是结合在一起,就完全不同了。
若是装了车轮,竟发现还有一些弹力,这只是最初级的车厢底盘,莫说是跟后世的汽车相比,其结构比那后世最初级的‘三蹦子’都要相去甚远,可是偏偏这么个东西,却是至关重要。
叶春秋和几个匠人正在愁眉不展地说着什么,拿着一个炭笔,在比比划划的,另一边的匠人则是在进行组装。
这是一个巨大的组装工坊,有人组装好了地盘,便有了来上轮子,接着便有人开始装卸框架,再之后是上板、蒙皮、装饰,那一套套的沙发,也是从隔壁的作坊里运来的,几个人抬着,而后小心翼翼地装上。
而里头最有意思的东西,就莫过于螺丝了。
这东西与各个组件套上,紧固之后,两样不相干的东西便死死地连接在了一起,不过现在的工艺,显然也制不了小螺丝,因而这螺丝足有三根手指粗,里头的螺纹也不像后世的那般精细,却也勉强能用。
数百个匠人,此时忙得热火朝天,挥汗如雨。
最有意思的是,每一辆车上都有编号,装好某样东西之后,便有匠人拿着炭笔在车身上做一个记号,接着送到下一个组装的地方继续安装。
一辆马车,起先只是一个轮子,从这个大工棚的一头开始,经过了十几个工位之后,到了另一处的尽头,恰好成车,之后再被人拉走。
朱厚照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那便是这四个轮子竟是独立而成,而车轮与地盘连接之处,竟是个转轴,转轴是精钢打制的,内外两圈,中间竟是钢珠,车轮转的时候,内圈的转轴与车轴固定,而外部的钢圈则与车厢连接,车子一转,转的却是中间的转轴,这和寻常木质的车全然不同,也正因为如此,使这车走起来很是平滑,人只需要轻轻拉动,车子便快速走起来,仿佛没有任何阻隔一样,静谧无声,也省却了许多的力道,这还只是匠人轻轻拉着走入下一个工序,若是用马来,只怕只需一匹马,就足够让这平顺无比的转轴飞快的转动起来了。
朱厚照看得不由咋舌,倒是这时,却听叶春秋那边的声音道:“不能用合成的金子缔造吗?陛下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实在不成,只好镀金了,这皮子就用犀牛皮吧,想办法去京师里收集……就是不知道陛下喜欢不喜欢坐车,这龙撵想必比车子还要舒服一些的。”
朱厚照忍不住道:“朕爱坐车啊。”
叶春秋这才回眸,看向朱厚照趴在一辆车的底盘下头,探出了脑袋来。
呃……
叶春秋看着露出半截脑袋的朱厚照,一时无语。
朱厚照伸出手,朝刘瑾道:“来,刘伴伴拉朕一把。”
刘瑾方才见朱厚照往车下钻,已是吓得面色惨绿了,偏偏他不敢劝阻,他历来是晓得陛下的性子的,现在一听朱厚照命自己拉他,哪里敢怠慢,忙是小心翼翼地拉了朱厚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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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一章:不亦乐乎(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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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从车底下出来后,拍着拍手上的灰尘,笑容灿烂地道:“朕喜欢坐车,就是这种车。”
看到朱厚照,叶春秋谈不上是喜是忧,朱厚照笑意迎人地走过去,好奇地看着叶春秋手上捏着的图纸。
嗯,看不懂。不过没关系,这不妨碍他假装懂得欣赏。
靠着这工坊,是一处休憩的茶室,叶春秋忙是将朱厚照请到了茶室里。
坐下后,朱厚照倒是想起了此次所来的主要目的了,立即兴师问罪道:“叶爱卿,这是什么意思?上次你说要打响马车的招牌,而后呢,朕都加开了廷议了,怎么你就几日不见踪影了,至少该露个面吧,好让朕知道结果如何。”
叶春秋叹口气,道:“陛下恕罪,臣弟也是无可奈何啊。”
和朱厚照交流起来就是不费劲,叶春秋倒是随性很多:“问题就出在这个上头啊,这驴才坐轿的效应太大了,以至内阁诸公都坐车上值了,陛下,这官场里的事,你是知道的,所谓上有所好,下必趋之;而今不少官员要定制马车了,这官员坐着马车出门,那些京师里的勋贵、富贾也都争相的效仿起来。”
叶春秋拿着案上的一沓花名录来,道:“陛下自己看,足足一千三百二十四个单子,依着现在的行情,怕是这车坊日夜开工,到了年末,怕也未必能来得及供应呢,今日截止到现在,又有七十多人交了定金,嗯……我看看。”叶春秋又拿出了一个单子来,一面翻一面道:“得明年开春之后才能交车,照这样下去,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就赶紧造啊,多造一些。”朱厚照的眼睛放光,他知道,这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要入账了。
叶春秋却又是叹了口气,苦恼地道:“话不是这样说,要扩大生产,哪有这样容易,这马车不是水晶作坊,说造就造的,就说这车吧,有龙骨、有转向轴,有轮子,有木饰,有玻璃,有轮子,有钢圈,还有无数各种的构建,陛下,这些你听得懂吗?”
朱厚照似懂非懂地点头:“你继续说。”
叶春秋便接着道:“这个车坊,其实是靠下头十几家作坊支撑的,现在这些作坊都是初建,匠人们还未熟稔,而今还需再招一批学徒;生产方面,因为刚刚开始,所以许多工序也需重新调整,现在是车坊天天催促着其他工坊提供构件,而其他工坊呢,又每日催促着铁坊、木坊赶紧送料来,铁坊、木坊、漆坊,又在四处收购原料,这车坊,不过是负责组装成型而已,却需要许多家工坊相互配合,现在许多作坊都是臣和孙千户先办的小作坊应付着,一方面真正的工坊还未完工,没有搭建起来,先用小作坊试制,一方面是检验各项机械是否有可以改进的空间,另一方面,也是趁机培养匠人。真正要进行投产,大规模地供应,怕是要等镇国府这儿悉数完工之后,只是这估计得要年末才成,现在也只能这样将就着用了。”
朱厚照咋舌,叶春秋说了这么多,他听不懂啊,不过这不妨碍他对马车的认知,只是从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一辆马车居然能复杂到这个地步,他只记得从前他所见的马车,不过是几块木头搭起来的,而现在,当他见识过组装新式马车的工序后……却有一种巧夺天工的感觉。
此时,叶春秋吁了口气,继续道:“可是也不能闲着,所以臣就不得不和研究院的人一道在这儿监督生产的同时,看看哪一道工序可以还可以再改良一下,除此之外……”叶春秋认真地道:“臣在设计一辆超级銮车,嗯,比这所有的车都要高级,要用最新的技艺,最好的材料,顶级奢华,全金……不,镀金打造,还要雕刻蟠龙,其上,以华盖为型,车子既宽且大,尽享尊贵。”
朱厚照皱了皱眉头,却是有些狐疑了,这话……怎么听得像是叶春秋忽悠人的那一套?
噢,他想起来了,自己曾经搜罗过刺探叶春秋的锦衣卫密报,这家伙无论是在宁波卖棺材,还是在京师卖玻璃的时候,都是满口尊荣、尊享、尊贵……
想到这里,朱厚照顿时恶寒,不过想到叶春秋竟还惦念着给自己制车,终究还是满心欢喜的,忙不迭地点头道:“顶级奢华和尽享尊贵就不必说了,以后不许提,车子要气派,最紧要的是要彰显朕圣君的身份,这一点,你要切切牢记。”
朱厚照好大喜功,品味独特的性子,叶春秋怎会不知道?他还指着朱厚照这车子出来,各地的藩王宗室争相效仿呢,当然,朱厚照是皇帝版,他们是亲王、郡王版,除此之外,还将推出郡主、县主、国公、郡公、县侯版,总有一款是适合你的,至于价格嘛,既然是定制的,当然价格不菲,毕竟不是做慈善的。
叶春秋道:“臣遵旨。”
朱厚照的心情的确很好,笑着问道:“你说老实话,这车坊能挣多少银子?”
叶春秋大致地算了算,道:“现在来看,一年总有十万两的盈余吧。”
“这样少。”朱厚照不由皱着眉头道:“那水晶一年下来就是它的数倍。”
这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水晶是用石头产出玻璃,除了运输和生产的成本,其他的成本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卖出去的却是瓷器的价格;可是这车子,却是真正的下了成本的。从铁、木、漆,还有那么多的工序需要的人力,都都是得用银子垫起来的。
但是也因为这马车的制造而产生了很多新东西,例如螺丝的产生,沙发的制造……这些都是新生出来的,而这些新的东西,往后不但是能用在马车上,对于新技术下的物品,都是有着很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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