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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调局异闻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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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们三个对王子恒都没什么好印象,但现在听到他的下场这么惨,心里难免有点黯然。

孙胖子喃喃道:“都打成这样了,人还能要吗?”

我和破军都没理他的话头,我对着破军说道:“局里什么意思?我们是继续查下去,还是回去,局里再派人手?”

破军掏出一根香烟,点上抽了一口,说:“我们原地待命,尽量别做刺激凶手的事情,局里安排了主任级别的人马,正往这儿赶。”

孙胖子拿起破军放在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上了火,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破军吐出一个烟圈说:“结账走人。”

还没等出粉团店,就看见一辆警车停在门口,刚才分手的小警察从车里跳了出来,和我们走了个对头,他说:“幸好我来得及时,各位领导还没走,和你们一起来的王主任出事了。”

孙胖子说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你还特意来通知我们?不是我说,小鬼,有眼力见儿。”

小警察笑了笑说:“我来不光是为了通知这件事,我们局长下了指示,为了确保各位领导的安全,每组领导的身边都会安排一个配枪警察,你们也知道,最近我们麒麟市厄运不断,我们局长再也受不了大的刺激了。”

上了小警察的车,走了没多久,就看见对面大街上有四个熟人溜溜达达,正是二室的调查员。他们是从一室转过去的,和破军的关系不错。这四个人的身边也跟着一个警察,看来王子恒出事的消息他们也知道了。

破军让小警察停了车,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看见了破军,那四人的表情才算好了一点。正要走过来的时候,四人好像同时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对着破军咧开嘴笑了起来。

他们把破军笑毛了,破军对着后视镜照了照,还以为自己的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脏东西没有看见,一幕匪夷所思的景象却出现了。本来还笑得合不拢嘴的四人突然一翻白眼,同时瘫倒在地。

“出事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破军,他打开车门,几步跑到了四人的身边,那四个哥们儿已经昏迷,破军逐一号了他们的脉搏,又翻开他们的眼皮,看了看瞳孔有什么变化。

破军手脚麻利,等我和孙胖子过去时,他已经检查完了,说:“他们也是丢了一魂二魄。”

凶手就在附近!我和孙胖子四处查看,破军低声道:“别乱看!我们不是对手,现在别刺激他,等主任们到了再说。”

我伸手摸枪,说:“他就在附近,只要能找到他,我就能解决问题。”

破军说道:“辣子,别乱来,你看见他时,被解决的八成是你。”

我的手已经摸到了枪柄,听了破军的话,又只能慢慢松开。

“那不是一般人。能转眼之间就拘走四人的魂魄,郝文明都未必是他对手。”破军看着倒在地上的四个人,咬牙说道。

孙胖子说道:“那他怎么放过我们了,就对二室的人下手。”

破军抬起了头,看了我和孙胖子一眼说:“他可能觉得我们最弱,不值得他动手。”

第三十二章吴仁荻到

四个小时后,我、孙胖子和破军离开了麒麟市,到了省会机场。二室剩下的几个人在麒麟市警察局里被保护了起来。

民调局已经通知了破军,第二拨的人马正乘坐最早的航班赶来,由于麒麟市没有机场,我们只能坐四个小时的汽车,到省会机场接机。

省警察厅给足了面子,提供了五辆大切诺基还不算,还特意安排我们到停机坪接机。

到得早了点,还有将近二十分钟飞机才能降落。我们三个坐在大切诺基的车盖子上,看着飞机起起落落。看得无聊了,孙胖子向破军问道:“大军,你问清楚了吗?哪个主任过来,是郝头吗?”

破军打了个哈欠,说:“谁来郝头也来不了,他在四川公干,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猜八成是欧阳偏左,再不就是洋鬼子雨果……”

破军说着,突然抬手指向天空中的一个白点,说:“辣子,你眼神好,看看是不是咱们民调局的飞机。”

我抬头向白点看去,机翼上面的标号是581215——高胖子的生日。我说:“没错,还真是民调局的专机。”

破军说道:“民调局的飞机一直都是二室在用,来的八成是丘不老了。自己的孩子吃了亏,大人要出头了。”

又过了十分钟后,飞机终于停稳,机舱门打开良久,登机梯上才走下来一个年轻男子。

这人我看着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可惜当时我没注意到破军的脸色已经变了)。他二十多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一身黑色的立领中山装,手提着一个旅行袋。

孙胖子和我一样,正眯缝着眼睛盯着那个人看。八成他也是觉得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我和孙胖子还在瞎琢磨的时候,破军已经向来人迎了过去,说:“吴主任,没想到你会过来。”说着将旅行袋接了过去。

吴主任?吴仁荻?我和孙胖子面面相觑,仔细一看,要是染成白发,再穿一身白色风衣,不是吴仁荻还能是谁?

“吴主任。”我和孙胖子同时向他打了个招呼,吴仁荻点点头,算是回礼了。

除了吴仁荻,再没有看见有人下来。不会就他一个吧?破军也没有问,倒是孙胖子沉不住气了,“吴主任,就你一个人来的?”

吴仁荻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以为我想来?屁大点事儿都忘不了我。”

没错,我再一次确认,他就是白头发吴仁荻。见过他也没有几次,但他说话却一次比一次刻薄,光听他说话时的语气,就算闭上眼睛,也能马上把他认出来。

再一次进入麒麟市时,破军向吴仁荻问道:“吴主任,我们是先去事发现场,还是先去医院看看昏迷的伤者?”

吴仁荻不假思索地说道:“先去医院看看王子恒。”

吴仁荻刻薄归刻薄,对同事的情分还是有的。

赶到医院时,王副主任还躺在加护病房里,他还没有恢复意识。本来我还以为吴仁荻有什么办法能唤醒王子恒,出乎我意料的是,吴主任根本没打算那么干。

吴仁荻一不查看王子恒的伤势,二也没有打听王副主任遇袭的经过,只是掰开了王子恒的嘴(王子恒被发现时,就一直牙关紧闭,导入呼吸机时,主治医生想尽了办法都无法撬开他的嘴巴,最后只能切开气管,才勉强导入呼吸机)。

吴仁荻只是随便一掰,王子恒的嘴巴就打开了。一缕黑色的气体从他的嘴里飘了出来,吴仁荻伸手一抓,竟然将这缕黑气握在手中。我和孙胖子大气都不敢喘,眼睁睁看着吴仁荻将这缕黑气玩弄在掌中。

破军倒是有些经验,在病房里找出了一个验尿用的塑料管递给了吴仁荻。吴主任将黑气塞进了塑料管里,这还不算完,吴仁荻又将这个塑料管在王子恒的脸上滚来滚去,不到一分钟,王子恒的耳朵、鼻孔、眼睛里陆续飘出几缕黑气。

这次不光是我和孙胖子,就连破军都有些手忙脚乱。我们三个找遍了病房,才找到勉强能装下这些黑气的药瓶、试管和塑料管。我抽空小声向破军问道:“大军,这黑气是什么?”破军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向吴仁荻一努,“你还是问他吧。”

看着吴仁荻收好了这些黑气,我才对他问道:“吴主任,这是什么?怎么会在王副主任的身体里?”

吴仁荻将装着黑气的容器放进自己的衣袋里,才回头对我说道:“是尸气,王子恒这小子还算聪明,一早就锁了自己的三魂七魄。打伤王子恒的人也不想要他的命,但是又拘不走王子恒的一魂二魄,就用尸气污了他的七窍,让他处于昏迷状态。”

孙胖子插了一句“那么说,只要把尸气放出来,王子恒就能醒了?”

“没那么快。”吴仁荻又说道,“王子恒伤了后脑,没个三五七天醒不了。”

破军看了一眼还躺在病床上的王子恒后,对吴仁荻说道:“吴主任,我们现在怎么办?”

吴仁荻打了个哈欠,说:“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事儿了,先找个地方睡一会儿。剩下的事儿睡醒了再说。”

经他这么一说,我的困劲也上来了,我、孙胖子和破军也是两天一夜没合眼了,到了麒麟市后,王子恒和二室的调查员一个接一个地出事,我们的神经一直都是紧绷绷的,还感不到困意,现在民调局的镇局之宝也来了,我们的神经一松懈,困意马上就来了。

我们三个接二连三打着哈欠,吴仁荻看了看我们说:“你们也不用熬鹰了,一起睡觉去吧。”

一起睡觉?能不能别说得这么暧昧。我也没心思挑他的语病了,出了病房,找到那个保护我们的小警察,让他就在医院给我们安排了一间空病房,就说部里的领导要休息了。

躺在床上不到一分钟,我就失去了意识,正昏昏沉沉的时候,就听见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对我说道:“我说那个谁,起来吧,正主来了!”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个人影站在我的身前。病房里没开灯,一时之间我没有认出来那人是谁,我问“你谁呀?”

“自己起来看!”

这声音这么耳熟,不用猜了,是吴仁荻。我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一身黑衣的吴仁荻正盯着我。

我苦笑了一声,“吴主任,早啊。”

吴仁荻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早?起来看看再说吧。”

“看什么?”我嘟囔着从病床上爬了起来,窗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天也没亮啊?看了一眼手表——半夜十一点半!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什么意思嘛!大半夜把我叫起来,看样子也不像出什么事儿的样子。你不是尿急找不到厕所吧?好吧,你是主任,我惹不起,我说:“吴主任,卫生间出了门走到头就是,不打扰你了,咱们明早见。”

说完,我准备要再次爬上床时,猛地发现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我惊得冷汗直冒,床上多了一个人,我竟然会没有察觉。

不会是差点打残王子恒的那个人吧?想到这儿,我第一时间就蹿到了吴仁荻的身后,指着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悄声向他问道:“吴主任,你看见他了?”

吴仁荻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眼没瞎。”

“他谁呀?大半夜上我的床什么意思?”站在吴仁荻的身后,我的安全感顿时多了许多。

“他是谁?你自己看看。”

我大着胆子走到床头,扒开了被子看清楚了那人的脸,嗯?这么眼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鼻子、嘴巴、眼睛,越看越眼熟,靠!这不就是我自己吗?

我这是在做梦?一定是的,还没睡醒,一直都是在做梦。我重新躺在了床的另一半,做梦都那么真,就像在沙漠里中了走魂香,看见了蓝脸国王时的感觉。实在太真实了。

既然是做梦,那就接着睡吧。在我闭上眼睛的时候,吴仁荻突然揪住了我的耳朵。“疼疼疼!吴主任,你先松手,掉了,耳朵掉了!”

疼?我不是在做梦吗,怎么会有疼的感觉?要不是做梦的话,床上这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哥们儿是谁?

“起来。”吴仁荻冷冷说道。

我看了一眼我的“双胞胎兄弟”,这八成和吴仁荻有关,我问“吴主任,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他是谁?”

吴仁荻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左手拍了拍我的肩头,没想到他的左手直接伸进了我的身体里面,在里面转一圈后,才收了回去。

我这是死了?不甘心啊,我才活了二十四年,就这么死了?

吴仁荻看了看我泪眼婆娑的样子,哼了一声说:“以为你死了?放心,你离死远着呢。”说着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次他的手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穿过我的身体,而是很真实地拍在我的肩膀上说:“我就是先把你的魂魄‘叫’出来用用,不用担心,一会儿就还给你的身体,让你们团聚的。”

“不会有后遗症吧?”

“不会吧。”

“什么叫不会吧?吴主任,你到底有没有底儿?我要是回不去怎么办?就这么成孤魂野鬼了?”

“别废话了,叫上那俩,一起走吧。”

嗯?不光我一个?对啊,还有孙胖子和破军,我怎么把他俩忘了。有两个人陪绑我心里还能舒服点。不过话说回来,他俩明明就睡在对面病床上的,现在怎么不见了?

我看着两张空空的病床,说道:“吴主任,他俩人呢?怎么不在床上?”

“你以为现在还是在病房里?”吴仁荻看着我说道,“你们睡着了,我才能把魂魄‘叫’出来,现在我们是在你的梦里。”

“梦里?”这是盗梦空间?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他俩呢?也得进他俩的梦里叫魂儿吗?”

吴仁荻看了我一眼说:“一起来吧,看他俩的梦里有什么?”说罢,转身向后走去。

他身后的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扇门,等我走近,才看见这扇门上挂了一把古色古香的铜锁。我说:“吴主任,门锁了,你有钥匙?”

吴仁荻没理会我,伸手将铜锁扭断,推开了这扇门,抬腿走了进去,这个时候我不敢犹豫,跟着他也走了进去。

门后面竟然是一个书房,几百个书架成扇子形摆开,就像走进了迷宫里。

书架的中心亮着一盏微弱的灯光,一个大个子男人正坐在那里翻看着手里的书籍,边看还边做笔记。

是破军!他在梦里看书?我和破军认识几个月了,除了孙胖子,就和他熟了。他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那种一身腱子肉的肌肉男,在沙漠的地下,他一人就能推动一个石擎,我和孙胖子两人推一个都费事。我承认他处事时非常冷静,也一直把他当作老大哥看的,可我想不到他做梦会在看书。

“破军,起来吧。”吴仁荻在破军的头上拍了一下。破军愣了一下,像是突然看见我和吴仁荻,几秒钟后,他才合上手里的书,叹了口气对着吴仁荻说道:“这又是离魂术?”吴仁荻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听破军的语气,吴仁荻好像以前就这么“叫”出过他的魂魄,破军对这个场面并不陌生。还对我点了点头说:“你也来了。”

“一会儿人齐了再客气吧。”吴仁荻说着,已经向书架的外层走去。我和破军跟在他的身后。

看着破军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这个什么离魂术并没有什么危险性,我的心里稍稍安稳了一点,悄声向他问道:“大军,怎么你做梦在看书,我做梦还是在睡觉?”

破军向我笑了一下,说道:“那是你太累了,做梦都想着睡觉。而我看书的时候最放松,可能是因为吴主任来了,我的心里觉得轻松了吧。看样子下一站是大圣的梦境,你猜猜他做梦在干什么?”

我想了一下后说道:“大圣?吃喝嫖赌吧。”说话的时候,吴仁荻已经找到了那扇门,和刚才一样,吴主任扭开了铜锁,推开了大门。

门里面的情景让我们三个同时一愣,吴仁荻都想不到孙胖子的梦里会是这样的景象,他一脚跨进门内,看着孙胖子的梦境说道:“小胖子,我倒是小看你了。”

第三十三章不一样的孙胖子

孙胖子竟然在下棋。准确地说,是他在和自己下棋。

房间里呈环形摆了一圈棋盘,有象棋、围棋、国际象棋,还有几种我叫不上名字的棋类,每一个棋盘外面的一侧都坐着一个孙胖子。他们集中了孙胖子平时做出的各种表情,有的迷糊,有的赖皮,有的脸上贼兮兮,还有的在冥思苦想,像是在盘算下步棋的走法。

棋盘里面的中心处还坐着一个孙胖子,他一人对弈着外围那一圈胖子。

这个孙胖子和我认识的那个除了相貌之外,没有相同之处,他的脸上就像扑克牌的J一样,没有任何表情。他下棋风格也与众不同,面前的棋局根本不看,眼睛只盯住旁边的要博弈的棋局,不看归不看,他的手却没有停,行云流水一样将手里的棋子下在棋盘的各个角落。几十步就将对面的“自己”逼成死局。接着,他走到每个棋盘前,眼睛看着下下个棋局,周而复始刚才的步骤。

从刚才我和破军的情形来看,只要吴仁荻不主动叫醒他,梦境里的孙胖子就不会醒来。吴主任暂时也没有叫醒他的意思,只是扫了几眼孙胖子和“孙胖子们”对弈的棋局。

平时完全看不出来孙胖子还有这份雅兴,我记得孙胖子以前说起过,他除了麻将和牌九之外,再不会别的棋牌运动,他梦里怎么会这么精通?

再想想孙胖子平时的样子,虽然大大咧咧的,看起来有些不太靠谱,可是往往到了关键的时候,他总有些出人意料的表现。比如在云南出水帘洞时,孙胖子就不止一次用AK47和雷鸣登五连发给老王他们解了围。在沙漠地下摘星星时,也是他孙胖子替我挡了一下魂髦,我才能侥幸保住命。

现在看起来,孙胖子很是不简单,明明有超乎常人的本事,却偏偏要隐藏起来。现在想起来可能和孙胖子的经历有关,他在警校还没毕业就被安排做了卧底,拿《无间道》中陈永仁的话说三年之后有三年,卧底是要把自己真实的一面隐藏起来,稍有不慎就能惹来杀身大祸。

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孙胖子那边出了变化。吴仁荻一把弄乱了正在下着的棋局。“孙胖子们”的身体就像被雷击中一样,剧烈颤抖了一下,十多双眼睛一起看向吴仁荻。

棋盘中间的孙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们,一脸茫然道:“你们谁能解释一下,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吴仁荻转头看了一眼破军,说:“你解释吧,我说怕吓着他。”

破军点了点头,走过去拍拍孙胖子的肩膀,将他拉到了离吴仁荻远一点的地方。可能是要避讳吴仁荻吧,破军说话的声音不大,我又向他们那边凑了凑,隐隐约约听了个大概。

吴仁荻用的是离魂术,把我们三人的魂魄“叫”了出来。为了防止在魂魄离窍时惊慌失措,吴仁荻特意选择了我们睡着做梦时才下手的。孙胖子询问了有没有后遗症什么,比如魂魄离体有没有危险性,会不会像习惯性脱臼那样的习惯性魂魄离体。

破军给的答案就一句话“你看看我就知道了。”他这不是第一次被吴仁荻关照了,几年前破军刚进民调局时,是分在六室的,正经在吴主任手下待过几个月,虽然不久之后,民调局有了新的规划,由于工作性质需要,调查六室将只设主任,不安排调查员。吴仁荻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光杆司令。

破军在六室时,跟着吴仁荻处理过几个事件。破军就曾经有机会在睡梦中被吴仁荻把他的魂魄“叫”了出来。当时虽然有点惊恐,但魂魄回到自己的身体后,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孙胖子等他说完,低头想了半天,还是有问题想不明白,看了一眼远处的吴仁荻后,小声对着破军说道:“吴主任把我们的魂魄‘叫’出来有什么用?不是拿我们作饵吧?一魂二魄都那么吸引人了,更别说我们现在整套的了。”

“别胡说八道!”破军有些急了,看了一眼好像没事人一样的吴仁荻,压低了声音向孙胖子说道:“记住了!民调局里背后说谁都行,哪怕你在没有人的时候说高亮是猪都没问题,就是不能在背后说吴主任。”

破军的话还没说完,吴仁荻那边已经开口了“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过来,时间差不多了。”

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们三个还是老老实实走了过去。我这才发现,屋子里那些陪着下棋的“孙胖子们”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什么时候消失的我竟然没有察觉。

正版孙胖子嬉皮笑脸地走到吴仁荻身边,说:“吴主任,你要我们哥儿几个干什么尽管说,千万别客气。”

吴仁荻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也不用你干什么,拿你的魂魄作饵而已,来引诱那个打伤王子恒的人出来。”

“呵呵,您真会开玩笑。”孙胖子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破军刚才说的不能背后讲吴仁荻坏话的事,他开始相信了,离得那么远都能听见。

破军赔着笑脸凑了过去,说:“吴主任,还是和上次一样?”

吴仁荻把目光又转向了他,“这次不一样,换个新玩法。”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塑料管,里面飘着一缕黑气,正是之前王子恒七窍里塞着的尸气。

吴仁荻将塑料管的塞子拔掉,那缕尸气飘了出来,他先是在我们每个人的头顶上都飘了一会儿,像是要从我们的天灵盖中钻进来,试了几次无果后,尸气放弃了我们,开始在屋子里漫无目的地飘来飘去。

吴仁荻看了一会儿,突然推开了我们进来的那道门,门打开时,不再是破军梦境里的图书馆,而是又回到了医院的病房,这不是我睡觉的那间,而是王子恒躺着的重症监护室。

见到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王子恒,那团尸气更加活跃了起来,一阵风一样直接飘到了他的面前,笼罩住了王副主任的面门。

黑色的尸气顺着王子恒的七窍飘了进去,不过很快又顺着原路重新冒了出来,好像是被什么东西顶了出来。

尸气似乎有了灵性,连续试了几次都无功而返后,这缕黑色的尸气最后放弃了王子恒的身体,游荡了一圈后,停在了病房的中心。

之后,这团黑气开始有节奏地收缩、膨胀,就像一个在不停吹气、放气的气球。过了一根烟的工夫,黑气收缩、膨胀的频率越来越快,最后一次收缩之后,再膨胀时竟然分裂成了三股黑气,慢慢向三个方向飘去。

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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