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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首辅-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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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他又和内阁大学士谢慎联手,破除了江彬构陷廷臣的诡计,端是为内廷外朝带来一股清丽之气。
谁说阉人只会下绊子使坏,他谷大用就要告诉这些人,太监也是可以一身正气的!
谷大用将一枚葡萄塞到嘴里,慵懒的打了个哈欠道:“江彬那厮估计不会真的被贬,皇爷的意思恐怕是叫刑部、大理寺做做样子。”
这是他的私宅,位于西华门外。
由于天子搬到了豹房,此处宅子的意义便更大了。
作为天子家奴,首先要保证的就是随叫随到。虽然眼下在豹房侍候天子的是御用监太监张永,但谷大用替补听命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坐在他身侧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天子的老师,东阁大学士谢慎。
谢慎笑了笑道:“谷公公这话在理,江彬绝不会就此消失。”
以正德皇帝的性子,在出现合适的替代者前是不会轻易的放弃江彬的。
刘瑾之所以被贬是因为有了钱宁,而钱宁之所以陨落则是因为江彬的强势出现。
现如今却没有代替江彬的人,故而江彬只会失去一些宠信,却不可能直接在正德皇帝的视野中消失。
换个角度来看,不管是阉人还是钱宁、江彬这种近臣都是因天子对抗廷臣而得势。
正德皇帝还是不甘心被廷臣摆布啊。
谢慎前世看过不少野史,有阴谋论说正德就是被杨廷和为首的文官害死的,因为他不甘心做一个傀儡,而要恣意而为,活出精彩。
“小阁老,不是咱家矫情,这件事上你可绝对不能心软啊。”
谷大用将葡萄皮丢到瓷罐中,接过方巾擦了擦手。
“咱家可是见惯了这种争斗,但凡心软的最终都要吃亏。那江彬不是等闲之辈。他这次都敢火烧文渊阁,若是让他缓过气来,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多谢谷公公提醒,不过这件事说到底还是看陛下的意思。如果谢某强行施加压力给刑部、大理寺,恐怕会适得其反。”
谢慎也将一枚葡萄送入口中,慢慢咀嚼着。
不得不说,这哈密的葡萄汁水就是浓郁。
“话不是这么说的。”
谷大用压低声音道:“皇爷的意思是一方面,内阁的态度也不容忽视。想来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也不敢不卖小阁老面子。”
打蛇不死,后患无穷的道理谢慎自然知道,若是有机会他不介意亲手把江彬这条毒蛇撕碎。但是眼下绝对不是出手的好时机。
“江彬犯得是大明律法,自然有大明律法去惩治他,谢某便不凑这个热闹了吧。”
他顿了顿道:“谷公公,谢某想和你打个赌。”
“哦,赌什么?”
谷大用嘴角浮起一抹笑意,饶有兴致的问道。
“赌这江彬多久可以官复原职,回到陛下身边。”
“这。。。。。。。”
谷大用挤出一抹笑容道:“小阁老在说笑吧。即便陛下念着江彬以往的功劳格外开恩,但以此人这般毒辣的心思也绝不会回到陛下身边。”
谢慎抚掌笑道:“谷公公,我们便赌一赌如何,若是谢某输了,便送一坛女儿红给谷公公。”
“好,若是咱家输了,便把那壶西域葡萄酒送给小阁老品尝。”
谷大用亦是扬声道。
。。。。。。
。。。。。。
第四百二十四章 家和万事兴
不得不说,对于政客来说有一个合适的盟友太重要了。
如果没有谷大用,许多事情可能会很棘手。虽然最终还是能够办妥,但道路会很曲折,所耗费的气力也将多上不少。
谷公公虽然也是阉人,但却是个难得的识大体的。
和他合作,谢慎很放心,很舒心。
谢慎离开谷大用的别业,便径直回到家中。
此时天色尚早,芊芊和儿子谢旭吃完晚饭便在院子里散步。
见谢慎回来了,小家伙立刻扑上前去,甜声道:“爹爹!”
谢慎心中一暖,拍了拍儿子的后背道:“怎么,旭儿想爹爹了?今日的书读的怎么样了?”
儿子今年已经八岁,到了开蒙的年纪。一般人家都会叫孩子去读社学,不过像谢慎这样的宰辅之家自然是给孩子请西席先生开小灶了。
谢慎为儿子找的西席先生不是旁人,便是王守仁。
刘瑾的失势让本已危若累卵的王守仁得以留在京师,虽然并没有明显的升迁,但比起原本历史中的贬出京城已经好过太多了。
有这么一个大儒在,谢慎自然不能放过,当即把王守仁拉来给儿子谢旭做西席先生。王守仁也乐得如此,便收下了谢旭这个学生。
在大明朝,师生关系可是仅次于君臣、父子的一层重要关系。
师长分为座师、业师。
座师指的是科举考试的主考官,一般指的是乡试、会试这种重量级的考试。
业师便是传道授业的蒙师。
从地位的重要性上来看,座师要比业师重要,不过也得分人啊。
王守仁这种震铄古今的宗师级人物能够给儿子谢旭当蒙师,说出去可以吹三年。。。。。。
“爹爹,儿子今天读的是《春秋》,先生考校的部分儿子全部答出了。”
小家伙颇为自豪的拍了拍胸脯道。
谢慎宠溺的刮了刮儿子的鼻头道:“那也不能骄傲自大,须知读书读的就是心态,只有解好每一句经义,才能做好学问。”
谢旭既然生在了大明朝,将来自然是要走科举道路的。
有谢慎这个内阁大学士老爹在,他的科举道路势必会一番坦途,但因此肯定也会受到颇多质疑。
如果自身没有过硬的实力和学问,反而会被拖累。
最好的例子便是张居正,他的儿子不是状元就是榜眼,可结果呢?前景黯淡,泯然众人。
大明官场有它的规则,如果不能适应这个规则,肯定是无法出人头地的。
谢旭的出身很好,起点会比一般人高很多,但最终能否有所建树还是看他自己。
“儿子知道了。”
谢旭冲谢慎拱手一礼,沉声道。
见儿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谢慎只觉得想笑,拉着儿子的手往内室走去。
“走,今天爹爹给你讲《儒林外史》。”
。。。。。。
。。。。。。
夜深了。
谢慎替儿子谢旭掖好被角,轻声轻步的出了屋子,独自到院子中赏月。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夫君可是要饮酒?”
芊芊踱步而至,手中拎着一壶上好的女儿红。
“还是娘子懂我。”
谢慎笑着接过酒壶,给自己和芊芊各倒了一杯,感慨道:“一转眼,儿子都这么大了。”
芊芊叹声道:“是啊,还记得第一次见夫君时,夫君还是个半大小子。”
谢慎白了她一眼道:“还不是把娘子你迷得神魂颠倒。”
芊芊背过身去道:“夫君再这么说,便一个人喝酒吧。”
谢慎连忙赔罪道:“是为夫不好,别怪我了好不?”
他许久未和芊芊独处,此番月下相谈竟然有别样的冲动。
“娘子,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对你说。。。。。。”
谢慎替芊芊拢了拢鬓角的发丝,声音中满是温情。
“嗯。”
芊芊轻应了一声,垂下头去。
谢慎将妻子环在怀中,二人便这么相拥着过了良久。
“过段时间我想要向陛下告假一段时间,回老家余姚去。”
“啊?”
芊芊显然被谢慎的这个决定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这是为何?”
谢慎叹声道:“大哥的身子不好,已经咳嗽了一个多月,我放心不下。”
“怎么会这么严重?”
芊芊忧心的问道:“没有找郎中看过吗?”
“别说余姚了,便是杭州府的名医都请遍了,可就是没有好转。”
一想到大哥的病谢慎便忧心忡忡。
他接到余姚的来信不过十日,但若是按照信中所说,大哥的病情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如果再这么咳嗽下去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按照信中对大哥病情的描述,谢慎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肺痨。
在这个时代,普通人染上肺痨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由于对这个病没有系统的认识,加之医疗环境有限,很多患者都是因为贻误医治的时机而病死的。
窈娘的病若是再晚一些看,亦或是没有遇到李言闻,恐怕也要药石无医了。
“恩,夫君做的对,朝中的事情即便再忙也没有兄长的身子重要。再说了,六部九卿那么多股肱重臣,即便少了夫君几日,天也不会塌下来。”
“你啊,倒是会安慰人。”
谢慎刮了刮芊芊的鼻头,笑声道:“怎么家国大事到了你嘴里,变得这么简单了。”
“本来就是这个道理啊,这大明朝少了谁也一样照常运转。”
稍顿了顿,芊芊接道:“到时我陪夫君一起回余姚。”
“恩。”
细算了算,谢慎自弘治九年离开余姚奔赴京师参加大比,也已经有十年没有回乡了。
他的仕途太顺,顺到没有时间享受锦衣还乡的荣耀。
古人言,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在世人看来,获得了功名富贵就理当享受乡邻亲朋艳羡的目光。
谢慎倒不是想刻意向世人炫耀什么,在他看来回乡这种事情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正像芊芊说的,大明朝离了谁都一样照常运转。向朝廷告个两三个月的假会乡探望一番兄长应该没有多大的影响吧?
。。。。。。
。。。。。。
第四百二十五章 三司会审
若论这些日子最难熬的,莫过于刑部尚书屠勋了。
陛下降下旨意,命刑部与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锦衣卫千户江彬、阁臣焦芳纵火文渊阁,陷害同僚一事。
这件事乍一看上去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只要严审即可,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陛下并不想让江彬获得重罪。
但如果仅仅是做做样子,走个过场内阁那里又交代不过去。
虽然名义上是三司会审,不过刑部却是审讯的主体。这不大理寺卿和左都御史都表示相信刑部的决断,只派出了佐2官来听审,到头来会审却是变成了刑部的独角戏。
这让屠勋愤慨不已。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开审了。
由于焦芳和江彬一个是阁臣,一个是天子宠臣,故而在他们正式定罪前还享受见官不拜的特殊待遇。
屠勋扫视了一眼堂下的江彬和焦芳,咳嗽一声道:“本官奉皇命提审尔等,尔等需如实道来。”
虽然他已经气沉丹田,但这番话听起来着实不怎么有气势。毕竟二人的地位并不比他这个刑部尚书差多少。
焦芳是阁臣压了他一头,而江彬虽然只是个锦衣卫千户,却是为数不多的可以左右天子决定的宠臣。
为了防止焦芳和江彬串供,此先一直对二人是分开关押,直到开堂提审二人才打了个照面。
焦芳和江彬对视的一瞬间直是懊悔不已。若他当日没有听信江彬的鬼话,何至于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此番悔悟虽然已经太晚,但总好过始终被人摆布。
屠勋清了清嗓子道:“焦芳,本官且先来问你,那纵火文渊阁一事可是你做的?”
焦芳立刻回道:“污蔑,这都是污蔑。老夫绝没有做过这等事。”
作为官场老油条,焦芳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虽然此刻他已对江彬恨之入骨,但二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绝不能承认有关文渊阁纵火的任何事情。
屠勋早知道焦芳会这么说,便拿出一叠文书道:“这是目击你进入文渊阁的书吏写下的供词,你出入文渊阁前后的时间与文渊阁失火的时间完全吻合,你怎么解释?”
焦芳心中暗暗叫苦,却不得不强自辩解道:“屠部堂也是刑部的老人了,断案怎么这般莽然。老夫前往文渊阁是查阅典籍,和这文渊阁失火有何关系?难道老夫作为阁臣连文渊阁都不能踏足吗?”
“你!”
屠勋被焦芳噎的说不出话来,闷哼了一声,甩下文书道:“不止一人看见你行色匆匆从文渊阁走出,你还想抵赖?”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焦芳一脸悲愤,感慨道:“既然屠部堂想要定老夫的罪,那就定好了,何必在此惺惺作态呢。老夫为大明朝鞠躬尽瘁,想不到却是落得这么个下场,真是可悲矣。”
屠勋心里一阵恶心,这焦老头苦肉计演的真是不错啊。明明是个不要脸皮的无耻恶棍,非要装出一副股肱忠臣的样子,真是叫人厌恶。
“哼,这句话不要记!”
屠勋瞪了一眼奋笔疾书的书吏官,呵斥道。
“焦芳,西厂的番子已经将你和江彬在府宅私会密谋的事情记录下来了,你还想抵赖!”
这下江彬看不下去了,他冷笑一声道:“屠老头,你这是什么屁话。我和焦大人都是大明官员,大明律的哪一条规定同僚之间私下不能小聚的?我和焦大人不过是品茗对诗,难道这也不行?”
“你,你。。。。。。”
屠勋气的胡须乱颤,胸脯急剧的起伏。
这个江彬也太无耻了,竟然敢咆哮公堂。
“来人啊,人犯江彬咆哮公堂,与本官先打二十大板!”
江彬这下有些慌了,他没想到屠勋真的敢动他,一时急声道:“我说错什么了,你敢动刑!”
“这是刑部大堂,由不得你放肆!”
屠勋再也忍将不了,丢下签子呵斥道:“还不动手!”
部堂大人已经话,左右衙役不敢怠慢,立刻把江彬拖翻在地。自有人上前踩住江彬的手脚,将他呈大字形拉开。
刑部所用讯杖虽然不比廷杖的木杖厚实,但也绝不是地方县衙所用毛竹大板所能比的。
左右衙役使出了浑身气力将讯杖朝江彬臀腿砸去,痛的他连声高呼。
“屠老头,你真敢打我,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屠勋此刻才稍稍解气,一边捋着胡须一边道:“江彬,你犯下重罪还敢咆哮公堂,本官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这二十板子便算是给你一个教训,要是再不认罪,更有大刑伺候!”
虽然天子不希望江彬获得重罪,但若是判罚无罪,内阁和百官都不会答应。故而最好的结果是江彬自己认罪,最后屠勋拟写一份处理结果上呈天子,由天子法外开恩予以减刑。
但这江彬明显很不识趣,非但没有认罪的意思,还负隅顽抗,咆哮公堂。屠勋若是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刑部尚书的官威何在?
坐在下的大理寺少卿和都察院左副都御使却像两尊蜡人似的,不一言,冷冷注视着刑部衙役痛责江彬。
来刑部之前,他们就已经得到明确告知,不要强出头,这件事情全权丢给刑部去办。
这种棘手的案子,办的好了是你应该的,办的差了便会惹一身骚,完全没有理由去卖力。
刑部大堂内除了板子打在江彬臀腿间的闷声,没有任何声响,直是叫人窒息。
一旁的焦芳更是冷汗直流,这屠勋还真的来狠的啊。方才若是他再多说几句,不会也被屠勋勒令打板子吧。
二十板子打完,江彬如同一滩烂泥般软倒在公堂之上,再没有一分之前的倨傲。
屠勋搓了搓手掌,笑声道:“江千户,这刑部讯杖可还让你满意?”
“屠,屠老头,你不得好死!”
江彬却是强抬起头,啐出一口浓痰,直朝屠勋射来。
屠勋下意识的起身往后退了一步,那浓痰落在公案前几步,气的他愤声道:“看来还是我刑部招待不周啊,来人呐,上大刑!”
。。。。。。
。。。。。。
第四百二十六章 朋党是要不得的
“屠部堂且慢!”
屠勋微微一愣,见发声的是大理寺少卿秦观,心中微微有些不悦。
他心道你们家大人躲着老夫,派出你个佐贰官来看戏,那你就好好看戏好了,偏偏还跳出来指手画脚,这是怎么个意思?
“秦少卿,你有何见解?”
“屠部堂,眼下江彬还没有被定罪,这个时候对他用大刑恐怕不妥吧?”
其实秦观也不想跳出来趟这趟浑水,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如果屠勋走走过场,把这场三司会审拖过去,那他自然乐得所见。可屠勋不知得了什么失心疯,竟然要对江彬大刑伺候。
江彬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陛下那里没法交代,追究起来不光是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一样跑不了。
秦观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屠勋给自己挖坑,还往里面跳啊。
“哼,证据已经确凿,有什么不能用刑的。莫不是秦少卿比本官还懂这刑律决断了?”
屠勋这下便是倚老卖老了!
也就是秦观这个大理寺少卿比屠勋低了一级,要是换做大理寺的正印堂官,是绝咽不下这口气的。
屠勋的意思已经很明确,老夫是刑部堂官,掌断狱多年,岂是你一个大理寺少卿能够随意评说的。
大有几分你行你上啊的意味。
秦观笑了笑道:“屠部堂别误会,下官没有质疑屠部堂的意思,不过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被秦观这么一搅合,屠勋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方才江彬咆哮公堂,他气将不过,遂下令打了这厮二十大板。这已经算是惩戒。若是在这个基础上,再对江彬大刑伺候便有几分报复的意味了。
若堂下的是别人,屠勋自然可以为所欲为,但江彬不一样。
这厮是天子最宠信的臣子,在确保他一定会失宠前就贸然下死手,只会引火烧身。
别看屠勋贵为刑部尚书,但其实在朝中的排位也进不了前五。
刑部三位大学士,加上吏部、户部尚书才是大明朝廷臣工之中最具权势的。
刑部尚书大体上和兵部尚书权力相当,略高于礼部和工部。
若是江彬此番没有彻底栽倒,将来寻衅报复,屠勋还真未必招架的住。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都察院左副都御使陈拙也咳嗽了一声道:“少游兄说的不错,屠部堂还请三思啊。”
屠勋直是哭笑不得。这二人便是皇帝给他加的两道禁锢,便是他想要“恣意妄为”一次,也会被锁的死死的。
“恩,且先把江彬压下去收监。”
既然是会审,便没有必要一下审出个结果来,可以慢慢的磨。这点作为刑部堂官的屠勋自然是心知肚明。
只要最终江彬肯低头认罪,他就好交差。
却说左右衙役架起江彬就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下堂去。血渍拖洒了一地,直是骇人。
此时堂下只有焦芳一人了。许是江彬的遭遇给他的冲击太大。这位阁臣面色惨白,身体不住的发抖。
屠勋颇为得意的说道:“怎么,焦大人可是怕了?只要焦大人肯认罪,本官可以不对你用刑。”
焦芳咽下一口吐沫道:“老夫没有罪。”
屠勋差点背过气去,心道这个焦老头怎么这么硬骨头。
“屠部堂,此案不妨隔日再审吧。”
见情况有些复杂,大理寺少卿秦观在一旁提醒道。
屠勋点了点头,下令道:“来人呐,把人犯焦芳也收监下狱。”
“老夫没罪,老夫没有罪。老夫要见陛下,老夫要见陛下。。。。。。”
待焦芳被衙役提了下去,屠勋才有些厌烦的摆手道:“散了吧。”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陈拙冲屠勋拱了拱手道:“看来屠部堂心情不太好啊。”
屠勋眉毛一挑,心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人犯咬死不松口,换了谁是主审官都不会心情好吧?
“这件事情,恐怕屠部堂还是要和内阁几位阁老商议一番。”
说到底,这件事不仅仅是火烧文渊阁那么简单,而是内阁中李东阳、谢迁、谢慎和焦芳、江彬的一次政治斗争。
关乎到政治利益就免不了要站队。
虽然屠勋自诩清流,为官几十载从没有结过朋党,但在这件事上恐怕也不得不免俗了。
其实他也看不惯江彬之流,只是要就此底下头颅给内阁三人做小,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本官自有计较。”
此案毕竟是陛下钦定由三司会审,至少明面上需要他这个刑部尚书来出头。
。。。。。。
。。。。。。
内阁值房内,李东阳正自饮茶,谢迁在给一封奏疏票拟意见,惟独谢慎愁眉紧锁。
“四明可是有心事?”
李东阳瞧出了些异常,放下茶盏淡淡问道。
“西涯公,不过是某的一些私事罢了。”
谢慎无奈的叹息一声道。
“哦?”李东阳颇感兴趣的问道:“不知是何事?”
“大兄患有咳疾,已经一月有余却不见好转,最近更是咳血。某放心不下,想要找个机会向陛下告假,回余姚探望一番。”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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