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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货-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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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国衔微微点头:“行了,我知道。”
董国衔抬眼看着刑术,随后又将目光移开,此时的他,结合起傅茗伟所说的那两句话,也基本上明白了这次的绑架案应该是钱修业的自导自演,也清楚,从傅茗伟出现在门口的这一刻开始,这个案子就被他接手了。
没关系,我还要抓陈泰东。董国衔这样想到,我来北京的目的不就为了陈泰东吗?不就为了向傅茗伟证明,我之前对陈泰东的推测是完全正确的吗?
董国衔坐下来,看着走向仓房的刑术,对旁边的警察道:“询问一下,陈泰东的通缉令是不是下发了?”
警察摇头:“董队,上面不同意这样做,因为上面认为现在需要的是找到和保护陈泰东,而不是通缉他,毕竟他并没有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
董国衔冷笑道:“杀人不算违法乱纪吗?”
第十六章父与子
“今年距离案发那年已经有36年了。”傅茗伟靠着仓房门口,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受害人连九棋报案所称的案发时间在1979年,而且当时这个案子并没有被立案侦查,按照我国《刑法》第八节第八十八条规定,在人民检察院、公安机关、国家安全机关立案侦查或者在人民法院受理案件之后,逃避侦查或者审判的,不受追诉期间的限制。也就是说,这个案子在当年没有立案的前提下,所谓的追诉期早就过了,也可以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追诉期。”
刑术看着傅茗伟道:“我知道,但是连九棋可不会管这么多。”
“即便这样,我还是需要查清楚1979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这涉及到了现在的案件,连九棋如今已经被列为通缉犯了,只不过可笑的是,我们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现在叫什么,连通缉令都发不出来。”傅茗伟看着身处的仓房,“所以,我有必要找到钱修业,亲自问一问他,当年发生的事情。九子当中,四个已经去世,活着的有五人,你师父天朝奉郑苍穹失踪,关外佛陈泰东身在北京却不现身,钱修业自导自演绑架案以此逃脱钱修业的追杀,换来警方的监视和保护,剩下能找到的大概只有四川的小青莲唐思蓉以及广东的开山豹蔡拿云,我已经派两组人分别去找了,但找到的可能性很小,所以,我只能寄希望于你的帮助。”
刑术道:“傅警官,我知道的不比你多,我也在调查。”
傅茗伟侧了下头,示意了下门外:“我可以让你离开这里,去找钱修业。”
“傅警官,多谢。”刑术冷冷道,“但我不需要。”
傅茗伟走向刑术:“你不需要谢我,就算我不让你走,今晚你也会找机会离开,我知道,你把外面的那些我的同事当饭桶。”
刑术道:“傅警官,你多心了,我从来没这么想。”
傅茗伟指着刑术的胸口:“但是,你一旦悄悄从这里离开的话,他们就是饭桶!”
刑术嘴角上扬:“如果他们把自己当饭桶,我也没办法。”
此时,门突然被推开,马菲站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一个茶杯,同时满脸微笑:“刑术,我给你泡茶了。”
“谢谢。”刑术目光依然没离开跟前的傅茗伟,“傅警官,这位是我的未婚妻,马菲。”
就在傅茗伟还没有做任何反应的时候,马菲主动上前,伸出手去:“你好,傅警官,我经常听刑术说起过你,说你很聪明,虽然说话咄咄逼人,但为人很有原则,是个好警察。”
傅茗伟握了握马菲的手:“但是我没有听刑术提起过你,以前他常提起的是另外一个人。”
“我知道!”马菲对傅茗伟的话面不改色,依然保持微笑,“你说的是贺晨雪,刑术和她的事儿我很清楚,但他们不算真的交往过,而且,我这个人一向对别人的感情经历不感兴趣,不会那么嘴碎八卦。”
两人言语中都是互不相让,刑术也没有刻意去制止,干脆坐下,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傅茗伟转向刑术,道:“如果今晚你走了,我会把你列为第一嫌疑犯。”
刑术道:“你以前也这么做过,又不是第一次了,清者自清,我倒认为你及时赶来,是为了避免董国衔出丑。”
傅茗伟抬手再次指着刑术,厉声道:“听人劝,吃饱饭,你师父没教过你?”
刑术一愣,马菲也有些诧异他为什么突然情绪这么激动。
刑术起身也用同样的嗓音回应道:“傅警官,你恐吓我傲世无双!?”
傅茗伟径直上前,刑术也顶了上去,此时门又被推开,董国衔带着两名警察出现在门口,见此场景,抬手指着刑术吼道:“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想袭警啊?”
刑术瞪着眼前的傅茗伟:“董警官,我可不敢袭警,罪名太大了,我担心你会把我就地枪决的!”
董国衔上前一把推开刑术:“刑术,你给我老实点!”
傅茗伟左右四下看了一眼,目光从马菲面部扫过,随后道:“刑术,你从现在开始,没我的同意,不允许离开这间屋子。”
说完,傅茗伟上前又补充道:“刑术,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随后,傅茗伟转身离开,董国衔瞪了一会儿刑术也转身离开,出门之后将门关上,留下一名警察看着门。
傅茗伟落座在录音设备前,董国衔上前,递给他一支烟。
傅茗伟拿过烟,但拒绝了董国衔伸来握有打火机的手:“我现在抽的比以前少了。”
董国衔点头:“那是好事,怎么?你也觉得刑术不对劲?”
傅茗伟没回答,只是问:“有陈泰东的消息吗?”
董国衔摇头:“大海捞针,那个连九棋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茗伟微微摇头,并不说话。
屋内,马菲贴门听了一会儿外面,转身走到刑术跟前,低声道:“看来傅茗伟无计可施,只能让你走了?”
刑术道:“对,所以他刚才故意演了一出戏,没想到他还挺了解我,知道我要想办法从这里跑,如果我不是选择的这间屋子,我可以马上找借口从这里离开,他就会派人去旁边的屋子守着。”
马菲道:“这个傅茗伟,对你倒是不错。”
刑术摇头:“他是想早点把案子破了,相比从前,现在的他真的是灵活太多了,他算是明白,一板一眼的办案,什么事也做不了,好了,我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现在,你把衣服脱了进仓房里面的床上去,那应该是佘采香临时睡觉的地方。”
“啊?脱衣服上床?”马菲一愣,随即明白刑术的意思,“你就没点别的招?”
刑术道:“只有这招才能较好掩饰我已经走了的这件事,万一警察进来,你就叫,故意裸露个后背坐在床上,警察肯定会转身,第一反应就是以为咱俩在嗯嗯。”
马菲乐了:“嗯嗯是什么意思?上厕所便秘?”
刑术往屋内有墙缝的地方走去:“别磨叽了,赶紧吧,我抓紧时间走了,还得回一趟宾馆取点东西。”
马菲一边背对着刑术脱衣服,一边问:“房卡带了吗?”
刑术下意识抬头:“带了。”
刚一抬头,刑术正巧看到转身来,脱得只剩下内衣的马菲,他愣了两秒,立即扭头过去:“对不起。”
马菲直接坐到床上:“有什么对不起的,我穿泳装的时候还不是差不多,别这么虚伪了,快走吧,唯一不喜欢的就是睡在那个女人的床上,总觉得有一股骗子味儿。”
刑术点头,挤进去之后,找到佘采香凿出来的那些孔,然后顺着封火墙朝着上面爬去。
马菲一直忐忑不安地等着,等了许久,听到墙面里面彻底没动静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闻了闻被子,露出厌恶的表情,然后从包里拿了卫生纸,塞进鼻孔中,可还是不得劲,最终只得叹着气,无可奈何地坐在床上我的左手里有一个帝国。
刑术上房离开的同时,隔壁屋内的佘采香贴墙听着,随后站在一侧,目光随着响动慢慢上移,等声响消失在屋顶之后,她才摸出电话来,寻思了一下,拨了出去。
“嘟——”电话先是传来了忙音,隔了一会儿才接通,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低沉着问:“事情办的怎么样?”
“相对来说比较顺利。”佘采香站在角落打着电话,警惕地看着门口,“如您所料,《九子图》果然不在钱修业手中,应该在刑术手中。”
电话那头的人干笑了两声:“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佘采香道:“刑术先前等于是说出了这件事,现在我就需要找个机会确定一下。”
那人问:“你怎么确定?”
佘采香皱眉道:“我自然有办法,你答应我的事情呢?”
“你放心,只要你办好我交代的事情,我自然也会完成承诺。”那人的声音再次变得低沉,“只不过,如果那个人知道你现在在做这种事情,他恐怕会很痛心吧?”
佘采香压低声音,狠狠道:“你要是敢把这些事情告诉给他,我保证……”
“你保证什么?”那声音变得比之前还要阴沉,“你能做什么?你有资格做什么?你现在就是被我拴住的狗,而我正攥着那个链子,这根链子除了能拴住你之外,还能勒死他!”
佘采香气得捏紧了衣领,咬紧牙,许久才松开,一字字道:“我一定会帮你拿回《九子图》的,请你一定要善待他。”
那人笑道:“很好,再凶的狗也应该懂得尊重主人。”
说罢,电话挂断,佘采香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然后捂着嘴,无声地哭着,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外面凉亭中坐着的董国衔和傅茗伟各怀心事,傅茗伟算着刑术现在应该是已经离开了,虽然他也很想离开,毕竟他的出现,让董国衔除了尴尬之外,还有许多的不安。
“国衔。”傅茗伟开口打破沉默,“不要畏手畏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董国衔扭头看着他,想了想,在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后,笑道:“我记得小时候,我参加学校的演讲比赛,头几次彩排我表现都很好,最后一次彩排的时候,我父母来了,结果呢,我就开始变得口齿不清,我爸告诉我,让我不要畏手畏脚,但我很清楚,我状态不好,完全是因为他们的关系,但我不能告诉他们真实的原因,对吧?”
傅茗伟也笑了:“你等于是已经摆明了告诉我,你现在办案觉得被绑住手脚,完全是因为我来了,你放心,我只是在这等着命令,等上级的下一步指令,接到命令后,我就走,我办我的,你查你的,互不干预。”
董国衔点头:“那样最好。”
傅茗伟也道:“同感。”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又陷入了各自的沉思之中。
……
从屋顶落下的刑术,仔细拍打完灰尘之后,从窄巷之中走出,四下观望了一下,朝着快捷酒店中径直走去。
等刑术回到酒店后,他往自己平时所背的斜挎包中装了些必须要用的物件,然后出门,就在他出门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一个背影走向楼梯间的方向,而他认得这个背影——连九棋都市修真庄园主。
刑术立即追了上去,刚走到楼梯间,就看到一个黑影闪出,随即他立即抬手避开袭来的一拳,然后侧身躲过对方踢来的一脚。
连九棋那一脚在快要踢到门上的时候瞬间收了力道,侧身连续击出数拳,都被刑术化解开来,紧接着连九棋的身形一边,姿态一换,换了个套路再次攻来。
两人斗了两回合之后,连九棋抬手制住刑术,笑道:“蚩尤拳?你有个苗族师父?难得,你还会其他的吗?”
刑术突然间身子一扭,让自己的胳膊脱臼,挣脱开连九棋之后,一脚将其踹开,然后将手臂撑在旁边的门上将其复位,活动胳膊的同时,冷冷道:“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只要能打赢你,就是好拳。”
连九棋摇头:“那可未必。”
刑术此时想起什么,抬眼去看角落中的监控。
连九棋道:“不用看了,我已经做了手脚,放心好了。”
说罢,连九棋脱下西服外套,吹去楼梯上的灰尘,整整齐齐地放在那,在将衣服放下的刹那,突然又朝着刑术攻来。
刑术连续后退,同时道:“开始用的是搏击术,然后是洪拳,现在是南拳蔡李佛!”
刚说完,连九棋退后,身体放松,活动着颈部道:“那我就不用招式套路。”
刑术也笑了:“自由搏击?”
连九棋道:“就像你说的,能打赢,就是好拳!”
说罢,两人都斗在一起,不过五个回合之后,两人同时分开,刑术则是直接搭住连九棋的肩膀,笑道:“黄爷,好久不见了。”
连九棋也故作微怒状,推开他:“什么黄爷?叫叔叔,没大没小的!”
此时,一个保洁提着工具走了上来,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两人,随后要上楼的时候,差点踩到了连九棋放在那的西服。
保洁员愣了下,下意识回头看着刑术和连九棋:“干什么呀?怎么把衣服放在这?”
连九棋冲她笑了笑:“不好意思呀,有点热。”
保洁员摇头上楼,等着她的脚步声远去,同时又传来楼上楼梯间关门的声音后,连九棋突然出拳,刑术避过,转身就是一个回旋踢,被连九棋一把将脚踝锁死。
就在连九棋准备再次下手的时候,又听到楼上传来动静,连九棋立即将双手换了个姿势抓住刑术的脚踝,问:“哎哟,肿得厉害呀?在哪儿崴的呀?”
刑术也配合着:“不小心绊着狗了。”
连九棋乐了:“狗也能让你把脚崴了?”
刑术故意挤出笑脸:“那条狗太凶!”
保洁员提着从楼上拿下来的拖把,边走边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两人,随后加快步伐,一溜烟就跑了。
连九棋松开刑术的脚,抬手示意他不要再打了:“行了,人家肯定以为咱们俩有病。”
刑术整理着裤腿:“我没病,你有病。”
连九棋笑道:“也许咱们俩都有病。”
刑术靠在一侧,看着连九棋整理西装,重新穿上,问:“为什么?”
连九棋一愣,转身看着他:“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要回来?”刑术问完,自己也愣了下,因为这个问题是他脑子中突然冒出来的,而他也没有思考直接问了出来,同时,先前在他搭上连九棋肩头的那一刻,他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穿越到大秦的武器大亨。
连九棋笑了,掏出烟来:“抽?”
刑术摇头:“我很少碰这个。”
连九棋点头:“不抽好,这是个坏习惯,我是戒不了啦。”
就在连九棋要点烟的时候,刑术上前拿过他的打火机,同时挨着他坐下,将打火机放回他的衣兜中:“北京全面戒烟,在室内抽烟被发现是要被拘留的。”
连九棋笑着点头:“我把这个忘了,太久没回来了,物是人非,不过终归是好事。”
刑术问:“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连九棋道:“复仇,就这么简单。”
刑术道:“复仇是什么滋味?”
连九棋摇头:“我还没有成功呢,等成功了再告诉你吧。”
刑术道:“我以前也问过其他人相同的问题,他们说复仇其实没什么感觉,不,应该说只有一瞬间的快感,但转瞬即逝。”
“你是在劝说我吗?哈哈。”连九棋笑了,“那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说服我自己不要复仇?血海深仇,不能不报,有些事你不懂。”
“也许吧。”刑术道,“可是,你当初为什么要将《九子图》的副本交出去?另外,你为什么现在又要交给我?为什么你要找上我?”
连九棋看着刑术:“你真的不知道?”
刑术显得很疑惑:“什么?”
连九棋目光移开:“你师父真的什么都没告诉你。”
刑术追问:“我师父应该告诉我什么?”
“真相。”连九棋起身道,“可能因为他很后悔,也很害怕,不过,晚了,当年他就应该弥补的!”
刑术也起身来:“我不知道当年那件事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我只知道,如果你要动我师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连九棋转身看着刑术:“你师父对你很好吗?”
刑术道:“他是我的家人,就像我爷爷,我的养父也对我很好,所以,我发过誓,如果谁要是动我的家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我会拼上这条命。”
“如果谁要是动你的家人,你一定不会放过他。”连九棋重复着刑术的话,脸上多了些奇怪的笑容,“这句话很好,你一定不要忘记这句话。”
刑术点头:“绝对不会忘。”
连九棋抬手看表:“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有机会……算了,说不定下次咱们再见面,打得比这次还凶。”
连九棋说完,慢慢走了,走着走着,他还停下来揉了揉先前被刑术踢中的大腿,步伐也变得有点阑珊。
刑术看着背对着他,边走还边朝着他挥手的连九棋,忽然笑了,笑容出现在脸上的瞬间,他猛然意识到,先前自己认为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竟是温暖。
可是,为什么呢?
第十七章重聚
电话拨通,却一直没有人接听。
电话这头的刑术站在天台等待着,许久,电话自动挂断,他又再次拨过去,重复五次之后,那头终于有人接起来,却没有人说话。
刑术抓着电话,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城市,轻声道:“我是刑术。”
电话那头还是没有人说话,许久后,终于传出一个男声:“一个半小时后,石景山路公交车站,会有一辆白色的2015年款天籁来接你。”
两小时后,站在公交站等待的刑术,终于看到了那辆轿车驶来,车挺稳之后,一个男子下车,帮他打开右后车门,刑术俯身的时候,看到坐在后座的钱修业。
刑术上车,落座后,叹气道:“钱师叔,这么折腾有意思吗?”
“命,只有一条。”钱修业淡淡道,“寿终就寝当然最好,否则的话,你师父为什么会突然间失踪?你以为他去做什么了?我故意让阿九装作绑匪,在电话中那样告诉小黑,实际上就是为了让你知道我在自导自演,也知道你会打那个电话号码。”
钱修业说完,坐在前方副驾驶的阿九回过头,对刑术点头示意,刑术也微微点头,算是做了回应。
汽车发动,朝着前方驶去,刑术看着车窗外:“其实我差一点点就忘记,你们当年每个人都留有一个应急号码,若不是阿九的电话,我也意识不到这是自导自演,一直还以为是连九棋干的。”
钱修业道:“世道凶险,以防不测,什么时候都得留一手,你师父应该教过你。”
刑术并不接钱修业的话:“连九棋就真的这么可怕?我看未必。”
“未必?”钱修业皱眉看着刑术,“你又见过他吧?看来他是来北京了。”
“是。”刑术也不掩饰这一点,“直觉告诉我,他不应该是一个极恶之人。”
“直觉?”钱修业摇头,“不要过于相信自己的自觉,他是个罪大恶极的人。”
刑术问:“就因为《九子图》的副本?”
钱修业道:“你应该知道《九子图》里面都记载了什么,他买给英国人,那就是出卖国宝,那叛国有什么区别?”
刑术道:“叛国?你们还给他扣上这么一顶帽子?这不是荒谬吗?如果他真的叛国,也轮不到你们来裁定他的生死重生宅神。”
钱修业显得有些不满:“刑术,说话小心点,别忘了,当初提出要清理门户的人,可是你师父郑苍穹。”
刑术将话题岔开:“钱师叔,您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钱修业道:“什么时候警察抓住了连九棋,我就什么时候现身。”
刑术道:“要知道,你现在这样做,也是个罪犯。”
钱修业显得很激动:“哪怕是坐牢,哪怕是死在牢里,也比被连九棋害死好。刑术,你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可怕。也许你看到的是一个和善可亲的连九棋,但那仅仅只是他的其中一面,要知道,当初他不仅是卖了《九子图》的副本,还直接害死了我的两徒弟,间接害死了佛山雀!”
刑术很是诧异:“直接害死了你的两个徒弟?”
钱修业叹气道:“连九棋不会告诉你这件事,你师父也不会说,包括我。的确,我当年那两个弟子是不争气,一个误入邪道,伙同一群盗墓贼去了陕西,结果被活埋了,二徒弟太笨,脑子不好使,被师兄拿着当枪耍,帮他卖过贼赃,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罪不至死呀!”
刑术听到这,却是回了一句:“我们这一行,盗墓损阴德,是大忌,而且很多盗墓贼挖出东西来,也是卖过外国人,也就是出卖国宝,和师叔您所说的所谓叛国是一样,所以,你们能决定钱修业的生死,钱修业为什么不能决定他们的?”
钱修业捏紧自己的手杖,怒道:“刑术,我不是在和你耍嘴皮子!好,就如你所说,他们犯了禁忌,该死,也轮不到连九棋来做!”
刑术点头:“是呀,靠的是辈分对吧?辈分大,就能压人,辈分大,就能决定人家的生死。”
钱修业已经气得不行,此时车转进一条背街之中,靠边停下,副驾驶座上的阿九解下了安全带,准备开车门下车。
刑术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依然稳坐泰山。
就在阿九打开刑术那边的车门时,钱修业开口道:“阿九,别这么没规矩。”
阿九的手停住,在停下的那一刹那,突然间看到街口一辆出租车慢慢减速停在那里,随后又缓缓开走。
阿九俯身看着钱修业道:“东家,我们好像被跟踪了。”
说着,阿九斜眼看着刑术,那意思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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