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之上-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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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托，让他好好保护小虫。

从那以后，加拉哈德才渐渐重新审视起了过去的种种，——他本就不喜欢那些充满了龌龊的勾当，所以才总是会远远避开，如果不是小虫父亲曾经的一再挽留，加拉哈德恐怕早就离开了自由之翼。

如今回头重看，加拉哈德发现尽管自己已经刻意与纷争保持了距离，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卷入了其中，既然如此，自己与其掩耳盗铃般地继续装傻充愣，还不如将一切给调查清楚，早点结束这些无休止的麻烦。

正好小虫也长大了，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坚强的姑娘，不再需要加拉哈德跟个老妈子似的成天在身边照顾她，加拉哈德在小虫决心前往绿洲后，便有了大把的时间去展开之前断断续续的调查。

什么“心灵冲击”计划，什么“末日天启”计划，加拉哈德以前就掌握着不少与之相关的信息，重启调查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难事。

老鼠城外与小虫一别，加拉哈德便再也没有见过小虫，他的调查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深入，——查着查着，加拉哈德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了一封写给希姆莱的指令书，落款处写着格雷迪的名字。

那是一封与运输物资有关的指令书，加拉哈德注意到运输目的地透着蹊跷，因为在查了地图以后，加拉哈德确认那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地名。

换而言之，这里面有猫腻。

通过更加深入的调查，加拉哈德终于找出了事情的真相，——原来希姆莱早就与格雷迪沆瀣一气了，那批物资或许确有其事，但真正要运输的并不是什么物资，而是随着物资一起送出去的“心灵冲击”计划的相关资料。

得知这一真相，加哈拉德顾不得再去进行什么其他的调查，他最先想到的就是赶紧去拦住小虫，要知道小虫可是在朝着绿洲去呢，她就这样把自己送到了格雷迪的面前，岂不等于是羊入虎口？

于是加拉哈德一路追着小虫就追到了废弃都市，在那里，尽管加拉哈德与小虫匆匆见了一面，却由于情势紧急的关系，并没有能来得及向小虫交代这些，等他带着娜塔莉亚和舒尔茨逃离废弃都市，再想去找小虫的时候，小虫早已经和斑鸠去找神秘坐标所标示的地下研究所了。

……

小虫跟斑鸠两个人被困在地下研究所的时间不算短，再加一路上所耽搁的时间，加拉哈德等三个人要比他俩更早抵达绿洲，在绿洲内打听了一圈，加拉哈德也没有打听到和小虫相关的消息。

这下子加拉哈德总算是稍微放了些心，他知道一定是小虫还没有来到这里，否则绝对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既然是这样，这一切就还有挽回的转机。

绿洲地处法外之地的边缘，向西或者向北就是贫瘠且危机重重的荒芜之地，小虫和斑鸠要来也只可能从东边或者南边过来，——加拉哈德亲自守在几率最高的南边道路上，舒尔茨则守在了东边。

他俩这是要来个“守株待兔”。

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从正南方向过来的斑鸠和小虫，在路上并没有碰到加拉哈德，他们顺顺当当地就遇见了居民巡逻队的高翔高队长，并且由高队长带着，径直去见抵抗军的首领，格雷迪了。

幸亏还有个娜塔莉亚留守在了绿洲之内，要不是她碰见了斑鸠，斑鸠估计还不知道小虫正面临着怎样的危险呢。

第422章　加拉哈德去哪了

“什么？你说格雷迪跟希姆莱是一伙的！”

斑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还真没想过格雷迪居然会跟希姆莱是一丘之貉，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意味着小虫现在已经陷入了空前的险境？自己还能在这里安心地坐着喝茶？

“不行，我得去把小虫给救出来。”

径直朝着门口走去，斑鸠现在满脑子都是后悔，他悔不该把事情想得太简单，还把小虫独自一人丢在了格雷迪的办公室那边，——虽然这是小虫的意思，但斑鸠此时肠子都快要悔青了。

自己怎么就把格雷迪当成是个好人了呢！

话说格雷迪给斑鸠留下的第一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在斑鸠的眼里，那是一个态度温和、模样帅气的老头子，结果出乎斑鸠的预料，娜塔莉亚口中的格雷迪根本不是这样，而且他还跟希姆莱有着掰扯不清的关系。

斑鸠当然知道希姆莱是谁了，就是他一直在找小虫的麻烦，如果格雷迪真的跟希姆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话，小虫真的就危险了。

“你给我坐下。”

娜塔莉亚一句话就让斑鸠的身子停住了，回头看着娜塔莉亚，斑鸠随口说道你还是她的小姨妈呢，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小虫的安危？

“担心归担心，你这是打算去做什么？”娜塔莉亚对斑鸠说道，“难不成你是想去硬闯抵抗军的指挥部？不是我小看你，就你这两下子，到那里大概都闯不过第一道哨卡，还救小虫呢，你拿什么救？”

“我……”

斑鸠被娜塔莉亚说得哑口无言。

“你就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待着吧，”娜塔莉亚接着说道，“小虫是一定要救的，但绝对不能跟没头苍蝇似的瞎胡闹，今天晚上正好是加拉哈德和舒尔茨回来的日次，等晚上他们回来了，我们一起商议商议以后再说，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嘴巴动了动，斑鸠最后还是闷不吭声地重新坐回了桌边，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闷茶。

原来加拉哈德和舒尔茨也不是每天都从城外回来的，毕竟进进出出地还要通过居民巡逻队的检查，他们两个是每隔三天才回来一次。

……

时间转眼就到了晚上，这几个小时对斑鸠来说，简直就像是几个世纪一样漫长，他基本上每隔几分钟就要看看外面的动静，便不是扒门缝、就是趴窗口，心里想着的就是加拉哈德和舒尔茨赶紧回来，大家赶紧商量商量怎么把小虫给救出来。

“怎么还没有回来呢，”斑鸠坐立不安地在屋里来回踱着步，“不是已经天黑了吗，你确定是今天晚上吗？你该不会是记错时间了吧！”

“闭嘴。”

娜塔莉亚的语气挺重，看得出来她心情不是很好，——让娜塔莉亚震了这么一下，斑鸠也不敢再絮絮叨叨地烦她了，但他还是背着双手踱来踱去的，脚底下就是不肯停一停。

小虫的事情就已经够让娜塔莉亚心烦意乱的了，然而更让娜塔莉亚觉得心神不宁的就是加拉哈德，按说从南边过来的小虫和斑鸠，在路上应该会碰到守在那里的加拉哈德才对，怎么他们会没有碰到加拉哈德呢。

这里面绝对有事。

娜塔莉亚倒并不怎么担心加拉哈德的安全，毕竟像他那种实力的人，想要出点危险也是挺难的，可加拉哈德绝对不会好端端地来这么一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邦邦邦。”

正当娜塔莉亚在这琢磨着加拉哈德呢，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不等站在旁边的斑鸠去开门，娜塔莉亚直接两步迈到了门边，迫不及待地伸手拽开了房门。

“哟，这不是斑鸠吗。”

站在门外的是舒尔茨，——就他一个人。

……

“加拉哈德还没有回来？”

坐在桌边，舒尔茨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娜塔莉亚已经将小虫和斑鸠的事情大致对他说了一遍，在了解了这些以后，舒尔茨当即意识到事情有些反常。

加拉哈德怎么会没有拦到小虫跟斑鸠呢？

“先不说加拉哈德了，他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舒尔茨对加拉哈德的实力还是非常放心的，“小虫已经去见过格雷迪了，她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回来，估计是被格雷迪给关起来了吧。”

娜塔莉亚点了点头，她也觉得现在救出小虫才是关键，加拉哈德的实力之强，即便是碰见了新帝国“天启四骑士”中的任何一个都不虚，像“天启四骑士”之一的蕾贝卡，加哈拉德已经不知道跟她交过多少次手了。

既然如此，眼下还是先把重心放在救出小虫上才对。

“我们直接去找格雷迪要人，”思考了片刻，舒尔茨有了主意，“这里是格雷迪的地盘，做些小动作什么的不仅很难奏效，弄不好还会惹得格雷迪彻底翻了脸，他现在不是还没把小虫怎么着吗，我们就先去找他要人试试，能要回来自然是最好，要不回来的话，不妨再想些别的办法。”

舒尔茨之所以有自信去闯抵抗军指挥部这样的龙潭虎穴，正是源自于他对自己和娜塔莉亚实力的了解，他俩虽然还没有达到加拉哈德那样夸张的程度，却也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不说别的，光冲他俩的实力，格雷迪怎么都得给点面子。

之前在废弃都市中，蕾贝卡纯粹是由于体质特殊才能够完全无视舒尔茨，要是换做了其他人，有谁能够对舒尔茨的精神攻击说声完全免疫，舒尔茨根本就是个人形状态下的“A”系列高等级实验体。

与他有关的十八号实验体在拼命的情况下，都可以变成第二形态，以唤潮者的姿态去召唤“恐怖之潮”，比十八号实验体更强的舒尔茨，他要真的拼起命来进入了第二形态，破坏性绝对比唤潮者强出一大截。

格雷迪了解舒尔茨，也知道舒尔茨不是好热的，再加上还有娜塔莉亚从旁协助，他们两个前往抵抗军指挥部，格雷迪不管怎样都得掂量掂量。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舒尔茨和娜塔莉亚连夜去找格雷迪要回小虫，斑鸠则留在这里看家，等着加拉哈德回来。

第423章　突击队长兰蒂斯

夜间的抵抗军指挥部看起来比白天时要更阴森一些，尽管有一盏又一盏的探照灯会在各个入口处来回往复，但这些灯光之中都透着冰冷，被它们扫过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野兽盯上了一样。

守卫着指挥部入口的抵抗军战士，他们则像是这头巨兽寒光四射的牙齿。

舒尔茨在前、娜塔莉亚在后，他们两个刚一出现在抵抗军指挥部的入口前方，立马就有三四道探照灯对准他俩打了下来，惨白的光芒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什么人！”

有整整一队抵抗军战士从哨卡里面冲了出来，手持枪械，只要面前这两个人稍有异动，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将之打成筛子。

“麻烦你们把灯光挪一挪，”舒尔茨用手遮挡着刺眼的灯光，“这玩意也太刺眼了一些，大半夜的还拿这种东西来晃人的眼睛，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这么个缺德的主意。”

听到舒尔茨胆敢出言不逊，站在最前面的大概是个队长模样的抵抗军战士，他上来就准备给舒尔茨一枪托，让舒尔茨尝尝下马威的滋味，不然要是大家都跟舒尔茨似的，有事没事就跑到这里说些没滋没味的话，抵抗军的威信岂不是全部扫地了？

“我们是什么人？你管不着。”

稍微落后舒尔茨半个身位的娜塔莉亚一步上前，抬脚将正把枪托扬得老高的抵抗军战士给踹翻在了地上，黑暗中只听“喀拉拉”一阵枪栓拉动的声音，抵抗军战士们瞬间就将舒尔茨和娜塔莉亚围在了正当中。

气氛剑拔弩张，这些抵抗军战士们的手指头已经做好了扣动扳机的准备，他们之所以没有立即开枪，是因为被围在中间的两个人并没有继续做出更出格的举动。

所以他们只是将枪口抬了起来而已。

其实以舒尔茨或者娜塔莉亚任何一人的实力，都有办法悄无声息地摸到指挥部里面去，可之前舒尔茨已经说过了，这里毕竟是格雷迪的地盘，是抵抗军的老巢，他和娜塔莉亚又不是加拉哈德那样的猛人。

如果加拉哈德在这里的话，事情就会更加简单了。

虽然加拉哈德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但舒尔茨跟娜塔莉亚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区区几个看门的抵抗军战士罢了，他们凭什么在这两个人面前耀武扬威的？

这个抵抗军小队长想要给舒尔茨和娜塔莉亚一个下马威，殊不知人家没有直接杀进去就已经是给足了格雷迪面子，要知道小虫可还被格雷迪扣在里面呢，身为小虫的小姨妈，娜塔莉亚内心之中的焦急是不带半点掺假的。

……

“都把枪给我放下。”

入口处的混乱很快就传到了抵抗军指挥部里面，格雷迪暂时还没有收到消息，不过，还是有一位能镇得住场子的角色赶到了这边。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自由之翼的叛徒，——舒尔茨吗。”

二十多岁的年纪，一头过肩的白金色长发，头戴一顶黑色的贝雷帽，下半身穿着抵抗军的制式军装，上半身却只有一条纯黑色弹力背心，壮硕的体型简直像是一头公牛，块状的肌肉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这货的强壮程度直逼居民巡逻队的高翔高队长。

细眉深目，他看向舒尔茨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刻薄与嘲讽，两臂环抱于胸前，这头“公牛”的表情有点嚣张，让舒尔茨怎么看怎么觉得不爽。

“兰蒂斯，我说你这孩子的态度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欠揍，”舒尔茨同样挑起了嘴角，似是在回应着对方的挑衅，“但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你去跟格雷迪说一声，就说舒尔茨和娜塔莉亚要见他。”

“娜塔莉亚？”兰蒂斯的双眼瞥向了舒尔茨旁边的娜塔莉亚，“她就是那个让杰兰特着了迷的女人，娜塔莉亚？”

皱了皱眉头，娜塔莉亚真的有点被这个叫做兰蒂斯的人给激怒了，她没有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愤怒，而是默默地从口袋里摸出了她的那双皮质手套。

兰蒂斯不知道娜塔莉亚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舒尔茨却是明白的，他赶紧挡在了兰蒂斯与娜塔莉亚之间，伸手按住了娜塔莉亚的胳膊，对着她摇了摇头。

“脾气还挺大的。”

在确认了娜塔莉亚确实不好惹以后，兰蒂斯也不打算再占点嘴巴上的便宜了，看得出来他跟舒尔茨虽然不对付，却也是老相识了，既然舒尔茨说要见格雷迪，兰蒂斯自然会为他去通报的。

“在这里等着，我进去说一声。”

说完话，兰蒂斯转身就走，留下了舒尔茨和娜塔莉亚，以及那些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抵抗军战士们。

……

没多一会儿，兰蒂斯就回来了，他远远地冲着舒尔茨招了招手，示意舒尔茨和娜塔莉亚可以跟着他进去了。

“这小子从小嘴巴就欠，”舒尔茨还在娜塔莉亚耳旁悄声嘀咕着，“反正你别把他的话往心里去就对了，兰蒂斯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而且他年纪又小，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

“我说你们还进不进来了？不进来我可走了。”

见外面的两个人，——尤其是舒尔茨在低声地絮叨个没完，兰蒂斯的耐心可就有点不够用，他这个人最烦的就是等人了。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娜塔莉亚和舒尔茨一边说话，一边通过了指挥部入口处的关卡。

“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舒尔茨同样边走边说，“为了清理掉当年因为我而有机会外逃的十几个实验体，我这些年可没怎么停下过，恰好有一次是在绿洲附近，结果就碰上了兰蒂斯。”

当时舒尔茨还是自由之翼的人，杰兰特跟他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最早的时候是杰兰特和伊妮德在这边发现了实验体的踪迹，于是舒尔茨赶赴绿洲，就是在这里，他们三个碰上了才加入抵抗军不久的兰蒂斯。

身为抵抗军的突击队长，兰蒂斯平日里的任务就是保证绿洲周边的安全，一旦发现了可能对绿洲造成威胁的怪物，兰蒂斯就会率队前往将其剿灭。

结果无巧不成书，兰蒂斯那一次要剿灭的怪物，正是舒尔茨和杰兰特与伊妮德要清理的外逃实验体。

第424章　一言不合就飙演技

杰兰特与伊妮德向舒尔茨提供了情报，说在绿洲附近发现了一头可能是多年前外逃的实验体，当舒尔茨赶到绿洲的时候，他们三个与来这边执行剿灭任务的兰蒂斯就碰上了。

当时兰蒂斯身边带着一大票抵抗军战士，虽然舒尔茨他们三个并不怎么在乎这些普通人，但这边好歹是抵抗军的势力范围，别的都可以不看，格雷迪的面子他们是怎么都要给的。

毕竟格雷迪曾经自由之翼的人，他们也都曾是格雷迪的手下。

结果兰蒂斯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可不管什么自由之翼不自由之翼的，说什么也不肯放舒尔茨等人过去，还说既然是绿洲地界上的怪物，就理应由他们抵抗军来处理，自由之翼的人不应该过来插手。

这下子把舒尔茨给气的，他这人平时一向是以好脾气著称的，到了兰蒂斯这里却被对方三两句话给噎得够呛，眼瞅着就要手底下见真章了。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兰蒂斯这倔小子居然被伊妮德给降服了，舒尔茨还没搞懂是怎么一回事呢，伊妮德已经和兰蒂斯开始以姐弟相称了，看伊妮德和兰蒂斯之间的那股亲热劲，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是失散了多年的姐弟呢。

总而言之，那次不大不小的摩擦就这么被化解了，舒尔茨成功解决掉了自己的一小块心病，伊妮德也认了一个弟弟，至于杰兰特，他则收获了舒尔茨欠他的一个人情。

就是这个人情，使得日后杰兰特请舒尔茨出面帮助追捕小虫，舒尔茨才会勉强答应，又碰巧在糖果城里碰到了小虫和斑鸠二人。

……

说起了曾经的往事，舒尔茨忽然相通了为什么兰蒂斯明明不认识娜塔莉亚，刚才却十分明显地对她表现出了敌意，不仅语气刻薄，态度同样非常恶劣，——自己怎么忘了兰蒂斯跟伊妮德关系特别好呢！

伊妮德对杰兰特有意思，这件事在自由之翼内部都不算是什么秘密，属于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那种，可偏偏杰兰特对伊妮德总是不冷不热的，不了解内情的人会以为杰兰特这人不识抬举。

甭管是按照哪种审美标准，伊妮德都绝对算是个大美人，有这么一个大美人上赶着追求，杰兰特还不赶紧表示表示，非得要在那假模假样地端着，这不是不识抬举是什么？

不过这事要是搁在知道内情的人眼里，又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比如舒尔茨，他就知道杰兰特不是觉得伊妮德长得不好看，只是杰兰特这个人心里装的全是娜塔莉亚。

人的一颗心总共也就这么大，既然装满了，就很难再容得下其他人。

舒尔茨总算是恍然大悟了，他看看在前面带路的兰蒂斯，又瞅瞅身旁沉默不语的娜塔莉亚，心说感情这事儿实在是太复杂了，——也不知道娜塔莉亚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

还是白天时的那间办公室，这次站在格雷迪办公桌前的换成了舒尔茨和娜塔莉亚两个人。

“我听说你很多年之前就离开了自由之翼，一个人找了个地方安安静静地生活，为什么又突然跑到我这里来了呢。”

格雷迪这两句话是对娜塔莉亚说的。

“有什么话我就直接说了，”娜塔莉亚并没有半点要跟格雷迪叙旧的意思，“小虫白天时来了你这边，到现在也没有回去，我看天色都这么晚了，怕她一个人回去会出什么危险，所以就过来接她回去。”

早在过来这边之前，娜塔莉亚和舒尔茨就已经商量好了说辞，他俩决定要跟格雷迪开门见山地说道说道小虫的事情，以抵抗军的能力来看，格雷迪很可能早在他们抵达绿洲之时，便已经掌握了一部分的信息，这意味着格雷迪应该是知道加拉哈德也在附近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娜塔莉亚觉得也没什么好再遮遮掩掩的，与其跟格雷迪绕来绕去，还不如直接摆明了自己这边的态度，——就算格雷迪不在乎自己与舒尔茨，加拉哈德他总归是要忌惮三分的。

但摆明态度归摆明态度，娜塔莉亚没有把话给说死，尽管她知道小虫道现在都没有回去，指定是让格雷迪给扣住了，可娜塔莉亚在说话的时候还是给格雷迪留下了回旋的余地，这样不至于让双方当场翻脸。

“什么？”没想到格雷迪的回应却出人意料，“你说什么小虫，白天的时候我并不在城里，我也是刚刚才回来。”

格雷迪的演技不可谓不精湛，他惟妙惟肖的表演差点就要让娜塔莉亚信以为真了，——那最初的惊讶、中间的疑惑、结尾的诚恳，三种情绪之间自然又流畅的转换，简直比小李子还应该拿奥斯卡。

气氛愈渐冰冷，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

独坐在桌边，斑鸠俩眼直勾勾地盯着木头桌面，似乎是在仔细研究着这些木质纹理的走向，看能不能从中找寻到生命的奥义，从而成为个哲学家或者什么的。

实际上他就是闲得发慌罢了。

娜塔莉亚和舒尔茨去找格雷迪要人了，他俩临走之前让斑鸠留在家里等加拉哈德，看加拉哈德会不会回来，这份差事让斑鸠心里很不高兴，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枯燥乏味的工作。

“哎。”

长长地叹了口气，斑鸠开始仰头去望天花板，——也不知道娜塔莉亚和舒尔茨能不能把小虫给带回来，万一格雷迪又耍什么花招，他们俩遇见危险可怎么办？

此时已经是夜半时分了，斑鸠也没有心思睡觉，他正跟这琢磨着一些有的没的呢，忽然门外由远及近地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要不是夜间的环境太过安静，斑鸠还真不一定能注意到呢。

“难道是娜塔莉亚和舒尔茨带着小虫回来了？”

斑鸠“嗖”地支楞起了一对耳朵，随即发觉不对，因为那阵脚步声显然是由一个人发出的，清清楚楚，尤其是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之下，他是不可能听错的。

“那就是加拉哈德回来了？”

又转了个主意，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