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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3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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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终究还是可以理解的。
此时,李东阳徐徐道:“想不到你也有谦虚的时候,难怪当初刘公在内阁的时候,那般的看重你,而今刘公是马放南山了,他倒是自在,上一次修书来,说自己每日煮茶为乐,你看,人老了,一件极小的事也是有乐趣的。老夫又何尝不想效仿刘公呢?可是……终究还是学不了刘公那般的气度啊,有些东西想放下,可是放不下,这……也算是贪慕虚名吧,毕竟,这辈子啊,自金榜题名,便将这把老骨头交给了这朝廷……”
他感慨一番,只是下一刻,这悠闲之色突然一收,瞬间变得正经起来,侧目看了叶春秋一眼,接着道;“不过,老夫有一件事问你,你和介夫之间的恩怨解得开吗?无妨,和老夫说实话,老夫只想听你的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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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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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李东阳长长地吁了口气,接着深深地看了叶春秋一眼,道:“春秋,老夫有一句警言。”
叶春秋道:“还请李公示下。”
李东阳一字一句地道:“你记住,要提防镇国府。”
叶春秋不由觉得奇怪,镇国府?镇国府有什么可提防的?镇国府牵涉的,可是方方面面的利益,那杨廷和就不怕得罪那许多人的利益,而敢在这上头做文章?
李东阳眼眸之处,有一种仿若深不见底的深邃,看出叶春秋的不以为意,他最后道:“最该提防的,是有人查镇国府的帐。”
叶春秋一听,顿时明白了。
李东阳这是向自己提出警告,既然已经不共戴天了,那么双方肯定不会按常理出牌,规矩在这时候已经不重要了,显然无论是叶春秋,还是杨廷和,势必会利用一切手段。
叶春秋自以为镇国府理应是最稳固的,可是经李东阳这么一提醒,他猛地发现,事实上,镇国府才是最大的软肋啊。
若杨廷和只是针对一个镇国府,那就是得罪了镇国府的所有股东。
可若是杨廷和从镇国府的账目入手,那就不简单了。
这个世界上,最不经查的就是账目,叶春秋在镇国府的账目上,历来没有动过什么手脚,不过因为镇国府特殊,所以不少特别的经费开支也是常有的事,股东们从前只是坐地收钱,招商局那儿拟定的账目,他们虽然会看,可这帐,却都是自己舅父孙琦早就准备好了的,你该得多少,一五一十都写着!
可若是有人细查呢?
那些股东,怕是未必会阻拦,因为人心便就是如此,股东们虽然挣了银子,并不代表他们不希望挣更多,只是平时大家不好提出来罢了,现在假若有人在暗中明察暗访,多半不少股东是乐见其成的,甚至他们的心底深处,未尝不希望查出一点什么来,如此一来……
只要在这浩瀚的帐目之中寻到那么点蛛丝马迹,那么,若是杨廷和出面,未必不会连同其他股东形成‘逼宫’的局面。
若说一开始,叶春秋是镇国府的主心骨,股东们是镇国府的保障,可一旦形成了这个局面,这些叶春秋最重要的人脉,无论是明里暗里,都可能站在叶春秋的对立面了。
财帛能动人心,财帛也能导致墙倒众人推的结局。
一旦镇国府内部之间不和,必定是人心惶惶,导致许多商贾畏手畏脚起来,商贾们害怕未来时局有变,不敢投资,更多的商贾,从前是因为看到商贸的美好前景,于是筹措和告贷了银子,将作坊建了起来,而一旦商贸活动不能达到预期,就意味着从前的投入彻底砸了。
这……不就是形同于一场明朝版的‘经济危机’吗?而一旦危机开始形成,离心离德就会出现,因为商贸活动,靠的正是信心在维持,这就像一个死循环一般。
叶春秋此时不禁对李东阳有着几分感激,也许李东阳提醒他是存在某些目的的,但是这个提醒绝对是好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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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八十章: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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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阳如此提醒,叶春秋便也有了在这上头的提防之心,当然,叶春秋也很清楚,杨廷和就算这样做,也是整不跨他的,只不过是让他焦头烂额罢了。
无论杨廷和以什么名义来查镇国府也好,总是能把自己的大后方搅乱。
只是……李东阳为何要提醒自己呢?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至少据叶春秋所知,李东阳和杨廷和的私交匪浅,甚至杨廷和能入阁,李东阳亦可谓是功不可没。
叫自己堤防着杨廷和查镇国府,莫非……这只是李公向自己示好之举吗?
叶春秋忍不住凝视了李东阳一眼,嚅嗫了一下。
他从一开始就很清楚李东阳是个深不可测的人,事实上,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意图,谁也说不清,在他还是内阁首辅之前,整个内阁里,李东阳可算是最不显眼的一个,等到李东阳跃升成为内阁首辅大学士,满朝文武竟发现自己连李公的喜好都摸不透。
或者说,唯一摸透了李东阳心思的,反而是叶春秋。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有了兴王绝俸之事。
李东阳迎着叶春秋投来的怪异目光,不由笑了,道:“为何像看怪物般的看着老夫?是很惊奇吗?老夫早说过了,你们的冲突,和老夫无关,老夫不会过问,老夫只是提醒你一句而已,于乔这个人啊,虽是久负盛名,可是老夫却知道他的心思很重,眼下你和于乔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老夫又能奈何?”
叶春秋便也跟着笑了起来,道:“那么敢问李公,春秋是鱼,还是熊掌呢?”
李东阳想了想,捋着美须道:“理应是熊掌吧。”
叶春秋便眨眼,失笑道:“噢,这下春秋心里就有数了,熊掌可比鱼要贵了许多。”
“非要胡乱解读。”李东阳笑了笑,沉吟了片刻,又道:“你还是小心一些吧,介夫比你想象中的,要难对付得多,内阁大学士,若非根基动摇,否则绝无可能轻易打倒。”
叶春秋甚至从李东阳的话里,仿佛还感觉到了几分鼓励。
这倒是没有教叶春秋为之鼓舞,反而变得谨慎起来了!
若是以往,在叶春秋看来,李东阳与杨廷和本是铁板一块,可是现在看,却是未必,若说杨廷和的心思重,那李公的心思又有多深?可以说,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在打什么主意,相比于杨廷和,李公才是真正的人物啊。
自然,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叶春秋低声说了一句是,不知不觉,竟是和李东阳走到了内阁,叶春秋不由咋舌,才对李东阳行礼道:“李公,告辞。”
回过头时,却发现身后那杨廷和依旧远远尾随而来,谢迁和王华离得更远一些,叶春秋便朝谢迁和王华方向而去,想要和王华和谢迁告别,恰好与杨廷和擦肩而过,叶春秋没理他,谁晓得二人肩膀交错的功夫,杨廷和却是笑容可掬地道:“春秋。”
叶春秋回眸看了他一眼,道:“杨学士有何见教。”
从前称为杨公,现在这样的敬称也已忽略了。
杨廷和道:“李公与镇国公说了什么?”
叶春秋突然觉得有趣起来了,他本是抬步要走,却突然站直了身体,似笑非笑地看着杨廷和道:“杨学士认为呢?若是我说,李公让我小心堤防杨学士,不知杨学士会相信吗?”
杨廷和却是微微愣了一下,他想过叶春秋极有可能会放烟雾弹的,谁料这个烟雾弹这样的大,他便冷笑道:“只怕这是挑拨离间之策吧。”
虽是这样说,心里却不免有些狐疑了,因为连他,其实也摸不透李东阳。
叶春秋却是撇撇嘴道:“杨学士怎样认为就怎样认为好了,倒是恭喜杨学士,而今要主持春闱了。”
说着,叶春秋再没心思理会杨廷和,已朝王华二人方向走去了。
等拜别了王华和谢迁,叶春秋才从宫中告辞出来。
只是叶春秋刚回到叶家,发现唐伯虎正兴致勃勃地站在门口处候着他,见了叶春秋便道:“研究院那儿有了好消息,说是连发的机关枪已经开始试制了,效果据说不错。还有,青龙那儿也来了消息,而今出关的牧民已是越来越多,每日有数百之多,不少商贾都在各地招募人手,在关外划定牧场,收购种马和羊羔。对了,还有一事,令尊给公爷修了一封书信来,学生已经将书信放在了公爷的书房里。”
叶春秋听到老爹来了书信,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显然比研究院试制出连发的机关枪更令他在意,连忙快步赶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叶春秋眼疾手快地将摆放在桌案上的一份信取了来说,其实这只是一封十分简单的家书,和所有的格式一样,无非就是自己身体不错,又问近来叶老太公身体如何,小海该读书之类的话。
可对叶春秋来说,虽只是只言片语的问候,可是他却能感受到那浓浓的舔犊之情跃然纸上。
叶春秋细细看过后,唇角不禁浮出几分笑意,将信收了,对随着他身后而来的唐伯虎道:“看来家父在辽东过得还算不错的。”
某种程度来说,叶春秋就怕叶景写长信,写长信,多半是因为遇到了什么难事,心中苦恼,所以借家书来慰藉自己,反而这般的轻描淡写,才说明老爹现在很忙,同时也没什么事发生。
唐伯虎在一旁讪讪笑道:“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肯调回京来,辽东毕竟是苦寒之地。”
叶春秋却不置可否,反是想起了什么,道:“唐兄,有件事交代你去办一下,而今春闱就要在即了,这么多的举人,统统都齐聚在京师里,这些日子,你得忙碌一下……噢,伯虎兄,我可以信任你吧?”
唐伯虎顿时面红耳赤起来,语气里顿时多了几分怒气,道:“公爷,你这是什么话?我任劳任怨,鞍前马后,忠心耿耿,什么叫做可以信任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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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哪里人多,哪里就有朱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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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一句场面话,朱厚照却听着很舒服。
他大抵已经摸清套路了,虽然是凑热闹,可是凑热闹有两种,一种是你凑上去,被人骂得狗血淋头的,还有一种,就如这般一样,明明也就是顽皮,偏生大家交口称赞的,反正只要牵涉到了读书,牵涉到了教化,保准是人人翘起大拇指。
此时,朱厚照道:“朕进去瞧瞧看。”说罢,朱厚照便抬步先走。
叶春秋则是尾随其后,一旁的杨廷和别有深意地看了叶春秋一眼,含笑道:“哦,镇国公也来了,想必镇国公对这里也不陌生吧,想当初,老夫与镇国公都是靠着这才能有今日,实在叫人感慨啊。噢,对了,镇国公近来为何不关注镇国府的事?”
他这主考,现在也清闲,再加上陛下亲自来了,心里自是惬意无比,现在见了叶春秋,就免不了‘絮叨’几句。
当然,以杨廷和与叶春秋的关系,这絮叨的背后,显然是颇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别惹我,惹急了,你的镇国府也别想好。
叶春秋则是温文尔雅地笑了笑,道:“镇国府早已步入了正轨,倒也不必我来操心了,怎么,杨学士对这个有兴趣?”
杨廷和想不到叶春秋如此淡定,按理来说,那几个自己门生故吏的举动,应当能令叶春秋产生警觉的,这家伙,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心里虽有狐疑,不过杨廷和却想,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这一场抡才大典,其他的事,都可暂且放一边,今年是提拔出来的两百多个进士,自己便是他们的大宗师,其中有不少好苗子,可以为自己所用。
这时代的师生关系,可是极有用处的,学生希望找个位高权重的老师,为将来自己的仕途寻找一个依靠,而大宗师呢,自然也希望多培养一些后进,成为自己的羽翼,双方是相互依存的关系。
杨廷和这真是能找到空子就要恶心他一把,叶春秋心理承受能力也不差,自然很聪明地不再理杨廷和,已是跟着朱厚照走了进去。
诸官随着朱厚照一道到了明伦堂,在这明伦堂里,朱厚照已是高坐,考生们已在考棚里开考了,所以显得很是安静。
叶春秋自进入贡院,便猛地回忆起当初自己考试时的场景,心里还真如杨廷和所说的那般,不禁有些感慨起来。
陛下驾到,主考官、监考官、考官们自是各自躬身站在一旁陪驾。
朱厚照忍不住道:“这是考几日啊?”
杨廷和正色道:“陛下,是考三日。”
朱厚照听着咋舌,便道:“在朕看来,被关在这里作三日的文章,确实很是辛苦,很不容易啊。”
在朱厚照身旁的叶春秋心里忍不住道:以你这种坐不住的性子,多半三个时辰就想死了。
杨廷和则呵呵笑道:“诸生为了给陛下效力,莫说三日,有多少人苦读一辈子书,便为了能鲤鱼跃龙门呢?在他们看来,并不辛苦。”
朱厚照一时无言,他这才知道,自己似乎来错了地方,这地方太闷了,好像很没意思的样子啊,安安静静的,只是偶尔会有报更的梆子声……
朱厚照百无聊赖地道:“今年的试题是什么?”
杨廷和作揖,郑重其事地道:“试题是《欲治其国,必先齐齐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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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八十三章:就爱坏你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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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齐家治国的话,朱厚照显然是没什么兴趣的,便不禁打了哈哈,道:“又是这句话,朕怎么哪里都听说过。”
倒是叶春秋身在此处,想到从前的场景,不禁触景生情,便含笑道:“陛下,这是《大学》中的警句,表面上是齐家治国,实则是针对一些夸夸其谈的人,少不更事,却奢谈治天下的道理,因而《大学》中才有这句齐家治国的话,所谓治国和齐家,一理相通,但古今的论说,谈治国的多,说治家的却少,因为国家之事,关乎于天下人,意义重大;而家庭之事,每每繁琐,让人不屑于顾,可实际上,治国难,齐家又何尝容易呢?杨学士取其为题,寓意倒是深远,这是让今日这些考生,莫要夸夸其谈,需谨记修身齐家之道,将来才可有益于朝廷。”
在场的考官,不由纷纷看向叶春秋,甚至有的眼中忍不住浮出了赞许之色,叶春秋对这个考题的解读,倒是鞭辟入里,果然是状元公出身,不可小视啊。
朱厚照反而听得糊涂了,忍不住道:“这是什么道理?如何这齐家会和治国一样难呢?”
是呢,一般的人大概都觉得治国是难的,而齐家,大多数人的印象里,家里的几乎都是些鸡毛蒜皮之事,打理家务大小,倒也不算太难。
朱厚照这时反而来了兴趣,他本不是很喜欢探讨学问上的事,可叶春秋这么一说,反让他有点较劲了,难道一个大家长,会比朕还要难吗?
叶春秋道:“治国固然难,可是治国可以通过权威来进行,令行禁止,朝廷法令一出,天下人都要遵守,不遵守者,则官府治其罪,不服从者,官兵进剿,于是天下人非要顺服不可。可是齐家虽易,家中是父母、妻子、子女和兄弟,都是至亲之人,难道也能治罪和进剿吗?假若兄弟犯法,陛下该当如何呢?又或者同根相煎,陛下又当如何?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便是这样的道理,不说父母子女,就说兄弟友爱,夫妻和睦,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朱厚照若有所思,突然觉得叶春秋所说的有些道理了,不由看向诸考官,道:“你们说,春秋说的可有道理吗?”
众考官纷纷点头,可能陛下难以理解,可是站在这里的绝大多数人,却都感同身受。
杨廷和瞥了叶春秋一眼,心里在想,这叶春秋无端端的剖析这考题,是已有所指吗?心里虽有这样的念头,却不好表露,笑道:“镇国公所言,正是老臣的本心,老臣出这考题,就有此意。”
叶春秋忍不住看了杨廷和一眼,眼中只有自己明白的鄙视,这杨廷和还真是什么时候都能为他贴脸,自己的一番解释,也能让他捉到借意表现的机会。
朱厚照此时则是汗颜道:“原来这里头还有这样多的道道,听了春秋的解说,朕反而恨自己当初没有安心读一读书了。”
说罢,朱厚照便站了起来,边道:“朕得去看看考生们如何考试。”
考官们却都面面相觑,杨廷和拜倒道:“陛下,万万不可,考生们正在作文章,若是陛下出现,难免乱他们的心志,历来科举,除负责看守监督之外,是绝不可轻易叨扰考生的。”
朱厚照有个优点,就是讲理,话说到这份上,朱厚照便不再坚持了,顿了一下,道:“噢,原来如此,那什么时候阅卷呢?”
杨廷和道:“考完之后,立即封卷,接着便开始审阅。”
朱厚照忍不住道:“只杨爱卿一人审阅吗?”
杨廷和道:“不,老臣已揽了幕友……”
说到这里,叶春秋灵机一动,道:“杨公,陛下既然对春闱有兴致,不妨到时陛下也来看看卷子阅得如何吧,陛下若是有闲,臣弟也想凑一凑热闹。”
这话顿时令杨廷和心里咯噔了一下。
自己点出来的金榜题名之人,这些人才是自己的门生,现在若是什么人都插上一脚,陛下到时候若是钦点呢?那么自己这大宗师的名头可就被弱化了。
他踟蹰着,既不想答应,可又没办法拒绝。
朱厚照就是这样,你不提便罢,提了,他就不免生出好奇之心了。
朱厚照心念一动,只是还未开口,叶春秋这时又道:“何况,天下人尽知陛下重视抡才大典,怕也要称颂陛下圣明的。”
不得不说,叶春秋还真是这世上最了解朱厚照的人,听到圣明两个字,朱厚照便立即道:“好,那就这么定了,考完之后,朕定要来,放心罢,朕只是看看你们如何阅卷,其他的事,朕可不管,杨爱卿,你莫要小气。”
杨廷和只觉得叶春秋给自己穿了小鞋,眼眸里掠过一丝冷意。
待朱厚照准备动身要走,考官纷纷相送,杨廷和突然走到了叶春秋的身边,意味深长地看了叶春秋一眼。
这意思是,你叶春秋可莫要坏我好事。
叶春秋则用一种恬然的目光回应。
却好像是在说,我做什么,与你何干?
杨廷和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偏生又不能表现,他突然微微笑道:“镇国公,老夫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来,近来有御史似乎觉得镇国府的账目不妥当。”
他这话不轻不重,偏巧让朱厚照听了去,走在前的朱厚照顿时驻足,道:“什么,朕怎的没有听说过?”
杨廷和立即道:“老臣也只是道听途说。”
朱厚照立即怒气冲冲地道:“荒谬,春秋的账目,怎会不清不楚?”
杨廷和心平气和地道:“陛下,非是镇国公的问题,镇国公平时也疏于镇国府的事,想必,极有可能是镇国府里有人沆瀣一气吧。本来镇国府的事轮不到御史去管,不过这些御史,多是年轻气盛,他们真要去查,倒也禁不住,何况他们查账,不也是为了陛下和镇国公的钱粮不至被下头的人所贪墨吗?老臣以为,这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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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八十四章:奸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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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和说罢,还带着淡淡笑意地看了叶春秋一眼。
这一眼,叶春秋倒是扑捉到了,甚至还能里面读到了挑衅的意味。
也不知道叶春秋是真不怕,还是无所谓,杨廷和只看到叶春秋依旧淡定从容的脸。
朱厚照则是沉吟了片刻,觉得杨廷和说的似乎也很有道理,他不喜欢被人骗,更讨厌有人偷偷抢了他的银子。
何况,若是镇国府里当真有人贪渎,这不也是坑了他的好兄弟叶春秋吗?
朱厚照倒没有直接回应杨廷和,而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出了贡院,便上了车。
“春秋,还随朕回宫吗?”
打开车窗,朱厚照探出头来问还立在外头的叶春秋。
叶春秋摇了摇头道:“陛下,时候也不早了,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臣弟就不去了。”
朱厚照点了点头,便又带着大队人马启程回宫去。
叶春秋则是独自回家,才知道家里来了客人,唐伯虎正在堂中招待。
叶春秋赶去的时候,坐在这里的人便起来道:“春秋,你来。”
来人是邓健,而今成了通政使,不过近来有消息是,可能又要高升了。
据说内阁里已经透出风声,有意让邓健来做右都御使,右都御使已是都察院里的二号人物了,可谓是平步青云,前途不可限量,单凭这个资历,十年之后,妥妥的一个部堂,甚至连入阁也不是没有可能。
叶春秋却很清楚为何会有这样的任命,吏部那儿的消息是,这是李公的意思,李公已有暗示,吏部已经开始走程序了。
说来也怪,每到官员要提拔的时候,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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