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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货-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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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刑术的手放了下来,语气也慢了下来:“贺小姐,我理解你对凡孟的感情,因为那个年龄段的感情是最纯粹,最纯洁,最刻木铭心的,相比之下,你我从相识到现在所经历的一切,连尘埃都算不上。”
贺晨雪不说话了,只是等刑术帮助她快滑下悬崖的时候,才说了一句:“谢谢你的理解,对不起。”
贺晨雪仰头的那一刻,却看到刑术满脸的笑容,他说:“你我最大的区别是,你看不到太远的地方,并不知道自己眼前十米外面临的是什么,而我,每时每刻都提醒自己是站在悬崖边上。”
贺晨雪将对讲机也摸出来,递给刑术:“我用不上了,你留着吧。”
刑术摇头,但贺晨雪依然坚持,他只得收下,随后他松开了贺晨雪,贺晨雪抓着锁扣,仰头看着刑术慢慢地滑了下去……
刑术不可能不痛心,不难过,他虽然是个谨慎小心的人,但也做不到真正的铁石心肠。此时的他,在内心庆幸着知道这一切是在这里,而不是在哈尔滨那种安稳的环境下,否则的话,他肯定会痛不欲生,四处找事情来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他永远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带着哀怨的眼神和语气询问贺晨雪为什么。因为从当初贺晨雪向他提起有凡孟这个人开始,他就知道凡孟在她心中的份量,当凡孟从“地狱”返回的那一刻,他也明白,自己在贺晨雪的生命中,最多只是一个闪回的镜头,连动人的插曲都算不上。
当然,他能保持着最基本的冷静,完全是因为他经历过类似的事情——那个时候,他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子,对感情抱着狂热,满脑子装着的都是“只要我全心全意,为你付出一切,你就不会,也不应该伤害我或者背叛我”的理念。
有用吗?没用。那段感情最终不了了之,不过也因为那段感情的变异与变质,让刑术在思想上得到了飞速的进步,同样也导致了这些年,他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
记忆中有一块地方,如果被自己刻意挖空了,那就是空了,你找什么都无法填补的。
刑术滑下,落到绳索尾端那块凸出的岩石上时,阎刚四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但在他稳稳落下,白仲政帮他解开锁扣的那一刻,他还下意识朝着另外一侧看去,想知道贺晨雪是不是与他一样安全滑下。
可惜的是,这边与另外那头还有些距离,加上云雾环绕的关系,只能隐约看个大概。
不知所以的谭通还仰头看着上面,等待着,问:“咦?你媳妇儿呢?”
刑术抬手指着另外一边道:“在那边,她选择和她姐姐、姐夫在一起。”
“啊?”谭通很是诧异,顺着刑术的手看去,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在那晃动,并且没有明白刑术话中的意思。
阎刚在一侧道:“看来这次是没戏了。”
白仲政所注意的并不在贺晨雪身上,他道:“那个凡孟很奇怪,应该说他们那边几个人都很奇怪,与我们不一样,他们在一起合作似乎是被迫的。”
在一侧整理绳索的萨木川抬眼道:“我也看出来了。”
谭通听完,在一侧低声对刑术说:“喂,这么一分析,你媳妇儿有危险了。”
阎刚撞了一下谭通,皱眉瞪了一下他,示意他别多嘴,一侧的白仲政只是靠近刑术的时候,低声了说了句:“集中精力。”
在场人当中,没有人比阎刚、白仲政两人更清楚刑术心里的感受了,他们也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刑术就开始在心中刨了一个坑,然后将往事中的某些片段扔进去,然后埋起来。
“出发吧,时间不等人。”阎刚趴下,慢慢挪向右侧,“左右两侧都可以下,为了节省时间,我们一左一右分成两批。”
在另外一边,当贺晨雪从绳索上滑下时,凡孟与贺月佳并不吃惊,但一侧的元震八却很诧异,这种诧异很快变成了一种担忧——原本他认为贺晨雪是刑术的恋人,是刑术的未婚妻,也是他所发现的刑术身上最大的弱点。
而眼下的情况却告诉他,刑术好像没有弱点了。
第十章山底营地
贺晨雪出现在这一边,也让元震八明白,沿途他的观察是正确的——凡孟与贺氏姐妹之间有着一种特殊的联系,正是这种联系化成了两只无形的手,将姐妹俩都拽到了他的身边。
此时,对元震八来说,他觉得与凡孟在一起,对下面的事情有着极大的影响。如果徐有还在,也许他们还可以占点先机,可惜徐有这家伙已经先行了一步了,凡孟又带着两个拖油瓶,除了增加负担,拖慢速度之外,起不到其他的作用。
元震八蹲在岩石边看着:“现在怎么走?凡孟,你说下情况。”
凡孟往刑术那边看了一眼,隐约看到他们已经分批出发,这才笑道:“实际上,我根本没有下去过,只到过现在我们脚踩的位置。”
元震八起身,朝着凡孟逼近,贺月佳与贺晨雪立即围拢凡孟,贺月佳质问:“元震八,你想干什么?”
元震八停住,摇头道:“凡孟,原来你说到过下面,只是在吹牛?而且你还得靠两个女人来保护你?”
凡孟抬手示意贺月佳让开,自己上前,将随身的腰包打开,摸出一叠折叠好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厚纸来:“但是我这里有那张当年刑仁举留下来的地图,虽然是复制的版本,但与原图是一模一样的。”
元震八并没有伸手去接图:“这张图是我当年送给合玉门门主盛丰的,我之所以要送出去,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那张图就是一个陷阱!”
“陷阱?”凡孟笑道,晃着手中的地图,“你这么判断,是因为当年下去的人,除了你师祖柳东云之外,都死了,对吗?”
元震八道:“我师祖只是个医生,是个基本上没有什么身手的人,也不怎么灵活。而那次去甲厝堡的队伍中,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可以算是身怀绝技,而且还有一个不久前才与刑仁举一起下过甲厝堡的人,可最终,只有我师祖活着回来了,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压根儿就不相信那张图,他的胆小和谨慎让他保住了命。”
凡孟皱眉:“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他不相信那张图,又为什么会将图带回来?还传了下去?”
贺月佳与贺晨雪都点头,表示赞同凡孟的这个推测。
元震八道:“简单,因为他突然想开了,认为自己不应该破了刑仁举布下的这个局。”
凡孟看着手中的地图:“你是说,这张地图原本就是个局,其他人没发现,就你师祖发现了,所以他活了下来,可他最终还是没有在甲厝堡中找到甲厝殿。”
“你仔细想想,你这张图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很蹊跷?”元震八指着凡孟手中的地图,“我给了盛丰,盛丰将原图当成了收藏品,这些年也肯定找人下来寻找过,但是没有结果,在此基础上,这次行动开始前,他也并没有将地图拿出来给盛钰堂或者盛子邰任何一个人,这说明他很清楚地图有问题,不会交给儿子们去送死,而你手中的复制品,很明显是贺月佳、贺晨雪的母亲段梦偷出来的。”
贺月佳立即道:“既然我妈偷出来了,那就说明她知道图有用,她一直在盛丰的身边,清楚这张图的意义!”
元震八摇头:“这次盛丰虽然被段梦算计了,但是我依然不认为段梦会比盛丰更聪明,盛丰如果真的那么笨,当年他怎么能当上合玉门门主?铸玉会的璩家人的确聪明绝顶,但盛丰也不是笨蛋,这其中的道理,你们自己琢磨吧。”
“好,算你说得有道理。”凡孟点头,收起地图,“那么,你这个口口声声想找到‘巫神的愤怒’的逐货师,为什么要去甲厝殿?难道甲厝殿中遍地都是那种可以让你研究的毒金菇?”
元震八道:“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你只需要记住,现在只有我才是你身边唯一能帮的上忙的人,没有我,你们三个连下山都困难。”
凡孟不语,只是准备着下山,他不想落后在刑术身后,但下山的艰难程度,却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不管是刑术那一边,还是凡孟这一头,大家都数次险象环生。在这一过程中,贺晨雪表现得异常坚强,即便是她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坚持不住了,但依然咬牙撑着,因为说到底,她不希望自己在凡孟的眼中就是个累赘。
可现实也是很残酷的,凡孟对她的“照顾”仅仅只是停留在口头之上,并不会去拉她,拽她,保护她——因为当着贺月佳的面,凡孟是不会去触碰贺晨雪这个喜欢着自己的小姨子的身体,哪怕是她的手指头。
临近傍晚时分,刑术一行人才率先到达山底。稳稳落地之后,众人互相检查着装备有没有遗漏,身体主要部位有没有受伤,因为漫长的下行过程中,已经让人变得有些麻木,即便是阎刚这类军人出生的家伙,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谭通跑到一侧,痛快地尿了一泡,期间喉头还故意发出满意的声音。阎刚听得厌烦,抓起石头抛过去,谭通躲避石头的时,被地上的植物绊倒,直接滚进了旁边的灌木之中,这一滚进去,却让谭通发现了在一人高的不知名灌木之后,还隐藏着另外一个天地——一个曾经有人居住,却被废弃多年的营地。
谭通立即招呼其他人上前来,刑术率先走过去,穿过灌木丛之后,发现在后方矮树林中立着的三顶满是窟窿的帆布帐篷,看样子,多年前,曾经有人来过这里,还在这里居住过一段时间。
谭通要上前,刑术拦下,看了看周围道:“阎刚进营地搜查,小白跟着帮忙,萨木川上树警戒,炮王你跟着我。”
“好咧。”谭通点头,跟着刑术站在营地的外围,也清楚刑术没让自己贸然进去是为什么,因为这类的营地,一看就较为专业,不是普通的旅行者,所以驻扎在这里的人,都会在周围安装一些陷阱,某些陷阱在事隔十来年甚至都有用,一旦触碰,非死即伤。
许久,谭通从中间那间帐篷内钻出来道:“没问题,可以进来了。”
刑术点头,此时白仲政从另外一个帐篷钻出来,看了他一眼,朝着剩下最后那顶帐篷走去,下意识朝着树上警戒的萨木川点了点头。
进了中间的帐篷中,刑术看到左侧竟然摆着一张简易的桌子,桌子是又一颗大树树干劈开做成的,直接平放在地上,旁边有一个矮树桩当做凳子,看样子桌子原本就是这颗树桩的树干。
桌子右侧有三张床,以及好几个看起来还算完好的防水背包,上面布满了灰尘,角落中散落着空罐头盒,从垮塌的模样来看,原本应该是堆得很整齐的,也许是帐篷破洞之后,风吹进来,吹倒了罐头盒。
那三张床最下方垫的是铁树叶,然后是干草和树枝,应该都是用来隔潮的。往上才是睡袋。阎刚上前,蹲在那睡袋跟前道:“睡袋是英国产的,这种材质的睡袋到现在英国好几家公司都在生产,上面没有商标,但我用过类似的,应该是英国的一家半军工企业生产的,那些罐头都是斯帕姆,也就是世棒午餐肉,大部分生产日期看不清楚,唯独看见其中一罐的生产日期是1987年,旁边的水果罐头时间也是。”
刑术看着周围:“这么说,建立这个营地的人,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来这里的?”
阎刚拿着那罐头盒道:“差不多,但是留下来的其他生活用品不多,那张简易的桌子上面,有墨水留下来点痕迹,看样子是有墨水在这里打翻了,其他的就没什么发现了,这里的人走的时候,好像并不匆忙。”
“不一定。”刑术摇头,指着那睡袋,“如果走得不匆忙,他们为什么不带走睡袋呢?你想想看,我们现在从外面来到这里,都要走好几天,更不要说交通根本比不上现在的上世纪八十年代了,他们要撤离,不可能不带睡袋,另外,这个队伍中肯定有类似研究人员之类的人存在,而且是个工作非常认真负责的人。”
谭通立即问:“怎么说?”
阎刚指着桌子道:“刑术的意思是那桌子上墨迹吧?”
“对,是墨迹。”刑术上前,摸着那桌子上已经渗透进去的墨迹道,“1987年,已经有笔记本电脑了,但是并不普及,大多数人对这东西都很陌生,即便在国外也是这样,我想这个研究人员依然采取的是使用钢笔记录的方式,我之所以说他认真,是因为在那个年代,特别是国外,办公的时候大家更喜欢采用不用墨水的圆珠笔,也就是当时所称的原子笔,随身携带钢笔,一直使用钢笔的人,都是对工作谨慎认真,认为不使用钢笔就有损身份的人,我想,这个营地中肯定有一个人,有着与其他人不一样的背景,有着高学历,并且脾气古怪。”
谭通在一侧看着刑术认真分析的模样,随后道:“你能把分析这些的心思,放一半在女人的身上,也不至于落到现在的这个地……”那个“步”字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谭通就看到阎刚正瞪着自己,立即转身朝着帐篷外走去,装作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刑术站在那,装作没有听到谭通的话,但谭通的那句话,却让他突然间意识到,白天几个小时的攀爬,并没有让他将注意力完全转移,如果有人提到那件事,提起那个人,他还是会感觉到难受。
他意识到,这很危险,过于执着的感情会影响自己的判断,自己的判断失误,更会导致其他同伴遭受明明可以避开的意外。
谭通走出帐篷的那一刻,脚下踩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他俯身一看,随后拔出匕首将陷在地上的一枚生锈的弹壳撬了起来,凑近看着:“这下有意思了,当年这群人来的时候还带了枪,还是制式步枪的。”
“枪”字出口的时候,阎刚已经立即走到了谭通的跟前,将那枚弹壳拿了过去,仔细看着:“是7。62毫米的子弹,ak系列的步枪都是用这种子弹,五六半、五六冲和八一式也都用,所以说不准他们带的是什么枪,弹壳底部的工厂代号和年份代号也看不清楚。”
谭通摇头:“就算看清楚也没什么用,这种根本就查不到源头,不过我觉得挺可怕的,竟然带枪进来,而且还是在1987年,综合帐篷里面的其他东西,这支队伍应该是境外来的。”
“那可不一定。”刑术摇头,正说着,就看到白仲政提着一个还算完好的帆布包走进来,扔在地上。
刑术问:“什么东西?”
“另外两个帐篷中各有两张床,但都没有睡袋,加上中间的这个帐篷,由此推测出,这个营地里面住了7个人,其中3个人也许是外籍人士,其他4个应该是中国人,因为那个年代,普通中国人哪儿来的睡袋呀?”白仲政说着,蹲下打开那背包,从其中翻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都是烂了的日用品,毛巾、牙膏、牙刷,男士内裤,还有一双手套。
谭通拿着那烟膏:“哟,芳草牙膏呢,安徽产的,当年的名牌呀。”
白仲政又摸出一块手表:“这里还有一块手表,没有损伤,只是生锈了。”
刑术拿过:“是上海牌的。”
谭通拿过去,仔细看着:“对,是上海牌的,在八十年代,这种手表买不到的,好点的单位会奖励,那时候你们都还小,估计都不记得了,这玩意儿当时得靠工业券。”
阎刚点头:“我倒记得那时候,还不是市场经济,是计划经济之前,什么都靠票,粮票,工业券什么的。”
白仲政道:“真别说,那边帐篷里面真还有粮票。”
刑术道:“走,去看看。”
四人离开大帐篷,朝着外面右侧的一顶小帐篷走去。
进去后,刑术发现小帐篷内很简陋,除了床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而白仲政所说的粮票,是装在另外一个包中,用一个小帆布袋装得好好的,时隔多年,还能清除看到上面写的是“本溪市细粮票500克”,下面的日期是1988年,而粮票上面还清楚写着“限本年使用”。
刑术看了之后,抬眼道:“基本上确定了,这批人是1988年的时候来的,如果不是1988年,这人不会带着本年的粮票,由这点可以推测出,他们是被雇佣的,而且打算回去,因为不打算回去的人,不会带着粮票这种东西,没有其他的线索了吗?”
白仲政摇头:“没有了,而且快入夜了,天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下面雾气缭绕,就算夜间月光明亮,也照不透,咱们是另外找地方,还是将就在这个营地里面?”
刑术道:“就在这营地里面吧,至少这算是周围最为开阔的地方了,我也想再多研究下,当年这片营地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刑术等人开始各司其职,找柴火、找水、勘查周围地形的时候,傅茗伟已经押解着盛丰与璩瞳回到了哈尔滨,并将两人关押在了看守所单独的监区之内,这个建好不足半年,并没有启用,也没有启用必要的监区,如今就关押着这两个建国以来,最大文物古董案的相关要犯。
监区内的看守人员,都换上了又省厅直接派遣下来的干警,五层防卫可谓是密不透风,两人虽然单独住在两个不同的房间,却隔得比较近,门口24小时都有干警值班,没有手续文件的前提下,无论是谁都不能进去,哪怕是傅茗伟本人。
外监区的会议室中,傅茗伟与上级领导已经足足开了近五个小时的会,先开了一个小时之后,董国衔也被叫了进去,余下的四个小时,全是罗列证据,分析和推测。上级知道这类的案子专业性太强,难度太大,特地从北京请来了两位专家,一位姓白,叫白竹声,另外一位叫慕容柏。
这两位的年龄都已过六十,但身体还算是硬朗,说话条理分明,对古玩古董这个行当算是相当了解了,而且他们曾经也帮助过故宫侦破过文物失窃案,也算是首都警方这方面的顾问。
会议结束之后,上级领导离开,临走时特别叮嘱傅茗伟,对这个案子压力不要太大,因为案件特殊,所以没有时间限制,同时也在等待着国际刑警方面的配合,但至于怎么配合,驻首都的办事处正在与国际刑警方面协调。
接下来,就是傅茗伟向两位顾问的学习时间了,傅茗伟原本想带两人出去吃饭,可两位顾问却推辞不需要,吃看守所食堂里的饭菜就好了,随后白竹声还打趣道:“我年轻时候还真吃了一段时间看守所的饭菜呀。”
傅茗伟笑道:“白老先生您年轻的时候也是警察?”
傅茗伟是出于礼貌才这么说的,白竹声当然知道,他哈哈一笑,旁边的慕容柏也是微笑着摇头,替白竹声解释道:“他以前蹲过看守所,因为买卖了不该买卖的东西,但案子不算大,拘留教育后就放出来了。”
傅茗伟点头微笑,给董国衔示意他去打饭,等董国衔离开之后,白竹声就道:“傅警官,关于你所说的‘纹鼬’这个组织,我们的确是从未听过,应该说,我们对国外的那些什么组织呀都不感兴趣,也没有那个能力知道,因为单单是在咱们中国,民间传了几百年的组织就有很多,他们的秘密也很多,我和慕容兄知道的也是一些皮毛而已,因为行当内有行当内的规矩,如果不是为了国家,不是为了破案,我们是不会说的。”
傅茗伟点头:“其实,同样的话,也有从事你们这个行当的人对我说过,我能理解,这算是一种……传统,对吧?”
慕容柏点头:“对了,来哈尔滨之前,我还纳闷,你们找顾问,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傅茗伟摇头:“我不明白慕容老先生的意思?”
白竹声立即道:“大家都知道,在哈尔滨有一个很厉害的大朝奉,叫做郑苍穹,至于他现在人在哪儿,我们倒不清楚,但你们是警察,要查到应该很容易呀。”
白竹声的话,说得傅茗伟一愣,因为傅茗伟在上次调查潘峰案中,调查刑术的同时也知道郑苍穹的存在,也知道他也是行当中人,但是没有想到名声竟然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大。
第十一章:陷害
“这个……郑苍穹到底是什么人?”傅茗伟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白竹声与慕容柏对视一眼,都露出“这小子果然没入门”的表情,随后你一句,我一句将郑苍穹的事迹大致讲述了一遍。
傅茗伟都听傻了,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维持原先的平静表情,这既是他的一种职业习惯,也同样是一种好面子的表现。
听完两人介绍郑苍穹的话之后,傅茗伟想了想,问:“两位知道刑术这个人吗?”
白竹声和慕容柏不自然地对视一眼,白竹声举起手来要摆手的时候,又立即放下了,显得有些尴尬,慕容柏看了他一眼,又冲傅茗伟点头道:“当然,谁都知道,他是郑苍穹的徒弟,行内都说,他师父如果真的退休,洗手不干,那么东三省第一朝奉的位置,非刑术莫属。”
果然。傅茗伟听完心中就冒出了这样两个字。当然,如果不是他与刑术认识,不是他与刑术合作过,恐怕他根本不会相信眼前这两位老人的话,会认为他们完全是在吹牛,而且牛皮都快吹破了。
“我也认识他。”傅茗伟说完,看着两位老人的表情无比的惊讶,就在白竹声快要问话的时候,他又补充道,“虽然我和他认识,但他不会向我提供直接帮助,所以,他师父也不会。”
两位老人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都很遗憾地摇了摇头,但傅茗伟却感觉到,这两位老人,似乎是很期待郑苍穹能够成为顾问,他们两位还可以近距离看看郑苍穹到底长啥模样……
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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