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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货-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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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怎么了?”

徐有此时才看到靠在谭通身上的刑术已经奄奄一息。

白仲政大致简单说了下,徐有则是笑了。

他笑的同时,萨木川和白仲政交换了位置,跳到这艘船上来,查看着刑术的伤势,做简单的处理,而谭通则怒骂道:“你笑你妈个毛啊!”

徐有依然笑:“我是在笑,刑术这是运气好,他肯定是死不了的,只要穿过地下河,到了前面的药窟,他就有救了。”

徐有说完,众人一愣,萨木川猛地回头看着他,坐在徐有前方的肯特也扭头看着他。

白仲政立即问:“你糊涂了吧?我们这条路去的是玉窟,不是药窟!你们先前走的才是药窟!”

徐有收起笑容:“这三个洞哪个是药窟,哪个是玉窟,哪个是银窟,那都是凡孟的一面之词!”

徐有话说完,在场人都愣住了,都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唯一知道三个洞窟是什么的凡孟,故意反着说,把玉窟说成药窟,把药窟说成玉窟,只有中间的银窟没变。

白仲政咬牙道:“这个杂种,难怪当时他突然产生了那么大的变化,口口声声说要救贺月佳,他要走药窟,让我们来玉窟拿线索,实际上他是骗了我们,他的目的地是去玉窟拿线索,让我们走药窟,而且三个洞窟是单独的,虽然都有离开的出口,可方向都不一样,加上玉窟那里他知道有栅栏机关,他在里面只要不开启,我们也没有办法追进去!”

白仲政说完,谭通又道:“没那么简单,他既然知道真正玉窟的那个栅栏机关,说不定也知道这边的开关,他不仅是想设计自己去拿线索,更设计要害死我们。”

“不是害死我们。”阎刚看着刑术道,“是害死刑术。”

萨木川微微点头,徐有笑道:“脑子终于开窍了?他很清楚刑术的为人,也知道面对这种选择的机关,刑术百分之百会自愿牺牲,只要刑术一死,他最大的敌人就消失了一个,这个杂碎根本就不笨,之前一路上的种种,都是他故意露出来的破绽,就是让我们以为他只是个狂躁,想达到目的,却不动脑子的白痴。”

阎刚此时却是冷笑了一声:“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这边是药窟,刑术也应该活下来,这样一来,下次再遇到凡孟,不需要任何犹豫,直接宰了他就行了!”

萨木川、谭通和白仲政都使劲点了点头,肯特看着众人点头,也立即跟着点了下头。

徐有指着前方道:“走吧,救人要紧!先救下刑术,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而且,我们手中还有一个最大的筹码……”

说到这,徐有将手按在了肯特的肩头,肯特一愣,不明所以地回头看着徐有。

而徐有则是露出个诡异地微笑朝着前方的众人。

而在真正的玉窟那头,凡孟和元震八正处于争吵之中,而远处的贺月佳和贺晨雪听到他们的争吵,心已经完全凉了,因为她们从两人争吵的对话中已经听出来,他们所处的洞穴是玉窟,根本不是什么可以救下贺月佳的药窟。

元震八一把将凡孟推到洞壁上,拿着手中断了半截的拉杆,举起来道:“凡孟,你太卑鄙了!你一开始就算好了,你一开始就知道栅栏那个机关,所以,你上岸之后,第一时间找到了可以打开栅栏的这个拉杆,然后直接掰断了!你的目的就是不想让其他人再过来!”

凡孟靠着洞壁,带着浅浅的笑容看着元震八,一副无赖的表情。

元震八指着洞穴深处:“而且,这里不是什么药窟,根本就是玉窟,就是刑仁举留下线索的地方!你他妈的为了利益,连你老婆的命都不要了!”

不远处,贺晨雪抱着姐姐贺月佳,怒视着远处的凡孟,而凡孟只是抬眼看了看她,立即将目光移开,打了个哈欠道:“那又怎样?你想杀了我?那你来吧,你杀了我,谁带你出去?嗯?只有我知道真正的路在什么地方!而且,我和我老婆的事,是我的家事,和你没半点关系!你看没看见,我的小姨子,正在恨着我呢,那又怎样呢?”

元震八提着那断掉的拉杆:“凡孟,你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卑鄙最无耻最没有下线的杂碎!”

凡孟则笑道:“你那话前后矛盾,开始还说我是你见过的人当中,然后又说我不是人,是杂碎了,你说话条理不清,再重新组织下语言吧,我可以等你,没关系,如果你不想让我等,你可以让开,我要进去办正事了,明白了吗?”

元震八站在那,怒视着凡孟,最终还是往旁边挪了一步,让凡孟整理了下衣服大摇大摆走过。

凡孟走过贺氏姐妹身边的时候,连正眼都没去看,只是抓起背包,拿着手电朝着洞穴深处走去。

元震八慢慢走到贺氏姐妹身边,看着贺晨雪沉声问:“后悔吗?”

贺晨雪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低着头,贺月佳则是眼含泪水,紧咬着嘴唇,被咬破的嘴唇鲜血直流。

第四十二章双足圆鼎

一个形同药罐内部的洞穴,洞壁上那些密密麻麻排列着的窟窿中,都摆着药罐、药坛和药瓶,洞穴顶端往下则垂着一根铁链,铁链连接着下方一个圆鼎的盖子顶端,而那圆鼎竟然是双足的。

白仲政站在圆鼎前方,扭头对萨木川说:“萨木川,你是苗人,就你懂这里的东西,你赶紧找可以救刑术的药,肯特帮你,我、阎王和炮王抓紧时间找出口,出去之后,我们得先一步赶回去,或者是勘查下路线,看看能不能在半路上堵住凡孟那个杂碎!”

萨木川点头,看了一眼萨丰,立即开始着手寻找,因为他不仅要寻找解毒剂,还想试图找到可以让萨丰恢复成常人的药来。

肯特看出萨木川的心思,在旁低声道:“你也应该知道,‘隔世’也许是一种细菌,或者某种毒素,就是这种毒素支撑你表弟活到现在,虽然只是名义上的活着,一旦毒素被清除,我想,他会马上死掉的。”

萨木川扭头瞪着肯特道:“闭嘴!”

白仲政没有安排徐有,徐有反倒是落个清闲,背着手在药窟中走来走去,最后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个圆鼎之上:“这个圆鼎是双足的,很罕见。”

“我知道。”在一旁搜索着机关的白仲政答道,“一般来说鼎不是四足就是三足,先不说缘由,因为双足根本无法立起来,这个圆鼎倒是奇怪,竟然立起来了。”

徐有蹲下来,看着鼎足道:“这个鼎是石鼎,不是青铜、铜或者铁制的,应该是挖掘这个洞穴的时候,用洞中的一块巨石雕刻出来的,双足只是其平衡支撑作用,是那根铁链一直拽着这个鼎,这才使得鼎足千年不断。”

谭通在一旁观察着,许久才道:“这么说,这个鼎里面实际上是实心的?并不是空的?这个鼎盖和鼎身是连接在一起的?”

徐有道:“从表面上看是这样,不过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这个圆鼎表面上雕刻的这些像是蝌蚪一样的文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古苗文。”

白仲政皱眉走过来:“什么叫古苗文?”

不远处,爬在洞壁之上,挨个寻找的萨木川回头来解释道:“其实现在所称的苗文,是建国之后,确切地说应该是1956年后,国家科学院和民族学院的学者一起帮助苗族重新制定的,但因为苗族人并不集中,加上多年来的方言等关系,这种文字基本上现在已经弃用了。在那之前,在清末和民国初年,曾经有人帮助苗人创造过文字,但都没有正式使用。有据可查的古苗文,是指苗民起义前,也就是乾隆年间时期的苗族文字,我祖上说其实有书籍记载,但都在起义失败后,在鞑子皇帝的旨意下,全部都毁坏了。”

谭通凑近看着那些文字:“这些就是古苗文吗?”

萨木川抱着一个罐子仔细看着,同时道:“应该是,我其实也不清楚,我先前看过了,但我完全不认识,我对古苗文没有任何研究。”

谭通微微点头,而白仲政则是看着正在绕着圆鼎慢慢走着,口中正在念念有词的徐有。

就在阎刚走过来,正准备对白仲政说什么的时候,白仲政示意他不要说话,让他看着徐有,那意思是:徐有似乎认识这种文字。

“你们看过《宝庆府志》吗?还有关于清代初期苗民起义的那些资料。”徐有带着一种怪异的笑容说道,“我看过,好多文献都记载过,在苗民起义中,他们运用古苗文印制了大量的书信、公告和图章等等,这些文字只有苗民自己能认识,清兵根本看不懂那是什么东西,用文献中的话来说,那就是‘形似蝌蚪,似篆非篆,毫无句读可寻’。让当时的清廷很头痛,因为他们就算是截获了相关的文字情报名单什么的,都看不懂,所以,在起义失败之后,乾隆皇帝下令,查禁了苗族能找到的所有古苗文文献,哪怕是一块木头上面有古苗文都得烧的干干净净,这种古苗文在现代又被发现过雕刻在一些石头上,因为是在湖南省邵阳市城步县发现的,所以又叫城步苗文。”

白仲政立即问:“你认识?”

“呵——”徐有抬眼看着白仲政,“我认识很多古文字,我曾经也研究过城步苗文,只能说,我能读个大概。”

谭通立即问:“你废那话干嘛?说吧,上面都写了什么?”

徐有伸出食指,指着那圆鼎道:“简而言之,上面写着‘隔世’的原材料就在其中,而要解开‘隔世’那种毒素的东西也在里面,换言之,‘隔世’自身是毒药,也是解药。”

萨木川眼前一亮,直接跳了下来。

白仲政听完立即问:“那刑术怎么办!?现在不仅是萨木川要救回他表弟,我们还要救回刑术!”

徐有却是不着急,起身来道:“白先生,你不找奇门的线索了?”

白仲政一愣,他当然知道,这是他肩负这的最重要的任务。

白仲政摇头:“人命关头!”

徐有笑道:“嗯,不错,你们这几个人果然和凡孟不一样,我有些佩服你们了。”

阎刚一把抓住徐有:“你他妈不要再说废话了!”

萨木川、肯特也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徐有,毕竟肯特最初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那种奇药,现在“隔世”的秘密近在迟尺,他当然想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松开我!”徐有微微皱眉,脸上却还带着古怪的笑容,这让他的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更为诡异,“你们不是凡孟那种人,我也不是,所以,我会帮你们的,因为帮你们,就是帮我自己。”

“阎王!”白仲政示意阎刚松手,阎刚松开徐有,依然瞪着他。

徐有看着那圆鼎道:“按照上面的记载,刑术中的也是‘隔世’的毒,但是剂量较轻,可放着不管也不行,如果不在两个时辰内解毒,他就会变得和那家伙一样。”

说着,徐有指着在一侧立着的萨丰,萨木川皱眉看去,想说什么,但忍住了。

大家都耐住性子,没有追问,只是等着徐有继续说下去。

徐有上前靠近圆鼎,抬头看着:“这个圆鼎不是实心的,解药就装在里面,打开这个圆鼎,就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同时,上面还写着,只要打开这个鼎,出口也会立现。”

谭通眉毛一挑:“看样子是一举两得。”

“我倒觉得像个陷阱。”白仲政摸着下巴道,“你们不觉得吗?按照铸铁仙的一贯做法,他是不会让人轻易拿到里面的东西的。”

阎刚上前抓着铁链,轻轻摇晃了下:“是不是拽着铁链,将鼎盖打开就行了?”

徐有耸肩:“也许吧,谁知道呢。”

“蛊。”萨木川突然说了一个字,众人下意识都扭头看着他。

谭通问:“你刚才说的啥?”

萨木川上前道:“我说的是蛊,蛊毒的蛊。”

在萨木川身后的肯特一愣,下意识上前一步,仔细去听着。

徐有来了兴趣,抱着双臂问:“你是说,这个鼎里面装着的就是蛊?”

萨木川点头:“其实蛊是被汉人给神话的,就苗人自身来说,好多都人不知道蛊到底是什么东西,广义上说,只是一种毒,深入一点说,也许是细菌,就连我的祖辈,都没有搞明白蛊到底是什么。”

谭通一拍手:“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这个鼎就是制造什么蛊的东西,就像大家猜测的一样,将各种毒物扔进鼎中,让它们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个就是蛊?”

萨木川道:“大概吧,我只能说大概,只是猜测。”

白仲政显得很疑惑:“你的意思是,‘隔世’这种药本身就是蛊毒?刑术中的也是蛊毒?”

“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就是蛊毒只能用蛊毒来解,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萨木川回头看了一眼萨丰,“但是,这种以蛊毒攻蛊毒,和普通的以毒攻毒并不一样,以毒攻毒两者也许会完全抵消,但一旦中了蛊毒的人,即便是用蛊毒救回来了,体内都还是会留着部分蛊毒,只是不会致命,因人而异,产生的结果也不一样。”

谭通皱眉:“结果?”

肯特在一侧搭腔道:“他想说的,应该是后遗症。”

萨木川扭头看了一眼肯特,点头道:“对,是后遗症。”

阎刚抓着铁链道:“不管有什么样的后遗症,先救人!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强!想办法开鼎!”

众人点头,围拢那圆鼎……

与此同时,在最右侧的玉窟之中,凡孟拿着手电站在那根本不算是普通洞穴,却是个悠长蔓延的隧道入口处,带着难以捉摸的笑容,喉头还发出古怪的笑声。

元震八搀扶着贺月佳慢慢上前,贺晨雪则一直怒视着前方,看到凡孟的背影后,她攥紧了拳头,用手电四下一扫,找了块合手的石头放进自己的包中。

贺晨雪如今很清楚,凡孟是真的不可信,更清楚,姐姐贺月佳的生存几率已经接近零。

但是她不能直接下手,因为连元震八这个可以轻而易举做掉凡孟的人,都因为担心无法平安离开,都只能强压怒火。

不过,让贺晨雪费解的是,一旦离开,凡孟将会如何脱身呢?就凭他的身手,肯定会被元震八直接制住,到时候元震八一定会让他偿还在这里所欠下的所有债。

贺晨雪想到这,突然间脑子中冒出一个念头来,那就是——凡孟会害死自己、贺月佳和元震八,然后独自离开。

这就是为什么凡孟根本不担心离开之后元震八会报复的原因所在!

为什么会这样?凡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前的凡孟根本不是这样的!难道说,凡孟一直都是这样,只不过他一直在演戏,自己从来都没有看透过他吗?

贺晨雪站在那,愣住了,脑子中闪过一段段刑术所说的话,还有凡孟那句——“后悔吗?”

“后悔……”贺晨雪站在那不由自主地回答了一句,虽然很低声,但还是让前面的元震八停了下来,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已经走进那隧道之中的凡孟,回头低声问:“你说什么?”

贺晨雪看着隧道口,道:“八爷,凡孟不会放过我们的,他肯定会在离开之前将我们都杀掉。”

元震八根本就不惊讶:“我知道,他如果不那样做,很清楚出去之后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贺晨雪又问:“你有什么办法吗?你可以不管我,但是不能不管我姐姐。”

元震八搀扶着贺月佳,一直抓着她胳膊的手,其实一直搭在她的脉搏处。

元震八摇头:“贺小姐,我实话告诉你吧,如果出去之后,有一架直升机停在那等着我们,快速将你姐姐送到最近的城市医院中,或许她还有救,但活下来的几率也不大,不过那种事不可能发生,所以,你懂我的意思,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贺晨雪站在那,睁眼看着元震八,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了出来。

就在元震八准备安慰她的时候,贺月佳吃力地抬头,看着贺晨雪,低声道:“晨雪,别哭,这是姐姐自己选的,我选错了,你也选错了,我没法回头了,你还有机会。”

贺晨雪上前抱住贺月佳,一个劲儿地说着“不要”。

元震八远离姐妹俩,后退了两步,只是皱眉看着。

贺月佳闭眼也抱着贺晨雪:“刑术其实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是你和刑术之间已经结束了,你亲手结束的,所以,你离开之后,不要再有任何想要与刑术和好的念头,那样只会更加伤害他和你自己,爹走了,刑术也不会当首工,前任的四大首工也不会再继任,唯一的选择就是你了,我相信其他人会辅助你的,我唯一的遗愿就是,你能好好活下去,帮助爹和我照看好铸玉会,不要让铸玉会消失。”

贺晨雪一直哭着,不断地说着“不要”。

贺月佳松开双臂,随后用尽力气推开贺晨雪,自己也因此跌倒,当贺晨雪上前的时候,贺月佳拔出自己的匕首,对着自己的咽喉:“我会拖累你们的,快走吧,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你们带着一具尸体没有任何意义。”

贺晨雪站在那,泣不成声。元震八也只是低声叹息着,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贺月佳靠在那块岩石上,看着洞穴顶端:“这是璩家和铸玉会发源地,我想,这应该就是天意,天意让我死在这里吧,快走,时间不等人,快走!”

元震八上前抓住贺晨雪,拽着她就往外走,但始终拉不走贺晨雪,贺晨雪像是双脚长根埋在地上了一样,一直在那哭着。

“记住姐姐的话。”贺月佳笑道,“千万记住姐姐的话,还有,不要想着报仇,有些事不需要你报仇的,老天有眼,凡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再见,晨雪,如果真的有来生,我们不要再当姐妹了,是姐姐害了你……”

贺月佳说完,抓着匕首朝着自己的咽喉捅去。

贺晨雪发出一声尖叫,扑了上去,抓着贺月佳捏紧匕首的双手,在那嘶声哭着。

贺月佳咽喉渗出的鲜血,染了贺晨雪一手,贺晨雪坐在那无力地大哭。

一侧的元震八不忍再看,转身的时候,却看到了凡孟的身影从隧道口一闪而过。

隧道中,凡孟紧贴洞壁躲着,双手微微发抖,先前贺月佳那些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其实他知道贺月佳会自我了断,他明明可以制止的,但他更清楚的是,就算他制止了,贺月佳迟早还是会死。

在三个洞窟前做出选择的时候,凡孟就知道,贺月佳死定了,在当时,他唯一希望自己不要亲眼看着贺月佳死去。

毕竟,他对贺月佳的爱是真的,但是那份爱根本比不过自己的命,也比不过他那颗已经被私欲完全占据的心。

“对不起。”凡孟低声说了一句之后,大踏步朝着隧道前方跑去,他知道自己必须得马上找到线索,马上离开这个地方,甩掉元震八和贺晨雪。

凡孟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让元震八更加心焦,他上次拖拽贺晨雪,贺晨雪就是不愿意离开,他只得说了句:“我先去追凡孟,你抓紧时间跟上来!”

元震八说了这么一句,走了两步,又停下道:“贺晨雪,你听清楚了,我现在还担忧你的生死,完全是看在刑术的份上,虽然我和他没什么交情,但他是个好人,你要是出事,他肯定会很伤心。”

说完,元震八拔腿追上去,贺晨雪眼泪虽然还在往下淌,但因为元震八那句话,心中却突然间平静了许多。

元震八追进那隧道之中时,却突然间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发现眼前的隧道实际上是一个矿井,一个玉石矿井,且矿井中用肉眼都能看到不少的玉石矿,虽然留下了不少人工开采过的痕迹,但也至少有千年之久。

“这些都是楚玉原石。”贺晨雪冷冰冰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元震八转身,看到贺晨雪前后都背着自己和姐姐贺月佳的背包,杵着登山杖走了过来,“我虽然隔这么远看不见,但是,你手中电筒照在原石上的反光已经可以让我确定,这些肯定是楚玉。”

元震八很纳闷,问:“楚玉?那是什么玉?”

贺晨雪慢慢上前:“应该就是后来行内所说的并不常见的湘玉。”

第四十三章楚湘碧玉

湖南无玉这个说法众所周知,但实际上湖南并不是无玉,而是湖南的玉石大部分都是被人忽略忽视了,在前些年,有些专家在湖南各地考察的时候,都发现过农村里用玉石来垒砌猪圈。

贺晨雪也不停下,边说边走,与先前完全判若两人:“前些年湖南有个谭姓人士就专门在各地去采玉,后来还申请了一个专利名叫楚湘碧玉。”

元震八紧跟在贺晨雪的身后,一直看着她的背影,虽说表面上看来贺晨雪现在似乎没事了,但实际上她说话时还带着颤音,这说明她只是强制性地在压制着自己的伤痛,希望将丧姐之痛转移到其他方面来,至少要先集中精神找到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办法。

元震八在后面问道:“这种玉有什么独特之处吗?”

“知道和氏璧吗?”贺晨雪在前面走着,语气冰冷,时不时会深呼吸一口。

元震八一愣:“谁不知道和氏璧?但是和氏璧出自湖北的荆山,与这里有什么关系?”

贺晨雪平静地说:“之所以原来称为楚玉,而且被称为是极其罕见的楚玉,得名于春秋楚国,而当时的楚国属地,就包括了现在的湖北和湖南,湖北产绿松石这个众所周知,但实际上楚地还产另外一种硬玉,也就是现在你身边所看到的这些。”

元震八摇头:“我对玉并不很了解。”

贺晨雪道:“任何东西都需要宣传,特别是现代这个社会,如果这个楚玉矿被人发现并且开采的话,如果没有适当的宣传,这些矿石的价值不会太高,所谓物以稀为贵,如果以点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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