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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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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和吓了一跳,连忙请罪道:“老臣不知陛下在城中,老臣……都是为了陛下的安危着想啊,请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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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背后捅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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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和的确是吓了一跳,他还真是没有想到朱厚照就在城里,此时想到可能出现的可怕后果,他不禁后襟发凉。
某种程度来说,他想害叶春秋是真的,可是害朱厚照,他是实在没有这个胆子。
朱厚照狠狠地瞪着杨廷和道:“到时再和你算账。”
倒是一旁的成国公道:“陛下,眼下京中诸官都在等陛下回京,请陛下立即回京,以安众心吧。”
朱厚照叹了口气,看了叶春秋一眼,叶春秋朝他点了点头,朱厚照才道:“既然如此,那么……就摆驾回京吧。”
这里的残局,自然有人会去收拾,叶春秋也随朱厚照的身后回京,他坐上一辆仙鹤车,同坐的还有陈蓉,陈蓉依然是衣衫褴褛,惊魂未定之状,向叶春秋称谢。
叶春秋便笑道:“哼,嫂子到了京师,竟也不知会我,若不是张晋那厮来说,我竟被你糊弄了。”
陈蓉没想到叶春秋这个时候提起了这个,尴尬地道:“哪里,哪里。”
叶春秋拍拍沙发道:“一起坐吧,那边的小凳也不舒服,你若是累了,靠着歇一歇。”
多天来都是关押在条件非常差的牢房里,陈蓉已是疲累不堪,叶春秋虽已是镇国公,却对他依旧还是如往日那般的随和,于是他便不再客气了,直接走到叶春秋的身边坐下。
不过二人的身上都是臭烘烘的,陈蓉忍不住道:“你身上的气味怪得很。”
叶春秋便失笑道:“你的更怪。”
说笑了一阵,陈蓉突然想起了正事来,道:“春秋,我被他们拘押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似乎这些匪徒和大漠的女真以及鞑靼有什么关系。”
“是啊。”叶春秋脸上的表情也认真起来,继续道:“其实我来时,为的就是这个,那匪首是王茹,还是一个县丞,这些人不简单,他的背后,也就是京师里,一定有人,我这一次深入虎穴,除了要将你完璧归给大嫂,便是想生擒那王茹,好探问一些底细,只是可惜,那王茹已被陛下杀了,眼下反而又没有了头绪,当初我出关,就遭遇了刺客,我一直怀疑这些刺客与王茹这些人有关。”
陈蓉不禁吸了口气,很为叶春秋担心地道:“如此说来,春秋往后可要小心一些了,我也想好了,往后啊,我和张晋绝不出京半步了,哼哼,省得若是再遇到危险,牵累了你。”
“嗯……春秋,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必介怀了,总之,那王茹死便死了……”
“不。”叶春秋摇了摇头,正色道:“我所介怀的,反而不是这件事,你知不知道,今日的时候,若不是我及早揭穿了王茹,陛下将王茹格杀了,当官军杀入城来,那些走投无路的乱民就可能取了我的性命?而下令官军入城的,就是内阁大学士杨廷和,这个老匹夫,我数次谦让他,想不到这一次竟是想在我背后捅刀子。”
陈蓉听着,也忍不住怒容满面,道:“此前听他的官声挺好的,想不到心思竟险恶如此!春秋,既然如此,仕途险恶,却更该小心了。”
叶春秋却是一下子靠在了沙发上,这沙发本是极宽敞的,可是二人坐着,不免有些拥挤,叶春秋双手枕着头,道:“不,往后不必再小心他了,是该彻底解决掉他了,事不过三,他已越过雷池了。”
陈蓉默然,这些事,他却是插不上口,也自知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叶春秋是自己的好友,这一次来顺义营救自己,甚至差点连自己的性子也搭上了,陈蓉便晓得这个人情一辈子也还不完了。
不过,叶春秋的这些话,怕也在肚子里憋坏了吧,有些话,是不能和别人说的,只有在最信任的人面前,才能说这些话,而陈蓉只知道,自己只能倾听,而后便是将这些话烂在肚子里,绝对不能对外吐露半字。
至于叶春秋说要铲除杨廷和,陈蓉倒是不太当真,他只认为这不过是叶春秋在发泄自己的怒气罢了,内阁大学士何其贵重,莫说是叶春秋,便是陛下,也不是说想将内阁大学士铲除就能铲除的,因为随意铲除掉一个内阁大学士,会极容易引发朝廷的震荡,也会遭致无数的非议。
更何况,能成为内阁大学士的人,哪一个不是树大根深,背后又有多少的力量?自文皇帝之后,除非是谋反,本朝根本就没有随意铲除内阁大学士的先例。
叶春秋却是阖目,仿佛很认真的样子。
杨廷和这一次确实是惹怒到他了,他眯着眼,似乎在想着什么,不发一言,眼缝里的光芒极是幽深。
顺义县距离京师很近,转眼,众人便抵达了大明门,朱厚照自然入宫,他一身脏兮兮的样子,宛如一个淘气归家的孩子,口里絮絮叨叨地在跟随之而来的成国公念叨:“你是不知,就在那千钧一发之刻……”
成国公朱辅一脸用心聆听,但是又像是便秘的样子,垂垂老矣了,却还得捏着花白的长须,不断道:“呀……啊……吓……啊?”
叶春秋也是累了,现在朱厚照平安回宫,他也没有太多忧虑了,便向朱厚照告辞。
朱厚照则是笑吟吟地道:“这一次春秋又立了大功,朕给你旌表,去吧,早些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歇歇,明儿入宫来,朕还得说一说这件事。”
叶春秋作揖道:“臣遵旨。”
朱厚照便带着一干人,心情欢快地穿过了大明门的门洞。
杨廷和也没有随之入宫,只是拜倒在大明门前,等朱厚照穿过了门洞,他才长身而起,眼眸一转,却见叶春秋伫立在不远,竟没有走的意思。
杨廷和面色淡然,仿佛今日发生的事,从未发生,施施然地走向叶春秋,含笑道:“镇国公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说起装模作样,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淡定从容这点上,就算是往往遇事也总能表现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叶春秋,也不禁佩服起杨廷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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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绵里藏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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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凝视他,不置可否。
杨廷和如沐春风地笑了,道:“老夫贵为内阁大学士,只要没有破绽,任何人想要除掉老夫,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而镇国公固然高贵无比,又得陛下厚爱,不过……毕竟对这朝廷……已是外人了,镇国公……还不够这个分量。老夫知道镇国公现在杀心已起,可是这又如何呢?匹夫之怒,血溅五步,是吗?”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道:“公爷,还是息怒吧。”
语气委婉,却是绵里藏针。
叶春秋只一笑,这是这一笑里像是隐藏着意味深长,随即道:“再会。”
叶春秋没有再停留,转身即走。
看着叶春秋含怒而去的背影,方才还淡定如初的杨廷和,还是不由皱了皱眉。
这一次确实是失策了,没有弄清楚城中的情况,就贸然带官兵入城,结果叶春秋没死,竟还将这矛盾终于摆到了前台,以叶春秋睚眦必报的性子,只怕往后只要让他捉到机会,他必定会针锋相对。
杨廷和将眼眸眯了起来,只看到叶春秋坐进了仙鹤车已经走远,脸上浮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低声喃喃道:“那么就不妨让你老实一些,让你知道,想要碰老夫,你不但未必有这本事,还要付出代价。”
………………
刚到京里的时候,陈蓉便先下了仙鹤车回家去了,叶春秋则是送朱厚照回宫。
当叶春秋回到家的时候,陈蓉和张晋已在此等候了,陈蓉刚回了家,又专程来了这里等着叶春秋回来,还带了妻子王氏一起来向叶春秋道谢。
叶春秋得知了嫂子来,已安排去了后宅和王静初寒暄去了,便不禁对着陈蓉怒道:“这是什么意思,该我去拜谒嫂嫂才是,哪有这样登门的?”
张晋则是欢天喜地地道:“哎呀,少啰嗦了,装得这样客气做什么,都是老朋友了,走走走,找个地方喝酒,噢,不许去寻唐先生来,他酒量不小,我拼不过他。”
叶春秋不由失笑,却还是先去了后宅,见了王氏。
王氏面色姣好,虽已是人妇,可通身的气质也显现着她是一个知书识礼的女子,此番来叶家登门,还带了个孩子来,这孩子比小海要大一些,却是被小海拉着去玩了。
叶春秋则是谦和地先朝王氏作揖道:“嫂嫂来京,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没有去拜谒,实在罪该万死。”
“该是我要感激公爷呢,若不是公爷相救,只怕……只怕……”王氏边说着,眼眶便发红起来。
张晋之前一直想将陈蓉遇险之事瞒着王氏,可是陈蓉多天没回来,也不见书信,也只有张晋自圆其说,王氏便生疑起来了,张晋后来也瞒不住了,只好如实相告。
直到陈蓉安全归家,王氏自是喜出望外,得知是叶春秋相救,便怎么也要和陈蓉一起来登门拜谢。
叶春秋自然明白王氏的心情,忙说道:“哪里的话,这是朋友之间的应有之义,嫂子往后莫要记挂!”
在这时代,始终男女有别,也不便多说什么,叶春秋便让王静初作陪,自己则带着陈蓉和张晋去喝酒。
这一夜,有美酒和好友相伴,自然过得舒畅。
到了次日清早,叶春秋如常起来练了剑,便预备入宫觐见。
倒是唐伯虎急匆匆地赶来道:“公爷,你在这里?门外有许多人来访,都是今年春闱的举子,说是多谢镇国公的相救之恩,请公爷无论如何也去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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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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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心里自然非常鄙视杨廷和的无耻,不过叶春秋也早知道,今年的主考便是杨廷和,光脑之中,早有关于杨廷和主持春闱的记载,只是不知道历史上,杨廷和是用了什么手段才争取了这个资格的。
不过,也足见对杨廷和来说,这一次春试的主考,他是志在必得的,毕竟春试对李东阳等人来说并不太重要,可是对于急于想在内阁站稳脚跟,想要收揽更多门生的杨廷和来说,却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朱厚照对杨廷和还带着气,却还是朝李东阳道:“李师傅以为呢?”
李东阳道:“杨学士学问极好,品行素来为士林所敬重,确实是绝佳的人选。”
这时候看的就是人脉了。
朱厚照未必想抬举杨廷和,可是架不住人家人脉强,名声好,莫说李东阳和杨廷和素来关系密切,就算彼此之间交情并不好,也绝不会口出恶言的。
本质上,杨廷和能够平步青云,靠人提携或许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他自身在士林之中,本就积攒了足够多的声誉。
对于李东阳这些人来说,反正总要提拔别人的,提拔一个名声好的人,也可给天下人一个自己识人善任的形象。反而若是打压杨廷和,就极可能会遭致别人妒能害贤的恶名。
到了内阁首辅大学士这个地步的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被人所瞩目,李东阳好名,杨廷和名声好,无论私交好与不好,都无关紧要。
根子就在于,杨廷和的形象。
人的形象是固定的,杨廷和就是如此,他这辈子,几乎没有犯过任何在读书人眼里认为有害的错误,这种慢慢积攒出来的形象,使他和某些平步青云的人一样,即便是用强权打倒,最后依旧能够东山再起。
就如同……历史上的海瑞一样,再怎样恶心人,可一旦成了天下皆知的青天,再讨厌他的人,怕也要捏着鼻子将他从山沟沟里捞出来,委以‘重任’。
叶春秋面无表情,他心里想,昨日这杨廷和得意洋洋地对自己说,自己想要除掉他,分量还不够。这话……
某种意义来说,是对的,杨廷和的确是有说这话的资格,因为杨廷和不是焦芳……
焦芳从一开始就声名狼藉,靠的是刘瑾在撑着,而刘瑾的权利来自于朱厚照,只要朱厚照深深地痛恨焦芳,那么焦芳便死无葬身之地了,天下人非但不会痛心疾首,反而会拍手称快。
而杨廷和的强大之处就在于,他的权利基础来自于底层,这天下有许多的士绅和读书人,有无数的官宦人家,他们有自己的道德标准,而恰恰,杨廷和投其所好,在他们眼里,形成了一个正人君子的固有印象,这就使得叶春秋即便要除杨廷和,也绝不会有任何的帮手,因为没有人会站在一个正人君子的对立面。
朱厚照虽心里不太高兴,可见李东阳极力推荐,只好不冷不热地看着杨廷和道:“好吧,既如此,就准你戴罪立功吧。”
杨廷和荣辱不惊,连忙磕头道:“陛下恩荣见于望外,老臣感激不尽。”
杨廷和的这些恭维之话,朱厚照自然免疫,也没兴趣和他多说什么,只是道:“而今顺义已经平乱,眼下最重要的是将那些王茹的同党余孽揪出来,他们是冲着叶爱卿去的,绝不会这样简单,朕想了一夜,这太原,竟有这样的商贾居然敢私贩货物去给鞑靼和女真人,真是岂有此理,鞑靼倒也罢了,这建州、海西和野人三部本是历来归顺朝廷,朝廷也准了他们的互市请求,何以居然还与私商勾结,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说起女真三部,其实现在并非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不过渐渐的,也开始变得吃力起来。
大明建国的时候,女真一盘散沙,原为蒙古人统治,等到明军横扫辽东,这蒙古人索性便归顺了,他们所管辖的女真诸部,自然也就乖乖对大明拱手称臣,那时候大明几乎对女真进行了有效的管理。
而真正导致女真开始逐渐壮大的原因,却来自于土木堡之变,土木堡之变中,也先袭击北京,当时许多女真部族和瓦剌人一道,顺势劫掠,等到大明站稳了脚跟,却已大伤元气,女真各部虽然又重新归顺,却再不是从前那般容易降服了,于是朝廷索性准许他们自治管理,建立了羁縻卫,和他们进行互市。
名义上,女真和朵颜三卫一样,依旧还属于大明的掌控之下,只是随着朝廷在辽东一带统治力量开始变得薄弱时,却只能依靠拉拢女真部的头人,进行间接的管理。
可这……自然也就出现了隐患,因为自治,就意味着表面上女真三部虽依附于大明之下,大明除了依靠代理人之外,再没有其他可用的方法。
若是大明依然还强盛倒也罢了,一旦大明在辽东的统治力量减弱,这些人便会趁势而起。
朱厚照怒气冲冲地继续道:“派出一个使节,去女真诸部,问一问他们,为何敢瞒着朕,做这样的事?若是不说个清楚,朕绝不会罢休。”
李东阳听了,沉吟了片刻,便道:“陛下,眼下我大明应以对抗鞑靼为主,女真不过是疥癣之患,不足挂齿,也何足道哉,而今实在没有必要下旨申饬。”
他是老成谋国之言,大明在关外的所有力量,都该以堤防鞑靼为主,这是大明的国策,若是节外生枝,反而可能让女真人勾结上鞑靼人,这样反而不妥。
朱厚照皱眉道:“那就这样算了?叶爱卿,你来说说看吧。”
叶春秋便站了出来,朝朱厚照行了礼,道:“敢问陛下,鞑靼是靠什么崛起的呢?”
他这一反问,反是让朱厚照微微愣了一下,他实在不太明白,这与女真和大明私商互通交易有什么关系吗?
朱厚照想不明白,便道:“你不要卖关子了,直接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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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浩荡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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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话音落下,叶春秋便直接道:“当初的鞑靼的能耐,也是不足挂齿,朝廷的心腹大患,曾是不可一世的瓦剌人,尤其是土木堡之变后,朝廷为了报复瓦剌,可谓用尽了一切办法,其中就包括了联合鞑靼,不断地侵蚀瓦剌人的空间,也正因为如此,鞑靼人趁着朝廷的支持,一举吞并了瓦剌,而今才成了我大明眼下的一根心头之刺。今日的女真,何尝又不是如此呢?他们今日也是不足挂齿,也因为朝廷要专心对付鞑靼人,对他们进行收买,甚至是绥靖,长此以往,若是鞑靼覆灭,谁又能保证今日之女真,会不会变成明日之瓦剌、鞑靼?”
叶春秋的这番话,倒是引人深思了。
此时,叶春秋又道:“现在他们的实力还不强,可若是朝廷骄纵,他们的野心就不免滋生起来,所以以臣之见,理应下旨奴儿干都司与辽东都司,整军备战,做好万全准备,一面派遣使者,前往女真诸部予以申饬,命各部的首领,务必给朝廷一个交代,眼下朝廷的威望尚在,他们必不敢抗拒,自会俯首帖耳,朝廷也可借此,好生将这女真整肃一下,以防范于未然。”
朱厚照就喜欢这种建言,他眉毛一挑,精神振奋地道:“这个主意好,人就该是如此的,做人不可赏罚不明,有功不赏,有过却不罚,就不免使女真人轻视了朝廷,现在奴儿干都司和辽东有十数万军马,那区区女真敢作乱吗?朕反而不担心他们不作乱,更加担心的是,他们心里瞧不起朝廷,却是暗暗隐藏实力,对朝廷心生轻蔑之心,一旦对朝廷没有了敬畏,等到将来,他们养精蓄锐,反而会棘手起来,朕不但要申饬,还要整顿一下女真诸部,李师傅,你让翰林院拟一个章程来,朕过两日要看。”
其实李东阳对远在万里之外的女真,还真是不太上心,他不过提出自己的一点看法而已,倒也不至于为了这个‘芝麻绿豆’的事过于坚持自己的立场。
至少在这个年代,没有人将女真太当一回事,大明的疆域之处,这样的部族多了去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即便是内阁,也没兴趣理会这些土蛮子。
李东阳便点点头道:“臣遵旨。”
朱厚照还是显得忧心,又道:“那王茹和鞑靼人沆瀣一气,处处针对叶春秋,可见叶爱卿实乃他们的心腹大患,再传一道旨意吧,调一支金吾卫,三班防卫叶家,春秋往后出门,也带一队卫士随行保护,他的儿子……”提到叶春秋的儿子小海,朱厚照笑了,道:“让叶如意去东宫吧,太子现在在东宫读书,叶如意便在詹事府陪读,东宫安全得很。”
让金吾卫保护?
几个阁老面面相觑,叶春秋则是连忙道:“陛下,这太言过其实了,叶家有自己的护院,其中为数不少是新军退役下来的生员,至于微臣,多少有些本事,寻常人想要近身,却是不易。”
他忙将这浩荡隆恩拒绝,实在太招摇了,倒是叶小海去詹事府读书的事,他反而没有推辞,小海确实到了读书的时候了,虽然王静初定是会有些不舍,可东宫可谓是大明朝最强的教育班底,至少对于启蒙来说,绝对可以算是最顶尖的地方,至于其他的知识,叶春秋反而不急。
既然叶春秋如此说了,朱厚照只好道:“这样啊,那你可小心一些。”便也没有继续坚持下去,倒是他想起了什么,旋即又道:“春闱之事,及早的准备吧,莫要出了什么岔子,再过一些日子,便是朕的诞日,朕还指着春闱之后,欢欢喜喜地给自己庆生呢。”
他不说还好,一说,叶春秋才是想起朱厚照的生日快要到了,不过这时代,也不稀罕生日礼物什么的,无非就是群臣上表恭贺一番罢了。
朱厚照说着,打了个哈哈,便让诸人告退。
叶春秋与内阁大学士们一道告退出了暖阁,李东阳疾步走在最前,叶春秋本想落在后队,和王华说几句话,而那杨廷和则也疾步前行,想和李东阳同行。
孰料这个时候,李东阳却是突然顿足,朝叶春秋招招手道:“春秋,你来,老夫有话说。”
他的话,明眼人都明白,这是有私底下的话想和叶春秋说了。
那本想凑上去的杨廷和便不禁驻足,便不好离得太近了,故意拉开了距离。
叶春秋便快步赶了上去,与李东阳并肩而行,李东阳抬眼看着远处的殿宇,心知身后没有人靠近,方才不徐不慢地道:“春秋啊,陛下对你可真是亲若兄弟啊,有时候,便连老夫都要称羡呢。”
叶春秋心知,李东阳叫自己来,为的,肯定不是说这种没有营养的话,便微微一笑道:“哪里,春秋与陛下年纪相仿,志趣相投而已,李公不同,李公乃三朝元老,心里要惦记着家国天下,要为陛下分忧,怎么可能有心思和春秋这般陪陛下嬉戏呢?”
这话显得很客气,李东阳也只是不置可否地一笑,某种程度来说,他未必赞同叶春秋和朱厚照两个家伙凑在一起搞东搞西,他年纪大了,对少年人的事,有几件看得舒坦呢?
不过……终究还是可以理解的。
此时,李东阳徐徐道:“想不到你也有谦虚的时候,难怪当初刘公在内阁的时候,那般的看重你,而今刘公是马放南山了,他倒是自在,上一次修书来,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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