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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_漫舞流沙-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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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漫舞流沙



☆、第1章 师兄师姐总抢戏

矮墩墩的小姑娘爬上椅子,一脸苦恼地翻开桌上的书,声音糯糯地读:“春三月,此谓发陈,天地俱生,万物以荣,夜卧早起,广步于庭,被发缓形,以使志生,生而勿杀,……”

读了五六遍,小姑娘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般合上书,看着房顶开始背,“春三月,此谓发陈,……发陈……”

刚第二句就卡了壳,喃喃地重复了四五遍,小姑娘瞪着眼前书本,撅着嘴巴跟自己生闷气。别人启蒙认字都是用三字经千字文,可怜的她却要用医书。这些医书用词拗口、晦涩难懂,写书的人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徒子徒孙的感受!

书房外师姐在踢毽子,清脆的数数声让书房内的小姑娘忍不住挪了挪屁股,好想出去玩!

“哎呀,坏了”毽子落地,朱砂的声音有些懊恼,不过很快就又打起精神来,扒着窗子踮起脚,探头问:“师妹,你好了没?一起来玩啊。”

苏合乌黑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师姐,“背不会,好难啊师姐。”

小姑娘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逗得朱砂噗嗤笑了起来,大包大揽地打包票,“师姐教你!”

朱砂提着裙子风风火火地跑进书房,挤着苏合坐下。

“这是黄帝内经的素问篇中的四气调神大论,第一句是说春季的三个月是发陈推出新,生命萌发的时令。……”朱砂只比苏合大两岁,然而教导起师妹来却像模像样。

细细地将四气调神大论讲了一遍,又带着师妹通读一遍,朱砂信心满满地问:“会背了吧?我们出去玩啊。”

师姐的态度实在太过理所当然,仿佛过目不忘实在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苏合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充满茫然,仔细想了想,弱弱地说:“我,我试试。”

“春三月,此谓发陈,呃……发陈……,天地……天地……”苏合一背书就结巴了,卡壳卡了半天,垂着眼角难过地说:“师姐,我还是不会背啊。”

“咦?”忘了师妹有点笨哎!朱砂挠了挠头,“好吧,咱们再读一遍。”

再读一遍难道就会了吗?苏合忍不住问:“师姐,你的《难经》背了多少啦?”

朱砂比苏合早入门一年,现在八岁的朱砂已经把《皇帝内经》、《神农本草经》和《伤寒杂病论》学完了,正在学《难经》。《难经》又叫《黄帝八十一难经》,苏合拿着师姐的书翻过两页,只看得头晕眼花。那本书真的是书如其名,太难了!有些生僻字她还不认识!一想到自己将来也要背,苏合就再也不想长大了!

“《难经》前天就背完了啊。”能够过目不忘的朱砂显然不能理解普通人背不会书的烦恼,她在医术上的烦恼从来跟苏合不在一个境界上,“那本讲疑难杂症的,太少能碰上病例啦,感觉没一点用,好无聊。前几天我看西园里那个病人症状很像十一难描述的‘脉不满五十动而一止,一藏无气者’,我想上手试试,咱们师父偏偏不许。”

那么难一本书背完了?!背!完!了!苏合一脸崇拜地看着师姐。

朱砂又带着师妹读了三遍,然而苏合仍然卡在第一句的背诵上,朱砂已经有点坐不住了,苏合还在认真的读书。

朱砂往窗外看了好几次,终于盼到有人来打扰他们的学习。

他们的师父决明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在谷外义诊,附近十里八乡的人天不亮都会在枯荣谷外排起长长的队。徒弟三个轮流跟着去打下手抓药,这次轮到大师兄南星了。本来不到天黑师父和师兄是回不来的,却不想今日回来这么早。

“南星,今天怎么这么早?该不会是被师父赶回来了吧?”因为年纪差不多,入门时间也差不多,总被放在一起比较,朱砂跟南星之间从来算不上和气。

苏合抬头看到南星,乖乖地打招呼。“师兄回来了啊。”

“师父今日让我跟着坐诊诊脉了,帮着开药方,所以比平时快了些。”白衣清俊的小小少年声音有些疲劳的沙哑,竭力做出一副平淡的样子,不过眼角眉梢仍然带出了掩不住的兴奋与炫耀。这是他第一次被师父允许开药方,虽然仍需要师父复核,但也是他行医路上的一大进步了。

“开药方?!师父居然不叫我一起!”朱砂跺了跺脚,嘤嘤嘤地跑去找师父理论去了。

南星得意地勾了勾唇角,走到苏合旁边,从荷包里掏出一朵粉色绢花递给小师妹,冲着朱砂的背影刻意提高声音,“小师妹,师兄特意从镇上给你带的礼物,喜欢么?”

那绢花小巧精致,花瓣繁复,花蕊纤细,像是真的一般。

南星和朱砂一直较劲,不仅在师父面前争宠,还要争小师妹的宠。

苏合翻了个白眼,“师兄你好幼稚啊。”

看着萌萌的小师妹嘟着嘴抱怨,南星笑的眉眼弯弯,伸手捏着小姑娘的脸颊,“敢说师兄幼稚,师兄以后再也不给你带礼物啦!”

南星不等苏合还手,立刻撒腿跑出书房。

苏合摸了摸脸颊,小大人一般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跟自己眼前的黄帝内经死磕。

师兄和师姐看一遍就会背的东西,她整整读了一下午,晚上又点起油灯抄了十来遍,才算是勉强把四气调神大论磕磕巴巴背了下来。

然而第二天早课师父检查的时候,苏合刚背完第一句,就发现自己又卡壳了,无数次绊倒在“天地俱生”这一句上,苏合怨念的目光简直要将那本书烧穿。

苏合抬头,看到朱砂的口形,终于想起来下一句。

在师兄师姐在旁边的提示下,苏合结结巴巴地背完四气调神大论,双手绞在一起,手心满是冷汗,怯怯地看着师父。

决明的医术极高,但在教徒弟方面却没有多高明,好在前两个弟子的天赋极佳,随便丢几本医术就能自学的很好。可是这个小弟子,黄帝内经已经学了有半个月了,到如今连素问的第二篇四气调神大论都没能背会。

看着紧张的满头冒汗的小姑娘,决明摇了摇头,她小小年纪整日呆在书房,也不像是不努力的样子,显然天赋问题。

手中戒尺扬起又落下,对女徒弟他总是下不去手。决明叹了口气,“回去抄十遍,明日继续背这篇。”

苏合恹恹地点了点头,拿出昨天抄的,“师父,昨天背的时候已经抄十遍了,可还是不会背。”

“……”这老实孩子!决明无语了半天,说:“那就再抄十遍!”

“哦。”苏合也没什么怨言,只是觉得以自己的天资,估计再抄十遍也没什么用。

考察完三个徒弟的功课,决明又带着徒弟练了一套拳。

决明教徒弟的只是一些粗浅功夫,一方面是强身健体,另一方面将来若是四处行医,万一遇上个山贼水匪,也能有自保之力。

练拳的时候,苏合终于满血复活。在学武方面她总算有点天赋,已经追上了师兄师姐的进度。苏合流畅地打完一套拳,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师父,期待师父的表扬。

然而决明只是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苏合失望地退到一边,朱砂鼓励地捏了捏她的手心,南星看见了,立刻不甘示弱地捏了捏她另一只手。

连对师妹鼓励也要比,师兄师姐你们真是够了。

徒弟们的小动作,决明都看在眼里,不过他仍然是没开口表扬苏合。苏合在学武方面确实是有几分天分,可是对于他这种在某一领域走到巅峰的人来说,那点天分实在不足以沾沾自喜。

练完拳,决明给两个大徒弟布置了新的学习任务,扔给小徒弟一本拳谱,然后就匆匆地去看病人去了。

枯荣谷里住满了疑难杂症的病人,决明总是成天到晚地忙碌。

因为决明没什么时间也没耐心教这三只读书认字,所以师兄妹三人很多基础常识性的东西都是跟着在谷中看病的那些人学的。枯荣谷里的病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师兄妹三人也就东一爪西一鳞地胡乱学点别的。很多时候这些所谓的“别的”,他们的师父是不清楚具体是什么的。

师兄妹三人一起吃了早饭,然后去上课。

最近谷里住进了一名好赌的江湖前辈,闲极无聊,一缺三!好容易看到三个好苗子,果断拉住,非要教他们赌术。

唔,其实一开始他们是拒绝的,不过那位前辈说“艺多不压身”,想想还挺有道理的,师兄妹三个也就半推半就地从了。

决明这几日看大徒弟二徒弟眼底有青黑之色,以为是功课渐重,熬夜背书所致,心里还十分欣慰。

这个美丽的误会一直持续了有半个月,直到有一天夜里,西园有个病人病情突然危急。决明匆匆处理之后,听见静夜里有清脆的碰撞声。循声找过去,就瞧见三个熊孩子满脸贴的都是白纸条,一边扔色子,还一边对号称赌王的轩辕信喊着要“翻本”。

说好的熬夜背书呐?!!

轩辕信察觉到窗外有人,一抬头看见白衣的决明,摸了张麻将牌沉吟半晌,不慌不忙地开口,“我赌你们明天肯定不敢来跟我赌了。”

朱砂和苏合都是侧对窗户。苏合看见窗外的师父,刚想提醒南星,就被朱砂在桌下踢了一脚。

偏南星背对着窗户,输急眼了急着翻本,完全没顾忌,“怕你啊?这回你肯定要输,小爷我明天还来赌!押十两银子!”

轩辕信不动声色,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谆谆教诲,“你身上哪还有十两银子?所谓不入红尘如何看破红尘,如今你们也算知道赌是怎么一回事,以后也就不会再沉迷其中。小子,前辈是为你好,要记住,十赌九输,永远不要以为自己有必胜的把握。多少人输的倾家荡产,却以为自己能翻本,把命都赔上。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

南星显然没能理解这位嗜赌如命的老前辈画风突变的深意,“老头,你这是认怂了吗?明天就算是天上下刀子,小爷我也要来跟你赌!”

苏合捂着眼,已经不忍直视。

窗外传来一个饱含怒气的声音,“好,我看你明天怎么来赌!”

决明抄起墙边的扫把,大步进来抓住南星,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嗷,师父!你怎么在!啊啊啊啊啊,我再也不敢了!”

在南星痛叫声中,朱砂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趁师父的怒火还没烧到她们身上,连忙拉着苏合跑掉了。

南星吸引了师父大部分的火力,朱砂和苏合只是被罚了抄书。

于是第二天南星伤痕累累地在床上躺了一天都没能起来。

然而这还不是这件事的结局。

决明忙了一天,披星戴月地回来,看到大徒弟老老实实地趴在床上,还勤勤恳恳的拿着本医书在看,二话不说把人拽起来拿起扫帚又是一顿打。

装乖装了一天的南星抱头满地打滚,“啊啊啊啊,师父,我今天什么都没干啊!”

“打的就是你什么都没干!”决明面无表情,“我决明的徒弟,就这样认怂了?自己约的赌,爬着也要去给我赌赢了!”

“……”南星艰难地爬去找轩辕信践行赌约,简直要飙泪。做徒弟真是好难。

☆、第2章 师兄师姐太抢戏2

南星被狠狠收拾了一顿,总算是消停一阵子,然后就轮到朱砂作死了——她突然不打算学医了。

事情的起因还在决明那里。自从出了轩辕信教他们赌的事情之后,决明就分出一分心思在这三个熊孩子的杂学上。正巧江南有名的绣娘陈娘子来治眼病,决明特意吩咐了朱砂和苏合去学。

南星不想落单,也屁颠屁颠地跟在师妹身后一起去学两手。

学了七八天,苏合和南星都能像模像样的绣手帕了,朱砂还在纠结针脚是否整齐的问题。

基本的劈丝配色、描样针法都学完了,南星实在学不下去了,最近他都开始不自觉的掐兰花指了!看师父似乎不再关注他们,于是转头又去跟轩辕信混去了。

苏合听说金陵雨花庄庄主来这里看病,也坐不住了,丢下绣花针跑去见识雨花庄的漫天花雨剑法了。

剩下朱砂天天拿着绣花针死磕,也不知道怎么受了陈娘子的蛊惑,突然闹着要跟陈娘子一起去苏州。

眼看陈娘子眼疾治的差不多了,打算回苏州老家,那几天朱砂都蔫蔫的,有一天早课,终于爆发出来。

“师父,我想跟陈娘子一起去苏州!”

“……”南星和苏合都一脸茫然地看着朱砂,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

在师父的目光下,朱砂有点害怕,不过既然已经说出了口,也就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我喜欢绣花,我想好好学。”

决明手指轻轻敲了敲椅子扶手,并没有发怒,语气如常地问:“那么……你不打算学医了?”

“我……”师父平静的态度给了朱砂更多的勇气,“我带着医书,师父我一定好好背书。”

背医书很枯燥,即使朱砂过目不忘,背这么几年也早已经厌倦了。师父收藏的医书堆得山一样,一想到今后一辈子都要不停的背那些东西,朱砂实在不想走这样的路。年少时眼前的路有那么多,没走到尽头之前,谁能断言哪条路是正确的呢?

“呵,背书?”决明看着天赋绝佳的女徒弟稚气的样子,不怒反笑。

要挨打了要挨打了!对挨打十分有经验的南星紧张地看着师父,时刻准备拉着小师妹赶紧撤,免受池鱼之殃。

然而女徒弟终归受优待,决明叹了口气,没动手,“任何事想走到巅峰,天赋、努力、兴趣、运气,缺一不可。你既然对学医没有兴趣,人各有志,师父不拦你,去吧。”

居然这么简单?南星与苏合睁大眼睛。

每天面对永远也背不完的医书,谁不厌倦呢?只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朱砂这样的勇气跟师父说出来的。苏合也不想背医书,她那么笨,天赋比师姐差远了,连师姐都不打算学医了,她还要继续吗?如果不学医,她学点什么呢?

苏合的心思刚刚有些活络,就看见决明的眼风扫了过来,顿时打了个寒战,什么都不敢想了。

决明虽然忙,但对这三个徒弟是真的倾注了很多心血和期望的,对于女弟子的突然抽风,实在是觉得自己一番心血都喂了狗。只是都喂了这么多年了,要将她逐出师门也有点不忍。堵不如疏,若是强留下朱砂,恐怕这孩子终归是不甘心。

决明想了想,找绣娘陈娘子聊了聊,陈娘子答应带朱砂回苏州,继续教朱砂刺绣。

跟着绣娘陈娘子一起去苏州的朱砂神采飞扬,丝毫没有离别的愁绪。

“我会回来看你们哒!”朱砂一身利落的男装,骑马跟在陈娘子车架旁边,对苏合他们挥了挥手,然后再没有回头。

少年尚不懂离别,苏合也没什么不舍的情绪,眼神里都是掩不住的羡慕。外面的世界那么大,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走走呢?

南星不敢置信地看着师妹就这样真的逃出了背医书的深渊,一刻也不耽误,转过头来就有样学样地跟师父说:“师父,我打算好好学……打铁!一边打铁一边好好背书!”

轩辕信虽然好赌,但他的主业是江湖知名的兵器锻造大师。

在南星期待的目光下,决明忽然抄起一边的大药杵,朝着南星就捶了下去,“知道什么叫东施效颦吗?!”

“啊啊啊疼!……师父饶命啊!”师父,不带这么重女轻男的。

南星泪流满面,为什么每逢需要杀鸡儆猴的时候,他都是鸡!他也想当一次猴啊啊啊!

南星嘤嘤嘤地逃回谷里养伤,决明放下药杵摸了摸苏合的脑袋,“还是你省心。”

苏合无语。她才不是省心,只是动作太慢,赶不上师兄师姐作死的节奏啊!

少了朱砂,枯荣谷里只剩下南星上蹿下跳,虽然依旧鸡飞狗跳,但总觉得有些冷清。

有时候苏州附近的人来求医,走的时候苏合会让人帮忙给朱砂捎些东西。

头几个月朱砂还让人捎些苏州的特产过来给苏合,后来就杳无音信了。

苏合心里担心朱砂,托人打听她的近况,朱砂这才回了一封信。信里把外面的世界写的天花乱坠,显然是乐不思蜀了。

然而刚过了不到一年,朱砂就灰溜溜的回来了。走的时候鲜衣怒马,回来的时候灰头土脸搭人家的骡车回来的。

那天苏合正跟着决明在附近的镇上义诊,看见朱砂的时候几乎没认出来。那穿着灰扑扑的粗布衣服,头上一样首饰也没有的小姑娘是她精致漂亮爱臭美的师姐?

“苏合!”朱砂眼泪汪汪的扑过来,跑到近前才跟兔子一样怯怯地对决明说了声,“师父,我回来了。”

后面排队的病人很多,决明只是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朱砂忐忑不安地站在一旁,等师父发落。可是决明显然没功夫发落她。

苏合悄悄拽了拽朱砂的袖子,解围,“师姐啊,你来帮我抓药吧。”

看师父没反对的意思,朱砂松了口气,连忙勤勤恳恳地开始抓药。

晚上回去的时候,决明背起药箱,依然冷着一张脸懒得理朱砂。

朱砂蔫哒哒的低着头,厚着脸皮跟着回枯荣谷。

于是苏合再次担负起调节气氛的重任,问师姐,“师姐,你怎么回来了?”

好吧,这个问题在白天的时候她已经偷偷问过师姐了,当时师姐的答案是——钱花完了。不过给师父的标准答案当然不能是那个。

“我去了没多久,刘娘子的绣坊里有个小丫头得了病,我给开服药治好啦。然后周围有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我。求医的人就越来越多,后来刘娘子就干脆在秀坊旁边给我弄了张桌子,一天到晚的给人看病。”

“都没时间背医书了。”朱砂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板着脸的决明,加了一句,“我觉得我还是适合当大夫。”

没时间背医书是假,没时间学绣花倒是真。手里没有钱,绣花又绣不好,只好靠给人看病赚钱。然而一个黄毛丫头,就算再有本事,有几个人会放心找她看病呢?朱砂混不下去,穷困潦倒,又总是被绣坊的那些学徒挤兑,只好灰溜溜的回来。

两个小姑娘一人背着一个大大的药箱,迈着小短腿努力跟上决明的步伐,认认真真的一问一答说标准答案给师父听,时不时偷偷看他脸色。落日的余晖温柔地落在两人乌黑的发上,明媚的让人心生柔软。

本来就是决明授意陈娘子不给朱砂钱花,并且找人挤兑朱砂,决明自然是清楚真实情况的。决明想给朱砂个教训,然而严厉的话转了几转,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既然回来了,就在谷里好好学医吧。”

收了徒弟之后,他这几年白头发都多了好多。

听到师父没赶自己走,朱砂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漆黑的眼睛微微眯起,牵着苏合的手,脚步轻快到几乎要蹦起来。

师徒三人踏着夕阳走入谷口,就见南星一头汗地奔过来,显然是听说了朱砂回来,心里也是十分高兴的。只是两个人作对久了,见面了仍然没好话。

“这么快就回来啦,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吧?”

朱砂仍处在夹着尾巴做人的状态,看了眼师父,忍气吞声不理他。

小人得志的样子真欠打啊,太有失神医弟子的格调了。决明看了眼旁边的扫帚,冷笑一声,“呵……”

南星十八岁那年,医术小成,决明将渡厄针法传了他,并把一些不太严重的病人放到南院,交给南星负责。

这件事让朱砂极为惊慌。她虽然十一、二岁的时候抽风耽搁了一年,但回来之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把落下的进度赶上了,样样不比南星差。师父这些年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如今这样差别待遇,是真的不把她当弟子看了吗?

朱砂嘤嘤嘤地跑去师父书房门口跪着施苦肉计去了。

南星在旁边优哉游哉地看了半天热闹,转到厨房发现苏合在炖汤。

南星这两年在抽条,已经颇有些风度翩翩少年的样子,不过在师妹面前还是很幼稚。他眼疾手快地盛了一碗,撒上碧绿的葱花,大冬天的喝上一口,浑身都暖了。

偏偏他喝着汤还堵不上嘴,“小师妹,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到底有没有吃人嘴短的意识啊!苏合作势要抢回汤碗。

南星连忙护住,有点无奈地说:“小师妹你难道就不着急?你只是晚入门一年而已,这时候还不跟朱砂一起去外面跪着?师父肯定会心软。”

女徒弟是宝,男徒弟是草。这些年,南星在一次次的挨打中,早已认清了这个现实。

苏合苦恼地挠了挠头,“师兄,我其实着急过来着。我九岁那年,师父允你和师姐开始诊脉开药方,我当时特别着急,然后就拼命背书拼命背书,晚上睡觉做梦都在背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如今已经十六岁了,仍在闭门背书,师父也仍然没允许她给人诊脉开药方。她如今背书的进度虽然已经远超师兄师姐十一岁的时候,可却每天仍需要花比别人多数倍的时间用在背书上,差距太大,已经让人失去奋起直追的决心了。

苏合也盛了一碗汤,美#美地喝了一口,享受地眯着眼睛说:“师父不让我给人开药方,肯定是因为我火候还不够啊。我觉得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师兄你现在负责南院,每天至少要有半天的时间耗在那里,但是课业一点也没减轻,师父也没给你额外的月钱,出了差错还要被师父训……为什么要上赶着去呢?”

师妹说的好有道理,南星竟无言以对。

“师兄和师姐是要做一代名医的人,我天分不高,能学多少就学多少啦!”苏合喝完自己的汤,把剩下的放入食盒,高高兴兴地去给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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