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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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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叶春秋次日骑马带着行囊即将远行的时候,脑海里依旧还记得叶景昨儿带泪对他说话的样子,他回头,看道叶景与诸官在十里长亭相送久久不愿离去,心里还是万分触动。

    因为急着回京,所以叶春秋命王守仁带队慢慢行进,而自己则是与许杰、叶世宽几人先行回去,他再次回眸,看着乌压压的人,看到了那被人拥簇的叶景,叶春秋毅然回头,眼里也有些湿润,接着他才拍马急行,带着几个侍卫一路向西。

    ………………

    在紫禁城里的朱厚照,愈发的感觉到不安起来,他隐隐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或者说,他突然有了预感,总觉得会有不妙的事发生。

    这使他这些天都辗转难眠,筳讲时也屡屡失神,给张太后问安的时候,张太后说着说着,他便不见了魂魄。

    今儿一大清早,朱厚照红着眼睛,又是一宿的没有睡,又命人从故纸堆里拿出了宁夏的奏疏,将无数的线索连起来,越是如此,他越是胆战心惊。

    不对,不对劲……

    虽然他已经和内阁示警,可是内阁显然并不太在乎他的意见,当然,阁臣们总是对他敬若神明的,只是朱厚照能从他们眼眸里透处敷衍。

    这其实就是狼来了的故事。

    刘健诸人一听朱厚照说起宁夏可能要发生大变,第一个反应就是,陛下多半又想要跑了,这一次是不是想去宁夏?

    于是当日,刘健就去见了张太后,再之后,宫中的侍卫开始加强了卫戍,他们是真的怕了,遇到这么个天子,给人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法律惩罚不到他,他自然是想做什么便是什么,偏偏有些事,在臣子们看来,是万万不能做的,比如一言不合就跑路。

    朱厚照感到很悲哀,自己的人品,似乎确实有些糟糕,嗯,太糟糕了,好像自己说任何话,都有什么企图似的。

    可是当朱厚照一而再再而三地确信了宁夏的消息后,却真的决心逃跑了,只是这一次,朱厚照没有得逞,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是久病成医?这陛下自己将自己当做了越狱的囚犯,宫内宫外的人,自然而然也就不自觉地充当了狱卒的角色,从前朱厚照逃跑的方法,现如今都已经进行了改善,就好似是打补丁一样,破了一个洞,便打上一个补丁,让你无洞可破。

    朱厚照的情绪变得很坏起来,所以一大清早,他就借口送来的茶水太烫,一脸怒视地甩掉了手上的茶盏。

    刘瑾这几日连司礼监都不敢去,早就奉了张太后的命令,日夜在此看着这位小祖宗。此时,他边小心翼翼地去拾起一片片的碎瓷,边道:“陛下多虑了,以奴婢愚见,那宁夏不会出什么事的……”

    “你懂个什么?”朱厚照烦躁地朝着他怒吼。

    刘瑾只得拜倒,磕头道:“奴婢万死。”

    这是朱厚照最讨厌的方式,因为每一次,这些奴婢们都会用这一招。

    可是这一手确实有效,当刘瑾可怜巴巴地跪在朱厚照的脚下,情真意切地说着万死的时候,朱厚照便不好继续发火了,只是恨恨地道:“将这里收拾一下,让谢师傅来,他是兵部尚书,朕就不信他一点防患未然的意识都没有。”

    刘瑾松了口气,恭敬地道:“是。”

    刘瑾正站起来准备出暖阁吩咐小太监请谢迁前来,却是有人匆匆进来禀报:“禀陛下……有宁夏来的奏报。”

    “奏报?”朱厚照一听,眼睛顿时一亮,整个人像是一下子有了精神。

    难道是叶春秋送来的?那他还很安全吧,这样倒是能让朕少一些担心!

    朱厚照忙道:“拿来朕看看。”

    他心里默念,但愿不是朕想多了,但愿不是……

    可是奏报却并非是叶春秋送来的,而是萧关卫送来的,所谓萧关,则是关中北面的一处雄关,为大明面对宁夏的西北屏障。

    萧关卫指挥使在奏疏中只上书了一件事,安化王反了。

    奏疏是八天之前发出的,这是一封示警的奏疏,除此之外,萧关卫指挥还得到了一封自叛军那儿得来的檄文,也一并附送而来。

    果真是反了。

    朱厚照整个人不自在地打了个激灵,他知道,这一次自己又猜对了,只是这一次,他却是一丁点都高兴不起来,此刻,他脑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叶春秋呢?叶春秋如何了……

    他忙是去打开那封檄文,一字一句地细看,只是这样看下去,他的脸色更加惨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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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六章:情真意切(第八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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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照原以为,叶春秋为人机警聪明,剑术高超,虽然朱厚照从不指望叶春秋带着那对于宁夏显得微不足道的几百人能够平叛乱军,可是至少……他也能逃出生天吧。

    不管怎么说,只要人能平安回来就好,安化王的叛乱,慢慢去讨伐就是。

    可是当朱厚照看到檄文中的一些词句时,突然无比激动地站了起来,而后狠狠地将御案踢翻了在地,厉声道:“这……绝无可能,这怎么可能……简直就是一派胡言,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他脸色十分的阴沉,怒不可赦地继续道:“安化王……这个骗子,此人诡计多端,一定是故意用此来扰乱朕的心志,呵呵……你当朕不知道吗?这个狗都不如的东西。”

    朱厚照恶狠狠地大骂一通,情绪激动得如癫如狂。

    刘瑾从未见过陛下如此,不禁吓了一跳,却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屏息着不敢作声。

    此时,朱厚照突然打了个冷颤,方才还义愤填膺,痛骂朱寘鐇诡计多端,可是一下子,他整个人像是抽干了一般,失魂落魄地一屁股坐在了御椅上,方才还无比凶狠的眼神,此刻却怪异地变得毫无神采起来,然后他突然道:“完了,全完了……呵……有一句话说得好啊,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是谁说的,来人,将这狗东西下狱。”

    “罢了。”他突然又苦笑着摇头:“是呢,他在走的时候,还是朕赶着他走的,朕若是当时态度坚决,无论如何也要将他留在京师,甚至是囚禁起来也好,又何至于如此?哎……终究还是完了啊,一切都没了,烟消云散,从此都完了。”

    他嘴里幽幽地念着,显得无比孤独地坐在椅上,而后又拿起了那篇檄文,又细细看了一遍,便有气无力地捏着檄文,愣愣地坐在御椅上发呆。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他努力地回忆,对,是从鬼岛三雄,那鬼岛三雄,一直是朕的心腹大患,朕早就欲将他除之而后快,可是呢,朕那一日看到了奏报,欣喜若狂,宁波保住了啊,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原来在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和朕不谋而合,嗯,就是这个家伙,这个总是特立独行的家伙。

    嗯……那是在殿试的时候,那时候,寿宁侯被白莲教匪拿了,对,朕永远记得,这个家伙贸贸然地冲进考场,然后写出了应对白莲教匪的方略。

    深得朕心,深得朕心啊。

    这个世上,绝大多数人都将朕当做奇怪的人来看待,他们畏朕、怕朕、敷衍朕,想要从朕身上得到好处,却又为了所谓的清直之名而忤逆朕,可是又有谁知道朕心里想什么呢,别人只当朕是孩子,唯有叶春秋,就是这个家伙,虽然他很多时候只是抿嘴拘谨的样子,可是朕知道,他的眼神里是知道朕的。

    这真是奇怪,朕被无数人当做是孺子不可教的孩子,顽劣的小皇帝,偏偏,他竟是了解和熟知朕。

    哎……

    一声毫无意义的叹息,朱厚照突然感觉泪水要涌出来,他甚至已经完全克制,那豆大的泪珠便如断不开的弦般掉了下来。

    他本不愿哭的,因为在他心里,只有孩子才会哭哭啼啼,只有妇人才会声泪俱下,可是他终究是抑制不住,泪水便那般源源不断而出,他吸了吸鼻涕,用袖子抹着鼻涕,可是这涕泪无论如何也抹不完,在他的记忆里,也只有的父皇驾崩的时候,他才如此的伤心过。

    至此之后,就再无叶春秋了。

    至此之后,朕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至此之后,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一旁的刘瑾却是吓了一跳,忙是跪倒在朱厚照的脚下道:“奴婢万死。”

    呵……

    朱厚照抬眸,看着惊魂未定的刘瑾,他突然觉得可笑,是呵,永远都是万死,刘伴伴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可算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可是他什么都不懂,他只知道表忠心,只知万死,不像叶春秋那般,永远成不了叶春秋那般懂他。

    他仰起头,尽力地要将泪水锁在自己的眼眶里,可是脸上的泪痕却还是出卖了他,他张嘴,便觉得嘴唇因为沾了泪,带着一股咸味和苦涩。

    朱厚照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竟是如此的孤独,他站起来,突然变得冷漠起来,那个孩子一般的朱厚照已经死了,所以他的眉宇紧绷,多了几分深沉。

    朱厚照将檄文轻轻地落在地上,刘瑾忙是伸长脖子去看,这一看,却是大喜过望。

    叶春秋死了!

    居然死了。

    刘瑾忍不住想要放声歌唱,他如何也料不到,自己这个心腹大患,竟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宁夏。

    他努力地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身躯也为之颤抖,这是幸福的颤抖,是从身到心的愉悦感。

    “陛下。”

    “你要说什么?”朱厚照冷冷地看着刘瑾。

    刘瑾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漠,这冷漠的口吻,令他打颤,陛下从前不是这样的,他自认为自己对陛下再熟悉和了解不过,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抬眸,却是看到了一个陌生的朱厚照,这个陌生的天子用一双冷如寒霜的眸子看着自己,尖锐如刀。

    刘瑾深吸一口气,才令自己镇定自若地道:“陛下请节哀,叶侍学……叶侍学……英年早逝,实在……实在令人惋惜。”

    他一字一句地斟酌着自己的用词。

    然后他夸张地道:“叶侍学自入朝以来,奴婢统统看在眼里,奴婢以为,天下英才,亦都不如叶侍学万一,国朝百二十年,叶侍学的功绩,也唯有开国诸公能与之相比,不,不,甚至还远之不如,叶侍学乃人中之龙,奴婢……他虽与奴婢不亲近,可是奴婢心里一万个敬佩他,奴婢现在……也为他惋惜,自此,陛下痛失一栋梁……奴婢亦是悲痛万分。”

    朱厚照微微一愣,他倒是没想到在刘瑾的心里,叶春秋竟是这样的形象。

    他还只以为,这世上只有自己,方才给予叶春秋这样这样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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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七章:功勋无人可及(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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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瑾说的可谓是情真意切,他演技好,便连眼泪都唰唰地流出来,倒是当真为皇帝痛失了一个左膀右臂而伤心伤肺。

    这刘瑾能得朱厚照的信任,当然不只是嘴巴甜这样简单,现在叶春秋已经死了,这个心腹大患已经去除,现在陛下如此悲恸,自己又何必要说叶春秋什么坏话呢?

    既然此人没有了任何的威胁,所谓人死为大嘛,当然得可劲地夸一夸,这一方面,显示自己虽然和叶春秋有些嫌隙,自己却并不计较,另一方面呢,又可顺着陛下的心意,陛下痛惜叶春秋,自己这做奴婢的,当然要表现出痛惜的样子,不,得比陛下还要痛,要痛彻心扉、痛入骨髓,痛不欲生才好。

    于是他滔滔大哭着道:“陛下啊,叶春秋的功绩,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才入朝几年哪,办成了多少事,奴婢伴着陛下多年,也不及他的一根脚趾头,这样的人,真是世所未见,他是陛下的诸葛孔明,是陛下的房玄龄啊。”

    “奴婢在想,那该死的安化王在谋反时,以那叶春秋的性子,必定是为了陛下的社稷,而奋不顾身讨贼的,即便是以卵击石,亦是在所不惜,他去宁夏,或许也是为了陛下啊,陛下能看出安化王会反,以他的聪明,怎么会瞧不出?他明知如此,明知那里是死地,是万丈深渊,依旧勇于赴死,这是要为陛下定社稷、安江山哪。他的忠心,实是天日可鉴,奴婢虽也忠心耿耿,却不及他半根脚趾头。奴婢心疼,疼哪。”他哀痛地捂着心口,眼泪唰唰地滚着出来。

    此时,刘瑾终于摸透了朱厚照的性子了,陛下疼,自己要更疼,只有疼,才能产生精神上的共鸣,所以刘瑾捶胸跌足,哀痛到几乎要死去。

    叶春秋死了,死的好,死的妙,死了就了却了咱的一桩心事了,从此之后,这陛下身边,就再没有人和咱相比了,他这一死,真是及时雨,让咱久旱逢甘霖。

    死了就可以对他大书特书了,不要紧的,吹捧一个死人有什么干系呢,吹到天上去,得益的也是咱,陛下除了哀悼那个死鬼之外,便是和咱的心贴得更近了。

    这时候绝不能吝啬溢美之辞,虽然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刘瑾的心里不免还是有些酸酸的,可是无妨,这是政治,这是宫中的生态,咱在宫中混了半辈子,什么没有见过?比起某些人,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刚才还在为叶春秋的死而难过的朱厚照,身躯不由一震,刘瑾的话,竟让他意识到了什么。

    朕猜到了安化王反,叶春秋也猜测到了,他若是没有猜测到,怎么会如此反常,怎么会对朕说,一个月后,陛下就会明白?

    可是当朱厚照在一个月后的今日,朱厚照终于明白醒悟过来,他悲从心起,斯人已逝,留下的那段话,只令他后悔不已。

    现在细细思量,叶春秋那般做,其中固然有为了他爹的缘故,可是他剑术高超,又对安化王有所防备,怎么会轻易死呢?

    除非……正如刘瑾说的那样,他不肯走,他要留下平叛,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他就是这样的性子。

    想到叶春秋带着区区数百镇国新军赴死,更令朱厚照痛心不已。

    朱厚照瘫坐在御椅上,至今还不肯接受现实。

    只听刘瑾在一旁接着说道:“最让人痛心的是,叶春秋只留下了一个遗腹子,哎……他为了陛下,连性命都没了,可怜那没出声就要没爹的孩子啊……”

    似是一语惊人梦中人,朱厚照的眼眸猛地一张……

    是啊,他还有一个遗腹子,想到这里,朱厚照既有心痛,又感觉到了几分责任,他不由道:“此事对叶家那儿能瞒得住多久就多久,御医……御医要随时待命,告诉他们,出了差错,孩子有一丁点的差错……就……朕决不轻饶,这个孩子,比皇子还要贵重,任何人敢掉以轻心,朕立杀无赦。孩子出生之后……他既是春秋的孩子,也是朕的孩子,朕会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母后那儿,能瞒也先瞒住吧,这件事,你去办,宁夏安化王谋反的消息,肯定是捂不住的,可是能捂住一时是一时,叶王氏……叶王氏……”朱厚照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想要哭了,他费了好大的劲,才道:“叶王氏腹中的孩子还小,不可出一丁点的差错,一旦消息泄露了去,随时都要有人在侧,不可让她伤心过度。”

    “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想到叶春秋曾经为了救太子的事,朱厚照便觉得,自己该有所担当。

    刘瑾忙道:“奴婢拼死也要将事情办好。”

    一个孩子罢了,无所谓,当然要显出自己尽心竭力的样子,越尽心,陛下对自己就越是信任。

    所以刘瑾已经想好了,这件事,他不但要办,而且要办好,要完美无缺,让任何人都挑不出一丁点的瑕疵来。

    朱厚照只是点了点头,眼眸里依然是那满满的,怎么也抹不开的悲痛。

    正在这时,有宦官来报:“禀陛下,刘健与诸学士和各部部堂求见。”

    既然宫中得到了密报,那么可以想象,内阁那儿也有得到消息的渠道。

    安化王反,这是何等的大事,内阁和各部怎么可能无动于衷?遇到这种紧急情况,诸臣肯定是要第一时间来觐见,商讨对策的。

    朱厚照这时又想到了安化王,他不由露出了几分狞然之色,冷冷地道:“来的正好,朕正好有事要和他们商量呢,请进来,都请进来。”

    他让一旁的小太监将的踢翻的御案扶起来,又收拾了一番,便坐直了身体。

    他努力地掩住了心中的悲痛,只是通红的眼眶里杀机毕露。

    他深深地觉得自己现在要做许多的事,叶春秋的孩子,安化王的谋反,前者是让叶春秋能够瞑目,后者是要为这个兄弟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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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九章:哀莫大于心死(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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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壹秒記住『   qu 】

    安化王谋反,是打着反对中官的名义,说中官乃是虎狼,周东度是死了,可是不要忘了,这一次平叛的人……杨一清,是一直都想要将自己置之死地的人,若是这时候,杨一清挑拨离间,再拉拢了张永,那该死的张永和杨一清一道趁宁夏这事上捅自己一刀子,那后果,嘿嘿……

    刘瑾阴测测地看着刘健,突然道:“陛下……奴婢想要亲自去督军,这安化王胆大妄为,更是杀害了叶侍学,实在该死,既然刘公要起用杨一清,奴婢恳请代陛下,亲去宁夏,将那安化王碎尸万段,方能解奴婢之恨。”

    对,得自己去擦宁夏的屁股,绝不能假手他人,换了任何人,自己都极有可能陷入危险的境地。

    刘健不禁皱眉,他显然看出了刘瑾的意图,刘瑾害怕了,失去了叶春秋,不但意味着宫中的格局会恢复原状,也可能会导致八虎之间的明争暗斗又要继续延续下去,只是刘健还真没想到,这个时候刘瑾居然会有所警觉。

    而且此时,他还一副悲恸的样子,捶胸跌足地道:“奴婢想到叶春秋惨死于朱寘鐇手下,想到陛下痛失贤良,便辗转难眠,若是不能去宁夏,奴婢便是生不如死,求陛下成全。”

    他演得过于投入,竟是声泪俱下,这又使得朱厚照与他有了共鸣,自己和刘伴伴的心情想必是一样的吧,刘伴伴就这点好,肯陪自己哭陪自己笑!

    久久没有说话的朱厚照,终于叹出了一口气,道:“好吧,就依刘伴伴和刘师傅所言。”

    依刘师傅,是答应了刘健起用杨一清,依刘伴伴,是命刘瑾为监军。

    刘健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正想要说刘瑾不懂军事,而张永毕竟是御马监的掌印,对军事了若指掌。

    刘瑾又怎么会不知道刘健的心思呢,在刘健开口之前,他立即道:“奴婢还有一事禀告。”

    一下子,堵住了刘健的嘴巴,刘瑾心里冷笑,你刘健以为自己是谁,嘿嘿……从前没有叶春秋的时候,咱没心思整你,现在你还想整咱?咱们走着瞧吧!

    刘瑾本来就是睚眦必报的性子,现在存着害人之心,便道:“陛下,奴婢以为,这檄文之中,为朱寘鐇这叛贼所杀的官吏,都是我大明的忠烈,现在平叛在即,大军即将讨贼,此时此刻,为了提振军心民气,陛下何不立即下诏,恩赏忠烈,如此,讨伐的诸卫军马方能知道朝廷赏罚分明,更愿欣然讨贼。”

    刘瑾的提议是很有道理的,安化王杀了不少忠烈,这些人都没有依附朱寘鐇,所以现在朝廷既然决心平叛,当然要对这些人进行封赏和追封,否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追封来得越早,对于士气的帮助就越大。

    那朱寘鐇,大张旗鼓地杀了这些人,印发成檄文昭告四方,不就是想乱朝廷的士气吗,更是要告诉天下的臣民,不肯依附他就是如此下场。

    如此,朝廷就该针对这份檄文,立即做出反应,昭告四方,好让大家知道,朝廷对于忠烈的礼遇,是绝不会有吝啬的。

    朱厚照听罢,在哀痛的情绪中,终于打起了一点精神,道:“刘师傅以为如何呢?”

    他一想到懂自己,总是愿意支持的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就难以掩盖悲痛,此时便没有了什么主意。

    他甚至有些心灰意冷,心里只念着两件事,其一是报仇雪恨,其二便是叶春秋的遗腹子,其他的事,他已经不甚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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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章:封赏(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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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健没有多想,便直接道:“这是大事,该让礼部先上一份章程……”

    朝廷自有朝廷的规矩,封赏是如此,其他事也是如此,刘健作为内阁大学士,就是这个规矩的维护者。

    可是刘瑾却仿佛抓住了刘健的话柄一样,随即道:“事急从权,天下臣民都在等待朝廷对忠烈的抚恤,若是再延误下去,不免军心动摇,陛下,奴婢以为,朝廷不可这样按部就班,理应现在就商量出一个对策来。”

    刘瑾现在是不放过任何打击刘健的机会,接着又道:“刘学士何以说这样的话,难道刘学士就是这样对忠烈的态度吗?”

    刘健便默不作声了,只是脸色显得不大好看。

    那张彩这时候大致也摸透了刘瑾的心思,刘瑾这一次打算去宁夏,而且……显然刘瑾想在这上头做点文章,他便正气凛然地出班道:“刘公公所言甚是,忠烈以死许国,朝廷岂能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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