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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道-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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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作为北征大军的副帅，黄杰是理所当然的认为折可适此战就是名副其实的“大捷”，而想必报送到了主帅种师道哪里，老种也定然不可能有什么怨言就是。
此外，黄杰也瞧见了请罚折彦斌的文书，虽然上面折可适杀气腾腾的说什么“借缴获敌军大纛，临阵脱逃避战”，可黄杰是压根一点都不信的，他自然记得当初也是这个折彦斌在辽阳府拿住的完颜希尹，尤记得当时与他计功时的腼腆表现。
所以，就算他亲爹亲口说他临阵脱逃，黄杰也是绝然不信，便也大笔一挥便也发回了折可适的请罪文书，又让折月美拟了嘉奖公文，将折彦斌夺得敌军大纛定为上等功一记，准他返回河北养伤。
其实看着折可适犹如判决文书一般的请罪扎子，黄杰倒也是明白他这是老成持重，害怕日后有人拿此事来做文章，毕竟当时折彦斌这般举动颇有些不合常理，以折可适在官场上多年的经验，自然得防着日后有人用此时来做文章。
而黄杰如今本来就要大用折家军，难不成还装个糊涂，让折可适亲手把自己的儿子送上黄泉路不成。
也不说耀州大本营与辽阳的文书来往，但说宗望为宗磐祭祀，又是杀马又是杀俘，又磨蹭了一天的时间，也才在腊月二十八的早上全军开拔往辽阳行来。这次他自然长了教训，不在搞什么前军、后军滚动行进，算上后面赶上来的郭药师所领附军，差不多四万五千人一齐上路，顺着大路直来。
本来黄杰的打算是当真等他三天，过期不候，可念着宗磐战死对金军士气的打击甚大，极有可能将这支军队升格成为了“哀军”，所以自然不能冒险出击沈州，把后背留给宗望，便也继续在辽阳等他过来就是了。
于是，也在腊月二十八的晚上莫约初更前后，便也瞧见宗望大军终于行至了辽阳城下，只是宗望在望了辽阳南城上的巨大空洞（黄杰攻城时击毁的南门）和无人值守的残垣断壁之后，却下令将全军的营盘扎在了东城之前。
似乎，“空城计”这折戏他也是看过的！
第九百八五章 【免战】
一夜无话，腊月二十九一大早，宗望便点了整整三万人列队与东门之外，派出使者邀黄杰城前会面。
瞧着全军素缟，当真宛若“哀兵”的宗望大军，黄杰倒也欣然答应会面，不过却是在出发之前，命人在城墙挂起了一块“免战牌”！
所谓“免战牌”，也就是一块写有“免战”二字的木牌，一旦挂起这面牌子，不论敌我双方都得遵守“免战”的约定俗成。
待得双方在城前相见，便也见得宗望双目赤红，头上戴着的皮毛头盔上垂下了两条以白麻布制成的带子，这便也是女真人的“素缟”了。
“我来了！今日便做决战吧！”
瞧着黄杰身穿一身大宋王爷的常服，竟然并未着甲，宗望在诧异的同时，却是直接道：“你却是要如何与我作战，是你我两军城前对决，还是你守我攻？”
哪知道黄杰却是冷笑一声，转身指指城门楼上高挂的免战牌道：“翰鲁补，我军今日免战！”
宗望顿时听得大怒，便来指着黄杰道：“你说等我三日，我如今来了，你却为何免战？”
黄杰伸手一指左臂上拴着的黑纱道：“今日我军要祭奠前日阵亡的将士和被你虐杀的那二百七十五名战俘，自然要免战。难不成，就许你等为蒲鲁虎着缟，不许我军祭奠阵亡将士？”
宗望一时哑口无言，黄杰当然说的不错，你家副帅死了可以全军素缟，凭什么不准人家为阵亡将士和罹难战俘祭奠？
而且，宗望也听得出黄杰话中特别强调了那“二百七十五名战俘”，宗望也居元帅之位多年，南征北战之余总不可能不知道“杀俘不祥”的典故，只是这般中原王朝约定俗成的战场规矩对于女真人而言并不具有约束性，而杀俘或杀奴活祭本也是女真人的习俗，因此虽然宗望知道了黄杰意思，但他却全然不以为意。
知道黄杰的借口无法反驳，宗望便也道：“好！我便与你一日，明日再战！”
哪知道黄杰却是道：“明日也免战！”
宗望愕然问道：“为何？”
黄杰道：“明日乃是腊月三十，正是我华夏年节除夕，我军惯例免战！”
女真人当然也有年节，不过这个时期的女真人过的年节应该被称之为“开河节”，也即是“白山黑水”里的黑水，也即是如黑龙江、牡丹江、图们江、鸭绿江等等这些东北的江河在入春解冻开河之时过的节，因为这个时候刚刚好熬过了寒冬，大地复苏，动植物开始繁衍，食物的获取开始变得丰富，正是过节的好时候。
宗望一时还是无法反驳，便恨恨道：“好！后日再战，如何？”
哪知道黄杰竟然又道：“从正月初一到上元节，是我华夏年节之期，自然免战！”
“你……”宗望当即被气得伸手一指黄杰，却是张嘴说不出话来。
“不过！”而黄杰却是冷笑一声，来与宗望道：“翰鲁补，若是你愿将我皇二帝送来辽阳，想要何时来战，我都奉陪！”
宗望便也怒气冲冲的道：“你若是胜了我，自管去会宁府迎还便是！”
黄杰突然展颜一笑，竟对宗望道：“胜你？倒也容易，不如我二人按着女真规矩，单打独斗，捉对厮杀一场，如何？”
宗望听来，顿时差点就气乐了，正要开口说些拒绝的话，却突然瞧见黄杰从怀里摸出了一把小金刀来，亮与宗望道：“翰鲁补，你可还认得此物？”
宗望当时就是一呆，当年阿骨打赐给黄杰金刀一事他当然是知道的，按照女真人的规矩，阿骨打赐给了黄杰金刀之后，黄杰便也等于算是得到的女真人的认可（酋长的认可），拥有和任何一个女真人一般的挑战权和被挑战权，也即是说如果黄杰要拿阿骨打给他的金刀作为信物来挑战宗望的话，宗望是没有全力拒绝的。
这不但事关身为一个女真人的荣誉，而且可别忘了阿骨打还是宗望的亲爹，他如何能不给他亲爹的面子？
一时间，也就瞧见宗望的脸色明显差点就绿了，或者说是当真发了青，而黄杰倒也见好就收，在宗望极怒的目光下大喇喇的把金刀收入了怀中后，便也道：“也罢！你我如今各为元帅，若是还如少年一般好勇斗狠，凭得惹了天下人耻笑。不若我等约定中元节之后再战，届时你要攻城也好，你要对垒也行，如何？”
黄杰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心中当真是乐开了话了，一是因为他再次把金刀亮出，当真算是把宗望狠狠的将了一军。要知道如今黄杰也不过三十出头，正是身强力壮，武艺最是巅峰的时候，而宗望却已经是四十有多的老男人了，虽然武艺应该也是不差的，可他这个一军元帅真要和黄杰单挑的话，当真是能胜不能败。
虽然黄杰也是宋军副帅，两者级别倒也相当，可他领着五万（现在只有四万五，但也还是可以称五万）金国的精锐，怎么能轻易涉险，若真是受激与黄杰单挑，岂不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二是，你宗望的五万人马如今不是正好是“哀兵”么？我当然不会平白就让你得了“哀兵必胜”的dbf加持，我特么一定要活活把你的“哀兵”效果给拖没了去！
当即，宗望也不踌躇，便也急忙答应道：“好！我便等你，中元节后再战就是！”
哪知道黄杰点头答应之后，却是突然道：“不过！翰鲁补，你当真不考虑送还我皇二帝之事？对也！你可收到我军老帅种师道已收复渝关的消息？”
宗望闻言当真大吃一惊，他自从锦州出发回援，又在辽阳前分兵南下，后来又在耀州打了转身回到辽阳，这一路上他当真没有收到来自渝关的消息，因此哪怕到了今日也还不知道渝关已经被宋军攻克的消息。
而且，但他听黄杰说宋军攻克渝关的指挥还是种师道后，更是吃惊得瞪大了眼睛，急忙回望身后随来的金军将领，尤其是就站在他身边不远处的郭药师。
但郭药师明显的一脸懵逼模样，显然他对这个消息也是很惊讶。
这时，黄杰却还道：“翰鲁补，我当真与你打个商量，你送还我皇二帝并宗室之人，我便撤军，如何？”
第九百八六章 【开京】
黄杰要求送还二帝的提议，无疑又是让宗望一阵为难，因为据他所知吴乞买始终认为赵佶、赵桓父子是大宋的软肋，当然要死死抓在手中。
不过，黄杰也是料定了金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送还那父子二人，也才这般不断的提出来恶心人，毕竟如今他身后可是站着杨可世、赵朔、折月美、种萱等人，总不能如对完颜希尹一般把真实的想法和盘托出。
便也说宗望见黄杰死活摆出一副缩头乌龟的姿态，倒也当真无计可施，便也悻悻然约了个上元节之后再战的时间后便也转回。
旋即，他一面急命信使往会宁府并其余三京报上警讯，一面重新选址在辽阳府以北十五里处建设营寨，并命人从沈州等地征召工匠，开始打造各种大型的攻城武器和战具。
至于说宋军从耀州往辽阳沿途建造菱堡之事，他在权衡利弊之后，也让手下的女真将领铁乌鲁三兄弟领军一万袭扰。之所以仅派一万人马，而不是全军压上，该是宗望也算见识过宋军搭建菱堡的手法，知道单靠袭扰已无多大用处，只不过是尽人事罢了。
此外，宗望也召集众将议事倒也坦诚若非宗磐战死，他本意是全军退守沈州，据城以拒宋军，只是如今事生变故，也就不得不转守为攻，务必要把黄杰阻拦在辽阳。听得宗望坦言，众将之中除了郭药师外，自然都是人人震惊，因为宗望用词决然不是“击退”、“歼灭”，而是“阻拦”，这也就意味着宗望根本就没有胜算。
也不说宗望这边紧锣密鼓的准备事宜，便说远在千里之外的宗弼大军，在腊月二十一攻破了平壤城，又大掠三日之后，将残羹剩饭留给终于缓缓逼上来的白山三十部后，也于腊月二十六开拔往开京方向杀来。
而延平壤至开京一线的高丽城池，听闻金军杀来无不闻风丧胆，超过半数闭城自守至于，其余小半竟然是四门大开，守军并城中百姓蜂拥四散，反倒叫金军无遮无拦的快速行进南下，直往开京行来。
到此，高丽朝廷已然吓破了胆，先是姚盛说服王楷直接出京入海，先是想要往宋军驻扎的白翎岛来避祸，可行至半途却遭到随行大臣们的强烈抗议，最终不得不半途改道前往了济州（也即济州岛）。
而后，随着王楷的出京，高丽朝臣不论文武皆蜂拥而逃，最终把镇守开京的大任推来推去，推到了王叔雁山君王淳的身上。这雁山君王淳乃是睿宗王俣异母之弟，是年已经五十七岁，平日里喜好花柳酒词，从未知过兵事，只是如今选来择去并无其他人选可用，也就把镇守开京的重任丢在了他的身上。
而这厮得了王楷御命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跑到高丽宗庙大哭大闹了一场，随后在取得了中宫禁卫的指挥权后，便叫人将开京四门全部封禁，在不许百姓逃离的同时，竟然指挥士兵按照上朝缺席的名册去逃走避祸的大臣家中抄家，钱财金直接罚没不说，还把其家中不论老幼妇孺，全部锁拿之后推上了墙头，命这些家眷驻守城池。
不过，也不知道这王淳是错有错招，还是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他这般作为虽然看似荒唐，可却也是很好的控制住了城中气氛，城中百姓们眼见无法逃离，也只能认命的主动站出来协助守军防守城池，毕竟早些年女真人与高丽在北面的战事大家早就耳熟能详，对于女真人杀人、抢钱、抢女人的事迹也是街知巷闻。
还好，万幸的是王淳终于赶在了金军杀至开京城下之前完成了对城池的控制和防御布置，虽然开京的外城墙只有不到两丈二，可纯骑兵的金军在抵达后在不能通过偷袭夺取城门的情况下，也不得不在城外停下脚步。
乾道二年的腊月二十九这日，也就是宗望与黄杰在辽阳城前扯淡的时候，宗弼的两万大军便也全数集结在了开京的北门方向。两万人马堪堪组成了差不多近三十个方阵，最前列的十个方阵虽然每个只有五百人的规模，但却全都是身穿了两层扎甲的精锐，扛着连夜赶制的攻城长梯，便也在金军激昂的鼓号声中，向开京城发动了攻击。
宗弼一身戎装，也是一脸淡漠的站在大纛战旗之下，只是瞧着开京城的目光既有贪婪也有不甘，待听着前阵进击的鼓号响起后，突然向身边的银术哥问道：“银术哥，若是我等早来一日，能不能偷得城池？”
银术哥哈哈一笑道：“此城毕竟是高丽王都，岂有此等易事？”
宗弼问出这话的缘由，也是因为大军其实是在平壤多耽搁了一日，当初攻下平壤城后他许了士兵三日劫掠，结果三日过后，士兵的需求倒是得到了满足，战斗力也得到的恢复，可一个新的问题也同时出现了，那就是士兵们获得的战利品数量太过庞大，如果不就地处理好的话，带着众多战利品的部队根本走不快啊。
最终，宗弼只能又多花了一日，允许士兵们用战利品与后续赶到的白山三十部族人交还贸易，也挑出几百人组成了一支运输队，将士兵们的战利品打包装好集体运回金国各部，这才领着轻装上阵的大军往开京赶来。
此时，瞧着金军攻城部队已经开始次第进入守城高丽人的弓箭射程范围，而城上守军却仅是射下来稀稀落落的箭矢，宗弼顿时感到兴趣缺缺，便与银术哥聊天道：“术哥，你来说说，此时翰鲁补怕是应该与黄杰接战了吧？”
银术哥闻言也是头道：“虽说出发前兀舍要翰鲁补盯紧渝关，可听得兀舍遭袭翰鲁补岂能不救，他必从锦州回援，此时怕是早就在辽阳城下与黄杰达成了一团。只是，有些奇怪的是……似乎我们已经连着三日不曾收到北面的消息了？”
宗弼也是道：“的确，这无论如何，都该有些消息传来才是！”
然而，也在这时，却见得一个侍卫亲军突然指着后军方向喝道：“乌朱，你快瞧！”
宗弼急忙打眼一看，也就见得后军方向奔来了五六骑人马，皆衣着褴褛狼狈不堪，待得亲卫将人引来一问，报知的消息却是辽阳城被攻破了，完颜希尹也被黄杰活捉。
第九百八七章 【混战】
开京距离辽阳自然早过了千里，所以消息延迟了差不多五、六日才送达也是正常，可是当听闻黄杰竟然都没用了半日就把辽阳城打破的消息，还是叫宗弼吃惊不已。
因为之前他还在平壤城的时候，得到的消息是黄杰突袭了辽阳（这一批信使应该是辽阳城刚被攻击时派出的），而如今得到的消息便跳过了破城、巷战等等环节，直接一步到位就报知辽阳城已经完全被黄杰的宋军占领，完颜希尹也被黄杰俘虏的消息，这如何不叫他惊讶。
旋即宗弼自然要问为何缺失了中间的消息，来使自然是不能回答，只是说从辽阳出来后，一直到开州（今辽宁凤城市），沿途都遭到了宋军斥候的阻截，他们这队信使出发时有十来个人，沿途便折损了一半。
也就在宗弼还在为刚刚送达的消息感到惊讶的时候，突然就听得城前噼噼啪啪一阵乱响，抬眼望去时却是城上的高丽人正式的展开了反击，开始往城下丢起了礌石和檑木，而虽然一早稀稀落落的箭雨对金军的伤害不大，可这礌石、檑木的威力可就大了，顿时也就听得城下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更瞧见不少刚刚架上去的攻城长梯竟然活活被从半中砸断，使得金军攻城的节奏就是一顿。
顿时，宗弼也就烦躁了，便指着城头对银术哥道：“术哥，你且去看看！”
银术哥答应一声，便领着一队亲军迅速上前，待他来到前阵之时，却正好看到攻城的步兵正在后撤，银术哥当即大怒，趋前一把抓住负责此次攻城的一个猛安道：“兀里乞，谁人叫你撤军的？”
那兀里乞见是银术哥，便也指着城头道：“术哥，攻城梯已经全毁，不撤军还能如何？”
银术哥闻声一瞧，这话倒也不假，但见此时城下的数十部攻城梯基本全被砸毁，既然爬不上城墙，自然是退回来整军再战就是。
此时的开京外城，城墙高度也不过是二丈二前后，仅是用攻城梯就足够攀爬了，金军所以也没有过多准备。此时看着城头，没成想高丽人的弓箭虽然不行，但投石投檑木的手段还不错，只是银术哥也知道刚刚宗弼得了辽阳府的消息，听闻完颜希尹被俘的消息心情不好，自然不敢回头去触他霉头，便也怒道：“兀里乞，你撤你的，我去就是了！”
随后银术哥怒吼一声，拿出悬挂在马背上的双手大斧和盾牌，便跳下马来往城前冲去，随他而行的亲军们也纷纷拿了武器下马跟随。兀里乞瞧着双眼一红，便也使了手中的战刀猛拍盾牌，爆喝道：“东海的儿郎们！莫要丢了脸面，叫完颜部的人耻笑我们！”
说完便也转身紧跟在银术哥身后，向着城下直扑而去。
本来银术哥作为副帅，自然是不用身先士卒的领队攻城，不过这个时期的金军自然不曾消去当年起兵反辽时的锐气，更以个人武勇为傲。
便也见得银术哥领着众人迎难而上，正在挥退的攻城部队见了，竟然是齐齐止步，转身也跟了上来。待得银术哥来到城下，便也见他就地指挥，先是让人在离城二、三十步礌石和檑木无法达到的地方结阵据守，又让人去城前取回被砸坏的长梯在盾阵底下修补，然后又调来几队神射手专门狙击城上抛投石木的高丽守军，很快也就控制了局势。
莫约差不多一刻多时辰后，银术哥便也找准一个机会，身先士卒的领队对城头发起了攻击。便也见得他趁着城头上的高丽守军被神射手们压制得抬不起头的间隙，领人将修补好的十多架攻城梯迅速往上一搭，便将自己的双手斧头在肩上一挂，便也手脚并用如灵活的大马猴一般迅速攀爬而上。
这银术哥副帅的地位，当然也是靠征战得来，便也见他在攀爬的过程中灵活闪避了几块砸来的石头，竟在所有人的愕然注视之下首先爬上了城墙，就瞧着他在爬上城墙的瞬间，便取了双手大斧爆喝一声飞扑而下。
有了银术哥带头，其他人自然获得了激励的加持，各处长梯也迅速突破开始蜂拥而入，突入城头展开了混战。
只是，偏偏也就这时，突然也就听见开京城上突然轰隆轰隆爆出了一阵雷霆霹雳之声，就好似突然打了晴天旱雷一般。
正瞧着开京城头的宗弼刚听的一愣，也就突然看见银术哥等人突入的那段城墙上，突然好似什么东西被砸开了一般，顿时碎石和残肢断臂从平地上弹射而起，如天女散花一般扬起了漫天的血雾。
“轰隆！轰隆！轰隆！”
旱雷不断炸响，城上也不断爆出一朵朵的碎石血雨，只把宗弼和城下的金军都看得直了眼。
也不过十数息的时间，就瞧得原本蜂拥而上的攻城士兵竟然如丧家之犬一般又纷纷从梯上攀爬而下，甚至急切的人直接就从城头堕落，城上城下一片鬼哭神嚎，场面恍若末日一般。
与此同时，正在城头的银术哥却也瞧见，在城墙的南北两端的辅墙上，正有一队队身穿着宋军制式甲胄的人，正在摆弄一架架巨大的黄铜柱子，随着一声爆响、一道火光便也从那黄铜柱子中激射而出，随后也就瞧见火光所指之处巨大的劈啪声中，不论敌我还是城墙砖石头皆粉碎成渣。
“那时什么兵器？凭地这般厉害？”银术哥一时看得傻眼，却没发现正有一具黄铜柱子已经慢慢的转了方向对着了自己，正愕然的时候突然身旁一名亲军奋不顾身的将他一下扑到在地，跟着也就听得耳畔又是轰隆一声巨响，便感觉到手脚一麻一疼，便也失去了知觉。
不久后，待银术哥因为剧痛而转醒之时，却也发现近在眼前的面庞不是别人，正是宗弼，便也忍着剧痛与他道：“乌朱，城上有宋人！使的火器凭地厉害，要万万当心！”
这话说完，银术哥便也白眼一翻，当即晕厥了过去，而宗弼在听了这话的同时，更是瞧着在银术哥手上、腿上打出一个个血肉大洞的拇指粗细的铁珠陷入了沉思。
第九百八八章 【协防】
“去他个直娘贼的，女真如何凭地这般不经打？”
城墙之上，刚刚将银术哥等人击退的地方，倒也瞧见两个身穿全套新式冷锻甲的人，正在探头探脑的往城下偷瞧，便也听其中一人道：“花大郎说得轻巧，遇上了这般雷神法器，便是给他个熊虎胆来做胆，怕也抵挡不得。”
这两人身上所穿的冷锻甲，不同于冷锻的发源地西夏青堂的母版，也与辽国制式大有不同，但见其双肩、肘部、下裙虽然都是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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