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真聋天子-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南荒也风闻了消息,很快给东都寄来密信。
  太上皇只写了一句叮嘱:引蛇出洞,不可操之过急。
  梁睿叹了口气,将信放在灯上烧了。
  他也不想搞得这般轰轰烈烈,可如果不逼对方尽快动手,谢斐白就要时常受失魂香的荼毒,那东西可是会成瘾的……
  “陛下……”谢斐白扬眉望着他,“该您了。”
  看了眼对方瞳中渐深的紫色,梁睿反复摩挲着指间的黑棋,终于抬腕落子。
  倘若在这个节骨眼收回棋子,己方必满盘皆输,三年苦心谋划付诸流水。
  谢斐白一个臣子,尚且知道何轻何重,秉持自己的取舍原则。他身为皇帝,更应目光长远,不能为了一枚棋子放弃全局。
  可为什么,心口还会隐隐作痛呢?
  十八
  “斐白,你身为蔺家少主,却要在皇帝身边委屈求全……”蔺怜花坐在暗室里拭泪,“让你受这种苦,是我对不起父兄在天之灵。”
  “姑姑不必自责。”谢斐白安慰道,“梁睿已对我放松警惕,起事之时,我在宫中也能襄助东江省一二。”
  蔺怜花望着他,幽幽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青色玉瓶。
  “此药可令人沉眠半月,如患重症。皇帝尚无子嗣,一旦病入膏肓,东境动荡,太上皇必会入京稳定朝局,那时才是我等下手良机。”
  谢斐白神情恍惚地拿起药瓶,眼色沉郁。
  “姑姑,我知道梁焓才是蔺家的仇人。可梁睿辱我至此,难道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吗?”
  “你若杀了他,就难全身而退了。”蔺怜花劝道,“梁家一旦绝后,东江的废物不可能镇住局面,各州府必会起兵征伐,届时天下大乱,血流漂橹,你我都会成为大淳的罪人。”
  谢斐白闻言讶然:“姑姑还在意天下人的死活?”
  “冤有头债有主。西川的血仇,乃武帝一手促成,所以我只杀他一人,不想连累太多无辜。”蔺怜花苦笑道,“你可别把我当做只知私仇,不顾家国的恶女。”
  所以她才选中东江省,挑拨实力最弱的地方,事发之后对朝局的影响也最小。
  义父不曾后悔救过她父亲,她亦不能让义父后悔救了她。
  十九
  一入了夏,梁睿开始精神不振,上朝也睡眼朦胧,有一次甚至当堂打了瞌睡。
  众臣心里酸水泛滥,齐齐怒视某个奸佞——看你把皇上累的!!
  谢斐白:“…… ”
  太医起初也以为两人不知节制,再加上入了暑,身体难免感觉疲累。
  哪知道,梁睿的症状越发沉珂,最终竟整日陷入昏眠,变得人事不知。
  内阁第一时间封锁消息,可不知怎的,还是传了出去。一听皇上成了睡美人,百官皆慌了神。
  刑部尚书裴紫衣当先发难:“谢大人,你整日伴在君侧,不知皇上龙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谢斐白蹙眉:“裴大人此言何意?太医都不知病因,本官如何晓得?”
  “你少装出事不关己的模样,此事与你绝脱不了干系!”
  “没错,搞不好是他有毒,祸害了万岁!”
  “佞幸误国啊!”
  “哼,等太上皇陛下复朝,不把这小子腰斩才怪……”
  御史本就容易树敌,谢斐白又是梁睿的男宠,可谓满朝文武皆情敌,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眨眼就被文官的口水和武官的拳头淹没了……
  皇城里的权贵尚在互斗,东江省却掐准时机造反了。
  一得消息,护国将军把被群殴得鼻青脸肿的谢御史扔到一边,拿着虎符调兵遣将去了。
  虎符是谢斐白偷偷塞的,从哪儿偷来的他不管,能带兵碾平叛军就行。
  敢趁美人陛下生病的时候搞事情,东江府台怕是活腻了。
  二十
  正当京畿禁军和东江军厮杀的时候,太上皇梁焓入京,在途中遭遇刺客截杀。
  蔺怜花差遣的死士,个个是江湖榜上有名的高手,可惜他们撞上了武林盟的人马,损伤惨重也没能靠近目标分毫。
  蔺怜花按耐不住,亲自出手,好不容易攻入马车,却发现里面坐着的人不是太上皇,而是百通楼主花无信。
  “义、义父?!”她呆望着面沉如水的男人,惊愕问道,“怎么是您?”
  花无信:“怜花,你这些年的举动皆在朝廷眼中,若非今上有意放水,你当自己能活多久?趁如今尚未铸成大错,还是尽快收手吧。”
  蔺怜花不甘地道:“可我蔺家人就白死了吗?”
  “你父亲谋反在先,太上皇不过依律刑罚。”花无信叹了口气,“我华家当年还是蒙冤受惩,几十人头白白落地,难道也要向梁家讨债不成?”
  蔺怜花缓缓放下剑,缄默不语。
  “太上皇并非不知道你的存在,但他也未动斩草除根的念头。”花无信语重心长地道,“你父亲临终将你托付于我,亦是盼你平安长大,不再牵扯朝堂上的是非。”
  “怜花,父辈的历史已经无法更改,但你们这些孩子可以走自己的路。我们谁也不希望你重蹈覆辙,将仇恨代代相传,让后辈永远活在前人的恩怨里,明白吗?”
  手中的剑掉落在地,蔺怜花颓然跪下,痛哭失声。
  “义父,太迟了……”她红着眼哽咽道,“梁睿活不成了。”
  花无信霍然起身:“你说什么?!”
  远方,刺耳的鸣响划破天际,东都上空绽开了一团团缤纷的烟花。
  蔺怜花惨淡一笑:“我这里行刺失败,谢斐白就会动手弑君。”
  二十一
  人静时分,穹阊殿寝阁。
  夜风微拂,金幔飘忽。烛台上的灯火熠熠跳动,在墙壁映出荧荧幢幢的影子。
  明黄色的纱帐里,清俊秀美的天子双目紧闭,安静地睡着。
  谢斐白站在梁睿床边,皱眉看了一阵,伸手摸向对方的脸。
  突然,背后寒风掠过!一只有力的铁掌从后面擒住了他的肩胛。
  谢斐白大惊:“你是何人?!怎会在陛下的寝宫?”
  对方似是嗤笑了一下,声音低沉地反问道:“谢大人又为何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这里?”
  谢斐白一时哑口:“我…”
  这时,寝阁外传来侍官的唱声:“太上皇驾到!”
  谢斐白膝盖一软,咚地跪了下去。
  走进门来的男人和梁睿有五六分相像,明眸如珠,威严俊秀,面相颇显年轻,却生了一头妖冶的银发。
  “微臣谢斐白叩见太上皇陛下。”
  梁焓抬眸扫了他一眼,冲燕重锦摆摆手。
  “放开他吧,重锦。”
  施加在肩头的力道立刻消失了,谢斐白却更加害怕,连头都不敢回。
  燕王燕重锦……不是早死了吗?!这位爷到底是人是鬼?
  还有太上皇的脸色,怎么看都不对劲儿,不会真将自己腰斩了吧……
  梁焓径自走到床边,执起儿子的手腕诊了诊脉,眼神冰冷地瞪了过来。
  谢斐白原地抖了三抖。
  “左都御史谢斐白……”梁焓面无表情地问道,“你给吾儿下了什么药?如实招来,朕给你留个全尸。”
  二十二
  谢斐白立马喊冤:“太上皇明鉴,微臣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毒害皇上,我什么也没下,皇上只是假寐……”
  “满口胡言!”梁焓指着他鼻子骂道,“睿儿心脉渐衰,再寻不到解药,绝活不过今年秋天!”
  谢斐白脑子嗡地一声,仿佛魂都没了。
  不可能啊,梁睿根本没喝蔺怜花的药,前日也还好端端地下棋呢,怎么突然……
  “不会的,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他仓皇地爬了过去,“皇上,你醒醒,醒醒啊!”
  摇了摇对方,发现梁睿的确毫无知觉。
  谢斐白胸口一阵窒息,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眼眶里流出来,也顾不得擦。
  东江省的叛乱平定了,蔺怜花被抓了,林家和丞相都在受审,东江贪墨案的知府也翻案了……
  所有的事都了结了,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难道自己真对失魂香上了瘾,被迷了魂儿,给皇上下药了?!
  “陛下,求求你睁开眼。睁眼看看你要的海晏河清,看看这盘全胜的棋局,你看看我……”
  他痛哭流涕地抓着梁睿的手,浑身抖如筛糠。
  “谢斐白,你在这里演什么戏?”梁焓一把将他推开,满面杀气,“睿儿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命!”
  “太上皇不必如此。”谢斐白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床上的人,心如死灰。
  “皇上若真有不测,臣甘愿殉葬。”
  


  第4章 朕知人心

  
  二十三
  梁睿的网,三年前就布下了。
  蔺怜花是西川蔺家的遗孤,当年被百通楼主所救。
  她化名林花,跟随花无信学武,又跟随林子御习医,在十八岁时逃出百通楼,结识了早有野心的刑部侍郎林胡射,摇身变成了林三小姐。
  蔺怜花的动作,梁睿听之任之,他也想看看这女人能把水搅浑到何种地步。
  直到林家和东江省来往密切,林胡射查出一个莫须有的贪墨案,将东江省老知府拉下马,梁睿就把目光钉在了新府台和参将身上。
  哪知道,左都御史谢斐白狗眼精光,尽心尽力地扒拉出一堆证据,参了林胡射一本。
  谢傻子打草惊了蛇,梁睿只能把人伪装成鱼饵,打包送入林家。
  他原本没指望谢斐白探听到有用的消息,不过是拿这枚棋子安抚林家,却万万没想到,蔺怜花会用失魂香把人洗脑了。
  失魂香迷惑的是人的神智,中此迷香者容易被人催眠,受到刺激也会情绪失控。
  蔺怜花出身百通楼,拿到谢四公子的隐秘信息不算难事,一番真假参半的戏码,就让谢傻子信了自己是蔺家少主。
  梁睿那日刚巧在气头上,两厢刺激之下,谢斐白在宫里发了疯,干了件这辈子都不敢想的荒唐事。
  幸好梁睿发现及时,没在盛怒之下斩了对方,而是耐着性子,帮谢四公子认清了真实身份。
  皇帝的宽宏大度,让某人感动得涕泪磅礴。谢斐白从此化身死忠狗,唯君命是从。
  梁睿也将计就计,让他假装中招儿,暗中接触蔺怜花。
  可每次与蔺怜花见面,谢斐白都会吸入失魂香,反复被洗脑。
  失魂香极易上瘾,对身体损害也大,这人等于是在拿命替自己换情报。
  望着那双日渐幽紫的眼眸,梁睿心里开始动摇。哪怕谢斐白甘愿为君分忧,为国牺牲,他也不舍得了。
  兴许是假戏演多了,人就容易入戏。他变得越来越在意对方的情绪,越来越担忧失魂香的负面影响。
  这种忧虑,已经超出了君臣,甚至超出了情人的界线。
  梁睿苦恼地给父皇写信:爱者,可便是忧愁畏怖?
  梁焓举着信,老泪纵横。
  不容易啊,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儿子终于动凡心了……
  二十四
  梁睿在幕后操控,谢斐白闷头向前,就像一只过河的卒子,将台面上的棋路渐渐盘活。
  两人开始正大光明地出双入对,给了东江清君侧的借口。梁睿又装作服药昏睡,让蔺怜花的动作提前了许多。
  因套出了对方的全盘计划,他们在东江谋反和刺杀太上皇的两件事中抢得先手,接连钓出朝中一串大鱼。
  这前前后后的内情,梁焓当然知晓,看着脚下快要哭断气的年轻人,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噗……这戏我演不下去了。”
  谢斐白:??!
  愣神之际,身后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恭喜谢大人,你过关了。”
  谢斐白仍反应不过来,呆若木鸡地看着燕重锦走到龙榻前,给沉睡的梁睿解了穴。
  梁睿原已见过两位长辈,只是在猝不及防间被点了睡穴。
  他苏醒过来,神情茫然地看看父皇和燕王,又看看地上哭成花狗脸的某人,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睿儿。”梁焓抢先说道,“你的烦心事现在都解决了,包括这小子。”
  梁睿面上微红,冲梁焓行了一礼。
  【朝中琐事,还劳父皇奔波,是孩儿无能。】
  梁焓无所谓地笑笑:“蔺怜花和东江那群窝囊废,压根不值得我们两个老东西出山。为父此行,就是来瞧瞧你的意中人,顺便替你把把关。”
  梁睿脸色更红。
  “可真没想到是这么个怂包。”梁焓嫌弃道。
  梁睿、谢斐白:“……”您老一定要当面损人吗?
  “那个,睿儿啊,你俩是谁在…诶,你拽我干嘛?”梁焓的八卦之火燃到半截,被燕重锦拉了起来。
  “把时间留给小辈吧,咱们就别掺合了。”
  “可是…”梁焓不情不愿地被拽出门,瞪了燕重锦一眼,“难道你不好奇吗?”
  燕王殿下一本正经地挥退宫人,看似悠闲地踱到窗下,顺手将窗纸捅了个窟窿。
  “看看不就知道了?”
  二十五
  屋中二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地上,相默无言。
  不过,谢斐白的心里话可没消停。一会儿工夫,梁睿已经听他暗骂梁焓一百遍了……
  他冲对方招招手,将人唤到榻前,用袖子给谢斐白擦了擦脸。
  【父皇试探你,是怕朕选错了人。他爱子心切,你就多担待吧。】
  谢斐白委屈地吸了吸鼻涕,露出惶恐的表情:“微臣不太明白,太上皇方才的话……是、是什么意思?”
  梁睿坐直身子,正视着他。
  【朕先前从未问过你,此间事了之后,你是愿意恢复从前,做一个名垂青史的左都御史?还是愿意继续当朕的男宠,一个背负骂名的佞幸?】
  问这样的话,是因为梁睿心里没底。
  谢氏子孙自幼知书达理,以家国为重,必然爱惜羽毛。谢斐白的碧血丹心,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恐怕并非出于私情,而是为了忠荩。
  如果对方不喜欢他,梁睿自当放手,不会因一己私欲毁去一个良臣的前程。
  谢斐白迟钝地反应过来:“皇上是说,我们、我们还可以……继续演下去?”这种事,他做梦都没想过啊!
  梁睿莞尔一笑:【不再是演戏了,朕心悦谢卿,君可愿伴吾一生?】
  谢斐白被天降馅饼砸蒙了头脑,呆滞许久,终于找回了语言能力。
  他欣喜若狂地跳了起来:“微臣愿意!”
  荒唐的一夜之后,谢斐白就食髓知味,惦记上了天子的龙床。
  可梁睿饶他不死已是格外开恩,哪敢再肖想龙体?每每和梁睿在一起,他就眼观鼻鼻观心,默默把邪火压下去。
  谢斐白起初以为,自己豁出性命去探消息,是为了补偿先前的大错,是为君尽忠,为国效力。
  再后来,他觉得自己可能迷上了对方的肉体,渐渐耽于男人本能的欲望。
  仔细想想,梁睿上朝时,满朝文武皆禽兽,多他一个入幕之宾也没什么。
  直到梁焓用梁睿将死的虚言试探,谢斐白一下就崩溃了。
  他终于迟钝地意识到,梁睿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自己的心尖,成了重逾生命,难以割舍的人。
  就算丑,他也认了……
  二十六
  一听此言,梁睿很想把对方一脚踹开。
  这人眼瞎的毛病还能不能好了?!
  他深吸口气,比划着问向对方:【朕丑吗?】
  “额……”谢斐白犹豫了一下,老实答道,“臣知道陛下很美,可这些年习惯了,一时掰不过来。”
  谢斐白九岁那年,出身谢氏的一位老太嫔病了,他随嫡母入宫,探望那位年迈的姑奶奶。
  太嫔和御史夫人叙了会儿话,见谢四少爷闲得发慌,便命宫人带他去外面透气。
  谢斐白一路溜达出慈宁宫,走到了西侧的玉泉池。
  玉泉池是从宫外玉泉山引来的温泉水,泉池上方盖造了浴房,专供皇帝与后妃沐浴。
  梁焓后宫空虚,此地少有人来,偌大一方池子,皆被缥缈的白雾笼罩。
  谢斐白望着热气蒸腾的水面,蹲下身,好奇地撩了撩水花。
  哗啦哗啦地玩了一会儿,正欲打道回府,忽然看到水里露出一颗湿漉漉的脑袋。
  谢斐白差点吓尿裤子。
  这人是水鬼不成?怎么悄无息地冒出来了?!
  梁睿浮在水里,一缕乌发紧贴着秀丽精致的面颊。澄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睫毛上的水滴悄然滑落,顺着小巧的下巴流向白皙的颈子。
  美若水妖的少年不悦地皱起眉,一言不发地望向池边的谢斐白。
  他练习凫水有些日子了,今日刚好来玉泉池沐浴,也便游得离浴房远了些。听到这边有动静,他游过来一探究竟,却见到一个面生的胆小鬼。
  谢斐白擦了把鼻血,诚心诚意地赞道:“妹妹你真好看。”
  梁睿:“……”
  “妹妹为何不说话?”谢斐白痴痴打量着对方,腹诽了一句:莫不是个哑巴?
  梁睿自幼失聪,语言能力也逐渐退化。谢斐白童言无忌,却触到了皇长子殿下最痛的逆鳞。
  水里的美人小脸一沉,突然伸手,将谢四公子拽下了泉池!
  眼瞎的家伙,就让你看看我是男是女……
  “噗通!”谢斐白大头朝下栽进水里,一时被呛懵了。
  惊惧之间,他挣扎着睁开眼,看到了某人被泉水包裹的纤细腰肢,心跳猝然加剧。
  然后将视线挪移到对方的下半身……
  心跳停止。
  二十七
  “那次溺水,微臣虽侥幸得救,却对貌美之人心生畏惧,甚而排斥厌恶,从此眼光扭曲,以丑为美……”
  得知谢斐白的悲惨往事,梁睿为自己的年少轻狂深感惭愧。
  当时水面雾气大,他将对方拖下水后,就趁宫人赶来施救的时候潜走了,所以无人知道是皇长子下的黑手。就算谢家猜到了,也必不敢声张。
  如今看来,谢斐白的心病因他而起,被骂貌丑亦是果报。
  【你幼年受惊,自会留下阴影,慢慢恢复就是。】梁睿打着手语安慰他,【不过,你今后不许在床上嫌弃朕。】
  谢斐白刚点头应是,幡然醒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道:“陛、陛下怎么知道我……”
  梁睿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告诉你一个秘密,朕虽然失聪,却能听到人的心声……】
  谢斐白咕咚一声跪倒在龙榻前,满脸惊恐。
  怪不得对方在奏折上回批了那么一句……自己天天在朝上腹诽,根本就是日常作死啊!
  梁睿看他又要吓哭,忙安抚道:【莫怕,心怀怨怼是人之常情,朕早已习惯。】
  “多谢陛下宽宏。”谢斐白颤巍巍地爬起来,后怕地问道,“太上皇无此异能吧?”
  梁睿摇头:【父皇若有,你此刻已经凉了。】
  “还是陛下对臣好。”谢斐白感动之余,颇有扑上去的冲动,犹豫地伸出手,又怯怯缩了回来。
  梁睿摸了摸他的发顶,目光柔和,略带宠溺。
  【谢卿想干什么,朕都知道。】
  谢斐白眼神晶亮,渴求地扬着脑袋,如同一只伸舌摇尾的犬类:“那……陛下恩准吗?”
  梁睿笑而不答,俯首吻住他的唇。
  谢斐白呼吸一窒,动情地拦住对方的腰,倾身压了上去。
  床笫之间,爱语低喃,情丝缠绵。柔风卷起纱帐,掩住一室春|色。
  寝阁外,气急败坏的太上皇被燕王抱着腰捂着嘴,一边冲一边含糊不清地骂着:“这小…兔崽子……吃豹子胆了……敢睡…我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The end——
新文《仙道败类》已开坑,魔门清流佛系攻X仙道败类健气受。
欢迎戳鸡作者专栏,捕获更多萌短篇。


   …  … ★★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