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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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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逐渐废弃的堤岸和水利设施,原本贯通天下权力中枢的两京,与东南财赋重地之间的水运大动脉,也变成了一段段深浅不一的大小内河。而战乱中的拉据和相持,则更进一步的将漕河流域,人为阻隔成了大大小小的势力范围。
再加上,
因为饥饿无食或是其他缘由,满地的流民和多如牛毛的贼寇也对运河沿线构成了相当程度的事实威胁。
因此只有像我乘坐的这家绉氏船会在内,少数拥有强大实力和地区背景的船帮行会,才能在继续利用漕河的部分功能和遗泽,在这个乱世中维持自己营生手段。
但是风险依旧存在,因为官方或是地方豪强匪类,还存在可以交涉达成某种有条件通过的事实,但是对于那些时不时冒出来,总也杀不光的流寇水贼,就只能靠人品和运气了。
因此,行程中,我至少看见过两次,疑似被抢劫后烧毁的船只,搁浅在在岸边的残断,都会让他们兔死狐悲,又如临大敌的警戒上好一阵子。。
每到停船休息的时候,也是他们最警惕的时候,都要安排足够的人手,持有弓箭巡哨四顾,除非船损严重等其他理由的必须,否则坚决避免靠近浅水。
入夜泊船的时候,走上甲板活动的我,也可以看到远远岸边荒草中的火光点点,据说那就是身份不明的人,在跟随和窥探着这只不大的船队。
因此虽然船行水上,但还是具备了相当程度的武装,既有大件的拍杆,叉排,也有传统意义上的个人兵器。
而这些刀枪弓箭,却是用来对付,沿途层出不穷的水贼,和各种流离辗转与水上的流寇、饥民之属,这个乱世,最不缺乏的就是亡命之徒的来源,而且卖命的代价可能仅仅是一口吃食。
因此船上的水夫和船工,要比正常配属的多一些,以备轮替之用,这样一半人在操船和驱动水轮的时候,有足够的人手来对应突发的状况,此外船队中还有相应的五金匠、木工和随船郎中的配属,这样可以维护和提高船队的自持能力,避免除了目的地之外,过多的靠岸。
而寄行船上的旅人,无论是行脚商人,或是普通人客,自带兵刃是再正常不过,只要你不当nc的着他们的面拔出来。
不过那只伴随我经历过很多事情的手弩,还被我拆散了之后,也顺利带了上来,每天晚上都扣好弦,和短横刀一同放在毛毡铺成的床边。
这是刚刚经历了抱头蹲的劫夺事件之后,一点体验,就算在自认为安全的据点,也不是那么安全的教训。
虽然行船的是号称往来水上的营生,已经有上百年信誉的老字号,理论上不至于因为看起来没有多少价值的目标,背上杀人越货的恶名。
我和男装的抱头蹲是名义上,急于回家奔丧的“叔侄”,公开身份是游方郎中,作为角色扮演的行头道具,都是苏景先质铺里零零碎碎买来的。
她口口声声一个又一个“叔”,喊得十分顺溜,多少掩盖了她作为女孩儿的本色。
但是这毕竟是在乱世中行船的势力,不能保证为了某些时候的特殊需要和变故,被当成累赘抛弃掉,或者是其他的原因被牺牲掉,这就需要相应自保的力量和准备了。
起码我会游泳,我如此聊以自慰道。至于抱头蹲,流落与乱世中的女孩儿,本身就是一件相当悲惨的事情,如果没被我捡到的话。
我们一路乘船,沿着济水经过历城、山庄两县后,就抵达济州境内的长清县,在这里稍稍停泊了一天。
有大队官军从水关上船,让多数人鸡飞狗跳的虚惊了一场,然后才发现,他们只是按照事前的约定,从船上搬走了一批酒水、绢帛在内物资之后,就放开了对船队的监管。
被官军搬走这批货物之后,船队上下明显的松了口气,多少放松了我们活动的范围,时间也放宽到整个白天。
显然他们之前承运的是部分军资,因此对我们这些私带的人客,颇为忌讳和提防,平日上层仓房连靠近都有人上来挡路,船工们也都是一副生人莫进的态度。
大多数捎带的人客,都没有乘机上岸,只是从撑过来的挟子船户上,买了一些应季的果蔬瓜菜干货鱼鲜什么的,就又缩回去继续宅在仓房里。
待到头船的东主,从相熟的地方行栈,补充了食材和其他物品,装运了一批新的散货和人客,就再度出发了。
刚完成一桩重要的生意,又有了地方上的补充,总体伙食条件也改善了不少,酸笋煮的小鱼和带皮毛的腊肉片,出现在佐饭的内容中。
然后紧巴巴的行程,也减缓了许多,操船的水夫由两班变成三班,更多的休息和停泊的时间。
继续沿济水南下,就是平阴县,然后就到了珲州边界的地标险要——鱼山,据说这里盘踞这一股势力不小的盗匪,不过我们在水上还真心关系不大。
济水在这里向南又折转了一个大弯,水流风浪变得湍急许多,水轮被彻底升了起来,风帆也被拉满开始再次加速。
顺水奔流而下,就算是三百石的大船,也不免颠簸椅了起来,于是抱头蹲开始晕船了,我只能陪着她,转移注意力来分散症状。
过了珲州的须昌县之后,就进入俗称巨野泽的大湖中,这里波光万顷,水天一色,让人身心为之一新。
因为珲州治所所在的珲城,便在巨野泽边上,并且有一支水军把持关要,因此看起来要比其他地方安宁一些,甚至可以看到一些不多见的渔船和野村。
“夏郎中?。。”
我突然听到敲击隔板的声音,
“可曾歇下了。。”
“什么事。。”
我大声应着,用眼色骨碌爬起来的抱头蹲,她用最快的速度穿好,然后掏出短刃放在怀里。
然后将上好手弩对准隔门,不动声色的做出一些翻动和穿衣的声响。
“有些状况,须得借助郎中的本事。。”
门外再次传来声音,我终于确定是本船的船头。
“船上不是有医工么,。。”
我略微拉开隔门一线,用脚顶住另端,做出一副不耐的样子。
“那个老不究啊,又喝醉了,眼下指望不上了。。”
本船的船头是个皮肤粗黑的矮汉子,对我还算客气的抱怨道。
“刚好想到尾船上还有你这位郎中。。”
“我专长的跌打红白伤创的,只怕不对症。。”
我推脱道
“无妨且去看看就好,”
他摇着脑袋应声道
“同船便是因缘,我家船东定然不吝酬谢,结下这个善缘的。。”
“好吧,我只能看看再说了。。”
推脱不过,我只能示意抱头蹲,反顶好门等我回来。
走过狭窄的船边,就看见船头为了一群人,主要是那些船工和水夫,还有哀求的声音。
却是一个新上船的年轻水夫,突然出现上吐下泻的严重症状,将舱室弄得臭不可闻,翻白眼抽搐的站不起来了,这也在那些同伴中引发恐慌。
我们走过去的时候,就听他们正在不停担心,担心是染上了时疫,而在讨论要不要把对方,丢进水里去自生自灭。
然后他的兄弟断然不肯,正在哀求大家,将患者送到岸边去看大夫,可是作为船东,又岂肯因为有我一个水夫,而轻易打断行程。
可是患者的兄弟在水夫之中,也有不少同乡的,于是事情就不免闹了起来。
“你们都聚着做甚。。找死么”
黑矮个子船头喝声道
“还不快让开,郎中瞧瞧。。”
“郎中”这个字眼,像是有莫大的魔力,他们纷纷避让了开来。
我吁了口气定定神,扮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提着药箱走上前去,好吧,角色扮演的时间到了。
…
第三十六章 扮演
我忍着他身上的恶臭,用素布包手,翻开他的眼白,然后用木勺,撬开嘴巴,忍着口气和触目惊心的黄斑牙,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舌苔什么的,捏了捏不知所谓的脉象。
拨弄了几下呕吐物,简单分析了下成分。然后翻开他的短噤,看了看身上的红斑,还有沾在内里零碎的虾蟹壳残渣。
我微微松了口气,当年赤脚医生手册和野外生存指南的防疫事项,总算没有白看。
“不是痢症,只是吃坏了肚子而已”
我故作深沉的微微点头道
“麽。”
周围一片不明觉厉,面面相觊的表情,
“怎么说来。。”
船头低声道
“贪吃河鲜,又未煮熟透,一气下去生冷积而不化,就坏了肠胃。。”
“那身上的红斑呢。。”
船头有些担心的继续问道。
“不过是过敏而已。。”
“啥。。”
“就是未烹熟生冷之物的性子发出来了。。”
“你大可以回他房中去看,估计刚吃的虾蟹壳,还没有丢掉呢。。”
患者兄弟的脸色变了变,显然被我猜中了部分。
“那该怎生处置。。”
“热汤水。。”
我煞有其事的吩咐道。
“多加盐,少许糖。”
我基本可以确定,他这幅惨样只是大量脱水造成的,人体电解质紊乱什么的,在没有输液的情况下,就只能靠灌盐汤水了。
“不要怕他吐出来,吐完再灌。。”
“一只灌到他没什么东西可吐,可拉,肠胃就清了。。”
“如果你们若还不放心的话,可以把他放在小舟上。。拖在船尾继续观察好了”
“善也。。”
黑矮船头总算是找到可以接受的主张,一拍手道。
“还不去办。。”
“黑头。。”
他又指着患者的兄弟,大声道。
“你就留在小舟上陪同好了,要什么就让人送过去。。”
“其他东西,慢慢再算好了。。”
“快散了吧。。”
第二天,我再次被敲门的声音叫起来,却发现外头挤了好些人。
“想干嘛。。”
我看着他们一群凑过来,不由一惊想关上门板。
“一群笨手笨脚的拙货。。”
船头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没事惊扰了夏郎中的休息,看我怎么炮制你们。。”
然后我再次开门,看到一张堆起来的笑脸,就像是一朵绽开的菊花,还有一个脸色灰白的人被搀扶在一边。
“好吧,有话直说。。”
“多亏了你的方子啊。。”
船头高声道。
原来是,灌了几碗盐糖水后,那名水夫醒过来了,虽然还很疲弱的样子,但是外在的症状什么都消停了,所以被他兄弟硬架这来感谢了。
“不用谢什么,只是恰巧略懂一些。。”
我说实话,我还以为他要折腾几天再说,没想到就这么快起来了。古代劳动人民果然这么吃苦耐操么
“不不。。”
名为黑头的水夫兄长,有些口拙的拼命想道谢,却说不出个子卯寅丑来,涨得满脸通红。
“真想报答的话,就稍稍借助下你捕鱼的本事好了。。”
我想了想道。
“万事好说。。”
黑矮船头抢着替他应声道,然后露出一个自认为更加亲切的笑容。
“夏郎中,还有些事情须得劳烦贵趾。。”
然后把那些水夫,重新唤了过来。人人颇有些热切的看着我,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船头还有什么吩咐。。”
“也别叫什么船头了,叫俺老许好了。。”
他用力摆了摆手
“只是厚颜多占用郎中些功夫,给船上这些兄弟看看”
原来他们长期水上讨生活,多少有些风湿或者皮肤病之类的慢性症状,乘这个机会想我这个临时搭乘的大夫,讨个主意,寻个安心什么的。
既然能够避免一场疑似时疫的风波,船东也已经许下了酬劳,船主乐的用这个契机来恩结收买人心。
毕竟,要是真是时疫,别说这些水夫马上逃散一空,只怕这整船的人和货物,都要耽搁了。
当然,我也没有拒绝,只是提出一些器具和物品上的合理要求而已,然后装模作样的给这些人看起来。
当然我开出的,主要都是些缓解症状的简易法子,来自现代人日常生活的保健常识,或者干脆就是某种老军医黑诊所式的,糊弄人的精神安慰剂,让他们靠体质抗。
放在这些基本很少看病问药,全靠身体捱的五大三粗的水夫身上,也多少有点立竿见影的效果,就算有不是那么理想的,那也是我在船上,缺少针石药物的缘故。
于是原本那个醉鬼老头船医,彻底被边缘化,继续他半醉不醒没有存在感的日子了。
然后第二天,船上的人客,也有人来找我看病,当然大多是晕船或者饮食不调的症状,我以缺少药材和器具为由,给喝点盐水,装模做样的几位穴位推拿什么的,加上精神安慰,也能缓解一二。
通过诊断的接触,对这些人也多少有些了解,算是认个面熟的善缘什么的。
光收各种手信和诊费就收了好几缗,让我考虑起来,如果玩意没钱了,要不要靠这个身份继续坑蒙拐骗一阵子,
更别说蹭船的船费也被退还给我,说是再不敢收我的任何费用,本来捎带我们这些私客的收益,算是各船船头默许的个人福利,然后再分一些给地下的船工、水夫,算是利益均沾。因此,他们籍着这个由头结好也是正常的,当然岸上中人过手的部分就不要想了。
然后居住条件也从底舱,换了位于上层甲板的,靠近船尾水轮,更宽敞通风的舱房,
还有日常饮食上的优待,比如现捞的新鲜鱼虾什么的,我乘机指导他们一些烹饪方法,和饮食卫生方面须得注意的东西,可以名正言顺的利用船上的厨灶什么的,给自己加工店夜宵什么的。
“您还合意么。。”
名为黑头的水夫,送来新被褥什么的其他用具,我点点头他就退了出去。
他一同留下的,还有小半坛子咸鸭卵子算是谢意,虽然个头不大,据说都是他亲手摸来的野鸭蛋。
这可是好东西啊,在这大冷天便携耐贮,还能够补充动物性的蛋白质和盐分流失,调节口味。
我直接炊熟了,然后递给抱头蹲,吩咐道:
“每天吃一个,对长身体有好处”
“?。。。”
她侧过脑袋看着我。
“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暖床,起码要把上面和下面都养出来再说。。”
“嗯。。”
她低头剥起蛋壳来。
咬着黄澄澄**的蛋黄,咸酥流油的味道,让人十分容易满足。
我也乘着他们轮流过来看诊的机会,稍稍套听了解了一下我所在船上的情形,与我预想的不同。
别看这里只有小猫两三只小船队,背后却据说是内河大船商的联合,不但拥有朝中贵人的背景,在河南淮北之地,与包括济水在内的,好几条流域的好几路镇守、节度,都有不错的关系。
毕竟根据存在即合理的缘故。
虽然说这是一个纷争不断的乱世,但是天下海内的各地镇守、节度治下的军民百姓,还是有日常吃喝拉撒的基本需要,各级官人和将头也有各种享受的需求,而对于海外藩来说,也有开拓商路和走私的利益诉求在其中。
因此这些个拥有相应背景和势力,经营水路的地域性船商行会组织,就拥有了相应的存在和发展的空间,他们的社会关系颇为复杂,在于地方军镇之间,也多处于一种暧昧不明的超然状态。
不过因为长期割据和地理阻隔的原因,规模主要局限于一道之内,或是横跨两道之间,就算是了不起的大船会了。
很快我就接到船东会见兼酬谢的要求,乘坐一条小船,划到第二艘上水**船上,这艘大船玉其他并无太大区别,只是甲板以上的上层建筑,有多加了半层,然后留下的地方被做成露台的样式
我直接被引导者攀上木梯,来到几乎占据了大半层的顶舱里。
虽然外表光溜溜的不甚起眼,但是一掀帘进去,我可以轻易看出,这是一间装饰颇为精美的内室,彩绘漆描的壁挂和雕花的家什和漆器,证明居室的主人,是个拥有一定品味和相应享受的人。
红泥小炉上袅袅的水汽,蒸腾出一种让人舒适的味道来
“这位便是夏郎中啊。。”
一个脸色比其他人白皙许多的瘦弱年轻人,站起身来招呼道,一袭天青绣袍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大。
“这便是我们的柳东主。。”
船头老许介绍道
“柳东主安好。。”
我以礼打了个千
“显然还是个风雅人物。。”
“什么东主,不过是仗着父辈的余泽,在水上混口饭吃的粗鄙之辈而已。。”
他笑笑道,
“这些摆设,不过是为了谈买卖方便,一时附庸风雅而已”
一个侍女低头从内仓走出来,手脚轻盈的洗杯,浣茶。滤水,最后倒了杯茶放在我身前,连脸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轻步如云的又退到里间。
“多蒙照看,船上的儿郎们。。”
虽然知道他是客套,但是这种谦谦与人态度让人很舒服,不由让我对他高看了几分,不像是普通上人家的子弟。
“都是我底下监管不善,出了这般纰漏。。”
“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
他说了一大堆,我这才有机会客气一句
“若非这个缘故,我还不晓得,船上有郎中这般人物。。”
他挥了挥手,侍女再次捧上一卷东西,恩,我还是没看清楚脸。
“一点个人心意,还请笑纳。。”
一匹青色的细绢被推到我面前,上面还放着十枚大银宝。
“何须如此,不过恰逢其会的举手之劳而已。。”
我举手推拒道
“当不得如此。。”
他再次推了过来
“怎么当不得,能够解了时疫的传闻,对我来说,就是帮了大忙了。。”
“劳请千万不要让我食言而肥。。”
“况且,郎中还要同船些许日子。。”
他又拿出一张名帖放在上面
“日后还有烦劳的地方。。这张名帖,也算是结个善缘”
我正想应该客气的差不多,该找个理由收下来了。
船身突然一震,案几上的茶水猛然溢出来
“怎么了。。”
他寒声道,就像是变了个人般。
“头船撞上水下东西了。。”
外面回答道。
“什么东西。。”
“已经使人下水去看了。。”
“是木桩,。”
“这么会有木桩,前年走这儿还是好生顺畅的。。”
“木心还是白的,是新埋下去的。。”
“什么。。”
一片烦乱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
“全部有空闲的人都拿起兵器,准备拍杆,小心戒备。。”
他当机立断的下令道,然后对我有些歉然送客。
“放下水轮。。”
我们短暂的会面也不得不中断了。
…
第三十七章 袭夺
就像是卷过了一阵无形的风潮,成片的苇丛抖动了起来,
离岸最近一处的芦草荡里,像是惊起的鸟巢一般,一下子冒出几十只大挟子,向着被人为搁浅的水轮船,拼命划去。
上面满是大冷天也光着膀子,手持刀弓的袭击者,大声咆哮和呼喝着,随着挥动的水花和号子,气汹汹的逼迫过来,顿时有些水夫开始脚软或是发抖
放下的小舟载着几名水夫,跳下水去用大锯对着木桩就是拉动了起来,然后又人惨叫一声,却是遭到了岸上投射的偷袭,带着箭杆和血花沉下去。
这时几艘水轮船也靠了过来,用船上的弓箭开始回射,芦荡中传来几声惨叫后,冷箭终于停了下来
然后那些划子也乘机逼近了被卡着的水轮船,可以清晰看见他们努力蹲伏在船边的身体,和满是泥垢的扭曲面容,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专门围攻这只搁浅水轮船,然后迫使其他
弓箭也集中到了这些划子上,不时有人冒着血花栽落水中,但更多人简陋的木排和渔网,随着碰撞的震动,怪叫着攀上了船边。
这时候就见一个黑影呼啸的落了下来。
却是被全力摇动的旋转拍杆,呼啸的像吹开落叶一样扫飞若干个攀爬的人体,重重的砸在某只大划子上,咔嚓有声的折做两短,
又顺势抬起,挂嚓着另一只大划子上的人体,就像是破布一样的反撞在船体上,沉下去的时候,只剩下气泡和血沫。
然后船边上出现众多水夫的身影,他们怒吼着举起船艄的尖端,或是锋锐的木矛,对着蚁附攀爬在船帮上的身影,重重的戳刺下去。
几乎是毫无阻隔的刺进那些攀爬者的身体,然后随着喷涌的血水,滚落下去,但是更多的水贼则踩着伤员和尸体,又攀了上来,并开始反击。
于是站在船板抵抗那些水夫,也有被抓住稍杆,猛拖着失去平衡,掉入水贼中,或是被自下而上投掷的棍棒打中,或是被船钩和渔网套住,翻倒滚落成一团的。
箭矢乱飞中,我只能躲在另艘船上扮演一个旁观者,
又一次扫过船边的拍杆,再次打碎了一只划子后,却卡住不动了,却是被好几只刻意挂上的渔网给缠住了,就算再怎么摇柄也转不起来了。
这是,事先搬上堆积在船板上的另一些东西,也被拿了起来,
那是散发这鱼腥味的罐子,重重的投掷出去,然后滑腻腻的溅在那些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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