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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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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浮山下的考拔大营中;随着随着每日的点卯和操行;一张张熟悉或是生疏的面孔;正在逐渐的消失不见;而在剩下的人中;逐渐有些心思浮躁起来。

  有人连夜像越墙潜逃;然后被抓回来重打二十军棍;号枷在校场上以儆效尤;又有人居中闹事;却被守兵轻易镇压了下去;这些凶神恶煞的新军铳手;甚至连装药都不用;就用枪托作为武器;三下五除二;轻易制服了哪些闹得最凶的刺头。

  那些消失的人儿只有两种去处;他们或是拿着些许补助;黯然踏上回程的道途;或是兴高采烈的被拉到了另一个地方;进行初步的再行编列。

  可谓;有人欢喜有人忧;权六就是其中一名幸运儿。

  他没有什么像样的出生来历;只是吕宋洲一名土生唐人的后代;他的老家曾经因为开矿而盛极一时的地区;只是当矿脉枯竭;那些势家豪商都纷纷撤走之后;留下的就只有满地疮痍的坑洞和污染遍地寸草不生的山丘。

  以及那些别无出路;实在走不了的普通工役和释放的藩奴后代。

  失去了矿业聚集的利益和人气之后;剩下的就只有贫瘠与穷困;虽然每年雨水不少;但是单薄的地力;连豆薯都收不了多少;勉以糊口在饥饱中挣扎。

  因此他们这些当地乡人的出路;就是在外出讨生活归来的同乡提携下;成群结队的出去;签下卖命当兵的名籍;以辅卒的身份参加延边开荒的拓殖;给家人挣一分口粮;是最常见的出路。

  已经亡故的乡党带头大哥姓权;所以他们这些提携的同乡;都跟了姓;按照年纪他排行第六;瘦弱的身子堪堪够上选人的最低标准;早早被寄养的叔父家踢出来;减少一张吃饭的嘴还能得到一笔安身钱。

  然后被分派到各地去;他因为比较瘦弱;既不会骑马;也不方便挽射;拿起刀盾来也不慎令人满意;派到矛队去也嫌力气不够;所以就支派做了一名铳手。

  所幸比起那些歪瓜裂枣的同乡;他生有一副还过得去的外形;因此;作为一名铳手;权六是因为经常作为仪仗;给主官放铳以充形色;而练出来的快发身手。

  除了装模作样的放铳外;他还能依照《铳器制条》约莫标准八成的装药;同生下来的子药;准确的射猎雀儿和野兔;来为自己打牙祭;所以也熬出个眼力和准头来。

  然后朝廷居然要冲各种铳手中选人;补入模范军中。

  本来作为这种来自远藩外州的拓殖延边兵马;是没有多少机会遇到这种好事的;但是因为前年勤王的缘故;他的所部人马;被安置在了雷州就食休整;因此赶上了这次新军的选人。

  朝廷使人通告各军之后;为了这次的差事;他准备了许久;又用身边仅有的一点积蓄;告求了本部身边的亲兵;说了几句好话;才拿到这份凭条和路引的。

  到了此处;才发现实际的竞争者可比自己想的要多;正兵加上辅卒一千多人的员额;居然在本地有数千人来争取;而且每天还有人在源源不绝的赶过来;危机感深重之下;他的心思一度有些乱了。

  除了吃饭、睡觉和操行;他就是琢磨着锻炼自己的眼力和手劲、技巧;在营舍里也不与人攀谈和结交;只是沉默寡言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道被叫到号牌出去。

  新军配备的长铳;一拿起他就舍不得放下了;线条流畅的细条长管枪身手感甚好;比起他用惯的火铳轻巧方便了许多;他尝试用手掌从扣发处;竖支起抢身来;却发现两侧的配重;几乎是在一条水平线上的。

  铳管和机件上更是水磨油亮的连一点毛刺都没有;似乎还用火燎过再抹油脂;看起来灰扑扑的却相当瓷实;居然还有刻槽和望山。

  更别说枪托和护木下;可以倒插一柄刺刃的内槽和铁锁扣;被摩挲油亮的新漆和打磨过的桦木清香;更是让他有些陶醉;连弹丸和子药;看起来都是精研过的。

  这一刻他仿若如有神助一般的。居然破天荒的分别打出五发和四发中靶来;粗糙的木号牌;当天就被换了一块更加精致的身牌;带到了营中别处安置。

  同批的只有一百多名幸运儿;他们相互攀结着交情;谈论着对将来的憧憬和前程的景望。

  然后营中安排再试;却是试射滑轮绳拖的移动靶;凭借打雀儿山鸡和兔子炼出来手眼功夫;他射碎了三个人靶;好几发都是打在人靶头和胸上;顿时成为当组的最好成绩。

  又经过负重长跑和攀越的比试;淘汰掉一小半体力不支的选人;而权六堪堪卡在了合格线之上;他们被另行带走;据说别有安置。剩下来的六十多号人;就被编成了七个什重新安顿下来。

  权六被临时指派成了一名小头目;代表第六什的人;领了新的战袍和装具;两件式的战袍虽然有点紧身;颜色也是青灰噗噗的不怎么好看;但是看起来足够结实耐用。

  再加上配发各种零零碎碎的;摊开来足有十多件;自行穿戴在身上;相互比对着;哪怕是歪歪扭扭的;也别提多让人臭美了。

  更何况;他们已经被告知了;

  这可是新军的职事;就算是被选入辅兵资序;每月也可以拿三缗六百钱的薪饷;作为什长的话还可以多拿半缗;那就是大四千钱的丰厚收入了。

  就算按照常例和过水;最后拿到手的也有好大一笔。

  换成他们最常见的青儿(青铜小钱)足足有半箩筐;若是换成比较值钱的白眼儿(白铜钱);也有好几百枚呢;这真是一份让人心满意足的收入。

  一年两节的六身衣物;还有寒暑各种棉麻柴碳的物料补贴;年节更有例行赐给;衣粮禀食具从公中出;待遇比起那些标准的州郡兵;或是延边镇还高。

  他正在寻思着;就听到外面通报和有些急促的交涉声后。

  “老子是黄太涛;猎兵火的头儿……人称饕餮黄”

  一个身材微胖头戴一顶宽檐软帽的军士;走进来大嗓门震得尘土噗噗掉落

  “你就是那个打游靶最准的那个么……”

  他一眼就瞧到正在试装的权六。

  “今后就跟我混了……”

  两名精壮的士兵;不由分说的将满脸错愕的权六;身上的东西扒光;只剩下一件里衬;给带了出去。

  然后权六发现自己甚至还有心思观察他们身上所背的铳子;那是比他试用过的官军制式;更长也更加精巧一些的长铳。

 …

第二百六十一章 动员 炮组

  数日之后;幸运的权六;就成了这位猎兵火长黄太涛身边的一名跟班;别看这位本官只是个火长;在亲直团里;领的却是旅帅衔;仅次于教导团和标兵团的地位。

  作为他的直属兵卒;这些猎兵们;享受的也是每火旗手;或是什副的待遇

  此刻;他正在口沫飞溅的;对着第三营数百名盘腿坐在地上;正在装卸拆解着;逐步膝上横置铳具的新老兵员;作着某种思想动员性质的讲说。

  “弓弩才临敌不过三发;我们用铳却可以打到四五发;这就是火铳的好处

  “而且打的比他们又远又快……”

  “只要子药够;咱们就可以不停打下去……”

  “因此进了军中的最基本要求;就是”

  “你们须得用心勉励;钻研技艺;尽力在敌手近身前;把子药都给我打出去;”

  “成队排射之下;准头倒不是什么要紧事;”

  “关键是能给我多发几轮;就多杀伤一些敌手。”

  “好为矛队和白兵的弟兄争取战机和先手。”

  “也不要去考虑个人的安危得失……”

  “至少在矛队死光之前;还有白兵;白兵皆没之后还有辅员;”

  “待到辅员都阵没后;才轮到你们这些铳手去拼上一把。”

  “所以;在这些竭力保护尔等周全的袍泽;都死光之前;尽可能的把子药都给我想法子多射出去。”

  “而且个人打得快没甚用处;还得想方设法提携左右;让整什整火打的和你一样快;才是本事……”

  “藏私和留手;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最好吃饭睡觉;出恭入敬;都给我想着怎么熟捻顺手的技巧……”

  “据说某些老兵队;接敌前就可以打到**轮……”

  “当然了;话说回来……将主有言在先了……”

  “令诸将士集思广义;踊跃建言纳策寻求操铳的改进之法……”

  “这十三步基本的铳器操使规程;若是能想法子减掉一步;都是重赏……

  “无论是田地还是家宅;都有你自选。”

  “这可是在畿内;任何时候都有效的。”

  “能够减得步骤越多;就赏给依次翻倍。”

  底下顿时一片哗然声。就算她们绝大读书来自天南海北;但是也多少知道和耳闻;畿内的田土物业是有名的价贵难求著称的

  “可以给安排个漂亮婆娘么……”

  一个尖促的声音;有些犹犹豫豫的喊道

  然后是一片唯恐天下不乱的哄笑声。

  “当然可以;只需你做得到;”

  黄太涛眯起眼睛;确实把胸口拍的砰砰作响。

  “就算是好人家女儿;也会想办法给你娶过来的……”

  我正在打量这一排黑又粗的玩意儿;露出某种欣慰的笑容。

  我一直眼馋的官军野战长炮;固然是一直拖延着不给批;但是扯了几次皮;纠缠的兵部和卫尉寺的那些吏员们;各种避之不及之后;还是得到某种变相的补偿。

  海兵队用来掩护登岸的舢板小炮;倒是好歹拨给了十门;再加上原有的四具;这样就有十四个现成的炮组;外加六个预备炮组兼打杂帮手;管理牲口辎重输送;每组四人;观瞄兼炮长一人;调校兼计量装药的发炮手两人;一个输送打杂的辅兵;五组成一伙;四火一个标准炮队的基本架子就起来。

  就算合用的人手严重不足;现有的炮组也是大量生瓜蛋子凑合的现状;也大可以先按照人头编配到位;再慢慢用炮从生手练熟起来;作为过度和解决。

  这种舢板小炮;属于结构简单的前装铸铁炮;也并非神机军配属的制式装备;而是水师里为了掩护海兵队的近岸登陆;而鼓捣出来的权宜货色;然后就这么鲜有变化的一直沿用到今。

  也正因为是海兵队的装备;这才得以、绕过神机军和军器监的限制;配发到我的手中;也算是昔日在海兵总署;一点善缘的余泽把。

  虽然只有七八成新的成色;而因为受限于体积和管壁厚度;能够承受的膛压有限;不能射整弹;只能打散丸;不过两三百步的有效杀伤;因此按照称量也被成为一斤炮。正所谓用作野战攻防尚可;用来攻坚就有些乏力了;不过对我来说;多少还有可取之处的。

  比如需要的人不多;操作容易上手快;娴熟后发射也不慢;还有结构简单性能稳定可靠之类聊以安慰的地方;而且比起神机军中的那些动辄十多人侍候的大炮;

  去掉了用来固定在大舢板上的配重和累赘之后;剩下的分量就轻便利落的多了;在追击安远州叛藩残余和攻打他们藏身山林据点的时候;我们就尝试过两个较为强壮的士兵;抬着可以进行间歇接力的行军;或是用个头矮下的岭南马;也可以勉强驮载这走山路。或是架在平板大车上伴随行军。

  此外;比起那些以炮口寸径为标准;铜胎铁膛子母炮栓的大小长管野战炮;或是粗身短管的攻城炮;还有一个比较明显的缺点;就是老法铸铁的炮管磨损的比较快;不过只要小心伺弄;继续用大几百发是没问题的。

  好歹在炮火上;也是我这种近代化火器部队的一个短板;却又忌讳良多的

  毕竟在广府的境内自制火铳;还可以自圆其说;说是为军中装备修造而有所改良裨益;但是如果尝试私自铸炮;那就是行同谋反;铁板上钉的大逆之罪了。

  好在凛然跟欣慰的是;比起那五具只有炮身而没有合适支架的大家伙;这种斤重小炮相应的炮架;也几乎是现成获取的。

  对于炮火的精度和稳定性来说;支架兼载具也是颇为关键的事物。

  为了找到一个相对轻便足够结实的载架;我们没少煞费苦心;制作了多种样品;可惜都不尽人意;坚固和稳定性;重量和操作性;总是难以取得合适的兼顾。

  结果正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正当我的匠人们百思不得其法的时候;却又在其他地方发现了现成的替代方案;就是在港城神机军的仓房里找到的一种小型投射器;

  这是一种为了对付那些龟缩在山林险要之处的土蛮村寨;而专门设计的投掷器;用来投射小型的火油弹和爆雷弹;在早起的拓殖开荒中;发挥了相当中要的作用;因此沿用至今;各种配置也已经是相当成熟简便。

  我看重的是它的结构设计;正常状态下;用士兵抬着就可以伴随行军

  关键部位都是结实的铁件;而其他部分则是用随用都可以就地取材的竹木;经过加工削切整形之后;就可以组装成型;还可以用石头和金属重物来提供配种。准头虽然比较粗糙;但是用来打固定目标还是不会偏差太多的。

  最关键的一点;这些铁制构件;都是可以拆卸成几个大件;由士兵背负这攀越那些崎岖的山路。

  改造成小炮的炮架后;只需把扭力弹射的部分去掉;加上一些箍带螺栓等;可以细微调教的固定物;虽然两下加起来还有些偏重;但是因为可以拆卸解体成大件;分别个人背负行军的便利;方而不是什么问题了。

  进入战场前需要多花一些时间进行调校;或者紧急状态下;直接就这样在架子上发射;也是可以的;然后我又发现;我还需要一种比较结实的运输车辆;这样可以将炮架固定上上面;在行进中;随时保持可以发射的状态。

  而现在正在为我操作示范;正是当初炮垒之战后;被惩罚的神机军老人;已经用熟的前炮队组头杜疏朗;只是眼下他已经有些分身乏里了;既要传帮带一批新手出来;还要盯着水师借来的那十几名老炮手;还要抽空讲授炮术的基本理论;勾股定弦的测算之法。

  其实负责这只未来炮团;还有一个更合适的人选;当然是那位被我带回来的郭队正了;失去了部队的他亦形同死人;早就被列入失踪阵亡而除籍了;所以只是重新编造了个新身份;就继续留用下来;充作炮术的教官。

  只是他被安排在外海;跟船操练另几组炮手;兼打击潜在竞争者;一时半会来没法回来效力。

  和他们一起;亲手放了几炮;打烂一些固定人靶和简易工事、障碍物;感受了所谓炮火和硝烟的浪漫之后;我又得到来自家里传过来的另一个消息。

  那只来历神秘的走私商人肥孔;按照约定提供的第一批天竺硝粉;已经抵达了狱门岛;只上他这批货色开出的价格上;居然彼广府本地的粗硝石批发价;还便宜一些;不由让人咒骂一声;真是黑心的奸商。

  我想了想;下令将其混入其他渠道买来的硝石中;另作处理。

  我从嘉业君那里得到的长夜里;就一处冰室;这所冰室虽然只有几十号人;但是却可以作为我火药原料来源的有一个掩护;

  所谓冰室者;顾名思义就是制冰的地方;广府中年气候温热潮湿多雨;于是对于各种冰饮的消费量极大;而自从前朝的硝冰法发明之后;历经数百年而被利用的十分彻底和纯熟了。

  为此广府每年不分四季;每月每旬每日都要消费极多的硝石;用作制冰原料;再加上外道州府的需求;足以形成一个规模极为庞大的产业规模和利益链

  但是南朝开国以来;这个利润丰厚却规模足够庞大的行当;就一只把持在大内供奉局为首的皇商和部分宗室手中;主导了基本的行情和价格;等闲人士是插手不进去的;也不敢轻易挑战这个背景深厚盘根错节的利益阶层的。

  不过我走私的硝粉;主要是军事用途;除了军队的日常消耗;我还要考虑未来参战时的应急储备和自我救济;避免一时后勤不济;让训练好的铳手只能拿着烧火棍去拼命的前景和可能性;安排在一周方面的储积和准备;自然是多多益善。

  拿到这批小炮之后;我似乎也有一种预感;出征之期仿佛已然不远了。

 …

第二百六十二章 天灾 人祸

  大梁泰平二年/大唐元兴九年春末;北地大旱;河南并淮北数十州;皆赤地千里;滴雨未沾;草木皆枯。

  是时;遍地饥荽;盗贼蜂起;遂成十数股;已破数县;数倍于此告急;地方有司不能制;乃求告于镇守发兵剿灭。

  于是兵贼肆虐;愈加苦不堪言;流离道途者愈重。

  淮南、山(南)东旱情稍好;然也不免水枯河浅之患;白沟、永济渠水深不足尺;漕船并官私船只皆不得行;纲粮输送艰难;南北往来之货;淤塞不可胜数;

  为水源灌溉之患;故大运河两岸亦是纷争四起;有宗姓械斗打死者;皆掷飘于河中;所聚甚多阻断支流;遂谓之血渠。

  正己日;高密军于大坡泽筑堤截水;引渠别灌;遂下游水竭;耀州守捉使急发兵往夺之;

  一举击破留守杀获千余;掘堤过半;旋又被复至的高密军;杀得大败而溃;一路尾衔杀入耀州;于是守臣震动;聚兵夺还;

  眼见事态演烈;已然牵动数镇守臣;两淮战火将起。

  而洛都方面的对策;则是刚刚抄斩都水监、河工巡守、水部郎官以下官吏数十人;亲眷皆发北地充为军奴;以谢天下。

  看着宫台阶梯上污渍和血痕;那是一个不甘接受自己抄斩的命运;而试图在御前拼命叫屈的监河御史;被殿前金吾卫士当场处以;金瓜击顶之刑;而留下的一点存在感而已。

  这种事情已经多的;上至朝班君臣;下至宫监卫士;都有些熟视无睹了;只要不涉及己身;他们甚至能够心平无波的从上面横跨过去。

  “河工水利之弊;又企在一朝一夕的;;”

  停步站在名为龙尾道的云阶顶端;北朝兵部尚书杨嗣;对着身边的人轻声叹道

  “不过是虚应人心而已。”

  自国变乱起;用兵颇繁;国朝投入水利河渠的钱财;就与日具竭;而藩镇守臣相据对峙;各自为政之势;则进一步加剧了这种颓坏之势。

  如今春旱无雨;不过是这种在水利基础上的累累欠账;和多年积弊之情的又一次集中爆发而已。杀几个平时用这些职位来优养起来的替罪羊;除了糊弄一些士民百姓叫好之外;又有什么实质的裨益么。

  “我更可虑的是北塞……”

  站在身边的人回答道

  “据职方司在大同军中的密谍还报……”

  “璐水以南;今年雪盖半尺……”

  “就怕松漠、金微、饶乐诸都督府;都有黑灾频生了……”

  杨嗣顿时一下沉默了下来;

  所谓黑灾者;乃是在某些传统的水草地;因为过冬积累下来的雪层过薄;而导致没有足够的融水;来滋润那些草根的新芽萌发。

  这对草原上那些好不容易熬过冬天;而羸弱不堪的畜群来说;无疑是一个噩耗。它们没有足够的食物来源恢复体力和营养;以进入夏季的繁殖期;那因为意味着连锁反应式的;一整年的牧业巨大损失。

  相比大雪绵连;气温急降;而冻毙大量人畜的白灾;他更希望是前者;比起立竿见影;亡族灭种的白灾;后者的影响和连锁反应;毕竟还需要时间才能慢慢体现出来的。

  而因为黑灾的损失;而开春不利;那些半游牧半定居混杂的诸藩各部;会做出什么决定和举措来寻求度过难关;兼消耗掉多余的人口;不想而知了。

  虽然经过数百年的分藩拓殖;塞北草原上的那些牧部;大多数不是躲进更北的冻土阔林里做野人;就是被驯化成专门饲养羊牛;提供战马和畜类制品的游民部帐;

  但是草原磨砺出来的骑射之计和彪悍遗风犹在;就算他们本身是一盘散沙;但是那些负责管领他们的塞外分藩诸侯们;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虽然塞外多数是人口不旺的贫瘠苦寒之地;需要世世代代的耕作和屯垦;用一点点积累起来的河渠灌沟等水利设施来改换水土;才能变作中产之田。但是比起那些流浪飘零的游牧;却要有保障的多。

  因此;

  大唐自泰兴鼎新之后;用了十几代的经营和分藩;才把昔日这些名义上称臣的羁縻之地上;生活的各族部姓;用一个个沿着河流设置的;星罗棋布在广袤草原水草丰美之地的;堡垒防线和屯垦区据点;给分割圈养起来。

  令他们不再成为像样的边患;除了一些因为灾荒和内乱走投无路的散乱部众外;在那个日日中天的大唐中兴时代;已经好上百年不闻边警了。

  但是自从乙未之乱后;大唐的权威和朝廷的实力;与日具堕;这些北塞延边的分藩诸侯;也开始变成新的隐优;甚至组成联军;参与朝堂的更迭。

  直道洛都朝廷的确立;才有所消停;在大势和西军威慑之下;承认了源自北唐一脉的承光帝统。

  但是随着张氏专秉国政之后;这些外藩也没少打过清君侧和匡扶天子的旗号;而明里暗中衅边生事;甚至公然拒绝承认洛都朝廷的权威。

  而且;为了区别于历史上那些寇边外族;他们将自己的行为成之为——南下就食。

  直道十多年前被摄政裹挟着天子御驾亲征;布局大破北藩联军于绕山口外;显然;现今新一代的人口;又开始长成起来了;

  如此下来;

  保不住;朝廷又得额外增加一大笔开销了。这样从破了登州镇得来的财货和红利;有所缓解的国计;再度变得紧张艰难起来。

  作为朝中主兵的领头人之一;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相比两淮大旱造成的动乱;那些横行于道途的;大多数不过是饥而无食的百姓而已;毕竟还可以事后佣兵剿灭收平。

  若是让这些塞北分藩;成功“南下就食”;那就是另一番局面了。

  最好的结果是朝廷以付出厚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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