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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拜占庭-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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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吉特死命闭上双眼,头敲在小塔战室的墙壁上,不断喃喃着,“我该如何做,我该如何做,虽然先前我打定了为主献身的念头,但此刻对性命的爱护,又让我遭受到‘苟且’这个恶魔的侵扰和恫吓。”
墙壁下,莱特额头上全是汗水,还在不断地对着塔楼上的窗户喊着暗号,高文却将背脊在墙壁上贴得更紧,握着弯刀刀柄的手攥紧又放开。
拒马墙土堤的那边,布兰姆森也悄悄伸出头来,看着沉默不语的黑色塔楼,同样的焦灼不安。
普拉吉特还未有下定心思,而在“桑萨多尼阿斯塔”的防御城墙上,几名诺曼人已经爬到了软梯的半途当中,其中最上方的是新博希蒙德,排在第二的是博希蒙德的管家,一位叫佩恩的人,狂风当中,他们在其余人的注目下,战战兢兢地往上爬动着,当佩恩抬起额头时,看到了软梯搭上的垛口处,有两个突厥人正伏在那里,眼神闪着狼般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喂。。。。。。”佩恩刚准备询问新博希蒙德,也准备直接开口对那两个突厥人喊话,询问为什么这两位要堵住他们攀爬的路线。
而他注定是来不及的,很快伴随着那两个突厥人的,是伸出来的两把寒光闪闪的弯刀。
“不要!”佩恩扬起额头,凄厉地喊叫起来,但很快绳索的爆断声响起,自己的身躯猛地悬空,而后就是急速坠落。
一串肉体自高耸的城墙上,随着被割断的绳索,呼啸着砸到了碎乱的山岩当中,在博希蒙德和坦克雷德眼前,被摔得血肉飞溅,其中有他刚刚降服的突厥军仆,还赐予了他和自己相同的名字,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被摔死般痛苦。
而最忠诚的官家佩恩,直接落到了下面名朝圣者的矛尖上,直接从胸腔贯穿了过去,四肢和头颅就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折弯,临死前的眼,还看了博希蒙德下。
上面的城墙火光大作,喊杀声四起,塔楼射击口里,抛出了一颗颗脑袋,他们全是刚才被处决的内应者,早有防备的突厥士兵忽然在整段幕墙上出现,对着下面射出了一阵阵箭矢,下面到处都是遁逃和乱窜的身影,包括博希蒙德在内。
沃纳翻起身来,和其他士兵举起盾牌,遮挡在戈弗雷眼前,“现在可怎么办?”
可是戈弗雷也顿时手足无措,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
“你在做什么,普拉吉特!”两名突厥士兵,从小塔的二层楼梯走下来,看到这位神色紧张地趴在射击口窗台边,就严厉得询问说。
普拉吉特当即吓得魂飞魄散,翻身双手挡在窗台上,遮住其上的软梯,瞠目结舌,两名突厥士兵对望了下,不由得对他产生了严重的怀疑,便抽出刀来,朝着普拉吉特逼近。
“那里。。。。。。”普拉吉特结结巴巴,刚将手抬起,此刻正面塔楼处,忽然传出了冲突的喊杀声,和弩砲、弓弦的射击声,两名突厥人愣住了,这会儿上面二层那位加齐军官的声音传过来,“你们,去增援那边的战事,敌人偷袭的计策,被无所不能的埃米尔识破了。”
两名突厥士兵答应了,并招手喊着普拉吉特也跟上,便举着刀,从小塔的过道处,朝着那边的“桑萨多尼阿斯塔”奔去。
这边,瞬间显得无比安静,城墙下也不知道高文他们有没有被吓走,抱着这样的犹豫,普拉吉特再度壮起胆来,咽了口吐沫,将脑袋探出塔楼,模糊不清的拒马墙,和郁郁葱葱的椴树林,突然有几个人从那里探出半个身子,接着普拉吉特就听到了箭矢嘈杂破空的声音,他身边窗台的木楯和木棂碎屑乱飞,他啊啊啊地惊叫起来,用手挡住了面庞,跪坐下来,接着声音又凝固了——火光下,他看到了木楯和木棂上,杂乱地插着弩箭的尾鳍,接着就是中气十足的声音喊来,“再不扔梯子下来,我们就把你也出卖给城主!”这是布兰姆森的喊话,刚才的弩箭也是他和部下射出的,喊完后布兰姆森便重新坐回到了拒马墙后,几名士兵给他递来了新的弩箭,被他用手给打掉,“还射什么射,拔剑!”
听到这声喊声,八十名意大利老兵,都靠在了拒马墙后,刷刷刷地拔出了佩剑,“上吧,去攀爬吧,将性命交给主,还有同袍们。须知为此牺牲性命,是主对我们的仁慈,阿门。”说完这些简短的祷告后,老兵们挨个亲吻了剑锷或者剑身,将头盔面甲扣下,或者将长护鼻给拉下,随后堂而皇之地丢弃了遮蔽,也翻过了拒马墙,朝着罗塞伦塔楼走过来。
吓得普拉吉特再也不敢犹豫什么,急速将手一扔,软梯在风中滚动着,而后就垂到了城墙脚跟,普拉吉特再将另外端拴在了木棂上,系了个死结打稳,而后转身,噌一声,拔出了自己的佩刀,堵在了一二层的楼梯口处,带着大口大口的喘息。
在他身后,绳索死结和木棂间,很快发出了受力下剧烈的摩擦声,吱吱呀呀。
“布兰姆森做得好!”高文对靠近的属下,竖起了大拇指,接着就要攀爬上去,“殿下,此次请让我来担当先头尖兵。”莱特忽然靠上,提出了这个要求。
高文看着他,没有犹豫什么,便点点头。
莱特就一个箭步,窜了上去,他后面背着其他的铁钩绳索捆,武器是佩戴在腰带上的匕首,一步步顺着软梯爬了上去,“贝特丽丝,虽然你根本不认得我,但我也有权力为你的死难复仇。”
第48章 莱特的勇气
勇气,是会被各种各样的因素激起的,荣誉、友情、责任,当然也有美色、利益乃至是金钱,它只是个结果而已,即便出发点并不高尚的,往往却能催生出高尚的后果。
莱特在收敛贝特丽丝的残骸那刻起,就决定要为死去的她成为个勇敢的人,即便她生前都不会用正眼理会自己。
在半空的风中,他是孤独的,下面所有的同袍都在看自己,上面有什么,会不会有凶残异教徒的伏击,塔楼绳索打结处传来的让人惊悸的声音,也顺着绳索,传遍了莱特的全身,好像随时都能断裂开来,但他不断地呼喊着贝特丽丝的名字,“希望你在火狱里庇佑我,给我力量和勇气,待我功成后,一定央求正教会和公教会的牧师,为你举行灵魂的补赎仪式。”
最后,莱特的手扒在了塔楼的窗台上,他毕竟对这种技术驾轻就熟,接着莱特奋力用双肘将自己的半个身躯撑起来,鼓起勇气翻爬了进去。
“进去了!”看到莱特像壁虎般,爬行到小塔里面去后,仰着头的几名士兵兴奋地喊到,接着他们手把手,把几根长云梯给竖着靠在了城墙上,因为安条克卫城的城壁实在是太高了,所有的云梯都无法完全架设到垛口处,还有段距离就交给莱特去解决了!
小塔这一层房间当中,莱特看到,一名士兵正举着刀,站在了那边的楼梯口处,而后两人对视了下,莱特就明白了,不敢有任何耽搁地走过来,将背负的绳索铁钩,挨个在窗台的凹槽,和挂铠甲的壁钩上一一扣好,接着他伸出手去,将绳索全部抛下去,顺着云梯爬到顶端的士兵,接下了绳索,把他和云梯端头系好,接着歪着身子,腰带上系着的刀剑晃荡着,惊险万分地再顺着绳索,朝上攀爬
“下面是普拉吉特吗?我怎么听到,有绳索和人爬动的声音?普拉吉特,普拉吉特!”这会儿,从二层上,传来了那名突厥军官的质询声,一下高过一下。
普拉吉特急忙握刀,和手持匕首的莱特,一左一右,靠在了楼梯口的两侧,不一会儿二层的咒骂声响起,火光开始从楼梯口不断晃动着,并带着脚步声,那名突厥军官和其余数名士兵、军仆,正顺着旋转的楼梯冲下来,“敌袭,这里也有敌袭”的喊声回荡在夜空当中。
“不要退缩,继续往上爬,把性命托付出去!”城墙下面,三道被绳索和铁钩固定起来的云梯,在颤抖着,一名又一名的士兵伏在上面,鱼贯而上,先是爬到云梯的顶端,再鼓起勇气,抓曳着绳索继续往上爬着大约四尺多的光滑城墙。
“混蛋”一个从二层楼上奔下来的突厥士兵,看到对面窗台上爬上来的基督信徒,旋风般举着火把和砍刀,自楼梯口冲出。
弯刀自侧边伸出,光芒直着从跑动的这位的咽喉,切到了后脖根,咬牙切齿的突厥士兵面容僵住,然后与脖子分离,还在其上旋转了个圈,接着就咕噜噜,跃过了倒腾在地板上的尸身,滚出了好远。
后面的那位突厥士兵,眼疾手快,拔出弯刀就斜着朝埋伏的普拉吉特刺去,普拉吉特往后一缩,刀尖刺在了房间石壁上,电石火光炸出。
“啊!”那边的莱特鼓起勇气,握着匕首,自斜刺冲出,那突厥士兵惨叫起来——匕首死死扎在了他肩膀和脖子间的动脉上,血扑通扑通地溅出来,就像是猛然涌出的喷泉那样,莱特的双眼都被腥味给糊住了,但是还在那里搅动着匕首,直到对方不再抽动为止。火把滚落在台阶上,整个楼梯道里随之阴暗交错。
“去死。”拐角处,那个裹着头巾,蒙着牛皮甲的突厥军官忽然自暗处跳出,举刀刺来。
莱特咬着牙,将脖子上还插着匕首垂死的那士兵推过去,挡住了军官的刀锋,这会儿普拉吉特也冲上来帮手,但那军官又揪住部下的尸身——普拉吉特的刀,砍到了那尸身的脑袋上,深深楔入进去。
军官飞起一脚,将普拉吉特踢出了楼梯口。
“我认得你,凶手!”莱特的眼睛不知道是被血染了,还是因为愤怒充血,怒喊起来,视野里的敌人都变红了,扑过去用双手抱住了那军官的腰部,死命朝前推搡,咕咚声闷响,那军官嚎叫起来,后脑勺和背脊都狠狠被撞倒了楼梯的石壁上,碎灰浮浮扬扬。
接着他发狠一甩,莱特的双脚都浮动起来,被同样抛砸到了石壁上,莱特几乎都要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腿断了,腿完蛋了!”而后跌落到了地上。
那军官咒骂着,双手反握住刀柄,刀锋高举,准备刺下,将躺在地上莱特的背脊给彻底扎穿。
忽然,火团一闪,燎烧到了他的胡须和脸,剧痛让他每寸肌肤都扭曲起来,军官惨叫着,刀掉到了楼梯台阶上,本能双手捂着烧起来的脸,跌跌撞撞。
莱特将拾起来的火炬抓住,“去死吧,杀害女人的凶手!”奋尽全身的力气,将对方扑倒在地,骑上去,而后把火炬径自塞入了对方长大的嘴里,只见那家伙的眼珠都要爆出来,火焰和烟雾从他脸部的各个孔窍冒出,嗞嗞有声,脸皮血肉模糊,剧烈摇摆抖动。
莱特叫着,另外只手将他正在燃烧的头发和裹头巾给抓住,拉起,再撞下,拉起,再撞下,一记又是一记,直到对方变为一摊焦糊的烂肉为止。然后,这位在尸身上仰头,晃动了两下,歪着咕咚栽倒了旁边,蜷缩起来,大口大口喘着劫后余生的呼吸。
意识虽然渐渐模糊起来,但莱特还是能听到,不断有同袍翻入喊杀的声音,莱特好像处在了美妙的幻境当中,他的身躯轻浮,看到了美丽的奥龙特斯河畔草地上,尤物般的贝特丽丝骑着她的骡子,在伸手微笑,对自己告别,而后向着被雾霭包围的青翠达芙妮丛林里,慢慢走去,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当中,莱特听到了她在感谢自己,便也笑起来,沉沉坠入到了黑暗当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阅读。)!… ……》
第49章 KUT
普拉吉特转出来,看到了楼梯口和台阶上血肉模糊,横着三四人,有的化为了残缺不全的死尸,但是莱特还在那里呼吸着,满身都沾染了血泊,看来是受伤昏厥了过去,便提着刀,做出了警备的姿态,扶在了莱特的旁边。
在他身后,大约已经有二十名意大利老兵爬了进来,这座小塔等于是被他和莱特两个人肃清了,这位躺在地上的尖兵可真是勇敢啊!普拉吉特敬佩地想到,不愧是罗马尼亚帝国大公爵精选出来的先锋。
“副纹章官如何了?”两名与莱特相熟的士兵,也停留下来为他救护,其余的五人提着剑径自冲上了二层,另外的十余人一字排,从窗台从一层门户站好,不一会嘈杂声响起,门户两边隐藏的士兵,挥动了长剑和战斧,几位冒失冲进来的突厥士兵当即被砍杀,倒在了地上,而后中间名持着鸢盾的士兵转身踏着尸体,咕咚声把盾架在了门户间,挡下了紧接着射来的数根箭矢——看来,他们和突厥人作战的经验非常丰富,而后十余名士兵变为了两排纵队,一人持盾和剑于右侧,一人举斧或手戟于左侧,很默契地冲了出去,在罗塞伦塔和小塔间狭窄的雉堞战道里,和闻讯扑来的突厥士兵战了起来。
右边的士兵把盾举高,格挡下了敌人的攻击,接着持剑在下手处猛刺猛戳,右边的则挥着斧子和手戟,利索地砍上路。突厥士兵根本抵不住如此默契的战术,上下颠动着,一个接着一个被砍翻在地,意大利老兵们呐喊着,很快就突袭占据了罗塞伦塔的门户处。
再小塔的二层,上去的五名老兵和扑过来的二十余名突厥轻装士兵或富图瓦鏖战不休,居然让对方寸步难行。
这会儿,爬上来的老兵越来越多,不光小塔被占据,他们还前赴后继,对着罗塞伦塔发起了猛烈进攻,高文和安德奥达特也上来了,接着就是木扎非阿丁,下面的迪姆。歌利亚因为身躯太重,不被允许上去,就将战旗递给了木扎非阿丁带着,很快就插在了小塔上飘扬。
下面,更多赶来增援的旅团士兵,都勇敢地在城区上蚁附攀爬。
这时候,中央塔楼宫殿里,亚吉。西扬得意洋洋地坐在座椅上,手里举着博希蒙德母亲的戒指,上面镌刻着特维尔家族的铭文,“经过这次沉重的打击,不管是朝圣者还是城内的异心者,都会噤若寒蝉了吧?”
“父亲,据我们在城外的眼线汇报,科布哈的大军已经攻陷了贤人西蒙港,并且准备朝着卫城背后的群山推进,马上他庞大而无可匹敌的军队就会出现在‘库帕绥克辛塔’我方士兵的视野当中。”前来邀功的桑萨多尼阿斯,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
亚吉仰着面,笑出了长长的颤音,“果然拥有难攻不落的安条克城,才是我这辈子最划算的投资,现在朝圣者看起来是在围攻我,但却反手被我联络盟友给包围起来了!布达基斯做得好,科布哈做得好。”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刺耳醒目,而亚吉则是稳坐宝座,等待着外面的捷报。
直到一名被砍伤的士兵,跌跌爬爬冲到了宫殿里来,亚吉和自己的儿子这才有些蒙住的表情,“敌人,敌人,攻占了小塔和罗塞伦埃米尔塔?”
“什么!”亚吉怪叫了声,脸庞扭曲不堪,垂着干枯的手指,站了起来,心念怎么会这样?明明是我们掌握了朝圣者攻击的时间和地段,并且估摸得丝毫不差啊,为什么他们还攻击了罗塞伦塔。接着亚吉喘着粗气,用手对着身边的奴兵说到,“快,把其余塔楼和宫殿里的所有人手,都调去援救罗塞伦塔。”
为时太晚,熊熊烈火燃烧当中的罗塞伦塔当中,意大利老兵挥动手臂劈砍的影子,正在地板、楼梯和墙壁上到处闪现,塔里的五十名突厥士兵,半数在战道处被击杀,半数在塔内抵抗里战殁。
塔楼最高处的房间里,依旧负隅顽抗的埃米尔罗塞伦,提着刀和盾,四周布满了血迹和尸体,眼睛死死盯着举着盾牌,踏着楼梯围上来的大公爵旅团。
几声脚步响,高文推开了士兵,走了上来,看着罗塞伦,接着说出了流利的突厥话,“要么跳下去,要么跪下投降,别阻挡我占用这个窗户。”
这时候,外面全都是突厥语“sak,sak!”的喊叫(sak,是突厥人在堡垒和阵地遭到袭击时候的用语,意思是‘提高警惕’),罗塞伦像头竖起毛发的孤狼,月光顺着他的背脊洒下,显得他的面容更加恐怖,“kut!”罗塞伦嗥叫了起来,将马刀举起,对着高文扑来。
一声剑在金属上划动的长啸,所有房间里的士兵,看到了磷火之剑在半空里翻舞,如风车般呼呼呼,将声响转瞬传远——剑刃直接剁在了罗塞伦的头盔和脑袋上,剑柄还在急速微微颤抖着,对方血和脑浆流满了脑袋,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接着晃悠两下,咕咚声仰面倒栽在地上。
高文掷剑的手,收了回去,接着走过去,将剑从死者的脑门拔出,抛给了后面跟着的木扎非阿丁去擦拭,自己则来到了窗台前。
城墙内部,他的士兵已经完全掌握了局面,火把星星点点,突厥人正在盲目乱窜,有的赶过来抵抗,有的已经开始朝后山逃去,门闩被劈坏后,正面的桑萨多尼阿斯塔扼守的城门被打开,黑夜当中,原先准备退却逃走的戈弗雷、罗伯特、博希蒙德等,也都呐喊着,举着剑纵马冲杀进来,所有朝圣者吹起了喇叭,聚集起来,朝着更高处的中央塔楼猛攻着。
“不要误杀了基督信徒!”戈弗雷在城门处,看到士兵正用刀剑砍杀着被裹挟来的叙利亚人或亚美尼亚人时,急忙大声喊道。
谁想,博希蒙德提马赶到,用剑砍翻了几名在马蹄前用亚美尼亚语哀叫乞怜的妇人,而后马蹄踩踏着尸体,血气腾腾,对着所有人嘱咐到,“别犹豫了,挡在我们面前的皆杀!他们死后,天主自然会替我们分辨,谁是信徒,谁是异教徒。”
“皆杀!”士兵们喊着这个口号,刀劈斧砍,一路踏着血海尸山前进着。
第50章 父子的爱
罗塞伦塔上,高文沉默着看着这一幕无差别的进攻,或者说是屠戮。●⌒,。
后面的纹章官走近,踩在满室的血泊当中,询问说,“刚才这位埃米尔临死前喊的kut是什么意思?”
“有两种意思,一种是虫子,一种是狼。”血腥气息里,擦拭着磷火之剑的木扎非阿丁回答说。
于是纹章官点点头,掏出了随身的笔记本,把这个意象给仔细地记录下来,而后他听到站在窗台上的大公爵喟叹了下,“下面的才是真正的虫和狼啊!”
整个安条克卫城,到处都是火焰在激烈的翻滚燃烧,红了眼的基督士兵们在突击着,砍倒眼前所能见到的一切活着的人,夜晚当中,到处回荡着“皆杀皆杀”的呼号。
“莱特如何了?”高文转身,将头盔重新戴上。
“应该没有什么性命之虞。”
高文便点点头,“尽快让后续的人马全部冲进来,还有叫普拉吉特带着我们的士兵,全力去营救安条克大牧首约翰阁下!”
中央塔楼当中,桑萨多尼阿斯提着刀,惊慌失措地左右指挥着,将所有人据守好幕墙和大门,接着在几名奴兵的伴同下,到处喊着“父亲”的名号,最后当他走出了富丽堂皇的宫殿,来到大塔楼的后院时,看到了许多扛着行李的奴仆,正从靠着石墙的马厩里牵出几匹骡马来,而他最崇敬的父亲,已经去除了所有的象征自己身份的首饰,像个普通的信经长者般,裹着素色头巾,但是标示着他睿智的长胡须却没有割掉,而是细心地塞入了衣服内里。
“父亲,伟大的安条克城之主啊!”桑萨多尼阿斯知道他要抛弃这座伟大的城市了,并且还是秘密逃走,似乎根本不把他这个长子的生死摆在心上,便哭泣着跪拜在亚吉骑着的骡子前。
亚吉却满脸惊惶的表情,“现在起别喊我这个称呼,我得混入所有的难民和士兵里,从山谷东边小路逃出去,异教徒并没有把那边给封锁完整。”
“父亲,那我”
“这样,安条克城现在我交给你来继承,据守住这座中央塔楼,我去找到科布哈的援军,就返身来解救你。”亚吉说完就扬起了枣树枝条做的鞭子,吆喝着骡子迈动脚步。
桑萨多尼阿斯顿时心想,你现在叫我当这个安条克之主有个什么意义,不就是要我为你的逃跑垫底殉葬吗?你逃出去了,你活了,我死了,将来所有东西还不都是属于我那叫布达基斯的弟弟的!这可如何心甘!想完,桑萨多尼阿斯居然恶从胆边生,拔出了佩刀,居然挡在了亚吉骡子的面前,畜生惊叫连连,“你做什么!”亚吉拉着缰绳怒叫起来。
“你年龄已经这么大了,为什么还要贪图寿命?坚守真主安拉城市到最后刻的应该是父亲你!”桑萨多尼阿斯将佩刀比划来比划去,带着威胁的语气说到,这幕惊得庭院里的士兵和奴仆都呆住了,看着这对父子,而外面的杀伐之声越来越密集。
“听着我的儿子,我给你解释下,你的父亲统治了这片王国十几年,是绝对拥有威信的,只要我能活着出去,西扬家族就能继续占据这个富饶的国家,不会落入朝圣者,也不会落入其他王公的手里。而放你出去,你能干什么!刚刚长出胡子的年轻人,根本没有任何震慑人的资本。”亚吉快速地举着手解释到。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让我去干,啊!”话还没说完,桑萨多尼阿斯就觉得肋部一阵剧痛,眼前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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