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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拜占庭-第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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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两声悠长的巨响,震得两军间的土地都索索发抖——郭药师身后的神武大将军炮突然吐出两团火焰,石造的炮弹飞过了己方密密麻麻的人头,砸出两团巨大的烟尘,在高文炮兵阵地前大约三百尺处,但没造成任何损伤。
烟尘慢慢散去,整个场面寂静下来。
说实话,所有旅团的士兵都被这炮声吓了一惊,许多老兵肩膀都抖了两下,他们本能弓起身躯,准备握紧矛柄或铳机,准备和敌人接阵厮杀。
但,而后,被威武的炮声鼓舞起来的常胜军士兵,一动不动,顿时又将武器的底端狂点着脚下的土地,齐声呼喊“扎——————!”
而此刻常胜军前列的马队也涌出来,将骑矛架在马头前,立在原地,齐声大呼“杀,杀,杀!”
沉闷骤烈的轻炮声,霹雳般炸起:对磨磨唧唧的“常胜军团体操”感到不耐烦的皇帝劈下手臂,阵前的数十门轻炮开始轮番射击起来,铅丸铁弹雨点般打在常胜军前列的马军头上,顿时烟雾鲜血四溅,许多马军士兵被打倒在地,没翻的也争先朝身后步军的“阵门”处回奔。
“怎么回事?”督战的郭药师也大骇,西征途中但凡巨炮发射,野战的那群蛮族部落都被吓得或逃或降的,现在两发炮弹都打出去了,敌人毫无错乱不说,还使用炮火回击?
先前耶律大石曾要告诉郭药师拂菻军队作战的要诀战术,但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药师是个高傲的人,此外他还认为麾下八千人“阵法精熟无比,可保万全常胜”。
接着,罗马军阵里射程更远、炮弹更重的长管炮开始射击,就像点名般,一发重炮弹飞入常胜军队列里,往往成段成排的士兵被击飞打翻。
很快,郭药师就发觉整个军营的阵型,在对方持续不断的炮击下,被一块块啮咬崩塌。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却发觉拂菻人原本厚实的方阵开始运动起来,慢慢变长,也慢慢变细,说是“慢慢”的,但当郭药师犹豫不久后,拂菻人两翼各伸展数千尺的阵线已经形成,并不断步骑合阵,在彼方炮火的掩护下,朝着自己逼迫而来。自远处看去如团团荆刺般的,那是敌人士兵肩膀上扛着的巨大长矛,一旦它们端平冲锋,将把最恐怖最沉重的杀伤实施在阻拦者的血肉之躯上。
跑动中,拂菻人的骑兵慢慢脱离朝前到步兵矛阵前,骤然驰突起来,许多人举着长矛、抡着亮闪闪的马刀,在不断炸裂的炮灰当中,喊着口号往前舍生忘死地扑着。
“皇天后土在上,郭某今日怕是要在此地殉国了,但耿耿忠心,日月可鉴,日月可鉴!”郭药师回首望去,是无垠的水淹沼泽,往前望去,弥漫的烟尘当中,敌我双方各色武器交错搏杀,但前列已有不少常胜军士兵开始将旗帜或武器抛下,不愿再战,对着蜂拥而来的敌人骑兵做出降服的姿势,此刻郭药师不由得涕泗横流,仰面长吁,便拔出剑来准备往脖子上勒。
几名虞侯顿时抱住将军的腰,没人抓他的胳膊,导致药师一不注意用剑把自己的腮帮给割破了,美髯也被割裂一把,四处飘散,疼得喊叫起来,“我战死后,就把这胡须和牙齿送给公平王殿下,说药师在此地尽忠了!”药师自杀未遂,血流满面,顿足哭道,将被割下的胡须包在一方锦帕里,又抓住地上的石块,砸下两颗牙来,对一名虞侯喊到,叫他备马突阵而走,去莫夫城报告自己的英勇战绩。
战至下午时分,经过惨烈的战斗,常胜军死伤三百人上下,其余全部投降,等于全军覆没。有逃走到沼泽和山地里的大概八百人,也几乎全被小莫夫城当地的民团和百姓抓获,扭送到了皇帝营地里来。
各种缴获的武器、军械堆积如山,另有数千战马和驮兽被虏,长长的俘虏队伍走着整齐的步伐,经过皇帝御营边的土道。而在御营内,被绳索捆住的郭药师穿戴着甲胄,半边胡须已没了,露出血淋淋缺牙的嘴巴,对着座椅上的高文喊到,“要杀便杀,何须折辱壮士?”
通译说完后,高文和颜悦色,“朕知常胜军是支精锐之师,今日是命运叫我功成,都统制将军您只要能指引朕继续走向胜利,军队、权位和金钱财富,朕一样可以许你。”
第64章 镜中天使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既予我好官,必保陛下此战大捷。”郭药师大喜,纳头便拜下来。
接着,郭药师在营帐内,对着身边只剩下心腹内宫侍卫、通译的高文皇帝,详详细细地把皇宋远征军团的虚实、阵法、器械、营垒等诸般,一五一十地全都招供出来。
而后郭药师还很贴心地询问皇帝,是不是要把所有这些用文字写成述状。
高文诧异之余,便宽慰药师说,将军既然已经投入我拂菻帝国来,何需什么述状!非但如此,高文还对药师言道,今日之战并非常胜军阵法和武力不济,按照你方才所言,实因常胜军士兵都为赛里斯辽地的流民,多擅骑射驰突,而你营中马队又太少,无法对抗我军骑兵突击所致——朕将先前在白沙瓦、伽色尼等地掳获的三千匹战马,全部赠与你的营队,此外为表朕的态度,特许现在就将常胜军改为帝国的正规野战旅团,随军家属都授予圣俸田产,并在君士坦丁堡郊外开辟“宋人镇”,成为我帝国臣子的统统授予公民权,你军裁汰二千到三千弱兵去新尼西亚行省当边民,留下五千人给将军,如何?
郭药师当即都感动到落泪,咧着缺失的牙齿,伏地顿首,表示自己愿皈依帝国的宗教,陛下当真有生死肉骨之恩情。
高文急忙将其扶起来,接着对他说,“常胜军”此后改名为“尼基旅团”(希腊语当中胜利女神的名字,是的没错,现在的“耐克”牌子就是胜利女神名字的英语化,其罗马语化的名字便是维多利亚),军队以骑兵为主,人事体制朕不做干涉,马上战场上将军任意洒脱发挥。
“明日即召开全军决战前的部署会议——将军你担当一翼,也要参加。”高文用手指着郭药师正色道。
郭药师浑身一震,顿时感到皇帝陛下的信任和大度,急忙答允随后退去。
接下来烛火透明的营帐里,只剩下高文和马克亚尼阿斯。
马克亚尼阿斯对郭药师,不,现在已经取了新的名字克鲁斯塔罗斯,意思是“如水晶琉璃般纯净的男子”——的处断感到很是不解,他带着抱怨询问高文,“改编那支军队是合情合理的,但为什么要让这位毫无廉耻的叛徒继续充当旅团司令官?按照惯例,不是应该派遣教习队和资深军士去接管训练的吗?”
高文举起手,背对着马克亚尼阿斯微笑着解释说,“克鲁斯塔罗斯。郭并非是不能战的人,他和常胜军之所以如此孱弱,个中原因方才你我也都听明白了,一位将军,一支军队,如果没有可以守护的东西,那他必然会陷于迷茫,克鲁斯塔罗斯。郭就是这样,他和常胜军都是遥远的赛里斯帝国特殊时代的产物,一群在夹缝里找不到归宿的士兵,和我们军队不同,我们是为了复兴罗马帝国,是为了争夺属于我们的财富和荣耀而战。所以我授予他原本的队伍,让他忘却过往,死心塌地为我而战。”
说到最后一句话,马克亚尼阿斯猛地一抖,他看到了在营帐悬灯的横梁上,停着只玄黑色的乌鸦,赤红色的眼睛正在盯住自己,不详诡异的念头好像透过那双眼睛,不断涌入自己心脏当中。
没错,虽然母亲说得很少,但他想起来,自己何尝也不是个郭药师的翻版,一个高尚版的郭药师。。。。。。
他满头是汗,在痛苦地压抑着自己的魔怔冲动,其他的声音他已听不到,因为他只是看到了皇帝背对着他,毫无防备的壮实后脖和筋道血脉,正清清楚楚地展示在自己眼瞳里,颤抖的双手似乎在摸着剑柄。
那黑色的乌鸦,皇帝为何看不到,只有我见到了吗?是魔鬼在诱惑我?
突然皇帝说了句,“朕在这一二十年里,摧垮了安娜父亲、你父亲、博希蒙德、雷蒙德、威尼斯人等等的理想和事业,但也继承了他们的梦,现在就剩下这决战一步,马上个兴盛强大的新罗马帝国,和它未来的三百年基业,就真的成型了!”
马克亚尼阿斯眼睛轰得声花起来,他觉得营帐里桌子对面的那面镜子冒出道白光,那黑色乌鸦顿时化为团雾气消散得无影无踪,这时候皇帝已经站起来转身,“马克亚尼阿斯,我多么希望你永远成为这个帝国的一分子,一根柱梁,不要像赞吉那样离开我,还有赫利斯托弗,还有海伦娜,还有把你视为儿子般的巴塞丽萨。”
说到赫利斯托弗和海伦娜的名字时,马克亚尼阿斯顿觉被雷击般,他的神志和理性立刻恢复了,便低下了头,应承下皇帝的要求。
“记住,将来辅佐赫利斯托弗的皇室典厩长(禁军指挥官)的位子,是你的。”皇帝拍拍他的肩膀,而后离开了。
待到皇帝离去后,马克亚尼阿斯惊诧地看看四周,乌鸦无影无踪,而那面镜子也恢复如初——马克亚尼阿斯顿时跪下来,感谢海伦娜的灵没有让他成为头野兽,接着马克亚尼阿斯走过去,用剑挖下块镜角,像护身符般地搁在自己的铠甲当中。
此刻他清清楚楚听到了,在镜子当中传来了几声银铃般的笑,是女孩子的,而后杳然无迹,“我不能说出去,不能说出去,不然大家包括海伦娜都会嘲笑我是个癔病患者的。”马克亚尼阿斯虽然对“镜中天使”深信不疑,但他摩挲番光滑的镜子番后,还是决定不把今晚的奇遇给吐露出去。
次日旭日东升,皇帝齐集所有将官,站在地图桌前开始决战的部署。
当然克鲁斯塔罗斯。郭将军也作为一员,诚惶诚恐地列席参与。
韦萨特。梅洛、布拉纳斯及古尔王伊兹等大部分将官的意见是绕开眼前的这片沼泽,前去尼沙普尔城,和其余旅团会合,并让狄奥格尼斯将军抄断奥克苏斯河的归途,逼迫大公平王和我军决战。
如果大公平王主动退回河对岸的布哈拉城,我们就集结所有人,驱逐他回东方去,签署对双方和平都有利的边界条约。
第65章 第三封国书
这个方案也无可挑剔,但高文心中明白,现在大公平王可用于决战的军力,应该也就五万人上下,而己方大约有十万:得到郭药师关键情报的他,心中完全有底。
故而高文决定不用客气,“朕要的不是击败或驱逐,朕要的是,全歼这股所谓的大公平王远征军。”
接着皇帝将权杖稍微偏移了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在人群里的克鲁斯塔罗斯。郭。
这位立刻受宠若惊,接着毕恭毕敬地在地图桌前说到,“鄙人在公平王的麾下效力数年,深知其营垒规制。依鄙人的经验来看,公平王直辖的虽然战力雄厚可怕,但骑兵却是他的软肋。”
这话说出来后,所有罗马将官都将信将疑,嘈杂声一片:公平王西征到此,沿途收罗无数蛮骑为己所用,怎么可能说骑兵是“软肋”呢?
但皇帝却似乎十分相信郭药师的断定,他悠悠地说道,“公平王全军先前草率渡过奥克苏斯河,冒进到了莫夫城委顿,被朕其余数个旅团配合塞尔柱士兵扼住方寸;现在朕北线的狄奥格尼斯将军,已率分遣军夺回了吐斯城,并向奥克苏斯河急进;朕和诸位在小莫夫城,又威胁公平王的南线,三面夹攻包抄的态势已形成,正是决战胜负的好时机。又据克鲁斯塔罗斯将军昨晚所述,公平王全军五万上下,优势在于火器、车辆和驮马,并且环绕着莫夫城构筑了鱼鳞形状的营砦群,全军砍伐草木殆尽,掘壕固守,和我军对峙至今,蛮骑的马匹草料已然接近告罄的地步,步军的火器、弓弩所需也十分窘迫。再加上奥克苏斯河突然决堤(说到这里,郭药师的脸立刻青白了几块),倒灌到大小莫夫城之间的地带,使得公平王全营侧背遭水环绕,正是我们出奇兵制胜的好时机。”
于是皇帝将权杖在地图桌上比画部署道:
朕部分采取将官们提出的方案,那就是朕亲自统率三翼旅团、皇陵禁军和保罗派仆从军共二万人,打着旗帜绕过这片沼泽,前往尼沙普尔城的营地,去和留守的叶凡杜尼、菲罗梅隆、塞尔维亚大旅团、伊庇鲁斯大旅团、诸边民军、诸塞尔柱军等会师,自正面进攻大公平王的营砦工事;
而朕的四个骑兵团,连带仆从的古尔骑兵、警备禁卫骑军,和克鲁斯塔罗斯。郭将军的尼基旅团(以骑兵为主),则雇佣小莫夫城的向导,自沼泽和森林里寻找没被漂没的路径穿插过去,关键时刻夺取公平王营砦的牧马监的草料和马匹,并横击其营砦所在(路线和规制,都被郭药师规划好了),此路奇兵朕无法亲自指挥,交给梅洛统率,另外让克鲁斯塔罗斯。郭将军为先锋;
待到奇兵抵达侧翼战场,以施放轻炮,点燃契丹火轮为讯号,只要见到讯号,全军不论何处何种状态,都不可有任何犹豫,必须一并进击!
三日后,整个波斯之地处在深秋和初冬变换之际,自北方来的寒潮似乎来得相当之早,夹着白色雪粒的风开始刮来,整个奥克苏斯河两岸被洪流湮没的地带,又结为白霜碎冰——高文的兵马开始自小莫夫城拔营前进,士兵们大多在铠甲上披上了毯子或亚麻布,他们又开始怀念起在印度北部的炎热天气了,人马铁甲缝隙间结成的冰块,随着前进的步伐运动,发出了细密的摩擦声,而簌簌掉落。
行军途中,高文接到了邮驿员的密报书信,是妻子安娜送来的,里面称呼摩西亚和波斯尼亚的叛乱已被残酷平定,大普雷斯拉夫城的正教教堂和城郭被军队悉数焚毁踏平,三百名参与叛乱的要犯包括正教教士被斩首或绞死,这座富丽堂皇的城堡按照奥古斯都皇太子赫利斯托弗出军前的心愿,被彻底毁掉了。接下来,赫利斯托弗对母亲要求说,“伟大的巴塞丽萨我的生母,现在您可以下达召集所有帝国教士参加信徒大会的敕令了。但只能在亚德里安堡,因为大普雷斯拉夫这个预备的地点已瓦砾无存。”
果然,安娜下敕令后,连原本最为倨傲的波斯尼亚静修会也不得不派遣五十名代表赶赴亚德里安堡,所以安娜在信的结尾处写到,“亲爱的丈夫,愿帝国英灵和圣母庇佑你凯旋,将聂斯脱利异端的血染红哈扎尔海和花剌子模海,此外伊斯法罕宫廷的事情你在军务之余也要密谋推行——此战其实正如你我在之前所推定的那般,击败大公平王倒是其次,创造出整个帝国东境新秩序,给帝国带来繁荣的商贸未来才是根本。”
高文一面给妻子回信,一面暗中赞叹赫利斯托弗,心中带着自豪感,“果然最凶狠最果决的,都是拥有文质彬彬斯文人外表的,比如赫利斯托弗。”
看来,帝国的未来也能安泰。
在赫拉特城东北的郊野边界,正在持无数旗幡行军的皇帝人马,突然接到了大公平王的第三次国书。
递送国书的正使官职为秘书丞,但散官位阶却是很荣耀的光禄大夫,并且还是赵家人,名曰赵良嗣。
这位本名为马植,后来和郭药师一样,投效皇宋而飞黄腾达,深得皇宋殿帅使相童公公的赏识,故而得了“赵”姓之赐予。
此外,赵良嗣身边还有个副使名曰吕颐浩,正充任河中、忽而珊都转运使的官职。
御营内高文热情接待这对正副使节,席间高文不但馈赠出许多金银珠宝,并且还唤出漂亮的波斯舞娘来侍宴,而后皇帝暗中观察,发觉赵良嗣浑然不知检点,说起话来也是毫无章法,只顾调笑欢愉;而吕颐浩却始终端坐,举止有节,看起来一副从容镇定的模样,很是得到高文内心的欣赏。
接着到了国书呈交的环节,待到皇帝叫通译说出内容后,不由得哈哈笑起来。
原来,大公平王这封国书居然称双方自交兵以来,互有杀伤,也不分胜负,念及天下苍生,不若就此消弭战争,双方州军各守边界,以尼沙普尔城为界,划分双方势力范围。大公平王承认高文为“大拂菻皇帝”,而高文亦应将姊妹或女儿嫁给大公平王赵恬,承认对方为“忽而珊大国主”,两国包括伊斯法罕在内都结为互助的兄弟之盟。
第66章 赵良嗣
高文大笑起来,他遗憾地对二位使节说,“大公平王的美意我心领了,但我国的人情不同于你们,特别注重宗教(皇帝又开始胡勒起来),此次出征若不灭景教余孽,哪怕是朕也无法约束军队的。”
吕颐浩当即回答说,“若能修成和议,公平王殿下愿撤裁国内所有景教寺庙。”
但高文却表示这样做还不足,吕颐浩便正色抗辩,说两国地位均等,理应各让一步,故而先前他所提出的方案已是底限。
结果高文佯装发怒,要卫士将二位使节驱逐,并要撕毁国书。
赵良嗣急忙要说话,那边吕颐浩却继续抢着抗争说,“交兵以来,贵国的钱帛也产生巨大耗费,若是长久对峙下去,怕必是内忧外患的结果。现在停战对两国来说,都是最好的局面。另外,先前小挫的不过是公平王的仆从蛮骑罢了,大公平王精锐主力军队尚存未动,若是大拂菻皇帝您来战也未必能占有半分便宜。”
高文便转换个话题,“朕未有姊妹,唯一的女儿也已许给了富浪国主之子,两国的婚姻怕是根本缔结不成。不如这样,兄弟之盟我们照样缔结,但呼罗珊不可能给贵方占有——贵方退回奥克苏斯河东边去,保有原本的疆界,如何?”
“某此次前来,得到的谕令很清楚,忽而珊是寸土不可让的!”吕颐浩不折不饶。
结果这时赵良嗣勃然大怒起来,他拍着桌子如雷鸣,对吕颐浩破口大骂,“出使表册上公平王的笔迹更清楚,良嗣为正,你为副。现在怎么倒过来了你说?”而后赵良嗣怒斥吕颐浩,不让他多言,自己则立刻对御座上的皇帝连串提出一系列保证:
景教徒的问题,若是大拂菻皇帝需求,我方甚至可斩大威德祭司人头,献于阶下;
忽而珊不要也可,陛下承认我方对花剌子模和河中的占据便已足够;
联姻方面,若陛下无合宜的姊妹帝姬,不若娶皇宋的帝姬,一样可结秦晋之好;
商贸方面,每年陛下可出售马匹给我方,我方送给陛下大批丝绸、瓷器等特产。
“朕只有一个妻子,也就是帝国的巴塞丽萨。”
“无妨,听闻帝国皇太子殿下尚无王妃匹配。”赵良嗣丝毫不松口。
高文便盛赞赵良嗣的条件宽宏,然后他怒目对着吕颐浩,“毫无诚意的提案,危害两国关系的元凶”,说完便叫卫士将其逐出御营外,自己只和赵良嗣谈。
外面正是风霜交加的时刻,吕颐浩笔直地立在原地,眉毛和胡须都沾满白霜,却大声疾呼赵良嗣误国,不肯半点屈就。
而帐内,炉火融融,高文特意将赵良嗣引入帷室内,一个人影转出,正是郭药师。
赵良嗣见到药师大惊,还待避让,药师却上前一把拉住他,苦劝道“良嗣休走,听我一言。”
“什么人,胆敢假冒常胜军都统制郭药师?”
郭药师立刻张嘴,露出两颗豁掉的门牙,表示自己如假包换。
“怪不得你的常胜军失期不至,原来是投敌了!”赵良嗣又变得怒不可遏起来。
“如何说药师我投敌,药师我是为了皇宋和大拂菻二国的和平安康的啊!”郭药师急忙辩解,而后他对赵良嗣附耳说到,“现在愚兄在拂菻大皇帝这里也有些小位阶,良嗣若肯听愚兄一言,保管和议功成。”
听到郭药师这话,赵良嗣当即就有些心动。
而那边,高文也时刻表现出对这位郭药师的信任。
最终赵良嗣接受了前面自己所列的条件,此外他还答应郭药师,不把他和常胜军投敌的事情说出去。
很快,高文签署了国书,内里称若大公平王在期限内退回奥克苏斯河,并撤掉在呼罗珊地区的所有驻军和官吏,那么两国当然可以结为兄弟之盟,自此以河为界互不相侵。
赵良嗣携带着罗马帝国的国书,趾高气扬走出御营,跨坐上马,对几乎已冻成雪人的吕颐浩炫耀说,“百年和平缔于我手,归去后功勋你不可再夺。”
吕颐浩已冷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狠狠瞪着这位。
而这边高文即刻送出枚银质的鹰徽令牌交给克鲁斯塔罗斯。郭,“现在你带着尼基旅团,和朕就此分营,去和梅洛的骑军会合,自别路横着直捣大公平王的营砦群。记住,若是此战得胜,你便是最大的功臣,到时回君士坦丁堡去,将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郭药师再次受宠若惊,急忙拜伏下来,先是亲吻皇帝的靴子,而后遵循罗马朝臣礼仪,吻了下皇帝的左胸——郭药师还很猥琐地用嘴巴在高文的袍子前旋了两下,留下片水渍,差点没把旁边侍立的圣妹恶心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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