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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拜占庭-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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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的突厥人,前排的急忙蹲下,又重新将盾牌护到了前胸和腿部。
其他的突厥人,朝着倾斜的墙面挨个架设靠好了云梯,纷纷背着盾牌,叫嚣着挥动着亮闪闪的斧头、弯刀,鱼贯着朝平头墙和破毁的狗脚木栅上攀爬。“施放!”城门塔两侧的旗官叫喊起来,士兵们每隔一段,就斩断了面前滑轮上的根绞索,而后滑轮狂速转动起来,带动绳索拔除了固定在墙边战道上的铁钉刺——在城头上,本来悬挂在横杆上的一块块黑色的东西,呼啸着直直朝着突厥人的头顶垂直坠来!
这黑色的东西,其实是四边四叉的大木框,四边都使用巨大粗重木棍制成,上面扎上了许多逆向铁刺,而四叉则是两片木板早就,上面系上了许多尖刀,这是吉麦吉斯旅团士兵事先的“发明”:他们许多都是本在叙利亚讨生活的铁匠、木工,制作这些没良心的守御武器,自然是得心应手。一旦士兵砍断了绳索,那么这个带刺大木框,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地砸下来。
七八个大木框,同时坠落,这下原本顺着云梯、钩爪附在城墙上往上爬动的突厥兵,最上面的率先被砸中,接着就像滚刀肉那般,一个接着一个,云梯被劈开,钩爪被拉断,直砸到了下面拥堵的人群当中,棍体砸碎了他们的头颅和脏器,铁刺和尖刀扎烂了他们的骨骼和**,灰尘混着血液飞溅起来,死伤者糜烂的**被压得重重叠叠,凄惨到无法辨清的地步。其他的攻城人员被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四里散开。
“再绞起来。”当城头的旗官们发布这个口令后,在滑轮边的士兵又向旁边走了半步,靠到了另外组滑轮前,拽动系着大木框顶部的另外根绳索,哼唷哼唷地重新将这些东西,再度吊上来。微微晃动的大木框,就在目瞪口呆退后的突厥士兵眼里,不断往下滴落着血淋淋的残肢、碎肉,缓缓重新被吊上城头。
夕阳的照耀下,悬在其上的大木框,飘散着血腥的气味,带着浓浓的死亡气息,让立在城下的突厥士兵胆战心惊,他们不顾各自军官的叱骂,和阿訇们的鼓动,再也不敢上前半步,而让自己处在这些大木框的杀伤砸击范围之内。
“敌人已经胆怯了,叫迪姆从城门出击!”城门塔内观察着其下战阵的高文,当机立断。
系胸带墙后,被遮挡起来的营垒城门,铁栅门轰隆隆被机关给拉伸起来——迪姆。歌利亚怒吼着,披着特制的甲胄,带着三百名精锐的士兵,举着双手戟、长柄斧,奋勇从系胸带墙两侧忽然杀出!
这也是系胸带墙的另外个用途,当守军从城门逆袭出来时,这堵墙能给他们的行动提供很好的隐蔽掩护。
当迪姆带队杀出时,城门塔内三层战室,在铃索急促拉动的指令下,城墙上中下三层射孔全开,弩箭、投石、梭镖同时倾泻射出,城头的所有戍守人员也随之齐齐发出了怒吼,加上迪姆忽如其来的突击,声势十分骇人:突厥人丢弃了攻城车、云梯和其他器械,开始朝自家营垒方向疯狂溃奔起来,被迪姆和城中敢死之士追上砍杀倒地的不计其数。
另外边,在抛石机的掩护下,攻击奥龙特斯河东侧边角的突厥别动军也陷于不利:待到波斯砲手推来抛石机,瞄准那边角时,却发觉这座营垒的边角并不是垂直的,而是带着弧度弯曲过去的。
这样就很尴尬了,若是城墙的边角是垂直的,那么只要抛石机排开,呈对角线瞄准那里就行,抛出的石块会很快摧毁墙体,并且守卫人员在这种边角垂直的城墙上,根本无法抗拒,因为他们根本连面对抛石机的队列都无法站出来,更不要说反击了。
所以格迪埃将边角做成了绵长的弧形,并且请求大公爵在此配备了足足一百名士兵,和六架弩砲、豪猪射箭器,正对着对角线那边的攻城队伍。而波斯匠师们所呆着的木槛塔,受到自然视角限制,是无法看清楚营垒边角的规制。
在弧形边角墙后的台子上,还秘密布设了座射程较远的抛石机,用来反制攻城的敌方武器。
一阵急促对射,突厥人四架抛石机,很快被打毁了两架——这会儿,木槛塔上发出了紧急旗语,要求所有人放弃攻城,火速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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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失踪的肉
结果,当摩苏尔别动军对营垒边角城墙攻击惨败后,他们在后撤途中,弗兰德斯伯爵罗伯特忽然带着数十名骑士,从乘马铁桥河口要塞的埋伏地里冲出,大肆截杀屠戮,杀死了百余名突厥人,还俘虏了十多位来自波斯的砲手和匠师。
当太阳沉下后,阿马萨对高文营垒的第二次集中攻坚,再度兵败如山倒,气得这位骁勇的将军将波斯人的工程总监和首席定砲手给唤过来,用皮鞭狠狠抽打了他俩一顿,接着喘着粗气说,“所有士兵各自归营砦固守,并从阿塔城将粮食搬运过来,我们暂时休整一日,等待主君大队人马攻陷河口要塞前来会齐。”
很明显,阿马萨对面前这座稀奇古怪而又猥琐十足的营垒,已经完全没有应付的办法,加上折损颇大,也只好“以静制动”了。
入夜后,高文下令将一日分的粮食,外带些费尽力气购买来的酒和肉,都分发给了今日守御表现出色的吉麦吉斯旅团士兵们。待到喇叭声响起后,这群士兵便开始进食,虽然遵守军典的要求,他们并不能说话,因为必须要在第二声喇叭响起前,将这顿来之不易的饭餐吃完,但还是有人轻声率先唱起了对上帝的赞歌。
接着就有两个、五个士兵开始呼应,最后所有的士兵都开始唱起来,而那边别营木栅圈起来的新月教徒劳役者们则再也没兴致诵经礼拜了,他们知道了,信士的队伍又遭到了败绩,如丧考妣,默然不语,再加上被克扣了饭食,也没了狂热的情绪。
高文站在城门塔里,就这样静静地听着,而后低声对格里高尔说,“明日的战斗,你要统帅好,不用对吉麦吉斯旅团的士兵说太多,把我的方案给你属下的军官说清楚就行,你在战场叫士兵拿剑杀人,他们总是会服从命令的。至于一千五百名释放的新月信徒,赫托米娅已经帮我处理好名册了,到了时候,你照着上面点就行。”
“遵命大公爵,今晚的战斗会不会发生?”格里高尔从奥森家姑娘那里接过长长的名册后,关切地询问说。
“发生不发生在于河川对岸的科布哈,但只要他出击,必然会在乔瓦尼面前惨败。”高文笑了笑,看着奥龙特斯河上如血的晚霞残阳,和成群飞过的水鸟说到,接着他抬起手指,捏着系着披风的衣领,默默自言自语了三遍同样的话语,就像祈祷般,“我高文面对突厥,是不会失败的,从我在风雪当中的树林,第一次杀死那个奴兵骑士开始,这是神或者恶魔对我的眷顾。只要安条克城里再给我三日的粮食支持,只要这样,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这会儿,木扎非阿丁匆匆顺着楼梯爬上来,擦着额头和脸颊上的汗水,而后看看赫托米娅,将一封火急的文书交给了她,“西堡戈弗雷爵爷送来的,他说有件很紧要的事,必须大公爵您亲自驱马前去观验。”
高文转头,微微皱着眉头
西堡和奥龙特斯营垒间,有条被朝圣者武装控制的捷径相通,高文而后就骑着快银,带着少量扈从急速驰往了西堡的阵地。
在距离西堡外大约三个古里处,一座先前围城时期构筑起来的简易哨堡,戈弗雷脸色苍白,和几位伯爵站在那里的山坡上。
暮色苍茫的草地上,高文走了上去,和诸位互相致敬后,接着疑惑地指着面前的这座使用木栅和泥土垒起的小堡,“发生什么事?”
“我必须得说,这种事是我的罪责这座哨堡里一直有个出身阿普利亚的诺曼骑士据守,他是坦克雷德的部下,名叫阿曼卓,带着十二名军士和少数仆从在这里监视突厥人的动向。”戈弗雷的的话语似乎都因为某种事情而不利索,“按照事前的规划,我应该承担起对他们粮食的供应工作,但是博希蒙德在移防前,这件事情的交割居然被遗忘了。”
这也是十分正常的,毕竟一座小哨堡,戈弗雷和博希蒙德这种日理万机的统帅,忘记是十分正常的,“但是阿曼卓骑士却十分尽职尽责,太尽职尽责了,不知情的他还在这里坚守着。他认为,突厥人随时可能会从圣西蒙港袭来,所以要发挥监视的”
高文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想阻止戈弗雷继续朝下说,但下洛林公爵还是开了半句,“直到今日,城中的新月教里的妇人和孩子,前来西堡外的草场采集植物块茎时,结束时归营,发现少了几个,然后就有个逃出来的奴仆,前来告诉我,发生了件事情”
“好了,不必再说了。”高文断然拒绝了戈弗雷进一步阐述下去的想法,而后公爵手指颤抖着,有点痛苦地抓着自己的鼻梁,四周的伯爵也是面色凝重,高文接着带着几名卫队武士,快捷地走入了哨堡狭窄的场落当间,这是个割除掉杂草清除出来的空地,旁边有个用木架搭起来的简陋的马棚。
但里面已经没马了,早被阿曼卓捆起来杀掉分食了。
至于这位骑士,和其余军士已经被戈弗雷的属下制服捆起来,全部都摁在院落的土墙边,头低着,看不出他的表情和面貌。
随后,高文身后的卫队武士,居然一个接着一个呕吐起来。
因为高文也看到了,院落当中缭绕着味道古怪的烟雾,在一堆木柴燃烧后的黑色余烬当中,两把支起的剑上,各自插着个已经被烧糊的人头,看起来是小孩的。
高文抿紧了嘴巴,转身又看到,在哨堡和马棚相连的墙上,还倒着悬挂着两具被剥去衣服,****的妇人尸身,血还在往下滴着。
看来失踪人的下落,已经明了。
“城中的情况,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高文精神倒比戈弗雷要坚定些,还不忘询问这样的事。
“已经有人雇撒拉森的医师,开始用武力绑架新月教的妇孺,先勒杀,而后叫医师用精密的刀将尸体切割清洗,做成肉脯给士兵们分食。他们说,这样的吃法很干净。”戈弗雷身边的一名机要官低声说。!
第91章 墓坑掩埋
看来这位机要官所言,都是千真万确的事,接下来狰狞凄厉的夜风刮过,所有人都低头立在这个哨堡内里的院落当中,沉默不语,虽然是夏季的时分,但背脊都开始发凉。
“将阿曼卓骑士,送去圣职长上和博希蒙德那里,现在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恢复了思维能力的戈弗雷,急忙说到,而后他带着半是同情半是厌恶的眼神,看着靠在墙壁上不发一语的阿曼卓。
高文点头,说现在也唯有如此了。
接着,大公爵慢慢经过布满骨殖残骸的灰烬堆,斜着看了眼插在宝剑上,烧得面目全非的幼儿头颅,来到了阿曼卓和他部下的面前,“你们愿意承受如此骇人行为的罪吗?”
但是阿曼卓,还是低着头,不说半个字。
“大公爵殿下,他吃了人肉了,怕是心脏已经被恶魔腐蚀侵占,你无须询问他什么,阿德马尔和奥克希尔特两位会审判他和这群凶手,当众处以火刑的。”高文身后一名卫队武士提醒说。
其余人纷纷点头,附和这个武士的说法。
“阿曼卓,我问你最后个问题。”高文拄着剑柄。
这下,那个脸色发青、头发乱糟糟的骑士才慢慢抬起头来,用幽冷的眼神看住了大公爵,高文身边的武士都不做声而紧张地握紧了武器,因为他们听说,吃人肉的会化为恶魔,而这位骑士的眼睛首先就发出了变化,宛如磷火般骇人。
看到对方有反应,高文忽然抛出了自己的问题,“人肉的滋味如何?”
阿曼卓愣了下,接着咧开了嘴巴,露出森森还夹着血丝的牙齿,带着怪异的声调,“还不错,就像是孔雀肉。”
“你吃过孔雀肉吗?”高文肩膀放低,开玩笑说到。
阿曼卓也笑起来,“没有。。。。。。”
话没说完,高文就挺身向前,闪电般将手里的剑,刺入了阿曼卓的胸膛,接着又迅捷抽出,将其他还在发呆的参与吃人的哨堡军士,一个接着一个,全部斩杀在场落里,他们事前就被捆缚起来,高文杀起来极其利索,就剩下两个牵着绳索的法兰克人,还在瞠目结舌,看着满地的尸体。
“高文你这个混蛋!”戈弗雷大声吼叫起来。
“不能让人知道,前线哨堡有士兵开始吃人了。。。。。。”高文提着剑,阿曼卓和部下流出的血,洼积在他的脚下,“我选择毁灭这一切——这几个失踪的新月教妇孺,是逃到阿马萨那边去了,我的判断应该是真的,这些人本应该在西堡草场,但却跑到这里来,不是潜逃是什么;而阿曼卓和他的军士,则是英勇据守哨堡,和大批来袭击的突厥人奋战到底殉职的。明日就把尸身,送到博希蒙德那里,要他给骑士阿曼卓以隆重的葬礼。”
戈弗雷还待要说什么,高文便用布,将自己双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是的没错,粮食的问题现在极其恐怖,但是我们要给安条克城里以希望,让所有人相信,安条克城最终会获得拯救,而不是沉沦。而这一切,都得依靠胜利、胜利、以及胜利。对这样的惨剧,我也表示愤慨和不安,但这个消息就到此为止,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不然它对朝圣者的影响,要比没粮食本身还要巨大还要恶劣。我的意思,戈弗雷。尤斯塔斯,我想你应该能体会。”
体会?戈弗雷当然能体会,夜风当中,高文的话语一字一顿,非常清楚,清楚得就像是剑刃上不断滴下的血那样:高文的理论早先也没有藏着掖着,十分实际的他,认为现在安条克的局面,饿死不能作战的妇孺是可以的,哪怕在士兵里,高文也会毫不犹豫地剥夺老弱病残的口粮和衣物,他只关心一线的作战队伍,只要这群人和他们的战马能吃饱喝足就行,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希望击败科布哈,才能真正解救安条克城,才能保证朝圣者的事业继续下去。
虽然这种做法和想法异常冷酷,是建立在牺牲大部分人的基础上的,但在这种危局下却是唯一无懈可击,不是吗?
所以高文不允许“骑士饿得吃人”事件流传出去,杀死了阿曼卓灭口,就是害怕这传到城中,引起极大的骚动和争论,会导致自己的作战队伍无法领取剩下日分的粮食配给。
“掩盖住,这样对所有人都好戈弗雷。阿德马尔和奥克希尔特作为军队的宗教领袖,不用承担道义上的指责,谁都不希望‘朝圣者吃人’这种负面消息记录在历史案卷当中;对于诺曼人也好,我想博希蒙德也不想部属做出如此的事情;对我们也好,只有粮食配给继续到位,我们才能实施接下来的军事计划;对城中的新月教徒也好,要是这个消息传到他们耳朵里,会让他们产生极大的恐慌情绪的;对阿曼卓也好。。。。。。”说着,高文晃晃剑刃,对着靠着坐在墙壁上,歪着脖子的食人者尸体,“大家记住,他现在根本没有吃过人,而是守卫哨堡,孤军奋战到死的英雄,我们都见证了他的英雄事迹。葬礼结束后他的美德会永远流传下去。所以我的建议,对所有人都是极好极好的,你应该接受,那就是这事情没有发生过,掩盖掉。”
戈弗雷艰涩地点点头,而后扭头对身边人说,“遵循大公爵的想法,把这哨堡里的一切尸体都掩埋好。”
“马上,沃纳和哈特曼带着所有的机动骑兵,去我的营垒处集结,现在科布哈和阿马萨的军队,被奥龙特斯河及雷蒙德爵爷的堡垒给分割开来,我要用机动骑兵队伍先打垮阿马萨,光复圣西蒙港,重新取得补给,而后集合所有的朝圣者——和科布哈决战,摧毁他的军队武装。”
哨堡前,卫队都举着松明,把骑马的高文四周照耀得雪亮,宛如一排黑夜里的萤火虫,朝着自己营垒方向归去。在那边的山坡上,戈弗雷的士兵和仆役们,正用面巾蒙脸,在那里挖掘墓坑,将阿曼卓、共犯,及受害者的尸体,一并推落进去掩埋。
那个不愿意吃人,跑到戈弗雷这里来报信的那位,也被士兵捆着,推到了黑森森恐怖的墓坑前,看着其下泥土里的可憎死尸,几乎要吓得昏厥过去,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对不起。”稍远处的戈弗雷吐出了这句话,但还没说完,那边士兵就将利剑刺入了报信者的后背和腰部,接着把对方的尸体,也扔到了永不见天日的墓坑当中,而后火光里,铁锹扬起的尘土不断起舞。。。。。。
第92章 绝地出击
高文刚刚返回营垒当中,就得知了乔瓦尼刚刚也取得了场战斗胜利。
果然在夜晚的时刻,科布哈派出了二十名擅长泅水的勇士,背着不透水的皮囊,里面塞上火镰、松木根,在预先标示好的浅水地段,拼尽全力,游到了奥龙特斯营垒右侧的采牧草地边,这是片狭长的地界,长满了青草和芦苇,高文队伍里不少的驮兽和战马都会在白日于此放青。而后按照约定,摩苏尔的勇士们便解开皮囊,点着了松明,对着对岸舞动着。
几乎就在同时,被松明照亮的河岸草地里,忽然杀出了数十名骑兵,看来是预先就埋伏好的。这群骑兵,全是连队里的通用骑兵,单手握着弯刀,疾驰杀来,战斗非常短暂二十名摩苏尔突厥人,在半分钟内,被五十名骑兵数面驰突砍刺,瞬间捕杀殆尽。
接着,奥龙特斯河那边的科布哈士兵们,许多被选出的敢死队,都拥堵在岸边,惊讶地看到了,对岸数个地段,都举起了火把乔瓦尼下令,其余五十名步兵,分成五队,每隔一段距离,就随便举火火把搭在三叉木架上,每人三支,扰乱敌方的部署。
嘈杂声当中,摩苏尔王公科布哈裸着上半身,急匆匆从营帐里跑出,布达基斯紧随着他身后,而后科布哈就看到,他在白天挑选出来的士兵成群成群,抱着能在水里浮起来的羊皮囊,乱七八糟地朝着对岸游去。
“快叫所有人退回来。”科布哈急切命令道,随即绵长的喇叭声响彻河川。
但夜中的奥龙特斯河,暗流暴躁涌动起来,接着摩苏尔士兵凄厉绝望的呼救声不断响起,即便他们抱着皮囊,但在各个深水和乱流地带也是无济于事的,水浪卷走了许多人,更多人在惊恐当中,胡乱游动,很快就力尽沉没。营垒里的士兵,取出各种绳索和钩桡,企图救援,大家慌乱的声音惊天动地。
看着眼前的士兵白色的躯体,绝大部分都被无边的夜色和水色黑暗吞噬后,科布哈痛苦万分,他看着对岸许许多多举起的火把在晃动着,顺着风传来的,好像是敌人的嘲弄之声,于是摩苏尔王公掩住面目,流下了两行泪水,“叫我的将军博埃萨斯,明日起即刻抽出五千名士兵,绕过对面的这座桥梁和堡垒,借道里德万。突吐施的营地,去增援阿马萨将军。”
随后,摩苏尔王公咆哮起来,“大马士革的杜拉克。突吐施,为什么迄今还没有任何北上的动静!他到底在做什么,难道他不是死难的亚吉最诚挚的盟友吗?”
“杜拉克王公的两万人马,已经抵达的黎波里北端的山谷边界,估计还有三日的行程,便能对安条克的南端形成封锁。”在整支军队里负责情报和外交的布达基斯汇报说,并请求他的新君主兼爱人,不要过分伤感,因为“杜拉克王公的大军抵达,朝圣者这两日取得的微小战术胜利就化为乌有。”
这样,科布哈才稍微宽下心来,他开始抱怨阿勒颇和大马士革的两位突吐施,“阳奉阴违,逡巡不前,完全忘记背叛了乌古斯和塞尔柱勇士们的战斗精神”,然后又希望阿马萨在经过数次败绩后,能静下心来暂时固守自己营砦,等待朝圣者粮食耗尽,再发起攻击。
“我们的粮食,总归要比敌人多出一些来。而且马上,从摩苏尔又会送来一批。”科布哈的所言所想,和高文当初的推测丝毫没有二致。
然而高文却根本不愿意等待下去,他知道和科布哈相比,朝圣者是更耗不起的“遵循我最初的方案,第三日我们要出击。”次日,在鲜红的旭日升起后,大公爵站在营垒当中,对着一列列整装待发的士兵们,这样说到,“但是你们不要弄错了,我这绝非是死板的困兽之斗,而是要通往伟大胜利的战斗。而我们决胜的关键,便在你们的身后!现在你们可以看,可以欢呼。”
于是乎,被高文抽调集结来的,大约四千名步兵(他们已经是安条克城现在所能承受的极限)齐齐回头在他们的方阵战线后,立着约千名骑兵,打着各种图案徽标的战旗,因为这群人全是朝圣者各位领主共同凑齐的战阵精锐,有红手骑兵,有法兰克人,有奥尔良人,有弗兰德斯人,也有阿普利亚人,执掌指挥的是哈特曼伯爵与沃纳伯爵,他们的战马吃光了所有一线营地最后的储备粮秣,为了就是今日的出击。
“看到他们手里的骑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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