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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拜占庭-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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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韵嗳怕摇!
这时自草料场方向,郭药师和许多原常胜军的将佐、骑兵冲来,一度距离公平王的幕府大厅不过数箭之地,火光片片,杀声阵阵,郭药师此次宛如战神附身不可一世,接连冲垮杀败数股拦截的宋军,并索性对着童贯大喊,“清君侧,杀死祸国的罪魁童贯!”
“莫要放走了罪魁童贯,我等忠心日月可鉴。”郭药师麾下的骑兵们齐声呼喝起来,丝毫不顾忌逻辑的混乱矛盾。
童贯身边的士兵不多,此刻也不由得慌了阵脚。
危急时刻,居然是待罪之身的马仁范带着百余骑兵冲来,拼死挡住了郭药师的攻势,“恩相快护送公平王速速离开此处。”马仁范回头厉声喊到。
“郭药师你个泼奸贼,早晚叫你骨肉为齑粉。”童贯狠狠地大骂道,并驱马护送公平王的行仗朝着东面跑去。
混战当中,郭药师属下的武将甄五臣举弓搭弦,一箭飞去,射杀了马仁范,接着尼基旅团的骑兵分为两股,一股前去西寨给正面攻来的罗马军队开门,另外股直入到公平王的行辕当中大肆劫掠**。
“恭喜陛下,我军已趁势击破了敌军营砦的各处大门,已有数个支队突入进去,敌人正在丢弃营地和城堡往东逃窜!”御营里马克亚尼阿斯兴奋地走入进来,半跪在高文面前。
接着声闷响,吓得圣妹手里的烛火又抖动了下。
是赵良嗣当场触柱自杀了,脑浆和血涂满柱子,缓缓淌下。。。。。。
第84章 大石的“怜悯”
高文看着赵良嗣倒在血泊里的尸体,叹口气对马克亚尼阿斯吩咐道,马上将这位赵先生的尸体安葬下去,他总算对得起被赐予的姓氏了。
清晨时分,整个宋军环绕莫夫城的堡寨群陷于片大火海当中,半边天际被血染般,最后只剩下武骑军还在北区的堡寨决死抵抗,其余的都在溃逃,包括绝望的虎翼军士兵在内,而高文的步兵已经突袭到了最后面的东区堡寨,和郭药师、梅洛的队伍配合起来,死死将北区的堡寨给围住,而事前迂回的叶凡杜尼旅团也加入战团,成功截断宋军通往奥克苏斯河的退路。
另外股靖西军则退往莫夫城内守御,总之大家的目的只有个,掩护公平王脱走。
太阳升起在奥克苏斯河原时,护送着公平王、童贯和吕颐浩等人的只剩下千余从马直外带数百逃得快的控鹤军。
马背上的童贯等人回望火海和浓烟里的堡寨群,不由得哀声大哭,“诸公不要再哭了,先渡过乌浒河返回不花剌城为上。”吕颐浩在马鞍上亲自拔剑,对着从马直和车仗宫室队伍厉声激励道。
“元直,你带着公平王的车驾向不花剌直走,见到刘延庆和耶律大石的队伍我们就周全了。童某我带着三百从马直骑兵,向巴里黑方向逃,引开敌军。”童贯急匆匆扔下这句话,便带着三百骑直接往另外条道路跑了。
许多臣仆官僚暗中大骂童贯这种行为,和临阵脱逃没任何区别。
但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千余亲卫拥着公平王的车驾,踏着洪水和严寒后坑坑洼洼的荒野,所去方向的天边,银灰色的卷轴云沉在地面之上,昏黄的旭日惨淡无光。
一阵哀叫和骚动,众人回望去,荒野上出现数团乌云般的敌骑,几乎全是郭药师的人马,郭药师本人披着团花锦簇战袍,长须拂动,如天神下凡,策马在战旗下,指挥全军滚滚而进,马蹄声震天动地,“休要走了童贯。。。。。。杀奸臣,清君侧。。。。。。日月可鉴”的呼声络绎不绝。
“什么,有一股敌人往巴里黑的方向赶了?甄五臣,你射术最好,给你八百骑兵分路去追,不管公平王和童贯这阉寺耍什么花样,一个都别放过!”郭药师跃马挥旗,从容部署。
吕颐浩咬咬牙,让控鹤军的数名都虞候领所有人马殿后拒战,其余人继续朝乌浒河(奥克苏斯河)前进,这时整个队伍的凄惶程度无与伦比:女眷和内侍们衣衫不整、蓬头垢面,许多人鞋子靴子都没有,公平王车驾的轮子还时不时陷于淤泥当中,众人饥肠辘辘上前去推,可哪里还推得动?于是哭声震天,吕颐浩大怒,持剑连斩数名宦官,叫从马直把尸体扔进坑中,让车轮碾压而过,这才拉出了车驾。
“不许哭,哭号者斩!”吕颐浩这位文官发起狠来,也是凶神恶煞般。
于是大伙儿没命地朝阿穆尔城渡口方向奔走,很多羸弱点的沿途倒下死亡,穿着各色锦绣服装的尸体躺满了车辙两边。
终于,耶律大石的骑兵队伍布阵在前方的原野上,密密麻麻,似乎是在接应大公平王,逃难的队伍终于欢呼起来。
但吕颐浩却感觉不对,于是纵马来到阵前,遥遥指着伞盖下的耶律大石,“刘延庆将军何在?”
耶律大石勒住嘶鸣的坐骑,但却不做答复。
吕颐浩隐隐觉得事情不妙,便又问到,“于越难道忘记和公平王的盟誓吗?”
最终大石叹口气,朗声回答吕颐浩道,“大石我已然独立,依附在拂菻大皇帝的麾下,但大石也知道若公平王一旦灭亡,下面就轮到大石鸟尽弓藏了。”说完大石喝令全军散开,放公平王车驾和吕颐浩过去,“吕使相你护送着车驾渡河往不花剌走,大石我领兵在后,名为追击,实为保护。”
日落时分,皇帝的御营还在莫夫城下追剿夷平堡寨的残余,而郭药师、梅洛引着骑军,已一路疾驰到阿穆尔城中,看见狄奥格尼斯和乔瑟兰的军队还留屯在营垒里,梅洛十分讶异,便质问狄奥格尼斯为何不出兵追击。
狄奥格尼斯回答说,有那位契丹的官长领兵去追了。
梅洛语塞,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说守捉官什么好,这要让皇帝知道还得了?但梅洛却不动声色,没提狄奥格尼斯失职的事,只是要求他立即和自己统率的骑军会合,兼夜渡河追击大公平王,“绝不可放走他”。
这时邀功心切的郭药师,又对梅洛说,大公平王中途里又有数百骑兵分路,朝巴里黑城遁去。
梅洛很重视这个情报,“在下已指令甄五臣提着一营骑兵马队,去追了。”郭药师急忙表示自己已作出合情合理的处断。
“哈吉布的乌古斯骑射团也顺着这路,加强甄五臣将军的力量。”梅洛表示甄五臣需要后援,郭药师深以为然。
黄昏时分,卷轴云开始越发浓厚,顺着苍穹倒卷起来——那是草原上风暴来临的标志,巨浪般涌起的风云下,无数骑兵列成急速前进的纵队,于广袤的原野当间,举着松明火把,朝着横断如白练般的奥克苏斯河方向疾驰而行。
他们的目标就是不顾一切地要追捕大公平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很快,在渡过奥克苏斯河后,风暴来临,暗色昏濛的天下,追击队伍先见到耶律大石军的营地,而对方见到自己,也开始摇旗表示“友军”。
但梅洛却策马来到郭药师身边,经过通译口头宣读了皇帝的密令,“耶律大石忠诚心极度堪忧,公平王可能就是他纵容走的,而先前他又杀害刘延庆将军,出尔反尔。”
“在下早就看出这契丹泼贼有贰心了,真可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郭药师愤然,拧住自己威风凛凛的眉毛,抱拳怒斥道。
“所以郭将军你趁机掩杀过去,斩下耶律大石的首级;我领其余骑兵继续追击公平王。陛下说了,只要你此番功成,灭了耶律大石,此后河中之地你的权力将畅通无阻,按时向君士坦丁堡缴纳些许贡金即可。”梅洛说完,就拍马走了。
第85章 小香车
中的郭药师双眼闪闪发光,几乎要按捺不住自己的欢喜了。
狂风大起后,郭药师统率自己旅团的骑兵,宛若群黑色的乌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陡然杀入耶律大石的阵中。
耶律大石又惊又怒,在箭矢纷飞当中怒斥郭药师,“你这狗般的东西,腌臜泼才!”
但郭药师毫不理会只是对部众疾呼,“耶律大石朝秦暮楚,杀掉这泼奸贼,此后河中府就是咱们常胜军的天下了!”
“。。。。。。日月可鉴。。。。。。”反正雷打不动的是郭药师队伍的口号,两支骑兵队伍分外眼红,混战在一起。
同时,红手骑兵两个骑兵团,外带两千多精锐的古尔骑兵也突然从耶律大石的侧后袭来,大石本来就没来得及列阵,结果队伍很快溃败,大石本人在片要杀他的呼声前,夹着马腹左右驰突,身后飞箭如雨,最后如孤雁般遁入了片草原上的乌云雷电当中,消失了踪迹。
而梅洛则和盖亚带着科马洛伊骑射团,飞也般地继续上路,朝着大公平王的车驾方向狂追。。。。。。
这个时候,莫夫城的宋军堡寨群已完全放弃了抵抗,武骑军、靖西军和虎翼军全员覆没——郭成、郭祖德这对义兄弟,叫人将刘光世捆在担架上强行抬出去投降,自己则在堡寨里点燃门火炮身边堆积的药桶,在片冲天的爆炸里化为飞灰,以身殉国。
靖西军马军指挥使辛兴宗本来就负了铳伤,在榻上痛苦难忍,在见到堡寨沦陷的火光后,拔剑在榻上刎颈自杀。
步军指挥使王禀指挥二百多亲卫死守莫夫城和西寨间,和蜂拥而至的高文军士兵展开持续半日的巷战,身中十七处创伤,最后投井身亡。
不过高级指挥官战死的比例很高,但数军的普通士兵却大部分投降了,原因很简单,他们陷于了死地绝地,但大部分人还是渴望活下去的,哪怕此后远离故乡。
而高文也不用亲临督战了,因郭药师带路横击,宋军的堡寨几乎算是一触即溃。
当刘光世被抬入到皇帝的御营内后,这位小将军还在愤怒地叫喊着,而拂菻大皇帝则端坐在椅子上,刚准备听赵昭的深入叙述,而后他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自己的刘光世说道,“你的父亲是朕非常敬重的刘延庆将军,被耶律大石杀害了,现在朕正同样在追击这位契丹的贼徒。”
“耶律大石可恨,但郭药师却更可恨!”刘光世咆哮道。
“放心,如果你愿意当朕的内宫侍卫,此后都会有向二人报仇的机会。”皇帝的这个回答,让刘光世极为诧异。
可接下来皇帝却叫医师将刘光世抬下去,医疗他身上的创伤,并未做出详尽的回答,但很快军情传递而至,高文只得暂时让赵昭退下,自己前去指挥追击事务。
这时奥克苏斯河左右的战场上,童贯的三百骑从马直因在洪水后的沼泽里迷路,而巴里黑城附近的民众看到他们是毁坏堤坝的宋军,也根本持不合作不补给的态度,一群人好不容易走出歧路,但各个已经是累得饿得半死的状态了。
此刻,甄五臣引着八百原常胜军的骑兵杀到,并且他们看到童贯的队伍里有辆小小的七宝香车,甄五臣便大喜道,“都统制神机妙算,果然童阉的这路逃兵里才护着的才是真的公平王,去不花剌城的那路不过掩人耳目罢了,给我上!”
于是常胜军骑兵都像见了血腥膻味的狼般,疯狂扑上去,可怜童贯身边的从马直别说罗马军了,连这群常胜叛军都打不过,空有甲胄利器,却一个接着一个被射落坠马,跌落泥地里被割喉残杀。而童贯则咬紧牙关,亲手挽着弓箭,边走边射,为激烈摇晃的七宝香车殿后。
天色渐渐昏瞑,巴里黑城的荒野上,最后只剩下童贯一人,还在护着香车颠簸前进,而身后也只剩下穷追不舍的甄五臣和三名常胜军虞侯。
“甄五臣,某先前也多次提携过你,若你放一马,某马鞍下悬着的金子全是你的。”夜风里,童贯回身哀求道。
接着童贯趁机拍拍挎着的箭袋,心却一凉,里面只剩下二支箭了。。。。。。
哒哒哒急速的马蹄声里,甄五臣却呼到,“童阉说笑了,五臣确实是个爱财之人,所以觉得你和公平王的脑袋比你那袋黄金值钱多了。”
童贯怒骂声,回身做拽弓弦状,甄五臣认为他要回射自己,急忙伏低在马鞍上。
但童贯只是空有拽弦声不断,却无半支箭射来。
最终甄五臣哈哈大笑起来,心知童贯早已是箭尽,不过在吓唬自己,便立起身子,探臂拉弦。
谁想弓弦猛地一声响,童贯真的急速回身,在甄五臣出手前,流星般射出一箭来——毫无防备的甄五臣惨叫声,一目被童贯的箭簇贯穿自后脑而出,当即翻落马下身亡。
接下来童贯面目狰狞,又抽出根箭羽来(实则是他最后根),回马对着跟着甄五臣的三个虞侯喝到,“童某箙中还剩五根箭,射杀尔等算是绰绰有余,如何?”
剩下三名虞侯吓得魂不附体,拨转马头就跑。
整个苍穹下,似乎只剩下童贯和那辆香车了,及香车上的马夫。
童贯苍凉地笑起来。
因为他看见,在另外个方向的风暴灰霾当中,溢出了许多黑点,越来越大,待到望清楚后,分明是一群群戴着白色毡帽的骑兵,那正是高文麾下的乌古斯骑射团。
“逃不了。。。。。。”
最后童贯是席座在地上,将弓和佩剑放在前面,坦然接受了俘虏的。
满是好奇心的乌古斯骑兵们也围住了那辆香车,用刀尖小心翼翼地挑开了油壁上的帷幕,想要看看里面的大公平王到底是什么模样。
突厥人的眼睛顺着掀起的帷幕,开始往车厢幽深的里面去看时,很快眼睛就因为惊讶而膨胀起来。
“哈!”突然一声怒喝,吓得围着香车的诸位乌古斯骑兵急忙倒退,各个勒住缰绳,战马更是跳来跳去。
这声是坐在地上的童贯发出来的,他带着轻蔑的眼神看着被惊得半死的乌古斯骑射兵们,接着张大嘴巴,忍不住地哈哈哈哈笑出来。
第86章 撒马尔罕的河
追击吕颐浩的骑兵们,也认为大公平王必然在吕颐浩的队伍当中,梅洛、盖亚、伊兹、科布哈及郭药师所统率的大约一万五千名强大的骑兵,已然渡过冬季枯水的奥克苏斯河,抵达了宏大的城市布哈拉。
布哈拉,这座被誉为“新月世界最美丽的圆屋顶”的城市,在耶律大石和宋国委派的官吏纷纷脱逃后,已经毫无抵抗的意志,它已经习惯遭受来回蹂躏的命运,城中最有学识和智慧的伊玛目和慈善家,也包括民团行会的首领,打开城墙下所有的军门和民用之门,欢迎来自西方的军队。
骑兵们一队一队地抵达城门下,就像回旋浩海般,接着他们在城墙下扎起数不清的各色营帐,起伏如围匝布哈拉城的山岗,梅洛和狄奥格尼斯驱马直入城市的街道,在一处叫马赫苏拉的大清真寺祭坛前,梅洛作为名基督教徒直接佩剑登上去,指着数百名被集中起来的城中显赫人物,命令道“缴纳城中仓库里所有储备的粮食和草料,并且交出十二万五千塔索银币相当的财物犒劳我们的骑兵!”
这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因为先前宋国的通判官们已将征收的实物或货币的赋税好好地囤积在了布哈拉城清真寺边的仓廪当中,逃走时并未带离,梅洛等人只是去接受下即可。
在自仓库搬运给养的途中,罗马、希尔凡、乔治亚、亚美尼亚乃至塞尔柱的骑兵们,都粗暴无比,他们将一箱箱东西搬运上了骡车,但书籍是不要的,许多装着古兰经的箱箧被翻开,将经文撕去鎏金的封皮后,随意扔在街道、寺庙台阶乃至泥坑当中,箱箧则被拿起装粮食和金钱,许多伊玛目和阿訇们见到此情此景,眼泪涟涟跪在那里,忍气吞声地在靴子和马蹄下搜罗被践踏的古兰经残片。
以至于有位兼法官身份的诗人哀叹道:
“星辰倒转了,高贵神圣的书页坠落污尘,难道这也是安拉的旨意吗?”
接着,驻马在布哈拉城的梅洛得到斥候情报:吕颐浩的队伍可能已逃往了撒马尔罕城,便整备了所有骑兵,携带了行军的干粮和给养,继续驰骋追击下去。
数日后,这支骑兵队伍又奔袭到了位于扎拉夫尚河端口的另外座伟大的城市撒马尔罕,沿途当中梅洛已俘虏收容了许多掉队的宋军官员或士兵,他将其都交给郭药师盘问审讯,最后得到了确切消息:吕颐浩这支逃走的队伍,正在半渡途中,他们的目的地是药杀河,也就是更远处的锡尔河。
同样的这支队伍又索取了撒马尔罕人一笔可观的补给贡金,便继续向前追击。
冷冽的扎拉夫尚河上漂浮着残余的冰雪,波光粼粼,一座双轮大水车正搭载于一座石砌河防要塞的围墙下,寂寥而有节奏地翻动着,不久这里就热闹起来:成千上万打着各色旌旗,穿戴精良甲胄的骑兵像片移动的黑森林般抵达了岸边,许多马都将脖子伸往黑青色的水中,咕噜咕噜地喝起来,士兵们发出的交谈和呼喝就像雷震暴雨那般。
梅洛风尘仆仆,登上那座有些颓圮的要塞城垣,也举着枚短筒望远镜望着河对岸的山野望去,他看到大约在十数个古里外,吕颐浩的骑兵和车仗正在那里急速逃离着。
“可算是捕捉到了,大公平王。”梅洛开心满足地笑起来,当然他此刻还认为大公平王是在吕颐浩营中的。
郭药师蹑足跟在其后,观察了下阵势,当即便请缨道,“大将军统率主力在后,末将率三千常胜轻骑于左,古尔王同样率三千轻骑于右,分进合击,一个时辰后必擒大公平王。”
“很好,就照克鲁斯塔罗斯将军的主张去办,全军上马,继续追击。”梅洛叫旗手扬起基督鱼战旗,而后挥手对所有传令下令,“我们的征程就要在凯歌里走向胜利的终结了!”
很快,千军万马奔腾着涉过了扎拉夫尚河,接着云集在了岸边的光秃秃的树林边,像片花团锦簇的波斯大毯,而后于号角和旗幡指挥下,按照郭药师所言分为了三翼,如闪电,如洪水,如阵风,也如同张开的利爪,呐喊鼓噪着向吕颐浩还在死命逃脱的军队扑杀过去,就像野兽扑向失去牧童的羊群那样。
吕颐浩的残军顿时一片悲壮的哭泣声,吕颐浩本人更是跪在地上仰天长吁,拔出佩剑的锋芒,“公平王殿下啊,我们已吸引了敌军主力至此十余日,希望你能在童相的卫护下安然脱离追击,使得天祚不绝,那样颐浩死且不朽!”
言语未毕,其右侧山丘满是铁蹄之声,那是郭药师的大队骑兵,已迂回到他们的侧翼,马上就要封闭住所有残军的退路了。
而同样在那边,也满是骤驰的古尔骑兵们。
“不要哭,列阵决死战!”吕颐浩穿着武将的铠甲,翻身上马仗剑怒喝道,其余官员如叶得臣等也都骑在了马上,和从马直和控鹤军的残余士兵,及宫侍们一起将实则空无一人的大车层层围在了核心,“记住,皇宋不会亡!”
残兵和还留在营中的官员们,也都振臂悲壮高呼,“皇宋不会亡!”
。。。。。。
“什么,大宋已亡了?”此刻,已将御营前移,安扎在奥克苏斯河东岸的伽里夫城的高文,终于得以摆脱繁忙的事务,好好和赵昭叙谈,结果当赵昭垂着头悲凄地说出这个事实后,其实连皇帝都瞪大双眼,感到几分惊愕。
其实原本高文以为公平王可能是支孤军深入中亚细亚的偏师,来开疆辟土当都护府的角色的,可是谁想到!
赵昭继续带着苦痛而悲愤的腔调,承认自己乃是皇宋宗室里备受当位者嫉恨的一支,并对高文号称其实皇位应该是他的这脉家族的,可“现在谈这些,也无实质性的意义了。。。。。。昭在被迫离国远航当名海商时,我朝起码还有个架子,而今谁想短短十多年,连内囊都尽了。。。。。。先前昭奉陛下敕令出使红海时,居然从同伴那里听到了,我大宋的末帝三年前已在泉州海战败,捧着宗庙神主,和群相爷们一起跳船蹈海而亡,当真是空空如也,空空如也啊!”
言及此,赵昭又控制不住,捶胸顿足,哀泣国祚的灭亡。
高文也颇有些冷汗淌下,而后他坐下后,想感慨句“怎么神仙都救不了赵家”,但想想实在有点不礼貌,更何况对于他而言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那便是:
“灭宋者是谁,这大公平王又是什么人?”
第87章 灭宋者
王。。。。。。昭实在是不知道他是何等身份。。。。。。按昭相熟的商友在故国带回来的消息,当位的直系宗室都在泉州海化为波臣了。。。。。。难道是童贯这个媪相拥戴了个不知名的宗室子弟?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支打着皇宋旗号西征的队伍,骨干班底应该是童贯原本掌握的西边和北边的部分精锐,再加于京城编练的新军组成的,昭在离国航海时曾听过媪相要仿造敌人,新练支军队来捍侮。”面对皇帝的问题,赵昭努力在思索整理着答案。
高文点点头,“这也不难理解先前在莫夫城下,宋国远征军的战斗力为何如此棘手,但就算是这样,这新编的六军还是无法挽救宋朝的江河日下。。。。。。”接下来高文突然叹口气,对赵昭说,“不,甚至可以说,童贯的新编六军并没有参与保卫京城和皇室的战斗,就于边境出发,直接穿过河湟西域,以‘远征’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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