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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道-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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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曹家如何活动,曹知州又将如何调回东京,曹宝这厮倒也是三缄其口,只是与黄杰细说他这次回了东京市上的见闻。他自幼长在汴梁,自称是汴梁子,只是如今来了黄州差不多五年,再回汴梁就发现自个儿变成了土包子。
曹宝说道兴致高处,倒也说了个见闻与黄杰听,说是三月十五那日,他陪着家人在东京汴梁的大相国寺进香祈福。谁知却是让他见着一个好汉儿,那好汉本是陪了家中娘子也去寺中进香,出来时恰好曹家的老夫人,也即是曹宝的祖母因为耐不住天热竟是厥了,那好汉的娘子却通医术,便来与老夫人诊治了一下,也算结了个善缘。
哪知道这夫妻二人刚告辞先走,却在寺外被一帮泼皮给拦住了去路,却是泼皮之中有人觊觎这好汉娘子的美色出言调戏,曹宝等人本就随后出来,见状他便上前去逐泼皮,一来二去便也打了起来。
那好汉也是武艺了得,便与曹宝联手却敌,两人一番拳脚竟是将二十几个泼皮全都打翻在地。
“等等!”黄杰听他吹到此处,便也出言打断道:“慢来!慢来!你说他武艺了得,又说他与你联手打翻了二十几人?莫不是。那真相是他打翻的是二十几人里二十,你打翻的是二十几人里的几人?”
曹宝本是说的眉飞色舞,一听这话竟也蔫了,指着黄杰道:“知俺者。非你黄大郎莫属也!”
黄杰怎说也与曹宝同窗近年,且还是他的饭票儿,岂会不知道这家伙除了射箭方面有些天赋外,便就只有耐打这一项特长了。
“相国寺,被泼皮调戏娘子?”黄杰嗤笑了曹宝一回后。脑中却是一闪,便也道:“阿宝,你且说说那好汉模样,可是绿林中人?”
曹宝笑道:“模样倒也好说,却是个豹头环眼,膀大腰圆的壮汉,倒不是绿林中人,乃是堂堂东京城中四十万禁军的枪棒教头,姓林,单名一个冲字。”
黄杰听来瞪眼。便与他问道:“你说……这三月十五在相国寺门口,与一个叫林冲的禁军教头打了一帮泼皮?当真?”
曹宝便也点头道:“当真!”
黄杰伸手一拍自个脑门,便道:“俺来算算,那泼皮当中领头之人,莫非姓高?”
“咦!”曹宝便也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怎知道?”
黄杰将头一摇,又道:“那人不但姓高,还是当即高俅高太尉府上的衙内,可对?”
曹宝听了吓得大叫一声:“啊呀!可是有人将这事传到黄州来了?”
黄杰苦笑不已,但也不想将真相告知曹宝。便也诓他道:“你到是忘了,俺家的罐肉作坊里可是驻着五百捧日军,前些日子换防,倒也有人带来汴梁消息。说是高太尉家的衙内就在东京市上被人打了,却不知道竟是你做下的!”
曹宝嘿嘿一笑,便道:“俺不在东京几年,倒叫那高衙内冒了头儿,打他之前却是不识,打完之后他便宜的爹爹还不是得上俺曹府登门认错。”
“如何?”黄杰一听。却是一呆,道:“你家竟揽下了此事?”
曹宝大咧咧道:“是啊!那林冲的娘子救了俺家祖母,打完之后俺祖母便说已经认下了林家娘子做义孙女,因此那高衙内就敢调戏俺曹宝的义姐,没把他手脚当街打折就算是轻饶他了。”
“嘶!”黄杰听了倒吸一口凉气,便问:“然后呢?”
曹宝便道:“然后?然后便是高太尉知了消息,便领了高衙内那厮上门来拜,还送了十担金珠宝贝与祖母压惊,便也揭过了此事,瞧瞧俺腰上的这对碧玉,便是高家的货色。”
黄杰一瞧,倒也见是一对成人手掌大小般的碧玉佩饰,值得怕不下百十贯钱。
转念一想,便道:“莫非,与你家老大人走门子之事,也是在你打完高衙内之后方才有的转机?”
曹宝便也惊叫道:“阿耶!怎又叫你猜中了?的确如此,俺是四月二十得了准信之后这才急匆匆赶回来的。”
想了想,曹宝便也压低声音道:“大郎,莫非有什么不妥么?俺家走的是检校梁太傅的门子,许了一个工部中侍大夫的官儿。”
黄杰听了,便也敲敲脑门道:“梁师成?你家老大人是正五品的知州,调回东京还做正五品的中侍大夫?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你家老大人走后,只怕到任的黄州新知州,必定会是高太尉手下的人马,与你家倒是没什么事端,却是与俺家有事端呐!”
曹宝这才恍然大悟一般,一掌拍在大腿上,连道:“这这这……俺是不是要回家与爹爹说说?”
黄杰摇头道:“也没甚好说的,只是要老大人快点做主将黄州的产业都折了现钱,只怕用不了多久,旨意便会下来了。”
这么一说,曹宝像是想明白了,便也急匆匆的告辞回了家。
黄杰却不知道,这厮回了家后,便是一脸喜色的去了他老爹的书房,见了面便兴奋道:“父亲,黄大郎也是聪慧,一点就透了。还嘱咐了要俺家快些将黄州的产业都折了现钱,说是怕过不了多久旨意就会下来了。”
那曹知州却是笑呵呵取过桌上的一个木箱,递给曹宝道:“你去与大郎说,这些产业都便宜了他,他给多少都成,想来他定不会亏待了俺家。”
而黄杰在送走曹宝后,却也是起身去了姚家的书房,见着舅父姚政之后,便也道:“此次曹知州调回汴梁之事坐实了,是走了高俅和梁师成的门子,舅父可有话说?”
姚政本是靠在椅子上读书,闻言便也坐起身来,但见他脸色有些蜡黄,身子也单薄了不少,这般模样全都是拜了去岁那一箭之伤所赐,不过在孙三婆婆的妙手调理下,康复也是有望,只见他笑道:“管他手段如何,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卷四 蜀道难 第二百七九章 【官道使】
姚家书房内,黄杰与舅父对坐而谈,黄杰问道:“如今,高太尉是友不错,那梁师成却又是敌是友?”
姚政倒也笑答:“何止是友,若当真论起来,你与这梁太尉还算是姻亲哩!”
黄杰听了一奇,便问来由。
据说这梁师成自称其母乃是当初苏轼家中侍婢,后苏轼遭罢黜远谪之时,将他母亲送与梁氏友人,不足月而生梁师成。起先梁师成净身为宦之后,便在贾详门下的书艺局做小吏,后来因他聪慧狡黠熟习文法得以管理睿思殿文字外库,负责出外传道上旨。
贾详乃是通侍大夫,最善丹青,去岁四月(政和三年)官家敕令在宫中新修保和殿,就是要他来负责殿中绘画。
只说崇宁年间(1102年…1106)时,因梁师成管理睿思殿文字外库的缘故,就跟当今官家搭上了线,还自称是“苏轼出子”与官家讨得了恩宠,竟也混了个同进士出身,后迁为晋州观察使、兴德军留后,政和初朝廷修建明堂,他为都监,明堂修成后,拜为节度使,如今官至检校太傅。
至于他自称是“苏轼出子”之事,据说也未遭到苏家的否认,政和二年时间,苏轼的嫡第三子苏过来东京求官,便是住在梁师成府上,外间传言梁师成顾及兄弟情谊,甚至对家中帐房说:“凡小苏学士用钱,一万贯以下,不必告我,照付就是。”
纵然当时蔡京当权,不准元祐旧臣子弟在京城任职,苏过也最终得了一个太原府监税的官职,都传言是梁师成下了大力。
而且,根据姚政留职东京的同学书信往来中传言,如今梁师成与高俅一党,正与蔡京斗得厉害。
想想,这一个是苏轼的私生子。一个是苏轼的小史,两人倒也算是同气连枝!
且传说前几年苏轼的文章被禁,便是梁师成向官家哭诉恳求之后才得以解禁,如今他还以翰墨为己任。广招天下才能之士,更在厅堂放了很多苏轼和苏门之人的书画,请宾客参观。
总之,不管他是不是苏轼的私生子,黄杰可都是正牌的苏澈曾孙女婿。万一他要真是苏轼的私生子,说是姻亲倒也不假啊!
不过,还有一点,据说他和童贯的私交也好,甚至与太子的关系也是不浅,该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如今帮着高俅在曹宝他爹升迁调离的事情上面出力,既是应当,也没什么不当。
黄杰与舅父叙谈了许久,只是搞清了梁师成的来历。却没搞清他所属的阵营关系,至于以后是敌是友,看样子还要顺势而为。
倒是出门时,黄杰突然问了一句:“舅父,知道那高俅高太尉府上,可有一处地方叫做白虎节堂?”
姚政想想道:“有啊!高太尉的官职乃是开府仪同三司,他府上自然要有白虎节堂。”
这节是古代大将出征时天子所授的军权象征,节度使一词由此而来,而白虎象征西,宋时一般节堂在帅府之右。故称为白虎节堂,高俅如今乃是殿帅,又节制捧日等禁军,家中有个白虎节堂也是应该。
黄杰讪讪的出了姚府后。便也转回自家,却是直去了苏廿娘和青禾所居的后宅,先去苏廿娘房中看了小人儿,见青禾不在便叫丫头传来,见面便道:“你在东京城中可有能够行事的人手?”
青禾先前领了一万贯钱财,还将花石纲中那些金石古玩字画也给她做了添头。唯一的要求就是至少要在一年之内把眼线布进了东京城去,三年之内须得掌控了辽国和西夏的消息,如今过去还不到半年,只怕有些为难。
青禾道:“到有一个可用,再说家中也有两个小娘算是出师了,也该发往东京行事。”
黄杰想了想道:“好!便速速将小娘发去东京,你干脆亲自走上一遭,一是安排了小娘落地生根,二是打探一下高太尉与梁师成在曹知州迁回东京这事上的打算,以及派来接替之人的消息。最后,便是设法寻一个叫做林冲的禁军枪棒教头,暗中告知他一个消息。”
青禾听了,也是细问了曹知州之事,便也记下了黄杰的交代。
翌日一早,便与也让刘锜调了一队捧日军士,都坐了马车护送青禾与当期要发往东京的罐肉一道去了东京,借口便是青禾思亲,欲亲自去东京接了亲人来黄州团聚。
转眼,政和四年的五月二十五,青禾发来的消息与朝廷邸报倒是同一日抵达了黄州,青禾的消息要比邸报先到几个时辰,拿来一看倒也叫人惊讶,这接替曹知州的人选竟然不是别人,乃是曾布的第四子曾纡,如今曾纡本是在楚州(今江苏淮安市淮阴区西南)任知州,就在淮南东路,距离黄州不远。
这曾纡初以恩荫补为承务郎,宋哲宗绍圣年间中博学鸿词科。当朝官家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曾布为二后山园陵使,辟其为从事。崇宁二年(1103年),入元佑党籍案,连坐党籍被贬到永州零陵。后遇赦,调监南京、河南税,改签书宁**(治今安徽宣城县)节度判官,又任镇江府通判,如今正在楚州知州任上。
至于高俅与曾布之事,黄杰自然清楚,当初元祐八年(1093年)时,苏轼从翰林侍读学士外调到中山府(今河北定州市),便将时任他身边小吏高俅推荐给曾布,虽然苏与曾布分属新旧两派,二人在元祐年间是有所交往的,而且还有着一定的交情。但是曾布婉拒了苏轼的好意,于是苏轼又把高俅推荐给了他的朋友王都太尉王诜(即王晋卿),于是高俅又回到了东京。
如今高俅却是将曾布的第四子曾纡调来黄州做知州,莫非是要报答他父亲因为当初婉拒,这才让高俅能够飞黄腾达的阴差阳错之“恩”么?
而下午送来的邸报内容自然无须多言,曹知州果然被调回东京做了那工部中侍大夫,不过随同而来的还有一道官家的亲笔手谕,居然是将黄杰那便宜的权转运副使里的“权”字给去掉了,不仅如此还多送了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官职,叫做什么“御敕官道使”,许了他六个月的时间踏勘黄州至成都府,以及成都府至东京的路径,然后拿出一套修葺章程来,朝廷准备拓宽三地通联的官道,要统统扩建为四车道。
这……可就要了亲命了!
卷四 蜀道难 第二百八十章 【造车】
按说这修葺扩建黄州至光州官道的功劳,早就挂在了曹知州、陈通判的头上,就算有些余荫也该落在舅父姚政这个正牌的转运使身上才是,为何偏偏给了黄杰一个“御敕官道使”的差事,别说黄杰自己,就连曹、陈二人也是不解。
可惜,黄杰只是会做奇梦,当真不会掐算天机,在没有消息来源的情况下,这等问题想不明白又何须多费脑筋,与舅父和曹、陈二人商议过后,确定这等旨意无法封还后,便也只有捏着鼻子担了这踏勘道路的差使。
自家孩儿这都还没入舍读书,便已经有了正式的官职,老倌和二娘倒是喜翻了天,只是这副转运使和御敕官道使,一没有正式品级,二没有俸禄可领,三没有正式的官服可穿,这就有些美中不足了
不过,赵官家还算是厚道,给了一面黄铜制成的行事职牌,正面是“御敕官道使”五个大字和黄杰两个小字,背面则是“御敕十五路便宜行事”的小字,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没有配发装这职牌的袋子,因为按照宋制,五品以上官职的职牌要配金银鱼袋来装,五品以下不给鱼袋。
而曹知州也算厚道,乘着接替他的新知州还没到,直接大笔一挥从黄州府的公帑里拨出了一千缗纸钱和五百贯铜钱作为此次他奉命踏勘的路费,而他家在黄州的十几处田地、宅院、作坊和城中几处参股的产业也让曹宝用了八千贯的高价全给买了下来,路费拨下来后,黄杰也是投桃报李的又送了他家一块可以换取三百斤雪糖的玉佩作为谢礼。
虽然手谕上没说这半年之期的起始和结束之日,但既然无法封还,那么接下手谕之日便就要算作起始之日了,一算这黄州到成都府又转道东京汴梁的路途,就算没有五千里,四千多里也是有的,骑着马赶着车半年都不知道能不能走完一圈,更别说还要沿途踏勘。拿出修葺拓宽道路的方案了。
黄杰姚政拿着衙门里的地图一站一站的算下来,从黄州往西过江陵府、峡州、归州、达州、巴州、梓州最终抵达成都府,沿途道路计有两千四百余里,就算坐着马车一天行六十里。无风无雨一路平安也得走上足足的四十日才能抵达。
这万一要是路上有个头疼脑热,水土不服、拉稀跑肚、马病车损、山贼劫道等等状况,日程指不定要耽误多少,所以尽快出发才是道理。
只是,对于到底是让黄杰骑着马去还是坐着马车去。老倌、二娘和舅父却是争执起来,舅父的意思都是政令如山,如今官家要黄杰六个月内踏勘路线并拿出方案,便一天都延误不得,自然是骑马去最快。
可老倌和二娘却想着首先黄杰不能一个人去,至少要带上几个随从,以及伺候起居的小妾和丫头,毕竟黄杰是家中独苗,且延下四女却为留下子嗣,所以万春奴和即将火线成婚的姚玉肯定要跟着一同上路。若是途中留下种来当然最好。
再来就是黄杰要沿途踏勘道路,自然要看图作画,且还要兼顾着沿途读书治学,所以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可子经史集也要带上。第三就是他身为堂堂的御敕官道使,却连件官袍都没有,外出办公踏勘再不坐个车儿,脸面可就丢大了。
争来辩去,最终舅父还是妥协了,毕竟子嗣为大,老倌两口子提出要黄杰带上姚玉和万春奴的要求他还当真拒绝不得。
敲定了这事之后。黄杰便直接去了孙家的铁匠作坊,提出了一个让孙家的铁匠们全都瞠目结舌的要求,作坊的管事也姓孙,不过却是孙家的外亲。便也问道:“秀才公方才说,要俺们用好钢来制那车轴和车架?这自古以来,车轴只用棘木与榆木,还未听说用铁来做的,秀才公可莫要想差了!”
黄杰却是不耐,反问一句:“俺听说。这自古以来,制弓多用木、筋、角、丝,最多也就用个铁胎做模而已……可如今这全用钢铁打制的强弓,诸位不也是正在做么?”
黄杰这一句,便将那孙管事弄了大红脸,便是连作坊里正在打制软钢弓片和修整铸铁把件的匠人们也是先呆后笑,不敢多言。
孙管事一想这钢制组合弓的设想本也是黄杰提出的,便也不敢再质疑他可能想差了,便也虚心求教起来,不知这全钢的车轴和车架又该如何制造。
黄杰倒也不废话,便让人先去赶了一辆马车来,直接卸下轭、衡、辕、轼、輹、轮、毂、辖、辐、轴等部件,一如之前试制组合弓时的步骤,先用胶泥制出泥范,再用生铁汁翻出铁范,最后再用铁范来盛了钢水制出钢构件。
因为如今制造组合弓的工艺流程已经有了较大的规范,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制出了一套部件,又用了两天时间打磨和组合,倒也果真装成了一辆车来,只是这车的自重太大,足有一千多斤的模样,空车便相当于十石米粮的重量,一匹健马光是拉空车架就十分费力了。
不得已,黄杰干脆只取轴、輹两个部分,其余还用木质部件,装起来以后重量也就比全木制的马车多重了差不多五十斤左右,在车轴和车輹之间上足了润滑用的油脂后,马车行走起来出奇的顺畅,竟是比木制的车轴更是平滑,只不过是否能跑得了长途也就有待验证了。
当然黄杰也没忘了给孙家的匠人们留下个技术难题以供他们攻关,那边是全钢整车的轻量化,以及钢架结构的三轮车和四轮车的制造技术摸索。
转眼便是政和四年的六月初一,正好是个利于出行的上吉日。
黄家一大早便出车六辆到了黄州西门,全是六骡牵引并换上了钢制车轴和车輹的改装油壁车,而后又分别从转运衙门的营里和孙家各出三十骑人马,组成了这次黄杰远行成都府踏勘的护卫人马。
卷四 蜀道难 第二百八一章 【饯行】
六月初一,辰刻时吉。
黄杰这次算是奉旨远行,所以出门的排场倒也不能弱了,别的不说光是黄州路水陆水军转运使黄和御敕官道使黄的大旗便让不太懂得大宋官场规矩的百姓给瞧得又惊又喜。
当然,这黄州水陆随军转运衙门的正主儿还是姚政,只是官旗一般都不会把个副字写在上面,再说“御敕”这两个字也不是随便上面轻易就敢写在旗上的文字,二者相加自然唬得不少人认为黄杰这是直接不用科举就做了大官。
甚至对于许多至今仍然滞留在黄州的流民而言,黄杰就算真当了大官也是理所应当,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所以,得了消息的黄州老幼,这日天光才亮也是早早就聚集到了西门,甚至城中数十庶老(庶老兼指士人告老退休者与庶人之老者)也早早来到西门旁的脚店里坐了,只等到时与黄杰饯行,好壮壮他的声势。
此外,一直以来都是偃旗息鼓的城内外各家寺庙和道观的人马,也连夜在西门内外搭好了架子彩台,主动揽下了行前祭神的活儿。
这宋人有行前祭神的习俗,如苏轼便在《泗州僧伽塔》诗中有云:“我昔南行舟系汴,逆风三日沙吹面。舟人共劝祷灵塔,香火未收旗脚转。回头顷刻失长桥,却到龟山未朝饭。至人无心何厚薄,我自怀私欣所便。耕田欲雨刈欲晴,去得顺风来者怨。若使人人祷辄遂,造物应须日千变。“
不过苏轼的话里意思可不是单说祭神,反是抨否祭祀求安之说的荒谬和虚妄!
你看,他说欲行舟去汴,却遇逆风难行,舟人共劝祭神,香火未尽风既变,便也逐了心意。可却发现“我自怀私欣所便”,便想到耕者劳作时喜雨。收割时便欲天晴,你顺风时他人便是逆风,可若祭神当真神能逐了所有人的心愿,岂非“造物应须日千变”?
自从娶了苏廿娘。又接收了十车陪嫁之物后,黄杰自然对苏轼和苏澈两位的文集诗集研读细致,自然是读过这首诗的,但却并不在意这黄州的佛道两家这般善意之举。
毕竟,自从上次在政和二年的腊八他抛出了《腊日论》后(详情见卷二之138章、139章)。可是把黄州三大寺院定慧院、承天寺和安国寺得罪了个通透,几次三番都要寻机来找他理论,虽然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偃旗息鼓不再上门招惹,黄杰倒也大量的与他们来个井水不犯河水,况且去年的腊八他在安庆城下,也没再次贴出《腊日论》找事,或许佛门会将此视作黄杰退让的举动。
不过,当时的黄州道门也是摆出了作壁上观的姿态,可如今却是主动出击来接下这等差事,当然黄杰有些好奇。便也悄悄让了福寿前去打听,才知道这佛道两家这次出场居然不要钱。
反正,这种行前祭神的习俗,黄杰也不敢拒了,便也只能由着他们。可就在他出了家门,来到西门之前时,却赫然发现门前佛道两家的彩台上摆出的受祭神有些不太对劲,具体应该说是佛门摆出的受祭神有些不太对劲。
这首先要说,宋时的行神主要可以分为陆地行神和水上行神两种,其中陆地行神有梓潼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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