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之上-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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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们准备回去吧。”

斑鸠想说些安慰杰萨的话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本就不是擅长情感方面的行家，只能拍拍杰萨的胳膊，说点必须要说的话。

“恩。”

没想到杰萨这孩子还挺不错，擦擦脸上的泪水，在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斑鸠则不敢放松警惕，他让杰萨在这里冷静一下，自己则蹑手蹑脚地往更前方摸索了过去，前进了能有差不多百来米的距离，斑鸠望见有辆大货车从绿洲西南面的出入口开了出来，径直驶向了绿洲外面的一处农田之中，那里有个才挖好的大坑。

有两个全副武装、身穿黑色制式作战服的男人从车上面跳了下来，拽开了车厢的挡板，一大堆尸体顿时“呼啦呼啦”地从车厢里面滚了出来，这两个男人顺势抄起了两根带钩的铁棍，把车厢内剩余的尸体给一一钩了出来。

所有的尸体都被堆放在了大坑里面，其中一名男人又拎出来一桶汽油，“咕嘟咕嘟”全部浇在了尸体的上面，另一人划了根火柴，火焰“轰”的一声腾起老高。

“这些家伙是什么人？”

斑鸠看不出来那两名男人的身份，不过那些尸体估计都是绿洲内的普通居民了，忽的有个人转身望向了斑鸠趴着的这片草地，斑鸠立马将身子压得更低，可他眼光一瞥，瞥见了那人作战服左边胸口处的一个标记。

“这个标记是……”斑鸠觉得这个标记看起来很眼熟，自己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标记，于是他努力地回忆起来，“这个黑色的拳头标记，对了，是新帝国！”

第七百八十六章　抓回个舌头

杰萨还是个孩子，看模样他估计也就十几岁的样子，不同于厄尔的沉默寡言，杰萨之所以很少说话，这完全是由于他的性格腼腆使然，正是因为性格如此，杰萨在看到了绿洲中的普通居民被人当成木柴一样堆成堆，再随便浇上点汽油什么的就给焚烧了，这才会感到万分难受，以至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斑鸠让杰萨留在原地先调整一下情绪，然后自己摸索着到了前面想再打探点情况，结果意外地发现了一辆正将大批绿洲居民尸体运出城来的大货车，随着其中一名身穿黑色制式作战服的男人望向这边，斑鸠清楚地看见他的左边胸口上有一个握紧了的拳头标志。

“新帝国？”

垂着眼帘思索了一阵，斑鸠便回想起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这个标志，以及这个标志所代表的含义，他再抬起眼帘的时候，不料远处的那个男人正晃着膀子往这边走。

“难道他看见自己了？”

斑鸠情不自禁地想到，但他不愧是经历过一些大风大浪的，眼看着对方走到了距离二十多米开外的一株矮树旁边，斑鸠依然趴在野草之间一动未动。

好在那人只是过来撒个尿，仅此而已。

望着对方的背影，斑鸠其实很想过去把这人给活捉了带回去，这样想必能够从他的嘴巴里得到许多有用的消息，不过眼下绿洲城内的状况未明，远处还另有一个穿着制式作战服的男人在悠闲地抽着烟，斑鸠一动手很可能会引起许多预料之外的麻烦。

因此斑鸠便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

谁料斑鸠是没准备找对方的麻烦，那人却在撒完尿了还不肯回去，突然之间转身并且支楞起了耳朵，取下随身携带的枪械，这个人拉动枪栓就朝着杰萨所在的方向移动了过去。

“杰萨那边又怎么了？”

斑鸠尽管看不见杰萨目前的状况，可是从这个人的动向来判断，八成是情绪有些失控的杰萨露出了破绽，想到这里，斑鸠再不顾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事情，屏气凝神，下一刻便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一般，“呼”的一下从野草丛中窜了出去，瞬间将那名新帝**人给扑倒在地。

一手捂着对方的嘴巴，斑鸠另一只手中的匕首“噗嗤”便由下巴扎进了他的脑部，手脚并用地挣扎了两下，这名新帝**人很快就悄无声息地死在了斑鸠的手里，几乎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

对付这种档次的对手，斑鸠压根就不需要再拼命地把自己逼近临界状态，甚至连狂怒状态都不需要使用，他就能游刃有余地完成任务。

“恩？那家伙人呢？”

正在远处抽烟的哥们儿就一低头的功夫，再抬头的时候他那个说是要过去浇浇花的同伴就消失不见了，——他俩都是新帝国的军人，再加上货车驾驶员，这三个家伙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在一起做这种往外运尸体的活计，说是“同伴”并不为过。

“喂，城里面还有不少尸体等着往外拉呢，你们两个能不能快点？”

货车驾驶室内有一颗光头伸了出来，他同样穿着黑色的制式作战服，想来也是新帝国的军人了。

“知道了知道了。”

抽烟的哥们一边回应着一边掐灭了才吸了半截的香烟，把烟屁股丢进了烧得“噼啪”直作响的尸堆里，他踮着脚尖向前一看，还是看不见去浇花的那个。

“人呢？”

一声疑问尚在脑中徘徊，忽的有个冰凉的尖锐物体穿透了他的后心，这位大兄弟瞪大了双眼想要转过身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一回事，他眼中所见的是个人影一闪便去到了货车那边，跟拎小鸡子一样把里面的驾驶员给拎了出来。

再往后，他便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眼中生命的神采渐渐退去，成为了这边众多尸体中的一具。

……

“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千万别杀我！”

被斑鸠勒住脖子的这名新帝**人不断地哀求着斑鸠，他这会儿的注意力全在那个后心口上面扎了一把匕首的同伴身上，双手不停地在斑鸠的胳膊上扒来扒去，只求斑鸠能够饶自己一命。

“别出声。”

斑鸠话说完了这家伙还是不肯老实下来，而且斑鸠不清楚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新帝国的人，他便加大了胳膊上的力道，一下子就把对方给勒得直翻白眼，嘴巴里“咕嘟咕嘟”往外冒白沫。

“我叫你别出声。”

稍微松了松胳膊，斑鸠在看见这人拼命点头以后还是没敢彻底放开手，他倒拖着这家伙去取回了匕首，顺带着抽出了那具尸体腰间的皮带，转身将自己抓的“舌头”绑成了个四马攒蹄，又扒下了一只袜子塞到了他的嘴里，这才拽着皮带，把这人拖向了杰萨所在的位置。

要想了解绿洲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就得问问这些新帝国的人，斑鸠本来想要抓个“舌头”却又怕会引起麻烦，现在既然有人发觉了杰萨的存在，斑鸠认为自己再躲着已经没啥用，于是他索性先干翻了两个，又抓了一个，正好可以带回去给众人审问审问。

找到了杰萨，斑鸠一问才知道敢情是刚才调整好情绪的杰萨想要找自己，一抬头刚好跟那个撒尿的新帝**人来了个目光交错，得亏杰萨的反应够快，这边的草丛又更加密集，他一缩脑袋就藏在了草丛深处，引得对方取下了枪械要过来查看一番。

“别说了，”斑鸠对杰萨说道，“我们先回去。”

……

前来探路的一行二人没多久就回到了其余众人暂时驻扎的地方，还顺便带回了一个被绑成一团的新帝**人，斑鸠取出了塞在那人嘴里的袜子，发现他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趁着这人醒神的功夫，斑鸠简短地把自己和杰萨在前面的发现告诉了其他人。

“别装蒜！”

一听绿洲外面到处都是用来焚烧尸体的大坑，心急火燎的兰蒂斯上来就是两个大耳刮子抽在了这名新帝**人的脸上，他的手比较重，后者当场被抽掉了好几颗牙齿。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看来到底还是巴掌最管用，提神效果拔群。

第七百八十七章　简短的审讯

今年四十多岁的“老麦克”是个典型的白人，大光头、酒糟鼻、红脖子，满脸的络腮胡子以及长满了毛的手背，他被兰蒂斯“噼噼啪啪”几个大耳刮子给打得直往外吐碎牙与鲜血，再也不敢跟那儿装聋作哑，嘴巴里叫着：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据这个“老麦克”所说，新帝国在大概一个多月之前便已经派出了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目标直指远在万里之外的绿洲，具体情况“老麦克”并不清楚，因为他不是被首批派往这里的主力军队，纯粹是最近来这里收拾战场的。

满打满算，“老麦克”所属部队在绿洲里面待的时间还不到一个礼拜。

新帝国内部等级森严，在其中摸爬滚打了许多年的“老麦克”当然知道什么是自己该问的，什么是自己千万千万不要过问的，所以他在跟着其他的后勤部队来到绿洲以后，每天就是老老实实按照上头交给自己的任务，把堆积在绿洲城内的尸体给运出来，集中焚烧，免得引发瘟疫之类的灾难。

除此之外，“老麦克”再没有掌握其他任何有用的信息了，——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新帝国最低等战士，年纪又这么大了，不可能接触到真正核心信息的。

再者说了，能接触到核心信息的新帝国战士又怎么会被派去干搬运尸体的任务呢。

听了“老麦克”的这些话，兰蒂斯久久没有再出声，他只是一个劲地把自己的拳头捏得“嘎嘣”直响，一嘴牙都快要咬碎了，把个“老麦克”吓得，还以为是兰蒂斯嫌自己说得东西太少而不怎么满意呢，想想自己被抽肿了的脸颊，“老麦克”赶忙继续说道：

“听说新帝国的军队没有多久就打垮了绿洲里的抵抗军，还抓住了抵抗军的首领格雷迪，现在抵抗军的残部已经是四散而逃，城内几乎所有的居民都死在了战斗之中，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尸体成天要往外拉了……”

“老麦克”还在这里说着他所知道的一切内容，兰蒂斯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用充满杀意，“老麦克”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问过浙西人的身份呢，他心里面蓦地一凉，——不用说了，这些人就算不是抵抗军的人，也八成跟抵抗军有着掰扯不开的关系，自己在他们的面前把抵抗军说得如此不堪，恐怕是要完。

“这个、这个、这个，你们听我说，”堪称老油条的“老麦克”赶紧改了口，“其实按照我的估计，抵抗军在新帝国的军队面前还是支撑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你们是没有看到，整个儿绿洲都快要被打碎了，城内就没有一栋完整的建筑，我们这些天都是住在自己带的帐篷里的……”

“啪！”

又是一个大耳刮子抽在了“老麦克”的脸上，好家伙，可怜个“老麦克”说的每一句都是半点掺假都没有的实话，结果半边脸都被打得肿成了个大馒头，他勉强睁着肿得仅剩下一条缝隙的眼睛，模模糊糊地瞧见这个走过来又打了自己一巴掌的是个身材壮硕的汉子。

等等，怎么有两个一模一样的？

“老麦克”使劲晃了晃脑袋，他心里面寻思着自己可能是叫对方给打成了脑震荡，所以眼前都出现了重影，把一个人给看成了两个。

实际上又走过来抽了“老麦克”一巴掌的是那对双胞胎兄弟，尼森与尼克中的弟弟。

这两个人都长得高高大大，皮肤呈棕色，嘴唇虽然没有黑人厄尔那么厚却也差不了多少，黑色短卷发上面都包着牛仔布头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支乐队来的呢。

“你打他干什么。”

问话的是哥哥尼森。

“我不喜欢他说话的样子。”

回答的是弟弟尼克。

说完了话，尼克又扬起了巴掌想再给“老麦克”来几记大耳刮子，吓得被绑住了双手双脚的“老麦克”跟条活蛆似的，一边吱哇乱叫一边扭来扭去，正在气头上的兰蒂斯一转身，眼神冰冷地对“老麦克”说道：“安静点。”

“老麦克”却像是受到了极大惊吓似的，还在那里不断地嗷嗷叫着，兰蒂斯转身看向了站在旁边的海伦娜：“让他安静点。”

“不需要问话了？”

“不需要了。”

问清楚了兰蒂斯的命令，脸上有着三道疤痕的海伦娜一捋头发，从耳朵旁边摸出了一块跟截小指头差不多粗细长短的薄薄刀片，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就是轻轻盈盈地在“老麦克”的脖子上面划拉了两下，前一刻还在乱叫的“老麦克”下一刻就只能徒劳地张着嘴，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海伦娜则收起了刀片，又弯下腰来仔细检查了一下“老麦克”的脖子，伸手擦去了他皮肤表面渗透出来的几滴小小血珠，自言自语道：“临时磨的东西就是不顺手。”

……

“他怎么了？”

斑鸠悄悄咪咪地凑到了小虫的身边，他问的当然是“老麦克”为什么不能说话了，小虫先是露出了个惊讶的表情，因为最近一段时间里她和斑鸠之间总像是隔着些什么，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地站在一起说话了，这不禁让小虫有了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声带被切断了呗，”小虫回答道，“你看到她的手法了吗，仅仅用这么一枚小刀片就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事后就出了几滴血，连点明显的伤口都没有，我告诉你，实际上你走过去捏捏那家伙的脖子就会发现，不是没有伤口，是伤口边缘太完整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个叫做海伦娜的女人下手真是又快又准，十分厉害。”

小虫跟斑鸠解释了一遍，斑鸠方才明白“老麦克”为啥光在那里张嘴发不出声音，他寻思着自己也有叫别人闭嘴的办法，比如一拳砸碎对方的喉结，可是跟海伦娜比起来，自己的操作实在是太粗糙了一些。

兰蒂斯看了一眼还在地上翻来滚去的“老麦克”，他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问题没有问呢，——“老麦克”说新帝国抓住了抵抗军的首领格雷迪，那么格雷迪现在又怎么样了呢？

第七百八十八章　潜入绿洲

“会写字吗？”

兰蒂斯蹲在了“老麦克”的面前，明显受到了极大惊吓的“老麦克”抬头看了看兰蒂斯，又看了看站在兰蒂斯身后的那一群凶神恶煞之辈，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可能是觉得自己表达得不是很明白，又用了更大的力道重重点了点头，差点把自己脖子上的伤口给挤出了血。

“给他止血，”兰蒂斯边说边招了招手，“顺便再拿纸笔过来，我还有问题要问他。”

由于大家都是才从荒芜之地的“光环”城市群中逃出来，所携带的物资并不充裕，武器、弹药、食物、药品之类的全部不足，本来以为回到了绿洲以后就不用再为这些发愁了，谁知绿洲正面临着空前的变故。

因此在没有多少药品的情况下，身为“突击队”医疗兵的海伦娜选择了最节俭的方式来为才做过声带手术的“老麦克”进行止血：一根针、一卷线，擦擦酒精就算是消了毒，麻醉剂什么的更是成为了奢望，“老麦克”只有硬忍着被针线穿透皮肤的刺痛。

斯库特从驾驶室里面拿来了纸和笔，往“老麦克”的手里一塞，兰蒂斯看着差不多了，就向“老麦克”问道：“你前面说新帝国抓住了抵抗军的首领格雷迪，那么格雷迪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

兰蒂斯见这个“老麦克”连纸笔都没有用，直接就摇了摇头，他看向“老麦克”的眼神瞬间就跟看个死人差不多了，吓得“老麦克”赶紧“唰唰唰”地在纸上写出了一大段话，小心翼翼地将其捧到了兰蒂斯的面前。

“新帝国的军队在突破了抵抗军的防御后就血洗了整座绿洲，首领格雷迪更是被活捉，在数天之前就已经被押往了其他地方，目前新帝国大部分军队都已经从绿洲内撤走，剩下的一些都是负责处理战场的，此外还有在战斗中受伤的伤员以及一部分的后勤人员，战斗主力早已不在这里了……”

看完了“老麦克”的这段交代，兰蒂斯心里面真可谓是五味杂陈，他既为绿洲遭到了新帝国的毒手而感到心痛万分，又为格雷迪竟然没有死而感到一丝侥幸，又想想新帝国轻轻松松就将抵抗军击溃所代表的强大，等等等，兰蒂斯相信其他人应该跟自己的感受差不多同样复杂。

……

“我今晚要回绿洲看看。”

兰蒂斯斩钉截铁地说道，但斑鸠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还是先让我去探一探情况吧，白天的时候我把这个家伙给绑了过来，还顺便干掉了两名新帝国的战士，想来那边应该会有所警觉，你现在估计正在气头上呢，冒冒失失地说不定会干出什么蠢事，对不对。”

兰蒂斯还想要再说些什么，海伦娜已经过来按住了他的胳膊，兰蒂斯想了一下，说道：

“不行，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呢，万一出了什么事都没有个照应。”

杰萨本来是陪同斑鸠一起潜入绿洲的最佳人选，可是这个孩子的状况跟兰蒂斯差不多，他们都属于“当局者迷”，唯有斑鸠这边的四个人算是“旁观者清”，如果不能保持一颗冷静的心，那么是绝对不适合执行潜入任务的。

“我……”

小虫话说到了嘴边，却被舒尔茨给抢了个先。

“那我去呗，”舒尔茨环视了一圈，“正好我陪着斑鸠去绿洲里面走一趟，娜塔莉亚留在这里保护你们大家，这样不管哪边大家都可以放心。”

于是今晚的行动计划就这么定了下来，——由舒尔茨跟斑鸠负责潜入绿洲，探明那里的情况，娜塔莉亚、小虫以及“突击队”众人留在营地这边静候消息，顺便继续审问审问“老麦克”，看看还能不能从他的嘴巴里问出其他有用的消息。

……

月色不明。

这样一个阴沉的夜晚是很适合潜入的，斑鸠跟舒尔茨刚离开营地不远，舒尔茨就说了句“你不要怪她”，斑鸠一面琢磨着舒尔茨说的是哪个“她”，一面想着原来舒尔茨不仅是为了和自己一起去完成任务，同时也是想找个跟自己聊天的机会。

“是说娜塔莉亚吗？”

斑鸠再迟钝也不至于猜不到舒尔茨说的是谁。

“没错，”舒尔茨说道，“娜塔莉亚就是太担心小虫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就剩下了小虫这么一个亲人，试问又有谁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珍惜的人往火坑里面跳呢，以前都还好说，娜塔莉亚是很愿意让小虫去冒险、历练的，最近一段时间小虫好几次差点死在了娜塔莉亚的面前，她是被吓怕了。”

经舒尔茨这么一说，斑鸠确实有点理解起了娜塔莉亚的感受。

“给她点时间吧，”舒尔茨接着说道，“娜塔莉亚也好、小虫也罢，她俩都需要点时间，娜塔莉亚并不是个不讲道理的女人，我想她过一段时间就会明白小虫未来的道路应该由小虫自己去做决定，而小虫呢，她需要点时间去向娜塔莉亚证明可以照顾得好自己。”

“或者给你一点时间。”

舒尔茨话锋一转，转到了斑鸠的身上。

“给我？给我什么时间？”

斑鸠不是很明白舒尔茨为什么扯到了自己。

“如果你能够证明自己可以保护得好小虫的话，我觉得娜塔莉亚到时候一定会放心得把小虫交给你的，其实她这两天脾气会变得这么大，有一部分原因在于娜塔莉亚没看见你表现出应有的担当，你应该站出来的嘛，娜塔莉亚说她是小虫的小姨妈，你可以说自己是小虫的男……你可以说自己是小虫的朋友啊，懂了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

斑鸠嘴里说着不懂，实际上飘忽不定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年轻人呐年轻人，”舒尔茨“啧啧”了两声，“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你自己慢慢体会去吧。”

“那么您呢？”

斑鸠回击了一句。

“我？”

舒尔茨看向了斑鸠，随即讪讪地笑了笑，说道：“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别多嘴。”

……

经过了一番大战的绿洲已然是满目疮痍，外部的围墙东倒西塌，却为斑鸠跟舒尔茨两个人的潜入提供了很好的条件。

第七百八十九章　绿洲之内

《

因为不是什么主力部队，所有目前驻守在绿洲内的这些新帝国战士都没啥警惕性，即便是白天的时候有一组负责往城外运尸体的小队失了踪，整整三个人不见了踪迹，仅剩下一台钥匙都没有拔下来的货车停在农田里面，可是这里依旧没有增加岗哨，还是跟以前一样。

同时也没有人在意那三名新帝国战士的死活，更不会有人去想办法救他们了。

月光朦朦胧胧的，绿洲内部的大部分设施都已经毁在了之前的战斗之后，包括发电机在内，因此大功率的照明设备是肯定没办法使用了，街头巷尾到处都是那种散发着昏黄灯光的电灯泡，偶尔可见白炽灯的光芒，但这些东西显然不足以照亮整个绿洲，街巷中充满了阴暗的角落。

舒尔茨跟斑鸠两个人轻手轻脚翻过了外围倒塌的围墙，远远地望见前面路口处有个岗楼，舒尔茨指着上面那名抱着步枪，并且时不时移动探照灯在这附近扫视的新帝国战士，说道：“看到门口岗楼上面的那个人了没有？”

“看到了。”

斑鸠点了点头，随后拽出了匕首，作势就要摸过去把那个人给干掉，舒尔茨则示意他不要着急，这么径直冲过去很容易会被对方给发现，——紧紧地盯着岗楼上的那名新帝国战士，片刻之后，舒尔茨“啪”地打了声响指，那名新帝国战士便应声而倒，软软地躺了下去。

尽管早就已经知道舒尔茨是一名“捕手”，可是每当斑鸠看见舒尔茨这么轻轻松松就隔着老远令目标失去行动能力的手段时，他都会不禁感叹一番，要是自己也会这招就好了。

“打个响指是什么意思？”

斑鸠注意到了一个他以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