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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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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瘦高黑衣蒙面人的一双手,已然落在郭璞胸前,闻言立即直起了腰,转侧颤叱道:“放你的屁,郭大人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那黑衣蒙面入脱口一声惊呼,诧声说道:“禀领班,不会吧,郭大人适才明明对我说他是喝多了酒,而且我也闻得见那一嘴薰人酒气!”
那身材瘦高黑衣蒙面人冷哼说道:“蠢材,你自己伸手摸摸看!”
那黑衣蒙面人没伸手,但也未再说话!
那瘦高黑衣蒙面人冷笑说道:“这是谁那么大胆子,敢黑夜拦路,打伤郭大人?”
那黑衣蒙面人道:“回领班的话,八成儿是刚才我瞧见的那些人!”
那瘦高黑夜蒙面人冷笑说道:“那倒好,你们负责搜寻此区,不但叛逆神出鬼没,而且还被他们打伤了郭大人,要是郭大人追究责任,在海贝勒面前说上句话,只怕你四个要吃不完兜着走!”
那黑衣蒙面人吓得一哆嗦,忙躬下身:“领班开恩,属下……”
那瘦高黑衣蒙面人冷然摆手说道:“够了,你就少说一句吧,快去找辆车来!”
那黑衣蒙面人不敢怠慢,应了一声,匆匆而去!
那黑衣蒙面人刚走,郭璞突然呻吟一声,醒了过来。
他一惊,刚要翻身坐起,却被那瘦高黑衣蒙面人一掌按住道:“郭大人,是卑职等在此,郭大人内伤颇重,请不要动,卑职已经派人叫车去了,待会儿,卑职派人送郭大人回去!”
郭璞瞪着失神双目,道:“你,你,你是……”
那瘦高黑衣蒙面人道:“卑职大内卫‘血滴子’三等领班唐子冀!”
郭璞“哦”地一声,有气无力地道:“原来是唐领班。唐领班,那班人呢?”
唐子冀道:“郭大人指的是……”
黑衣蒙面人接道:“‘洪门天地会’中那班叛逆……”
唐子冀失声说道:“郭大人,那班人是‘洪门天地会’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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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璞吃力地点了点头,道:“正是那班叛逆,他们在这儿拦住了我,我喝多了酒,脑中昏昏,四肢酸软,无力应战,被他们以重手法打伤了,为了酒,今夜险些丢掉性命,今后这个酒我是一滴不沾了!”
唐子冀恨声说道:“好大胆的叛逆,简直把这京畿重地不放在眼内,早知道是他们,又打伤了郭大人,卑职说什么也要留下他几个!”
郭璞道:“怎么,唐领班跟他们朝了面?”
唐子冀摇头说道:“卑职等在远处望见此地人影闪动,等赶到了这儿,他们全跑得没了影儿,后来卑职发现郭大人倒在胡同里……”
郭璞道:“恨只恨我喝多了这短命的误事酒,要不然他们一个也跑不掉,更伤不了我,以后我是说什么也不喝酒了!”
唐子冀谄媚地道:“是,是,郭大人神威,卑职等领教过……”
郭璞道:“别提那回事了,提起令我好生不安,唐领班,手上的伤势,好了些么?有没有伤了筋骨?”
唐子冀迟疑了一下,道:“不瞒郭大人说,伤是已经好些了,只是卑职这只右手一辈子也别想再用了,不过没关系,卑职还有左手!”
郭璞闻言大惊,好半天才道:“都怪我当时糊涂,把诸位当作了叛逆一伙,下手过重!”
唐子冀嘿嘿道:“郭大人不必耿耿于心,卑职只要有一只左手能用,照样可以尽职效力,其实,那也怪卑职等不好,没有当即表明身分,以致跟郭大人起了误会!”
郭璞皱眉说道:“唐领班要这么说,那我就更为不安了,我不是华陀再世,扁鹊重生,无力回天,没有办法治好唐领班这只右手,为表示我对唐领班的莫大歉意,我保唐领班在一个月内升任二等领班……”
唐子冀闻言大喜,忙笑道:“卑职多郭大人提拔,其实,只要郭大人有空时,在海贝勒前美言一二就行了,有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褔’,真个一丝不差,卑职这不就是因祸得褔了……”说着,又嘿嘿喜笑不已!
趁着笑,郭璞突然问道:“唐领班,四川唐家仅唐领班一人得进宫廷,任职大内?”
唐子冀忙摇头说道:“不,不,卑职三兄弟全蒙圣恩,都被云领班擢在身边!”
郭璞“哦”了一声,道:“那倒是唐家的殊荣,我怎未见过另两位?”
唐子冀嘿嘿笑道:“不瞒郭大人说,卑职在三兄弟中居长,但唯卑职对家学毫无所得,老二子修,老三子玉,两个都比卑职强得多,不但擅施百毒,而且精于配制百毒,因此他两个被大喇嘛调进‘雍和宫’中密制各种毒器,以备将来对付叛逆之用!”
郭璞点了点,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没见过他两位,宫廷大内能罗致了贤昆仲这等奇才,那该是朝廷之褔——”唐子冀嘿嘿笑道:“那是郭大人夸奖,以后远望郭大人多照顾!”
郭璞道:“好说,都是一家人,那是我应该做的事……”话锋微顿接问道:“唐领班,那些个毒器,什么时候可以制成?”
唐子冀道:“怎么,郭大人问这……”
郭璞截口说道:“我是想找个机会跟他二位亲近亲近,唐领班,等他二位任务完成之后,你告诉我一声,我作东,咱们‘顺来楼’上好好好儿地吃喝一顿去!”
唐子冀喜得眉飞色舞,忙笑道:“多谢郭大人眷顾,到时候卑职自当向郭大人禀报,不过,听说那些毒物短时间怕难以制成……”
郭璞道:“不要紧,我可以等,反正总有碰面的一天!”
唐子冀喜不自胜,既恭敬又卑下,连声唯唯!
躬身哈腰点头问,他忽有所忆,忙抬眼说道:“对了,郭大人可曾看见那班‘洪门’叛逆的面貌!”
郭璞摇头说道:“没有,他们狡猾得很,都蒙了面!”
唐子冀有点失望地“哦”了一声,未再说话!
适时,一阵得得蹄声及辘辘车声划破寂静夜色,由远而近,紧接着,胡同口驰进辆马车!
唐子冀忙道:“郭大人,车来了!”
郭璞点了点头,道:“劳神那位扶我起来?”
郭璞这话是对另三名“血滴子”侍卫说的,可是唐子冀唯恐不周地排开了三个下属抢了先,弯下腰道:“让卑职扶大人起来!”
郭璞道:“有劳了!”把手臂搭在唐子冀的肩上,在唐子冀的双手扶持下,他缓缓站了起来,身形晃了晃才站稳!
马车驰近,那名黑衣蒙面的“血滴子”由车辕跳了下来,近前躬身覆命,那赶车的是个眼角犹带着眼屎,但已睡意毫无的中年汉,他战战兢兢地停住了车!
唐子冀小心翼翼地把郭璞扶上了车,然后转向四名“血滴子”道:“我押车护郭大人回镖局,你们……”
郭璞在车内闻言忙截口说道:“唐领班,好意我心领了,公事为重,别擅离职守!”
唐子冀转身向车内哈了哈腰,道:“郭大人,护送您,这也是公事,您身上带伤,万一半途再碰上那班亡命草民,您怎么办?这个罪卑职担当不起,怎么说卑职也要护送您回到镖局!”
说着,不等郭璞再有任何表示,他纵身跃上了车辕,一边吩咐四名“血滴子”着意拘捕叛逆,一边命那赶车的上路!
马车在他轻喝声中驰动,郭璞只得由他,未再说话!
※※ ※
在这位大内侍卫“血滴子”的三等领班护送下,马车一路毫未再遇惊险地驰抵了镖局!
这时候,天色甫过四更,万籁俱寂,四处空荡荡地,那蹄声及轮声传出老远,份外刺耳!
“四海镖局”那两扇大门紧紧地关闭着,不见一个人影,只有那两盏大灯犹亮着,把镖局门前照耀得光同白昼!
未等马车停稳,唐子粪便跃下车辕,掠上镖局门前石阶,三不管地砰砰然擂起了门!
好半天才听一阵急促步履声由内奔出,随听有人喝问道:“谁?”
“我!”唐子冀收手应道:“大内跟云领班的,快开门,郭大人回来了!”
由于云中鹤跟云中燕是亲兄弟这层关系,对这“四海镖局”,唐子冀的口吻颇为客气,并没有大喝!
门内那人一听是大内侍卫“血滴子”,却也丝毫不敢怠慢,连忙拉开门栓开了门,是趟子手赵大!
他一见唐子冀当门而立,睁着惺忪睡眼,忙道:“这位,您是送哪位郭大人……”
唐子冀一摆手道:“快去通报总镖头,就说郭大人喝多了酒,遭一批亡命叛逆狙击,受了伤,我把郭大人送回来了!”
赵大仍是没懂,楞楞地往车内望了望,迟疑着应了一声,转身进门入内。
他刚进门,一阵轻盈步履声过来:“赵大,是谁呀,这么晚了……”
话声甜美悦耳,还带着几分焦急!
是云珠,她披着一袭风氅由内急步行了出来,乌云未蓬松,娇靥上丝毫没有睡意!
赵大停步躬了躬身,道:“姑娘,您怎么起来了?”
云珠未予答理,紧跟着又问了一句:“赵大,是谁呀?”
赵大尚未说话,唐子冀在门外接了口:“云姑娘,是我唐子冀,送郭大人回来了!”
说着话,云珠已经到了大门口,她微微呆了一呆,道:“是唐领班,这么晚,唐领班送谁……”
唐子冀微微地拱了拱手,道:“惊扰了云姑娘,我护送郭大人回来了!”
云珠诧异地向车内投过一瞥,重复了句“郭大人……”神情猛地一震,刚要接口!
车内传出了郭璞的话声:“姑娘,是我,郭璞!”
云珠神情又猛然一喜,焦虑之色尽扫,“哎呀”一声,道:“先生,这么晚了,你到底上那儿去了,害得人家……”说着,她急步奔下石阶!
唐子冀紧跟着行了下去,边走边道:“姑娘,郭大人喝多了酒,在路上遇到一批亡命叛逆的狙击,受了伤,所以我护送郭大人……”
云珠脸上立即变了色,惊声说道:“叛逆,谁……”立又转望车内,急道:“先生,伤在那儿,要紧么?”
她该是“四海镖局”中,唯一关心郭璞的人,而且那甚于关心她自己,那本该是,因为世上只郭璞有关心她!
同时,那还因为一个“情”字!
唐子冀尚未说话,车内郭璞已然带笑说道:“谢谢姑娘,不碍事,一点轻微内伤,我还撑得住!”
说着,他缓缓移动身形,下了车。
刚下地,身形突然为之一晃——
吓得云珠连忙移过娇躯,伸手相扶,郭璞却已扶住了车辕,含笑说道:“姑娘,酒意犹存,头重脚轻而已!”
云珠黛眉深皱,横了他一眼,道:“别瞒我了,我看得出……”
不容郭璞再说什么,立刻唤来赵大,扶着郭璞行了进去。
她自己则转望唐子冀,挑眉问道:“唐领班,那都是些什么人?”
唐子冀摇头说道:“听郭大人说,是‘洪门天地会’中叛逆,只是他们都蒙着面,让人无法窥及他们的面貌长相!”
云珠眉锋一皱,道:“好大的胆子……唐领班,你把郭先生交给我了,护送之情,我感同身受,容我后谢!”
唐子冀忙陪笑说道:“姑娘这是什么话,都一家人,何言一个‘谢’字,那么,姑娘,我不打扰了,姑娘请进去吧!”
云珠点了点头,道:“唐领班好走,恕我不送了!”
唐子冀陪笑说道:“姑娘这是什么话,我那儿敢当!”
说着,他纵身跃上车辕,驱车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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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真情流露
马车一动,云珠也急忙转身跟上石阶,一边吩咐赵大把郭璞往房里扶,一边还伸手帮了赵大的忙,而且樱口里带着埋怨地道:“先生真是,好好地喝的什么酒,要不是因为贪这一口酒,他们哪伤得了你呀!”
郭璞含笑说道:“姑娘,我刚才就发过了誓,今生今世,是再也不喝酒了,便是一点一滴也绝不再沾唇了!”
云珠很勉强她笑了笑,未说话!
一路默默地行着,到了郭璞的房中,云珠吩咐赵大把郭璞扶到床上,然后支走了他。
赵大走后,云珠关上了门,点上了灯,拉过枕头垫在郭璞的背后,又为他脱了鞋,拉上被子,然后拿过一张椅子坐在床边,向着郭璞说道:“躺好了,别动,让我给你看看!”
这种照顾,完全类似一个妻子服侍自己的夫婿。
郭璞没有拒绝,也没有说话,但流露自双目之中的目光,却隐藏了他心中的感受,只流露出极度的不安!
闻言,他忙笑道:“姑娘,我说过,不碍事,刚才我在车上一阵调息之后,如今已经好多了,三两天内准又是个生龙活虎般郭璞!”
云珠皱着眉,摇了摇头,既忧虑而又柔婉地说着:“别瞒我,也别安慰我,你知道,我出身武林世家,对于伤势的轻重,我自可看得出来……”
她毫不避嫌地伸手握上了郭璞的腕脉。
郭璞不忍坚拒,只好由她握上腕脉!
云珠玉手刚握上郭璞腕脉,她脸上突然一变,既诧异而又惊骇地向着郭璞望了一眼!
郭璞忙笑问道:“怎么,姑娘,伤势很重?有救么?”
云珠立即恢复平静,摇了摇头,示意郭璞别说话!
郭璞似乎会错了意,毫不在意地笑意:“怎么,姑娘,没救了?”
云珠白了他一眼,嗔声说道:“我是请先生少开尊口,别说话!”
郭璞笑了笑道:“是,姑娘,郭璞敬遵芳谕。”遂闭口不再言语!
郭璞一再表示得很轻松,但云珠并没有受到感染,她娇靥上的神色变化很大,而且越来越凝重!
好半天,她突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缓缓地收回了握在郭璞腕脉上的那只纤纤玉手,那娇靥上的凝重神色,也随之隐敛,抬眼望了望郭璞,道:“先生服过了什么疗伤的药物了么?”
郭璞呆了一呆,道:“怎么,姑娘?”
云珠道:“先生的伤势本不轻,按说至少得躺上个十天半月的,可是如今看来,先生的伤势似已好了一大半,随时都可以下床行走,只要再调养三两天就可全好了,要是没有服什么疗伤的药物,是绝不会好这么快的!”
郭璞“哦”了一声,点头说道:“我是服了我那最后一颗的‘大还丹’,再加上适才在车内的一阵运功疗治,所以才会好得那么快!”
云珠点头说道:“这么说来,先生就不碍事了,我也可以放心了……”
郭璞道:“只是惊扰了姑娘,我很是不安!”
云珠眨动了一下美目,淡淡笑道:“先生以为我睡了么?”
郭璞呆了一呆,道:“怎么,姑娘没睡!这么晚了,姑娘为什么……”
云珠道:“那谁知道,往日我睡得很早,而且都能好睡,就是今夜躺在那儿翻来覆去睡不着!”
郭璞心头震动,半晌始道:“姑娘,你让我说什么好?”
云珠缓缓摇头说道:“什么都不用说,只要你知道,我这番心意就没白费,我从来没替人等过门,也从来没担心过任何人,就连我爹都算上,可是唯独对先生……”
郭璞心弦颤抖,强笑说道:“姑娘,我以后再也不敢晚回来了!”
云珠凄婉她笑了笑,道:“先生,我是一本正经,掬心剖陈!”
郭璞脸上一热,再也难掩激动,道:“姑娘,你不该让我欠你这么多!”
云珠淡淡笑道:“先生放心,我不会要先生还的!”
郭璞心头一震,默然未语!
云珠淡淡一笑,又道:“先生,不谈这些了,免得徒乱人意,先生是上那儿去了,又喝了这么多的酒,是不是又上‘八大胡同’……”
郭璞忙摇头说道:“姑娘这回可千万别冤枉人,我午间在‘顺来楼’上替海贝勒及年大将军逐退了‘江南八侠’及吕四娘等几个刺客——”云珠截口说道:“这个我听说了,当时我便猜想那一定是先生,换个人绝没有这种能耐,先生后来又在一家酒肆里,跟大内侍卫‘血滴子’发生误会,伤了他们好几个人,对么?”
郭璞吃惊地道:“这,姑娘是听谁说的?”
云珠笑了笑,道:“别忘了我现在是海贝勒的副手,只不过是尚未进宫而已,有这种事,我那位大伯不敢不向我报告!”
郭璞呆了一呆,道:“姑娘既然都知道了……”
“不!”云珠截口说道:“我问的是晚上。”
郭璞未答反问,道:“姑娘可知道,我如今已是海贝勒府的总管了么?”
云珠呆了一呆,失笑说道:“我怎么没想到,怪不得那唐子冀对先生恭恭敬敬,尊称一声郭大人,我听说海贝勒在‘顺来楼’上收了先生这位总管,而且要跟先生兄弟相称!”
郭璞怔了一怔,叹道:“姑娘消息之灵通,委实是令人佩服!”
云珠笑了笑道:“说穿了,不值一文钱,是年大将军那两个贴身护卫说的,海贝勒一回府就张罗着为你这位新总管准备住处,消息传到了大内侍卫‘血滴子’耳中,自然也就到了我这儿!”
郭璞道:“姑娘既然知道得那么详尽,就该知道当时我有多么高兴,一高兴之下,又找了个地方多喝了两杯,于是……”
云珠为他接了下去,道:“于是一喝就喝到了深夜,归途之中,碰上了他们!”
郭璞点了点头,有点赫然地道:“姑娘,正是如此!”
云珠望了他一眼,道:“先生只顾一个人高兴吃酒,可知道今夜‘北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雍和宫’的喇嘛们跟‘血滴子’精锐尽出,在一家客栈内缉拿‘江南八侠’中的周浔、甘凤池、白泰官,还有那吕四娘等师徒三个人!”
郭璞点头说道:“我是事后才听人说的,那班叛逆狡猾得很,全跑了!”
云珠道:“不错,是没能捉到一个,先生知道那为什么吗?”
郭璞道:“听说‘江南八侠’中又来了个人……”
云珠截口说道:“他们另有高人相助,是没有错的,可是那人不是‘江南八侠’中人,因为‘江南八侠’中没有身手那么高的人!”
郭璞“哦”地一声说道:“原来那人不是‘江南八侠’中的一个,那么他是……”
云珠淡淡笑道:“那只有问他自己了,此人伤了六名‘血滴子’跟四名喇嘛,最后却被密宗绝学伤了内腑,带着伤跑了!”
郭璞道:“怪不得今夜满城都是‘血滴子’,原来那人带着伤跑了,姑娘,‘血滴子’们可曾找到那人?”
云珠淡笑摇头说道:“要是找到了那个人,‘血滴子’们早就回宫了!”
郭璞皱眉说道:“密宗绝学非同凡响,带着那么重的内伤,他还能跑到那儿去?”
云珠点头说道:“先生说得是,不怕他升了天,遁了地,不过,‘血滴子’们至今未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是实,以我看……”
淡淡地笑了笑,接道:“那人绝不会以真面目示人,有可能他在受了伤之后,以另一面目出现,蒙过了搜捕甚紧的‘血滴子’,带着伤,找一个最不为人注意,人家也绝想不到的地方躲起来了!”
郭璞瞪目叹道:“姑娘高智,那的确很有可能,不过……”
眉锋一皱,接道:“他既带着伤,‘血滴子’个个武林高手,当不会看不出来!”
云珠摇头说道:“那也难说,掩饰受伤的方法很多,只要他办法妙,装得逼真,是不难瞒过粗心大意的‘血滴子’的!”
郭璞皱眉点头说道:“姑娘说得是,姑娘今夜实在该亲出指挥……”
云珠笑道:“可是先生你还没有回来呀!我哪有心情去管别的?假如先生回来的早一点,我敢说那人一定像先生如今一样地已经躺在我面前了!”
郭璞笑了笑,道:“他不会是这样个躺法的!”
云珠也笑了,她笑了笑之后,改口说道:“今夜狙击先生的那班人是……”
郭璞道:“‘洪门天地会’中的叛逆!”
云珠道:“先生怎知他们是‘洪门天地会’中人?”
郭璞道:“是他们自己说的!”
云珠道:“看来他们的身手不下于密宗绝学,竟能把先生伤的这么厉害,由此观之,对付他们恐怕不大容易!”
郭璞挑眉说道:“姑娘,我不喜欢自吹自擂,也不愿意妄自菲薄,假如我没有喝那短命的误事酒,我敢说别说他们伤不了我,而且我至少也要让他们躺下一半!”
云珠点头叹道:“这个我深信,看来酒是喝不得,不过也难说,有时候酒能给人很大的帮助的!”
郭璞摇头说道:“我不敢苟同,我只认为酒对人有百害而无一利!”
云珠笑道:“先生该不会不知道一句:‘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还有那句:‘谁解我忧,唯有杜康’。先生要这么说,那留了名的饮者若泉下有知,必会把酒壶砸向先生!”
郭璞笑道:“只怕他们会舍不得!”
一句话逗得云珠又笑了,但旋即她轻皱黛眉,娇靥上是一片黯然及幽怨之色,迟疑了一下,道:“听说先生明天一早就要到贝勒府去住了!”
郭璞不敢正视那一双令人心碎的目光,点了点头强笑说道:“我本预备早一点回来向总镖头跟姑娘辞行的!”
云珠目光下垂,轩了轩黛眉,低微而柔婉地道:“这种事,我只该为先生喜,为先生贺,而不该阻拦先生的!”(您阅读的电子书来至 ωωω;ūmdtxt;Còm)
郭璞忙道:“姑娘,只要一有空闲,我会来看姑娘的!”
云珠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先生,我准备明天晚上入宫侍读伴驾!”
郭璞笑了一笑,道:“怎么,姑娘准备明天晚上就进宫?”
云珠点了点头,凄婉强笑,望之令人断肠:“我之所以迟迟未入宫,那只因为先生还在镖局里,如今先生一走,我就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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