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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最后一个太子-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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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书院增加了,书院的各处书院下所荫庇的文人学士和学生数目也不断增加。权贵们更是通过战争大发国难财,将战时荒废的土地纷纷收入囊中通过书院转为免税的财产。如此一来,朝鲜的财政也就越发无力了。
青松书院藏书阁的外间里,李绻与一干学士说着通过商人口中传来的应天府新闻,又从怀中拿出了一份皱巴巴的报纸,感叹道:“昔日我们的宗主国想不到眼下也走上了我们这样一条道路。开办学校这是有利于士绅的事情,但免税特权却是一道伤口,会将国家的血一点点流失干净。大明这是要完啊!”
“李兄这般说,委实有些违心呐。前些时日,你不还是听说大明跨海东征,跃跃欲试吗?怎的现在听了书院的消息,便是一副大明要完的模样?”这时,恰好门外走进来一个男子,穿着素白道袍,远远就笑声传来。
“看来安贤弟在金起宗那边过得不错呀?今日有闲心来说起我的闲话了。”李绻看着眼前的男子认了出来。这是他的好友,也是当今礼曹的正三品参议,是一员堂上官,也算得上朝鲜精英之辈了。
李氏朝鲜官制多有与大明相似的地方。其官职和官衔称为两班。等级效仿明朝,由正一品到从九品,共计九品十八级。其中,正三品分正三品堂上和正三品堂下。正一品至正三品堂上称为堂上官。正三品堂下到正七品称为堂下官或参上官。正七品以下为参下官。
安五伦的礼曹参判便是礼曹的第三把手。
李氏朝鲜有六曹制度,分为吏、户、礼、兵、刑、工六曹。相当于同时期明朝的六部。其长官称判书(正二品),相当于中国的六部尚书;副职称为参判(从二品),相当于中国的侍郎,往下有六曹参议(正三品堂上)、六曹参知(正三品堂上)、六曹正郎(正五品)、六曹佐郎(正六品)。
安五伦虽然看起来也是一个部长级官员,但听李绻的口吻这个安五伦显然过得并不舒心了。
毕竟,任谁的顶头上司要处心积虑与自己做对,谁也不会顺心。
这两人与在藏书阁外间屋内的人都是原党中人,一向主张亲明抗清,是当今国内当权派洛党的眼中钉。
而当今礼曹判书便是安五伦所在原党的对头,洛党中人金起宗。
金起宗是礼曹判书还不算厉害。毕竟六曹再厉害上面也还有官儿。
六曹上面也照比大明有一个辅佐朝鲜国王的机构――议政府,其长官为“领议政”,俗称“领相”,相当于北宋时期的宰相和明朝时期的内阁首辅。领议政之下为左右议政,俗称“左相”和“右相”,与领议政同为正一品。再下为从一品左右赞成、正二品左右参赞。再下有正四品舍人、正五品检详、正八品司录。
金起宗的叔父金自点就是领议政,洛党党魁金自点以及洛党门徒遍布议政府与六曹,权倾朝野,为当今朝鲜得势一党。
“李兄与我出去走走,看看这风云变色。便知晓我心中开怀来自哪里了!终日坐在书院之中,皓首穷经研习学问可找不到这治世妙法啊!”安五伦说完,便拖着李绻的手朝着门外走去。
见此,李绻也没反抗。而是喊了几人一一同出门:“那好,我便要看看变了什么。”
安五伦又道:“说起书院,大明国有些地方却是更利于其国情。虽然都是办学代税,其管控却是殊为严格,天下各处遍布教育署,非是我朝这边。”
此刻他们已然走出了书院。看着门外热热闹闹,街道上商业繁华,书院门口更是尤其多摆摊设点的地方,人来人往,好一派热闹景象。
“官吏多贪腐愚蠢,纵然多设官署又如何?”李绻亦是司宪府执义,相当于大明都察院佥都御史,嘴皮子可不是一般的利索。
“就在于其官吏一新,大多数出于新学校。就比方说一个旧衙门大多数都是些蠢虫,只顾着蝇营狗苟,一团和气,既不做事,又不收手。这样的地方进去一个,便是染黑一个。但……****皇太子不愧是大气魄之人,起一新衙门,充斥新学问,自然是全然一片新气象。这样的地方,又哪里是眼下暮气沉重的我朝能比?”安五伦说到这里道:“我们去城门楼吧。”
“哪个门?崇礼门?”李绻说着,走在拥挤的人群之中,他的身边,几个亲随呵斥着街上的人流。
却不料,李绻却是猛地一把扯住了安五伦,躲到人群之中笑了起来:“看来不必去了。”
此刻,街上猛地一阵慌乱。
“快收摊啊!”
“莫要冲撞到了……”
“莫要挡着我,走开啊……”
……
不大的街道中急切间被清开出一条细小的道路。
随后,一行十数骑带着上百差人冲入人群,一根根鞭子抽出来,将道路吓得更加慌乱,这才打出了一条空路。
其后,十数辆车马驶来,簇拥着一辆四**马车入城。
此刻,安五伦指着第一辆帘子被掀开的马车,道:“看看金起宗的脸色,多青啊,多难受啊!”
“明使……来了!”李绻惊喜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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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汉城之内
“百姓们看起来很热情,民心在明啊。”倪元璐注视到了角落里紧紧盯着这辆四**马车的几个目光。
对于朝鲜这样一个等级森严的国度,分别公卿士大夫还是很简单的,看衣着就够了。这意味着士大夫心向大明。
礼曹判书金起宗不知何时上了倪元璐的大马车,或许是觉得自己那辆窗帘破了的马车实在是太引人瞩目了。
听了倪元璐的话,金起宗表情抽搐了一下,良久才道:“天贵使如此说恐怕不妥吧,这有违明清和平。朝鲜毕竟是清国藩属……”
“礼曹莫非觉得明年还会是?”倪元璐嘴皮子不饶人。
金起宗反而平静了下来,抬起头,盯着倪元璐道:“贵使还是慎重些吧。清军强大,屡败明军。就连大明几番汇聚全国之力依旧是先败萨尔浒,后失辽东,而今兵锋已然退到山海关再无屏障。眼下清军大将龙骨大就在平壤,一语不慎,恐引杀身之祸。”
“哦?却是没想到背主投虏的朝鲜还有敢杀大明使者的人?姑且不论这样的人有几分忠义,至少是有勇气的,有勇气敢做出天理不容,人伦所违之事。万万没想到啊,丙子虏乱后洪翼汉、尹集、吴达济三位学士就义沈阳,那一刻起我本以为朝鲜已经不剩下一个勇士了,从礼曹口中,这意思朝鲜还有此等人?”倪元璐一脸戏谑。
这也正是大明无与伦比的优势。
数百年宗主国的威望与伦理优势死死地扎在每一个朝鲜君臣百姓的心中,真有那等勇士也都是本着反清助明去的,有几人能如金自点这样既有手腕心性又有本事能当一个朝鲜有名的奸臣呢?
金起宗咬着牙看着倪元璐,背锅脸去,不再说话了。
只是,感受着四****马车行驶的平稳,金起宗还是不由感叹道:“明人工匠还真是厉害……”
景福宫外的一处平台上,一个身着朱红色四爪龙纹亲王衣冠的男子不住地踱着踱着步子,一顶翼善冠高耸,拖得地上影子斜长。
此人。便是朝鲜王国的当代国王李倧了。
此刻的李倧背着手左右踱着步子,唉声叹气:“唉,真的来了啊。”
“怎么领相却还没来?”
“却真是左右为难,这可如何是好?”
“也不知道那倪元璐说来会如何说……”
……
李倧的身后。一干宫人们面面相觑,不由出声道:“不如,都再去催催领相吧?”
只是,宫人们虽然这样想着,最终却还是没有一人这么说出来。
因为已经有人去催过了。
但显然。金自点在自己的家中并没有立刻赶出来。
他也的确是有不出来的理由,察哈喇此刻便在他的书房内与他说着话。
这是一个勇武粗壮的男子,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臭味,虽然熟悉了一身,但那股子从马粪堆里长大的气息还是遮掩不住。
金自点暗暗忍着这股不耐,缓声道:“天使容禀,这一次明军跨海来攻委实震动朝野,不少心怀反意之人纷纷骚动,仅靠敝国这些力量恐怕无疑压制。众所周知,上****力强悍。屡败明军,若上国能表意一二,则我等自然可以大为轻松。”
察哈喇却是凝眉不乐意了。
他还没收到国内的旨意,还真有些拿捏不准要不要带兵介入。
不过身为皇太极时期就经常往来朝鲜的清军将领,他也有几分简单粗暴有效的粗野,道:“哪有那么多话。汉人的史书里不就说过一个张骞出西域的事儿?你照着办,将那明人使者拿下不就好了?明军若来,你们便先挡着,我大清铁骑自然会迅速来援。”
“这个迅速又是多久?”这句话留在金自点的心中没有说出来,但他还是苦苦哀求道:“若无更多的底牌。恐怕明使入汉城便会有蜂拥而起的旧臣试图毁约。”
最终,熬了两三回,察哈喇也知道事情严重不由退了一步,道:“行了。这事儿你也用不着一味求我了。我应了,就让龙骨大带兵先从平壤准备南下。就说那明军,我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强兵。尤其这千里转运,海上风暴难测,粮草接应何其艰难,你们只需要打掉几艘两船明军就难以为继。如此。怕得什么?”
“这……”金自点想了想,自己已经卖身给了清军到如此地步了,好像也的确没什么可怕的,便道:“我去王宫……”
景福宫内。
金起宗慌了,他看着眼前的宫人,低声道:“领相还没入宫?”
那宫人也是慌了,伸着手,万般无奈地摊开:“都去了三波人了,连领相人都没见到,都被管家挡在了客厅。”
“也就是说,从明使进入汉城起,领相都还没见过一次王上?不对……此前也见过,但却没有讨论出一个法子来啊,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金起宗闭着眼睛,叹气了起来:“拦不住了……罢了,就让去好了!”
景福宫内,李倧看着来人,忽然那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朝鲜归顺清朝以后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化,更多的像是一种战败国,被人敲诈了银子物资,但从文化概念上来说,朝鲜国内没有什么变化。甚至,就是后世清朝得了天下,朝鲜的衣冠文化也丝毫没有变更过,以至于伴随着清朝越发封闭,文化****,让朝鲜人纷纷自傲自己差事小中华,是东亚文化的真正正统。
只不过,此刻……
“大明中兴在即!”倪元璐心道:“我们才是真正的****上国的正统,是朝鲜的宗主国!”
这样的尴尬气氛中,李倧忽然不由地开腔道:“敢问天使所谓何来?”
李倧绷紧了一根心弦,道:若是这倪元璐要说投降清人的事情,自己定要说说为何身为宗主国,明人却两度不来援救!
“光海君辛亥年三月十二,西人党率一千三百人自城东北攻入汉阳,得到训练都监二千人的响应。叛军攻入王宫,将光海君废黜。不知此事,朝鲜中人,知晓否?”倪元璐朗声高喝,气势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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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不战而屈人之兵
李倧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倪元璐来此第一句话却是说的这般。
光海君在位的辛亥年三月十二号便是朝鲜历史上著名的仁祖反正啊。这个所谓的仁祖便是指现在坐在朝鲜国王位置上的这个李倧。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李倧可没料到倪元璐一来就会一脚直接踹心窝子。
一时间,李倧竟是愣在当地,不知如何回话。
还好,一旁的金起宗早就料到了这位明国来使的厉害,当下道:“敢问尊使此问意在如何?”
“有道是以史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历数过往,才能澄清谬误。我所言是意在如何,殿下莫非不知?”倪元璐扫了一眼金起宗,目光又落到了李倧的身上:“还请殿下说罢。”
言下之意,他们的交谈金起宗还排不上号。
李倧面色冷了下来,有些纠结要不要当场喝问,随后喊上几个武士将倪元璐拿下。
但是,他身为朝鲜BOSS,谈判刚开场就被人逼得要动粗,不说一上场就放大招是不是不智,真要和明朝撕破脸他也没这决心。
这时,让李倧大大松一口气的消息传来了。
一个大饼脸,法令纹深深的男子大步踏来,高声道:“来使的问题,我倒是可以回答。”
“领相来了!”金起宗与李倧纷纷心中一喜。
倪元璐看向来人,仔细地打量着,认出了这就是画像之中朝鲜洛党领袖金自点。也就是当今朝鲜议政府的首官,议政府领相,权倾朝野。
“愿听高论。”倪元璐道。
“光海君倒行逆施,深恶朝鲜万民,王上高举义旗重塑朝鲜正统,这是天理昭昭,理所应当之事。”金自点看着倪元璐,气势不减。
“说来说去。不过是一场叛乱的粉饰罢了。朝鲜正统不在贼寇刀兵之中,在于儒家人伦!依大明法度,这便是叛乱,岂是正统!”倪元璐反诘道。
金自点冷笑一声:“而今我朝鲜国王已然再非明国藩属。王位更迭,何须明使置喙?”
“看来金相已然忘了当初所谓高举义旗,为何能举国应和,以至于窃得当今权位了。”倪元璐扫视全场,目光落在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倧身上。道:“光海君固然为非作歹,杀兄弟,虐大妃。但又其实仅仅只在于如此境地就惹得一朝叛乱,天下承认?究其根底,在于光海君背叛宗主大明,几番与我大明进剿清军不是百般拖延就是出工不出力,荒废战机,误了不知多少战局。”
听倪元璐说到这里,李倧面色一动,仿佛想起了丁卯胡乱与丙子胡乱时朝鲜上下的悲戚。那时。当然是有许多朝鲜公卿遗憾回想,当年为何就没有努力配合明朝将建州女真剿灭,当年要是多努力一定,说不定丁茂胡乱与丙子胡乱就不会发生了。
“而今我朝鲜王国已然与清国为宗主藩属,此等事情自然是都过去了!”金自点连忙出声。
倪元璐又道:“就如我方才所言,以史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光海君当年生逢乱世,遭遇倭乱,却未曾投降,而是事大明君父。故而大明率兵援助,驱逐倭乱再造朝鲜。但朝鲜上下又何以衰落,何以两番被清人践踏?在于光海君未曾坚定抗清,在于国中总是有那投降无骨之辈。故而光海君转瞬被殿下推翻。天下万民只是鼓手赞叹未有叛乱。”
“胡言乱语!”金自点恼了,也微微有些担忧,他没想到明使竟然会从这个角度来劝说李倧,不由下定决心道:“难不成明国上下就忘了历史吗?丁茂胡乱时,大明的强兵在哪里?那时我国被清军攻陷,情势何其艰难。依旧未曾答应清人断绝与明关系的要求。可到了丙子胡乱,明军依旧未至,以至于举国沦丧,如何还有颜面谈什么事大明为君父?”
金自点一言而出,声音铿锵有力,倒是鼓舞得一旁不敢说话的金起宗握着拳,很是振奋,只是一不小心,头上的帽子就歪了,不由伸手过去偷偷将帽子扶正。
别的不提,朝鲜的官儿帽子都是挺高的。
就此刻倧听了,也是不由频频点头,心道:是啊,当年孤在景福宫的时候,哭泣着盼望明军可以到来,但结果呢?还不是清军肆虐,各处勤王的大军都被清军一一杀败,崔鸣吉几番恳求,情势艰难到那般程度,不得不让我将三学士捆了送给清人,这才留下了朝鲜的国祚。
要是继续打下去,这朝鲜还在不在都两说呢。明使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倪元璐盯着金自点,用一种颇为戏谑的笑容道:“就如同金相所言,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既然都是过去的历史,那自然要往前看。就比如说,而今我大明跨海来兵,讨伐不臣。敢问朝鲜上下要如何选择?”
啪嗒……
金起宗的帽子掉在了地上。
就连金自点也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李倧亦是感觉头上大汗淋漓。
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了过来,这不是在讨价还价。倪元璐不是来参加友谊辩论赛的。明朝组织强兵来攻,是要讨伐朝鲜投靠清朝的。
这时候,每个人都回想起了收到明军跨海来攻消息时的那种恐惧。
“恐怕,贵国上下还不知道近日我大明的近况吧?”倪元璐继续道:“虏酋阿巴泰去年冬犯边,被我皇明监国太子聚集强兵,一举歼灭,虏酋阿巴泰授首,其部大半覆灭。所谓女真不满万之说不攻自灭。而今,皇太子殿下提兵数万,跨海来攻,正是要会猎朝鲜群雄之时,敢问殿下要战在何处?”
“咯吱……”李倧咬着牙,心中恐惧,却又强撑着不敢说。既是愤怒又是心虚。
这时,一阵嘈杂声响起。
几个宫人不住地拦着:“王上正有要务……”
“还有什么要务比得上朝鲜百年国祚?殿下!我元斗杓求见!明使来汉城,这是我国复仇清贼胡虏千载难逢的机遇啊!”
金自点一见元斗杓也来了,顿时一阵头脑发麻。
“这该死的元斗杓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元斗杓便是朝鲜中的原党一系党魁。虽然此刻的元斗杓还只是工曹判书,也就是相当于明朝一个小小工部尚书的职位。但碍于这哥们不是一个人战斗,身后还有原党,还有整个亲明一系存在,金自点顿时感觉到了麻烦。
此刻。元斗杓冲了进来,大声道:“王上,这是一个机会啊!朝鲜历来都是大明藩属,如今宗主派军前来,正是我辈反正之时。当初网上反正光海君。而今如何不能坚持当初初心,在宗主强军的帮助之下一雪前耻?”
李倧原本紧绷的脸庞终于缓缓放松了下来,如果明朝的大军不打算只冲着他来,他如何又不欢迎?要是能够再来一次当年倭乱时的帮助,李倧自然只是一万个答应。
倪元璐此刻见了这么一位帮腔,心中没有被冲撞的怒气,反而是放松了下来,道:“听闻民间有一个俗语,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刀枪。是敌是友。很多时候都是可以选择的呀。”
“殿下,明人包藏祸心,这个坑我们绝对不能陷进去啊!前两番胡乱教训就在眼前,可万万不能再改弦更张了!”金自点一脸殷切。
两边争来争去,李倧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终于明白了这一回倪元璐的真是心意。
倪元璐虽然是用光海君作为例子来劝诫,但其实本心并没有几分一定要朝着朝鲜开战的心思。只是用光海君的例子来敲打李倧罢了。
而这一点,也的确是李倧的短板。
如果是日本进攻朝鲜,朝鲜上下便是无不愤慨,拼命反击。就是丙子胡乱时的朝鲜,也有元斗杓这样众多的忠臣义士保家卫国。
可当敌人换成了曾经的宗主国以后。李倧就心虚了,他很难想象会举国抵抗。这不仅是朱慈烺是打着朝鲜为敌国的理由来攻,更是源于李倧失去了名正言顺可以抵抗的借口。
所谓仁祖反正在明国面前就是一个笑话,朱慈烺完全可以用此质疑李倧的合法性。打下朝鲜后换一个国王。如此一来,明国便有极大的希望可以安稳度过。
想到这里,李倧不愿意再听元斗杓与金自点的争执,自己离开了景福宫。
见此,金自点与元斗杓还有倪元璐便纷纷一礼离开。
离开的过程之中,金自点带着金起宗走了。倪元璐与元斗杓则是不约而同地走上了一条道。
金自点皱着眉头,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金起宗则是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你怎么跟了上来?”金自点看着跟上来的金起宗,脑海之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金起宗很委屈地看着金自点。
金自点却是严厉地道:“不用跟着我,我还没老到要小儿辈跟着一步步服侍。等等,我想想……不用跟着我了,快去景福宫!原党一惯闹腾的可不止元斗杓一人!”
金起宗无可奈何地冲到了后宫去,他倒是有个身份,还是个国戚,有位王妃便是他的亲姐姐。
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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