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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首辅-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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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慎之前对郑训导看来也确实有些偏见,听了郑训导一番自述,颇是有些感慨。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郑训导自然也不例外。

    虽然郑训导性格古怪了一些,不过倒也是没有坏心眼,以后倒是不必对他敬而远之。

    谢慎心中如是想着,忽然心生疑惑道:“学生有一事想请问先生。”

    郑训导难得的笑道:“有什么要问的便问吧。为师看的出来你和宁员外很投缘。宁员外看重的人,为师自然要悉力助之。”

    郑训导还以为谢慎想向他请教经义问题,便难得的耐下性子沉声说道。

    “宁员外既然是商贾之身,又何必设立学堂呢。”

    谢慎问这个问题并非无的放矢。作为一个明史科班出身的学子,他对于商人能否从政这个问题自然也做过深入研究。谢慎可以负责任的说,在明朝初年,商贾之后是不能参加科举的。原因也很简单,明太祖朱元璋十分痛恨唯利是图的商贾,便不准商贾之后参加科举。但这之后,尤其是到了明朝中后期,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

    越来越多的商贾之后参加科举,从而改变了命运。

    最著名的例子便是嘉靖年间的进士张四维。这位名臣是x盐商之后,却是做到了吏部尚书。

    其实,商贾发财之后大多会大量购置田亩土地。这些兼并而来的土地就成了商贾给子弟谋前程的重要道具。

    要想成为朝廷户部皇册上的良民,办法是有的,那就是通过打点大小官员,坚称自己是地主,靠租赁田亩收取租子为生。

    很多豪商巨贾你很难分清他到底是地主还是商贾,办事的官员有银钱赚取当然不会再找这些商贾麻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之下,自然也就混将过去了。

    所谓的商籍更是一个笑话。商籍的设立实际是给大盐商的一种变相福利。

    所谓商籍附民籍收考,指的就是两淮、两浙、以及部分ah之地的盐商子弟可以类同民籍参加科考。

    这就相当于官方出了一个政策,把商贾之后参加科举合法化了。

    商籍也就是盐籍完全变成了这些大盐商子弟参加科举的跳板,连装模作样附籍或者坚称自己是靠租赁土地为生的良民都不必了。

    谢慎之所以疑惑是因为宁员外的身份太特殊了。他是杭州茶叶商会的会长,要想靠购置田亩装作地主来为子孙谋前程显然不太现实。枪打出头鸟,那样做是找死。

    经商者做到宁员外这个份上,仇家自然是不计其数。有那么多的仇家,要想蒙混过关实在是太难了。

    只要有一个人跳出来向核查身份的官员举报,宁家就将万劫不复。

    至于附籍就更不可能了。那多是小商贾的伎俩,像宁员外这种大豪商是不可能愿意的。

    那么,便只剩下最后一种合法的途径,也就是用商籍(盐籍)换取参加科考的资格。

    问题是,这是朝廷给两淮、两浙、ah一代大盐商的福利,是局部政策惠及。宁员外虽然身处杭州,在这个范围内,可是他经营的是茶叶生意啊,怎么可能跟盐商沾边呢。

    “这有什么好惊奇的。”

    郑训导淡淡一笑道:“宁员外没有告诉你,他不但贩茶、还贩盐吗?”

    我靠!

    谢慎显然爆出粗口。

    这个宁员外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要说大明朝最暴利的行业,那当然是贩盐了。

    至于为什么,也很简单,就是因为这行的准入门槛很高。

    说白了,就是你要有盐引。有多少的盐引你就能换取多少配额的盐,超出一丝一毫都不行。

    朝廷对于盐业这一块可是严格控制的,如果贩卖私盐那是要杀头的。

    宁员外既然敢光明正大的贩盐,证明其手中一定攥着大量的盐引。

    起先谢慎看到宁府奢华阔气,只以为是宁员外靠贩卖钱塘龙井得来的,现在想想却是他太年轻了。

    龙井茶虽然价格昂贵,但比起盐来就差的远了。而宁员外很可能是既贩卖茶叶也贩盐,属于商界全面手。

    这么顺着理一理,事情就合情合理的多了。

    宁员外是大盐商,那么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族中子弟以商籍(盐籍)参加当地科举,而且不必担心有人找麻烦。正是解决了后顾之忧,宁员外才会聘请西席去给府中子弟开蒙吧。

    。。。。。。

    。。。。。。

第一百七十八章 原来如此

    但再怎么阔气,商贾毕竟被传统士子文人不耻。 能够中举的,都是半个官身了,自然不会甘心去给商贾之后作西席先生。故而宁员外即便出了高价,也只能请到郑训导这样的。

    当时郑训导估计已经是饥寒交迫,走投无路了。偏偏宁员外施以援手,郑训导如何能不对宁员外感恩戴德?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偏偏宁员外就是那个雪中送炭的人啊。

    谢慎压下对宁员外的不满,沉声道:“先生可还有指教?”

    郑训导微微一愣,旋即摆手道:“没什么,你去吧。”

    谢慎冲郑训导拱手一礼,转身离开。

    谢慎离开后并没有直接返回明伦堂,而是直接去堂前找正自休憩的王守文。

    两大课间足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没有必要急着返回学堂。

    王守文正自与一名县学生员闲聊,见谢慎走近便迎了过来。

    “慎贤弟怎么去了那么久?看你面色发黑,不会真是啧啧!”

    听王守文意有所指,谢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你想什么呢,随我来罢!”

    王守文咳嗽了一声,笑声道:“好了好了,为兄不拿你打趣便是。”

    二人走到一处银杏树旁,谢慎环视了一周见并无闲杂人等,沉声道:“可能事情有变,你回去和王世伯知会一声,先不必准备银钱了。”

    谢慎将宁员外写的信复述了一遍,王守文听的直皱眉。

    “这宁员外也太出尔反尔了吧。”

    谢慎摇了摇头道:“他并没有在信中说明缘由,不过我觉得一定兹事重大。眼下我们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王守文点了点头道:“慎贤弟你放心好了。我王家既然答应和你合作,这银钱就一定不会吝啬。莫说两成的本钱,便是再要多些也好商量。”

    “咳咳,这传话之人想不到竟然是郑训导,看来往后我们得拘束一些了。”

    王守文一想到此,便觉得痛苦不堪。

    正所谓一样米养百样人,可这郑训导和旁人比起来也太古怪了。

    谢慎摇了摇头道:“这倒也是没什么,以后多注意便是。”

    跟什么样的人打交道用什么样的态度,对郑训导这样的只要一板一眼,就不会出大问题。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回到明伦堂听课。这堂课讲的是时文,气氛稍稍比上堂课好一些。

    挨到下课,谢慎便和王守文,谢丕作别只身一人回到家中。

    此时二丫正自跟着水芸学着绣鸳鸯,谢慎走到近前,笑声道:“你这绣的哪里是鸳鸯,分明是鸭子嘛。”

    小萝莉听后小嘴一努,粉拳如疾风骤雨般向谢慎砸来,谢慎连忙跳闪开求饶。

    “方才便算我讨打,这里赔罪了。”

    “这还差不多!”

    小萝莉还是觉得委屈,抱怨道:“公子忒的没良心。人家好心给公子绣荷包,公子不夸奖也就算了,偏偏还嘲弄人家。”

    谢慎直是哭笑不得,走到小萝莉身旁道:“术业有专攻,你也没必要为难自己啊。”

    小萝莉却是连连摇头:“可是水芸姐姐常对我讲,我们女人是必须会女红的,不然将来嫁不出去。”

    “”

    见小萝莉一脸郑重,谢慎直是不知接什么好。

    二丫这才多大年纪,就已经考虑嫁人的事情了。

    万恶的封建社会啊!

    又和二女闲聊了一会,谢慎便走进书房在书案前坐定。

    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给宁员外写一封回信为好,可是铺好纸提起笔谢慎却是没了思路。

    这件事许多内情他并不知晓,宁员外似乎也并不打算让他知晓。

    那么,即便他写了信又能如何,宁员外就会告诉他下一步的谋划了吗?

    想通了其中关节,谢慎便叹息一声,放下笔捧着一本时文闲看。

    静心,一定要静下心来。

    宁员外对他隐隐有结交之意,说明宁员外不仅仅把他看做一个普通的商业合作伙伴。

    人得两条路走路,现在操心别的也于事无补,倒不如多看看时文积累一些行文手法。

    闲话不提,却说一连过了十几日,谢慎刚刚从县学下学回到家中,书童陈虎儿便迎上前来,将一封信送到自家公子手上。

    谢慎问他信是何人送的,陈虎儿连连摇头只说送信那人把信放下就走了。

    谢慎拆开信来看,见是宁员外写的不免重视了起来。

    匆匆读了一遍,他已是对事情经过了解了大概。

    原来上次宁员外写信让谢慎大兄暂缓前往杭州不是因为茶叶生意,而是宁员外要忙着应付新任盐运使崔沣。

    说来这位崔沣崔盐运使能够上位还多亏了谢慎。若不是谢慎想出四两拨千斤之法营救王宿,以崔沣的个性和背景是万万做不到盐运使的高位的。

    想想倒也不难理解,宁员外既然贩盐就免不了要和盐运使打交道。之前的盐运使是卢仲景,和宁员外许是多年老交情,自然是什么都好说。

    可这位新盐运使崔沣可是性子古板,油盐不进的主。

    盐这个东西利益太大,盐商和盐运使之间有些默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很难说宁员外到底干不干净。

    假使宁员外身子不干净,又遇上了崔沣,确实够头大的。

    宁员外一心想着如何能够送走崔沣这尊瘟神,自然是无暇分心。

    现在宁员外搞定了崔沣,便写信告知谢慎,可以准备一番叫大哥去杭州开店了。

    余姚距离杭州并不远,走水路更是方便。要将大批余姚仙茗运送到杭州售卖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眼下便是要催王家赶快把银钱筹备起来。

    唉,宁员外脚踩茶、盐两条船难怪赚的盆满钵满。

    相较而言盐当然比茶暴利,可谢慎暂时却是没有涉足的打算。不是他不想赚钱,是他明白一行有一行的规矩。

    在茶叶行业他至少还有大哥这个懂行的,加之余姚仙茗确实是余姚特产,自己有和宁员外合作的资本。但盐业他可是从没有涉足过,一无本钱二无经验想要空手套白狼吗?

第一百七十九章 科试这个拦路虎

    闲话不提,谢慎收好信嘱咐书童陈虎儿道:“你去一趟茶铺把大兄请回家。 我先去趟王家,去去便回!”

    说罢谢慎便迈开四方步出了宅子,径直朝王家而去。

    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不是靠卖余姚仙茗赚多少银钱,而是打通杭州乃至整个浙省的商界人脉。

    便拿宁益宁员外来说,起初谢慎只以为宁员外是茶商,不曾想宁员外竟然还经营盐业。

    这便是人脉和资源了。宁员外这种豪商巨贾如果结交的多了,对谢慎乃至谢家都是大有裨益的。

    盏茶的工夫谢慎便来到了王家。门子见谢家公子又来了,忙陪着笑脸迎上前去。

    “谢相公快请!”

    “嗯。”

    谢慎无心和门子攀谈,轻应了一声便迈步进入府内。

    绕过仪门,被门子引着一路穿堂过院,谢慎来到王守仁的的小院,不免疑惑问道:“王老大人呢?”

    “二老爷昨日去京师了,临走时嘱咐谢相公若来府中,直接找大公子即可。”

    谢慎点了点头便也不再犹豫,迈开步子进入到院中。

    按照王守仁的习惯现在一定是在读书,谢慎径直走到书房,淡淡道:“守仁兄几日不见,愈发有雅意了。”

    却见王守仁站在书案前正自描着一副丹青,听到谢慎进来便放下笔笑道:“是慎贤弟来了啊,快坐下说。”

    王守仁引着谢慎在榉木南官帽椅坐定,当先开口道:“让王某猜猜,慎贤弟此次来是为了杭州开茶店的事吧。”

    “守仁兄真乃神算也,谢某佩服!”

    谢慎眉间一挑淡淡道。

    “哈哈,这哪里是愚兄神算,分明是你慎贤弟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不为这事还能是何事?”

    被王守仁说的有些尴尬,谢慎讪讪一笑道:“瞧守仁兄说的,谢某来就不能是跟守仁兄切磋琴艺或是吟诗作赋吗?”

    见谢慎顾左右而言他,王守仁心中只觉得好笑。

    这个谢慎看起来老成持重,想不到面皮竟然如此之薄!

    王守仁咳嗽一声道:“切磋琴艺,吟诗作赋自然可以,不过还是先将正事议了吧。”

    “嗯。”谢慎整理了一番思绪,便将宁员外信中所说概括了几句说与王守仁听,自然是略过了宁员外贩盐的部分。

    “哦,这宁员外倒是有趣。”

    王守仁对于宁员外在短短时间内料理定了相关事宜颇是惊讶。不过王家既然要和谢慎合伙做生意,有些事情还是要说开的。

    “银钱早已准备好了,叔父离开余姚前特地嘱咐王某要亲手交到慎贤弟手上。”

    谢慎不由得蹙眉。

    大明还没有出现票号,最多只有钱庄。可是钱庄是不具备大额通兑功能的。这次王家入股几百上千两,恐怕难以通过钱庄在杭州通兑。

    可是要让大哥带着这么多银钱去杭州谢慎又有些放心不下。

    仿佛看出谢慎心中的疑虑,王守仁淡淡一笑道:“怎么,慎贤弟是担心银钱太多带着不便?”

    谢慎点了点头。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大哥带着这么多银钱去杭州,被人盯上是肯定的事。

    “这倒也简单。愚兄修书一封,你叫令兄带到杭州找范员外,叫他先支取银钱给令兄即可。改日愚兄再命人把银钱给范员外补上就是。”

    “如此甚好,谢某多谢守仁兄了!”

    以王家的人脉,结实几个杭州商贾员外是很正常的,有王守仁这个王家大少爷的亲笔书信想必借个几百上千两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银钱的事都是小事,如果令兄一时周转不开,也可以去范员外家支取。”

    王守仁大有一副王家名号就是金字招牌的意味,弄得谢慎有些不好意思。

    “银钱应该够用,茶都是余姚仙茗,收茶是在余姚,大部分银钱周转也是在余姚。大兄去杭州有一千两银子足矣。”

    谢慎说的不假,王家入股两成带来的一千两银子已经足够用。谢方没必要带太多的现银去杭州,倒是应该留下大部分活钱与茶农周转结算。

    相较于钱塘龙井,余姚仙茗的优势就是成本低廉,同样是绿茶这就是核心优势。加之谢慎西湖雅集上一连精彩的表演,余姚仙茗至少在名头上不输钱塘龙井了。

    当然,余姚仙茗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可能一步登天。

    谈完了正事,谢慎终于可以聊些轻松的话题了。

    “守仁兄这些时日莫非都在历练丹青技艺?这三年可是一晃眼的工夫,守仁兄不为会试做些准备吗?”

    虽然知道王守仁生性淡雅,但谢慎还是不希望他过于闲散了。

    印象中王阳明考了三次会试才中进士,实在是有些凄惨。

    以王守仁的名望,近乎可以称为大明第一名士了,竟然不能一举登科,不由得让谢慎感慨大明科举的严酷和偶然性。

    当然谢慎的到来也许会引起蝴蝶效应,王守仁说不准下次会试就能上榜呢?

    谢慎热衷于明史研究,也经常看一些野史杂记来查漏补缺。考据狂的他曾经把王守仁和唐寅两大名士做过比较,发现王阳明是真的淡雅,而唐寅更多是刻意表现给旁人看的淡雅。

    细细想来王守仁这种性格确实不适合做官,但不做官就接触不到那么多社会现实,对于王守仁后期心学的形成是不利的。

    这真是让人纠结的事情啊。

    王阳明面上却是看不出一丝悲喜意味,话锋陡然一转道:“那些经史文章早已在愚兄脑中,再去复看一遍又有什么意义?愚兄的文章风格就是那样,便是写再多的时文也不可能改变。倒是慎贤弟你该好好看看名家之作,拿捏出好的文章来。愚兄听说大宗师近期不会按临余姚督察学政,但乡试前的科试是一定会来主持的。慎贤弟你虽然是连夺小三元,但也得小心一些,莫要在这等小试上受到羁绊。”

    这倒也有些道理,毕竟浙省县所太多,若是一一督察学政,大宗师也会分身乏术。但科试大宗师却是一定要主持的,因为这关系到参加乡试的资格。

    。。。。。。

    。。。。。。

第一百八十章 别离情

    如果大宗师想偷懒是可以不去各地督察巡视学政的,但科试如无意外,大宗师是一定要亲自主持的。

    按照定制院试结束后一年内,也就是生员进学一年内会举行科试,算一算,也就是弘治七年八月之前。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竟然只有不到一年了。。。。。。

    谢慎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相较而言,岁试他倒不是很担心。虽然岁试名义上也是学官主考,但实际执行起来多是由各地县学教谕主代为主考。还是那句话,浙省县所甚多,若是事事都要大宗师亲力亲为,他迟早得累得吐血不可。

    换句话说,只要不是提学官主考,各县的自主性就极大,完全看教谕的个人口味。

    而且岁试不像正式取士的大考,场次、范围、考几场、考什么全在教谕个人的意思。

    就拿孔教谕来说,此君喜欢《礼记》,故而很可能从《礼记》中截题。作为孔教谕的得意门生,谢慎知道老师的这个癖好。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也好,说是君子取巧也罢,总而言之谢慎是占了先机。

    岁考,顾名思义是每年一考,有点类似后世的年终考试,其目的是将生员划分等级。

    自从有了人这个物种,就有了三六九等之分,就连县学这等清明的处所也是不能免俗。

    按照大明规制,岁考的等级有明确的划分。凡是考一等者,可以升一级。而考二等者维持原有等级不变,但是廪生比较惨,会停廪米供应。考试成绩列三四等则是勉强混一个及格,考中五六等的就很凄惨了,不但县学儒衫要由蓝衫改着青衫,还得从县学发配到社学。若是教谕再看这些人不顺眼,很可能直接奏请大宗师剥夺这些生员的秀才功名。

    对于读书人来说,尤其是对于那些经过千辛万苦才考的一个秀才功名的读书人来说,剥夺功名就意味着斯文扫地,前途尽失,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故而即便是增生、附生也不愿意考到五等六等。因为这样就把命运交到了教谕的手上,“生杀予夺”完全看教谕一人的意思。

    当然,这个岁考也不是完全不通人情。比如廪生只要考的不是太差,便至少会评个二等,保住直接参加科试的资格。

    要知道科试有三次机会。第一次科试大多参加的都是岁试中被评为一二等的生员,这也不难理解,毕竟一二等的生员学问好,底子强,让他们先获得参加乡试的机会,资源倾斜也是对县学的名誉,对全县名誉的负责。

    第二次科试叫录遗,就是给那些三等、四等的考生机会。这些考生比不过一二等的学霸,但还想参加乡试碰碰运气,故而就会参加录遗的考试。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一二等的考生染了重病,或者外出游学,那么也可以参加录遗以获得参加乡试的资格。

    至于最后一次科试,就有些走样子的意思了。虽然也有通过其参加乡试的,但是微乎其微。

    换句话说,一个连补考都考不过的生员,便是再给他十次机会多半还是不过。

    谢慎虽然八股文不算绝对强项,但应付岁试还是不成问题的。何况主考官是孔教谕,谢慎完全不必担心。

    但是科试就一定要重视了。别的且不说,万一第一轮科试不幸被比了下去,要参加第二次录遗,那可就太丢人了。

    王守仁算是给谢慎提了一个醒,他的实力还没到可以随意碾压旁人的地步,还是虚心求学为好。

    与王守仁告辞,谢慎只身回到家中。

    此时大哥谢方已经被书童陈虎儿唤回了家,见谢慎回来了,便快步迎上前去。

    “小郎!”

    “大哥,宁员外那边来信了。”

    谢慎和大哥一起进了书房,少年关上门窗便沉声道:“大哥你这几日若是得空,便可以雇一条船把今年的新茶运到杭州。那边宁员外都会安排好,店面铺子你都不必操心。”

    虽然大哥比自己年长数岁,可还是没有出过远门。

    谢慎对大哥十分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倒是把谢方逗乐了。

    “知道了,知道了。小郎啊你不必替大哥担心,咱们苦日子都一起挨过来了难道享福还不会享了吗?”

    谢慎讪讪的笑了笑,点头道:“大兄说的是。哦,差点忘了!”少年取出王守仁写好的那封信递给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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