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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货-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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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工叫刑术,这个人你知道的,很厉害,关外东三省,有点名气的行家都知道他,关外也有不少人知道他的事情,交友广泛,做人也很讲究,如果能拉拢他,我们赢定了。”

盛钰堂皱眉:“可是,现在盛子邰就在哈尔滨,刑术最先接触的肯定是他。”

“大公子,别忘了,铸玉会的新首工有两个,一个是刑术,一个是凡孟。”元震八笑了,“凡孟可是咱们的棋子。”

盛钰堂靠着沙发,仰头道:“铸玉会有病呀,两个首工,还不如以前四大首工呢,谁说了算呀?总不能谁的年龄大,毛长,谁就说了算吧?”

元震八笑了,盛钰堂也笑了,而阳台上的沐天健依然无动于衷。

已经回到哈尔滨的刑术,将贺晨雪、谭通留在了当铺之中,自己则去了监狱旧址与凡君一等四大首工会和,按照约定一起到地下坐窟去面见璩瞳——原本这是刑术一直在避免的事情,他担心所有的事情捅破之后,再让璩瞳和前任四大首工见面,会引发不必要的矛盾,但凡君一却坚持要见面,他认为有些事情应该当面向璩瞳道歉。

来到那口枯井前的时候,刑术看着眼前的四人,问:“你们真的想好了?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贺风雷和丁万安不语,艾星灵则是肯定地点头,而凡君一已经抓着上方的绳子滑落了下去,紧接着贺风雷随后,艾星灵则留在井口,对刑术道:“刑术,这次你去湖南,不管怎样,都希望你想办法带月佳回来,就算她不想见我和风雷,也应该回来看看自己的亲生父亲。”

刑术道:“阿姨,我尽力,但我不能保证,另外,我觉得如果这是个任务,那么接受这个任务最恰当的人选应该是凡孟。”

艾星灵摇头:“刑术,我是看着凡孟长大的,这孩子和你虽然长相相似,但是性格却完全不同,你有底线,但他没有。”

“阿姨,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刑术摇头道,“你的话听起来像是要提醒我什么。”

艾星灵道:“刑术,你是个好人,也许你眼中大多数的人也都是好人,但不能总是站在自己的出发点去看别人,明白吗?”说着,艾星灵也滑了下去,留下刑术一人站在那。

刑术与四大首工来到坐窟,见到了坐在角落安静等待着他们的璩瞳,璩瞳面无表情仰头直视着四大首工,并没有说什么。

凡君一上前一步,抱拳道:“璩先生,我们来了。”

“来做什么?”璩瞳直接问。

凡君一看了一眼其他三人:“道歉,虽然我们知道,单单只是道歉无法减轻对你的伤害。”

璩瞳摇头:“道歉我接受,我也不想再追究,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我那两个女儿,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我的妻子在哪儿?你们把她怎样了?”

刑术看着其他四人,这是璩瞳现在唯一想知道的事情,而眼下,四人没有任何必要隐瞒了。

艾星灵上前,抱拳行礼后道:“璩先生,这么多年一直瞒着您很抱歉,但段小碟她的下落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也一直在找,直到现在都在找,可是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璩瞳皱眉:“我不懂你的意思。”

“段小碟原名叫段梦,小碟是她的小名,您也应该知道小蝶也是门徒,她的父母也是,但她父母得病去世得早,所以一直由会里出钱抚养,当初她愿意来您这里,是我们再三考虑之后定下来的,因为她的嘴很严,不会对外人透露任何铸玉会的秘密。”艾星灵说到这,停顿了下,“她离开您这里之后的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一直没来月事,我就察觉到她应该是怀孕了,所以将她接到了自己的身边住,方便照顾,就算当初我们有私心,也知道她是无辜的,孩子是无辜的,我们不会做任何伤害她和孩子的事情。”

其他三人也点头,璩瞳只是面无表情地问:“然后呢?”

“后来她就生下了月佳和晨雪,可是,两个孩子满月的那天,她就消失了,失踪了,我们立即派人出去找,但是没找到。”艾星灵没有抬眼去看璩瞳。

璩瞳冷冷地问:“没报警?还是不敢报警?”

艾星灵只是摇头,贺风雷要说话,被凡君一制止了,凡君一一向觉得贺风雷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他要是开口,只会将情况变得更糟糕。

凡君一解释道:“因为在贺晨雪出生之后,我们想尽了办法做了手脚,接生的医院都找了关系,接生的医生是一位门徒的亲戚,在资料上显示的,他们的父亲是贺风雷和艾星灵,如果我们报警,就可能会暴露一些事情,我们担心连铸玉会的事情也会因此被牵连出来,但是我们真的是用尽了办法,包括从前在江湖上的一些朋友,我们也都去打点过,将寻找的范围扩大到了整个黑龙江,但还是没有找到,您也知道,那个时代,车站呀什么的都没有监控。”

璩瞳闭眼点头:“所以,人就失踪了,人间蒸发了,你们查没查出来她为什么要跑?”

四人摇头,刑术靠着墙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完全无法插嘴。

“好吧,我知道了,继续找,直到找到为止。”璩瞳缓慢起身,“这么说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那个……”丁万安上前,“璩先生,今天我们来还希望能够接您出去,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住处,车也安排好了,保姆和司机都雇好了。”

璩瞳抬眼看着坐窟:“不用,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习惯了,出去相反还不适应,房子和车什么的留着吧,算是给月佳和晨雪的嫁妆。”

艾星灵立即道:“她们的嫁妆我早就准备了。”

璩瞳也不抬眼去看他们,只是背着手缓缓朝着暗处走去:“那就留着给小碟吧,如果能找到她,就接她回来,她就算比我小那么多,现在也应该快五十岁的人了,年过半百,该享福了,你们走吧,我要休息了。”

凡君一等人知道再呆下去也没意义了,因为现在璩瞳只希望他们做一件事,那就是找到段小碟。四人只得离开,但刑术却留下来了,凡君一看着,刑术只是摇头,凡君一点点头与其他三人爬了上去。

四人走之后,刑术朝着阴暗的角落中走过去,同时道:“贺月佳在哪儿,凡孟没告诉我,只是说,等我到了长沙,也许能见到。”

璩瞳只是问:“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人已经齐了,随时可以出发。”刑术没有再往前,“这次除了必要的人之外,有两个帮手是我新找的,有一个我过去合作过。”

璩瞳冷冷道:“你没必要告诉我。”

刑术道:“铸玉会始终是你璩家创立的,于公于私我都应该向你汇报这些事情,但是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这件事处理完了之后,你得帮我解开那幅画中的秘密,另外,我也不会再挂着首工的头衔,你知道的,我是个逐货师,逐货师不能只追利,不求名,现在我这样做已经算是违反规矩了,好在是我师父点头了,如果我师父没点头,我死都不会做。”

“百善孝为先。”璩瞳笑道,“你很孝顺,但是你别忘记了‘百善孝为先’这五个字中,‘善’字可是排在前面的。”

刑术道:“明白,我最迟后天就出发,等我的好消息吧,我一定会找到甲厝殿的。”

璩瞳“嗯”了一声,也没有说其他的。

刑术离开地下坐窟,从井口爬出来的时候,抬头就看到坐在井边一侧石台之上的凡君一。

凡君一上前帮他从井口出来,同时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刑术立即问,“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就等于是准备告诉我了。”

凡君一摇头:“换做从前,我不会说,但现在,你是首工,我是门徒,也是顾问,事关铸玉会,我必须得告诉你。前段时间,合玉门弄了一批赝品,通过快递的方式运送到下面的一个金银玉石店,那个店长被他们收买了,这批赝品是高仿,不容易被发现,但是这种方式一旦被警察发现,我们就会被连根拔起,店长我们已经处理了,开除会籍,让他离开了东北。”

刑术点头:“就这么件事?”

凡君一迟疑了一下,又道:“但这件事不是我们查出来的,我们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消息是凡孟告诉我的。”

刑术“哦”了一声,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凡孟知道合玉门内部的消息,按照合玉门的行事方法,这种陷害铸玉会的事情,知道的人应该不多,所以,凡孟肯定与合玉门上层的某个人有关系,而这个人出于某种目的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凡孟,希望通过凡孟转告你们,让这个陷害计划流产。”

凡君一点头:“我想过了,会这么做的只有两个人,要不是合玉门大公子盛钰堂,要不就是小公子盛子邰,盛丰年龄大了,希望找个接班人,两个儿子为了竞争门主一位,势必会不择手段,接下来的事情恐怕根本就没有底线。”

刑术想了想道:“盛子邰如今人在哈尔滨,等着我的消息,加上你先前所说的,我估计透露消息给凡孟的应该是盛钰堂。”

“为什么?”凡君一问。

“盛子邰亲自来哈尔滨为他父亲询问我师父,同时又发生了关于赝品的事情,我想这不是偶然,应该是盛子邰所想出来的计划,他希望能借此机会打垮铸玉会,在他父亲那露脸。”刑术分析道,“试想一下,如果他成功了,铸玉会肯定完蛋,他打垮了铸玉会,在合玉门内部来说,就是首功一件,这样一来,他当上门主的几率会大大增加,所以,他的大哥盛钰堂不想看到他成功,干脆把消息走漏出去。”

凡君一面露难色,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刑术见状,笑道:“干爹,我还是相信凡孟做事是有底线的,他失踪这么多年,混迹在湖南一带,要是说与合玉门没有关系,谁也不相信,不管怎么样,第一难咱们算是平安度过。”

凡君一点头:“刑术,我只是还纳闷一件事,赝品如果悄悄到了咱们下属的店铺中,又如何让警察自然去查到呢?总不能匿名电话举报吧?”

刑术看向外面道:“我知道合玉门要用的办法。”

“是什么?”凡君一立即问。

刑术笑道:“干爹,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我还有点其他的事情要办。”

刑术说完快步离开,将满腹疑惑的凡君一一个人留在那。

一小时后,寂静的江岸边上,挂着熊猫眼的傅茗伟找到了坐在台阶上的刑术,坐下喝着刚买来的咖啡问:“找我什么事?”

“徐氏兄弟是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做?或者说,刚准备做什么事情,却又停手了?”刑术侧脸问。

傅茗伟放下杯子:“刑术,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为什么就不肯说呢?”

“傅警官,你们有你们的规矩,我们有我们的,别为难我。”刑术微微皱眉,“我们和你们,根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但我们之间有个相同点,那就是无论是什么时代,我们这些手艺人和你们这些警察都会并存,你们警察不会随便把经办案子的卷宗拿出来给其他人看,同样的,我们也不会。家有家法,行有行规,隔行如隔山,我只是在寻找一种咱们可以隔着山都可以合作的办法。”

傅茗伟看着刑术那副认真的表情:“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要记住,警察的职责是保护百姓的平安,维护社会的稳定,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只要犯法,警察都会找上门。”

刑术不再继续这个说不尽的话题,只是道:“按照我所知的推测,徐氏兄弟不是要对金银玉器店下手,就是会对快递公司下手,我说的对吗?你们跟了这么多天,应该有点眉目了吧?”

傅茗伟没有任何表示,但脑子中却浮现出了那天徐氏兄弟站在快递公司仓库大门口的场景。

刑术又道:“我这么说吧,有一批古董赝品分别从广东、山东、河南、四川、青海五省通过快递运到哈尔滨,包装都是一模一样的,做这件事的人,是湖南的合玉集团,我查到的是这样,当然,没有证据,你们也不可能找到证据。”

傅茗伟简单地问:“原因?”

刑术看着江面道:“陷害东北这边的一批手艺人,我就只能说这么多,这个合玉集团是个庞大的组织,表面上大部分生意都是合法的,但暗地里面专做赝品买卖,现在全中国高仿玉器中至少有六成是他们做的,如果拿下了他们,这个市场会安稳很多。”

傅茗伟看着刑术:“你说的是真的?但为什么我调任了现在这个部门之后,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呢?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利用我,为你自己谋私利呢?”

“傅警官,我这么说吧,我的确很希望借你们的手拿下合玉集团,因为这对大家都有好处,不仅仅是对我。”刑术起身道,“另外,你说没有得到消息,那是因为你办案的方式得变化一下,消息是你主动去找的,而不是坐在那能等来的,特别是在这个行当,我的话说完了,接下来你要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晚安,你应该多休息。”

刑术说完,转身沿着江岸离开。

第十九章非盟约

刑术很清楚的知道,文物警察虽然现在没有正式的名称,但迟早会出现,市场也迟早会被规范起来。但是按照规矩,他不能主动将行内的一些秘密说出去,只能通过暗示来让傅茗伟明白,如果傅茗伟知道他的暗示,想办法去学习了解,通过他自身寻找的渠道来发现其中的事实,刑术就不算是违反行规,同时也辅助了警察。

就如很多年前郑苍穹对刑术所说的那样——“我们不管再怎么强大,脑袋上始终顶着的是‘老百姓’三个字,所做的也很有限,所以,很多事情不能逞强,该求助的时候就应该求助,而不是躲起来,乞求神明保佑。”

那天晚上,傅茗伟在办公室里面好好睡了一觉,而刑术则将车停在江岸边上,坐在车内,数了一晚上铁路大桥上过往火车的车厢,有很多事他还是不明白,而且眼前摆着一个最大的疑点,这个疑点他解不开,因为似乎只有他才发现了这个疑点,其他人都被那人蒙在鼓里。

第二天清晨,那个叫萨木川的年轻人在约定好的时间,提着行李出现在了古玩城的外面,谭通没有去接他,只是告诉他古玩城的地址,然后汇给他了路费和餐费,在此之前他一再告诫刑术不要担心,萨木川能准确找到地方,而且不会超出约定时间一分钟。

当萨木川从那辆私家车上下来的时候,开车的那名女性还不断朝着他挥手,而萨木川只是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挥手道别,紧接着转身走到谭通和刑术跟前,放下行李箱,看着刑术。

刑术打量着这个穿得很休闲,留着平头的帅气青年,他的手腕上还带着古怪的刺青,看起来像是苗族特有的,手腕上还有一串珠子,双臂肌肉凸起,一看就知道是个练武的。

萨木川朝着谭通点点头,然后对刑术道:“刑老板好。”

刑术点头:“你好,走吧,进去喝茶。”

“刑老板,能先谈好价钱吗?”萨木川虽然带着笑容,但语气却让人感觉到冰冷。

刑术点头:“可以,但在这里谈不合适吧?”

“十万。”萨木川直接道,“我只要十万,人民币。”

刑术道:“好,没问题。”

萨木川还是不进去:“十万,只是导游的费用,路上的吃住行另算,如果需要我做点其他的事情,例如说保镖什么的,也是另外算,至于价钱,我这里有一张表。”萨木川说完,从口袋中摸出那张打印好的价格表递上去。

“导游?好,这个称呼好。”刑术接过表格看着,发现上面写得很细,细到他看着都有些头痛,他随后还给萨木川,“好,没问题。”

萨木川没有接,只是道:“刑老板,我建议您还是仔细看看吧,背后还有咱们的合同,一式两份,你我都要签字,盖手印。”

刑术微微皱眉,觉得这个小自己几岁的哥们简直死板得可以给他立碑传世了,他只得站在门口,仔仔细细地看着,而谭通也在一旁凑过去看,丝毫不觉得眼前的这个场景很尴尬,他是早就习惯了。

看完之后,刑术拿过笔和萨木川一起在两份合同上面签字,然后各自留存一份,紧接着萨木川才挪动步子跟着刑术往当铺中走去。

回到当铺中,刑术向等在那的阎刚和贺晨雪简单介绍了萨木川,紧接着道:“现在人已经齐了,我说一下计划,下午5点之前,我们要准备好所用的东西,部分东西等我们到长沙再采购,然后将东西用快递的方式邮寄到长沙,最迟也就是后天下午能到。我们5个坐明天晚上7点45的飞机,大致就这样,有问题的现在可以提出来。”

大家点头的时候,看起来有些木讷的萨木川举起手来,谭通立即道:“机票钱刑术给,不算在酬劳里面。”

“不是。”萨木川摇头,“刑老板,我还不知道具体要去什么地方?”

刑术简单回答:“湘西。”

萨木川皱眉:“湘西那么大,不能再具体点吗?还是说,需要暂时保密?”

刑术现在觉得萨木川好像有点“不懂事”,或者所他性格原本就如此,他只得道:“林各山附近?”

萨木川似乎还是不满意:“林各山也很大。”

“得了喂,闭嘴好不好?”谭通觉得自己的脸上挂不住了,“木川,你怎么回事?都说了,到长沙就知道了。”

萨木川坐下:“知道了。”

刑术看了一眼贺晨雪,其实他也不知道甲厝殿的大体方向,只能从当初贺月佳的信中判断出大概是在林各山附近,也许就在林各山中的某个位置。

安排完了一切之后,刑术拨通了盛子邰的电话,与他约定好了在香格里拉酒店大堂见面,随后便驱车前往。

走到大堂口,刑术就看到段卫国一个人站在那,段卫国上前道:“盛先生在房间等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刑术跟着段卫国上了楼,进了套间,却没有看到盛子邰的身影,刚准备询问身后的段卫国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拳劲的破风声,他下意识一侧身,一把抓住了段卫国袭来的拳头,质问道:“干什么?”

段卫国收拳,退后两步,抱拳行礼,随后摆出架势,虽然不说话,但也是表示要切磋一下。

刑术摇头:“我是来谈事的,并不是来切磋功夫的。”

段卫国双臂一抖,举拳再次袭来,刑术避过,段卫国继续步步紧逼,拳速极快,好几次都险些击中刑术的胸口和腹部,但段卫国只攻上路,并不走下盘,所以刑术根本不会吃亏,再者这个套间居住来说宽敞,但要切磋功夫却显得狭窄了些。

两人斗了一阵,刑术抬手道:“好了,够了,你赢了。”

“不分胜负。”段卫国终于开口说话,收拳整理了下自己的西服,“刑先生用的是苗家的蚩尤拳,我用的是福建少林炮拳,其中带有一部分的蔡李佛中的佛拳,其实算我输了,因为我违返了比试的规矩。”

刑术摇头:“不算,因为一开始就没有说明各自所用的功夫。”

刑术倒是觉得新鲜,因为他这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蔡李佛,特别是在北方,几乎找不到用蔡李佛的人,就算在湖南也难见,但从段卫国的长相来看,也不像广东、福建一带的人。

此时,盛子邰端着两杯酒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段卫家,他满脸笑容道:“刑先生果然和传言一样,文武双全,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刑术刚要说什么,盛子邰则站好直接向他鞠了一躬:“对不起刑先生,先前是我擅自做主,没有征求你的同意,因为我担心刑先生不会同意。”

刑术见他道歉,还这么诚挚,也不好再说什么,但将接过的酒杯放在桌子上:“盛先生,谢谢,我不喝酒。”

盛子邰笑道:“你叫我子邰吧,因为你叫盛先生的话,会分不清楚到底是叫我,还是我父亲亦或者是我哥哥。”

刑术点头道:“还是叫子邰先生吧。”

“太客气了。”盛子邰的笑容带着的东西太多了,让刑术琢磨不出来。

盛子邰邀刑术坐下,随后道:“第二件事,我还得向刑先生道歉。”

“什么事?”刑术立即问。

盛子邰道:“在我们来之前,合玉门曾经有个陷害铸玉会的计划,弄了一批货用快递的方式邮寄过来,同时也收买了你们的一个店长,但刑先生想必也知道了,这个计划流产了,失败了。”

当盛子邰微笑着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刑术虽然表面上平静,但心里却很震惊,他完全摸不透眼前这个盛子邰到底想耍什么花样?按照自己的推测,明明是他的计划,他为什么要说出来呢?不管了,先摸摸底。

刑术立即道:“既然事情都过去了,没关系,不过计划流产,连累了子邰先生损失了不少吧?虽然我没见过那些赝品,但以贵门的实力,肯定都是高仿玉,本钱就不少,更不要算手工费了。”

“的确,这批赝品中有一些合成玉,是用损坏的高古玉做出来的,总成本也得几十万,不过那是小钱。”盛子邰依然微笑,“几十万算是买了个教训,让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刑术笑道:“子邰先生的意思是,以后都得提防合玉门内部的人?谨防有人会在关键时刻出卖自己?”

刑术趁机摸底,干脆把事情挑明,同时借机加深下他和盛钰堂之间的矛盾,看看是不是能点燃那根导火索。

盛子邰笑道:“刑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耻?”

刑术不语,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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