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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4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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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天下最大的利益交换场所,在那紫禁城的屋檐之下,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和自己所代表的利益与人争斗的你死我活,或是彼此交换共享,偏偏这里不会有正直,不会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叶春秋含笑道:“所以才有那么句话,高处不胜寒啊,你看,在这书房里办公多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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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八章:该他出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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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壹秒記住『 qu 】
他心里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可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他一时也说不清。
过了片刻,猛地,他终于想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唐伯虎蓦然张眸,微皱眉头道:“公爷,可即便如此,学生觉得还有一个问题。”
叶春秋饶有兴致地看着唐伯虎道:“什么问题?伯虎兄说来看一看。”
唐伯虎道:“公爷,问题的关键,难道不是这大势吗?对啊,就是大势,就如公爷所说的那样,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公爷固然取了很多巧,能够将绝大多数站在中间的人拉拢到咱们这边来,转而支持王公,可问题的关键在于,天下反商的情绪一日不除,王公就难登大位啊。”
他顿了顿,继续道:“学生以为,反商的生员,即便是李公品行有问题,也断然不会轻易支持王公,因为这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利益相关,人有了固有的观念,是断然不会轻易改变的,而士农工商,自理学盛行开始,便一直成为儒家的精义,天下的读书人,莫不是这样想,那些顽固不化的读书人,怎么会轻易改变呢?”
很显然,唐伯虎切中了重点。
对啊,反商的生员这么多,而且那些人思想观念极为固执,王华的基本盘还是太小了,这……怎么能行?
就算是王华争取了最大的支持,能有四成就已经算是不错了,可再多,就真没有了,而李东阳在大多数的读书人心中的地位根深蒂固,在王华的面前,就宛如一座巍峨,且是高不可攀的山峰,无论如何也无法与之相比。
换而言之,叶春秋忙活了那么久,不就是在做一件徒劳无功的事吗?
叶春秋听到这里,沉吟起来,一副认真思索起来的样子。
少倾,只见叶春秋的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道:“是吗?可是伯虎兄还是忘了,首辅的候选还有一个费宏,现在,该是他出马了。”
………………
自女人和孩子的事发生之后,太白报可谓是一面倒的疯狂攻讦李东阳,太白报的销量大,受众的人也多,再加上这本身就是足以让人八卦的事,一时之间,街头巷尾,竟是非议无数。
可是在靠着朝阳门这儿,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报馆,早就悄然办了起来,其实这个效仿太白报的报纸并不起眼,它的销量也低得惊人,因为它的价格足足是太白报的十倍,因此一日下来,能卖个几百份,已算是很了不起的事,它的文章,此前多是一些称颂李东阳的话,可惜因为没有银子,所以也无法维持。
不过倒也有一些铁杆的支持者愿意去买,因为这是一份赤裸裸反商的报纸,很是迎合许多生员的胃口。
其中不少反商的内容,也算是新奇,不再只是寻常反反复复的念叨着士农工商之类的话,而是逐一阐述商贾的危害。
正因为如此,许多生员对其很是喜爱,倒也颇有一些影响。
甚至有人认为,这份报纸,理应是朝中某些大人物背后撑着的,指不定还可能和李公或者是费公有关。
这一次,李东阳弄得非议四起,小报馆却突然开始大规模地印刷起来,如太白报一样,也是一文钱一张,他们的内容,除了一如既往的痛斥商贾之外,对于李东阳的事,却是不予置评。
因为价格和太白报一样低廉,顿时便引起了许多生员的追捧,销量逐渐开始大增。
而其中的许多内容,却让人深思。
赵举人一直都在京师,等着两年之后的会试,他家里颇为殷实,在京师除了备考读书,也没有其他的事,因而对这公推的事很是热心。
他是极瞧不起太白报的,太白报虽然也是读书人的报纸,出自太白诗社,可在他的眼里,这太白报便是那些商贾弄出来的阴谋,所以他日常都会买一份反商的士报来看看。
这几日,因为和人争辩李公是不是私德有亏的事,他也是疲惫得很,许多人居然不分青红皂白,明明就是子虚乌有,甚至是另一个首辅候选者王公的阴谋,偏偏他们却是深信不疑,实在是令赵举人感到可恨。
就在这个清早,赵举人摊开了报纸,照例看着这份士报,只是看了头版的文章,赵举人的忧虑之心更重了。
这是一篇让赵举人最不敢去想象的文章,现如今,李公的声势越来越弱,以至于成了众人取笑的对象,长此以往,一旦王公胜了,到了那时,可就不好说了啊。
谁不知道王公和商贾们打成了一片,等他成了首辅,势必与商贾沆瀣一气,名教还会是名教吗?
赵举人心里一沉,这正是他所最是担忧的事,他虽然和许多的知己好友,都是铁杆的李公支持者,坚决反商,可是每每想到李公大败,那么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尤其是这文章揭露,说是太白诗社四处出没各省,收买人心,一旦王公成为首辅,正统的读书人迟早会被打压,甚至将来会被蚕食,这理学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绝迹了。
看着这样的文章,赵举人禁不住有些烦躁,他很不耐烦地将报纸丢开,口里咕哝着骂了一句:“胡说八道。”
虽是这样说,可是在他心里,却又隐隐觉得,这些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这些反商的读书人心里,王公和镇国公都是卑鄙小人,都是和那些下贱的商贾们一样的货色,他们是万万不肯接受王公成为首辅的。
赵举人其实一直都在自己安慰着自己,总想着,事态总不会这样坏,自己遇到的许多读书人,依旧还是支持着李公的,可是文章中一句话却是戳中了他的心事,李公日益为人所笑,此固是小人搬弄是非,可长此以往,败绩显露,届时一旦摧枯拉朽,谁可力挽狂澜?
这话,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在了本来就感到不安的张举人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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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势同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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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谁可力挽狂澜呢?
这一句反问,惊醒了赵举人,也令赵举人开始深思起来。
可是细思极恐啊,他的焦虑心理就来源于这里,谁也不知道李公能不能胜利啊。
而太白诗社一直想尽一切办法辅助王公,在王公的声望渐渐变得高起来后,王公成为首辅的可能,给赵举人越加地曾添着许多的焦虑。
是啊,若真是输了呢?
输了的话,士农工商还是士农工商吗?这士报虽然说话直接,却也不是没有道理,而今天下人都在非议着李公,以至于许多读书人都开始动摇起来。
这样下去,可怎生是好呢?
赵举人坚持着他的传统,他鄙视商贾,认为一旦商贾不狠狠压制,将来一定会出现大麻烦。
那时候,甚至有可能是礼崩乐坏啊。
没错,他最担心就是礼崩乐坏,他看到那些一夜暴富的人,招摇过市,奴仆从群,高谈阔论着那些生意经,想到这些人甚至可能与士人平起平坐,更想到王公将来成为首辅,提携这些人,这是要将天下置之何地?
这一句反问无疑是直击了他的心,使他足足一天都处在忧虑和惆怅里,便一人躲在家里,足不出户,夜里辗转难眠,满心思的忧心忡忡。
到了次日一早,照旧有士报送来。
这一次,文章却又不同了,士报开始很避讳地谈了李公的事,这一点,赵举人是很理解的,太白报几乎是追着李公猛追狠打,每天放出各种疑似李公私德的问题,可谓是各种变着花样,拐弯抹角地羞辱,若是士报与太白报争锋相对,对李公未必是好事,对于这些反商的读书人来说,他们都不希望这些流言蜚语继续下去。
所以士报没有过多地提及李公,却是新奇地开始赞颂起了费宏,说他十三岁便中了信州府童子试“文元”,十六岁中江西乡试“解元”,成化二十三年春,在会试之中,一举高中头名状元,被任命为翰林院修撰。时虚龄不过二十岁而已,为大明除叶春秋之外,最为年轻的状元翰林。此后这年八月,成化帝去世,参加修纂《宪宗实录》,总裁、副总裁都推重费宏,放手让他负责。到了弘治三年,礼部考试的试官、主考官是阁臣、礼部尚书徐溥和汪宗伯,他们信任费宏,试卷的评定、上奏的文章都让费宏草拟,这一次,选拔了不少英才,受到人们的赞扬。费宏虽年轻,但在从政的几年中,参与了大臣主持的政务,显示了他不仅有文才,而且娴于政理,办事练达。弘冶九年,为廷试执卷官。不久,调左春坊左赞善。从官阶看,与在翰林院一样,并不高,但翰林为清贵之府,赞善旨辅导太子之责,对官员品德、学问的要求很高。可见费公的声望,几乎无可挑剔。
接着,便开始颂扬费宏在礼部尚书任上的事,说他如何坚持原则,说他为了士绅,与陛下据理力争。
说起费宏……
其实在这一次公推之中,费宏一直充当着默默无闻的角色,虽然一开始,费公入围倒是引起了许多人的热议,可是很快就没有人注意他了。
因为谁都知道,这场推选是李公和王公的对决,各自代表着程朱理学与诗社为代表的商贾,双方竞争激烈,可谓是势同水火。
而费公,听闻一直是和李公交好,政见也与李公重合,可毕竟资历还太浅,何况背后也没有足够的后台支撑。
很公正地说一句,费公是有机会入阁的,可是一跃成为首辅大学士,还是不合适。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是被遗弃的对象,倒不是他的出身不好,也不是他而今官位不显赫,更不是因为他资历不够,而是因为,在李公和王公的光环下,完全掩盖了他的光芒。
可是现在……当赵举人死死地盯着文章,猛地,他的思维的某个角落像是被什么唤醒似的,一下子产生了奇妙的感觉。
在这个时候,他不免又想起现在处在流言满天飞中心位置的李公……李公还能坚持下去吗?若是坚持不下去,不是还有一个费公吗?
看了今天这士报,才徒然想起,一直被大家所忽略的费公,从某种程度来说,费公可谓是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连太白报都不屑于去揭露费公的隐私,反是将李公当作大敌,而太白诗社可谓是声势浩大,铺天盖地地宣传和动员起来,对于所有像赵举人这般的人,宛如乌云压顶。
就在这时候,赵举人突然间感觉焦虑了一个晚上后,在幽暗的心绪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曙光。
对啊,若是李公不成,费公也可以啊。
其实赵举人未必就喜欢李公,从这么多日揭露出来的事来看,赵举人甚至有一些怒其不争的感觉,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必须支持李公不可,这是因为他更讨厌王公,为了阻止王公上台,李公的私德甚至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李公的价值观以及政见,与赵举人这些人不谋而合。
可现在,就在所有人忧心的时候,才猛然地发现,是可以即便不选李公,也一样可以阻击王公的,因为他们还有一个选项。
这种感觉,宛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盏引路灯。
赵举人深吸了一口气,他看完了士报,心里百感交集,又忍不住拿起一旁的太白报,太白报,他也会买的,就是想看看这些人又如何的胡言乱语。
文章的开头,几乎没什么新鲜的,依旧是攻讦李公私德的事,说是据闻从大理寺传来了消息,那几个女人揭露了许多隐秘,这些东西,真真假假,可足以蛊惑人心。
此时此刻,事情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未来的几日,太白报依旧是疯了一般地攻讦李东阳,销量愈来愈好的士报,几乎已到了和太白报分庭抗礼的地步,一边是追着李东阳猛追很打,另一边,则是疯狂的开始宣扬费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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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三十章:白帝城托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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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东阳被太白集对李东阳以各种花样的攻击,令不少读书人开始产生怀疑的时候,费宏的声望,反而渐渐开始水涨船高起来,整个京师,他的贤名开始广而告之。
这令费宏隐隐的有着不好的预感,他莫名地开始担心起来。
甚至在一个朝会上,他突然发现许多大臣对他态度竟是亲和和恭敬了许多,甚至有着要跟费公加深关系的以为,显然已经有人认为费宏大有机会,假若当真有一日,费宏能成为首辅,现在讨个好,为将来的亲近铺路。
费宏却是被吓得心惊胆颤起来,不敢和人过多地接触,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处在这风口浪尖上,竟也成了一个大热门。
一般情况下,能有机会往上爬,当然是好事,可是他能往上爬吗?他前面还有个李公啊!
费公现在只想着,该如何向李公交代?
李公历经三朝,资历太深太深了,宛如一棵盘根老树,岂是他所能比的?
其实费宏没有这个野心,倒不是因为他当真淡泊名利,实在是因为他深知自己资历尚且,他还很年轻,现在实在没有必要争这个,他现在已是礼部尚书,才年过四旬,若是按部就班,不久就可以入阁,再过十年八年,成为首辅也是迟早的事。
而现在去争,变数实在太大,一旦输了,那就是身败名裂,何况惹了李公的忌讳,会有好果子吃吗?
于是当朝会结束之后,费宏忙不迭地追上先行出殿的李东阳,道:“李公。”
李东阳驻足,回眸看了他一眼,道:“子充,何事?”
费宏走在李东阳的身侧,低声道:“李公对眼下的公推怎么看?”
李东阳幽幽地叹了口气,露出了几分疲累,道:“某些人,真是狼子野心,是非要置老夫于死地啊,眼下到处都是风言风语,老夫若是反击,一定会显得老夫恼羞成怒,可若是不反击,又是坐困愁城。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说来也怪,这公推竟会有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和老夫所想的全然不同,老夫给你交个底吧,对这公推,老夫实在是看不懂,也看不透啊,那姓叶的,花样实在太多了,刚刚想要澄清这个,他又一支暗箭来,可谓是连绵不绝,老夫是招架了这个,招架不住另一个。”
“前几日,有御史弹劾了王公,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可是想不到士林还没有议论起来,就闹出了更耸人听闻的事,再没有人顾得上他王华了,你说这些套路,可怕不可怕?我在这朝堂也经历不少了,说句惹人笑的话,老夫还真是觉得可怕,太可怕了!当初,老夫本以为胜券在握,可是现在,竟也开始不确定起来了,老夫心里又怎会不焦急?可是这内阁首辅,谁来做都可以,唯独王公不能,你我都身负天下士人的重托,以维持纲纪和礼法为本,是决不可将这首辅交给某些人的。”
“子充啊,老夫现在有所担心,若是老夫输了,可如何是好?现在……”李东阳突然驻足,正视着费宏,却是和颜悦色地道:“现在你声誉正隆,若是将希望放在你的身上,未必会比放在老夫身上要差,其实到了而今这个地步,不妨子充来出这个面吧,老夫呢,愿协助你。”
这话,还真是感人至深。
可是费宏脑子却像是一下子被投下了一颗炸弹,被突然间炸开了一样。
李公让自己选?这该不是试探自己吧?他会肯放弃?
不,这应当是白帝城托孤一般,是蜀国的昭烈皇帝故意试探诸葛亮。那刘备临死之前,在白帝城对着诸葛亮说:“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国,终定大事。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
这话看上去,似乎像是想将这天下送给诸葛亮,可是……这未尝不是试探啊,假若诸葛孔明真敢答应,只怕杀身之祸转眼就来了。
费宏是怎么也都料不到今日自己也会面对这样的状况,可是费宏还是理性的,于是毫不犹豫地就道:“吾受李公厚恩,从未有竞争首辅之心,李公,我何德何能啊,李公虽受人攻讦,却承载着天下人的期望,李公岂可轻言放弃?而今天下,非李公不可以得大治,为万民计,我定誓死追从,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
“李公,方才的话,万万不可再说了,虽是非议四起,可读书人大多明理,自能明辨是非,还望李公再接再厉,再过半月之数,这公推便要开始,李公必胜。”
李东阳微微一笑,叹道:“子充的话,倒也有理,哎。”
费宏不禁松了口气。
看来这些日子,更该要低调一些了,或者自己是不是该抱病,省得引人怀疑?
他在心里想着各种可以让自己少出现在众人眼前,而有可能会影响到李东阳的办法。
只是许多事,却不是以他为转移的,当费宏以旧疾发作,抱病在家闲养的时候,士报的文章却是极尽吹捧起来。
而今费公的呼声愈来愈高,许多人甚至猜测费公这是不想要争取,而一个不想要争取的人,势必是因为他淡泊名利,人品高洁。
而今王公和李公相互攻讦,私德方面,多多少少都被揭露得差不多了,王公还好,却也饱受弹劾,李公更不必说,形象十分的糟糕。
费公的抱病,就恍如浑水之中的涓涓溪流,顿时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清新之感。
于是费公的支持者反而是愈发地多了起来,赵举人就是其中一个,他开始频繁地出入各种的场所,自发的为费公奔走,而似他这样的读书人,也日渐增多。
出于对李公的担心,出于对王公的防范,许多人开始自发地支持起费宏来。
这形同于一次自发形成的反击,而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于这些较保守的自下而上的运动,来自于对商贾的忧心。
这样足足持续了半个月……
公推终于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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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三十一章: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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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邸报所说的,天下各州各府各县的衙门门口,都要设定票箱,票箱悬挂十日,只得进,不得出,生员需具名投票,十日之后,所有的票箱要进行封存,而后通过急递铺子送入京师,再进行计票,计票的工作,由翰林院会同都察院以及司礼监联合进行,包括各候选之人,都可以委任人参与。
以此,杜绝一切作弊的可能。
当然,许多流言蜚语也传出,从江南那儿,有官员上奏,弹劾太白诗社收买选票,说是有些地方,甚至直接拿了银子给一些贫困的读书人买票,这种事,自要查实的,可问题在于,想要查实却不容易,太白报自然反击,认为太白诗社接济读书人,乃是应有之义,何来的买票?
双方又是闹了一阵,不可开交。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罢了,是不可能影响整场公推的,而今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着,而太白报则开始登出舆情的调查,其中王华,在所调查的支持者中,足足占了四成,费宏却以微弱的优势,竟是领衔了王华,足足得了四成一的票数,最令人大跌眼镜的,反而是当初被誉为胜券在握的李东阳,李东阳的票数,竟是名列第三。
费宏居然微弱领先,一时之间,京师又是哗然。
士报的舆情调查,竟也是相差不多,只不过,却是王华占了四成二,而费宏名列第二,只有三成八,可怜的李东阳,竟只有两成。
这消息一出,顿时又引起了惊涛骇浪。
那赵举人看到了报纸,一时有了不详的预感,他心急如焚地赶到了茶坊里去,与许多的生员们呼吁:“诸位,诸位,这一次,王公大有希望啊,假若真让王公成为首辅,这大明可就完了啊。”
说到这里,赵举人甚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而后激动地道:“现在只有全力保费公了,非要保费公不可,如若不然,灾祸就在眼前。”
而事实上,持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到了次日,正式公推之前的最后一日,连士报也开始疯狂地呼吁,弃李保费,如若不然,则几乎等于是和资助王华无异。
于是,弃李保费的呼声,愈发地高了。
事实上,反商的读书人已经分裂,虽然基本盘比王华要大得多,若是大家只投一人,那么注定是王华没有任何希望的,可问题在于,李公日渐的声名狼藉,这使许多生员信心开始动摇,现在的舆情,大抵也揭露了他们的想法,看来只有保费了。
这种呼吁,被疯狂地传播,自然也有李东阳的门生故吏开始站出来,大声疾呼,这一切都是王华的栽赃,大家需保持本心,竭力支持李公,反商的生员竟在这个时候,开始茫然无措起来,起先还是众口一词的攻讦王华,可是现在,竟是窝里反了,弃李保费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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