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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_漫舞流沙-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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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事求我吧?”
苏合不在意封四姐轻佻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倒了杯茶推给她,淡淡地说:“诸事繁杂,我需要四姐相助的事情有许多,只是也知道四姐不会答应,索性就不自取其辱了。许久不曾跟四姐聊天,想跟四姐讲个故事。”
“故事?”封四姐打了个哈欠,“不香艳的我可不耐烦听。”
苏合勾了勾唇,“四姐是见过大风浪的女人,我这里的香艳故事,到四姐那里恐怕是清粥小菜。不过好在我还算读过几本书,也知道些四姐感兴趣的故事,四姐不妨听听。若是真觉得不耐烦,去留随意。”
“那就说来听听吧。”封四姐托着腮,不太开心地觉得这小姑娘一年来倒是耐性好了很多,心里的弯弯绕也多了。真是学好十年,学坏一天啊。
“四姐,我为了推敲速成内力的方子,特地翻查资料,查了查这东西的起源。”茶香氤氲,苏合不紧不慢地说:“虽然变动很大,但咱们周国的方子确实是脱胎于陈国。而陈国的方子,据我的推敲,应该算是一种□□了。拿毒激发内力,在药理上,很难说通,我很奇怪第一个弄出这方子的人是怎么想的。”
苏合很注意调动听众的情绪,还偏头问封四姐,“四姐,你猜那人是怎么想的呢?”
封四姐讨厌这种云里雾里的对话,但岳清歌出人意料的死心塌地效忠苏合,苏合处理监察处的事情又极为妥帖,眼看新一批的人手就可以能用了,封四姐如今的位置也是极为尴尬的。
封四姐虽然有点脾气,但遇到强势的对手时一直很识时务,并没有大魄力去叛逃或者孤注一掷地杀掉苏合的打算。
如今苏合要跟她谈,她也就打算借着这台阶下来算了。
不过封四姐还是不太看得起苏合自身的实力,就算是下台阶,也要拿拿乔。不怎么捧场地哼了声,爱答不理的在看自己的指甲,却也没站起来走。
“看来四姐对那个人的想法没什么兴趣,好吧,那咱们就说说陈国暗金堂的故事吧。”苏合笑了笑,仿佛真是没什么目的,想到哪里说到哪里,继续说:“陈国的暗金堂,最初也是收拢了境内的武林门派建起来的。”
“可是江湖人武功高强,桀骜不驯,朝廷就算是威逼利诱的让他们为自己所用,但实在是不好管理啊。”苏合看着封四姐,虽是说陈国的暗金堂,但又似乎在说她。
苏合也学者封四姐的样子抬起手对着光看了看自己精雕细琢的指甲,漫不经心地继续说:“哎呀,这陈国的官员,武功实在不济,打不服收拢的江湖高手啊。怎么办呢?”
苏合并没有期待封四姐的回答,自顾自地就继续说了下去。
“那就只好用点慢性药控制这些人了。谁知,收获意外之喜,这药竟然能激发内力。可惜,咱们周国画虎不成,还以为改进的药方没什么毒性,实在是没学到人家最精髓的东西啊。”苏合轻轻吹了口气,吹去指甲上并不存在的尘埃,笑吟吟地看着封四姐,“四姐,你脸怎么白了?”
封四姐捂着肚子,一手扣住苏合的手腕,冷冷地瞪着她,“你对我下毒?”
她最初是防着苏合狗急跳墙的,然而在苏合已经占尽优势的今天,她实在不认为苏合还有杀她的理由。苏合并不是一个狠毒或者睚眦必报的人。她竟看错了她?
苏合无辜地偏了偏头,如今封四姐内力一吐,就能震断她的心脉,她却仿佛也不怎么在意似的,“咦?不好意思啊四姐,我今天点错香了。我实在学艺不精,这药可没办法激发内力。不过这药也好解,喝口我的茶就没事了。”
封四姐试图用内力逼毒,然而却发现毒性扩散的更快,将信将疑地喝了口茶,几乎是瞬间,她的腹痛便消失了。
苏合拍了拍封四姐的手背,掰开封四姐的手指,把自己的手腕从她手里抽出来,“我可是十分喜欢四姐的,欢迎四姐常来陪我喝茶,下次绝不会出这样的错漏。”
封四姐惊疑不定地回想苏合方才说的话,不能确定苏合方才到底只是吓唬她,还是真的给她下了慢性药,需要时不时地找她吃解药?
苏合如今却深谙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的手段,不打算把封四姐逼的太紧,淡淡地说:“四姐这样的美人,不适合打打杀杀的事情。只是花开无人赏也是遗憾,不知道四姐有没有兴趣在金陵开一家天香楼?”
封四姐冷着脸问:“你想做什么?”
“四姐多心了。四姐知道我一直缺钱,又不懂经营之道。”苏合品了品手里的茶,温和地说:“我给四姐一笔本钱,四姐只要每月能帮我赚些钱就好。陛下英明神武,当初在平城也不能事无巨细的过问,如今我年轻识浅,能学陛下行事的皮毛就已心满意足。”
苏合这意思是不会管太多?封四姐心里还是极不服气,不过逍遥自在地开个青楼,有钱有闲有男人,这本来就是她想过的生活。再加上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慢性药的威胁,封四姐冷静了一下,到底还是借着台阶下了。
“监察令大人有令,属下自当遵从。”封四姐咬了咬唇,至少面上还是服了。
苏合笑了笑,“那么四姐尽快选址,筹建天香楼吧。”
☆、第59章 转身
封四姐在金陵转了转,半软半硬地逼当地一家群芳院的老板出让,懒省事地把群芳院连管事带姑娘都出银子买了下来,重新装修了之后就开张了。
苏合的那家如意赌坊,一直到上个月的实际帐面上才有了盈利,然而开了群芳院之后,又是一大笔支出。
于是只好继续再接点见不得人的买卖。
这事她不打算一直通过杜飞白,于是在如意赌坊安排了几个靠得住的人,作为这些见不得人的买卖的接洽渠道。
监察处隐在暗处,苏合有意疏远杜飞白,怕万一有一天出什么事牵连他,没什么事也就不联络了。于是渐渐的,也就真的疏远了。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
苏合手底下终于选出几个可用之人的时候,杜飞白给她发了请帖。
他要成亲了。
杜飞白给过苏合很多帮助,在她最六神无主的时候,他陪着她,教会了她坚强独立;也在她需要的时候,提供了物质上的帮助。他曾对她表白过,苏合也从来不曾后悔拒绝了他。
可是无论如何,一个曾经喜欢自己的人转身离去,还是一件让人悲伤的事情。
谁能喜欢谁一辈子呢?
不过苏合如今已经不会借酒浇愁了,这些无益的情绪,展露在人前实在是让自己难堪又无济于事。
苏合找了个时机,不着痕迹地在皇帝陛下面前提了几句杜飞白成亲的事。毕竟当初迎接陛下南下杜飞白是出了力的。而且他为人做事也极有分寸,皇帝陛下对他印象一直不错。听闻杜飞白成亲,一直在拉拢金陵本地势力的皇帝陛下当即下了道嘉奖圣旨,大婚当日派内监赏赐。
对于杜飞白一介商人而言,大婚之际有皇帝陛下的赏赐,实在是极大的荣光。同时对于他今后跟各级官员打交道都是极有利的。
苏合做了好事,也不打算让杜飞白知道自己在其中起的作用,另外准备了一份贺礼,高高兴兴地上门道贺。
杜飞白穿着红色的喜服,袖口领口纹绣各种吉祥花样,看起来气色极好。新娘是翰林之女,翰林品级不高,但清贵,书香门第之女,想必是知书达理的。
杜家豪富,金陵城里半城的产业几乎都跟杜家有关。东家成亲这样的喜事自然要庆贺,乍一看去,仿佛整个金陵城俱都挂出了红灯笼装点。
婚礼办的极为热闹,喜气洋洋的让人相信他们将来必能幸福。
苏合真心诚意地给出祝福,见杜飞白迎来送往的忙着应酬,也就不去打扰,默默地混在人群中吃喜宴。
她酒量浅,只是略饮了两杯喜酒,就有点上脸。
回去的时候嫌马车里闷得慌,索性跟岳清歌一起并排坐在车夫的位置。
岳清歌慢悠悠地驾着马车,侧头看了她一眼,“要哭吗?”
“……”苏合看了他一眼,“人家办喜事,我有什么可哭的。”
于是岳清歌也就闭嘴了。
苏合却忍不住戳戳他的手臂,“我看起来有哪里不对劲吗?”
“应对得体,没什么不对劲的。”岳清歌漫不经心地回答。
这两年岳清歌在外人面前对她一直执礼甚恭,私底下也有问必答,于是苏合也不像过去那般有点怕他,继续问:“那你为什么觉得我要哭?”
“你们两个……”岳清歌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最后说:“你过去很招人喜欢,不过杜飞白现在不喜欢你了。你还去帮他求赏赐,看人娶亲。不想哭?”
好吧,一言切中要害。苏合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过去的自己的确挺招人喜欢的,可惜现在就很招人厌了。
她今年二十岁了,天天处心积虑地配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没事筹谋些杀人越货的事,靠那些吃喝嫖赌的偏门赚钱,想想就觉得这辈子恐怕是很难找个好男人嫁出去了。
前段时间倒是听说江韶单枪匹马挑了一伙儿山贼的老窝,还挑战赢了恒山派的封不平,如今已经是年轻一辈的翘楚,侠名远播。
两个人的境况实在是相差太远,苏合觉得自己还是别把那些年少时的傻话当真了吧。万一有一天诸位大侠惩恶扬善的时候,两边对上多尴尬。
苏合觉得也许再过几年,自己说不定也会像封四姐那样游戏人生。
苏合侧头看向岳清歌,有点放肆地说:“我现在这么招人厌,哭有用吗?岳大哥,你也觉得我过去招人喜欢吗?”
她靠的有点近,几乎可以闻到她吐息中带着酒气。岳清歌面无表情地催了催马,他才不会顾忌她的心情安慰她,冷淡地说:“过去如何我不记得了,这会儿就挺招人厌。”
苏合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转过头去看别处。岳清歌的效忠十分突然,她总觉得他似乎是对她有点意思,有时候会忍不住试探,尤其是想支使岳清歌做什么的时候。不过似乎真的是她想太多。
岳清歌沉默片刻,一直到马车行走到郊外,四下无人的时候才说:“苏合,你最近是不是想做‘人鸭’的事救你师兄?”
苏合愣了下,岳清歌真是比她想的还要敏锐。
“‘人鸭’的事”是指找人冒名顶替死刑犯被处死。
赌坊和青楼都是极容易获得各种消息的地方。苏合虽然顾忌着不愿监察处掌握太多秘密,以免成为众矢之的,但多多少少,还是会知道一些事情。
有人最近借着赌坊做“人鸭”的交易,苏合听说了之后,不动声色,但是让人把他们整条线查了一遍。
没想到岳清歌凭借这些就猜到了她的意图。
“那条线牵连太广,我不打算搭这条线。”苏合否认了,但既然被岳清歌说破,她也不打算隐瞒自己的意图,“去年外放到林城的县令陆便京,我手里捏着他一些把柄。天高皇帝远,有些事也好操作。”
外放送礼这种事,如意赌坊以及群芳院的人只要稍微留心,能拿出一堆证据威胁许多官员。苏合选中陆便京,是看中了林城离金陵路途遥远。
“陛下那里你打算怎么交代?”
“陛下登基的时候都没有大赦天下,如今一直在打仗,想等大赦天下的时机太难了。何况,陛下崇尚法家,不可能破例。我忍不了等许多年,让我师兄一点一点的磨着从死刑改为流放,然后监禁。”苏合叹了口气,“林城离金陵那么远,想办法演出苦肉计蒙混过关吧。”
岳清歌说:“这件事我不能去。”
苏合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岳清歌。这件事,以她如今掌握的人手以及消息而言,并不算难办,但欺上瞒下,除了岳清歌,她不知道还有谁可以信任。
他如今虽然大多数时候都跟她站在一边,但当他不愿帮她办一件事的时候,她却也没办法强迫他。
岳清歌漠然地说:“你有两个选择,信任你手底下的人,或者派人去办事,然后把所有人灭口。”
把所有人灭口当然是万无一失,不过苏合显然还没这魄力。
苏合撇了撇嘴,“岳大哥,没得商量吗?”
岳清歌到底还是解释了一下,“最近我感觉有人窥探,是高手。大约是暗金堂的人。”
“暗金堂?”
苏合想了想,这两年北边战事吃紧,暗金堂在江南这边活动少了,但也并没有完全销声匿迹。这么久,也许暗金堂终于打听到丢失的七窍石跟枯荣谷有关了?
苏合说:“金陵防卫森严,就算是暗金堂也不敢撒野吧?”
“小心为上。”岳清歌显然打定主意不替苏合去林城了。
苏合犹豫着要不然再等等。然而她手里刚培养出来的人还都太弱,等有跟暗金堂抗衡的实力时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实在是有点等不下去。
苏合跟岳清歌一起回到监察处,刚进院子就瞧见有个十岁的男孩蹲在那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明廷。”苏合叫了那男孩子一声,有点头疼。
她手底下如今选出了七个武功还算能看的孩子,她没有像之前监察处的人一样一二三四排个序就完了,而是给他们都取了名字。
其它几个还好,这个明廷却是个大哭包。
饿了要哭,身上哪儿疼了也要哭,甚至选拔那天他都是一边哭一边跟人打的。到最后把人都打败了,他就哭着被苏合选了出来。
不过他哭是哭,武功还行,最近安排的一些简单的任务却也都完成的不错。才十岁的孩子,苏合觉得真是怪不容易的,爱哭什么的,实在不必苛求。
“主上。”明廷抽噎着,过来端端正正行了个礼。他长得很秀气,唇红齿白,像个小姑娘一样,乌溜溜的大眼睛盈满了泪水,看着还挺可怜的。
“怎么哭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苏合平日里也多关注他一些。
“我的剑不小心断了。”明廷说起来就觉得伤心,强忍住的泪水又落了下来。
“好了,不哭了。我让冶云再帮你打一把。”苏合摸了摸他的头。冶云是她之前挑出的一个铸兵器颇有天赋的男孩,如今打的剑像模像样,比外面卖的好很多。
明廷感情丰富,虽然不觉得心爱的剑可以被取代,但还是努力平静情绪,说:“谢主上。”
苏合点了点头,回自己的院子去了。她挑出来的七个孩子,明廷已经算是年纪大的了。
不提能不能信任,派这样的孩子去筹谋“人鸭”的事,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岳清歌走在旁边,仿佛看出苏合心里所想,说:“我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去杀人了,他们现在却只是做做送信之类的小任务。苏合,你太护着他们了。”
苏合哪怕现在独自出门,都不太清楚城池分布,路途方向。她觉得十岁的孩子在战乱里顺利独自跑到北边送信,已经是厉害的不得了了。
岳清歌看着苏合的样子,叹了口气,说:“让二十去给你办事吧。”
☆、第60章 截杀
那一日苏合佯装无意间得到消息,惊慌失色地奔进宫里求见陛下。
“陛下,臣收到消息,下官师兄南星在林城被捕,定下两日后午时处斩,求陛下开恩。”苏合跪伏在御阶之下,哭的不能自已,仿佛担心惧怕到极点。
“苏爱卿。”皇帝陛下似乎有点为难。
“陛下,臣师兄当年一片赤诚,实在是情有可原。求陛下开恩。”苏合的表现像是真的走投无路,一下一下磕头,额头都磕出血来。
皇帝陛下是仁君,而且对苏合担任监察令还算满意,自然不能看她这么磕下去,连忙亲自把她扶了起来。
“苏爱卿,你也曾读过‘法者所以兴功惧暴也,律者所以定分止争也,令者所以令人知事也。’自然明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虽然贵为天子,但也不能徇私。”
“陛下。臣只有这一个师兄。”苏合试图再次跪下磕头,仿佛已经伤心到了极点,在陛下面前也只会毫无理智的哭求。
皇帝陛下微微皱了皱眉,有点不悦。但毕竟是曾经他还是吴王时答应过的事情。他扶住苏合,犹豫了片刻,说:“苏爱卿是女中豪杰,令师兄当初也是为济世救人。这样吧,朕下旨,令林城县令先将南星收押送往金陵,案件重审。”
估计这已经是皇帝陛下能做的最大让步了,毕竟当初他只是吴王,如今却是皇帝,立场不同,坚持的底线也就不同。天底下敢来求皇帝陛下徇私的人恐怕也只有苏合这种出身草莽的官员了。
苏合含泪端端正正跪下再次叩首,“谢陛下,臣与南星一定鞠躬尽瘁,以求将功赎罪。”
陛下的旨意发了出去,然而苏合自然不能让这旨意顺顺当当执行的。
于是当这旨意到林城的时候,她的“师兄”已经被处斩了。
做戏做全套,苏合请旨离开金陵,亲自去了一趟林城,将人收敛了。当场哭的几乎晕过去。
暗地里却让人往阎王城给南星送信,同时提醒他小心暗金堂。如今北边大乱,南星的样貌相比少年时一定也有很多变化,随便捏造个身份,四处行走想来也无碍了。
至于那林城的县令陆便京,苏合打算过了一段时间就找个时机,让他病死。
她虽然不会将自己手下灭口,但干过几票见不得人的买卖之后,她心到底还是硬了些,对外人做这些事已经冷静谨慎,游刃有余了。
当初连她师父都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她如今已经可以轻易解决。权力真是好东西。
岳清歌看着苏合哭的真情实意的样子,实在觉得明廷那哭包真不愧是苏合培养出来的属下。明明都是假的,至于哭的这么真吗?
苏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的这么痛,本来只是想装装样子,然而一哭起来就完全控制不住了。离开神医谷这几年,何时才是师兄妹重聚的一天呢。
苏合放纵情绪哭的撕心裂肺,忽然岳清歌拉了她一把
利箭尖啸着破开空气,钉在了她方才跪着的位置。
苏合泪眼朦胧,还在抽噎,却灵敏地在腰间搭扣一抹,软剑铮然弹出,挽了个剑花护住自己身前。
岳清歌脚下微转,护住她背后的同时,手中寒星一闪,出其不意地朝箭矢射出的方向打出了一枚铜钱。
铜钱打在树枝上,震得树叶簌簌往下落,却不见有人落下。
射箭的是高手。岳清歌一剑逼退面前的三个黑衣人,反手提起苏合往树上跃去。
苏合来不及擦一把眼泪,眼前模模糊糊的只见一片银光闪过,头发都被削去了一缕,然后猛地被岳清歌扔了出去。
有血溅在她脸上,急速坠落中,苏合勉强提气稳住身形,却听又是一声尖锐的破风声。那暗中的弓箭手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
苏合尚不及躲避,岳清歌已经落到她身边一剑挡去了箭矢。
一直到这时,苏合才得以用袖子擦干眼泪,看清眼前的形势。方才短暂的交手,岳清歌已经杀掉了一个,如今还有七人。
“暗金堂?”看到那噩梦一般的黑衣,苏合神色一凛,一剑斜刺向侧前方的那个黑衣人。
“苏合,先杀弓箭手。”岳清歌一手出剑,另一手反手揽住她的腰,带动她旋转的同时,她的剑锋也顺势划了个半圆,迫的黑衣人有了空隙,岳清歌顺势脱出包围圈,再次想上树。
岳清歌功夫虽然高,但不擅久战,也不擅长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保护人,尤其暗金堂已经考虑到他的实力,来的都不是庸手。然而暗中那个神鬼莫测的弓箭手威胁太大,他必须先解决了他再带苏合逃。
树枝繁茂,有利于他们借此遮掩,以少敌多。
随着岳清歌的跃起,那隐在暗处的弓箭手再次出手,三箭分别射向岳清歌腰腹和双肩。
此时岳清歌身在半空,手里还提着一个人,无处借力,手中软剑也很难同时将三箭挡下。
这时苏合就感觉到揽在腰间的手臂松了,岳清歌不仅把她扔了下去,还踹了她一脚借力躲开箭矢,同时使她避开了其他人的攻击。
苏合几乎是擦着底下几个杀手的剑锋落地,摔得灰头土脸的同时连忙就地一滚,避开追上来的刀剑。后腰一定青了。
被岳清歌保护一定要有自救的觉悟,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苏合腰腹用力,险之又险地架住一把刀,却再也顾不得左侧当头斩下的剑了。
然而剑尚未落下就已无力,持剑的那个黑衣人脖颈蓦地显出一线血线,然后突然大股的鲜血喷出来,摇摇晃晃地倒下了。
苏合手腕一震,软剑由刚转柔,以一个刁钻的角度避过面前的刀,刺向执刀之人的咽喉,然而又是一箭射过来,逼得她不得不回剑自保。
岳清歌刚才竟然还是没能解决这麻烦的弓箭手!
苏合手里是软剑,她内力不足,不敢像岳清歌一样托大的直接去挡,只好一剑劈向箭矢。她并无什么把握,不过运气很好,劈中了,剑锋将箭矢劈成两半,震得苏合虎口崩裂手臂酸软。
不必岳清歌再多言,苏合脚尖一点,飞快地往树上跃去。
岳清歌一边挡住剩下六个杀手的攻势,同时看了她一眼,“小心。”
这两年两人时不时喂招,岳清歌一直在指点苏合,默契还是有一点的。苏合心领神会,半空中猛地使了个千斤坠,看准了与岳清歌纠缠的一个杀手,一剑从顶心刺入。
那人断气的同时,岳清歌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偏,然而即使如此默契的配合,还是没能躲过暗中的箭矢。
“啊!”苏合惨叫一声,只觉得腿上剧痛,落地的时候单膝跪地,有点站不起来了。
还有五个人,以及一个隐在暗处神鬼莫测的弓箭手。
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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