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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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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土地和房产统统得拿出来,从此之后,就是叶家的公产了,嗯,这家产,当然是族长说了算,叶老太公就是族长啊,叶景是长房嫡男,将来叶老太公过了,就是叶景当家,之后是叶春秋,再之后就是叶春秋的儿子,你们统统不能有私产,这家当哪,往后大家平时吃用,当然是大家长说了算,谁去读书,谁不能读,谁管着哪块地,谁想办法安插到哪儿,都是一言而断。你想说个不字都不成,且不说会有家法,你有房产和地产吗?你什么都没有,离了叶家,就是乞丐。
叶春秋吐了吐舌头,这叶老太公,平时看着挺好忽悠的样子,可是精明起来,真真是可怕,若是让他年轻几岁,身上纹条龙虎什么的,腰间再插一把西瓜刀,放到后世的钵兰街,多半也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
谁晓得叶春秋这小小的举动却是被老太公眼角余光扫见,他风淡云轻地翘着腿,不禁想,这样的事儿,让春秋掺和什么,将来该他懂的时候自然会懂,于是便道:“春秋啊,你该去谢恩了啊。”
“噢,噢。”叶春秋想起来了,是该去谢恩,忙道:“那么孙儿去了。”
后头肯定还不知有多少杀招呢,无非就是万恶封建主义大家长的那一套,禁锢族中的财务自由、人身自由之类。
叶春秋觉得今日不能好生在旁揣摩和学习实在有些可惜,却还是乖乖地向诸位叔伯们一一行礼,告辞出去。
见叶春秋走了,叶老太公顿时觉得自己更放得开一些了,他若无其事地把手肘子搭在了案几上,那份懿旨就在他的手肘边呢,捋了捋山羊胡子,也不知是此时,是他这个人醒目,还是身边的懿旨更加醒目,他笑容可掬,目光却是微微一沉,道:“来,咱们继续说,大家都是亲戚,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所以呢,既是修改族规,总要集思广益,老夫……是很开明的,有什么话今儿敞开来说,省得以后啊,想后悔都难。”
堂中还是沉默。
“噢,你们都不说了,那老夫就倚老卖老,自说自话了,大家也莫要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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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章:长者赐,不敢辞(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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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穿了朝服,便入宫谢恩。
及到了暖阁,门口的宦官却是小心翼翼地上前,道:“叶侍学,陛下正在召见大臣。”
叶春秋不由道:“召见的是谁?”
这宦官尴尬地道:“乃是刑部左侍郎刘宇、左副都御史张仪以及礼部侍郎杨炯等……”
这些人,倒都是重要人物,不过大多数曾经是刘瑾和焦芳的党羽。
却听从暖阁里传出朱厚照的声音:“外头是何人喧哗,是叶爱卿来了吗?叫进来。”
叶春秋方才进去,果然看到暖阁里已是跪了数十人,众人纷纷抬头看叶春秋,叶春秋一概不理,昂首到了朱厚照的身边,一副伴驾翰林的姿态站在朱厚照的身后。
朱厚照一脸的阴沉,道:“你看,诸卿家,这正主儿来了,你们要说,就当着他的面说吧。”
刘宇、张仪、杨炯人等面面相觑,不过这些人毕竟都是朝中的重臣,高官中的高官,那刘宇道:“臣对叶侍学没有成见,只是臣依然斗胆以为,太后贸然收义子,已是引得朝廷哗然,太后有陛下就已足够,何故收养义子呢?朝野之中,尽都是忠义之士,何况天下百姓,尽都将张太后视之为母,陛下更是他们的君父……”
叶春秋顿时明白了,这些人是在懿旨发出之后,跑来反对的。
这就很值得玩味了,懿旨是经过了内阁签发的,也就是说,内阁甚至是司礼监也都是赞成了此事的,现在这群平时和刘瑾、焦芳等人关系良好的人,却跳了出来反对,那刘瑾倒是够阴的,自己不敢得罪张太后,却让一群人来‘仗义执言。”
叶春秋神色从容,咳嗽一声道:“诸公,错了。”
那刘宇抬眸,看着叶春秋,振振有词地道:“哪里错了?”
叶春秋道:“这陛下既是子民们的君父,天下人又视张太后为母,这岂不是乱了人伦吗?”
“……”
此言一出,刘宇诸人也有点发懵了。
朱厚照顿时忍俊不禁,却又努力地虎着脸:“这是朕的家事,何来你们操心?你们若要反对,大可以去寻太后反对,寻朕做什么?怎么,不敢到母后的跟前说,就跑来朕这儿语无伦次了?退下!”
刘宇诸人只好拜下行了个大礼,只是那刘宇依然是不死心似的道:“臣与叶侍学都是臣子,臣与他一样忠心耿耿,办事也同样勉力,臣非针对叶侍学,实乃陛下此举寒了许多忠臣的心哪。”
叶春秋只是冷眼旁观。
朱厚照却是挥挥手,不耐烦地道:“你们要计较,去寻母后即可,少来朕这里啰嗦。”
这些人方才讪讪的退下。
等他们走了,朱厚照便不悦地冷哼了一声,道:“这些人真是讨厌,母后和朕要做什么,也轮得到他们管?”
叶春秋却道:“陛下,懿旨过于厚重,莫说是臣弟无福消受,也难免会出现一些杂音,这是情理之中的事。”
朱厚照颌首,也觉得叶春秋所说是有些理的。
接下来,叶春秋才向朱厚照谢过了恩,而后又去拜见太后,谁知到了仁寿宫,竟见刘宇等人居然当真来了仁寿宫觐见太后了,只是已经通报,还没有传见。
叶春秋走过的时候,那刘宇叫住叶春秋道:“叶侍学。”
刘宇乃是刑部左侍郎,其他诸人也大多是在六部九卿中担任要职,刘宇叫他,叶春秋只好驻足,朝刘宇行礼:“见过刘侍郎。”
刘宇捋着须,道:“你理当请见太后,辞了懿旨。”
这口气,就仿佛是叶春秋欠了他钱似的,还特么的理直气壮。
叶春秋便道:“噢?却不知这是何故?”
“这还用问?”刘宇一副凛然正气的样子,道:“你姓叶,娘娘乃是先帝原配,贵为太后,一个是云,一个是泥,你叶春秋是要做宠臣吗?莫要因为这个而毁了自己的清誉,老夫若是你,理当辞了懿旨,安分守己的……”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道:“是啊,你若是义子,将置百官与何地,藩王宗室们也会见疑的。”
“若是不辞,闹将起来只怕面上就不好看了。”
叶春秋看着这些人,一个个义正言辞,恰好此时有仁寿宫的宦官见了叶春秋来,请叶春秋去觐见,叶春秋心里只觉得好笑,他朝诸人行了个礼,轻飘飘地道了句:“长者赐,不敢辞。”
说罢,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了,便往那仁寿宫深处去了。
这短短的六个字,却是让刘宇诸人面面相觑,接着又禁不住低声叫骂起来。
叶春秋对于这些杂音,是历来不予理会的,这世上就没有人不黑的东西,若是当真去计较,早就被气死了。
叶春秋信步走到仁寿宫正殿,见张太后已在此等候,行了个礼,恭谨地道:“儿臣见过母后。”
张太后便露出慈和之色,温和地道:“早知道你要来谢恩,如何,哀家定的佳期还算满足吧?哀家哪,早知道你与王家的那小姐日久生情了,择定的都是就近的吉日,你们的八字,哀家已看过,都是极好的,清早的时候,王师傅已入宫来谢恩了,得你这样的佳婿,也是甚为满意,这是两全其美的事。”
她抿嘴笑了笑,见叶春秋脸色不太好,随即又道:“方才有人请见,想必你来时已见过了他们,不必理会这些人,不过是他们自觉得愤恨不平罢了。”
正说着,却有宫娥抱了太子来,道:“娘娘,太子总是哭,多半又是想见娘娘了。”
张太后一听,绣眉轻轻拧起,忙是接过襁褓中的太子,低声哄了几句,果然太子就不哭了。
张太后才命人将这孩子抱回去熟睡,才道:“太子很健壮,越来越像他的父皇了,哀家看着他哪,就像心头的一块肉似的,可是论起来呢,没有你就没有太子,哀家既已做了决定,就绝不更改,外间那些人,哀家都不见,免得坏了兴致,你不必担忧,而今既为先帝和哀家的义子,又陛下的兄弟,就不必理会那些呱噪,好好想着你的婚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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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一章:叶大家长(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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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单单合家这一条,就几乎奠定了长房无上的地位了,叶春秋隐然已是小家长,族中上下人等所有的荣辱,现在都维系和捆绑在了他的身上。
等吃过了晚饭,叶春秋放下了筷子,环视了众人一眼,方才道:“过几日,得把老家的族学修葺一下,子弟们要读书的,都该去族学,要聘请名师来,在宁波,我倒是认得几个大儒,想来若是送了帖子去,他们会欣然应允的。”
叶春秋看着众人都安静地听着,顿了顿,又继续道:“至于读书不上进的,若是中了童生,大可以送来京师,我想想办法,让他们进镇国新军里,还有一些,我认识几个朋友,可以想方设法让他们在亲军之中谋个差。”
若说此前叶老太公是给大家棒槌,那么现在就是开始散糖了,这样苛刻的家规,大家肯接受是为了什么,不就是长房有大出息吗?所以许多人支着耳朵,细细在听。
延请大儒去族学,这对于子弟们是有好处的;至于进入亲军和镇国新军,若是别人,怕是求都求不来,何况还要长房在此照拂呢,将来的前途,未必就在科举之下。
叶春秋继续道:“各处的产业要登记造册。”叶春秋摆出了官仪,此时也颇有了几分家长的样子,在京师混了不短的日子,震慑住各房的亲戚却是足够了,别看他平时总是笑容可掬,可是一旦摆起了架子,却只有让这些叔公和叔伯们俯首帖耳的份。
“南边的产业,都让三叔来管着,三叔……”叶春秋说着,看向叶柏。
叶柏忙是露出了认真之色,肃然地道:“嗯,春秋,我听着。”
“三叔管着家业,要多听听婶子的建议。”叶春秋抿了抿嘴,显是对三叔不太放心,不过有个厉害的婶子在,倒是不必有什么担心。
叶柏忙是应了。
“叶家北面的产业,就让府里的管事叶东兼顾着,他虽是三服外的远亲,办事却是牢靠的。”
叶春秋又道:“各家的钱粮开支,都要按时给付,有什么疑难,大可以修书给我,地方上,我会修书给宁波府台和奉化的县尊,请他们多一些照拂,自然,照顾是一回事,却也不许仗着是咱们叶家,就欺男霸女,否则面子上只怕要不好看了。”
“还有一些叔伯,若是年轻力壮的,不愿意在家闲养,那就帮衬着我舅父做买卖也无妨,想去贩书,我便和诗社打个招呼,想去卖水晶,就跟着我舅父去历练,想去医馆,我也可推举一下,也别以为有了推荐,就一定能有什么大出息,说到底,也不求你们有什么本事,但求你们能守诚,若是忠孝厚道的,肯定日子不会差,可若是有动歪心思的,家法也不会轻饶。”
叶春秋大致地说了一些,虽然说了丑话,可是甜头也是不少,叶家现在已经不只是涵盖官场了,镇国新军、亲军、商业上也都有关系,足以容纳族中的人,叶春秋给的,不过是一个平台而已,有了叶家的身份,当然比别人更容易成功一些,可是他可不敢纵容一群亲戚去胡闹,有本事的,自然将来必能崭露头角,没本事的,滚回去玩泥巴就是。
就如叶东,本来只是远房的亲,可是在京师给叶春秋父子当家,在这族中已可以和三叔叶柏平起平坐了。
说到底,无非是叶春秋信任叶东,这个人办事牢靠,没有什么歪心思,人情也很练达,什么事交给他办,叶春秋放心。
众人咀嚼着叶春秋的话,却也都还算满意,不过各家的人,多半还得再琢磨一下将来该走什么路子了,做生意?进亲军,还是镇国新军,又或者是读书求取功名,这可都得好生想清楚了。
由始至终,叶老太公都只是在一旁听着,完全没有插话的意思,叶春秋又怎么不明白,叶老太公要的就是他能在这些族人跟前立威。
叶春秋微微地将目光投到了叶老太公的脸上,只见叶老太公浑浊的眼眸里微微显露出几分的欣赏之色,叶春秋又用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大家神色倒是严谨的,显然是把他刚才所说的都听进心里去了。
叶春秋渐渐将肃然收敛起来,脸色缓和下来,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春秋本是晚辈,之所以说这些丑话,也是怕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大家休戚与共,怕是也担心有人拉了叶家的后腿,是不是?好了,春秋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今儿入宫有些疲倦,且去睡了,先告辞!”
叶春秋站起来有礼地给叔公、叔伯们一一行礼,口里依旧还是甜滋滋的,某某叔公,某某叔伯叫得很欢实,这才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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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二章:反戈一击(第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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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焦府里正张灯结彩,自焦芳垮台之后,焦家已是许久没有这样热闹的场面了。
可是今儿,却是破天荒的批红挂绿,显得好生热闹。
在这焦府的正堂前,已是摆了一桌桌的酒菜,美味佳肴,山珍海味,数不胜数。
十几个婢女垂立左右,倒八排开,主座上,焦芳头戴着乌纱帽,身穿着宫中钦赐的一袭蟒袍,在平时的时候,这一身蟒袍是决计不会穿在身的,焦芳苛行低调,平日都只是穿着朝服。
可是今日,焦芳显得格外的雍容。
虽是如此,这满满的几桌子酒菜,除了焦芳,却是空无一人,座上空空如也。
就在此时,那城外镇国府的钟楼传出钟声,连响了十二下,显然已到了子时。
这张灯结彩的焦府,虽是堂皇绚丽,却是诡异地显得无比的清冷,满桌子的酒菜早已凉了,却只有焦芳一人在此自饮自酌,发了帖子去请的数十个宾客,一个人也没有来,堂堂内阁学士,就这么孑身一人,拿起了筷子,轻轻地捏了盘中的冷菜吃了一口。
焦芳的脸色如常,仿佛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几口酒下肚后,才抬眸看着堂外,只见那廊下的灯笼摇曳,他抿了抿嘴,依旧耐心地等候着什么。
少年得志,此后进入官场,也曾桀骜不驯过,从来没有肯服过输,一步步地走来,那个曾经扬言要杀人的青年翰林,也曾权倾一时,而如今,河南的案子已有了眉目,无数人落井下石,墙倒众人推,也算是叹为观止。
焦芳依旧还记得朱厚照看自己的那个眼神,那一局棋,仿佛是一柄剑,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心窝。
想到这个,他的心疼了一下,疼得厉害,于是他又忙是喝了口酒,老脸上,总算多了几分红晕。
这时,外头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脚步匆匆的,先是有个管事模样的人进来,拜倒在地道:“老爷,成了。”
焦芳抬眼,神色依然从容自若,轻吐出了两个字:“成了?”
这管事连忙继续道:“人已经到了,赵嬷嬷连夜赶出来的,宫里的赵公公和王公公打的掩护,走的是奉天门,杨千户连夜将人吊下了紫禁城,总算是有惊无险。那赵嬷嬷说,现在要见一见她的儿子。”
焦芳眯着眼,浑浊的眼在这个时候像是多了几分说不清的精神气,道:“叫她抱了人来给老夫看看,告诉她,她儿子已经妥善安置好了,等随老夫出了京师,自然能见得到。”
就在此时,外头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似是令这正堂的冷清徒然地减轻了几分。
焦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笑意,总算……这一步险棋走对了。
“老爷,该动身了。”
“不急。”焦芳慢条斯理地道:“急什么呢,现在急的不是老夫,该是别人了,急个什么呢?”
焦芳面带微笑,手抚摸着桌面,慢悠悠地道:“有些人哪,总以为会有输赢,其实他们错了,有的人……就如老夫,是从来不会输的,老夫活了半辈子,只有赢,没有输。”
他已靠在了椅上,看着许多的空座,面露不屑之色:“告诉外头的人,随时接应,府里的人要打起精神,严防死守,老夫来会一会他们。”
焦芳端坐不动,冉冉烛火之下,整个人的脸上显得阴晴不定。
……………
而此时,在杨府里,杨廷和披着衣,徐徐到了杨家的后园,他显得心事重重地在这后园里踱步,此时的月色很凄冷,杨廷和却只是背着手,这个正五品的大学士,此刻目光却是落向了紫禁城的方向。
“爹,为何还没有睡?”
林间幽径之中,走出一个青年,正是杨廷和的儿子杨慎。
杨慎去前年已中了举人,因而一直在京中准备功课,为明年的会试而努力,他朝杨廷和行了个礼,想必是读书读得倦了,也来这后园里散步,谁晓得竟遇到了父亲。
杨廷和捋须,带着笑意看他道:“噢,用修啊,功课如何了?这么晚,你也还不睡?”
杨慎却只是抬眸看着杨廷和:“爹有心事?”
杨廷和抿嘴一笑:“不是为父有心事,是有人睡不着,焦芳的事,你是知道的吧,呵……他呀,可不是寻常人,此人看似温和,实则却是极为刚烈之人,他是决计不肯吃亏的,当初成化年的时候,连首辅万安见了他这个小翰林,都要退避三舍,可见此人是什么性子。”
顿了一下,杨廷和又道:“此番他已到了绝地,怎么会肯甘心束手就擒呢?依着他的性子,势必会反戈一击,今夜他请为父去吃酒,为父没有理会他,为父这几年,谁也没有关注,只惦记着他,盯了他足足几年,他的性子,为父早已摸透了,今夜……只怕就是他反戈一击的时候了。”
杨廷和能整垮焦芳,将焦芳置之死地,当然有他的本事,当初风光得意的焦芳,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万众瞩目的时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会有人一直盯着他,揣摩着他的一切,随时准备要将他取而代之。
杨慎不由担心道:“既如此,那么那焦芳岂不是要对父亲不利?毕竟……”
杨廷和却是微笑摇头:“不会,这也是为何为父将叶侍学调入东阁的原因,焦芳是万万想不到真正诛他这奸臣贼子的是为父,他只会疑心在叶侍学的身上,叶侍学现在风光得意,在焦芳的心里,除了他能影响陛下,还会是谁?”
杨慎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不由庆幸地道:“这么说来,今夜……”
杨廷和不由莞尔笑道:“就是不知道,这焦芳会用什么巧计,不过那叶侍学,多半是要栽个跟头了。”
杨廷和说话,唇边的笑意带着几分别具深意。
也恰在这个时候,那紫禁城方向,突然一盏盏的光芒亮了起来,无数的灯光渲染了夜空,紧接着,紫禁城发出各种嘈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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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三章:托付于卿(第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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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去的是焦家,这就意味着……这和焦芳有关。
叶春秋连忙趿鞋,匆匆地披了一件衣衫,道:“寻我的马来。”
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状况,一定是出了天大的事,所以叶春秋已是顾不得许多了,急匆匆地赶到了中门,那叶东也是气喘吁吁地从马厩里牵马而来,叶春秋没有说什么,翻身上马,便策马而去。
等到叶春秋赶到了焦府,便见这里早已被无数的侍卫围了个水泄不通,连相隔几条街的街巷都已布置了不知多少的亲军。
叶春秋一路过去,沿途都是盘查,倒是有人认得他,立即道:“是叶侍学,是叶侍学,陛下有旨,请叶侍学立即觐见。”
他们在前头呼喊,后头的岗哨也就不再盘查了。
叶春秋得以一路畅通无阻,终于抵达了焦家的府前,却见此时早已銮驾在此,无数的官军手持着火铳,对准了焦家,武士们纷纷拔刀而起,呼啦啦地拥簇在府门前。
朱厚照背着手,显得焦虑不安的样子,张太后和夏皇后则坐在撵上,并没有露面,却有许多宦官,脚步匆匆地到了凤撵前,低声地汇报着什么。
“春秋,你来了。”看到不远处叶春秋翻身下马,朱厚照几乎是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扯住叶春秋,几乎要哭出来:“朱载垚被焦芳这老狗给劫了。”
朱厚照的身后,已是拥簇了不少的大臣,众人都是愁眉不展。
叶春秋来不及关注他们,却是骇然道:“宫禁森严,怎会为人劫持?”
朱厚照咬牙切齿地道:“那ru母……ru母竟和这老狗有勾结,还有几个阉人,更可恨的是,奉天门今夜当值的千户,也假传了朕的旨意,说是要连夜送她出宫,他们给孩子喂了些酒,令他陷入熟睡,而后提了个小篮子,上头……”
叶春秋深吸一口气。
事实上,想要从紫禁城里带出人来很难,几乎可以用不可能来形容。
可也正因为如此,所有人都因此而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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