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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世荣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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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微笑而不语,她可不会坦白是因为她去找了亦心公主,跟亦心公主说不仅珺瑶公主貌美如花,连同公主身边的侍女也是容貌艳丽,亦心公主极为不悦的去皇上面前大闹了一场,使魏晏免受精神上的折磨,也免使百姓哗然。
这时,有丫鬟来报:“娘娘,柳贵妃身边的宫女祥云求见。”
庄文妃道:“让她过来吧。”
“奴婢参见庄文妃娘娘,”祥云很恭敬的欠身行礼,道:“柳贵妃娘娘差奴婢来与娘娘您说一声,她今儿凤体有恙,不能亲自前来迎接珺瑶公主,还请娘娘见谅。”
庄文妃轻道:“柳贵妃娘娘身体不适?传太医了吗?”
祥云道:“回娘娘,太医说柳贵妃娘娘是受了风寒,多休养几日便好。”
“我知道了,请她安心养病,我会替她与公主解释。”
祥云退下时,意味深长的看了阮清微一眼。
见祥云走远,庄文妃奇怪的道:“柳贵妃竟然托病不来?”
阮清微背着手,笑道:“这样更能避嫌。”
“你笃定这次通婚是二皇子被选为驸马,已成定局?”
“要不然呢?”
庄文妃温顺的脸上隐现愁容,眸中惆怅,“若是如此,往后这局势,太子殿下如能自保,尚属不易。”
阮清微不紧不慢的道:“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庄文妃苦笑道:“你竟信这种话?”
“老祖宗传下来的话,由不得不信。”阮清微眨眨眼,笑道:“不信你看看,强扭的瓜何时甜过?”
庄文妃深深的叹息,原以为阮清微有才能辅助太子殿下顺利登基,可分明她终日只管活得舒服,无欲无求似的,这恐会耽误大事。
不多时,侍女快步而来,道:“大越国的公主半个时辰后就能到芳菲岛”
“提前到了?”庄文妃与阮清微对视了一眼,便去相迎。
阮清微独自一人沿着荷花池散步,她曾暗示和明示过,此次通婚的意义非同小可。可偏偏,慕径偲道:你只管饮你的酒,赏你的花,自由自在,活得舒舒服服,其余的事,交给我。
难道慕径偲早已运筹帷幄?
根据她这一个月的观察,她并没有发现他在暗度陈仓,他每日过得很有规律,太子府中一派祥和之气,不像有阴谋。
那么,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丝毫不觉紧迫?
正走着,忽然,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阿微,真的是你?!”
阮清微吓了一跳,遁声望去,是一位温润儒雅的少年,气质高贵,身着象牙白色的长衫,手持玉边折扇,他震惊的愣在不远处,满脸的不可思议。
“阿微!”少年欣喜若狂的奔过来,伸手去握她的肩膀。
阮清微感觉就像是一只猛兽冲过来般,连忙闪开,“什么阿微?”
少年更为震惊,整个人因过度的紧张而颤抖,“你……你不是阿微?”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阮清微很介意的暼了他一眼。
少年的脸上突现莫大的失落,转瞬,一脸的茫然,极为无助和悲哀的杵在原地,又很不愿放弃的道:“姑娘能否让我看看你左手的食指?”
阮清微见他的眼神里尽是悲痛,有些于心不忍,便将食指示给他看。
少年偏着头,目光灼灼,蹲下身去看她的手背。阮清微一怔,将手一翻,让他清楚的看到她的手背。
当看到她食指的第二个骨节处有一颗痣时,少年顿时又焕然希望,失而复得的抓住她的手,来不及站起身,几乎是跪在了她面前,癫疯般的喜道:“阿微,真的是你,你就是阿微!我就知道你肯定没死,你一定还活着!”
阮清微用力的抽出手,连连后退数步,莫名其妙的瞪着他。
“阿微,你怎么不记得我了?”少年站起身,又向她冲去。
阮清微又向后退,急道:“不要再过来,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些!”
少年怔住,喃喃自语的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阁下是谁?”
“我阿懿呀,”少年的眸色里尽是痛苦,“我是那个没用窝囊的阿懿。”
“阿懿?”阮清微不知道这个名字。
“你怎么了?!”少年愕道:“我是慕玄懿,你把我忘了?”
二皇子?!阮清微比他还惊愕,他是柳贵妃所生的二皇子慕玄懿!
阮清微困惑的问道:“我们认识?”
慕玄懿失魂落魄的盯着她,“他都对你做了什么?!”
他?哪个他?阮清微哼道:“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见状,慕玄懿面如死灰,像是灵魂被抽离只剩空壳,那是承受了剧烈痛苦之后的绝望,是渺小的希望在残酷破灭后的悲壮。
阮清微眯起眼睛,很奇怪的看着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玄懿喃喃自语道:“我在你眼里,只是个陌生人?”
阮清微不置可否,她可不记得自己曾见过他,只知他擅长音律和书画,喜欢纵情山水,常年出京游玩。
慕玄懿很伤心的闭了一下眼睛,舌尖尽是涩意,“是在去年,正月,我们相识于徽州的山中,我不知你是孤儿,你不识我是皇子,我们相处的很愉快;二月,我们回到京城,我向你许诺会在你及笄之时娶你为妃,你满心欢喜的答应;三月,你说想去祈州,我愿意陪你一起去。如往常一样,每次我离京总会去告诉他,那日,我是带你去见他。谁知,当晚,他就找到我,让我把你给他。”
阮清微静静的听着,一边听一边皱眉。
“我们两情相悦,我怎么能舍得把你给他。见我不给,他竟强行带走了你。那晚,他强行占有了你。”慕玄懿的语声低沉,身体在颤抖,因愤怒而颤抖,他的拳头紧握,“我求他把你还给我,我说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他不肯。无论我如何一次次的求他,他都不肯。见我总去烦他,他甚至在我面前强行对你……”
阮清微膛目结舌,天啊,他在胡言乱语什么啊!
慕玄懿沉痛的道:“四月,我多次去求父皇和母妃,希望他们能出面说情,父皇总是不予理睬,只道这是太小不过的小事。我母妃也不肯帮我,她不愿为了一个孤儿得罪他,反而劝我息事宁人。”
阮清微看尽他神情中的无助和挫败。
慕玄懿声音有些哽咽的道:“五月,在我又一次去求他时,他很平静的对我说:你怀了身孕,自杀了。”
阮清微忍不住问:“话里的‘他’是谁?”
慕玄懿目露恨意,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三个字:“慕径偲。”
阮清微的脑袋轰的一声,心也要碎了,浑身骤然冰冷。
“一年多了,我们终于见面了,”慕玄懿的眼眶红了,“可他太过残忍,竟然让你忘了我。”
阮清微百般不信的道:“你凭什么断定你没认错人。”
“你的模样、声音我一辈子都忘不掉,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人跟你容貌一模一样,并且食指的骨节上有一颗痣?”
“我凭什么证明你说的是事实?”阮清微一点也不相信。
“事实?”慕玄懿很痛苦的摇了摇头,“能用什么证明?他府中的人都知道你,他不会承认他对你做过的事,他府中的人也绝不会提。而我府中的人都愿意证明,你会信吗?”
阮清微怔了怔。
“怪我愚蠢,没能早些让别人知道你。”慕玄懿很自责很懊悔,他无限深情的望着她:“回到我身边来,我一定会保护你,不准任何人再伤害你,不顾一切的保护你。”
阮清微完全懵了,简直太过莫名。
慕玄懿很诚恳的道:“我不在乎你曾经历的事,我也没资格在乎,是我对不起你,我愿意用余生弥补你,只希望你还能爱我如初。”
爱他如初?!阮清微茫然不已,她无法相信他说的话,可是他的神情那么的真实,若非是刻骨铭心,岂有这番钝痛。
可是,她的对他所说的那些事毫无印象。去年正月,她确实是在徽州,记忆中,她一直住在山中小屋,储备了很多食物。是在五月,当食物吃光后,她进一趟城时,得知了魏晏出征大越国,才赶紧从徽州回京。
听慕玄懿刚刚所说,她在去年正月至五月期间,与他相爱了,却被慕径偲强行占有失了身?!未到及笄之时就怀了孩子?!如今却没了那段记忆?!她记得慕径偲说第一次看到她是在去年六月。
慕玄懿带有哀求的语气道:“阿微,回来我身边。”
与他四目相对,他满满的真情实意,带有强烈的渴求,和失而复得的希望。阮清微一时间迷糊了。她目光一转,看到了远处的魏晏,不假思索的撒腿就跑,一口气就跑到了魏晏的旁边。
魏晏见她突然奔至,还没等他开口问好,她就问道:“我去年正月至五月在哪?”
“徽州呀。”
“我一直在徽州?”
“是的,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阮清微道:“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不在徽州?”
“我是不知道,因为是你独自去的徽州,五个月音信全无。”魏晏有些诧异,“怎么了?”
阮清微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我从徽州回来后,你觉得我有什么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魏晏认真的想了片刻,道:“是有些变化。”
“什么变化?”
“好像凡事看得开了些,心态好了些,脾气温和了些,容貌也变美了些。”
阮清微皱起眉,慕玄懿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第十一章
去年的正月至五月,阮清微是独居徽州的山中,还是邂逅并钟情于慕玄懿却被慕径偲横刀夺爱,残暴霸道的占有?
阮清微觉得慕玄懿的话语太过离奇,但他所表现出来的悲痛太过强烈,能令天地动容,似乎很真切。
天底下竟然有能抹去一段记忆的药?慕径偲当真与她有过一段不堪的经历?
她想了想,与其胡乱猜测,不如当面向慕径偲问个清楚。
跟魏晏道别后,她就匆忙的离开芳菲岛,回太子府去找慕径偲。走到出入芳菲岛必经的石桥上时,便见庄文妃正领着宫女们在等候珺瑶公主。
在精锐士兵的护卫下,珺瑶公主所乘的马车已经驶到。
好大的阵仗,阮清微不能在此时穿行而过,索性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观望。
马车缓缓地停稳,一个容貌俊俏的侍女上前拉开车帘,只见一位少女从马车里走出,众人眼前霎时一亮。
她一袭雪白的曲裾,裙摆处有大朵艳丽的牡丹刺绣,头顶着白色碧霞罗罩着的斗笠,体态轻盈,身型匀称修长。虽是看不到她的容貌,但那如牡丹花般国色天香的气质,高贵到使人心生敬意。
她款步姗姗,自信而骄傲的走到庄文妃面前,行礼道:“大越国的珺瑶公主给柳贵妃娘娘问安。”
那声音纯粹而清亮,很好听,但是,气氛骤然变得鸦雀无声。
是故意的还是无意?
庄文妃怔了怔,转瞬恢复常态,柔声道:“公主殿下多礼了,柳贵妃娘娘今日凤体不适,未能来接迎公主,还望公主体谅。”话毕,说道:“我是庄文妃。”
珺瑶公主落落大大方的道:“原来是大瑞国的亡国公主庄文妃娘娘。”
大慕国的侍从们又是一惊,珺瑶公主说话的语调柔和,可说的话未免太过锐利。
庄文妃并没放在心上,保持着该有仪态,轻道:“正是。”
珺瑶公主道:“魏淑妃娘娘呢?”
闻言,庄文妃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即不能显得怠慢了公主,也不能有失魏淑妃的威仪。
真是一次次的绵中带刀,目中无人,俨然不把庄文妃放在眼里,有欺辱之意。阮清微发现庄文妃隐现不知所措,被珺瑶公主盛气凌人的傲气所压,便信步上前,微笑着问道:“珺瑶公主是有跟魏淑妃娘娘约在今日此处会面?”
斗笠下的目光微微惊讶,顺势看去,说话的少女不卑不亢,一股清风般的气息抚来,自在而洒脱,她的容貌很娇嫩,像是带着晨露的花朵。珺瑶公主轻启朱唇,说道:“这倒不曾。”
阮清微正色的说道:“珺瑶公主此行全由庄文妃娘娘奉旨接待。”
珺瑶公主斜视过去,问:“说话的是谁?”
阮清微道:“大慕国的子民阮清微。”
珺瑶公主浅笑了笑,声音宛转悠扬,道:“不错,长得不错,人也不错,这几日你侍候在本公主的身边,如何?”
阮清微的眸色清亮,道:“珺瑶公主此次前来没有带足够用的侍女?大慕国里会侍候人的侍女不少,庄文妃娘娘自会安排妥当一切。”
珺瑶公主转眼望向庄文妃,很坚决的道:“我想要她侍候在我身边,如何?”
庄文妃的脸上隐现愁容,万不曾想珺瑶公主如此刁难,当她在想着推辞之词时,忽听到了沉稳的马蹄声,一步一步的在靠近。
“只有我才能享受她的侍候,替她做主,决定她的命运。”马背上,传来了清雅而坚定的声音。珺瑶公主回首仰望,看见了高贵出尘的少年,此刻正用一种平静无波的眼神,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一切。
见慕径偲来了,阮清微的心潮情不自禁的波动,庄文妃也松了口气。
慕径偲的目光在划过阮清微时,变得温柔许多,当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时,恢复了先前的平静,“凡是她不情愿做的事,谁都没有资格使唤她去做。”
珺瑶公主神色一凝,迎着他的目光,心中莫名的一动,他优雅从容,眉宇间呈现浩然正气,干净的一尘不染,比纯净的玉石还要纯净夺目,有着能主宰一切生灵的王者风范。
还是第一次,珺瑶公主以仰望之势去看一个人那么久。她带着斗笠,面纱遮住了她姣好的容貌,和精明的眼神。
半晌,珺瑶公主清声问:“这位是?”
“大慕国的太子,慕径偲。”慕径偲纹丝不动的坐在马背上,沉静地回答。
珺瑶公主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道:“原来是太子殿下啊。”
庄文妃赶紧打着圆场道:“路途遥远,公主殿下受累了,不如先去歇息?”
“也好。”珺瑶公主顺势而为。
庄文妃伸手示意,将珺瑶公主向芳菲楼引去。
刚走出几步,珺瑶公主放眼岛上景色,冷沉的道:“庄文妃娘娘是知道本公主除了牡丹花之外,什么花都不想瞧上一眼,才将本公主安置在百花盛开繁花似锦的地方?”
庄文妃一惊,柔声的道:“是我考虑不周,未能提前得知公主的喜好,还望公主见谅。不如,公主殿下先随我进宫歇息,再另做安排?”
“也好。”珺瑶公主折身,脚步轻快的回到马车旁,在乘上马车时,深深的看了一眼慕径偲,唇角隐隐一笑。
慕径偲旁若无人的跃下马,走向阮清微,抿嘴一笑。
见珺瑶公主的马车驶远,阵仗也随之离开,阮清微取下酒葫芦喝了口酒,笑道:“你到的很及时。”
慕径偲温柔的道:“想你了,就来找你,我们心有灵犀。”
阮清微轻哼道:“那你有没有感觉到,我正有事要去找你。”
“现在感觉到了。”
“我遇到了二皇子慕玄懿,”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跟我攀谈了许久。”
慕径偲的神色微微一变,似冬日里宁静冰冷的溪泉,道:“你相信了他说的话?”
阮清微反问:“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他过来了。”慕径偲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慕玄懿正急切的朝这边而来,他说道:“在这里等我。”
阮清微发现他脚步匆忙,身形一闪,已是拦住了慕玄懿,将其拦在了桥上。他们不约而同的背对着她,压低了声音在说些什么。她努力的去听,什么也听不到。他们的背影都很稳,没有情绪的异常波动,仿佛是静止不动的两具雕塑。
没多久,慕玄懿先转过身,很受伤很痛苦的望着她,好像是在受着难以言说的煎熬。
阮清微咬了咬唇,拿出酒壶喝了口酒,当她再看过去时,慕玄懿折身返回了,每走两步,都会无奈的回头看看她,似乎是做了一个很无能为力的选择。
慕径偲沉着脸,疾步走回她身边,默不做声的把她拦腰抱起,放在了马鞍上。他迅速的坐在她身后,手提起马缰绳,调转马头,马儿撒腿狂奔。
他们的身子紧挨着,阮清微的呼吸中尽是他清凛温暖的气息,来不及细想,整个人轻飘飘的。
他一手紧紧的揽着她的细腰,心无旁骛,眼睛深似幽潭。
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她感受着他臂弯的力量,有一种终生被黏在他怀里的错觉。
马儿奔进了一片树林深处,慢慢的停下。
他拥着她翻身下马,在她站稳后,才轻轻的松开她,认真的道:“你有什么疑虑,尽管说出来。”
阮清微缓了缓气,看他的目光灼灼,专注而真挚,她也很严肃的道:“你不如先坦白有没有什么要交待的。”
“没有。”
“没有?”
慕径偲道:“把他对你说的话,全说给我听。”
阮清微挑眉,道:“把你和他刚才说的话,先说给我听。”
“我希望他离你远一些,我奉劝他不要对你有任何企图,警告他不要对你胡言乱语。”
“你担心他对我胡言乱语些什么事?”
慕径偲的表情有着从未有过的深沉,“难以想象他对你表现出了怎样的言行,使你半信半疑,要找我一问究竟。”
阮清微想了想,简单明了的道:“他说我本是与他相爱,你强行占有了我,后来的结局是:我怀了身孕,死了。”
听罢,慕径偲抿嘴一笑,笑得似明亮的日光,闪散着奇妙的光芒,能照耀进任何幽暗的山谷。
沐浴在他的笑容里,阮清微的心有些慌,好像是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慕径偲笑道:“有一种方式,能很容易能验证出他的话是真是假。”
“怎么验证?”阮清微的头皮有些发麻。
慕径偲收起了笑,一本正经的道:“我们可以行一次云雨之欢,你的身子有没有被我占有过,它应该会很诚实的告诉你。”
☆、第十二章
行一次云雨之欢……
阮清微瞪着那张完美无瑕的俊颜,哼道:“经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感觉二皇子的话可信度高。”
慕径偲定睛看她,“是吗?”
“是到不能再是了,”阮清微负手而立,挑眉道:“强行占用这种事,你好像做得很游刃有余。让别人怀上身孕,你似乎也很娴熟。”
“是吗?”慕径偲唇角的肌肉隐隐一绷。
阮清微眨眨眼,道:“你从哪弄来了能让人失去一段记忆的药?或是蛊?”
慕径偲抿嘴一笑,“有没有很神奇?想不想早日发现破绽?”
阮清微一怔,她不过随口一说,难道他承认了?
“请多努力去拨开层层迷雾,找到事情的真相。”慕径偲微微一笑,“待真相揭开时,其中玄机会很有意思。”
阮清微咬了咬唇,他笑容平静,连同他整个人都平静极了,真相到底多有意思?她直接问道:“去年的正月至五月,你在干什么?”
“那时候我还没有遇到你,没遇到你之前的每一天,我过得都很循规蹈矩,没什么新鲜的。”慕径偲专注的凝视着她,“我知道你不相信,虽然有我府中的所有人能证明,但确实难以令你信服。事实如何,需要你费些心思找出破绽了。”
阮清微哼道:“我肯定能找到破绽!”
慕径偲道:“无论是谁在说谎,肯定会有破绽。”
阮清微若有所思的饮了口酒,转眼看了看四周,不禁一诧,这是她太熟悉不过的白桦树林,她曾不止一次坐在那棵最高的白桦树上。她又喝了口酒,撇嘴道:“依我看,你还有一种能捕捉别人记忆的药或蛊。”
慕径偲低低一笑,笑而不语,伸手漫不经心的拭去她唇边的酒泽。
当他的指腹轻划过她的肌肤时,她的双颊骤然涌起暖潮,胸膛起伏明显,慌乱的转过身背对着他。
他轻叹了声,有着难言的隐晦。
这声叹息落在她的心弦上,竟是刺刺的,痒痒的,不知不觉,使她的心滚烫了起来。
周围很寂静,怦动的暖意刚刚升起,忽地,就有一股嗜血的寒意逼近,硬生生的把暖意裹住。
阮清微发觉不妙,连忙看去,只见有一位身着白衣的妙龄女子持剑而立,立在他们不远处。白衣盛雪,女子的容貌冷艳。转瞬间,她的视线被阻隔了,一个结实的后背稳稳的挡在她前面,似一块永不能摧毁的盾。
慕径偲将阮清微执于身后,平静的迎视那股杀戮气息。
诡异的沉默持续在蔓延,阮清微探出头,望向白衣女子,发现白衣女子麻木的站着,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径偲,眸中带有怨恨之色,慢慢的,白衣女子的眼眶湿了,泪水如线止不住的滑落。
阮清微拧眉,又望了望慕径偲,他无动于衷,静若深潭。
半晌,白衣女子提了提手中的剑,语声苍白的冷道:“原来你与那些轻薄浪荡的男人没什么不同,终是始乱终弃之人。”
阮清微一怔。
“你说与我一起永不分离,我才将独门剑法教与你,你学会了剑法,便置我于不顾,连我们的孩子你都不肯相认。”白衣女子悲伤的控诉着,“你是一辈子不认我们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他的母亲愚蠢单纯轻信于人,他何错之有?”
阮清微瞠目,她是说……孩子?他们的孩子?
慕径偲正色的问道:“姑娘,你确定没有认错人?”
“慕径偲!太子殿下!你是装着不认识我,从此跟我一刀两断互不纠缠?”白衣女子任由眼泪狂流,身心疲惫的苦笑道:“万不曾想,你竟这般冷漠无情。”
慕径偲回首看向惊愕的阮清微,低声道:“我们好像吃了同一种药,有一段记忆被抹去了。”
阮清微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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