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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首辅-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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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倒霉破产的就是那些没有什么抗灾能力的农户。
久而久之,这些豪商巨贾手中便囤积了大量的土地,完成了豪商到大地主的转变。
所以在大明朝,大地主的身份往往不是独立的,往往兼着另外一层身份。要么是豪商巨贾,要么是致仕的士绅阶层。
人心都是贪婪的,商贾自然更是如此。
有了大片的田亩他们尚不满意,还要想方设法的逃避缴税。
可以说大明朝后期收不上税,很大原因就是这种默认的避税方式。反正坑的是朱家皇帝,这些士绅阶层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慎苦修明朝历史,自然也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只是他实在想不到这样的事情竟然真的会让他碰到,还出现在仇人冤家身上。
当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首!
徐贯为官刚正不阿,见到了这种事情自然也是不打算姑息。
只见他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吴成、谭芳你二人为逃缴朝廷税赋,与慈云寺勾结,谎将田亩挂靠在慈云寺名下,实是天理难容。来人啊,先与本官把二人各责打六十大板!至于慈云寺掌管地契田契的这些僧人,为他人逃缴赋税端是可恶。将这几名和尚亦责打六十大板!谭府的三名恶奴虽是奉命行事,但亦是凶行,各责罚三十板!”
这些衙役都是吴县令的心腹,纷纷望向吴县令。
“愣着干什么,徐大人有命,还不遵命行刑!”
事到如今,吴县令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他只能毫无理由的服从徐贯的判罚。若是他替谭芳说话,没准连自己都得搭进去。
反正下令杖责谭芳的是徐贯,冤有头债有主,便是李太监真的追究起来,也会去找老匹夫徐贯而不是自己。
那些衙役得到了吴县令的首肯,自然不会再犹豫,吴掌柜和几名和尚以及三名恶奴本就跪在堂下,直接被衙役踢翻在地。那谭芳更是惨,本还端然坐在椅子上,现在却被两名衙役架了起来,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堂下。
数人依次排开趴在堂下,还没来得及呼救就听得板子呼啸砸下。
“哎呦,疼煞某也,疼煞某也。”
谭芳整日养尊处优何曾受过如此痛处,当即痛呼出声。
吴掌柜也是娇皮嫩肉,被两名衙役打的哭爹喊娘。倒是几名和尚和三名恶仆只发出了几声闷哼,稍稍保全了体面。
“徐大人,你不能打我,我干爹是李广!”
转瞬间已经打了二十多板子,那谭芳吃痛之下竟然昏招迭出,搬出了李广。
李太监在京师本就是臭名昭著,作为工部左侍郎的徐贯如何能不知?谭芳不提李广还好,他这么一说,徐贯更是冷笑道:“李太监吗?难道这法子也是他教给你吗?”
谭芳这次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闭口不提。
徐贯冷冷道:“你和那吴成还设计掳掠谢家婢女,虽然未遂但依然可恶。”
稍顿了顿,徐贯接着说道:“两罪并罚,再给此二人加罚二十板子!”
这便是八十大板,便是身材壮硕的汉子都不一定能够挨得下来。要知道普通县衙的板子虽然是毛竹大板,比不得廷杖,但若是实打五六十板就能要人性命。
谭芳和吴成吓得面如死灰,连忙向徐贯求情,表示愿意将这些年欠缴的赋税悉数补上。
可徐贯眼里揉不得沙子,表示欠缴的税赋得补交,这责罚也不能免!
三十板打完,三名谭府恶仆还勉强能站起。六十板打完,那几名和尚已经是半死不活。谭芳和吴掌柜却仍不能逃出升天,被毛竹大板责打的七荤八素,险些昏死过去。
谢慎心道这慈云寺主持重病在身逃过一劫,不然以他的年纪被杖毙在县衙都有可能。
他的性格最是护短,自家婢女被人当街劫掠,是绝不能忍的。
现在谭芳和吴掌柜都被大明律法严惩,谢慎自然十分欣喜。至于被带出来的慈云寺众和尚,谢慎只能说一句咎由自取了。
八十大板打完,谭芳已经昏死过去,吴掌柜也是奄奄一息。
徐贯冷眼旁观,见吴县令面如死灰,便朗声问道:“本官这么判罚,不知吴县令以为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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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自有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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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县令早已吓得噤若寒蝉,哪里还敢质疑徐贯的判罚,只拱手道:“徐侍郎判罚公允,自该如此。”
徐贯扫视了一遍堂下之人,冷冷道:“退堂!”
以吴县令为首的众人把徐贯迎出了县衙大堂,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吴县令命十来名差役取了木板把打的半死的谭芳、三名恶仆、以及慈云寺的几名和尚各自送回,暗叫晦气。
他实在想不到谢慎竟然能够攀到徐贯,而徐贯竟然依着谢慎的建议直接“提审”了三名谭府家仆。此事一开头,怕是不会轻易收尾。以徐贯的个性一定会命人追查到底,不管是吴成还是谭芳这些年缺缴的税赋都得补齐,挂靠在慈云寺名下土地说不好还得被罚没。
如此一来,徐贯和李太监的梁子便算是结下了。徐贯两袖清风,铁骨铮铮自然不怕李太监。只是这谢慎刚刚投身举业,就不怕树敌太多吗?
吴县令在县衙中满怀忧愁,谢慎这边却是十分畅快。
少年与徐贯一起回了王家,甫一进府门便拱手道:“多谢老大人仗义执言,出手相助。”
徐贯淡淡一笑道:“这不算什么。老夫不仅是帮你,更是帮余姚的黎民苍生。这谭芳仗着权势为非作歹,偷缴田税,置大明律法于不顾。若是无人制裁,恐引后人效仿。要真是这样,王法天威何在。”
徐贯这番话谢慎很赞同。明末国库空虚有很大一部分问题就是大地主兼并了太多的土地。若是仅仅兼并土地倒也罢了,偏偏这些大地主为富不仁,变着法的压榨佃农,到最后竟然连税赋都想办法逃缴少缴。
“老夫接下来不会马上离开余姚,他们少缴纳的赋税必须一文不少的补缴上,至于田亩罚没一事兹事重大,老夫还得写一封奏疏上呈天听。”
徐贯也不避讳,将自己的打算悉数告诉了谢慎。
二人先后来到花厅,见到王家叔侄都在便也坐了下来。
“这出戏慎贤弟你可是演的太好了。若不是使出了那激将法,谭芳那厮还不一定能上钩呢。”
谢慎苦笑一声道:“还不是老大人配合的好。若仅靠我,那谭芳一定早命人砸开大门来捉人了。”
王守仁淡淡点评道:“此法可行一不可行二,慎贤弟还应多多思量今后如何防备小人报复。”
闻听此言,谢慎喟然一叹道:“这件事某之前也是考虑过,不管如何既然做了就不会后悔。”
谭芳的背后是大太监李广。李广的名号谢慎自然听过,那是弘治朝有名的大权奸。若问谢慎怕不怕李太监,答案自然是怕。但吴掌柜和谭芳都欺负到他头上了。若再是畏畏缩缩,还是个男人吗?
便是接下来的是海雨天风,谢慎也不会后悔。
“好,年轻儿郎就该有如此气度!”
徐贯被谢慎的胆识折服,赞叹道:“你也不用担心,老夫和时雍兄交好,到时写一封书信叫他多多关照你便是了。”
谢慎微微一愣,随即心中狂喜。
他熟读明史,自然知道这是谁的表字。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弘治三君子之一的刘大夏。
“刘公难道也主政本省吗?”
王宿抢在徐贯之前回答道:“刘公可是本省前任左布政使,今年春日黄河张秋堤防决口,陛下这才擢升刘公为右副都御史前往治理。说起来刘公和徐侍郎不仅是好友,还都是治理水患的能臣呢。”
徐贯听王宿扯远了,忙在一旁解释道:“时雍兄虽然已经离任,但人脉还是在的,你不必过于担心。”
谢慎知道这是徐贯给他吃定心丸。毕竟徐贯的任务是治理苏松水患,现在太湖流域水患得到了很好的治理徐贯可以稍稍偷闲,但迟早也是要回松江府、苏州府的。
徐贯担心自己离开余姚后谢慎会被谭芳报复,这才表示会通过刘大夏的关系多多关照他。
“何况有宗贯兄这样的大忠臣坐镇吏部,谅那些阉人宵小也不敢轻举妄动。”
“王公能够起复,实在是吾辈之大幸啊。”
徐贯和王宿一唱一和,完全不给谢慎插嘴的机会。王恕的大名谢慎自然知道,算一算他老人家确实也算是焕发了第二春,正在京师吏部任尚书。
这些名臣和权阉似乎从来就不对付。不然也不会有明朝末年东林党和阉党的党争了。不过这些都是闲话,暂且不提。
却说谢慎想了又想,只觉得徐贯是画了一个大饼给他。允诺的这些东西,看似颇多却无法保证。
除非谢慎真的搬离余姚,不然就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
“谢小郎,老夫昨日对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
谢慎正自怅惘间听得徐老大人话锋一转,方是收神苦笑道:“老大人厚爱小子实则无以为报。只是这件事恐怕还得经由大兄同意。”
徐贯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认准了谢慎这个新晋余姚才子,想着把他收为女婿。
问题是谢慎今年不过十三,刚刚考了秀才,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了举业上。让他现在和一个自己从没见过面的女子谈情说爱,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他实在是做不到。
当然,徐贯能够拉下脸皮来主动问他,已经很让谢慎感动。但感动归感动,谢慎可不能拿自己的后半生开玩笑。以徐贯的身份地位,自然是一个很好的助力。若是谢慎真的与徐家小姐成婚,肯定对今后的仕途大有裨益。但谢慎不打算把自己的婚姻与政治捆绑,更不打算去做什么利益交换。
才子陪佳人,门当户对这种东西也许是这个时代的主流,但谢慎毕竟是一个来自于后世的穿预客,并不能接受这种**裸的政治联姻。
虽然徐贯只是提议二人先稍稍接触,但谢慎却是直接婉拒了。
徐贯微微有些失望,却也保持着名儒风度,摆了摆手道:“无妨。谢小郎什么时候想来苏州府,只需要提前知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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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老童生也有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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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去秋来,接下来几个月的时光颇是平静。
徐贯徐老大人在料理完了谭芳、吴成二人逃缴田税一事后也返回苏州府。
谢慎除了每日到县学进学半日,剩下的时间都用来苦读四书五经。
作为穿越客,他深知自己最薄弱的环节是什么。虽然得到了几名大儒的真传,但那毕竟是别人的东西,若是没有自己的理解和总结一样用处不大。
要知道乡试可是大三关之中最难的,比会试还要难,录取比例更是低的令人发指。若是在竞争不太激烈的省份还好说,但谢慎如今可是身处科举最强省,完全是死亡之组,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至于谭家和吴家不知是不是得到了风声,倒是没有再找谢慎的麻烦。至于孙家,虽然心有不甘,但看到徐侍郎都站出来给谢慎撑腰也不得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谢家经手的书坊和茶铺生意都日渐兴隆,谢慎又派从牙行新雇佣的小厮陈虎儿去打听租赁酒楼的消息。谢家虽然现在生意兴隆,每日小有进项,但毕竟比肩不了那些本地豪族,便是要扩大经营范围也得循序渐进,不能一脚踏空。
比较起来,租赁酒楼显然比购置划算的多,便是万一生意不好有了亏损也可以第一时间把酒楼盘出去,止损回钱。
做生意不可能永远赚钱,要想保持长久的盈利必须做好备选方案。
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谢慎是不敢让水芸和二丫再抛头露面了。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天知道暂时偃旗息鼓的谭芳会不会哪日得了失心疯再出来咬人。让二女留在府中,由新雇佣的两名护院看护着,谢慎才是稍稍放心。
进学,读书,偶尔写写八股文章,去茶铺和书坊逛一逛,谢慎的生活平淡但也充实。
却说这一日谢慎从县学进学归来,和王守文、王章、谢丕等人到醉春楼吃酒,方是坐定就听得邻桌之人慷慨激昂的说道:“这实在是欺人太甚,难道是欺负我余姚没有人了吗!”
“张兄莫要动气,不过是一场雅集罢了,谁赢谁输还不是都很正常吗。”
“华兄说的轻巧,这是一场雅集不假,可却是余姚和奉化之争。往大了说便是绍兴府和宁波府之争。我余姚一直坐拥江南文脉,岂能让区区一个宁波府的生员抢尽了风头。”
“这。。。。。。其实这次雅集并不能作数,毕竟县学一多半的士子都未曾参加。”
“华兄这话说的在理,若是那海棠诗社的谢慎谢案首参加了此次雅集,定然不会让魁首旁落!”
谢慎听他们聊着聊着竟然聊到了自己身上,颇是有些惊讶。
“嘿嘿,慎贤弟你现在可真是出名了。我说什么来着,以你的文采定不是池中之物。”
王守文酌了一口女儿红,笑吟吟的说道。
谢慎苦笑一声,冲王章拱了拱手道:“这不还多亏了章兄吗,若不是章兄奔走相告,怕是我也不会这般出名。”
他这话说的颇是无奈。当时谢慎加入海棠诗社,帮王章在姚江诗会上大出风头,王章作为回报便答应帮助谢慎将诗词美名传遍江南文坛。
如今几个月下来,谢慎诗坛圣手的名声不敢说传遍江南,但在本省确实是小有名气了,便是省城杭州的士林圈子都知道有余姚谢慎这号人物。
要知道谢慎不过是个秀才,即便是连夺小三元的秀才那也是个秀才。许多举人、进士都不一定能够享有的名声被谢慎享有,确实得感谢王章。
但凡事有得必有失。谢慎得到了美名,自然免不了时不时的被本地士子们拎出来评论一番。
便说邻桌的这几位,本来事情和谢慎毫无关系,都能扯到他的身上。
唉,人出名了就是麻烦,刷名望也有刷名望的弊端啊。
“慎大哥可知他们说的是什么事?”
谢丕却是对此事颇感兴趣,沉声问道。
谢慎摇了摇头道:“不慎清楚,还是不要管了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那邻桌的读书人听到这边对话,便登时起身探了过来。
“敢问足下可是谢慎谢案首?”
谢慎见那人十分面生,应该不是县学的生员,便皱眉道:“确是谢某,不知这位兄台是。。。。。。”
那身着湖蓝色直裰,肩挂半臂的士子闻言大喜,忙拱手道:“在下余姚童生张不归,久仰谢案首大名!”
谢慎心中直冒冷汗。这人看年岁也该有小三十了吧,怎么竟然才是个童生。这倒也罢了,看他刚刚高谈阔论的样子,该是去参加了什么文人雅集。虽说读书人中大器晚成的例子不少,但快三十岁连秀才都考不中恐怕也不会是什么天才吧。
不是天才不要紧,不是天才却出去丢人现眼就是你的不对了。
跟宁波府奉化县的士子比较文采,他代表的可是余姚士子啊。
此文集结束之后,宁波府的士子只会吹嘘说余姚士子如何徒有虚名,而不会说他张大公子如何徒有虚名,这种道理他就不懂吗?
“呃,幸会,幸会。”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谢慎心中对这位张公子腹诽不已,可是却也不能明着说他的不是。毕竟对方也算是个读书人,若是传将出去,倒反而像是县学生员打压老童生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张某方才还念叨着谢案首呢,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
这位张公子就像见到亲人一般兴奋,就差攥住谢慎双手嘘寒问暖了。
若是在往年,案首这个词用来称呼一名学子或者生员是不太妥当的。因为案首有很多。。。。。。县试案首、府试案首、院试案首都是案首。
可自从谢慎横空出世,案首便是他的代名词了。
毕竟余姚这么些年,只有他一人做到了连夺小三元。虽然不能称得上宏图伟业,但也确实算是小有成就了。
张老童生。。。。。。不,是张大公子这般热情,谢慎只得强自挤出一抹笑容道:“张公子有何事不妨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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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姚江茶与雅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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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不归喟然一叹,摆了摆手道:“谢案首有所不知,前些时日张某和一些好友应邀参加宁波府奉化县的一场雅集,谁曾想竟然被他们出尽了风头。这倒也没什么,可他们竟然嘲讽我余姚无人。这真是气煞人也!”
谢慎听张不归一番陈诉,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应该就是两县士子文斗引发的争端。不过看这张不归张老童生的实力,他的友人应该也不会有才华到哪里去。
这般虾兵蟹将聚集在一起去参加雅集,倒真不一定能够代表余姚士子的实力。
“幸是十日后那些宁波府奉化县的士子会在杭州城再举办一场雅集,届时不仅是宁波府的士子,便是浙东六府的士子都会参加。张某方才正自为人选发愁,现在可算是了却一桩心事。谢案首,此次雅集你可一定要去啊。”
张不归张大童生慷慨激昂,情真意切。谢慎却是十分无奈。
他和这张不归很熟吗?怎么对方就像久别老友一样热情?这般语气是笃定自己一定会参加雅集吗?
虽然谢慎来到大明以后就一直在致力于刷声望,以挤进士林文人圈子。可那也是有的放矢,经过精心谋划的。
如今这张不归和人文斗失败,便想着抱大腿去找回面子,自己为何要帮他?
虽说都是余姚士子,但除了这点似乎也没有什么共同点了吧?
“这件事谢某不能答应张公子。”
谢慎苦笑一声,淡淡道:“最近谢某除了每日县学进学一直在闭关温书,去杭州赴雅集这种事情恐怕是不行的。”
其实温书读书不过是借口,谢慎只想快些把这张不归打发走,但也不好说的太直白,只能加以托词。
这张不归却有几分锲而不舍的精神,鼓足气劲道:“这件事不是张某人一人之事,是余姚整个士林圈子的事,谢案首作为余姚士林圈子的魁首,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同乡被人折辱吗!”
这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谢慎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人怕出名啊,出了名什么样的事情都主动找上门来。
便说今天这事情吧,明明跟他毫不相干,对方就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疾呼。。。。。。
偏偏谢慎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若是这张不归好言相劝,说些软话谢慎没准还能同意。像他现在这样搬出大义来谢慎反而不会同意了。
“谢某刚刚已经说了,这些时日要静心温书,张公子不妨去县学问问其他生员对这雅集有没有兴趣。”
谢慎的这番回应就有些强硬了,那张不归微微一愣,旋即叹息一声道:“若旁人就能胜任,又怎敢劳烦谢案首。谢案首可知这些士子是什么来头?”
“张公子请直言!”
“这些宁波奉化的士子背后是大茶商何氏在撑腰。他们开设雅集,也都是何氏从中提供银钱支持。”
谢慎越听越迷糊,文人雅集怎么会和茶商扯上关系。再说了,宁波的茶商肯定目标群体是本地,毕竟余姚有姚江茶,杭州有钱塘龙井。这些都是极富特色的茶叶品类,珠山茶要想打入这些市场还是有难度的。
如此打广告这宁波府的茶商何氏就不怕血本无归吗?要知道文人雅集可是极讲究排场的,投入的成本极大,若是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岂不是亏大了。
张不归仿佛看出谢慎心中疑惑,笑声道:“这大茶商何氏肯投入重金供本地士子开设雅集,自然不是菩萨发慈悲。他们是想借助士子的影响力,让宁波珠山茶在江南文坛流行开来。只要文人圈子里流行了珠山茶,很快就会在市井间流传开来。”
谢慎恍然大悟!
原来这大茶商何氏如此精明,动的是自上而下推介的念头。
上行下效之风历朝历代都很盛行,便说先帝成化皇爷遵崇佛道,故而寺庙鼎盛,僧道地位颇高,甚至能够破格为官伴驾左右。
大明朝被称为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
从这个角度来看,士大夫在大明朝的地位已是很高,征服了这个圈子,还怕茶叶会不流行吗?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那大茶商何氏和宁波本地士子无非是在互相利用罢了。
想到这里,谢慎竟生出了另一个念头。
眼下谢家经营的茶铺,一半卖的是姚江本地茶,一半卖的是高档盒装钱塘龙井,也算小赚了一笔。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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