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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3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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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经过了半月的磨合,早已自发地形成了数十个团体,各自互不侵犯,井水不犯河水。
镇国新军则是驻扎在外围,每日依旧如在京师那般发着号令操练,偶尔枪炮声大作,一开始大家觉得新奇,后来也就习惯了。
砖窑里,一车车的砖出窑,而今这东西真正是紧缺到了极点,混同着水泥,便开始搭建各处作坊,生活上的设施,反而暂时只能搁置一边了,大家只能先将就着。
听说叶春秋在半途遇刺,王守仁和孙琦诸人都不免紧张,连忙派了人在数里外迎到了叶春秋的车驾,这才松了口气。
众人迎了叶春秋到这小小的城塞之中,叶春秋下了马车,看了这满是疮痍的地方,倒没有露出嫌弃之色。
出了关,能有这么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已是很难得了。
众人纷纷来见了礼,叶春秋则是先吩咐身边的唐伯虎道:“那两个刺客,你去审一审。”
“我?”唐伯虎愣了一下,倒是怎么也没想到叶春秋会给他这么一个任务。
怎么就是我了呢?我是百无一用的书生哪!
唐伯虎很想让叶春秋另请高明,可转念一想,这不正是代表着叶春秋对他的信任吗?
唐伯虎便对着叶春秋点了头,与几个镇国新军生员,押着那已半死的刺客,寻了个地方审讯去了。
叶春秋则是直接步入了这里的衙署,青龙县衙的招牌已经撤了,而今这里已换上了镇国府的金漆招牌,也不知这是谁的主意,叶春秋觉得,在这地方,其他地方都是破败不堪,唯有这个招牌,总算是给了青龙一个新气象,崭新无比,沾着一点喜气。
里头显然已经过简单的修葺,正堂改为了一个小厅,厅里布置了几个沙发。
叶春秋在厅中的沙发上坐下,众人也是随之而坐。
王守仁阴沉地脸色,先道:“春秋,到底是谁要刺杀你?”
王守仁平日虽是主要负责操练镇国新军,但是他也是一个很机智的人,听到叶春秋遇袭,便想到这背后绝不是这么简单。
就怕那些人往后会打上这青龙的主意,这里的安危就是一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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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要钱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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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个朵颜卫都指挥使花当,真是一丁点都不谦虚啊,本来朝廷还是要点脸的,不好说什么,以为你花当会懂事,晓得怎么处理,谁料到你玩出这么一套来。
虽然自此之后,花当依旧按时入京朝贡,可往自己的老丈人巴图蒙克那儿跑的次数也是不少。
这就是个蛇鼠两端的家伙,相当于是大明和鞑靼两大帝国伺候着他,一边和老丈人商量着得一些肥沃的草场放牧,另一边却又和大明进行互市。
想到这个花当有着这么复杂的背景,叶春秋便不由在想,现在这个家伙跑来他这里来做什么?难道就只是对他表示一下关心之意?
虽然从此之后,这朵颜卫算是镇远国的近邻了,可是如此的勤快,实在让叶春秋不得不怀疑这个花当的居心了。
心头虽是一肚子的疑问,但叶春秋没有太多迟疑,便对唐伯虎笑道:“请他们来吧,待会儿唐先生也在此旁听。”
唐伯虎点点头,便匆匆而去。
过不多时,唐伯虎便带着两人一前一后地进来。
山海关总兵陈述,生得倒是挺拔高大,眉目间透着几分英伟,虽是作为高级的武官,比一个都指挥使却要上得了台面一些,不过另一边的那个身材矮小,甚至鼻头有些塌陷的花当,却属于羁縻指挥所。
所谓羁縻,本就是带着笼络的意思,相当于是云南的羁縻州土司一样,这种指挥使各自统领自己的部族,朝廷对他们的控制力并不强,因而在身份上,花当比陈述反而高一些。
叶春秋见了他们,便起身作揖。
总兵官陈述连忙道:“听闻公爷遇刺,下官心急如焚,便连夜赶来,虽是得知公爷已逢凶化吉,可是心里却还是免不了有一些担心,而今亲眼见到公爷无恙,总算是放心了,下官陈述,有礼了。”
花当也表现得很客气,道:“想不到在这里,竟还有这样的凶徒,我已在朵颜、泰宁诸卫吩咐下去,命他们四处打探,一定要查出凶徒。”
叶春秋道:“二位都太客气了,来,先请坐。”
一旁的青霞在叶春秋的示意下给二人上了茶水,便安静地站到一旁。
叶春秋坐下后,便继续道:“其实不过是区区几个蟊贼罢了,没什么妨碍的,倒是令花当指挥使和陈总兵官如此费心,叶某人心里很过意不去。”
陈述便笑道:“哪里费心,今日也算是好巧不巧,这关宁一带,朝廷的三支定海神针,朵颜部、镇国府、山海关而今都在此聚首,不正是一桩好事吗?这几年啊,那瓦剌虽没有打山海关一带的主意,可是那巴图蒙克,在大漠已一统诸部,我看哪,往后大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叶春秋也跟着笑了起来,陈述此话说的很有道理,方圆千里之内,拱卫京师的就这三支力量,今儿这二人来拜访,也算是把人给聚齐了。
边笑,叶春秋则边是很用心地去观察那花当的神色,在陈述说起巴图蒙克汗的时候,花当的面色依旧很平静,似乎不为所动。
叶春秋便道:“正是,那巴图蒙克野心勃勃,迟早要南侵,我等要有所准备才好。”
陈述便道:“公爷所言甚是。”
自始至终,花当都没有发言,陈述似乎看出了叶春秋的心思,便朝花当笑道:“朵颜卫历来是我大明藩屏,劳苦功高,一旦那巴图蒙克来,下官倒是不担心,有朵颜卫协助,必使那巴图蒙克铩羽而归。”
叶春秋不禁为这陈述的察言观色而佩服,这家伙显然也是想试探一下花当的态度,毕竟花当这孙子两头吃好处,实在不太靠谱,陈述作为山海关总兵官,守卫关宁一线是他的职责,朵颜卫的态度,也是和他息息相关的。
陈述故意如此说,分明是想趁机摸一摸花当的底细。
花当则是一点尴尬的意思也没有,反而大笑道:“巴图蒙克不过是疥癣之患,朵颜部倒是并不担心,唯一担心的,却是内患,镇国公和陈总兵有所不知,这几年,大漠里连年天灾,去岁过冬的时候,雪灾便来了,朵颜部折损牛羊十万,冻死冻伤亦有万人,而今朵颜三部没米下锅,一个个饿得前胸贴了后背,实是惨不忍睹,那巴图蒙克汗听闻此事之后,念在朵颜卫与他同胞份上,倒也送了些牛羊来接济,自然,我本是不肯接受的,朵颜部与鞑靼部势同水火,怎么可以接受他们的财物呢?可是又怜悯族人困苦,这才只好接受了。前几日,我已上奏朝廷,奏请朝廷接济一些钱粮,好使朵颜部能够度过难关,等到朵颜部解决了内患,能够吃饱喝足,区区巴图蒙克,还有那鞑靼数十万铁骑,朵颜部也不会放在眼里。”
卧槽,你家伙……
在叶春秋的印象中,这蒙古的汉子大致是一些豪爽之辈,是不玩心眼儿的。
特别是叶春秋出关之后,见到沿途遇上的牧民,也大多淳朴,可是面对这些蒙古人的首领,却令叶春秋感到,真真是一个比一个鸡贼,那巴图蒙克狡诈倒也罢了,这花当的一番话,弦外之音却是再明显不过了,这纯属是要钱不要脸啊。
陈述顿时尴尬,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好,钱粮的事,他也是做不了主,而且也是读出了花当的意思,索性住口不言了。
叶春秋抿嘴一笑,沉吟了片刻,道:“朝廷历来与朵颜部互市,年年也另有一些赏赐,怎么,朵颜部还是不足吗?”
花当则先是叹了口气,而后道:“若是寻常的年份,倒也够了,这是朝廷的洪恩,朵颜部上下,心里感激得很。只是这今年天气变化无常,灾情一年胜过一年,朵颜三部近六万户,怎么吃得消?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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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章:亲上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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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势相交,势去则倾。花当话里话外都是钱粮,仿佛是朝廷欠了他一样。
只是当着面,陈述不露声色,也不搭花当的话,反倒对叶春秋嘘寒问暖了几句。
花当见叶春秋和陈述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心里也不禁有些恼火。
说了那么多,也不见意思意思,他早就听人说,镇国府有惊人财富,这镇国公更是富可敌国,否则青龙县出了一个镇远国,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
若不是这样,这花当早就掀桌子翻脸了。
可是叶春秋对他的话,明显的置若罔闻,他也只得耐着性子闲坐。
见时候不早了,叶春秋便命人给二人准备下榻的地方,花当觉得没意思,便先跟着前来领路的仆人先行去歇息。
倒是那陈述故意留了下来,他深深地看了叶春秋一眼,道:“公爷,今时不同往日了。”
叶春秋已经大致地摸清了陈述的性子,是个比较稳重的人,便道:“请陈总兵见教。”
陈述脸露凝重之色,道:“从前的时候,朵颜部虽然也有过反叛,可大体上,还是肯为朝廷效命的,这百年来,作为我大明的藩屏,也算是为我大明出了不少力,可自从这花当继任,又娶了巴图蒙克之女,自此之后,就渐渐骄横起来,这几年,总是狮子大开口,想着各种借口向朝廷索要钱粮,若是不满足,便跑去巴图蒙克的金帐,我料他未必就想与我大明敌对,可是他这司马昭之心,谁人不知呢?他不过是想借着巴图蒙克对我大明的要挟,向我大明勒索财货罢了,朝廷这几年,已经不胜其扰。而这显然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若是巴图蒙克向花当许诺了更大的好处呢?”
陈述说到这里,幽幽地叹了口气,脸上的忧色更浓了几分,接着道:“一旦这朵颜三卫投靠了鞑靼人,则关外就陷入了险地啊,他们的牧区横跨数百里,与我大明一旦敌对,则切断了山海关与辽东的联系,而镇国公的镇远国,三面都是朵颜人的牧场,若是再被他们切断了镇国公向山海关的退路,青龙毕竟只是区区弹丸之地,一旦有事,再加上那巴图蒙克的协助,镇国公当若何?”
陈述的话,是很有道理的。
朵颜三卫这百年来,为朝廷立了不少功劳,也正因为如此,朝廷也给了他们许多的优待,几乎整个关外,除了某些朝廷驻扎的重镇之外,整个辽东和山海关以及宣府、大同以北,都是朵颜三卫的势力范围,他们本身就放牧,再加上朝廷的钱粮赐予,早将他们养得兵精粮足,一旦征召起来,立即可征募数万铁骑。
这朵颜卫若是当真投靠了巴图蒙克,从这关外的局面来看,最危险的莫过于镇远国了。
叶春秋点了点头,皱着俊眉道:“我看这花当,蛇鼠两端,确实是很不可靠,是该要有所防备才好。”
陈述此时则道:“其实下官除了来探望公爷,还有一件事相告,锦衣卫在巴图蒙克金帐的探子奏报,这巴图蒙克有一女,而今刚刚及笄,这巴图蒙克想将此女下嫁给花当的兄弟阿岱,花当现在已三十多岁,至今没有子嗣,在朵颜三卫内部,阿岱便是朵颜卫的继承人,显然,巴图蒙克是想要亲上加亲,借此收买朵颜部。”
“是吗?”叶春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
这巴图蒙克倒也够下本钱的,现嫁了一个女儿,这还不足,现在又嫁一个,还真是不把女儿当女儿啊。
显然,巴图蒙克那老狐狸这次是下了血本,非要拉拢住朵颜部不可,此人野心勃勃,而今一统蒙古,也只有内附于大明的朵颜卫还未降服了。
叶春秋深看了陈述一眼,随即道:“这件事,我记在心上了,我初来乍到,陈总兵的提醒很是及时。”
陈述摇头苦笑道:“关内不比关外,这不是危言耸听,下官镇守山海关多年,别的未必有什么感悟,唯有这一条,却是深有感触,关内是有王法的地方,到了出了关,就没有王法可言了,那花当,其实也不过是看着那巴图蒙克汗崛起,信奉强者而已,若是这蒙古人如当初那样四分五裂,他只怕比任何人都对大明死心塌地的,下官在邸报中知道,镇国公舍弃了江西,而来这关外,是想做一番大事,心里也很是佩服,下官说句实在话,便是寻常百姓,敢出关的人也是屈指可数,何况是公爷这样舍弃了富贵不要,却肯来这里定居的,只是公爷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万万不可有任何的闪失,哈……下官似乎赘言了,不过今儿下官想说的都说了,下官不多扰公爷了。”
叶春秋点了点头,亲自将陈述送出了厅外,又叫来了仆人领着陈述去歇息的地方。
等叶春秋再次回到厅中的时候,心里依旧咀嚼着陈述的话,一直安静呆在一边的唐伯虎便从角落中站起来,道:“公爷……”
叶春秋知道他想说什么,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方才的话,你记下来了没有?待会儿给我草拟一份奏疏,将这几日的事,事无巨细地奏报入宫,陛下一定是很想知道这里的消息的。”
唐伯虎便应道:“学生这就去办。”
他正待要走,叶春秋又想起什么,笑道:“待会儿去看看那花当安顿的如何,来者是客,可不要轻慢了,他若是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份的,都满足他。让厨子夜里张罗一桌酒席,我要设宴请他们喝酒。”
唐伯虎一一记下,想着跟在叶春秋的身边,虽然做的都是一些杂事,不过觉得颇为充实,对着叶春秋,长长地作了揖之后,便也告辞离去。
叶春秋也有些乏了,想着晚些还要宴请和花当、陈述,便也先去小憩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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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造物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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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伯虎便站了气力,对着花当举盏道:“学生慕名已久,大人若是不弃,学生敬大人一杯。”
花当的心头却是很苦恼,眼看着人家这样富,自己这样穷,而且人家分明就不愿意听自己啰嗦,虽然话里很客气,可是不实在啊。
只是这时候,他不能把苦恼显露出来,只好举杯道:“哪里,惭愧得很。”
作为朵颜部的贵族,其实汉化程度很高,见了读书人,说话也不禁跟着带了点文绉绉的气息,花当将酒一饮而尽,还未坐定,王守仁和叶春秋交换一个眼色,也是站了起来。
这显然是轮战的套路,花当只得又喝了一杯,不等孙琦向他敬酒,花当便压压手道:“说起喝酒,我倒是想起一家事来,舍弟下月月初便要迎亲,到时少不得请诸位到帐中也去喝一杯水酒,这门亲事,也算是咱们草原中的一桩大事了,娶的乃是鞑靼汗的三女儿,哈,此女乃是咱们草原上的一颗明珠,既是貌美,亦是文武双全,寻常的几个汉子都打不过她,而且她还通晓藏文、汉话,不知多少草原里的汉子想娶她为妻,舍弟蒙鞑靼汗不弃,愿将此女下嫁,这是朵颜部上下都拍手称快的幸事,镇国公,你定要来啊,还有这位……唐兄,你们都来,都来。”
叶春秋听了,不露声色,却与那陈述交换了个眼神。
这个花当真他娘的不东西,叶春秋心里其实也不想骂脏话的,可是这孙子果然如传闻中所言那般,他还真是想天底下的便宜都让他占了去。
这孙子此时提起这个,说是喝酒,不如说是一个警告。
言外之意便是,你瞧那鞑靼汗多么会下血本,连女儿都舍得,你们这样的小气,这朵颜部,往后可和鞑靼同流合污了啊,你们到底收买不收买我?
话里便是这个意思。
陈述皱着眉,神色凝重,却不做声了。
他很清楚,这一次婚配,朝廷碍着面子,应当也不会干涉,而且也怕将朵颜三卫逼急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可是汉官的态度,却是决不能凑这个热闹的,若是凑了这个热闹,岂不是给了人口实?
反是叶春秋,一口酒下肚,感觉那火辣辣的酒水烧喉,却是莞尔:“是吗,那么倒要恭喜了,巴图蒙克,我曾经会过,想不到还有貌美如花的女儿,真是造物弄人。”
一句造物弄人,惹得王守仁几人哭笑不得。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巴图蒙克生得丑,这样丑的人会有貌美如花的女儿吗?说不准,是隔壁老王的也是未必。
叶春秋笑了笑,旋即道:“而今,我已出关,打算在此长居,这关外的热闹,怎么能不凑上一脚呢?花当兄都已说了,这是草原上的一场盛世,那么到时少不得要讨一杯水酒了。”
花当见叶春秋脸上永远是那般和气的态度,他本是想借此说事,好让叶春秋心里担心来着,更是想能否从中得到点什么好处,结果叶春秋的表现,却是没有令他得偿所愿。
于是花当的心里更恼火了,却也只能继续憋着,勉强地扯出了点笑容,道:“镇国公肯光临,见证此事,实是荣幸之至。”
只是花当的话,却是惹得其他人不甚愉快了,在场的人都知道,那巴图蒙克乃是大明的心腹大患,无论是鞑靼还是大明,其实都在暗中做着将来刀兵相向的准备,花当这么一出,不免让人焦虑,再这样下去,朵颜卫还靠得住吗?又或者说,今日这位都指挥使,会不会在明日成为鞑靼汗南寝的急先锋?
大家口里虽是说得客气,可气氛一下子就明显第冷了下来。
一场酒宴散去,叶春秋有些微醉,送走了花当和陈述,回到了厅中叫人泡了壶热茶,唐伯虎诸人却还不肯走。
唐伯虎率先急急地道:“这花当很不可靠,公爷为何要答应参加这场婚礼?且不说这场婚礼对我大明本就有害,何况现在这个处境,难保花当会对公爷不利,这分明就是鸿门宴啊。”
叶春秋倒是显得冷静,道:“花当这个人的性子,我已摸透了,说是鸿门宴,倒是言过其实了,他不是想和我大明敌对,只不过是想两头占好处而已,以大明的支持,来向巴图蒙克索要一些小恩小惠,再利用巴图蒙克的小恩小惠,倒逼着朝廷多给他好处,所以说是危险,倒也未必谈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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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居心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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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壹秒記住『 qu 】
陈述因为有公务在身,次日一早,便来向叶春秋辞行了,反而是花当,却是赖着不肯走了。
花当对青龙来了极大的兴趣,每日穿梭在这草原中的一片‘绿洲’之中,看到许多的草地被整平出来,有人开始修筑道路,远处的几个大烟囱,生产出来的都是石砖和水泥,这水泥很有意思,混水搅拌之后,便有泥匠在铺了碎石和路基的路面上用来涂抹,两日的功夫,等这水泥干透了,一体条笔直且光滑的道路便算成型。
沿着修筑好的路面,砖石就派上了用场,匠人们修起一个又一个屋子。
这里做买卖的货郎和商贾极多,天南地北的货物,竟都有供应,而根本的原因,便在于这里的人有银子,不错,就是银子,据说一些匠人,一月下来,薪酬就是七八两银子,即便是学徒,也有三两银子上下,因为这是真金白银,何况得这薪俸的,多达两万多人,于是不需要有人催促,不少商贾就带着货物蜂拥而来了,有钱就是爷啊,在这里做生意,比其他地方好得多。
于是虽然镇国府的人已经迁徙而至,可是更多的人却是趋之若鹜,从关内赶来的僧侣,坐在车中,捂得严严实实的妓家,押着一车车货物的商贾,想来这里讨生活的一些流民,杂耍的艺人,背着书箱的读书人,大家到了之后,自觉会在临时的帐篷堆里搭个棚子落脚。
某种程度来说,这里的条件确实不太好,甚至有些清苦。可是这块被绵绵草场所包围的土地,却是承载了无数人的希望。
花当在这里看得眼花缭乱,却也看得心惊,心里更是热呵呵的,眼前的这一切说明了什么?就是这个姓叶的有钱啊!
这里的传闻也多,什么镇国府三百万纹银和叶家千万纹银注资于此,无论消息的真假,却足以让花当各种羡慕嫉妒恨了。
于是花当隔三差五的就去寻叶春秋,每次总是一张笑吟吟的脸,只是叶春秋一如既往,总是对他虽是热情,却从不提什么钱粮的事。
眼看着这月就要过去,近几日草原上下起了淅沥沥的雨,因是春日,所以雨水颇为充沛,整个青龙县内外,犹如被清洗了一番,空气更是宜人。
花当却是没有心思感受这美好的春日,他的耐心终于耗尽了,这天,又来寻上了叶春秋,道:“镇国公,我家兄弟大婚在即,我是来辞行的,公爷可有兴致一同去吗?”
叶春秋身上正穿着蟒袍,刚从新军营中回来。
叶春秋看着一脸不甘心的花当,眼里却是看穿了花当的心思。
其实朵颜卫的大帐,距离这里并不远,不过一昼夜骑马便可到达,自出了关,因为不需翻山越岭,健马可以随意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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