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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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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利义材先是命人宣读了镇国府的命令,从今日起,倭国征夷大将军将得到镇国府的保护,任何对于大将军不满的言论或者是对幕府的阳奉阴违,都将被视为倭国叛逆。
众人听了,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却都一致地默然无语。
足利义材看着诸人,脸上已露出了不经意的笑容。
这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啊,就在不久之前,自己不过是个玩偶,可是现在,似乎已经开始接触到权力了,虽然只是轻轻地触摸到了一些,却令他想到了自己的父祖辈的荣光。
其实对于足利义材来说,臣服于大明并不丢人,自己的祖宗,还曾被大明的洪武皇帝封为了日本国王呢。
现在有了镇国府的强力背书,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他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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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倭国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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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利义材之所以肯放心,倒也不是他天真浪漫,这实在和大明数年来对外藩的德政分不开,大明与诸藩国打交道,从没有表露出侵占领土的野心,即便是大中原王朝最强盛之时,却依然保留了高丽和朝鲜作为藩属,只这一点,足利义材对于镇国府是抱有信任的。
大名们的心思就复杂了,后面两个条件,和他们关系不大,可是第一个条件,却令他们为难,不过大将军所说的,理应是镇国府的意思,这就非让人接受不可了。
可有什么办法呢?
难道就真的不怕成为第二个武田家族?
足利义材在接受了大名们的礼仪之后,便动身去了港湾,登上了秦皇号会见叶春秋。
足利义文到了秦皇号的时候,叶春秋正坐在舱中喝茶,足利义材便来到他跟前,恭谨地将事情的经过大抵说了一遍。
叶春秋便露出笑容道:“果然,有将军襄助,事情就好办得多了,将军既然遵照了我们的约定,那么镇国府也将信守承诺,从此之后,任何人挑衅幕府,便是挑衅镇国府,请将军放心。”
足利义材心里却想,今次召集了大名,搜刮他们的金银,许多大名都是敢怒不敢言,从此之后,一旦脱离了镇国府的保护,只怕本将军势必会遭致报复,将来足利家的幕府,怕是永世都需得到镇国府的庇护了。
所以他显得很是诚恳,道:“能为镇国公效劳,已是欢喜无限了。”
叶春秋请他喝茶,足利义材便道:“速浪藩的土地,从此便为镇国公所有,镇国公可有什么计划吗?打算屯驻多少舰船和兵马?”
叶春秋呷了口茶,道:“这个倒是不急,这一次确实是为了剿贼而来,所以有些仓促,随员也是不多,不过虽是如此,日本和秦皇岛的航路倒是可以先行开起来,舰队可能要在这里耽搁一些日子,不过再过一些时候,我却要成行了,这里毕竟是异国,现在舰队离开大明太久,还需有回去处理一些事情。”
听到叶春秋说要先行回去,足利义文便猜出,其他的事,肯定是打算交代其他人去代办了。
此时,足利义材苦笑道:“其实……若非是镇国公来到这里,足利家就完蛋了,镇国公可知道,原本倭国内部将会有一场混战?可是现在,事态可能要平息下去了,所以虽然我和镇国公曾经是敌人,可是对我来说,镇国公的出现,却是拯救了许多人。”
“是吗?”叶春秋盯着足利义材,突然发现,这个幕府的将军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简单,他显然对于时局有着清醒的认识,也大抵感觉到倭国的战国时代即将来临,也正因为如此,他自知自己实力浅薄,幕府已经无法维持,所以才会对做傀儡感兴趣吧。
一个人能够识时务,其实已算是难得,毕竟这世界多的是不知好歹之辈。
叶春秋站起来,带着浅笑道:“其实还有一个忙,还需劳烦将军。”
足利义材连忙道:“镇国公但有所命,义材自然全力以赴。”他很是温顺地继续补上了一句:“镇国公将我当做家臣就可以了,其实不需要这样客气,我虽贵为征夷大将军,实则很清楚自己的境地。”
“是吗。”叶春秋也不知该对他报以何种表情,只好道:“这就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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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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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发现自己很喜欢和足利义材打交道。
足利义材是一个很能审时度势的人,这样的人,也算是个聪明人,而对叶春秋说,跟聪明人打交道,能省下很多唇舌。
若是镇国府和幕府实力相当,叶春秋或许对足利义材有所警惕,可是现在在镇国府水师力量的完全辗轧下,叶春秋十分相信,这已足以让足利义材心悦诚服地俯首帖耳。
这种感觉,叶春秋真的感觉挺好。
到了次日清早,倭国的神官便开始在海湾处布置起来。
这里曾是武田家覆灭之地,而如今,却被摆成了类似于道场的样子,镇国新军的生员背着步枪登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两三百个大名和守御,此时纷纷跪坐于此,屏息等待,神官们开始吟唱起来,虽然他们所吟唱的东西使人分辨不清,他们穿着神官的服饰来回舞动,长袖飘摆,犹如鬼神上身,大抵的动作无非是祭祀,祈祷,赐福罢了。
红布从沙滩延伸到了道场,当叶春秋登陆,便踏上了红毯,身后是潮汐的声音,而在这里,两个倭人武士跪坐两侧,叶春秋甚至怀疑,这两个家伙可能会刺杀自己,不过自始至终,他们都只是默然地跪坐垂头。
于是叶春秋继续举步前行,徐徐沿着红毯至于道场,只见这里,已摆着一方书案,长案之上,放着笔墨纸砚,纸上已用汉语和倭语书写了盟书。
足利义材跪坐于长案一旁,叶春秋走来,两侧的大名和守御纷纷叩首行礼,这显然和对待征夷大将军的礼仪相同,足利义材则起身,他穿着一身和服,取出了一个纹章,送到了叶春秋的面前。
这是一个花菱纹章,所代表的,正是这里原本的守御者武田一族,而如今,武田一族自此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却是叶春秋。
叶春秋将这绣着纹章的绸布放到了案前的油灯上,那纹章立即便被火烧成了灰烬,这也代表,武田家族最后一丁点留存在这个世界的证据也已消失殆尽了。
长案前有两个蒲团,叶春秋当先坐下,足利义材则坐到了另一侧,而后二人一起提笔,在这盟约上各自署名。
倭国自称是神国,虽然这是扯淡,不过但凡祭祀或者是订立盟约,大多时候都带着那么点儿神话色彩,盟约中的内容,除了叶春秋所提出的三条,便是一些细节方面的补充。
如叶春秋将这速浪改为大阪,原因嘛,只能用任性来形容,或许是速浪这个名儿,让叶春秋感觉实在有点猥亵,怪怪的,还是后世的大阪让他觉得耳熟能详。
至于那三条主要的盟约,大抵就奠定了镇国府未来的方向,割让土地,说是殖民地也好,说是定居点也罢,反正无论怎样称呼,既然要通商,各国的法律对于商人来说过于复杂,毕竟各地的习俗不同,随时可能会闹出纠纷,那么直接开辟出一处港口,就成了必要,这里所行的,将是镇国府的通商律令,自然,最重要的是这样的口岸,是不需要向倭国缴纳税赋的,这就完全可以使大家安心。
除此之外,不久的将来,镇国府可能在此屯驻一支军马,既可保护自己的定居点,同时如有必要,也可用以干涉倭国的时局,既然决心扶持室町幕府,总要信守承诺。
至于五百万两纹银的赔款,自是有叶春秋的打算,镇国府需要银子,出了海,若是没有带着银子回去,那么出海又有什么意义呢?
说句不好听的话,大家毕竟不是做善事的,这笔巨额的赔款一旦到了大明,所带去的必定是一次思想上的冲击。
叶春秋签署了自己的名字,算是正式缔结了盟约,足利义材则是红光满面,接着跪坐着朝叶春秋深深一弓,叶春秋则回礼,只是这……
怎么感觉有点儿像是夫妻拜堂的既视感?
好吧,差点让叶春秋想偏题了,待叶春秋和足利义材都坐直了身体,两侧的大名则纷纷弓下了身子,深深一礼,神官又开始吟唱起来。
旋即,便是舞姬上台,画着浓妆,开始即兴舞蹈。
叶春秋憋着勉强看下去,却发现不少守卫于此的镇国新军生员个个露出了一点饥渴的表情。
这……很好理解啊,在海上漂泊的男人,大抵是连母牛都会垂涎三尺的。
不过叶春秋倒是对他们并不担心,镇国新军的军令极其严格,可谓是令行禁止,他们的忍耐力,通过日复一日的操练,也早已非同一般,这一点诱惑,却也承认得住的。
倒是一旁的足利义材微微倾着身子,对叶春秋道:“若是镇国公有兴趣……”
叶春秋抿抿嘴,莞尔一笑道:“将军美意,本该却之不恭,不过我与诸将士同甘共苦,还是不必了。”
足利义材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一笑。
这几日在倭国的时光,叶春秋本想在此一览风景,毕竟是异国他乡,难得来一趟。
不过得知这里绝大多数古迹都已被炸了个稀巴烂,叶春秋也只好摇头了,足利义材几乎隔三差五便要登岛来,求见叶春秋,他很清楚与叶春秋打好关系的必要性,而且……他已经尝到了一点甜头,至少那些大名,对自己已经不敢再放肆了。
两百多个大名,现在谁敢冒头就打谁,而且这种揍绝不是倭人相互攻伐那般,今天你拔了我一座堡垒,明日我打下你一个村,而是实实在在的火炮洗地,灭你满门,在倭国内部,即便是你的敌人,人家也认你的姓氏和身份,可是对于明人来说,你不过蝼蚁罢了。
也正因为如此,大名们知道得到了镇国府保护的足利义材已经不容小觑,似有重整幕府的样子了,对于这位足利家的统治者,大抵都表现出了较为恭顺的态度。
足利义材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这样的感觉了,他欣喜地发现,自己算是撞了大运,幕府的崛起,似乎已经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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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宾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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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健倒是一瘸一拐地去给叶春秋寻了毛巾来,叶春秋用温水擦拭了一下脸,钱谦眼尖,看到了那些立约的文书,不由道:“这是什么?嗯?春秋,你好好的不去抢地,却去买地,这是什么意思?咱们带着炮舰来,难道就是做买卖的?春秋,国仇家恨哪,哎……”
说着,钱谦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叶春秋,甚至忍不住跺脚,很是为叶春秋的善良而遗憾的意味。
叶春秋反而一笑,舌头有些打结:“我只是良心过不去而已。”
“良心,呸!”钱谦怒气冲冲地道:“你怎么不和我讲良心?我跟着你山长水远地来到这里……”
叶春秋却是突然认真地看着钱谦道:“你说,我该留谁在这里?”
“什么?”钱谦和邓健都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
叶春秋徐徐道:“而今这大阪已为镇国府的囊中之物,这是镇国府的第一片飞地,将来势必要树立模范作用,该让谁来治理呢?哎,这似乎又是一桩头痛的事,既要可靠,又不能贪墨钱财,更该有几分能力,好吧,且回去再说,过几****便回程,叶斯和王猛还有王参事将留在这里等着倭人筹措赔偿的钱粮,方能返航回去,你们愿不愿随我先返航?”
钱谦笑了笑道:“自然是要走的,你去哪儿,我们当然就去哪儿。”
邓健似乎也没什么意见,随意地点了点头。
叶春秋便笑道:“这一趟,我们在宁波港靠岸,而后再走运河北上,在京师呆了太多年,不妨我们回去看一看吧。”
叶春秋在心里不由地想着,这一趟从宁波回去,本意是想趁机摸一摸那些私商的底细,当然,回去省亲也是一个理由,现在私商的船队已经和倭人的船队一起葬身鱼腹,他们已成了没牙的老虎,现在,是是时候一锅端了。
于是休息了几日,叶春秋便不再耽误,带着钱谦和邓健乘坐了吴文进号起航,其余的人,则依然停泊这里,有王守仁在此坐镇,叶春秋并没有担心,倭国的局势已经平稳,无需自己过多干涉。
得知叶春秋要走,足利义材既是有点担心,又是大喜过望。
镇国公急迫地想要离去,这就证明了自己的断言,他们对于过多的干涉倭国没有太多的兴趣,可他们又盟誓保障了自己幕府的统治权,这既给了幕府发挥的空间,同保证了幕府对倭国的统治。
毕竟,被大内义兴那样的权臣所把持,幕府的征夷大将军就真正成了傀儡,时刻都在管领的控制之下,而镇国府需要的不过是一个时刻合作和配合的傀儡罢了,其他的事,他们不会有兴趣去过问。
足利义材心情愉快地亲自在港口处相送,他带着依然盘桓在此的诸大名,远远眺望着那一艘舰船徐徐离开港湾,看着那巨大的船影渐渐消失在海平面上,足利义材不由长长地吸了口气。
足利义材不由有些感慨,这些日子的际遇,实在是跌宕起伏,不过对他来说,似乎并不糟糕,他甚至对叶春秋的感觉极好,也不知从什么时候时候,双方已能放松地把酒言欢。
他回头看了一眼众大名,看着他们各异的表情,虽然见到征夷大将军的目光逡巡而来,他们连忙点头,尽力想要掩饰自己的心思,足利义材却是知道,属于足利家的时代还没有结束,现在,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
又是深夜了,老虎又能去睡觉了,顺道给书荒的朋友推荐本书《权臣风流》,好了,各位晚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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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衣锦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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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令宁波市舶司的几艘小舰吓了一跳,还以为遇到了敌袭,等他们好不容易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便连忙前去禀告。
于是整个宁波震动了。
今日万里无云,宁波港本是大明为数不多的对外窗口,得知叶春秋抵达,市舶司的曹公公颇感意外。
算起来,他与叶春秋也算是老相识,想当初若不是自己给他报功,叶春秋未必能有今日呢。
曹公公所掌的市舶司,是个肥缺,和刘瑾多少有些暧昧不清,不过他是弘治朝的老人,虽然也努力巴结新贵,仗着的还是张太后的势。
此时,曹公公穿着大红的袍子,领着市舶司上下官吏来到港口,等着叶春秋登岸,心绪却是复杂,想当初,这个小秀才见了他还得要见礼呢,而如今呢,曹公公却有点酸溜溜的,见了叶春秋,带着几分尴尬地对叶春秋行礼道:“见过镇国公。”
而后,曹公公便看到了跟在叶春秋后头的邓健,一时也不知该不该行礼。
这人倒是很面熟,于是曹公公用心地想了想,这不是南京的那个邓御史吗?当初还巡按宁波来着,他是跟邓健打过交道的,便也很快有了那深刻的印象,这样油盐不进,看着就讨嫌的人,据说都做了都察院佥都御史,我呸!
虽是嫌邓健嫌得要死,曹公公却依然堆起笑脸,朝邓健颌首:“邓御史,你好。”
钱谦有些不太面善,不过一看就是锦衣卫的人,自也相互点头致意。
叶春秋不愿和宫中的人打太多交道,实在也是因为他摸不清曹公公的底细,宫里的人,叶春秋和他们关系大多不甚好。
和曹公公寒暄了几句,幸好这时远处有仙鹤车来了,几个差役拥簇着一人下来,竟是宁波的那位刘知府。
刘知府上前,正待要行礼,叶春秋反而不敢承受了,先行行礼道:“学生叶春秋,见过宗师。”
论起来,当初刘知府点了叶春秋为府试案首,双方就早有了师生之谊了。
刘知府显得受宠若惊,却还是受了,捋须笑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哎呀,廨舍之中已命人备好水酒,请镇国公一叙。”
曹公公站在一旁,心里头的酸味儿就更浓了,他晓得叶春秋乃是张太后的义子,所以也颇有几分巴结的意思,现在刘知府近水楼台先得月,让人很不得劲啊,平时这姓刘的天天装孙子,到了这个时候来截胡,忒不仗义了。
曹公公便干笑起来,凑趣道;“既知府衙门已做了酒席,市舶司便索性跟着沾沾光了。”
刘知府和叶春秋对视一眼,都不太喜欢这位曹公公,倒不是排挤,实在是大家都不是一个圈子的,三人之中,一个勋贵,一个文官,一个太监,本来各不相干,不过叶春秋毕竟是状元出身,你说他是勋贵,人家却是翰林出身,你说他是文官,人家贵为镇国公,多少,和刘知府也算是一个路数。
大明的各色官员,历来是曲径分明,互不相干的,曹公公这言行,就令人感到有些不太识趣了。
不过曹公公既然开了口,刘知府当然也不好拒绝了,只好压下心里的那点不快,笑道:“请曹公公莅临。”
早有人备了仙鹤车,三人各自坐车徐徐来到知府衙门。
衙门这儿,已经加派了三班差役防卫,驱逐了不相干的人等,而后知府衙门诸佐官在此静候,待叶春秋下了车,众人纷纷来见礼。
今日叶春秋算是衣锦还乡,眼见诸人如此,不免唏嘘,于是纷纷回礼,倒是不便摆出镇国公那高高在上的样子,有几个佐官,他是熟识的,不免认了出来,被认出的人皆是受宠若惊,忙叫惭愧。
接着才在众人拥簇下进入了知府后衙廨舍,果然酒水已经准备妥当,于是众人落座,曹公公始终将笑容挂在脸上,频频劝酒,这反而使得刘知府不便说话了,邓健和钱谦都是疲惫得很,只是勉强吃了一些酒菜。
叶春秋倒是表现得最为淡定的,和曹公公喝了几杯。
曹公公酒力不胜,舌头有些打结了,道:“哎,想当初哪,我第一眼瞧见镇国公,心里便嘀咕,镇国公乃是人中龙凤,势必要一飞冲天,你看看,你看看,果然哪,哈哈,咱怎么说来着……说来这几年,咱在宁波,也不甚太平,市舶司,是愈发不如从前了,而今镇国府要开海了,从今往后哪,更没有市舶司的事儿了,咱现在……咳咳……”
呛了一口酒,曹公公摇头,叶春秋便莞尔,他见刘知府似是有话要说,可是又有些不便的样子,却也抿嘴。
酒过三巡,天色已晚,叶春秋便起身告辞,他既来了宁波,肯定是下榻在同济堂里的。
刘知府将叶春秋送了出去,再三请他在衙里下榻,叶春秋谦谦有礼地婉拒,带着钱谦和邓健出了衙,直接上了仙鹤车,徐徐朝着同济堂去。
结果走到半途,突然后头有马蹄声急促而来,隔着玻璃,能看到清冷的街上是一辆仙鹤车追上来,待那仙鹤车停下,却见晃悠悠的曹公公走了下来。
曹国公走到叶春秋的仙鹤车前,带着酒意,纳头便拜道:“镇国公,咱有话要说。”
叶春秋不由纳闷,莫非是发酒疯不成?
回到宁波,这里给自己的感觉是既陌生又熟悉,这里的街道甚至是一草一木,叶春秋都记忆犹新,可是因为离别太久了,却有不禁有着陌生感。
此时,叶春秋倒是一心惦记着去同济堂看看,谁料曹公公却是如此莽撞地拦下他的车驾。
不管如何,总算是老相识,叶春秋便走下车,将地上的曹公公搀起,道;“公公,地上凉。”
曹公公却是仰面道:“事情紧急,咱非要不吐不快不可,镇国公若是信得过咱,还恋着旧,不妨……咱们在车里说?”
叶春秋只稍稍犹豫,便道:“请曹公公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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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该做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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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二人坐到马车里,叶春秋才是一脸认真地打量起曹公公,心里却是不由有着深深的狐疑,而且本心上,经过刘瑾,他实在对太监这类没有太多的好感,所以也并不想跟曹公公打太深的交道。
而曹公公口里虽然喷吐着酒意,可是他的意识却是很清醒的。
一个清醒的人,往往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只是比较郁闷,比较纠结,比较头痛而已。
能对手撕鬼子有研究的人,即便他是太监,大抵心里都有那么点儿理想,比如读书人的理想是立功立言立德之类,太监若是有理想,大抵就是枪出如龙之类的了。
所以他进入了叶春秋的车内,却很识趣地没有坐在沙发上,这是镇国公坐的位置,他不过是靠着车厢角落里的一处小矮凳坐下,身子蜷着,显得有些拘谨。
叶春秋倒是收起了打量的目光,随手拿起了几子上的茶水呷了口茶,方才本是有点微醉的叶春秋,此时也酒醒了,看着嚅嗫的曹公公,道:“不知曹公公寻来,有何见教?”
“镇国公,咱和你也算是有交情的……”曹公公老样子地干笑着道。
叶春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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