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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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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作为巡按御史,大老远跑来宁波,当然不是来郊游踏青,他的职责是纠劾地方官吏,说穿了,就是代表朝廷来查处一些害民官员的。其实巡按也有很多为难之处,到了地方,想要查实贪赃枉法的官员谈何容易,一方面人家知道你来,早就把该藏的东西都藏好了,大家不是傻子,怎么会让你发现;另一方面,巡按要查的府县很多,邓巡按这几个月时间可是要走动数十个府县,在这宁波也不过停留七八天而已,时间不充裕,就算知道一点端倪,仓促之下案情也难以定谳,甚至还可能惹来一身骚。
所以一般巡按下去多是走个过场,很难查出什么。
第九十六章:政绩
可是今儿初到宁波,就查出了主簿这么多罪状,而且一条条一桩桩都是一清二楚,人证物证都是现成,这不是老天爷把一份政绩送到自己手里吗?
然后他看到叶春秋一脸得了清白之身喜出望外的样子,再看李县令脸上掩饰不住的佩服之色,就连那些差役,一开始也是稀里糊涂,还以为这位巡按大人脑子有病呢,不曾想居然还查出这么个舞弊大案,他们虽然不知道巡按大人是怎样看出赵高是诬告,可越是想不明白,心里就越是佩服,于是面对邓巡按,一个个奉若神明的样子。
呼……
长长吐出一口气,脾气再暴躁的人,这时候,一肚子火气也都销声匿迹了,而今所有人都等他表态呢,于是邓健狠拍惊堂木:“鄞县主簿周通是吗?你该当何罪?”
周通已经面如死灰,他一屁股瘫坐在地,哪还有什么官仪:“下官知罪。”
知罪就好,这样省却了很多麻烦,邓巡按快刀斩乱麻:“来人,立即将这个害民贼周通看押起来,赵高,你自称还有账簿是吗,账簿藏在哪里,来人,押他去取。”他锋利的眸子扫视了大堂一周,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的看着他,等候着这位巡按发落。
邓巡按的目光又落在了叶春秋的身上,与叶春秋清澈的目光接触,若不是亲自经历了这件事,邓巡按多半是要被这双纯洁清澈目光的主人所迷惑,小小年纪,居然如此妖孽,对了,他是宁波府的小三元,县试、府试、院试三案首,深吸一口气,眼下这件事只能心照不宣,虽然被叶春秋设局,可是无论怎么说,这件事对自己非但没有什么损害,反而得到了一些好处。邓健的脸色便缓和一些:“你就是何学士的高足叶春秋?本官在杭州对你也有耳闻,来,到廨舍坐坐吧。”
李县令觉得自己挺坑的,巡按才到宁波,就查出了县中一个官员的案子,自己毕竟是周主簿的上官,这周主簿肯定是完了,牵涉到了这么多恶形恶状,怎么死都不知道呢,却不知会不会牵涉到自己身上,所以他对邓巡按更加恭敬:“是啊,是啊,春秋,你不要拘礼,随本县一道陪邓巡按喝几口茶水。”
叶春秋乖乖的道:“邓大人与县尊有命,春秋岂敢不尊。”此时的叶春秋心情颇为愉快,借着这个案子,能寻求邓巡按的谅解,同时与李县令打个交道也好。
三人鱼贯到了后衙廨舍,李县令忙叫人去泡茶,对邓健殷勤奉承,邓健暗中打量叶春秋,趁着李县令离坐出去交代差役们拘押人犯的功夫,邓巡按道:“做人油滑固然好,可是油滑得太过了,未必就是什么好事,你宗师何学士是何等清直之人,你既是他门生,理当效仿。”
叶春秋本在吃茶,这入口的茶水差点儿喷了出来,大宗师居然也成了忠直之人了,明明我这点滑头在他面前只是弱鸡好不好?
心里腹诽着,叶春秋在面上却不敢对邓巡按的忠告等闲视之,便悉心受教的样子:“大人教诲的是,学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那周主簿好歹是官身,又指使赵高设局,学生怕遭他们构陷,这才出此下策。”
邓健却是一句话把叶春秋堵了个半死:“你这是什么话,莫非你不出此策,本官就不能明察秋毫,还能冤枉你不成?”
叶春秋索性讪讪说了句:“是,是,大人教诲的是。”就不再言语了,这种人没法儿沟通啊,噢,好话你都说了,你要真能明察秋毫倒也罢了,要是失察,我被人栽赃陷害,还翻得了身吗?
邓健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了,便呷了口茶,想要安慰叶春秋几句,话还未开口,便有差役急匆匆的抱着一沓账册来:“大人,赵高的账簿已经缴来了。”
邓健精神一震,便起身道:“寻个清静所在,召鄞县书房书吏人等同本官一道核实。”这才想起叶春秋:“哦,春秋在此坐着,本官有公务要料理,记着本官的话。”果然还是急脾气,心急火燎的带着人去了。
这廨舍里反而是叶春秋孤零零的,叶春秋喝了剩下半盏茶正待要走,便听两声咳嗽,他抬眸一看,见李县令老神在在的进来。
礼多人不怪,好歹也是一方父母官,叶春秋忙道:“学生……”
李县令比邓巡按要圆润的多,不等叶春秋作揖,他便和蔼可亲的压压手:“春秋啊,不必多礼,到了这里就同在自己家一样,啧啧,少年俊秀,本县最喜欢和少年俊秀打交道的,来来来,尝一尝这茶,不要拘泥。”
他捻着长须,走到近前坐下,打量了叶春秋片刻,叶春秋近来名头不小,他作为一县之尊怎会不知,不过他趁着邓巡按去查账的功夫跑来,似乎不只是寒暄这样简单。
叶春秋一脸惭愧的样子,心里说,这李县令似乎心里藏着事,且看他怎么说。
李县令叫人换了一副新茶,这才好整以暇道:“同济堂可是令舅的产业?说起来,那周主簿实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其实他与人搭伙开医馆倒是没什么,却还想夺人家产,一计不成,还做出这样的事,如今有邓巡按做主,此案一旦送去了大理寺,周主簿是逃不过罪责了,便是他的产业,怕也要充公。方才县中有人和本县说了,那博仁堂乃是周主簿的产业,一旦充公,官府要了也是无用,到时候还是不免要兜售出去,叶生对此有兴趣吗?”
李县令和颜悦色的将这番话说出来,然后漫不经心的就去喝茶。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走后门一样,好似要给叶春秋好处似的。可是叶春秋心里却如明镜一般,一旦周主簿的博仁堂被抄没,衙门一般都是转售出去,得来的银子用做修河、兴学之类的用途,毕竟衙门自己不能坐地收租,想必方才李县令出去的时候,也有所了解了实际情况,那博仁堂的两处门面虽然坐拥最繁华的地段,价值很高,偏偏对门开了个棺材铺子,那博仁堂开在那儿经营惨淡,只要棺材铺子在一天,其他人怎么敢将铺子买下来?眼下唯一有意愿且能将铺子发挥最大价值的只有同济堂,也就是说,李县令要卖铺子,除了找叶春秋别无他法。
九十七章:提掖后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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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小心思彼此双方都心里了然,而李县令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显然也没有把叶春秋当无知少年来看待,大家既然心照不宣,叶春秋就不能点破这个心思,他含笑道:“同济堂一直想要扩大店面,只是难有机缘,大人若是能将店铺卖给同济堂,学生感激不尽。”
见叶春秋一副很愿意承情的样子,李县令心里颇为满足,他道:“博仁堂两个铺面,本来折价至少两千两纹银,自然,这些日子,价格是跌了一些。”他捋着须,慢悠悠的道:“况且又是衙里兜售,自然不能借机抬价,与民争利,不妨如此,就作价六百两,如何?”
这个价可谓是不偏不倚,本来这两个铺面单单门脸就占了五百平米,再加上后头的库房以及厢房,占地足足有三亩之多,这可是宁波的黄金地段,即便是二千两银子也算是物超所值,只不过现在却因为棺材铺子,价值暴跌,真要放到外头去卖,六百两银子人家也未必敢下手,毕竟铺子是用来做买卖用的,一旦招揽不来生意,要了有什么用?
李县令这样做是一箭双雕,一方面是卖叶春秋一个人情,另一方面反正是卖不出去,眼看就要入冬,鄞县还趁着农闲时节征募劳力修一修河堤和县学,所以得赶紧把事情定下来。
叶春秋知道这是李县令卖自己一个空头人情,其实李县令就算不开这个口,到时候那博仁堂的两个铺面还是要落在同济堂的手里,只是他两世为人,虽能一眼看清李县令的心思,却依旧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大人太关照学生了,学生不知说什么是好。”
李县令便呵呵笑起来,他显然很满足叶春秋的表现,便又道:“提掖后进而已,不值一提。何况同济堂悬壶济世,本县给你们一些方便也是理所应当。”
叶春秋想了想,颇为为难的道:“只是同济堂一时也拿不出这么多银两来,银子能不能缓一缓再给,大人能否先让同济堂先把生意做起来,等过了几月,再如数送上?”
李县令犹豫片刻,便同意下来,没办法,那铺子多半是一时半会找不到买家的,反正也不怕同济堂跑了。
叶春秋大喜,如此一来,同济堂用最低的价格拿下了两个店铺,这相连的三个店铺可就规模可观了,再加上现在同济堂的名声,把棺材铺子一撤,宁波城里还有哪一家药堂可以和同济堂媲美?眼看着就要财源滚滚了啊,叶春秋连忙称谢,又道:“大人,据说县里还要修河?这修河乃是大事,同济堂愿意捐纳纹银百两,为鄞县做些微末贡献。”
李县令顿时觉得叶春秋懂事,摇头晃脑道:“好极了。”
“只是这纳捐的银子,咳咳……只怕也要先赊欠几月。”叶春秋笑呵呵的道。
李县令反正是听着怪怪的,买铺子你欠账,连行善你都要赊着,罢罢罢,他端着脸,依旧笑容可掬:“好说,好说。都好说,来来来,喝茶。”
叶春秋本来以为那邓巡按还会回来叙话,谁晓得和李县令喝了几盏茶,天都要黑了,那位邓巡按还在查账,日理万机啊,于是他也就不等了,动身告辞。
他回到舅父的家中,因为叶春秋应诉的时候,舅父孙琦不得不照看着医馆的生意,心里忐忑不安,好不容易打听了消息,说是周主簿伏法,巡按大人明察秋毫,还了同济堂清白,他这才放下心,天色渐暗便回了家中,此时叶春秋回来,舅父一家三口都是喜滋滋的,叶春秋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自然不会说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设局,表弟孙欣不由咋舌:“那巡按真是厉害,居然一眼就看出奸人。”
叶春秋摸摸他的头,笑吟吟的道:“是啊,邓巡按是青天老爷,他可是进士出身,真正饱读诗书的,否则又怎会有这样的智慧,所以你孩好好读书,往后也要和邓巡按一样。”
嗯……有点怪怪的,一个大孩子鼓励一个小孩子。
不过孙家的人早就习惯了叶春秋这少年老成的样子了,舅母王氏巴不得孙欣也和叶春秋一样老成,忙是去张罗着晚饭,叶春秋却将舅父叫到一边,将买店铺的事大致说了:“这件事既然敲定下来,过几日就可以可以去衙里订立契约,至于欠的银子李县尊肯开恩宽限几月,那么同济堂要还上钱,买卖就非要扩大不可了;棺材铺过几日就要关掉,眼下最重要的人手,不过寻常的大夫,倒也不难找,那博仁堂一关门,在那坐诊的大夫正好无处可去,这些人平时都在同济堂的隔壁,舅父理应也是认识一些的,是好是坏,舅父自然心里大致也了解大概,只要品行不太坏的,就请他在同济堂里坐诊吧,薪俸可以比博仁堂那儿高一些,能留住人就好。不过药堂里还缺一些煎药和打杂的学徒……”叶春秋的眼睛眯起来,显然他另有打算:“这些不能随意招募,明日甥儿去人牙行里走一趟看看。”
人牙行其实就是人口买卖的地方,叶春秋毕竟有后世的经验,既然打算经营同济堂,那么就必须眼光放长远一些,叶春秋的光脑里有不少中医的知识,这些东西在这个知识传播较为匮乏的时代若是示之以人,对于许多医生来说都大有裨益;可问题就在于,暂时招募的这些大夫叶春秋都信不过,他们今日在这坐诊,说不准明日就被人高薪挖走,既然如此,叶春秋必须得培养一批接班人,否则同济堂名声越大,药堂里的大夫越是吃香,最后被人高薪挖走,难免会让同济堂陷入青黄不接的境地。
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培养出大夫,这也是为何叶春秋要去人牙行的原因,他要买一批少年,让这些人在药堂里端茶递水的打杂,或者承担一些煎药、捡药之类的功夫,表面上是协助大夫们坐诊,却可以使他们耳濡目染,到时叶春秋再请个教书先生,让他们闲暇时学一点识文断字的本事,将来耳濡目染,既能看懂医书,又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同济堂的第二代医生也就培养出来了。
孙琦将叶春秋的话一一记下,却没有往深里去想,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甥儿办事牢靠,不知不觉间,居然对叶春秋言听计从起来。
第九十八章: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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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寻了一家铁匠作坊,恰好几个军汉骂骂咧咧的出来,一见到叶春秋,有人认得他,连忙给叶春秋客客气气打招呼,这年月,大夫是最得丘八们敬重的,尤其是像叶春秋这样能起死回生的‘神医’,若是稍有不恭,下次假若受了刀伤,谁晓得这叶春秋这小子会不会做什么手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叶春秋朝他们点头,踏入了铁匠铺子,对匠人道:“学生剑打造好了吗?”
匠人一见了叶春秋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笑嘻嘻的道:“已经打制好了,就等叶案首来。”说罢,去取了一柄两尺剑来,叶春秋收了剑,并没有急着付账,只是道:“过几日去同济堂结账,辛苦了。”
短剑佩戴在身上,当然不是用来装逼的,叶春秋年纪不大,个头也不过一米五多一些,还未真正长开,出门在外总要有威慑力才好,自然,腰间的剑并不是凶器,只是在这个时代,剑乃是特权的象征,寻常百姓佩剑就是大罪,一个不好可能惹来杀身之祸,佩剑,是秀才的特权,只不过现在的秀才不以佩剑为荣罢了,可是叶春秋年纪小,有时出门有一柄剑在手,一方面可以防止某些突发性的状况发生,另一方面,也是告诉别人,自己属于特权人士,不好招惹。
这柄剑颇为锋利,是叶春秋委托铁匠铺打制的,如今用牛皮鞘裹着,挂在叶春秋的腰间。
这个头戴纶巾腰间佩剑的少年,显得有些醒目。
叶春秋甚至想,这些日子每日早起锻炼,坚持了这么多时间,自己的身体已经颇为结实了,气力也是不小,找个空,不妨在光脑中搜寻一些练剑的法门,以后的早操可以改为练剑,总之,这个时代有太多不可预料的东西,有备无患为好。
准备好了一切,他便到了人牙行密布的街巷,或许是纶巾或是腰间短剑的作用,很快许多牙子便围拢过来:“公子想要男仆还是女婢……需要……”
叶春秋对这些人有一种本能的厌恶,却不得不和颜悦色的与他们打交道,大致描绘了自己需要的人,无非是男童、女童,八岁至十二岁,最好世上没有亲人、身体健康之类。
但凡只要有钱,在这个时代也总能让你满意,叶春秋接着在茶摊里吃茶,过不多时,便有牙子各自领了人来给叶春秋相看,他足足挑了十五个男童和九个女童,接着便是与他们讲价,等差不多了,便让他们领着人去同济堂,让舅父孙琦来办理手续之类的事务。
看着这一个个衣衫褴褛的男童女童们一脸茫然和畏惧的样子,甚至在牙子凶恶的面孔下期期艾艾的朝叶春秋叫老爷,叶春秋面上古井无波,故作老成,心里却多了几分同情。
或许是两世为人的经历吧,哎……这世上本就有太多不平的事,自己有什么好愤怒和无奈的呢,罢,做好自己吧。
他心里这样想,却看到十几个落选的人被人牙子驱赶到一边,一个人牙子似乎觉得自己的‘人’没有被选中,便忍不住扬起巴掌狠狠打在一个男童脸上,怒骂道:“你这吃货,糟践了我半月的口粮……”
叶春秋不忍去看,想把脸别到一边去,可是眼角的余光还是看到那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瑟瑟发抖的样子。
没有多想,叶春秋豁然而起:“所有人都买了,总共是三十九人是吗?价钱还是原先商量好了的,想拿到真金白银,明日就送去同济堂。”
呼……自己挺逗比的呀,都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现在倒好,钱还没开始挣,就已开始败家了。
第九十九章:机灵的小姑娘
好,下不为例,再同情心泛滥,就……叶春秋愣了一下,莫非就要切小**,罢,毒誓还是不要乱发的好。
他厌恶这些人牙子,准备打道回府,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人,同济堂肯定是吃不消的,少不得又要请舅父想办法去借贷一些钱了,如今衙里欠了六百两店铺钱,还有一百两的善款,人牙这里怕也不下三四百两,好在同济堂现在兼并了两个价值两千两的铺子,还不至于资不抵债,再加上同济堂的名声大,又握着秘方,倒也不担心信用问题。
叶春秋动身,走到了街尾处,便听有个女童被个牙婆子拧着胳膊,她大声哭闹:“我不要去,不要去,哪个大爷买了我吧,我不去青楼,我会洗衣,会做饭,还可以下地的,我……我……”
这样的惨事,叶春秋已经见过太多,心理渗得慌,忍住同情心,继续举步往前走几步,又听那女童道:“我会读书,会写字……会缝衣衫……”
听到读书写字的时候,叶春秋驻足,他侧目看向那被牙婆子要打的女童,见她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小身子还在挣扎,叶春秋连忙走上前去:“这孩子多少钱?”
这个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贫困出身的男子识字率虽然很低,可是一般人家的女子想要识字可以算是万中无一;现在谈神医加盟了同济堂,专治妇科,所以叶春秋打算将医馆一分为二,一个门脸专门应付普通客人,另一个门脸小一些,装饰也要素雅,专门来谈神医来坐诊,接待女病人;女子生病,本来就是隐晦的事,尤其是这个时代,那就更加是不能说的秘密了,可以单单一个谈神医却不成,所以少不得得有一些打下手的丫头,叶春秋早就想好了,谈神医年纪老迈,而且她不过是因为好奇叶春秋的医书而留在这里,两三年后迟早还是要走的,这个时候,培养谈神医的接班人就成了重中之重。
况且,将来同济堂若是开分店,只怕也要经营妇科,就算谈神医不走,少不得也要有女医坐诊。
而医术这东西不比种地、打铁,除了要有慧根和丰富的临床经验,对于读书写字的要求也是不低,现在这个女童居然会读书写字,这样的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毕竟有文化的女子出身非富即贵,诚如谈神医这样的人一样,这谈家可是出了名的官宦人家,若非如此,她怎么会自幼读书写字,学习医术呢。
那牙婆子见叶春秋带着纶巾,腰间还配这剑,方才对那女童还凶神恶煞,见了叶春秋却一脸谄媚:“少爷想买这个丫头?啊……五十两银子。”
漫天要价啊。
寻常的女童也才十几两罢了。
这牙婆子便道:“这孩子比别的孩子聪慧、机灵……少爷……”
叶春秋皱眉,有点买不起。
女童见状,便大叫道:“不,不,我一点都不聪明,我吃的多,挑肥拣瘦,也做不了活,我生的丑,手脚笨……”
牙婆子大怒,抬手要打她。
叶春秋却是笑了,他晓得这女童是想自己将她买下来,所以换了一套说辞,疯狂贬低自己。
叶春秋便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淡淡道:“哦,本少爷不过是缺个烧柴的粗浅丫头,既然手脚笨就算了,五十两银子……呵呵……”他冷冷一笑,抬腿要走。
牙婆子便连忙追上来,挤出笑来,道:“二十两,只要二十两,也不过是一亩水田的价,少爷……少爷……”
叶春秋驻足,道:“十五两,再多就没有了,我这人不喜讨价还价,你卖就卖,不卖我另寻别家。”
牙婆子犹豫片刻,用目光狠狠瞪了那女童一眼,便笑道:“这娃儿我是素来心疼的,总想给她寻个好人家,少爷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让她跟着少爷,正合老身的心意,料来少爷会善待她的,好吧,十五两,十五两……”
叶春秋带着一些现银来,也懒得让她送去医馆了,这个女娃儿很重要,他有点怕牙婆子反悔,便从自己腰间的褡裢子里取出碎银,称了重,得了牙婆子的契约,也就人钱两清。
牙婆子千恩万谢的走了,叶春秋懒得里她,再去看这女童,和自己年岁相仿,浑身脏兮兮的,也看不清面容,不过一双眼睛瞧着挺机灵,方才她自贬身价让叶春秋对她有了一个好印象,女孩见牙婆子走远,想要扯住叶春秋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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