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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居唐朝-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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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可以在政治上退让,却不能在气势上软弱。薛朗心中很清楚这个分寸。
“冀州无异议!”
张易当先开口道,显然,这位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粗豪,头脑十分清楚。薛智紧邻其后:“井州无异议。”
冀州、井州都隶属于河北道,苇泽关就属于河北道。公主殿下修书的时候,就邀请了临近的几个州,分别隶属于河北道、河东道、河南道。
有张易、薛智领头,其余的长史们,特别是河东的长史们,最是积极,皆纷纷响应,韩进预想的有人质疑的情况,并未出现,最多只是响应的先后。也不知是不是薛朗先把有异议的后果说在前头的缘故。
薛朗满意的点头,看来大家都是明白人。于是道:“所谓亲兄弟明算账,买卖不成仁义在,为免将来牵扯,请诸位来签署一个契约,只要签署了这个契约,今后,关于异人犁的推广事务,就与我公主府无关,如若因此出了什么问题,那就是你们各州的责任,你们因此有功也好,有过也罢,公主府皆一丝不沾。”
“爽快!”
张易当先赞了一句,显然这位仁兄已经明白薛朗如此作为背后的含义,当先就叫人拿来契约,看了一遍,签上自己的大名,还把官职也写上。
薛朗看有些人似乎还有疑虑,便耐心的道:“平阳公主殿下因缘际会救了晚辈,晚辈因缘际会引进异人犁,幸得圣人看重,又把推广异人犁的事务交予公主。然公主身有军职,担当防务重任,分身乏术,无有精力推广,故而,把推广的重任交出来,让各州自己推广,所以,契约还是要签的,凡事说清楚为好。”
“公主殿下高风亮节,让人钦佩,公主殿下把异人犁的推广交予下臣,这是对下臣们的信任,敢不用心!烦请薛主簿代为转达某家的感激和钦佩之意。”
这是明白人!
薛朗笑眯眯的拱拱手:“前辈客气,晚辈一定向殿下转达。”
“公主殿下如此慧心明智,当为天下女子之楷模。”
“正是!我等应该向圣人上疏,替公主殿下奏请圣人表彰才是。”
附和者不过一二个。薛朗脸上的笑容,半分没减,半分没增,只默默地记住这两三人的相貌,嘴上兀自谦虚:“列位客气,殿下常说,身为皇女,无有为皇父分忧,惟愿不给皇父添乱就好。些许小事,就不用劳烦圣人了,表彰什么的,也没必要,哪有不过是些许寸功就向圣人要表彰的。”
跟一众长史们你来我往的说了半晌,事情才算定下来,吩咐早就准备在一旁的属下们,登记、收钱,收了钱就发个条儿,凭条去领成品异人犁——
武德年间是发行过官票的。这时候流通的货币除了铜钱,就是绢布,银两还不流通,多用于首饰制作,金子只在上层间流通。又不可能带着一堆铜钱到处跑,于是,朝廷就印发了代替大份额银钱的官票。
登记收钱交由下属们,薛朗先离开去处理后续的事宜,刚从开推广会议的偏厅出来,路过正厅的时候,就见柳女官站在那里,脸上的正装尚未卸去,眉目清冷,看人的眼神似乎藏着一把刀。
“柳女官好,怎么站在这里?今天这么好的日子,谁惹你生气了?”
薛朗上前打招呼。柳女官锐利的眼神射到薛朗脸上,突兀的一声嗤笑:“对薛主薄来说,今天自然是好日子,薛主薄经营有道,想来不日即将脱离公主府,升官发财,青云直上?”
第二卷_第75章 大海无量薛幼阳
感情这脸色是冲着他来的!
薛朗明白了,倒也不生气,脸上的笑容,倒是比刚才在偏厅中真诚几分:“我还以为是谁那么有胆惹柳女官生气,原来竟然是我。不知薛某有何不对之处,竟然让柳女官生这样大的气?不如等我有空了,我们坐下来喝杯水,生气什么的就让它随风去吧!”
柳女官冷笑:“薛主薄是聪明人,为何跟阿柳强装糊涂?”
薛朗是真不明白!谨慎的打量柳女官两眼,想想貌似也没什么失礼的地方,虽然偶尔会跟柳女官嘴炮两句,开开玩笑,但也谨守男女有别的礼仪,从不开过分的玩笑,也不敢有多余的举止,就怕唐突了佳人。
柳女官见薛朗一脸茫然,心头火气更大,冷哼一声,居然转身走了,留下薛朗目瞪口呆,找人发脾气的是她,丢下人跑路的也是她!薛朗不由想起一句电影台词——
你以为是公共厕所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呸!果真是糊涂了!
薛朗拍拍脑门,女人心,海底针!情商不足就不要去猜女人的心思了,从薛晴和女友的身上,薛朗就学会这个教训,愿意说你就说,不愿意说咱也不去猜,完全的消极主义。女朋友居然没跟他分手,对他也是真爱。
转头就把柳女官丢开,薛朗自顾自的忙自己的去了,身后还有一大波长史们等着他呢。
薛朗奔去工坊清点了一下存货,等着属下们把订单的数字拿来,一统计,薛朗晕了!根据统计的总数,把本来留给自己用的都卖了!
属下们也傻眼了!
万思明苦着脸问薛朗:“薛主薄,这该如何是好?”
薛朗无奈的挥手:“还能如何!既然答应了就全给呗,信誉第一!我们用的,只能请师傅们赶一赶了!”
也不知公主殿下知道这个乌龙后,会如何反应!应该不至于怪罪吧?应该无伤大雅吧?总之,目的是完成了,中间发生的小瑕疵就不用计较了。有个词不是叫瑕不掩瑜吗?对吧?
薛朗一直守在工坊,看万思明带人给长史们派来的部署分发异人犁,直到晚饭时分,公主殿下派人来催,让薛朗过去聚餐,薛朗才把事情全权交给万思明处理,奔赴晚宴。
长俭尽职的提醒:“郎君,需换常服,不能穿着官袍去参加饮宴。”
于是,薛朗又奔回去换衣裳,换上常服,继续幞头打扮,匆匆去赴宴。这是公主殿下为众长史们举行的欢送晚宴,有歌舞助兴的。
唐朝的宴席是分席而坐的,每人一张小案几,案几上放着酒菜。这个宴会,只有公主府的属官们参加,苇泽关守军里的人没被邀请。
薛朗的位置在韩进下首,柳女官因为身份特殊,并未单独一席,而是陪坐在公主殿下身边。
刚坐下,公主殿下就举起酒杯,朗声道:“诸位于百忙中抽空前来,拳拳盛意本宫心知,唯有水酒一杯,聊表谢意!请!”
“谢公主!”
众人一起喝了一杯。公主殿下放下酒杯就起身:“本宫不胜酒力,先去歇息,阿柳陪我进去。韩长史,董司马,薛主簿,汝三人代本宫好好待客,务必让长史们尽兴而归。”
“喏!”
薛朗三人领命。待公主殿下走后,舞姬、乐伎进场,开始丝竹歌舞表演——
看着场中舞姬们的表演,薛朗诧异道:“原来府中还养着歌舞伎。”
韩进摸着胡须,帅大叔脸笑意盈然:“殿下在此将近三年,期间会有京中来人,为待客从京城府邸招来几个舞姬、乐伎,因殿下身份,府中甚少饮宴,故而人数不多,在此地的也不过是区区十来人。”
薛朗点点头,公主殿下是女子,又是在外面做事,举行宴会次数多了,还不知道有些小人会怎么嚼舌呢!
说完话,韩进站起来,代表公主殿下敬酒,待韩进敬完酒,大家就开始随意的喝起来,三三两两的或坐在原地,或走到别桌敬酒。比刚才公主殿下在时的正襟危坐相比,随意了许多。
张易找上门来薛朗:“薛幼阳!”
薛朗站起身:“张长史有礼!”
张易一把抓住薛朗行礼的手,怪笑道:“酒场之上,无需如此多礼!在此无有品级高低,唯有酒量深浅。话无须说,礼不用多,先来一杯方显诚意!”
薛朗爽快点头,抓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喝掉,倒置酒杯,滴酒未落,笑问:“张长史可满意?”
张易满意的竖起大拇指:“好!豪杰本色,理该如此!看君如此识相,某今日就放君一马。”
说着,居然要走人了。薛朗一把抓住:“张长史,哪有看人喝酒,自己滴酒不沾的?您是前辈,我是晚辈,晚辈已先干为敬,前辈是不是也应该喝一半,以作示范呢?”
张易一想也是,世上哪有占了便宜就走的道理,于是,也喝了半杯,正待走人,又被薛朗笑眯眯的拉住。张易奇怪道:“你拉我作甚?”
薛朗笑道:“公主殿下举行晚宴,晚辈身为属官,也算半个主人,世上哪有让客人敬主人酒的,来来,张长史,晚辈敬您一杯!酒来,满上!”
说完,又笑眯眯的喝了一杯,喝完还把酒杯倒置,依旧是滴酒未落。敬酒的都先干为敬了,被敬酒的也只能跟着喝了一杯,薛朗这才放人。
喝完酒坐下,一直没怎么打交道的董司马提议道:“韩长史,薛主薄,我们也去敬酒吧!”
韩进点点头,跟着起身。薛朗看看席间坐着的某三人,那三人大概是志同道合,居然坐在一起边喝边聊,真是善解人意。
薛朗戏虐的看了一眼,朝董司马、韩进提议道:“人数众多,如若全部敬一圈,那大家今日就不用站着回去了,不如统一敬一杯,然后分头敬酒,如何?”
“可!”
于是,董司马、韩进、薛朗三人一块儿统一敬了众人一杯后,董司马、韩进、薛朗各自负责一部分人,分头敬酒。
这饮酒的杯子看着大,其实盛酒不多,度数既不高,酒液也不纯,喝惯高度酒的薛朗喝着,就跟喝水似的。
就见他笑眯眯的敬了一轮,敬酒前怎么笑的,敬酒后还是那个笑容,白皙俊朗的脸庞依旧白白净净的,连抹红晕都没见,笑容则连纹路都没变一下。
董司马和韩进敬完一轮,已经有了醉意,就薛朗屁事没有,还笑眯眯的重点盯上某三位,左一杯、右一杯,左一个敬仰,右一个佩服,敬酒的话就没一句重复的,总之就一个目的——喝吧!
三人自认端方君子,看薛朗诚意满满,说辞根本容不得人拒绝,只得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喝着喝着,三人眼睛都醉意朦胧——
最年轻的,支持给圣人上疏表彰公主的长史,满脸傻笑,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年纪第二长的,提出要给圣人上疏表彰公主的,已经瘫成一堆烂泥,幞头不知什么时候掉了,靴子也脱了,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年纪最长的那位……正被俩内侍努力的抱着,不抱着不行啊,他老人家已经脱了幞头,露出灰白的发髻不说,还把长袍的系带给解了,里衣都露出来了,嘴里还嚷嚷着要给大家歌舞助兴!
居然有人制止,薛朗心里挺遗憾的,不过脸上倒是笑眯眯的道:“喝的太过尽兴,忘了节制,真真对不住三位长史。来人,快快把三位长史扶下去休息,醒醒酒。”
内侍赶紧过来扶人。
众人看薛朗眼神清明,脸不红,气不喘,脚步丝毫未乱,看薛朗的眼神都有些莫名的敬畏,半醉的张易满脸的庆幸:“幼阳真乃海量也,某家谢过幼阳手下留情!”
这锅可不能背!
于是,薛朗笑道:“张长史哪里话,想来也是晚辈疏忽,忘了晚辈有家传喝酒绝技,竟无意间把三位长史喝醉了,真真罪过!明日该向三位长史配个不是才是。”
张易好奇:“幼阳还有家传的喝酒绝技?”
薛朗出了心头一口恶气,心情愉快,一本正经话说八道的技能发动,表情自动一腔正气:“那是。先父曾传我一门绝技,名曰大海无量。”
张易惊呼:“大海无量?难怪幼阳如此海量,原是家传绝技!佩服,佩服。”
薛朗笑眯眯的拱手:“微末之技,不值一提,张长史客气客气!”
于是,自此之后,大唐的官僚之间,开始流传“异人薛朗家传绝技,千杯不醉,酒量深如海”的传说。此后薛朗一生,除了皇帝陛下赐宴之时喝酒,余外竟无一人请他喝酒。就算是薛朗主动请人喝酒,但凡被请的客人,饮宴之前皆会声明,大家都是斯文人,浅尝辄止即可,莫要贪杯。
流言流传若斯,后来,有史书称薛朗“酒中君子不贪杯,浅尝辄止勤修身”。只能说,这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而身为大海无量事件当事人的三位长史,薛朗后来再没见过,等第二天薛朗去送行的时候,听说三位长史在当晚酒醒后就已经连夜踏上归途去了。
都不给个道歉机会,薛朗还是蛮遗憾的。
第二卷_第76章 质问
带着遗憾送别诸位长史们,因异人犁而起的诸般事务,对外算是暂时没有了,对内……还得去向公主殿下汇报一下收获。
上午先与下属们开会汇总了一下数据,下午过去跟公主殿下开个碰头会,薛朗过去,刚请人去通报,里面就传来公主殿下的声音:“外面可是大海无量薛幼阳?速速进来,让我也见识一番。”
站门口的暮雪等人,“噗嗤”一笑,一边用手绢捂嘴,一边行礼:“薛主簿快快请进吧。”
薛朗满脸的尴尬,一脑门儿的黑线,颇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不过是昨天一时兴起的玩笑话,连公主殿下都知道了,多不好意思。进门的步伐都不自觉地有些顺拐,进去对上公主殿下似笑非笑的明眸,一个不注意还崴了一下,差点跌倒!
公主殿下很是绷得住,表情不变,只眉头挑了一下,戏虐道:“看来这大海无量神功真真神奇,幼阳昨日不醉,今日竟行路不稳,可是今日才醉?竟能延迟醉意不成?”
薛朗苦笑,抱拳求饶:“殿下求放过!所谓的大海无量就是跟张长史开的玩笑,一时戏言,不能当真的。”
公主殿下露出淡淡的笑容,道:“本宫看这所谓的绝技也并非虚言,董司马、韩长史昨日酒醉,今日尚高卧不起,幼阳已精神抖擞,神采奕奕,想来海量之称,并不为过。”
薛朗故作讶然:“这难道不是因为属下比大司马和韩长史年轻的缘故?”
公主殿下失笑,薛朗收起假的不能再假的惊讶表情,也笑道:“其实属下的酒量只能算一般,只是以前喝惯了烈酒,这里的酒在我喝来那是淡而无味,所以喝不醉人。”
“烈酒?能有多烈?”
公主殿下看来也是酒中常客。薛朗爽快道:“属下那里还有些许存货,待会儿使人给殿下送一壶来尝尝好了。”
“也好,那我就等着见识幼阳口中的烈酒是何等滋味了。”
“保证不会让殿下您失望就是。”
闲扯了两句,公主殿下总算还记得把话题扯回来:“长史们幼阳已送走?”
薛朗答道:“俱已送走,这是属下做的统计,请殿下过目。”
薛朗所谓的统计,就是把数据汇总记录,然后简单的分析了一下。
薛朗就着公主殿下曾经展示过的地图,虚虚的画了个缩小比例的简图,然后大概标注了一下苇泽关的位置,以及来的长史们所属州郡的位置,以苇泽关为原点,画一个辐射发散的范围图。
薛朗道:“从数据分析看,最多两年,异人犁就能推广开来,到时候,红薯应该也开始推广了,两者结合,效果令人期待。”
公主殿下的关注重点一贯异于常人,拿着薛朗画的辐射图细细打量,道:“幼阳的数据统计和分析之道,颇有独到之处,只小小一图就能说明许多东西,极妙!”
正被公主殿下歪楼,暮雪来报:“禀娘子,柳女官到。”
“进来。”
“喏!”
柳女官进来,先行礼,待看到有薛朗在,眼神瞬间冷了几分。薛朗一愣,抱拳打招呼:“柳女官下午好。”
柳女官柳眉一挑,薛朗心头刚叫一声不好,就听柳女官的话夹枪带棒的扔过来:“想不到还能在府里看到薛郎君,真真是意想不到。”
薛主薄变薛郎君了!
薛朗苦笑:“怎么柳女官你的气还没消呢?俗话说,生气伤身,跟我这样的人生气,有什么值当的?”
公主殿下为薛朗的话莞尔,柳女官却柳眉倒竖,似乎更生气了:“原来薛郎君还知道奴家在生气啊。”
薛朗挺老实:“是看出来了,虽然我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生气!”
“薛朗!”
柳女官更生气了!薛朗傻眼,求救的望向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看戏看得简直不要太愉快,眼里的笑意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看薛朗递过来的求救眼神,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开口插话道:“阿柳为何生气?可是幼阳有惹到你的地方?尽可言说,我自会替你做主。”
薛朗刚要点头,一想意思不对,无语的望着公主殿下:“殿下,主持公道,劝解说和不是您这样的。”
公主殿下倒是理直气壮:“我身为女子,自然要为女子主持公道,惜乎幼阳生而为男!”
薛朗竖起大拇指:“殿下,你赢了!你说的太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了!”
“公主!”
柳女官抗议了,瞅了薛朗莫名其妙的一眼,直言道:“阿柳有下情禀告!”
公主殿下收起玩笑之心,颔首:“讲。”
柳女官再次瞅薛朗一眼,道:“公主容禀,阿柳建议免去薛郎君主簿一职,重打五十大板,逐出府去!”
平阳公主看薛朗一眼,薛朗脸上的表情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的具现:“柳女官,有问题大家坐下来慢慢谈嘛,动辄喊打喊杀的,到底是为什么?麻烦你说清楚,你这样莫名其妙的就生气,我都还没搞懂你为什么生气,你就要让公主殿下把我打半死扔出去,什么仇什么怨?要你这样对我!”
柳女官看薛朗的眼神简直是含着刀子,一字一句的道:“公主,阿柳要告薛朗居心叵测,其心可诛!”
薛朗不想说话了!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倒是公主殿下恍然,明白过来阿柳为何对薛朗这般愤恨,摆摆手,道:“阿柳可是在质疑异人犁推广一事?”
柳女官直接道:“公主明鉴,薛朗擅作主张,把好好一桩事,做得面目全非,功利忘义,奴观薛朗行事,竟是打着要利不要义的打算,此事本不该如此,全是薛朗此人居心叵测坏事!”
薛朗就纳闷了:“柳女官,我打算把异人犁卖钱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怎么现在这样说?”
柳女官冷笑道:“卖钱一事,我自是知道,所谓的地区独家推广权一事,薛朗你还有何话说?”
原来是为这个。薛朗不想说了,明白的自然明白,不明白的,说再多又有什么用!逐坦然一笑:“原来柳女官是为这个生气,此事薛朗问心无愧,其余的,也不想多说了!”
柳女官冷笑:“不想多说?怕是无话可说吧?”
薛朗耸耸肩,没说话。倒是公主殿下开口了:“初雪,打开门窗,除开幼阳与阿柳,余人全都出去,外退五尺,无命不许靠近。”
“喏。”
第二卷_第77章 公主解惑
公主殿下把下人都遣走,自己慢条斯理的斟茶,完全无视略有些急躁的柳女官,然后起身,把斟的茶,柳女官身前放一杯,自己跟前放一杯,还有闲情给薛朗倒了杯热水——
薛朗再次为公主殿下的养气功夫折服!这么沉得住气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人蒙骗,柳女官真是太高看他了!
“谢过殿下。”
两人向平阳公主道谢,平阳公主安然道了句无妨,便重新走回她的位置,每一步都像尺子量过一般,距离一样,连裙角摆动的幅度都几乎一模一样,真真是标准的名门闺秀,大家淑女。
“阿柳。”
“奴在。”
喝了两口茶,平阳公主方才开口,柳女官的火气早在公主殿下的慢条斯理中消失殆尽,此时的态度颇为恭顺。
薛朗有种“又学了一招”的感叹,原来这才是对付口嫌体正直的傲娇的正确姿势,薛朗懂了!
“为何质疑?”
平阳公主平静的向柳女官问出一句。薛朗也感兴趣的望向柳女官,这次的冲突在薛朗来说,简直是莫名其妙,他也想知道原因。
柳女官瞅薛朗一眼,理直气壮的道:“薛朗抹黑公主,身为属官不维护公主这位主君就罢,还出身抹黑,其心可诛,居心叵测!”
薛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公主殿下依旧平静:“何来抹黑?”
柳女官直接跪伏在地,大礼向平阳公主谏言:“殿下难道不知薛朗在向诸州长史们推广异人犁时的言词?所谓人多口杂,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奴简直不敢想经此之后,长史们会如何想殿下!自此之后,公主殿下声誉将跌至低谷,届时,只怕殿下连苇泽关守将的职位都保不住!”
这下,薛朗都懂了。柳女官的担忧也是一种有可能的,毕竟,有些人对于公主殿下一个女子,居然领军守关可是觉得十足碍眼,只要能有把平阳公主搞下去的机会,就一丝一毫都不会放过。
如果是出于这个担忧,所以生薛朗气,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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