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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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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为负责水师船炮的小头目;他被裹挟编列进御营右军;却还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当时;驻泊在港中负责毁坏物资的海兵队数千人;连同没能即使跑掉的十多条海船大舰上的所有人手;都被突然出现的御营右军;给用弓弩火铳顶住脖子;威逼着强行扣了下来。
其中大抵有一千多号炮手及操使人员;加上同船上的长短炮和短臼炮;也被另行拆了下来;而编列进陆师之中;补充进了新增扩设的三只炮团之中。
周老倌也因此开始了一段;在陆地上相对的稳定生活;虽然在北地整个严酷无比的冬天里;被冻得要死;但他好歹是坚持了下来。
不过相比那些被打散另编进;所谓青州守捉旗下水营的海兵队;他们这些现成的水师炮手;显然更受优待和吃香多;不但列为本阵的直属编配;勿论编配到哪一营团去;都是被重点防护起来的宝贝。
不但有专门的护卫和输送队;每人至少还配有若于的见习操手和炮卒;听凭使唤和跑腿。
当别人走路的时候;他们可以轮流乘在炮车上或是跨马代步;别人只能啃冰冷的于饼就怀中温过的囊水;他们却可以喝到几口暖身的蔗头烧酒;按照士官待遇的专门开上罐头肉。
惟一的要求就是;要有敢于站在前列;操炮直接面敌的勇气与果敢;而未得军令;哪怕敌近身前护卫全数战死;也不允许背敌转身或是退避。
相比海上按部就班的放炮压制和侧弦对轰;在陆上的战斗中;操炮之术配合火器战阵;原来还可以玩出这么多花样和机变来。
就仿佛在他眼前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摆脱按部就帮苦熬资历的过往;而追逐功名与前程的通途大道。
要知道;除了镇压外藩的土蛮和掩护海兵队登岸之外;国朝水师已经好多年没有打过像样的大战了;没有大规模海上战事也意味着;没有足够让他们这些来历纷杂的底层军士;有所出头和表现的机会。
只能在相对封闭的海船上一点点的磨资历;然后熬到头上的人病死老死;或是出了意外;才有一线晋身的指望。
而这次北伐;水师同样也是配角;更多的时候只是在海面上游曳和输送;少数几次冲进内陆江河的结果都不理想;甚至是狼狈不堪的被人给逐了出来。
因此;周老倌不介意抓住这个机会;要知道;在格外重视传统和阶级的水师之中;从役夫到兵丁容易;只要资历熬得足够操作足够熟;但从兵丁到士官;乃至军官之间;则就是难以逾越的天堑。因为想要成为士官;就需要拿着上官的推荐书;到海事或是水师学堂里进修。
而每艘船同样是船首或是舰官;独断专行的小王国;只要是漂浮在海上;他们甚至可以依照古老的传统;以瘟疫或是叛乱为由;果断的处置这些手下。他们也有自己的传统和惯例;只会推荐自己亲熟的子弟或是亲信;而断然不会轻易让这些来历可疑的杂流;爬到自己比肩的位置上。
至于水师的将领阶层;那可是水师中的门阀世家及其关系人等专属的禁脔;更不是他们这些出身卑贱;来历复杂之辈所能奢望染指的。
而光是从炮丁到炮头;就足足花了他将近十年时间;这还是因为他多少粗懂算术;也认得几个文字的缘由;可他已经四十出头了;再没有多少个十年的时光和岁月;可以继续蹉跎下去了。
作为稍带些许技术含量的水师炮头;运气好的话能够无病无灾的;在水师中服役到实在于不动了;蒙看重的船首顾念开恩;拿上一批遣散钱就地下船;投寄在某条相熟商船上度过余生;或是满身伤痛的成为某处港区里的醉死鬼;就是他们最常见的结局了。
他们正随大队人马;向着泗州以西的宿州、预州一带进击。
自从泗州桥头镇一战之后;淮北东部各州的塞外藩军和胡马儿;几乎被一扫而空;剩下的残余力量也如惊弓之鸟一般的远遁而去。因此;在北路的徐州、兖州一带也出现了难得和平而短暂的空窗期。
夺占了桥头镇之后;还带来了一个好处;除非那些胡马儿能够在春季的凌汛里;奋不顾身的游过淮水来;不然原本警戒和防备淮南方向;就堪称是暂时得以消停了。
但是同样的;原本设伏打援的分段截击战术;就因为敌人的退避而派不上用场了。
因此;在得到最新海路后援的底气下;益都的本阵已经决定取消回归修正的计划;而追加更多的军力和后勤输送;越过泗水以西进一步乘胜追击。
顺便扫荡淮北沿岸被胡马藩军占据的渡口;以获赛多的战果;和扩大这场胜利带来的局部优势;还有就是从淮北道内;搜刮残余的人口和资源。
江宁府;石头城;一片钧容直的吹打声中;正在举行一场授任仪式。
对于深陷囹圄的前帅司南面使君李格非来说;大军兵临城下的意气风发;仿若还是昨日的事情;
只是这一路逃亡归来;却是早有这种阶下囚的心里准备了;落入囚牢之中后;他平静下来;想通了很多事情。然后一点点的将自己在军前的感悟和反思;给默写下来;权作苦闷单调中的消遣;也算是某种流传后世为鉴的方式把。
然后;就在漫长的等待与反思之中;突然有些大悲大喜的;接到脱罪出狱的命令。
紧接着;让他有些难以置信的是;等候自己的不是迎接回家的车马;而是前来宣敕的中使;而他的家人甚至还没得到消息;然后他被带到了石头成立的行在;有稀里糊涂的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被重新起复。
而他这一次被格外起复;将要去待罪校赎的地方;乃是在北地。作为新设立的淮北布政使;兼按察使的身份;在那里开衙建置;以监临青、兖、海、密、登、莱各州转运、民政、刑名事。
经过了这一番大起大落的心理冲击之后;他很快就通过自己的渠道;知道了大致的缘由了。
依照前朝沿袭下来的体制;天下各道皆设一督四使;既总领全道的都督、大都督;有时候还兼任节度使;入朝则比六部尚书品衔;除了直领的行营牙兵外;还节制若于军镇或是守臣的防区;大至镇抚、经略、镇守、军使;小至防御使、团练使;皆受指导;
次之为承宣布政使;掌民政户口庶务;下设若于分巡道;以各路参议、参领职衔分管数州事务;于望要之邑又增设观察使;以专其责;
再者为度支转运使;掌道内财税及关津商要之出入;下辖以各分巡道的转运判官、度支官;盐铁官、钱监等若于
又次者为按察使;又称采访处置使;总领一道刑名之务;下辖道州府县的各级提刑、判司、推官等。较大的道;哟设有若于路观察使;以分理职责。
又有掌巡道都察院的左右监察御史并里行若于;负责风闻纠弹查访官民的监察职责诸事;又按照若于片区流动巡察;乃称之为廉访使;。
此外又有劝学使领下的学官学校;营田大使为首的延边驻屯、漕运、河监大使的水利河工、等等次流的道官差遣
只是北地已经被藩镇割据的天长日久;这些常设制度和差遣体系;早就被那些**一方的大小军头们;给肆意破坏的七七八八;而将这些道上差遣职事;纯粹变成某种荣誉性质的加衔。
而在南朝治下;除了岭内各道基本沿袭旧例之外;又演变出了五路延边制度;
既以总管路(道)——置制使分路(数州)——统制(大小军州)——都监(大小城塞)——指挥/正将钅镇堡寨)——都头/部将(大小戍垒)、火头/队将(诸哨燧)。以火长、队正、校尉到将军、大将军的相应职级的各色武官将帅充任。
作为延边战区制度的最大特色;就是这些延边武职;都可以兼管或者代行部分治民之责。因此;他这个新上任的布政使的职分;就未免有些微妙和尴尬。
因为布政使既在品阶和职分上;远远高于当地所谓的淮东制置使和六州镇抚府;除了国朝的名头和之外;可以说是完全是空降过去;毫无跟脚和底气的职事。
或者说是;形同寄人篱下的他;要想获得相应的职权和待遇;就得看对方的脸色和心情了;毕竟那里是新占的敌国之地;可以说是百废待兴;还要顾及到这些孤悬敌后军将们的想法和态度。
毕竟;以那位罗藩子的一贯作风;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再加上后方生出的那些变故和是非;国朝竭力安抚和倚重都来不及;又这么会在具体人事上;让对方有所误会和嫌隙呢。
因此;这番明明是为了体现国朝在北地;行驶威权与统治的任命;但却在偌大江宁府的文武群臣之中;居然没有人愿挺身而出;前去这个身陷敌后的是非之地。
“还真是舍我取谁啊;”
刚换上新袍服的李格非;也忍不住要自嘲道。
毕竟在北伐败溃之责中;这位南面使君算是责任和牵连最少的一位;又恰巧在军前与那位罗藩子有旧。因此;就被提前赦放出来顶锅的最好人选了。
而在朝堂上出面提议他为人选的;同样也是暂时在家隐居的郑侯一党成员;其中种种;不由让人有些玩味起来。
“晚生见过李承宣……”
他如此思虑着;却不防一名绯红袍服的年轻官员;走到了他的面前施礼道
“恩师颜公托我向承宣问好……”
“不知颜公此番有何见教……”
听到这个名字;李格非倒也不敢自持身份;
“就是恩师家中有几个子侄;近年方才学成”
这名年轻官员;开门见山的道。
“希望能够追随承宣麾下见习行走……”
“多蒙看重;理当相应……”
李格非有些疑惑的应承道;突然想起某些传闻;顿时有些恍然大悟起来;却由此又想起另一桩事情来;
自从他下狱后;追随他回来的那些幕僚、门客也随之流云星散而去。正所谓世情冷暖分明;点滴自知。因此他现在身边也是孑然孤立;而作为一任布政使;也需要有分担日常杂佐实务的人手。而来自颜氏的建议;无形间提醒了他
在京师两学每年学成后;除了例行保送的政经两院和部分文学院的俊才之外;其他人在定期举试落榜的也不在少数;相比那些趋炎附势的投献之辈;这些尚未被官场旧习所沾染的生员;无疑是一个同行上任的良选。
…
第五百章 根本
已拟定升任为江淮转运使的程煊;回程之后并没有食言;随着淮上新一轮攻势的展开;就像是同步呼应式的从海路装船;一波又一波送来的军淄日用;很快让海洲的港城到再益都沿途的仓禀;再次变得充实起来。
因此;随着春暖花开;而逐步放宽的配给和管制;也让治下人口苍白萧索的脸色;变得有些生动鲜活起来。
虽然在军管之下;尚未放松对人口流动的限制;但是一些城内的早市;城郊和路口的小市、野市;却是如雨后春笋一般的;慢慢冒了出来;
前方正在进行厚重方兴未艾的武装扫荡;我却正在巡视各地春季开耕前的准备工作;以及恢复的矿冶和新设的工坊。
光是这几天;我就走访了从青州的益都到沂州的临沂等三处城邑;查看了至少五处的大型劳役营地和工矿区。
正所谓军无粮则乱;民无粮则散。粮食安全问题;在历朝历代乃至高度现代化的后世政府;也依旧是十分重视的根本国策之一。
而我们虽然占了这么一片地盘;目前却还没有形成相应的粮食自持能力;只能暂时靠海路输送供给。
而江宁行在对于我这里;有求必应式的慷慨与大度;始终是有时限和最终尺度;并不是一种可以继续维持下去的常态。
从长期看;江宁行在所能够提供给我们的;最多只是开列出来的军额所需部分。至于治下人口的消耗;就可以说是就一直处在坐吃山空的负增长状态。
因此;无论是从自身安全和稳定的长久打算;我们都迫切的需要就地推行屯田;以在年内行成足够规模的粮食自给能力;才是长治久安的发展大计。
好在虽然我如今治下的地方凋敝的很;经过了北地的连年大旱与饥荒;丧乱与战火之后;无论是在城邑附近;还是在道路两旁;乃至偏远山村;有的是大片的无主之地;直接插上相应界标就可以圈占下来;然后安排进驻进行集体开发和屯垦。
而原本在本军的编管之下;于了一个冬天工程项目的那些人口;也可以比较方便的按照所在营团的建制;就近转换成农业生产所需的劳力。
在可以后方预期的支援下;种子农具乃至畜力;都已经不是在成为问题;因此;各地的准备情况;还算差强人意。只要待到合适的节气;就可以开始全面的农业生产。
现如今负责这方面的事务;乃是新上任的营田常役判官虞允文;自从被从官面上免除了相应了追责之后;他就表现出相当程度的于劲和勤勉。
甚至带人深入到田间地头里去;或是呆在编管劳役的大营里;好几天不见人影。
而作为与之对应的政务官;还有蔡元长和赵鼎为首一批新进;有了官面上正式追认的名分和权柄之后;他们这些文佐人员也随之水涨船高。
像蔡元长;已经被授为镇抚府下的括户推官;负责清查治下的散逃户与隐田诸事;赵鼎则就任为色役使;专掌治下山泽田土产出;并担负起州县徭役人口的摸底和估算。
这也算是某种初步成型的政务架构上;三驾马车的雏形。
有了初步的后勤保障之后;我所考虑的重点;就转移到了军械装备;在本地的初步修造能力上来。
毕竟我这是一只火器为主的部队;某种程度上可是比其他传统军队;更依仗后勤保障和后方生产能力。在泗州之战的前后;获得了大量俘虏之后;矿山里所需的繁重劳力紧张的状况;也得到了有效缓解。除了不能轻易弄死之外;可以尽量的鞭策和使用这些相对廉价的劳力。
其次才是一些诸如衣帽鞋袜被褥帐毯等军需、日用物资的本地化生产能力。
这个就比较简单;广府那边就有现成的基赐模式;可以直接照搬过来。因为技术含量相对低一些;而且手工部分占了相当比例;因此;只要一些老技工的带领下;就可以逐步熟练掌握的。
一切还是以先军主义为核心。然后才是各种本地化的工程项目;只是在我的治下;就没有什么八小时工作制和相应的劳保体系了;不幸生老病死的话;也就有个烧埋去处而已。
作为完成原始积累所必需的初步阶段;也容不下多余的圣母情结和人道主义泛滥。
作为军事编管下的人口;大多数人往往要一天到晚起早摸黑的劳作;于上至少十二个小时甚至更多的时间;疲累的根本没有心思去多想其他东西;只是相对还在饥寒里挣扎的普通人;有所足饱而已。
我如此思虑着;背手踱步慢慢查看着;在临沂新营造起来的军械修造厂。沂水有足够的流量和落差;带动水力工坊所需的轮轴;又靠城区极近;
因此;作为此处最显眼的地标;就是交错布列在河岸上;几个大型水车般的高大转轮;在哗哗作响的水上;带着工坊里日夜不停息的轰隆转动和叮咚敲击声。
除了场地和建筑是就地取材之外;其中的绝大多数设备和物料;都是从后方拆卸分装运过来原样照搬而成的。
因此;虽然说是军械修造场;其实主要功能还是相对单一和简陋;主要在集中在甲械军器的日常维护和修理;以及一些备换小零件的手工生产能力。
比如利用水轮传动;所积蓄的动能和反复冲程;来进行冲钻、打孔;铸压、消切、打磨一些矛头;箭矢、刀剑;盾面乃至大凶片;都已经不成问题了。
而对于军中正在使用的各色火铳来说;这里就只能提供基本组装和校准的后期生产;至于管身、簧轮机括等主要部件;还得从后方的本家工坊里制备;再海路迢迢的运过来。
我看见架子上一排排闪着金属光泽的管子;这就是枪管的粗坯;还需要进一步的横向钻孔、携刻、开槽等加工步骤后;才能称为火铳的新配件。
“这便是闽铁么……”
我拿起一只;对着天光仔细端详了起来。
“感觉有些偏重了……”
“这是因为闽铁韧性和硬度虽佳……”
随行的材官司总正孔吉吉为我及时解释道
“比起原本所用的天竺铁;终究差了一些……”
“只是胜在出量甚大;且略贵与广铁而已……”
因为;这次除了标准化的工艺之外;还采取了新的材料来源;相比最大众化的广铁;闽地所产的铁料要贵上一些;但是相应的成色和均质;都更好一些。
似乎是因为闽地铁料的冶炼过程中;大量使用的是柴碳;而不是最常见煤炭的缘故;因此影响金属韧性的硫化物等杂志更少;再加上海陆输送距离上的便利;暂时成了我们磨制和冲钻铳管的新选择。
不过相比我们原本使用过;相对昂贵的天竺铁;又差了一个层次;所以为了保证反复发射的强度;不得不将壁管留得厚一些;分量上也更沉一些。
这也是没法的事情;因为铳管做的越长;对工艺和材料的要求就越高;但至少可以进入小批量产的程度了。
相比之下;那些三眼铳;喇叭铳什么的;加工工艺用料的要求就低得多;甚至用熟铁铸造也可以将就凑合一下。
现如今;我名下的五团两队的直属资序;也顺势以六州镇抚牙兵和置制使虞侯军的名义;大大扩充了起来;
其中亲直团被扩充成左右两团;标兵团扩充成满员大编的标兵营;教导队的名头不变;但变成三团制的教导大队
张宪的特设车团也变成了车营;郭药师和杜疏朗的炮团;也一分为三;重新扩充成一个重炮团和两个野炮团;赵良嗣的猎骑营增扩为左中右三营;
负责警哨探马刺敌侦闻的捉生团;也被分成了捉生;游弋两个大团。
主要是从水师得到了大批火炮和炮手的补充;又从击败的胡马藩军那里;缴获了大批牲畜和坐骑。因此从我的直属营团;到现有的八个半主战营;都可以初步实现骡马化。
只是相应火器的生产和装备;就没有那么容易跟得上了;这也是唯一能够制约我扩充实力的现实状况。
因此;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指示他们先生产一批相对工艺简单、成本低廉的低端火器;作为上手和过渡。
第二天;我又在朱武陪同下;查看了几只经他再训丨过的散兵团操演。
“这是?……”
我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像模像样的列阵。居然给他搞出这种变体来。
“这便是某用弩队加上盾阵的机宜之法……”
看起来清减了几分的神机子朱武;为我解释道。
他现在是镇抚府军咨参谋兼训丨备勾管官。
“专给那些散兵;辅役之序的操行……”
在徐州帅司的库存里;所获数万具各种样式的弩具;正好用来武装这些次要军序;继续发挥下余热。而盾阵就更简单了;各种大小牌;乃至临时用车板改制的挡箭排;都可以胜任。
这种列阵则是纯粹重点强调防御的守战之阵;反正只要在他们遭遇接敌后;能够凭阵就地坚持一段时间;等到后来来临就够了;并不额外强求攻击性和机动力的情况下;就足够用了。
海州与沂州交界的羽山山区;山峦起伏之中的天乌堡;
这里也是海州境内;最后一处也是规模最大的一处;由地方武装盘踞的邬堡;经由了一个冬天的抵抗和坚持之后;也迎来了自己的终末之响。
作为他们的底气;是峡道而上盘山半腰的险要地势;加上三面环崖的后山平顶之上;充沛水源与大片农田、果林;还是足食半年的储集。
这也让盘踞在这里的数千地方武装;在主导权数易其手之后;成为了对拒外来军马;而抵抗到最后的地方势力和标杆。
此时;负责剿匪的青州守捉军一部;也在副守捉罗膘骑的带领下;抵达了山脚扎下营来;与负责监视的部队会合作一处。
事实上如此的山势胜型;令参与攻打这处据点的梁山旧部们;不免有些似曾相识的唏嘘;只是攻守双方的位置被掉了个。
难道这淮北两河的大地上;还有比他们更能打的山寨么。他们既是坎坷;又是有些自信的如此想着。
而对军中上层的少数梁山故旧来说;这则是梁山部众的第一次初阵表现;多少代表了在这个新集体的投名状和地位判定;决不允许有丝毫纰漏;也觉不能打的过于难看;须得以较少的代价;漂漂亮亮的拿下来才是正理。
在罗骠骑的示意下;隆隆的炮响声中;抛射的火巢车与车弩、旋风炮弹射而出的火罐;像是雨点一般扫落在碎石垒就的寨墙之上;拉开了一轮攻战的序幕。
而在山后的崖壁上;梁山老营里的上百善缘能攀之士;也身着短衣口衔着短刀;手脚抵凭着;一点点的缘缝抓隙;挪如壁虎贴崖而上。
最后才在满身大汗之中;将数只抓钩;扣实在了山石和粗树之间;然后是更多轻装短刃的敢死之士;循着这几条抛下的结绳为梯;逐一登上了平顶的边缘。
其中惟一的损失;就是有数人脱力失足而已;他们重整队伍;又从崖下拉上来弓箭和刀剑盾牌之后;就冲向了前山那些老弱妇孺藏身的位置。
当堡寨中的人们;发现自己已是腹背受敌;前后皆是喊杀与火光;又见到了成群结队来自后山;被刀剑驱赶上前哭喊不停的老弱妇孺之后。
残余的斗志和士气;也就像是这消融的冰雪一般;经历了短暂的嘈杂与混乱后;就化作了开寨而出乞降的人流。
“罪人李显忠;乞求宽悯”
领头的一人满脸苦涩高声道;然后带头跪在了满是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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