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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道-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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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一连三日,李纲便与赵佶密议不宣,而后便也带着“上皇欲归汴京,恐新帝与上皇太后不合,欲赴黄州迎上皇太后一道归京”的消息返回了汴梁。
消息一道汴京,赵桓与一众朝臣皆是惊慌失措,此时他们显然并不知道李纲已经将他们给卖了,忙也来商议计策。
一方面,他们此时自然害怕太上皇又耍什么幺蛾子,虽然赵佶在镇江复辟不成,就算跑去黄州也不见得会增加什么成功几率,但赵恒却是打心眼里惧怕黄杰这个妹夫,谁叫他亲眼所见黄杰既会诡异道术,又有超群武艺,便是仅带着十三骑护卫,也能在金人大军中七进七出(东京解围后,城内百姓中盛传黄杰领十三骑在十万金军中七进七出的故事),便是拉起一队御车军留守大营的老弱残兵,也能在临清城外,扼守金军北归之途,阻拦整整三日,为种师道调配各地勤王之师,衔尾追击金军,一举赶出宋境奠定了基础。
所以,此时听说赵佶欲往黄州的消息,赵桓自然要吓出尿来。
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二六章 【荒唐】
消息传到黄州的时候,时日已经是九月二十一,秋风已起。
回龙山下,但见秋意盎然,茶山之上一片草木秋绿,与暖阳乱云共一色。徜徉其间,寻一抹秋风拂面,好不惬意。
山下的黄家宿营地内,如今倒也是旌旗招展,百余家丁早早便将宿营所需都备得妥当,数十把伞盖之下,黄家的百余家眷倒也各司其职,正操持着各式家什,借着这秋日暖阳,侍弄一场户外烧烤派对。
一个炙烤火堆旁,但也见一身常服单衣的黄杰,正坐在一具烤架前,用毛刷细细给架上的全羊抹刷蜂蜜和酱料,身旁几个小女子也在七手八脚的忙着帮着撒上芥姜粉,也就瞧见黄杰一面抹刷一面与小女子们道:“烤全羊这道美食,其精髓不在味道,而在烤制时的用心和火候,边烤边吃,趁热调味,美在其中,不能言矣!唉哟……妹娘,你撒颇多芥粉做甚?还有琇莹,你却小心莫要叫焰子燎了衣袖!”
小女子们叽叽喳喳全不搭理,只是乐得将各种调料把整只刚刚烤得皮子微微发黄的羊身子弄得花里胡哨,最后黄杰忍无可忍,只得连喝带打的将小娘子们全部赶走,这才好好把羊子给料理了。
也就在他一边小心控制着火候,一边不断用小刀给羊子身上打着小花刀入味时,也就见得一身便装的赵福金拿着一册书札快步走了过来,交与黄杰道:“这是应天府方才刚来的消息!”
黄杰见了,擦擦手接来一看,便也笑着与赵福金道:“倒也算是个好消息!”
说完,随手一丢,便将书札丢在了火堆里,瞬间化为火焰消散于无形。赵福金见了,便也寻来小凳,坐在黄杰身边看他烤羊,边怔怔出神。黄杰先也是不去扰她,待时间久了,便也忍不住,用手蘸了点蜂蜜在她鼻头一点,笑问道:“却想些什么,这般入神?”
赵福金回头来看黄杰,脸上虽然假笑了一下,但还是能叫黄杰看出她中慢慢的忧虑,黄杰便也道:“可是在想着东京之事?”
赵福金便也淡淡一笑,叹道:“父皇性子直快,皇兄阴狠无情,只怕……夫君,不知那未改之数又是如何?父皇可是平安归了汴京?”
黄杰听来,想了想便也道:“自然是平安归了汴京,只是下场有些凄凉,却被圈禁起来。”
赵福金听得一愣,便也问:“圈禁是何意思?可是皇兄将父皇囚禁之意?”
黄杰忙也响起“圈禁”一词此时还未有,便解释道:“禁于空房,谓之圈禁。枷罪﹑徒罪为拘禁,军流罪则锁禁。圈禁也即是软禁之意,在未改的历史中,父皇回了汴京后,便被软禁在龙德宫中,直至金军二次攻城。”
赵福金听来,便也垂泪哽咽,只是来求黄杰与她细说,黄杰无奈,只能将他在奇梦中所见说来道:“便也说当时,因父皇即将返回开封,开封流言颇多……”
消息传到黄州的时候,时日已经是九月二十一,秋风已起。
回龙山下,但见秋意盎然,茶山之上一片草木秋绿,与暖阳乱云共一色。徜徉其间,寻一抹秋风拂面,好不惬意。
山下的黄家宿营地内,如今倒也是旌旗招展,百余家丁早早便将宿营所需都备得妥当,数十把伞盖之下,黄家的百余家眷倒也各司其职,正操持着各式家什,借着这秋日暖阳,侍弄一场户外烧烤派对。
一个炙烤火堆旁,但也见一身常服单衣的黄杰,正坐在一具烤架前,用毛刷细细给架上的全羊抹刷蜂蜜和酱料,身旁几个小女子也在七手八脚的忙着帮着撒上芥姜粉,也就瞧见黄杰一面抹刷一面与小女子们道:“烤全羊这道美食,其精髓不在味道,而在烤制时的用心和火候,边烤边吃,趁热调味,美在其中,不能言矣!唉哟……妹娘,你撒颇多芥粉做甚?还有琇莹,你却小心莫要叫焰子燎了衣袖!”
小女子们叽叽喳喳全不搭理,只是乐得将各种调料把整只刚刚烤得皮子微微发黄的羊身子弄得花里胡哨,最后黄杰忍无可忍,只得连喝带打的将小娘子们全部赶走,这才好好把羊子给料理了。
也就在他一边小心控制着火候,一边不断用小刀给羊子身上打着小花刀入味时,也就见得一身便装的赵福金拿着一册书札快步走了过来,交与黄杰道:“这是应天府方才刚来的消息!”
黄杰见了,擦擦手接来一看,便也笑着与赵福金道:“倒也算是个好消息!”
说完,随手一丢,便将书札丢在了火堆里,瞬间化为火焰消散于无形。赵福金见了,便也寻来小凳,坐在黄杰身边看他烤羊,边怔怔出神。黄杰先也是不去扰她,待时间久了,便也忍不住,用手蘸了点蜂蜜在她鼻头一点,笑问道:“却想些什么,这般入神?”
赵福金回头来看黄杰,脸上虽然假笑了一下,但还是能叫黄杰看出她中慢慢的忧虑,黄杰便也道:“可是在想着东京之事?”
赵福金便也淡淡一笑,叹道:“父皇性子直快,皇兄阴狠无情,只怕……夫君,不知那未改之数又是如何?父皇可是平安归了汴京?”
黄杰听来,想了想便也道:“自然是平安归了汴京,只是下场有些凄凉,却被圈禁起来。”
赵福金听得一愣,便也问:“圈禁是何意思?可是皇兄将父皇囚禁之意?”
黄杰忙也响起“圈禁”一词此时还未有,便解释道:“禁于空房,谓之圈禁。枷罪﹑徒罪为拘禁,军流罪则锁禁。圈禁也即是软禁之意,在未改的历史中,父皇回了汴京后,便被软禁在龙德宫中,直至金军二次攻城。”
赵福金听来,便也垂泪哽咽,只是来求黄杰与她细说,黄杰无奈,只能将他在奇梦中所见说来道:“便也说当时,因父皇即将返回开封,开封流言颇多……”
赵福金听得一愣,便也问:“圈禁是何意思?可是皇兄将父皇囚禁之意?”
黄杰忙也响起“圈禁”一词此时还未有,便解释道:“禁于空房,谓之圈禁。枷罪﹑徒罪为拘禁,军流罪则锁禁。圈禁也即是软禁之意,在未改的历史中,父皇回了汴京后,便被软禁在龙德宫中,直至金军二次攻城。”
赵福金听来,便也垂泪哽咽,只是来求黄杰与她细说,黄杰无奈,只能将他在奇梦中所见说来道:“便也说当时,因父皇即将返回开封,开封流言颇多……”
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二七章 【反目】
然而,当时的赵佶却还对在他看来刚刚二十出头乳臭未干的儿子抱有天真的幻想,并且自认为就算身边的“六贼”等臂膀和党羽被剪出了,也还将有翻身的机会。
此后,赵佶又多番谋划,比如说他想前往洛阳,断言“金人必再犯京阙”,请求赵桓准许他“自往西京治兵”。
这时已升任太宰的吴敏认为“不可”,其理由有三,一是:“上皇向在南方,已有截留诸路兵之意。”奉劝赵桓切莫忘记赵佶在东南试图另立的往事。二是:上皇“今幸归京师,陛下问安视膳,全孝道足矣”以提醒赵桓毋忘劝说赵佶还朝之艰难!
三是:“岂可以军旅之事累之乎?”话虽说得比较隐晦,意思相当明白:朝政尚不许其过问,岂可让其干预军政?
其实,毋须吴敏劝诫,赵桓自有决断:赵佶休想离开开封半步,更不用说外出“治兵”。
此后,赵佶又提出“与帝出幸”即父子同时撤离开封的建议,同样遭到赵桓拒绝。
这后来,父子之间的紧张渐渐难以调和,在当年十月十日天宁节时再度激化。这天是赵佶的四十四岁生日,赵桓前往龙德宫为赵佶祝寿。
赵佶当时劝酒,称其:“满饮,乃复斟一杯以劝上,而大臣有蹑上之足者。”
这话的意思是,当时赵佶与儿子赵桓饮酒,满饮一杯后又亲自与赵桓倒了一杯来劝酒,而大臣中便有人悄悄的踢了踢赵桓的腿,示意他不要喝。
在当时,以毒酒谋害对手是较为常见的手法之一,于是赵桓“坚辞,不敢饮而退”。
而后,便问赵佶“号哭入宫”,他如此伤心,是否是惋惜其阴谋未能得逞,则未可知。次日,赵桓命人在龙德宫前颁布黄榜,称“捕间谍两宫语言者,赏钱三千贯,白身补承信郎”。这道黄榜仅张贴于龙德宫前,明明是针对赵佶,史称,“自是两宫之情不通矣。”
“至此,父子反目而已!”黄杰讲到此处,便也瞧着赵福金垂泪欲滴,表情很是凄然,不由是抹布擦了手,便也轻拍她后背道:“这便是未改之数,如今却已有了变化,福儿且放松了心情便是。”
赵福金凄然一笑,却是来看黄杰道:“有了变化又如何,父子相争之事,不也迫在眉睫?如今看来,皇兄除了阴毒,竟也一无是处,父皇纵是快直,既亦无情。”
黄杰听了,便也一笑道:“往日为夫知了这未改之数,几度踌躇拿不定主意,倒不如福儿这般看透。不过如今看来,你皇兄的确是个一无是处的辈,倒不如还是由你父皇座这龙庭才是,政和年间虽然有花石之乱,但天下却也稍安。”
赵福金听了不置可否,便也来问:“这……这后来二次围城,却又如何?”
黄杰便一边慢慢翻动烤羊,慢慢与赵福金说来。
话说,在原本的历史中,金军第一次围攻开封不果,完颜宗望退军之时,种师道之弟种师中率领的西军精锐秦凤军三万人开到东京开封,种师道即命他率部尾随金军之后,俟其半渡而击之,完全消灭其尚在南岸的一半,将金国最精锐的东路军打残以消后患。李纲也建议用澶渊故事“护送”金军出境,密告诸将有机会就纵兵追击。
然而赵桓虽然也同意李纲的建议,派军十万,紧紧“护送”,但吴敏、唐恪、耿南仲等投降派又最终压倒了主战派,派人在黄河边上树立大旗,严令军队不得绕过大旗赶金军,否则一概处死。
以后种师道又提出亡羊补牢的办法,建议集合大军驻屯黄河两岸,防止金军再次渡河,预为下次“防秋”之计。赵桓准奏施行,不久又被吴敏、唐恪、耿南仲等投降派大臣压到,认为万一金军不来这笔巨大的军事费用会被浪费,拒绝采用种师道之言。以后种师道气愤致疾,以至病死,李纲则被外调河北河东宣抚使,无所作为,最后被逐到江西。
不久,金国以萧仲恭使宋,耶律余睹监军。,宋廷认为此二人都是原辽国贵族,可诱而用之,以蜡丸封了一封书信让萧仲恭送耶律余睹,使为内应。萧仲恭忙跑回金国见完颜宗望,以蜡丸书信献之。八月,宗望以此为由集合军队重新伐宋。
第一阶段,西路完颜宗翰于靖康元年九月初从大同出发,东路完颜宗望也同时从保州出发,当天破宋兵于雄州(今河北保定市雄县)、中山(今河北定州)。
随后西路完颜宗翰于靖康元年的冬月十八日自太原向汴京进攻,靖康元年冬月廿二攻下威胜军(今山西沁县),廿九日克隆德府(今山西长治),渡盟津(今河南孟津)。宋西京(今河南洛阳)、永安军(今河南偃师东)、郑州(今河南省会)皆投降。靖康元年腊月月初四,完颜宗翰克泽州(今山西晋城市)。
而东路完颜宗望靖康元年冬月二十自真定向汴京进攻;靖康元年闰冬月初四宗望诸军渡河,随后攻下临河县(今河南浚县东北临河村南)、大名县(今在河北)、德清军(今河南清丰)、开德府(今河南濮阳);于闰冬月初十克怀州(今河南沁阳)并到达汴京城下。靖康元年闰冬月十六日,宋出兵拒战,被完颜宗望等击败。靖康元年闰冬月十七日,完颜宗翰才到达汴京城下,又被完颜宗望抢了先。
然而金军再度兵临开封城下的消息,这一次却被赵桓更加严密封锁的消息,别说被困在龙德宫内的赵佶一无所知,便是东京城内的百姓也是毫不知情。同年闰十一月下旬,金军攻破开封外城四璧,赵佶所畏惧的“西内之事”果然发生,赵桓采取断然措施,逼迫赵佶及其皇后郑氏迁入延福宫,当时“太上皇帝为卫兵拥入禁城。上皇犹豫间,卫兵欲杀内侍官郑详以下,遂由金水门以入。”
赵佶从前想入居禁中而不可得,如今又非入居不可,或许是由于很不理解,他“踌躇雪中,不知所向”,而赵桓“闻之,遣带御器械王球领殿内带甲亲从官一百人,迎奉太上皇帝入居延福宫。”而“宁德皇后(即赵佶郑后)早已入禁中”。
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二八章 【想开】
赵佶从此受到更为严密的监控,金军提出要求,以赵佶为人质。这时,赵桓对待金军,几乎唯命是从,但对此则断难从命。他婉言拒绝:“朕为人子,岂可以父为质?”金军又以议和为名,“坚欲上皇出郊”,赵桓竭力推托:“上皇惊忧已病,不可出”,幷且当即表示:“必欲坚要,朕当亲往。”他果然于次日,慷慨前往金营,赵桓如此自告奋勇,显然是唯恐赵佶串通金军,金军另立赵佶为帝。
靖康二年正月十日,赵桓被迫再次前往金营,他临行前降旨:“以皇子监国,以孙傅为留守,尚书梅执礼副之。”
对此,赵桓真可谓未雨绸缪,早在靖康元年正月十六日,赵佶到达镇江次日,金军首次围攻开封之时,赵桓连忙将生于政和七年十月,不到十岁的儿子赵谌封为大宁郡王。秘书省校书郎余应求实在难以理解,上奏提出异议:“艰危之时,宗社未保,城门闭拒,中外不通,未宜急者。”
而赵桓则置若罔闻,又在四月七日,赵佶返回开封的第四天,举行册立赵谌为皇太子的典礼。于是,“咸谓深中时病”的民谣《十不管》在开封广为流传,其中之一便是:“不管二太子,却管立太子。”。所谓“二太子”,指率军兵临开封城下的金东路军统帅、金太祖阿骨打的第二子斡离补。赵桓此时立太子,在别人看来实属不急之务,在他看来则是当务之急。赵桓的目的十分清楚,即使在非常时刻,宁肯让黄毛未脱、乳臭未脱的儿子监国,也决不允许年富力强、经验丰富的父亲复辟。
于是,也就出现了这个十岁孩童居然在开封城内发号施令,诸如“皇太子令添置粜米场济民”之类。
赵桓在再次前往金营前夕,秘密吩咐孙傅:“我至敌寨,虑有不测,当以后事付卿。可置力士司,召募勇敢必死之士,得二三百余人,拥上皇及太子溃围南奔。”然而金军已将开封团团围困,突围为时晚矣。
不久,赵佶、赵谌以及几乎所有赵宋宗室先后落入金军之手。赵佶在前往金营之前,对其身边官员述说:“朝廷既不令南去,又围城时,聋瞽我,不令知,以至于此。今日之事,妄举足则不可。”
后父子相见于金营,“号泣久之”,赵佶开口便斥责赵桓:“汝听老父之言,不遭今日之祸。”
“如此,父子二人便陷金国,北宋至此而止……”
黄杰淡淡说完,一边小心的继续翻动烤羊,一边仔细来瞧赵福金的反应,见怔怔不言,便也耐心等她。不久见得羊肉已经炙熟,于是也就唤得小人儿们前来分肉,待得如今已经年满了六岁的赵庚子摇摇摆摆的拖着一头身子快与她一般大小的大狗来时,这才唤醒了陷入沉思的赵福金。
赵庚子生于新历的靖康元年,看着她黄杰便没来由的一笑,饶有兴致的瞧着赵福金训斥玩耍得一脸花的小庚子。待到差不多时,便也唤来了大娘青青要她领着赵庚子去洗脸玩耍,便亲自割了一盘烤好的羊肉,唤了赵福金道:“好了!却与小人置什么气?”
赵福金白了黄杰一眼,便也来他身边坐下,道:“你便惯着就是!夫君,如今……既然那气数已改,不知将来又是如何?”
黄杰尝了几片羊肉,又与赵福金喂了一口,便也笑道:“以前为夫是不敢说,如今你既然信了为夫,自然能与你说了。之前得知此天数,为夫当真是踌躇不已,不知如何自处,不过经历这次北上之后,为夫倒也想开了。天数之事,向来只有只有坐拥大气运者,方才改之甚易。很多事,当事之人只需动动嘴便可改变,旁人若要筹谋,怕会生生跑断了腿也不得其解。就拿为夫来说,这些年做了这诸多事,也仅能稍稍改变了少许,与大方向并无太大一处,与将来只是究竟是助益是梗阻,当真莫衷一是……因此,为夫也就在那临清城前一战之中,便也才真真正正想开了!”
赵福金听来,眼中露出期许之色,便也来问:“如何叫真真正正想开了?”
黄杰便也笑道:“往日为夫,曾与种公言,顺天者昌,逆天者亡,知天命者,何其哀也!总以为天命岂非人力可改,纵然智计百出,怕也枉然。直到临清城前,那金国的完颜宗翰,就在车阵之前被万炮齐发轰成了粉身碎骨之后,为夫也才明白了在奇梦中所说的一切数谋,在绝对力量面前皆是虚妄,是个什么道理。”
见赵福金听得懵懂,黄杰便与她解说道:“你如今也知,为夫得了这奇梦已经有十数年了,最早时为夫的师兄公孙正,曾经带人远赴辽东去行刺那完颜阿骨打,结果接连一十三次都未果,于是为夫就退而求其次,又是设计与汴梁建了坊墙,又是创建御车军,更秘密训练了五千黄州卫,制出了雷神火炮,一直都是做着被动防御的准备。认为天命中人,如阿骨打、吴乞买、宗翰,以至于父皇和赵桓,都是不可轻易触碰,轻易动不得他等分毫,直到……”
“直到……轰杀了宗翰,并且逼迫得宗望不得不留下了他在东京搜刮的部分钱财,也才发现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计谋命数皆是虚妄。”黄杰说道此处,呵呵一笑,便来直直看着赵福金道:“你看……从前为夫何其愚也!”
赵福金看了却直摇头,却道:“夫君实乃是天下一等一的聪明人,不过是一叶障目而已……往后,不知夫君又将如何打算?”
黄杰将手中的食盘一搁,便指着北方笑道:“与外,自然是要北击金人,不但要真正收复燕云故地,还要继续往北,拓疆北极。与内,你皇兄就是个内斗内行,外战外行的废物,还不如你父皇,因此倒不如还政与你父皇,只不过这一次,却再不得容他任用朱勔、童贯这些小人乱来就是了。”
瞧着黄杰自信满满的样子,赵福金却是面露疑惑,不由问道:“如今父皇与皇兄已经势同水火,且新朝之中皆是父皇弃臣,不知夫君将要如何助父皇还政?”
黄杰往北一瞧,便也笑道:“为夫自有妙计也!”
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二九章 【纷乱】
随着时间进入道兴元年的十月,整体而言倒也无甚大事。
首先便是赵佶父子终于反目之事,倒也纸包不住火,好似一夜之间便叫天下人皆知,朝廷方面虽然先后派了李纲、吴敏乃至白时中等人前往南京应天府劝说太上皇还朝皆无功而返不说,太上皇更好似铁了心一般,居然就在南京应天府建了行在,然后让童贯和高俅领着胜捷和禁卫分别北上和南下,占了单州和毫州,以两州府库资财及应天府所辖税赋直接供养赵佶行宫,又派人前往开封颁了明旨,要求赵桓亲自去应天府城下出郊奉迎。
赵桓自然不敢前去,便又派了郓王赵楷、肃王赵枢、景王赵杞三人前往应天府说项,谁知道三人被赵佶扣下不说,还派人回来传信道若是赵桓不能来应天府迎俸,或可先去黄州迎还了太上郑皇后,待到天宁节时,或可与太上郑皇后一道来应天府迎他返回东京。
比起叫赵桓去应天府城下迎还,这个要求无疑在难度上又更高了一个层次,自然是叫赵桓束手无策。因为相比之下,在应天府不肯还朝的太上皇还是好说话的,至于卧在黄州的杀星黄杰,却是当真无人敢惹啊!
也就在赵桓为这个事情正焦头烂额的时候,也不知什么时候起,东京城内的勾栏瓦舍之中,却是有艺人大势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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