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之上-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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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那三拳，斑鸠可以说是每一拳都使出了十成的力气，所以这意味着斑鸠最大程度的攻击也穿透不了“碎木机”的防御，接下来，右臂发麻的他甚至不可能再使出同等程度的攻击。

因此显而易见的问题就摆在了斑鸠的面前，——既然他已经百分百攻不破“碎木机”的防御，那么他究竟该如何取胜。

这可把斑鸠给难住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然而不管斑鸠怎么思考，也还是找不出破解这道难题的办法。

……

“去找他的弱点。”

擂台之下，一个声音传到了斑鸠的耳朵里，并不是小虫，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斑鸠循着声音向擂台下望去，只见柏朗拄着个拐杖，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他身旁是个矮矮胖胖的黄种人，明明身材不好，却还是要穿那种修身的黑色西装，令他的体型显得更加臃肿，——跟个米其林宝宝似的。

满是横肉的脸上挂着市侩的笑容，小眼睛被眯成了一道缝隙，嘴里叼着个堪称古董的烟斗，身后戳着两个保镖样的人物，一黑一白，块头仅比擂台上的“碎木机”要小一点。

甩了甩抹了能有好几斤发蜡的头发，中年胖子仔仔细细地将斑鸠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似乎不太满意。

“去找他的弱点，”柏朗又重复了一次自己的话，“记住，强点有时候就表明了弱点，不要被表象遮蔽了双眼，看穿表象，才能看见真实。”

……

对于柏朗这一番听起来就非常深奥的言语，斑鸠的第一反应是“这人在叨咕什么呢”，紧接着他记起来柏朗不是个话多的人，便开始琢磨柏朗话语中的深意。

强点与弱点，表象与真实。

斑鸠隐约猜到柏朗已经看穿了“碎木机”的弱点，既然他知道了，为什么不肯直接告诉自己呢，而是说些云遮雾绕的废话，让人听得云里雾里的，——柏朗是不是闲得蛋疼？

“你知道了你就说啊！”斑鸠对着柏朗喊道，“我哪还有心思跟你打哑谜啊！”

柏朗摇了摇头，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

“神经病。”

斑鸠不再去看柏朗和那个中年胖子，他刚一把注意力放回擂台上，“碎木机”已经突如其来地冲到了他的面前，故技重施地抓起斑鸠的脚踝，再次将斑鸠给倒吊着举到了头顶。

“他要是知道我有什么弱点，又怎么会被我给打败！”

胜券在握的“碎木机”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扭头看向了场下的柏朗，他的神态已是狂妄至极，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观众们仿佛已经看到了结局，毕竟“霹雳小子”刚才微微走神，导致他又被“碎木机”给抓到了，这副场景大家之前见过，“霹雳小子”绝对完蛋了。

他第一次被“碎木机”连摔几下后吐了不少的血，第二次再被“碎木机”抡起来摔，“碎木机”不把他活活摔死是不会住手的。

台下的小虫惊恐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不忍心继续看，却又不愿意闭上眼睛。此时此刻，小虫的两个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在心中默默期盼，一定要有奇迹发生。

……

这一秒钟对斑鸠来说，长得有点不太像话。

或许是被“碎木机”抓着脚踝提起来的缘故，他浑身的血液都在向着大脑集中，此种情况下，斑鸠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再加上整个世界都上下颠倒了，他正以一种自己从未体验过的角度，重新看待这个世界。

时间一微秒一微秒地向前，画面也在一帧一帧地播放，斑鸠的身体已经被“碎木机”抡到了头顶，下一刻，他就会被重重地掼在地上，摔成重伤，这场对决也就到此结束了。

可这一秒钟真的走得太慢了，慢到斑鸠还能有空眨巴了两下眼睛，他静静地看着身下的“碎木机”，脑海中忽然回响起柏朗说的那段废话：

“强点有时候就表明了弱点。”

那么“碎木机”的强点是什么呢。

不用多说，身为铁皮的“碎木机”，最强的地方肯定是他无与伦比的防御能力，他们的皮肤和肌肉甚至能抵挡小口径手枪子弹，在不使用任何武器的情况下，很难对他们造成伤害。

那么“碎木机”的弱点又是什么呢。

斑鸠苦苦地思索着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在心里反反复复地念叨着“皮肤、肌肉、防御能力”，念着念着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犹如纷繁复杂的一团乱麻当中，被斑鸠看见了一个小小的线头。

他竭尽全力地向着线头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后轻轻一抖，终于透过了表象，看见了隐藏在其背后的真实。

人的身体不仅仅由皮肤和肌肉组成，对人体起到最大支撑作用的，不是皮肤或者肌肉，而是骨骼。

谁都知道铁皮的皮肤和肌肉是他们最强大的防御，却从来没有人注意过铁皮们的骨骼，因为所有人在见识到了铁皮近乎变态的防御之后，都会下意识地忽略了和骨骼有关的问题。

在常人的认知当中，骨骼本就是比皮肤和肌肉更坚韧，或者说是坚硬的东西，相比较于皮肤和肌肉，骨骼应该是更坚不可摧的。

于是大家都这样顺理成章地认为，既然铁皮的皮肤和肌肉都无法被击穿了，想必他们的骨骼也会更难以被破坏，——并不是说每个人都这样想过，而是这种想法存在于潜意识中，不知不觉间便被人给接受了。

……

“原来强点有时候真的会表明弱点，只不过要看穿表象，才能看见真实。”

回过神来的斑鸠浑身一颤，这才记起自己正在被“碎木机”抓着脚踝往地上抡呢，再不想想办法，自己可就要被活活摔死了！

第112章　一拳

生死存亡的这一刻，斑鸠终于看穿了先前遮蔽自己双眼的表象，找到了铁皮“碎木机”强点掩盖之下的弱点，然而他正被“碎木机”抓着脚踝往地上猛掼，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斑鸠是死定了。

擂台之下，柏朗轻轻地摇了摇头，他身边的中年胖子则已经做好了转身离开的准备，至于小虫，她虽然很想要闭上自己的眼睛，却又不舍得如此，因为她怕自己会错过奇迹的发生，——目前这座地下拳场之内，也就小虫还幻想着会有奇迹发生了。

谁知奇迹还真的发生了。

……

在身体掠过“碎木机”头顶的一刹那，斑鸠反手用胳膊夹住了“碎木机”的脖子，进入了狂怒状态中的他，无论是反应能力还是力量，都较之先前有了一个巨大的提升，尽管力量方面还比不上“碎木机”，反应能力还是遥遥领先于“碎木机”的。

于是场景就变成了“碎木机”抓着斑鸠的脚踝，而斑鸠死死地抱着他的脑袋，看目前的情况，两个人的力量在短时间内还分不出胜负。

不过斑鸠虽是暂时免过了被“碎木机”摔死的厄运，他在整体上还是处于劣势的，毕竟身为铁皮的“碎木机”时时刻刻都可以保持这种夸张的力量，可身为狂人的斑鸠，他则必须要进入狂怒状态中，才能拥有跟“碎木机”四六开的力量。

斑鸠自己心里清楚，他能维持狂怒状态的极限是在一分钟左右，也就是说，如果他在这一分钟之内不能扭转战局，那么还是和之前一样，会被力量惊人的“碎木机”摔死在擂台上。

现在斑鸠已经找到了“碎木机”的弱点，留给他击破对方弱点的时间却不是很多了。

……

成年人全身上下共有二百零六块骨头，这二百零六块骨头造型各异，功能也不尽相同，其中大部分都处于身体的内部，支撑人体，也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

铁皮的骨头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比如在和“碎木机”交手的第一个回合当中，躲过“碎木机”冲撞的斑鸠踹了其膝盖窝一下，当场就将“碎木机”给踹得跌倒在地，足以证明这点。

但是他们的皮肤和肌肉坚逾精钢，形成了一个难以击破的防护罩，这就形成了一个悖论，——要想击败铁皮，唯一的办法是打断他们的骨头，偏偏铁皮们的骨头是被皮肤和肌肉保护着的，不击穿皮肤和肌肉，又怎么能够伤到他们的骨头？

说来说去，要是能击穿皮肤和肌肉，谁还费那功夫去打断铁皮们的骨头，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与“碎木机”维持着短暂僵持的斑鸠深知这一点，他更知道自己再不想出个办法来，自己不是被“碎木机”摔死，就是死于超过安全时间使用狂怒状态所引起的心脏衰竭。

……

“我、我有点抓不住了。”

咬紧了牙关的斑鸠逐渐出现了要被“碎木机”扯脱的征兆，他都已经用双手环住碎木机的脖子了，却还是被“碎木机”一点点往下扯，此时此刻，斑鸠和“碎木机”是非常近距离的四目相对，他甚至能清清楚楚地看见“碎木机”脸上的毛孔。

这家伙也真黑。

不愧是黑人，“碎木机”的皮肤黑得跟煤球儿似的，斑鸠在咬着牙，“碎木机”也在咬着牙，看样子狂怒状态下的斑鸠还是很有力量的，至少让“碎木机”觉得有些吃力了。

“他的胳膊是黑的，脸是黑的，光秃秃的脑袋也是黑的，好像黑人浑身上下仅有手掌心是白的……”

斑鸠脑子里胡乱地想着些有的没的，过量的肾上腺素使斑鸠的意识都开始模糊起来，迷糊着迷糊着，斑鸠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他的上下嘴唇微微翕动了两下，满脸的恍然大悟。

“对啊！”

双眼一亮，斑鸠觉得自己找到击败“碎木机”的方法了。

……

“碎木机”和“霹雳小子”在力量方面的较量，最后还是以体型更大的“碎木机”取得了胜利，——“霹雳小子”明显支撑不住了，环抱住“碎木机”脖子的两条胳膊已经松开了一条，相信很快他就会两条胳膊全部松开。

谁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大超出了观众们的预料。

只见“霹雳小子”刚刚松开的右臂捏紧了拳头，对着“碎木机”的脑袋就是一拳，这一拳好重好重，不光是“碎木机”扯着嗓子惨嚎了一声，“霹雳小子”的整个拳面上同样血肉模糊的，惨不忍睹。

别看拳头出了血，“霹雳小子”手底下却是片刻都不停，抡开了照着“碎木机”的脑袋一连砸出了好几拳，直把“碎木机”砸得松开了抓着他脚踝的手，并且捂着脑袋往后退开方才罢休。

“霹雳小子”落在了地上，“碎木机”则蹲在了另外一边，双手死死地护着自己的脑袋。

……

常人的颅骨是身体中最为坚硬的骨头，表面仅有皮肤保护，这里的肌肉组织大多起不到保护的功能，所以这个常人的强点，再次表明了“碎木机”这个铁皮的弱点。

隔着胸肌的话，斑鸠自然是没办法击碎“碎木机”的胸骨，但要说隔着一层皮肤，斑鸠拼着自己的手骨爆裂，也还是有可能击碎“碎木机”那比常人硬不了多少的颅骨的，所以对于斑鸠来说，攻击“碎木机”的脑袋是最好的选择了。

果不其然，他几拳捶在了“碎木机”的脑袋上，当场把“碎木机”给打得抱头鼠窜，此时的“碎木机”哪里还有一点点胜券在握的模样，相信其已经明白了，斑鸠确实找到了他的弱点。

……

“我可以给你一个认输投降的机会。”

挺直了腰板，斑鸠学着“碎木机”前面的口吻说出了相同的话来，迎着“碎木机”明显不甘心于此的目光，斑鸠实际上并没有给“碎木机”认输投降的机会。

狂怒状态下的斑鸠瞬息之间便冲到了“碎木机”的面前，脑袋被砸得七荤八素的“碎木机”还没来得及抬起胳膊抵挡，斑鸠早就卯足了劲儿，一拳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咚！”

斑鸠这一拳可以说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再加上太阳穴又是颅骨上最脆弱的一点，所以毫无疑问的，斑鸠把“碎木机”的脑浆子都给打出来了，灰的、白的、红的，洒了一地。

……

“我给你机会了，可惜你回答得慢了。”

甩了甩满手粘稠的血浆和脑浆，斑鸠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了擂台上。

第113章　徐大福

一拳打飞了“碎木机”的半个脑袋，前不久还耀武扬威的这个铁皮黑人大个儿，此时已经倒在了擂台的边缘，半边身子凌空悬着，没了脑壳儿的脑袋看起来像个被人砸碎了的椰子。

恰好一直躲在擂台下的裁判就站在附近，他脸上糊满了“碎木机”的脑浆和血浆，更挂着难以言表的震惊之情，看着就在自己脚边不远处的头盖骨，裁判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上台数秒的必要了，——如果这样还不算死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死人了。

吞了吞口水，裁判动作僵硬地转动着自己的脖子，好半天才让自己的目光移到了“霹雳小子”的身上，全场观众也都保持着和他一样的动作，并且有着差不多的心情。

这个年轻人真的击败了先前取得十三场连胜的“碎木机”？

……

片刻之后，全场的观众仿佛同时回过了神来，终于意识到这会儿站在擂台上的不是“碎木机”，而是今晚横空出世的“霹雳小子”，这使得几乎所有人都赔了个血本无归，许多原本指着这一场赚回点本钱的赌徒这一刻已经红了双眼，局面顿时变得有点控制不住了。

地下拳场方面的相关人员紧急出动维持秩序，却仍旧阻止不了人群中已至鼎沸的叫骂声，无数的玻璃瓶子从四面八方向着擂台中间疯狂砸去，还沉浸在获胜喜悦中的斑鸠一见这种情景，赶紧缩着脑袋钻到擂台下面去了。

输红了眼的赌徒们蜂拥而至，他们当中不少人还是借了高利贷来买这一场“碎木机”获胜，本想着这不是庄家送钱的买卖吗，虽然赔率低是低了点，总归是稳赚不赔的事情。

谁能想到一个“霹雳小子”再度上演了爆冷大戏，一个以前都没人听说过的年轻人，居然战胜了无人能挡，甚至很有可能挑战“不败传奇”的铁皮“碎木机”，这不是把他们往绝路上逼吗？

于是他们自然而然地将这一切都归在了“霹雳小子”的身上，还有人怀疑是“霹雳小子”和庄家联手使诈，总而言之一句话，——都怪“霹雳小子”！

赌徒们嗷嗷乱叫着要过来把那个骗子给撕成碎片，斑鸠原先以为自己战胜了“碎木机”会赢得全场欢呼呢，又哪里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他迷迷糊糊地离开了擂台，跑到了小虫的身边。

到处都是向他伸着手的观众，尽管地下赌场的相关人员手持棍棒挡住了那些人，却还是有个四十多岁的白人男子成为了漏网之鱼，穿过防线，上来一拳打在了斑鸠的下巴上。

要是搁在以往，这种程度的攻击对斑鸠来说连个狗屁都算不上，只是他才经历过一场耗神耗力的苦战，又骤然遭遇了预料之外的状况，真个人变得有点浑浑噩噩的，竟然连那一记软绵绵的拳头都没有躲过。

……

“你怎么了！”

小虫两手抓着斑鸠的肩膀不停地晃着，斑鸠则直着两眼看着那个因全力攻击他而失去重心，并且摔倒在一旁的中年男人，似乎在思考对方为什么要来打自己。

“跟我来。”

六神无主的小虫回过头，拄着拐杖的柏朗正在跟她说话，柏朗的身边站着个胖子，胖子挥了挥手，作为保镖存在的一白一黑两个壮汉，立马用自己的拳头在人群中开出一条道来。

斑鸠仅仅是失了一瞬间的神，他晃了晃脑袋，从愣怔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扭头看看周围的环境，同时也看见了柏朗伸过来的手。

在柏朗和小虫的搀扶下站起了身，斑鸠摸了摸自己被人打了一拳的脸颊，——还好还好，没有破相。

……

跟在胖子的身后，两名保镖一左一右将斑鸠和小虫护在了中间，柏朗则拄着拐杖走在最后，地下拳场的相关人员还在努力维持着秩序，在他们手中棍棒的提醒下，总算没有人敢再越线半步了。

上了三楼，一行人来到了一间面积不小、装饰考究的房间内，厚重的门一关上，外面的那些喧闹顿时被隔绝在了另外一个世界当中。

“坐吧。”

进了房间，一脸市侩的胖子坐在了深红色的真皮沙发上，他先是示意斑鸠跟小虫可以落座，然后打了个响指，便有一名侍应样的人单手托着银质托盘，将一杯红酒送到了他的手边。

看他那满身肥肉都要从衣服里爆炸出来的样子，却还装模作样地品着红酒，这副场景看起来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都叫人直起鸡皮疙瘩。

……

斑鸠站在那里没有坐下，小虫也陪在他的身边，拄着拐杖的柏朗看看斑鸠，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黑白双煞双手交叠于小腹处，安安静静地站在门的两边，双眼直视着前方，面无表情。

说句老实话，斑鸠有点弄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目前最大的疑问就是，这个胖子到底是什么人；其次，他把自己带来这里干什么；最后，斑鸠想知道柏朗扮演了怎样的一个角色。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不过斑鸠一开口只问了一个问题，毕竟饭要一口一口地吃，问题也要一个一个地问。

“你是什么人？”

斑鸠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是这里的股东之一，”胖子笑眯眯地聚了聚酒杯，“徐大福。”

斑鸠以前从来没有在废弃都市周边混过，“徐大福”这三个字确实是第一次听说，要说他这个名字够俗气的，简直是恶俗的那种。

“他是我的老板。”

柏朗又补充了一句。

“没错，”徐大福还是笑容可掬的样子，“这地下拳场不是哪一个人经营的，就像是这座废弃都市，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不是这么回事儿了，想要在这里混碗饭吃，首先要找个靠山，否则不会抱团取暖的人很快就会被冻死了。”

斑鸠隐隐听明白了这个徐大福的意思，——他分明是想要拉拢自己，又说什么靠山又说什么冻死的，傻子也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但斑鸠想不明白的是，徐大福为什么要拉拢自己呢？

第114章　交易

击败了“碎木机”的斑鸠被柏朗的老板，也就是一个叫做徐大福的中年胖子，带到了地下拳场三楼的一个房间之内，在这里，徐大福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的意图，——他想要拉拢斑鸠。

斑鸠对此则表示相当纳闷，首先他不认识这个徐大福，甚至从来没有听过他的名字，其次，斑鸠自忖来废弃都市没有多久，像自己这样的一个外来之人，身为地头蛇的徐大福究竟看中了自己身上的哪一点？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抛出橄榄枝，尤其是在法外之地。

听徐大福的意思，如果斑鸠接受了他的建议，那么他就会在废弃都市内为斑鸠提供保护，以免斑鸠被“冻死”，这对于初来乍到的斑鸠确实是个比较诱人的条件，毕竟他和小虫人生地不熟的，连买张地图都找不到门道。

如果能借着徐大福在废弃都市内的势力，买到那种标有坐标的地图的话，自己临时给徐大福卖卖命也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问题，不过在此之前，斑鸠想要弄清楚徐大福究竟想要让自己干什么。

……

“如我前面所说，这家地下拳场不是哪一个人经营的，”徐大福举着酒杯，对斑鸠解释道，“像我只是其中一个股东而已，今天晚上被你击败的‘碎木机’，他是斯宾塞手中最很有分量的一枚棋子，既然你杀了‘碎木机’那么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斯宾塞就会来找你的麻烦了。”

“对了，斯宾塞是地下拳场的另外一个股东，同时也是废弃都市的另外一条地头蛇，总而言之，你惹不起。”

放下了酒杯，徐大福走到了斑鸠的面前，他个头比斑鸠矮了不少，比小虫还是要高一些的。

“先不说斯宾塞，就说你今天晚上的爆冷，这让许多地下拳场的常客被你逼得破了产，即便斯宾塞不找你，他们也会找到你，并且我可以毫不掩饰地告诉你，那些人都是阴沟里的烂泥，谁都不会愿意被他们缠上。”

“话题再说回斯宾塞，所谓的同行是冤家，更别提我和他还是许多意义上的竞争对手了，对于你干掉了‘碎木机’这件事，我自然是举双手欢迎的，但别指望我因此而对你提供保护，现在的你还不值得我跟斯宾塞撕破脸皮。”

“当然了，如果你愿意再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在下一场比赛中把斯宾塞的另外一张王牌给干掉，如此一来，你对我而言的意义就非常重大了，我毫无疑问地会给你提供保护。”

一番话说完，徐大福满脸微笑地看着斑鸠，等待着斑鸠的回应。

……

听完了徐大福的话，小虫悄悄在斑鸠的腰上拧了一把，斑鸠会意，对徐大福说道：“谢谢你的好意，这个活我们不接。”

弱智才会因徐大福的这些个废话而给他当枪使呢，傻子也知道那个斯宾塞不是好惹的角色，再者斯宾塞手中所谓的“另一张王牌”，指定就是那什么“不败传奇”了，自己打个“碎木机”都好几次差点被摔死，更别提比“碎木机”还厉害的“不败传奇”了。

要么自己是疯了，才会做出这么糊涂的选择。

“哈哈哈哈，”徐大福似乎早就料到斑鸠会拒绝自己，所以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听说你们两个年轻人一到废弃都市，就到处找人打听着想买点东西，能跟我聊聊你们想买什么吗？”。

徐大福不慌不忙地围着斑鸠跟小虫绕了一圈，自打进了房间就没说过话的小虫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徐大福这个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