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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货-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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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胡氏父子身上的现金都花光了,只得去古玩城变卖自己的一些东西,其中就有一个古罗盘,但当时他们想的是找家当铺先当点钱,有钱了再赎回来,不过当时的牡丹江并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当铺,经人指点,两人来了哈尔滨,找到了刑术的那家店,将东西拿出来之后,刑术立即就猜出了两人的身份,毕竟开棺人的故事,刑术早年听师傅郑苍穹说过很多次,而且非常爱听,因为非常的悬疑刺激,所以在内心中他对这一职业的人也相当佩服,去四川那几次总是想找到开棺人。

刑术也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直想见的开棺人自个儿上门来了,而且要当的竟然是最宝贵的罗盘。罗盘这东西,对集阴阳师、风水先生于一身的开棺人来说,就像是士兵和枪之间的关系一样,怎么可能拿去当了呢?

刑术知道他们肯定有难处,肯定也不方便说明自己的身份,干脆就问他们要当多少钱?胡德合伸出五根手指头说五万,刑术二话不说拿了八万的现金给他们,也没有写当票,借条都没有,当然也没有留下那罗盘。

刑术的这番行为让胡氏父子明白,这个当铺的老板不是一般人,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人的身份。

胡德合当时只留下了一个他们在牡丹江的地址,告诉刑术一句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从那之后,刑术也与这父子成为了朋友,也从他们那学习了不少关于风水方面的知识,了解了关于他好些不懂的民俗民风,以此来充实自己。

而后来,胡氏父子有了本钱之后,知道无法做老本行了,因为开棺人和逐货师一样,都有表面身份,逐货师的是朝奉,而开棺人则是木匠,但他们这种木匠最擅长的就是做棺材。

在如今这个法律要求火化的年代,谁还要棺材呀?让他们做点桌椅板凳什么的也不是那么回事,无奈,只得做麻辣烫生意,毕竟这种小吃在全国各地都很受欢迎,更何况两父子本身就是四川人。

当然,除了麻辣烫生意之外,他们还私下卖点行内货,也就是一些所谓的阴阳物件,一些被认为是封建迷信才用的东西,但这些东西他们只会买给行内人,不向普通人出售。

胡三千拿着那瓶柳浪春白酒,半天才说:“我爸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半个月前才和你爸通过电话,那时候他还好好的!”刑术很惊讶,没想到半个月时间就出了这么大的变故。

“肝癌晚期,他没让我告诉你。”胡三千从口袋中摸出一张确诊的单子,“一个星期前,他收拾好了东西,说要回四川老家,找个地方等死,你知道他那脾气,我没法劝他,而且他的遗愿就是让我好好在这呆着,不要回去了,你也知道,那个老板是和人联合算计我们父子,有人整我们,我也想查出来是谁,但可惜的是毫无头绪,我爸说算了,能避就避。”

刑术看着确诊的单子道:“也好,能避就避。”

当初胡德合将他们经历的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刑术第一反应就是这父子被人算计了,多半是仇家。正常人都能想到,哪儿有棺材无缘无故起火的?而且不是某种化学物质的前提下,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棺材和其中的所有东西都烧成灰烬?里面的陪葬品有不少玉器,玉器是那么容易被烧化的吗?

胡三千将白酒打开,倒了一杯,放在厨房一侧的父亲遗像跟前:“其实老头子现在死没死,我都不知道,但是他说他要完成自己的很多心愿,第一个心愿就是独自一人坐一次飞机,坐个经济舱就行了,以前他出门,觉得能坐上火车的软卧已经是非常高档了。”

刑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但觉得持续说胡德合的话题不是太妥当,只得道:“你店里的生意不错吧?你做麻辣烫的手艺比你爸还好,以后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胡三千抽着烟,看着剩下的白酒:“生意不错,赚的钱再多,也没有办法把过去给买回来,我爹是开棺人,我爷爷也是,我爷爷的爸爸也是,不知道祖上多少代开始,就是做开棺人的,但突然有一天没法做了,让我来卖麻辣烫,去他妈的麻辣烫!你知道我花了多久的时间才让我自己来面对这个现实吗?我从小虽然和其他孩子一样在上学读书,但是回家之后,就是跟着我爹学手艺,学木匠手艺,学做棺材,学风水,学看罗盘,其他孩子在看漫画,看小说的时候,我看的是《易经》、《五星占》、《天官书》,从太极到六十四卦,从相术到医术,又从医术到异术,一直到现在,我和其他人根本完全不一样,我说的他们听不懂,他们说的,我不感兴趣,你看见门外那孩子了吗?那是我在人才市场上捡回来的,谁也不要他,因为他不会说话,几乎不说话,我教了他很久,才教会他说那句‘欢迎光临,里边请’。”

刑术也看着酒瓶,站在那安静地听胡三千说,他知道,胡三千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好好和人说过话了,现在他来了,是胡三千发泄的机会,他得给对方这个机会,否则胡三千会发疯的。

胡三千又点起两支烟,将其中一支放在遗像前:“我把他带回来的时候,我不觉得是在做善事,我反而觉得他在帮我,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两个人一天下来,连对视的机会都没有,这样很好,我不会烦他,他也不会烦我,但我总是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日子?”

刑术抬眼看着胡三千道:“安安稳稳,这样挺好的。”

“对呀,挺好的,以前我爸常说,他希望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但是被迫过上之后,发现并不适应,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开棺人就该做开棺人的事情,可是时代不一样了,现在谁还请我们呀,在几十年前甚至上百年之前,大户人家请我们去一次,那就是一掷千金。很快就没有棺材了,没有棺材我们开什么棺?所以,开棺人迟早都会被时代淘汰,这就是事实,可是,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那个老板要算计我们父子?不搞明白这一点,我死不瞑目。”胡三千掐灭香烟,“对不起,发了这么多牢骚,还没谢谢你带来的东西,你是我们胡家的恩人,我永远记得。”

刑术又从包里将钱拿出来:“这些钱是我的帛金,不要拒绝,收下,其中一部分算是我买货的钱,如果有不够的,下次补给你。”

胡三千拿着那纸包:“什么叫不够,多的都有了,你每次都这样,你是想让我胡家永远欠你的是吧?”

说完,胡三千笑了,刑术也笑了,随后刑术道:“我要去一次小北湖林场,这次的事情可能很棘手,我现在没法跟你详说,总之你给我配一点辟邪避毒的东西,还有,你记得把电话随时开机,不要断了电,我担心可能有事会请教你,不过就看到时候我运气好不好了,运气好电话也许有信号。”

胡三千使劲点头:“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东西。”

胡三千拿着刑术空了的背包,转身从后厨上楼,去自己卧室中拿东西。

刑术站在那,倒了一杯酒放在胡德合的遗像跟前,又拜了拜。

很快,胡三千下来,将背包递给刑术,挠着头道:“我电话一直开着,放心,有事做,我当然高兴了,比你还高兴,以后要是有机会,出门的时候带上我,我不要钱的,我就希望有事做。”

“行,有机会肯定找你。”刑术笑道,“我该走了,保持联系。”

“保持联系,不远送了。”胡三千淡淡道,等刑术走出门之后,又点了一支烟,随后坐下来,扭头呆呆地看着父亲的那张遗像。

走出麻辣烫店之后,刑术站在那看着那个只会说那一句话的青年,忽然间觉得胡三千有些可怜,但这种可怜并不是因为他现在的状态,而是因为他们被时代所抛弃了,历史的车轮直接从两父子的身体上毫不留情的碾压过去。

身为逐货师的他也是一样,虽然逐货师原本就不被人所熟知,但朝奉这一行当现在基本上也消失了,传统意义上的当铺也没有了,现在所谓的当铺都是小额贷款公司,也许以后有人再想知道开棺人、逐货师这些是什么,会干什么的时候,只有在某些书中才能看到了。

刑术回到车上之后,也没和两人说什么,径直开车到了说好的位置,等着阎刚。

阎刚也在几分钟后坐着出租车过来,但换了一身迷彩服,平常人穿着那迷彩服就像是街边等活儿干的工人,而阎刚穿着那模样就是个军人。

背着一个登山包的阎刚将包塞到后面放好,随后来到驾驶座上,松开手刹启动汽车的同时,说了一句:“我们被人跟了,一辆旧捷达,跟踪的人有经验,我也是无意中才发现的,而且这小子手快,胆子大。”

“什么意思?”刑术从右侧后视镜看着车后的位置,但并没有看到那辆阎刚所说的捷达轿车。

阎刚开车朝着前面走:“他至少有三套车牌,每次我停在某个地方办事的时候,他都会立即更换车牌,这说明他手快,胆子大是因为,如果他被交警拦下来了,事情就麻烦了,而且这个人对牡丹江的街道也十分熟悉,并不是那种靠着gps开车的家伙,很棘手,现在没跟过来,估计是换车了,我们得小心点。”

田炼峰转身从后面鼓鼓囊囊的行李缝隙中看向车后:“是什么人呀?是不是那个设局的家伙?”

“不知道。”阎刚摇头,也不断从后视镜看着后面,“我连他模样都没看清楚,只是大致判断是个年轻人,这年头,年轻人能有这样身手的人太少了,来者不善。”

刑术看着后面的贺晨雪道:“贺小姐,你怎么看?”

“不管他,我们走我们的。”贺晨雪淡淡道,“抓紧时间走,原本从宁安到小北湖林场不过一百公里左右,但我们要走的是林场的另外一头,到时候我们需要弃车步行,也就是沿着当年申东俊那些人所走的老路前进,这样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阎刚点头:“野外徒步,我和刑老板肯定是没问题,就不知道你们俩怎么样?林子里面夜间最冷的时候,温度在零下三十度左右,不到一分钟就能把人给冻透了,你们要想清楚。”

贺晨雪不说话,她当然是没什么好说的,田炼峰此时有些不耐烦道:“阎王,你什么意思呀?我爸丢了,我就算是死也得去找呀!”

“那就行了,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阎刚稍微加快了速度,朝着老国道上面行去,而在他们车后几百米的位置,一辆现代轿车晃晃悠悠地出现,坐在车内直视前方的正是已经换了汽车的白仲政。

白仲政跟着刑术等人的车上了国道之后,将电话拨了出去:“他们走的是国道,不知道去什么位置,我只能一直跟着,但如果需要再次换车的话,我就无能为力了,我如果偷车跟踪,一旦失主报警,事情就更不好办了。”

电话那头的郭洪奎想了想道:“你不用跟太紧,就算是暴露了也没关系,你就说自己是个徒步冒险的,一口咬定不是跟踪他们,他们也拿你毫无办法。”

“是,我明白了。”白仲政挂了电话,稍微加快了速度,跟在另外一辆汽车后面,朝着刑术等人前进的方向驶去。

就当刑术等人驶过宁安,朝着小北湖林场方向前进的时候,天上突然间下起了大雪,大雪很快变成了暴雪,雪花每一片都如鹅毛一样大小,毫不夸张,但阎刚并没有停车等待,而是继续按照贺晨雪的指示前进,因为如果他一旦停下来,那么就会被直接困死在如今的这条小道之上,因为在这里,是不可能有人给你清雪的。

第二十六章:天怪

汽车在暴风雪中急速前进着,除了开车的阎刚之外,车上的其他人都是无比紧张。

坐在阎刚旁边的刑术不时侧头看着阎刚,因为阎刚没有开空调吹窗户,双眼一直盯着前方根本就看不到的路在前进,汽车也保持着的速度,没有减速。阎刚没开空调的理由很简单,在这种暴风雪下,如果开空调吹窗户,大片的雪花一旦融化,在车内外温差太大的前提下,被寒风不断拍打的前挡风玻璃就会结冰,很快前挡风玻璃就会模糊不清。

又继续前进了大概半小时左右,阎刚减速,将汽车停在了路边,随后盯着车载的gps道:“不能再走了,前面雪太深了,而且现在gps上面已经显示不到我们所在的位置了。”

后方的田炼峰探头看着,刑术将gps的画面缩小,看着他们距离小北湖林场的接待地还有至少十来公里的样子,而且按照最早的设想,他们也不能从接待的地方进入林区,因为太引人注目了,在这种风雪天来这里,难道说是来滑雪的?

“等风雪停了再走吧。”田炼峰抱着自己的毯子说,下意识看了一眼依然坐在旁边,看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贺晨雪。

刑术看着阎刚问:“阎王,你觉得呢?”

阎刚看着前方:“两个选择,第一,等风雪稍微小点,还没完全停止的时候我们朝着里面走,然后在合适的时候扎营休息,好处是,我们的脚印会被没有停止的风雪掩盖,坏处是,我们进入林区后温度骤降,会很危险,就算在帐篷中,没有热饮和热食也容易生病;第二,我们等风雪停止,在车内呆一夜,明天白天再出发,好处是我们白天行进,不那么容易被冻死,气温相对适合行走,坏处是,我们的脚印很明显,会留给跟踪的人,也会被巡林的人发现,怎么选,你们定。”

刑术扭头看着车后的贺晨雪:“贺小姐,你觉得呢?你算是本次的向导和负责人。”

贺晨雪慢慢扭头看着刑术:“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密,如果无法保密,就算做到了其他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所以,我觉得还是选择第一吧。”

“会被冻死的。”田炼峰说着自己打了个寒颤。

“如果我们被巡林的发现,按照有关条例,擅闯进去,再发现我们有什么不轨的企图,拘留15天是免不了的,到时候就会耽误15的时间。”刑术说完,不再说下去,只是看着田炼峰,毕竟他也是事主,必须说服他。

“好吧,风雪小点再说……”田炼峰说完深吸一口气,闭眼开始休息。

也许是天意,在傍晚时分,风雪稍微小了点,变成了中雪,中雪在城市中落下也算恐怖了,但在林区,着实不算什么,众人收拾妥当之后,背了东西,开始朝着林区之中前进,首先要去找到贺晨雪所说的那个山坳,只要穿过那个山坳,就可以看到山坳外的一线屯。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大家理想中的设想,都深知,实际情况可能远比设想的复杂得多。

还未进入林区,大家脚下的积雪都已经没到了膝盖的位置,走起来十分缓慢,而且还得提放万一掉落到了雪坑或者雪洞之中,一旦掉进去,非死即伤。

大家都是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的,高帮靴子外面还缠着绑腿,绑腿都是阎刚帮众人弄的,虽然说军队已经早在几十年前就取消了绑腿,不过某些侦查部队私下还在用,原因很多样化,主要原因就是起防护作用,例如在积雪中行走就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以免渗透裤子,在休息的时候也能快速将绑腿取下来替换或者是晾干。

入夜的林区显得很安静,在雪夜当中除了大家行走时发出的声音之外,什么都听不到。

走了足足一个小时后,田炼峰扛不住了,一把抓住前面的刑术道:“术,咱们休息会儿吧?”

“不行!”前方的阎刚摇头,“现在还不能休息,这里在林区的边缘,巡林的人极有可能转到这里来,你没看到之前我们过来的时候,铁丝网外有小路吗!那是巡林的路!而且跟踪我们的人也会很快追上我们。”

刑术点头,贺晨雪没有任何意见,田炼峰哭丧着脸说:“我实在是累了,咱们都走了一个多点了,哪怕休息五分钟行不行?”

“好,就五分钟。”阎刚点头,“不要靠着或者坐着,那样留下的痕迹会很大,站着休息,注意自己的四周。”

“阎王,你说你至于吗?又不是打仗。”田炼峰站在那喘着气说,“你看看这周围,半个人都没有,而且是大冬天,也不可能有熊之类的玩意儿,都在窝里面睡着呢,跟踪的人也不会贸然追上来,而且风雪没停,没出大事的前提下,巡林的也不会出来。”

田炼峰刚说完,远处就有手电筒光晃动,而且不止一个,那一刻,田炼峰下意识给了自己一个嘴巴,低声骂道:“乌鸦嘴!”

阎刚摇摇头,带着众人立即朝着林区深处快速走去。

随后的一小时内,田炼峰再也没有说过休息两个字,他知道一旦被抓住会拘留15天,等15天之后,他爸田克估计永远都找不到了。

但在艰难的前进两个小时之后,就在阎刚四下找着可以扎营的地方时,却看到前面一条并未封冻的小河对面,丛林边上,有一座人字形房顶,用原木搭建的小屋。

四人站在河对面,借着月光看着那座小屋,随后互相对视一眼,都觉得此时此刻在眼前出现了这么一座屋子,实在是太诡异了。

“你们呆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阎刚踩着河面上的石头和较为加固的冰块,过河之后在木屋周围查看着。

因为河水流淌得太急的关系,所以河水并未封冻,只有河岸边上被冻结上了,有些地方流淌得稍微慢点,也只有表面上几厘米厚的河水被冻上了,有一处地方,拿手电离近了,还能看到被冻在其中的小鱼。

阎刚在小屋周围走了一圈,然后走到河边,指着对面的刑术道:“刑老板,你先过来看看。”

刑术点头,按照阎刚的指示过河,同时让田炼峰和贺晨雪原地待命。

过了河之后,阎刚带着刑术绕了一圈,问:“你觉得这屋子建起来有多长的时间了?”

“很长,至少十年往上说了。”刑术摸了下那木头,“从木头的质感来判断,少说有二十年,而且是杉木,这种杉木在这个林区应该很少见,以前我帮人鉴定家具的时候,跟一个老师傅学过,他说同样的杉木因为气候等关系,密度质地都不一样,建这个屋子用的,不应该是小北湖林区的,而且用了古法防腐,现在的防腐手段,杉木都闻不出味来,但这屋子外表还闻着有一股类似农药的气味,这么多年都还有,说明这种防腐手段应该是建国前使用的,而且是土鲁班干的。”

“土鲁班是什么?”田炼峰此时已经走过来问,也将贺晨雪给搀扶了过来,两人在河对面实在待不下去了。

“解放前,有些人为了逃避战火进了深山中躲避,但这种人有手艺,会用木头做很多的东西,例如说弓箭之类的,还能设其他的机关,这种人大多数都成为了土匪,或者是为了吃喝为土匪卖命,就被称为了土鲁班,这些人千万别小看,手艺可以说是一流,在解放前夕,还形成了一个自己的所谓门派,传授的都是失传的一些木匠手艺和要领。”刑术指着那原木道,“这种就是用土鲁班的防腐技术做过的,虽然我不知道确切的,但知道那股农药味,但实际上对人体没有任何害处,也是奇特的地方。”

阎刚看着那屋子的门:“那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不过只能将窗户遮盖起来之后再用炉头做点简单的热食,就算有炭坑也不要用,因为雪停了,夜间的天空都很透彻,飘上去的烟好几公里外都能看到。”

“行。有住的地方就好。”田炼峰觉得自己快冻透了,打算进去之后先换一双袜子。

阎刚走到门口,发现门口挂着一把老锁,锁的样式也是解放前才有的,而且是全铜的,铜的表面有一层厚铜绿,也就是说这把铜锁算是生锈了。

阎刚正要开门,刑术示意他先不要动,自己比划了下那铜锁的位置之后,这才让阎刚开门,开门之后,让田炼峰和贺晨雪先进去,自己则拿着那带着铜绿的铜锁沿着屋子走了一圈。

阎刚很纳闷,跟在他后面问:“你在干什么?”

“阎王,东北的地形地貌你大多数熟悉,你知道小北湖林区在近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内,有没有发生过洪水?”刑术拿着铜锁问道,又凑近闻了闻那木头,上下仔细闻着。

阎刚快速回忆着:“山洪倒是有两次,我还是在县志上看到的,但是洪水就不可能有了,有也不可能蔓延到这个地方来。”

“不,肯定有。”刑术指着那铜锁道,“铜锁产生铜绿了,也就是生锈了,铜生锈的条件只有同时处于空气和水的作用下,虽然说这里是林区,夏季雨水多,铜锁也容易生锈,很正常,但是这屋子的防腐木头告诉我洪水的事情,你来。”

刑术蹲下来,往下数着木头,随后指着自己腰部以上的木头道:“你凑近闻,这个位置往上的木头的气味比下面的气味要轻微许多,下面的气味却要浓烈许多,这就说明,曾经有洪水淹没了我腰部以下的位置,至少到这里了。这种防腐技术就这样,只要在水中时间久了,就会散发出这种药味,至少好多年都不会散去。”

阎刚点头:“你是开始就发现了,还是看见铜锁之后?”

“看见铜锁之后,因为上面的铜绿分布问题有点怪异。”刑术摸着铜锁道,“只有铜锁底部位置的铜绿最多,但这种情形极少,要知道,铜如果一直处于淡水之中,只要不拿出来暴露在空气之中不容易生锈,但一旦拿出来接触空气,就会产生铜绿,但在盐水中基本上第二天就会产生铜绿。铜锁底部的铜绿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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