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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货-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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庵古举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然后自己慢慢走到冰坑边缘,仰头朝着上面看去,仔细听着。
刑术起身来,走到庵古身边,低声问:“怎么了?”
“奇怪了,好像真的没人。”庵古皱眉道,用手抹去脸上的雪花和冰霜,“不可能呀,就算是狩猎期,他们也不可能全部都离开部落呀,走,我们上去看看。”
庵古拿起冰镐,在刑术的帮助下,缓慢地爬出那个深达四米多的冰坑,等四人都爬上去之后,庵古蹲下来,示意他们沿着房屋慢慢前进,因为暴风雪太大了,导致能见度变得几乎为零,就连近在咫尺的人,如果不靠近,都无法分辨到底是谁。
庵古走了一阵,跟在他后方的刑术一把抓住他,道:“我们走错方向了,你看,圣堂在那边。”
刑术指着高耸在风雪中的那座忽隐忽现的冰塔,庵古却摇头道:“我要回去看看我的师父!”
庵古说完,抓着刑术的手腕,用恳求的语气道:“我师父是部落里唯一一个对我好的,我得去看看他有没有事。”
刑术点了点头,转身看着连九棋和墨暮桥道:“我们先陪庵古去找他的师父,然后再去圣堂找封冥刀。”
连九棋寻思了一下,摇头道:“我怕夜长梦多,这样,你陪庵古去找他的师父,我和暮桥去圣堂找封冥刀!”
“也好。”刑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找到之后,你们就留在圣堂附近等我们?”
“不行!”墨暮桥摇头,抬头看着满天的风雪,“风雪太大了,圣堂冰塔没有遮挡的地方,我们会被冻死的,还是在那个蓄水池附近会合。”
刑术竖起大拇指:“好,等下见,你们注意安全!”
墨暮桥和连九棋也都竖起大拇指,然后转身朝着圣堂方向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凌冽的风雪之中。
刑术跟着庵古在雪地中艰难地前进,走了一会儿,刑术忽然间想起来什么,又一把将庵古拽住,问:“你不是说,巫医的住所离圣堂不远吗?我们为什么离圣堂越来越远了?”
庵古指着前方:“就在前面,这时候了,我还骗你干什么,我说的不远,那是指没有风雪的时候,这个时候风雪这么大,走过去要花平时五倍的时间。”
刑术努力看着前方,但也只能分辨出前面有几座较大的冰屋,只得拍拍庵古的肩膀,让他继续带路。
当庵古走到其中一座冰屋跟前的时候,他使劲拍打着那扇几乎被雪堵死的门,呼喊着里边的人,但屋内没有丝毫动静。刑术示意庵古让开,然后用身体撞着门,撞了十来下之后,终于将门给撞开,刑术也因为太过用力,失去重心的关系,整个人都摔了进去。
刑术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的同时,打开了头灯和肩头灯,照着身处的这间古怪的冰屋,却发现整个冰屋内大部分地方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个个模样有些怪异,似人又不像人的骷髅头,屋顶还悬挂着无数已经风干的草药,在角落中的地上还铺着兽皮垫子,像是一张床。
“刑术,来帮帮我!”庵古将那扇被撞开的门举起来,试图堵在门口挡住不断被吹进来的风雪,刑术立即上前帮忙,与庵古一起将门举起来。
庵古又挪来一张桌子,将门重新卡死在门口之后,这才打开手电,一边在屋子内找着,一边喊道:“师父,我是庵古,我回来了!你在哪儿?师父?”
没有人回答,休息了一阵的刑术上前,用手电照着说:“别喊了,这个屋子不大,一眼就能看出这里没人,而且没有任何搏斗过的痕迹,说明部落没有遭受袭击,部落里的人也不是在慌乱之中离开的。”
庵古想了一会儿,跑向屋子的一角,试图去推动那个巨大的铁柜子。
刑术上前问:“干什么?”
庵古道:“下面有地道,部落里边大部分屋子与屋子之间都有地道连通的,一旦有突然袭击,老弱妇孺就可以躲进地道中,让战士们安心杀敌。”
刑术推了下那铁柜子,发现柜子的重量远超出了他的预计,而且那铁柜子竟然是一次性成型的,并不是拼凑出来的,这个部落也不可能拥有焊接技术,但是,这个部落从哪儿弄来的这种用模具做成的生铁柜?
刑术观察了一阵之后,与庵古一起将柜子从墙角挪动出来,挪出了足以让他站进去的缝隙,然后他再挤进去,用力将柜子直接推倒在地。
庵古则立即趴在地上,在墙角处摸索着,从缝隙中抓了一条铁链出来,与刑术一起拖拽着铁链,铁链连带着的那块铁板移开后,地道入口便出现在两人眼前。
庵古立即冲到地道口,刚准备朝着下面喊话的时候,一支弩箭直接射了出来,擦着庵古的额头直接刺进了冰屋的顶端,吓得庵古瘫坐在地上。
刑术示意庵古慢慢来,自己则站在离地道口稍远的地方,没有再前进,但他很清楚听到地道中那人正在重新给弩弓上箭。
“师父,我是庵古!是我!”庵古站在地道口喊道,“别射箭呀,是我呀,是我!”
庵古用部落语言喊道,过了一会儿,刑术听到地道中有人用同样的语言说了些什么,庵古也立即欣喜地回应,紧接着,一个蓬头散发,手中还提着弩弓的老头儿冒出头来,但那老头儿看到刑术的那一刻,再次举起了弩弓,刑术立即闪身躲在了铁柜后方。
刑术留意到,庵古师父的身体不是很强壮,也不是太高,与游牧民族的身材很不一样。
庵古按住师父手中的弩弓:“师父,他不是敌人,这个外族人救过我的命。”
庵古的师父看着刑术从铁柜中慢慢走出来,双眼带着敌意的他好半天才将弩弓放在地上,由庵古搀扶着爬了出来。
庵古忙问:“师父,部落里其他人呢?是不是都在地道里边?”
庵古师父点了点头:“还剩下九十多人,都是老弱妇孺,部落里的青壮年连同铁鹰部的战士都离开了。”
刑术在旁边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得靠在铁柜子那等着,等着庵古查清楚原因之后再复述给自己,同时又担心着连九棋和墨暮桥的安全。
再说已经走到圣堂内的连九棋和墨暮桥,两人靠近圣堂,用手电照进去的时候,根本不用仔细寻找,就看到了那柄摆放在冰塔中心位置的封冥刀,刀身周围包了一层厚厚的冰,但通过手电强光的照射还是能一眼认出,其模样与乌拉尔汗部落那幅画上的封冥刀一模一样。
连九棋和墨暮桥绕着圈看了一阵,两人都没有动手去拿,因为凭经验来说,他们都知道越简单到手的东西,其周遭的环境带来的危险就越大。
连九棋示意墨暮桥退出圣堂,站在圣堂外的冰柱后面,同时伸手将墨暮桥的背包拿过来,背在自己的身前,这样一旦有正面危险,背包也可以帮他抵挡一些基本伤害。
连九棋注意着脚下,并没有冒冒失失踩上刀架台下面的圆形阶梯,而是绕着慢慢走着,观察着圣堂四下,终于连九棋发现了在冰塔上端有一圈黑色的东西,那东西的颜色明显比整个冰塔本身的颜色要深很多。
连九棋举着手电站在冰塔边缘看着,看了许久,终于确定道:“暮桥,惨了,冰塔上面放着一个铁钟。”
墨暮桥一惊:“什么?铁钟?”
墨暮桥立即举着手电朝着上面看去,看了一阵后,点头道:“真的是铁钟,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冒失的将封冥刀拿起来,拿起来的那一刻,上面那口铁钟就会直接落下来,把我们扣死在里边。”
“对。”连九棋皱眉道,“完了,这种机关基本上是无解的,说简单点,刀架下面的石台承受的重量只能重,不能轻。”
墨暮桥观察着:“对,如果只是承受标准重量的话,刀身外面结的那层冰早就超出了刀身原本的重量,但机关没有启动,那就说明,只能重,不能轻,这样吧,我们去找一些冰块,压在刀架下面的石台上面。”
“不行。”连九棋摇头道,“石台太窄了,周围能让我们放下冰块的面积不大,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封冥刀自身的重量,按照唐代官刀的重量来计算,平均重量大概4斤左右,但是我看封冥刀的体积大小,估计应该在6斤左右,但只是估计。”
墨暮桥问:“那怎么办?”
“不知道。”连九棋摇头道,“让我再想想,走,我们找个可以避风的地方躲一躲。”
墨暮桥看着周围,指着目视距离内唯一能看清楚的一座冰屋:“去那里吧。”
就在两人躲进冰屋去避风想办法的同时,不远处巫医冰屋中的刑术竟从庵古的复述中得知了这个部落就在昨天才遭遇了一场浩劫——部落遭到了山妖的袭击!
“山妖?”刑术听完一愣,“在阿尔泰山脉真的有山妖这种东西?是动物吗?”
庵古看了一眼坐在旁边配置着什么药物的师父,又道:“是妖怪。”
刑术当然不相信:“扯淡,这个世界上哪儿有什么妖怪,我去湘西的时候还亲眼目睹了僵尸,后来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那是服用了一种药物变成行尸走肉的人。”
庵古急道:“僵尸从某种意义上,不也是人吗?”
刑术缓了缓,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说清楚。”
庵古又看了眼师父,师父看了看刑术,朝着他点点头,庵古这才道:“前几天狩猎期开始的时候,铁鹰部的战士离开部落,去山脉另外一端探查地形和猎物。”
刑术问:“探查?你们在这里土生土长,不是对周围的情况很熟悉吗?”
庵古摇头:“你不明白,这里是雪山,一旦暴风雪来袭,亦或者发生过雪崩,地形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那些个山里的猎物,也会根据地形的变化迁移,在狩猎期我们主要狩猎的是猛兽,基本上就是熊和雪狼,雪狼的体积比草原狼还要大,一只狼,够一家子吃很久,我们一般情况下不会猎雪鹿,因为雪鹿是熊和雪狼的食物,一旦雪鹿数量减少,熊和雪狼就会大批量饿死,最终倒霉的还是我们。”
“明白了。”刑术点头道,“你们比住在城市里的人更懂得如何维持自身的生存环境。”
庵古的脸色显得很难看:“但是铁鹰部的战士出去之后,就遇到了山妖,就在离部落不远的地方,那些山妖似乎知道他们会离开部落,在那里设下了埋伏,若不是铁鹰部战士的金雕发现了埋伏在雪地中的山妖,恐怕伤亡数字会翻倍……”
铁鹰部的战士擅长用远距离攻击,也就是擅长骑射,而且是雪地骑射,他们称这种骑射叫“风箭”,换言之,就是寻找上风头,借着风势和弓箭本身的拉力,提升羽箭的速度和力量,曾经就有铁鹰部的战士在百米之外,用风箭直接穿透了一头成年的雪熊。
发现山妖的伏击之后,铁鹰部的战士立即进行了部署,先是通知部落中准备出外狩猎的青壮年死守部落,另外一方面则开始兵分三路,第一路假装进入山妖的伏击圈,另外两路直接绕行到伏击圈之外,偷袭准备伏击他们的山妖。
“反伏击很顺利,第一战就完全击溃了山妖,逃进山里的山妖只有少数,大多数都被铁鹰部的战士击杀,但是可怕的事情随之发生了,就在当天晚上,那些参与战斗的铁鹰部战士开始一个个死去,我师父帮他们医治的时候,才知道,他们都中了毒,一种连我师父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毒。”庵古说着,指着周围的那些骷髅头,“你看,这些骷髅头就是山妖的头骨,每次我们击杀了山妖之后,都会砍下他们的头,当做战利品,有些还会做成头骨杯。”
刑术听到这里,下意识道:“你们这里怎么会有塞人的风俗?”
庵古点头:“这一点我离开部落之后,也查到过,发现我们有很多习俗都与塞人相同。”
“古希腊的历史学家西罗多德曾经在他所著的《历史》一书中记载过,说塞人会将敌人的头颅除去头发头皮,用牛肋骨剔除与头皮相连的肉,再用双手摩擦头皮使其柔软成为手巾,割去眉下部分,把内部收拾干净,用皮包在外面。”刑术看着旁边摆着的骷髅头,“穷人可以当头骨杯,用来饮酒,富人则会用金子做头骨杯的外装饰,用来招待尊贵的客人,但是这点风俗后来也变成了匈奴某些部落的习惯,甚至还流传到了后来的某些契丹部落之中。”
庵古又道:“山妖也有将敌人的头骨做成头骨杯的习惯,我们的人从山妖的身上搜出来过。”
刑术又问:“然后呢?铁鹰部的那些个战士是不是都死光了?”
“大多数都死了,死得很惨,不断地用手抓挠自己的全身,脱光了衣服在雪地中翻滚。”庵古叹了口气,“我虽然不在现场,光听我师父的叙述,都能想象得到当时那个场景有多恐怖。”
第十三章:欺骗
当庵古的师父看着那些铁鹰部的战士痛苦地在雪地上打滚的时候,束手无策,完全无法医治的他,下达了一个让他无比痛苦的命令——杀死那些中毒的战士,让他们远离痛苦。
这个决定立即遭到了那些战士家人的反对,有些人甚至扑上去抱住自己的亲人,但一旦与他们有皮肤接触的人,很快也中了毒,变得和那些战士一样,满地打滚的同时,用手将自己的皮肤抓得血肉模糊。
首领不顾其他人的反对,在他看来,这些战士是被山妖的恶灵附身,而唯一能解决这件事的,便是同样也是祭司的巫医,他下令青壮年们戴着手套和面罩,将那些战士用雪橇拉出部落,帮他们永远解决痛苦之后,利用众人呐喊的声浪引起了雪崩,用千年积雪埋葬了这些可怜的铁鹰部战士。
“死了多少铁鹰部的战士?”刑术虽然不想问,但他必须知道。
庵古道:“九十多人,铁鹰部战士几乎都死于那种不知名的毒。”
刑术在心里默默算着,然后道:“这么说,金雕部落如今的人数与乌拉尔汗部落的人数差不多,铁鹰部战士的数量和狼首部战士的人数也都一样,但现在来看,乌拉尔汗部落在人数上占了上峰。”
庵古听刑术这么一说,立即起身道:“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下山通知乌拉尔汗部落的人,让他们来袭击金雕部落,这样你就可以救出被他们扣为人质的同伴?”
刑术微微摇头:“这段时间的相处,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我真的只顾自己和同伴的安危,我完全不用坐在这里听你说部落遇袭的事情,大可以直接拿走封冥刀,一走了之。”
庵古迟疑了一下,沉声道:“封冥刀你拿不走的。”
刑术意识到了什么,起身问:“你什么意思?”
庵古道:“在圣堂内有一个绝世机关,谁要是拿走封冥刀,这个机关就会立即启动,上面的那口绝世钟就会落下来,将封冥刀和拿刀的人全部封在里边!”
刑术上前一把抓住庵古,刚抓住,庵古的师父便抓起了弩弓并扣下机括,弩箭立即射出,但却只是擦着刑术的脸颊飞了过去,射在了旁边的墙壁之上。
刑术看了一眼再次搭上弩箭的庵古师父,庵古也立即回头,用部落语道:“师父,没事的,把弩弓放下!”
庵古师父微微摇头,并未放下弩弓。
刑术也不管那么多,拔出匕首靠在庵古的咽喉处:“如果我的同伴出了事,我一定会让你给他们陪葬!”
刑术刚说完,地道口又爬出一个金雕部落的女人来,那个身材魁梧的女人看到刑术的瞬间,立即举起了手中的短刀,与庵古的师父站在了一起,然后朝着地道口中喊着什么。
女人喊完之后,又是一个女人爬出来,她手中还拽着一根绳子,而当那根绳子被拖拽上来之后,刑术看到了被绳子绑住的连九棋和墨暮桥。
“连先生,暮桥!你们没事吧!”刑术一把将庵古拖拽到自己跟前,当做人质,“庵古,让他们放了我的同伴!”
庵古与那个女人交流了一番后,回道:“她们说不能放,因为她们发现你的同伴准备偷走圣物,也就是封冥刀,我说过,你们拿不走的。”
刑术将刀刃稍微用力抵近庵古:“你耍我们!?你明知道我们拿不走封冥刀,你故意引我们来的!”
庵古笑道:“你没我想象中那么聪明,不过,也许是因为你太相信我了,从我提议穿越那个山洞开始,我就知道,只要我装出胆小怕事,再挂上一副真诚的表情,你们就会相信我,说真的,在这一点上,你们的确应该好好跟着唐倩柔学习,她比你们狡诈多了,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我。”
墨暮桥咬牙道:“你一开始就在骗我们,你根本就知道那个山洞里面有鬼熊,你的目的就是想害死我们。”
连九棋也摇头道:“你让我们从西面的冰瀑爬上去,完全抱着与我们同归于尽的念头吧,说真的,在这一点上,我很佩服你。”
刑术抓着庵古向前一步,将庵古的师父和其他三名女人逼退,那三名女人将刀架在连九棋和墨暮桥的脖子上,大声喊着什么。
庵古道:“没用的,你把我这个俗化者当人质起不到任何作用。”
“是吗?”刑术冷笑道,“既然你做好为了部落去死的准备,那我就随时做好成全你的准备。”说着,刑术作势就要举刀朝着庵古的咽喉割去,庵古的师父立即扔掉了弩弓,大声喊着什么,那三名女人迟疑了一会儿,将架在连九棋和墨暮桥脖子上面的刀拿走。
庵古的师父依然显得很激动,大声说着什么,那三名女人互相对视着,然后退到地道出口的位置,挨个跳了下去。
连九棋和墨暮桥立即趁机来到刑术身边,刑术手起刀落,将他们身上的绳子割断,但另一只手依然制住庵古,按住他后颈部的那个穴位,不让他有机会逃走。
“庵古,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刑术冷冷道,“告诉我解开圣堂机关的办法,我们拿到封冥刀马上就走!”
庵古皱眉,用部落语问他师父,庵古的师父摇头,叽里咕噜说了一阵,庵古转述道:“我师父说了,别说是他,就连部落首领都不知道如何解开那个机关,没有人可以取走封冥刀,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刑术寻思了一下,又问:“你们部落的首领去哪儿了?其他人又去哪儿了?”
庵古看着他师父,他师父也看着他,双眼中全是担忧,庵古叹了口气道:“剩下的人,进山去找解毒的办法了,如果找不到,金雕部落就彻底完蛋了。”
“什么意思?”连九棋问,他和墨暮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先前两人说进冰屋去避风,谁知道进去之后就中了埋伏,直接被那三个强壮得像是熊一样的女人生擒。
刑术简明扼要地将金雕部落中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连九棋和墨暮桥听得眉心紧皱,等刑术说完后,墨暮桥立即道:“必须马上让他们说出解开机关的办法,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连九棋看着刑术道:“刑术,你怎么看?”
刑术道:“我现在都不确定庵古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真的没有解开机关的办法,那我们就真的死定了,不管是留下来,还是回到乌拉尔汗部落,我们都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连九棋想了一会儿,看着庵古道:“庵古,我们来做个交易。”
庵古看着连九棋,微微摇头:“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肯定有解开机关的办法!”连九棋沉声道,“而你们部落也想度过难关,对吧?圣物和你们部落的存亡来比较,你认为哪个更重要,我不需要你回答,你应该问问你师父。”
庵古看着他师父,用部落语将连九棋的话复述了一遍。
庵古的师父看着连九棋,明显在那思考着什么,三根手指不断地搓着一块草药叶子,终于他开口说了一句话,庵古听完后,对连九棋说:“我师父问你,你想干什么?”
连九棋问:“庵古,我问你,那些所谓的山妖的巢穴是不是在四季山中?你们的人是不是去了四季山寻找解毒的办法?还有,你们很清楚,山妖这次得手,下次再来袭击的时候,肯定会使用这种毒药灭掉你们整个金雕部落,这就是为何你们的人不死守部落,而是要进山的原因,所以,我要和你做的交易是,你把解开封冥刀机关的办法告诉我们,我们进山,帮你们找到解毒的办法。”
连九棋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庵古认真听完,在心里仔细捋了捋之后,告诉了师父。
刑术则在一旁问:“连先生,你想干什么?”
刑术言下之意,连九棋和墨暮桥都清楚,他问的是为什么他就有那么大的把握,能够找到解毒的办法?
庵古的师父一直盯着连九棋,坐在那想着什么。
连九棋低声道:“还记得芦笛交给我们的那个笔记本吗?还有所谓的山妖,四季山里边的忽汗城,我觉得这些都是有联系的,听你刚才的叙述,我可以肯定的是,这群山妖不是能够对那种毒药免疫,就是刚刚才发现了那种毒药,但如果是刚刚发现了这种毒药,你不觉得太巧了吗?几百年来都没有发现,恰恰在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现了,还利用那种毒药袭击了金雕部落。”
庵古仔细听完连九棋这番话,也下意识说道:“对呀,为什么呢?”
墨暮桥道:“那些山妖根本不是什么妖,也许是住在四季山中的另外一支原始部落,只是他们身材矮小,如同侏儒,还有长相的原因,被金雕部落的人当做了传说中的山妖。”
说罢,墨暮桥故意上下打量着庵古,又道:“庵古,说不定,你的身世真的与山妖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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