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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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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说太多,想必黄信能够理解。
门子不敢大意,忙是去唤人,黄信本不急着早起,昨夜毕竟睡得太迟,可是听说叶春秋这么大早就来,不禁哑然失笑,这个小子,居然较了真。
虽然觉得叶春秋有点胡闹,可是黄信却也不好磨蹭了,匆匆起来洗漱,一炷香之后,连早饭也没吃,便到了门前,他看到叶春秋抱着油伞坐在门槛上,双目看着浓墨下的虚空,竟能感受到叶春秋那股子让人不敢小看的认真劲。
“春秋。”他唤了一声。
叶春秋愕然回眸,连忙站起,一脸惭愧的道:“黄世叔,这么一大清早来叨扰,实在惭愧……”
黄信压压手,笑吟吟地道:“无妨,我们是世交,没什么好客气的,不过你备了车吗?哎……我也是惭愧得很,家里只有一顶凉轿。”
叶春秋摇头道:“清早也雇不到车马。”
黄信只好苦笑道:“那么不妨你坐轿,我来步行。”
这怎么好意思?
叶春秋连忙道:“春秋身体好,步行就可以了,我每日清早都要晨练的,今儿事情急,顾不得晨练,正好走动走动,世叔,我们还是不要客气了,赶紧动身为宜。”
话说到这个份上,眼看着叶春秋急的团团转,黄信哪里好怠慢,忙是让人叫醒了轿夫,接着便入轿出发。
在这清冷的长街上,连那万家的灯火也早已熄灭的一干二净,这样的黎明,依然还是伸手不见五指,偏偏又是下雨,点不了灯笼,两个轿夫冒雨前行,叶春秋不认得路,只好泱泱的在后撑着油伞跟着,他的大袖和襦裙,几乎都已经打湿了。
很偶尔的时候,叶春秋也会为自己的古道热肠而觉得可笑。
别人的事,终究和自己无关。
不过……若是有这样的能力,却是对别人的事冷漠以对,又觉得良心不安。
或许……终于还是没有成长吧,还没有经历太多的丑恶和阴暗,心底深处,还保留着一些善良。
人应该坏才好啊,脸皮厚才吃香,这是上一辈子总结的经验。
可惜,知易行难。
做不到,再好听也是无用,叶春秋心里感慨,浑身上下都是**的,他撑着油伞,脚步更快,好在身体结实,不至于气喘吁吁。
再往里头走一些,便有人大喝:“是谁。”
黑暗中,一个魁梧的如铁塔一般的汉子走出来,头顶铁制的范阳帽,身穿褐色长衫,仔细去辨认,和因为杀倭立功的张千户所赐的鱼服样式差不多,不过瞧这成色,当然不可能有钦赐这样的规格。
他的腰间还挎着一柄刀,刀未出鞘,却是湿哒哒的,能感受到一股杀意。
轿夫道:“这是都察院御史黄大人的大驾。”
那人便已侧身,退到了一边,消失在雨夜之中,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痕迹。
第二百九十一章:一钱不值(第八更)
叶春秋在后头很狼狈的咋舌,想不到这里外松内紧,表面上看这长街没什么特别之处,可是这王华的宅子附近,却是防禁森严。
方才出现的人,理应是厂卫的人吧。
叶春秋的纶巾歪了,索性摘下来,前面不远,一座府邸出现在面前,门前悬着两盏灯笼,灯笼被风摇曳着,犹如跳跃的鬼火。
轿子稳稳的落在门前,一侧的门打开,探出头的却不是门房,又是一个校尉模样的武官,他杀气腾腾的张望一眼,等确定下轿的是黄信,无声的朝黄信抱手作揖。
黄信朝他点头,道:“春秋,跟我来。”
他这话不是讲给叶春秋听的,叶春秋是牛皮糖,就算不叫,这小子也自然而然会尾随而来。显然这是说给这校尉听的,这个叫叶春秋的少年人,需要跟着自己进去。
叶春秋感觉那个校尉仿佛用刀锋一样的眼眸在自己扫过,很锐利的眸子,像是觅食的雄鹰一样,叶春秋反而不显得狼狈了,直起了腰,嘴角微微勾起,带着浅笑,很是随性的收了收油伞,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再将自己已经湿透的纶巾戴在头上,好整以暇的尾随黄信进去。
校尉让开了路,躲入了阴暗之中。
自练剑之后,叶春秋的耳目比之从前灵敏了不少,只踏入这个门,便能感受到在这微微的灯火朦胧背后,有数十双眼睛一起朝自己看来。
好大的架势啊,这就是部堂级老臣的待遇吧。什么时候朝廷也给我配这么些人就好了,几十个人看门,另外几十个吃干饭也很开心。
有个老管事模样的人上前,对黄信行了礼,声音轻微道:“黄大人来的这样早?”
黄信只是点头,道:“是,烦请带路。”
叶春秋忙是尾随在黄信背后。
那老管事看到叶春秋,微微皱眉,却见黄信脸色如常,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提着灯笼,引着二人往上了长廊,到了长廊尽头,又通过了宝葫芦型的月洞,黑暗中难以视路,不过这庭院幽深的像是没有尽头一样,终于,到了一排厢房,在这儿,长廊上已经站满了人。
有倚着墙打盹的宦官,有随时视诊的御医,似乎还有几个王家的家人,不安的在窃窃私语,尤其是几个丫头拥簇着一个小姐模样的人,远远的站在一边,那小姐穿着素服,有一个形如枯槁的老妇人牵着,她眉宇微微蹙起,俏脸上带着焦灼,在这暗淡的灯影之下,那鹅蛋般的脸庞精致到了极点,只一件长裙袭地,虽然未施粉黛,却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突然有人来,使她侧目用余光扫视而来,黄大人,她是识得的,黄信见了她,竟是很恭敬,朝她颌首点头算是行礼,她便旋身,手搭着老妇人,微微欠身还礼,只是她的小嘴依然抿着,显得静谧而沉默。
她抬眸,似乎发现了黄信背后的叶春秋,美目中烟波微动,显得有些诧异。
堂堂御史,却是突然带着个小书生来,让人忍不住觉得奇怪。
不过显然她是有家教的人,也不多问,偏身想要退开一些。
叶春秋也是进退维谷,这位小姐,想来就是这个王家的主人之一,自己要不要打招呼呢,毕竟……自己一向很有礼貌的,可是这样做,又显得唐突,他心里转过念头,据说王华是有儿子的,是后世大名鼎鼎的王守仁,不过现在据说却是贬了官,是因为得罪了刘瑾,其他的家人,却不知在不在这里,可是看到这小姐一宿未睡在此守候,或许是因为家中没有其他男丁在,所以能做主的就剩下这位小姐。
那么如果想要解毒……
叶春秋没有犹豫,上前作揖:“学生叶春秋,见过王小姐。”虽然不知她是谁,不过瞧这人架势,说是王小姐准没错的。
这少女正待要偏过身去,却是被叶春秋的大胆举动吓了一跳,她俏脸微微一凝,然后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叶春秋。
叶春秋的声音已经吸引了长廊里的所有人,数十个人统统朝他看来。
想必这时候,在这种静谧之下,突然有人不合时宜地打破了这气氛,理应会让少女感到恼火吧。
偏偏她薄唇却是划了一个好看的弧线,很亲和善意的朝叶春秋一笑,又是屈身给叶春秋回礼。
瞧瞧这家庭,这个家教,叶春秋的小脸有点发红,河西叶家,果然是乡下人啊,看看叶俊才那种渣渣,就能管中窥豹了。
叶春秋感觉很多人看自己像是看逗比一样。
他摇摇头,叶解元不曾想也会有今日。
不过细细思来,在这个地方,解元似乎屁都不是。
随你们怎么看吧,我只是来治病救人的啊。
叶春秋很明白,既然来了,想要探病,就必须得惊世骇俗一些。
他故作淡定,眼看着少女又要侧身,似乎宁愿去另一边享受清静,叶春秋便道:“学生与王部堂也算是旧识。”
卧槽……黄信有点儿想吐血,这个时候,你说这个做什么,旧识在这儿一钱不值,多少王部堂的门生故吏,想要来探望一下都不得要领,入不得门呢,况且你十三四岁的年纪,说一口带着奉化口音的官话,一看就久不在南京,才刚刚进城,你难道说你和王部堂修过几封书信,做过一次笔友的旧识?
然后……宦官、御医、侍卫以及府内的一些核心人物,又都聚焦在这个少年身上,或许此刻,他们脑海里都冒出一个念头:“这人,神经病啊。”
少女晃了晃神,那绣眉不由微微蹙着,勾起的弧线渐渐松弛下去。
很明显,可能在宁波或者杭州表现的彬彬有礼的叶春秋,在这个深宅大院,显得有些无礼了。
叶春秋道:“王部堂与我有过几封书信往来。”
他……居然还真把自己笔友的事说了出来。
黄信已经尴尬得开始咳嗽了,这是提醒叶春秋,几封书信,在这里一钱不值。
可是叶春秋居然带着自信的微笑:“此番听说王部堂病重,学生心急如焚。”
第二百九十二章:挟持(第九更)
天才壹秒記住『 qu 】
可是在叶春秋看来,这就是机会,他没有给其他侍卫任何机会反手抽出了腰间长刃。
他居然还带了刀。
不过因为方才湿漉漉的,身子与刀鞘黏在一起,没有被人察觉。
刹那之间,倭刀一闪,便已抵住了这侍卫的咽喉。
再往前送一分,刀刃便可穿喉而过。
叶春秋火候拿捏的很有分寸,没有杀人。
这侍卫便已动弹不得了,眼眸死气沉沉的盯着叶春秋,他身后的宦官眼眸微眯,叶春秋本以为现在自己制住了他们的伙伴,他们理应好好和自己谈谈,谁晓得这宦官煞气更重,低斥道:“杀!”
方才是拿下,现在是杀!
黄信忍不住道:“且慢!”
可是无人理会他,显然这些侍卫和黄信根本不是一路人,而王家的家人也开始躲闪,似乎也万万料不到侍卫们会突然发难。
叶春秋心里叹口气,便见无数的侍卫自长廊两侧袭来。
这是逼死我的节奏啊。
叶春秋没有迟疑,身形一闪,而后便错身到了少女的身后,他只有一个机会,虽然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莫名其妙的置身进险境,明明自己是来救人的,可是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
一下子,世界安静了。
叶春秋的刀刃抵住了少女的咽喉。
那宦官的眼睛张的比铜铃还大,他显然万万料不到,这么多人竟没有制住一个读书人,也没有料到,叶春秋会威胁到王家小姐的生命。
所有侍卫都顿住。
除了那雨,仿佛连空气都已凝住。
叶春秋的长叹声打破了这一切,威胁一个少女,似乎要成为自己人生中的污点,偏偏这少女张大眸子,紧张的看向自己,不过她没有做声,仿佛是吓呆了。
“好了,闹够了吗?”叶春秋手不敢松懈,依然用刀抵住少女,一面道:“我说了我叫叶春秋,浙江乡试解元,我是读书人,和王部堂修过几封书信,听说他病了,无药可医,已是命不久矣,我素来敬重他的品德,所以……我想来试一试。”
好心累!叶春秋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道:“现在开始,所有人把刀都放下,我说的是你们,还有那个阉人……”叶春秋目光落在那喊打喊杀的宦官身上:“你若是再开口,小心学生对你不客气,我是读书人,不愿意动刀动枪,你们能不能懂一点道理?”
“……”那宦官后退几步,他虽然没有言语,却是显然十分忌惮叶春秋抵住少女的长刃,其他侍卫见他如此,纷纷后退。
似乎拿住了他们的七寸,叶春秋松了口气,不过……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侍卫,叶春秋依然你觉得有些发麻:“我是来讲道理的,我早就说了,我是来解毒看病的,好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似乎学生也没有什么出路了,你们……统统让开,王小姐,烦请你走到门前。”
少女居然很镇定,虽然依旧抿着嘴,却是徐徐走到了门前,只是她身子似乎有些孱弱,弱不禁风,被叶春秋挟持的样子,显得让人心疼。
叶春秋也不想辣手摧花啊,可惜他知道今日的自己,似乎也没有怜香惜玉的资本。
叶春秋又道:“王部堂可在里头吗?王小姐推门吧,我们一道进去探视王部堂。”
少女却是不肯动了,似乎是害怕叶春秋进去寝室之中,伤害她的至亲。
叶春秋只得道:“王部堂爱下棋,我与他曾在书信中切磋过棋艺,我素来敬仰他,噢,还有王守仁……王兄……我和他也是很相熟的。”
相熟个毛线!叶春秋的心里也不由为自己特能扯而感到汗颜!
第二百九十三章:刀林剑海(第十更)
此时,叶春秋在光脑里迅速地搜检了王守仁的资料,然后徐徐道:“王兄什么事都肯和我说……其实我和他也是……呃……笔友,他与我是至交,你们不信?好吧,他的心事,什么都肯对我说,譬如他的母亲郑氏早逝,幼年失恃,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挫折。但他志存高远,心思不同常人。他认为科举并非第一等要紧事,天下最要紧的是读书,做一个圣贤的人。他还在书信中发誓一定要学好兵法,为国效忠。甚至在他十五岁时,王兄还出游居庸关、山海关一月之久,纵观塞外……”
少女眼眸微微一亮,这些**的事,显然不是寻常人能够了解的。
却又听叶春秋道:“此后王兄到南昌与诸养和之女诸氏成婚,可在结婚的当天,大家都找不到王兄。原来这天王兄闲逛中遇见一道士在那里打坐,王兄就向道士请教,道士给王兄讲了一回养生术,他便与道士相对静坐忘归,直到第二天岳父才把王兄找回去。哈哈……王兄就是这样一个痴人,行事和寻常人多有不同,我和他很相熟的,相互吐露心事,一起立下志向,此番我来,也正是因为受了王兄所托,谁料这些人竟这般对我。”
叶春秋索性振振有词:“凭着我和王兄的关系,这王部堂乃是我的世伯,难道来探问病情也不应当吗?”
少女眼眸已是一亮,这是她家兄的许多**,前头的事,或许还可以打探到,可是成婚那日在南昌忘乎所以的弃娇妻而不顾,却是跑去跟道人打坐一夜的糗事,却是除了家中的至亲,极少向人言说的,叶春秋能知道,那么十有**是和王守仁相熟的了。
而且……这个‘糊里糊涂’的书生,噢,他自称叶春秋,似乎听着也有些耳熟,他的行事风格,似乎也和家兄有些相似。
这就难怪了。
她不再犹豫,推开了门,当先进了寝卧,叶春秋不敢怠慢,显然这些侍卫和王家的亲眷并不是一个路数,还是小心为妙,他依旧‘挟持’少女进了寝卧。
黄信脸都发白了,见鬼了啊,好吧,这时候还是进去为好,也忙不迭跟了进去。
外头的侍卫们纷纷看向那宦官,而这宦官一时也有点失了主张,只是朝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们立即如临大敌,将这里团团围住。
……
环顾屋内。
除了黄信和少女,还有一个照应王华的妇人,想必这是王华的妻子吧,还有丫头,除此之外,便是一个趴在桌上打盹的老头了,这老头瞧这做派,像是个御医。
一二三四五六七。
有点挤的样子。
只是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那妇人微楞,站起身来,低斥道:“什么人?”
“学生叶春秋,特来救人,夫人,现在学生也解释不了这么多,如今王部堂病入膏盲,若是夫人还顾忌王部堂的性命,请保持安静。”
雷厉风行,不能拖泥带水了。
外头全部是侍卫,叶春秋心知自己陷入了一个死局,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挺逗的,可是至少现在来说,除非能把王华救活,只怕自己也难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所以,叶春秋仿佛像是大将军一般,接着朝这丫头,道:“不知姐姐是谁,能帮忙斟一壶茶来吗?嗯,你出去取茶,我有些渴了,告诉外头的人,谁敢造次,学生发起疯来,屋里的任何人都要遭殃。”
那丫头吓得面如土色,可怜巴巴的看着夫人,夫人很无奈的朝她点头。
丫头便急匆匆的开门去了。
那两扇门开合之间,叶春秋看到外间无数的侍卫个个蓄势待发的样子,仿佛要随时冲进来,一柄柄的刀剑在手,宛如刀林剑海。
叶春秋咋舌,接着一脸愧疚的对黄信道:“黄世叔,小侄实在是孟浪了,当初也不知事情会到这个境地,请世叔放宽心,小侄必定全力以赴。”
黄信脑子依然发懵,却不由自主地朝叶春秋颌首。
叶春秋打起精神:“那么从现在开始,这屋里的人都必须听我指挥,谁若是敢贸然冲进去,就是枉顾王部堂的安危,学生虽然是个讲道理的人,可是逼得急了,也是会杀人的,嗯,我先看病。王小姐,烦请你靠我近一些,我有些怕你跑了,你若是跑了,学生就不能全神贯注的给王部堂看病了,还望王小姐能体谅,得罪了,学生惭愧得紧。”
“……”少女咬着朱唇,既觉得有些委屈,又很是无奈,可是那美眸深处,又隐隐有些期盼,她显然很关心王华的安危,只好移了莲步,靠近叶春秋一些。
叶春秋几乎能闻到少女的体香,嗯,茉莉花的味道,他有些紧张,便开玩笑放松一下自己:“嗯,我也喜欢茉莉花。”
“呃……”少女已经开始有些恼怒了,却又莫可奈何,便只好把俏脸移到一边。
“好了,看病!”叶春秋打起精神。
倒是那趴在桌上昏睡的老御医听到看病二字,条件反射的起来,揉揉眼:“怎么,出了什么事?啊……王部堂过世了吗?夫人……”他脸色很沉痛:“节哀啊……”
可是看着又不对劲,巍颤颤的走向叶春秋,恼怒道:“你这小子是谁?”
然后下一句话他不敢说了,这小子居然带着刀的。
打了个冷战,却听叶春秋不容置疑道:“敢问大夫高姓大名?”
“我……我……老朽……姓叶。”
哦……原来还是同姓,说不准五百年前是一家,叶春秋态度温和一些:“叶老御医,你现在也被学生挟持了,所以现在开始,你不许尖叫,也不许吓得魂不附体,你应当和我共体时艰,嗯,来,我们来探讨一下病情,我观王部堂的脸色灰白,却无寻常毒药呕吐与腹痛的症状,显然他中的毒非同一般……”
叶老御医吓尿了。
没见过这样的人啊,他期期艾艾了老半天,才道:“噢,噢,是的,高见啊,小兄弟一看……一看就精通医术,一语道破了天机,实情与小兄弟说的真是一般无二,佩服,老夫……不,不,是老朽很是佩服。”
第二百九十四章:命不久矣(第一更)
听到叶老御医的话,叶春秋不禁震惊,我有这样厉害吗?
叶春秋觉得自己需要重新思考人生了。
“这么说来,连叶老御医也很认同了,却不知叶老御医有什么高见?”望问切问,叶春秋其实也不是很懂,还是多聆听一下老御医的高见才好。
叶老御医嘴皮子打颤,其实他双股更是颤的厉害:“啊……老朽……老朽哪有什么高见,小兄弟一看就非凡人,老朽佩服……佩服的很,小兄弟字字珠玑,想必……想必是医中圣手了,老朽哪敢班门弄斧,自然一切全凭小兄弟做主。”
叶春秋幽幽叹口气。
少女只是好奇看着老御医,再看看叶春秋,更加无奈。
叶春秋只好道:“好吧,那么就请叶老御医给我打下手吧。”
老御医便连忙挤出笑容,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啊呀……这真是祖宗积德啊……老……老朽真是欢喜…欢喜的很哪,能得以一见小兄弟的医术,老朽……老朽……”
叶春秋无语的看着他:“老先生,你都哭了。”
叶老御医忙是拿袖子揩泪:“是幸福的泪水。”
呃……
叶春秋叹口气,没法儿沟通啊,只好道:“请老御医将你的方子拿来看看。”
既然如此,还是看方子简单明了。
叶老御医不敢怠慢,巍颤颤的去拿了药方,药方接过药方之后,眼眸却是眯了起来,总共是九味药,其中四五味多是解毒的草药,不过……很稀松平常,再有几味,却是人参、灵芝之类。
这是什么鬼?
这种药显然不是用来解毒的,倒很像是某种程度的安慰剂,重要人物嘛,其实叶春秋也很好理解,这些御医们相想必是给贵人们治病久了,某种意义来说,他们不只是大夫,反而还兼职了心理医生,作为病人,往往都深信一个道理,那便是越珍贵的药材效果越好,这就好像所有人都追捧什么千年老参和灵芝一样,你若是给贵人看病,不加点这种‘料’,人家多半还得把你当庸医来看。
反正不差钱,权当是安慰剂了。
叶春秋看着方子里对于王华的病症大致有了了解,王华确实中了毒,而且是因为某种菌类的而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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