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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货-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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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部分的逐货师开始离开掌戎逐货师这个派别,新教主震怒,宣布其他逐货师都为异类外教教徒,掌戎逐货师必须与过去脱离关系,并铲除对他们有威胁的逐货师。

新教主这样的做法,不仅引起了其他逐货师的不满,就连当时江湖上的一些派别也相当不满,于是群起攻之,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将掌戎逐货师一干人等,直接从聚集地赶走。

从此,活下来的掌戎逐货师开始转入地下活动,彻底隐入黑暗之中。

托尔烈问:“这么说,这里所说的那个先知,实际上指的就是摩尼教的先知?”

连九棋摇头:“因为从时间上来算,这些渤海遗民是在渤海国亡国之后迁移到这里来的,而新摩尼教则是在北宋末年诞生的,而那艘贡金船和后来的所谓先知,也是北宋末年来这里的,所以,说不准到底他是摩尼教的真正先知,还是后来新摩尼教创造出来的,但我认为也许可能是后者。”

庵古道:“你是指新摩尼教创造出来的先知?假先知?”

“不知道真假,我无法下定论。”连九棋将双手十指交叉在一起,竖起两根大拇指,顶住自己的胸口,往上轻轻一划,“这叫永生结印,是新摩尼教声称先知传下来的,但这种结印是从前的摩尼教没有的,另外,还有念心结印。”

连九棋将右手大拇指竖起,用左手也竖起大拇指,但包裹住右手的,然后用左手的大拇指朝向自己的心脏部位:“这就叫念心结印。”

“最后是火金结印。”连九棋摊开两掌,左手放在右手之上,举起来放在额前。

庵古忽然道:“我知道了,三个结印就是三个先知的能力,一个是读心,一个是起死回生,还有一个是点铁成金!”

连九棋放下手道:“对,是这样的,我也是刚刚看到你身上的纹身后,才将一切都联系起来的。”

庵古恍然大悟道:“原来所有的一切都与摩尼教有关。”

“不,应该是新摩尼教。”连九棋分析道,“我差点忘记了,铸铁仙炼铁要用的必要的东西是火,而摩尼教崇尚光明,在古代,火是除了太阳之外,最重要的光明来源,也许铸铁仙原本应该是最早的传教者,你们知道镔铁吗?”

庵古和托尔烈都一起摇头。

连九棋解释道:“镔铁是古代的一种钢,把表面打磨光亮再用腐蚀剂处理后,可产生花纹,而镔铁的原产地你们猜猜是哪里?”

庵古想了想道:“波斯?摩尼教创教也是在波斯?”

“没错。”连九棋点头道,“而镔铁传入中国是在唐朝时期,但在隋朝就有记载,最重要的是辽国,也就是契丹,曾经也献镔铁刀给大宋,所以将这些联系在一起,我认为,铸铁仙极有可能是个摩尼教的传教者,而忽汗城这个地方,也许原先真的是先知最后出现的地方,渤海国亡国之后,一些渤海遗民来到这里,试图寻找先知,而其他的一些摩尼教的教徒也终于在北宋时期,想办法来到了这里,但至于他们到底来做什么,也许我们在忽汗城中能得到答案。”

庵古想了想又道:“照你这么说,那个伍自安,不,钱修业是重新复苏了掌戎逐货师这个派别?”

连九棋皱眉道:“不知道,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我也认为,他派你来这里,也不是偶然,肯定是有前提,有谋划的,不说了,太晚了,应该休息了,晚安,快睡吧。”

托尔烈抱着弩弓又回到门口守着,庵古倒在地上,但没有闭上眼睛,虽然他说出了自己一直隐瞒的实情,心里总算轻松了一些,但他没有想到,接下来得到的一系列的消息,是如此让人震惊。

钱修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连九棋靠着墙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虽然很累,但他根本睡不着,他开始担心郑苍穹和陈泰东,他知道,这两块老姜之所以要赶回中国,肯定也是发现了真凶就是钱修业,但他们能成功抓到他吗?

……

“站住!别跑!”董国衔在背街中追逐着前方狂奔的郑苍穹和陈泰东,陈方紧随其后,紧盯着前方,身后还跟着四五名警员。

陈方看着郑苍穹和陈泰东在结冰的路面上健步如飞,那身法和速度简直诡异,他完全无法想象,这两个加起来都一百多岁,接近两百岁的老头儿,怎么会跑这么快?体力比他们这些年轻人都好至少几十倍。

“我去那边堵他们!”陈方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另外一条街,又选了身后两名警察,“你和你,跟我来!”

董国衔和陈方分头行动,决定要在下一个街口堵住他们,但陈方跑向另外一条街口的时候,忽然一个人闪身站了出来,举拳就朝着陈方袭去,陈方避开才发现那是个假动作,那人直接一变招式,朝着两名警员袭去。

其中一名警员避之不及,面部直接中了一拳,哎呀倒地,另外一人挡下来者的一脚后,一个擒拿式便锁住了那人的手臂,但那人却突然间身体一转,直接将左手臂脱臼,借着惯性旋转,抬起一脚踹在那警员头部,直接将他踢晕,再靠着墙壁将脱臼的手臂接上,活动着脖子盯着陈方。

陈方皱眉道:“你知道袭警是什么后果吗?”

“如果我被抓了,我可以告诉法官,我不知道你们是警察,还以为你们是抢劫犯。”戴着滑雪面罩的男子冷冷一笑,抬手就朝着陈方攻去。

陈方一见那人出手,加上先前快攻两名同事的手法,知道来者不简单,立即后退想要看清楚那人到底用的是什么功夫招式,但没想到那人完全不给他时间,连续攻击,功夫套路也变幻了好几次。

最终陈方还是被连续击中,他只得拔枪,但当他从垃圾堆中爬起来,要举枪的时候,却发现那人已经消失了。

街角的黑暗角落之中,袭击陈方的那人快速脱掉自己的外套反转了一面穿上,然后摘下滑雪面罩,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白仲政。

白仲政重新戴上一顶棉帽,看着远处正在四下找他的陈方,拿出手机拨打出去。

当一条街外后巷中的郭洪奎电话响起的时候,郭洪奎刚刚松开被自己勒晕的董国衔,他转身隐入黑暗之中,接起电话道:“这次我们麻烦大了,袭警罪名很大的,而且还是这种情况下,你下手应该有轻重吧?”

白仲政蹲在角落中观察着街道对面的陈方,陈方正在与赶来支援的警察描述着白仲政的大致体貌特征。

白仲政:“放心,只是一些软组织挫伤,连医院都不用去,不过要是刑术知道了,肯定会让我办完事之后去自首的。”

郭洪奎笑道:“那小子就是这样墨守成规,不过也是好事,至少有个底线,好了,我们在老地方会合吧,十箓应该把郑苍穹和陈泰东带过去了。”

已经走上楼的郭洪奎说完,站在楼梯口的窗口朝下望去,看到支援的警察正在搀扶着董国衔和其他三名倒地的警员,同时用对讲机说着什么。

郭洪奎脱掉衣服,换上背包中准备好的衣服,装作一个普通老头儿的模样慢吞吞走了下去,还故意站在那用疑惑地眼神看着那些警察。

“老人家,你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一名警员上前问。

郭洪奎故意装作耳背:“你说什么人?”

警员道:“可疑的人!”

郭洪奎点头,又问:“可疑的什么?”

警员不想再重复了,只得道:“老人家,这里可能有危险,你早点回家吧。”

郭洪奎故意恍然大悟:“我知道,我少喝点酒,谢谢你啊小伙子。”

说完,郭洪奎慢吞吞地走了,就这样大摇大摆地从搜捕他的警察中间走了过去,毕竟,没有人相信那四名警察是被这个老头儿给打晕的。

清醒过来的董国衔将现场的情况电话汇报给了傅茗伟,傅茗伟听完之后,问:“周围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董国衔看着其他警员:“有没有可疑的人?”

其中一名警员道:“没有,刚才就一老头儿过去了。”

“就一个老头儿……”董国衔刚说完,就骂了一声,放下电话就问,“赶紧去追那个老头儿,就是他,肯定是他!快点!”

电话另外一头的傅茗伟扶着桌子坐了下来,看着先前监控室中的录像,看着录像中蔡拿云胸口上的那个纹身,自言自语道:“掌戎逐货师?这到底是个什么组织?”

第三十七章:镖师

“悬赏?”坐在郑苍穹对面的胖子笑了,“你竟然会做悬赏这种事?看来这次得罪你的人,一定来头不小,但我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人肯做这一行,现在是法治社会,解放前那一套行不通了。”

坐在郑苍穹跟前的胖子叫郑力,从前经营一家安保公司,后来没干了,因为他原本就不喜欢,从前开安保公司,完全是因为祖辈是开镖局走镖的,他爸临终前一直有这么个心愿,哪怕是看到一个假镖局开张,心里也是舒坦的。但是现代社会,哪儿有镖局?唯一有的就是安保公司了,于是郑力这个孝子四处借钱,卖了房子,和人合伙开了安保公司,等他父亲去世之后,他便退了股,安心的开始做起关于安保咨询的工作来,毕竟是镖局世家,安保工作虽然累,但动动嘴皮子还是可以的。

陈泰东在旁边看着郑力书架上摆着的那些个瓶,虽然都是古董,但大多数都是破碎修复过的,不值钱,但在郑力眼中,这些东西价值连城,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穷,用他的话来说,他没有玩古董败家,完全是因为贫穷救了他。

郑苍穹看着郑力那个装满了烟头的烟灰缸:“一千万。”

正在喝水的郑力差点被呛住:“什么?一千万!?”

“美元。”郑苍穹又加了两个字,郑力完全傻了,就连旁边的陈泰东也愣住了,因为一千万美元,是郑苍穹所有的身家。

陈泰东坐下来道:“师兄,你……”

郑苍穹示意他别说了,然后看着郑力说:“有多少愿意做的,我不知道,但是,悬赏一千万美元,我是说到做到,我要不是没有办法,不会走这一步。”

郑力寻思了一下:“好吧,悬赏的目的是什么?”

郑苍穹道:“阿力,记得掌戎逐货师吗?你父亲和你爷爷都对你说过他们吧?”

郑力点头,很疑惑:“对呀,说过,但是,那个组织到底是真的假的?到底还存不存在,这些都是个问号。”

郑苍穹摇头:“现在是感叹号了,不是问号,我悬赏这一千万,就是给江湖同道放出消息,让他们知道,掌戎逐货师重新出现了,只要谁找到这个组织的准确消息,谁找到钱修业,或者说直接生擒钱修业,这笔钱就是谁的。”

郑力笑了:“穹爷,您说得我都想去找了,一千万美元呀,多少人几辈子都赚不来。”

郑苍穹缓缓道:“你也可以去找,但是,要记得,也许有命赚,没命,那是一群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

郑苍穹说完起身走了,陈泰东跟了出去,走到背街上之后,陈泰东才问:“这个郑力到底是谁?你怎么让他放消息出去?”

“他以前不姓郑,姓申,是民国初年上海定申镖局总镖头的后人。”郑苍穹说完后,继续朝着前面走着,“是我认识的当中,唯一真正与掌戎逐货师交过手的家族。”

陈泰东驻足停下:“师兄,我们也和他们交过手的。”

郑苍穹也停下来:“郭家也和他们交过手。”

“对呀。”陈泰东上前,“但是你为什么非要让那个胖子出去放消息呢?而且一千万美元呀,你知道会招来多少骗子吗?”

郑苍穹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鱼饵是用来钓鱼的,钱可以用来钓人,钓活人。”

陈泰东继续问:“那个定申镖局当年是怎么和掌戎逐货师们交手的?”

郑苍穹沉思了一下,看着街对面的一家餐厅道:“我饿了,吃饭去吧,边吃边说。”

两人进了饭店,点了菜之后,郑苍穹才接着说:“当年这个镖局接了一单镖,是护送一尊玉佛去杭州,路途不算远,路也好走,沿途也是民风淳朴,几乎没有任何危险,不过那尊玉佛很珍贵,又叫药佛,可以治疗哮喘,是用名贵的草药制成的,天下只有一尊,是江南的一个商人重金从南阳购回,买回去孝敬他那个有哮喘的母亲。”

当时任定申镖局总镖头的是申明,他带着两个儿子申定影和申定波,以及麾下的一干镖师二十五人一起,浩浩荡荡的护送这尊药佛上路。

上路之前,申明召集了所有人,将药佛放入了那个大木箱之中,还用铁钉封死,同时举行了祭拜祖师爷的仪式。

谁知道,出行的第一天就出事了,有两名镖师中毒死去,申明意识到有人要劫镖,而且不是用强攻的办法,是准备各个击破,削弱他们的力量,亦或者是逼他们退回镖局,不再接这单生意。

“申明推测到这一点之后,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自己带着药佛上路。”郑苍穹端着白开水讲述着,“这个决定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但是申明一意孤行,连夜带着药佛,赶着马车便走了,走到天亮都没有发现任何事,他知道对方是在等他困乏之后再下手。”

申明始终是人,是人就有极度疲惫的时候,申明在扛不住之后,带着药佛躲进了一个破庙的烂佛像之中,又用木板等东西塞住破佛的窟窿,这样一来,只要有人进来拿走药佛,他就会马上知道。

谁知道,等申明一觉睡醒,发现药佛不见了,但是申明没有慌张,只是坐在破庙中等着,不到几个时辰之后,一个郎中带着两个道士气势汹汹地走进来,逼问申明交出解药。

陈泰东听到这,忙问:“他在药佛上下毒了?”

“没错,对方拿走药佛的同时就中了毒。”郑苍穹微微笑道,“与此同时,申明还告诉对方,他们拿走的不是真的药佛,而是一尊假的,真的药佛,他已经托人在走镖之前的两天就送走了,用汽车运走的,那三个掌戎逐货师疯了一般攻击申明,结果被申明击败,因为申家所用的是独门申家枪,打的就是空子,绝对没有太明显的套路,自成一派,所以那三个掌戎逐货师被他尽数杀死,紧接着申明才拿走了他们带回来的那尊药佛。”

陈泰东再次一愣:“啊?你是说,抢走的那药佛是真的?”

郑苍穹笑道:“对。”

陈泰东疑惑了:“他胆子真大,敢在雇主的物件上面下毒,这是坏了规矩呀。”

“对呀。”郑苍穹看着陈泰东道,“掌戎逐货师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谁也想不到,自己偷走的是真的药佛,申明只是利用了药佛的特性,在包裹的布中加了一种药粉,就是这种药粉和药佛产生了化学作用,才能让人中毒,如果拿开那块布,仔细晾晒之后,那尊药佛就不会再让人产生中毒的反应。”

陈泰东点头:“原来如此,这个申明还真是聪明。”

“是呀,聪明,绝顶的。”郑苍穹笑道,“走镖也好,当逐货师也好,用的就是脑子,有一个好脑子,比什么都管用,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找郑力的原因。”

陈泰东问:“郑力有家族遗传?非常聪明?”

郑苍穹解释道:“他的确很聪明,但是我想用的不是他的聪明,而是他家与掌戎逐货师之间百年来的矛盾,那次事件之后,掌戎逐货师与申家结仇,时常报复,申家在镖局没开了之后,去了上海,其子申定影当了警察,申定波加入了上海本地的帮派,听说后来国民党中统方面剿灭在上海的掌戎逐货师,有这两兄弟很大的功劳。”

此时,服务员上菜,陈泰东拿了筷子递给郑苍穹:“这么大的梁子,但是,你能保证钱修业会在这个时候注意以前的恩怨吗?”

郑苍穹道:“我是在试探他,试探他是传统的那一批掌戎逐货师,还是后来自立的,如果是传统的那一批,肯定会伺机报复,如果是后来自立的,就不会注意这些,所以,这件事,我也是在试探钱修业这批人的虚实,搞清楚,他到底是孤军作战呢?还是有其他的人马。”

……

道外区的某民居中,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各部门正在紧锣密鼓地勘察着现场,赶到的傅茗伟站在单元门口,仰头看着跟前的这座楼。

董国衔气喘吁吁地赶来:“傅队,我调查过了,周围的监控也都全部锁定了,正在提取资料,陈方已经上去了。”

傅茗伟点头,沉思了一会儿,与董国衔一起上楼。

走到慕容柏家门口的时候,他们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傅茗伟捂住鼻子,问门口戴着口罩的警员:“什么气味?”

“中药。”警员回答,“厨房的罐子里熬着中药,小火一直熬着,我们已经关了,没有毒性,是治疗哮喘的。”

“治疗哮喘的?”傅茗伟自顾自说着,走进了厨房,“慕容老先生没有哮喘呀?”

陈方此时从阳台灰头土脸地走进来:“傅队,来了?”

傅茗伟看着药罐:“怎么样了?”

陈方摇头道:“凶手应该是从阳台逃走的,身手了得,大冬天,外面全是冰,他都是徒手爬进来,再原路返回,不是普通人。”

傅茗伟摇了摇头,往发现尸体的卧室走去,走进去那一刻,他愣住了,因为他看到慕容柏好端端坐在椅子跟前,还维持一副正在上网的姿势,双眼也是睁开的。

陈方立即解释道:“他脑袋里边中了三根钢针,就那么坐在那,死了,被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看凶手的手法,也应该是练过功夫的人,否则不可能将那么细的三根钢针瞬间刺进去。”

傅茗伟靠近尸体,仔细看着,虽然陈方指着钢针刺入的地方,但是他还是看不清楚,陈方弄开头发,傅茗伟拿着放大镜才看到。

傅茗伟看了一会儿,又换了个位置,看着慕容柏的脸,发现慕容柏很平静,所打开的网页也只是新闻而已,不知道凶手是不是动过。

傅茗伟问:“有没有其他的发现?”

陈方摇头:“从现场情况分析,凶手直接从阳台翻进来……”

“等等!”董国衔想起了什么,“玻璃没碎?”

陈方点头:“没有,窗户到底是打开的还是关上的,我也不知道,按照常理来说,在哈尔滨的冬季,正常情况下,都会关窗户,哪怕是关上,阳台上也能储存东西,能冻上,因为温度太低了。”

傅茗伟想了想道:“凶手进来之后,没有做其他的事情,直接杀了正在上网的慕容先生,然后原路返回,那罐子药是不是慕容先生熬的呢?”

陈方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这罐子药很奇怪呀,如果是凶手做的,他想说明什么呢?”

傅茗伟想了想,对陈方道:“把那罐子药捞出来查看下,仔仔细细的查看。”

陈方立即着手去做,但没有费劲,就从药罐子中掏出了三个上面刻了字的木块,第一块上面刻着“定申镖局”,第二块上面写着“郑力”以及一个电话号码,第三块上面写着“郑苍穹、陈泰东”。

当三块木板摆在傅茗伟眼前的时候,傅茗伟陷入了彻底的糊涂当中,新线索是有了,但是这些线索根本就连不到一起,傅茗伟指着郑力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先从这个人入手。”

……

街头,吃饱喝足的郑苍穹和陈泰东慢步走着,似乎根本不怕警方的“通缉”,事实上,傅茗伟也没有通缉他们,这与没有办法通缉钱修业是一个道理,你没有证据,你总不能汇报说,两个老头儿原本想当顾问,后来不干了,跑了,我就得通缉他们吧?

所以,两块走在街头的老姜暂时是安全的。

陈泰东买了一根冰棍,在零下十八度的气温下吃着,像个孩子:“师兄,我们又去干什么?”

郑苍穹问:“你还有多少钱?”

陈泰东一愣:“你不是要打我的主意吧?”

郑苍穹看着他:“我问你,你就回答我。”

陈泰东放下冰棍:“不知道,百八十万?我也没有算过。”

“够了。”郑苍穹继续朝着前面走着,“走吧,带你去见一个人。”

陈泰东很是纳闷:“谁呀?”

“捕头,哈尔滨最出名的捕头!”郑苍穹朝着前面走着,“哈尔滨有名的警察,都拜过他当老师,我和他有过一杯酒的交情。”

陈泰东站在那问:“谁呀?是不是……”

郑苍穹转身看着他:“别在大街上说他的名字,那些小偷小摸的人,至今听到他的名字,都会吓住,别吓人,跟我走。”

两个老头儿坐上出租车远去的时候,远在十万八千里外的阿尔泰四季山中,刑术、马菲和墨暮桥已经攀爬到了那个古怪的小镇之中,并与等待在那的连九棋等人会合,连九棋第一时间告诉了刑术关于钱修业的事情,庵古也将自己所知道的全盘托出。

说完后,墨暮桥直接一巴掌挥在了庵古的脸上,怒骂道:“你要是早点说,事情就不会那么麻烦了!”

说完,墨暮桥转身就走,拿着冰镐就要攀爬回去,刑术上前拉住他:“你干什么?”

墨暮桥道:“我回去帮你师父和陈泰东!”

刑术问:“有用吗?”

墨暮桥一把抓住刑术:“你是逐货师,你应该知道掌戎逐货师这个组织有多可怕,不,你不知道。”

连九棋上前:“你知道?你才多大?”

墨暮桥看了一眼连九棋:“我知道的比你们所有人都多!”

庵古和托尔烈都很疑惑,当然刑术和连九棋心中的疑问更多,这个墨暮桥到底是什么来头?刑术下意识再次看向马菲,马菲有些急了:“我真不知道,他从来就没有说过,你师父也没有告诉过我。”

墨暮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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