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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工程师-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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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定贼李定国在湖广闹得很厉害,襄阳的矿运到天津来越来越困难,运费节节上升。
不过随着李植势力的扩大,李植已经可以主动挖掘各地的矿产,于是新的原材料来源出现了。
去年初抄斩山西晋商后,八大晋商就只剩下大同王家。王朴有心投奔李植,时常跑到天津来和李植套近乎,所以大同王家随时听候李植的调遣。满清灭亡后蒙古部落都十分敬畏大明,借大同王家的手,从山西到蒙古的商路都变得十分通畅。
山西的商路通畅后,李植多了一个从蒙古获得纯碱的途经。
在蒙古有一个叫作查干诺尔的碱湖,拥有巨大的纯碱储量。这个碱湖的纯碱易于开采,几乎是露天的。但是蒙古人并没有使用纯碱的需求,一直以来开采量很小。偶尔出口一些到张家口,被山西人称为“口碱”。
李兴在山西查抄晋商的时候,很巧合地得知了这个巨大纯碱矿的存在。李植得到了消息,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原材料来源。他年初通过大同王家,半威逼半利诱,让占领这个碱湖的蒙古部落大规模扩大了口碱的采掘量,从张家口入关大量运往范家庄。
如此一来,李植就有了发展玻璃工业所需要的纯碱。
李植因此就开展了平板玻璃的生产。
玻璃工厂总管蔡怀水指着退火窑,说道:“国公爷所说的,将玻璃液倒在熔融锡液面上这种办法十分精妙,生产出来的平板玻璃又薄又平,完全透明。早在三月份,我们就用这个办法生产出了平板玻璃。”
李植点了点头。
蔡怀水继续说道:“难办的是退火的控制。正如国公爷你所说的,如果不在退火窖中缓慢退火,玻璃内部的引力,哦不,应力就无法消除。”
蔡怀水显然没明白李植所说的“应力”是什么东西。不过理论的缺乏并没有阻碍这个技术人员在实践中消除应力。
“我们开始时候使用和玻璃酒器一样的退火程序,成功得到了第一批平板玻璃。但是这样得到的玻璃消耗了大量的木柴,并且长期占用退火窑,成本极高。一块一米长宽的玻璃算下来光柴火钱就要一钱二分。”
“对于玻璃酒器来说一钱二分不算什么,但国公爷你说过要生产老百姓用得起的平板玻璃,那这一钱二分就不合时宜了。”
“所以我们这半年反复试验的,就是摸索退火工序。做了无数尝试,后来成功把退火需要的时间缩短了一半。”
“后来国公爷你提示下属可以在玻璃中加入铝土矿,这又提高了玻璃的强度。最后退火时间减少到原先的四分之一。这样算下来,一平方米的玻璃只需要三分银子退火成本,加上口碱成本,烧制成本,杂七杂八的其他成本,总成本不过七分。”
蔡怀水领着李植走到仓库里,举起了一面一平方米的玻璃展示给李植看,说道:“国公爷,这就是我们的成品。”
李植随着蔡怀水走到仓库里才感觉凉爽了些,擦了擦头上的细汗。他接过蔡怀水的玻璃仔细看了看,觉得这玻璃基本上合格。整面玻璃十分平整,在仓库的昏暗光线下也十分透明。李植仔细看了看,觉得似乎略略有一点点泛黄。
大概是加入了不纯的铝土矿导致玻璃泛黄,不过这一点黄光不易察觉,不影响玻璃的日常使用。
李植用力敲了敲玻璃表面,玻璃发出砰砰的闷响,却没有崩裂。
李植点头说道:“好,蔡怀水你做的很好。我宣布你的月钱提高到四十两一个月!参与平板玻璃试制的十三名工人,全部增加一级工资。”
蔡怀水听到李植的话,喜上眉梢。想当初蔡怀水刚追随李植时候月钱不过四两,如今已经涨到原先的十倍。
蔡怀水这次在辽东分得了两千多亩旱田,他把田地包给了服务队,一年的地租收入就是八百多两。再涨月钱,那以后论功行赏时候得到的利益就会更大。
蔡怀水这些年和翠儿相依为命,养了四个儿女,一个月六口人胡吃海喝乱买东西,也花不了十两银子。如今收入再涨,他已经不知道怎么花自己的巨额收入了。
蔡怀水跪伏在地上,大声说道:“多谢国公爷!”
旁边的几个工人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扑通扑通地全跪在了地上。
李植不太喜欢工人们有事没事给自己下跪,不过这些工人们却习惯用下跪来表达自己的感情。李植笑了笑,挥手说道:“都起来吧。”
第六百八十九章 见识
李兴站在天津市政厅里,看着忙碌的木匠们把门窗上的糊窗纸撕下来,用工具在原先糊纸的位置挖槽开沟,将一面面透明的平板玻璃装了上去。
李兴站在一个工匠旁边看着那个工匠操作,冷不丁问一句:“你怎么这么熟练的?”
那个工匠哈哈一笑,说道:“回二将军的话,国公爷的国公府已经全部装上这种玻璃啦,为天津市政厅装玻璃窗是我第二次干这个活,自然是得心应手。”
李兴看那个工匠笑得开心,皮笑肉不笑地也哈哈笑了一声。但李兴却恼火这个木匠一副“很懂行”的样子,一个笑脸还没完全绽出来,就猛地收住了脸部肌肉,立马换上了一张严肃的黑脸。
李兴的鬼脸看得那个木匠胆战心惊,觉得这二将军怎么阴阳怪气的?
不过坊间流传二将军李兴素来跋扈,什么都敢干,在工匠面前摆个怪脸还不是家常便饭,惹火了二将军说不定把自己踢出去。那个木匠不敢再和李兴多说,把头一埋,只抓紧时间装他的玻璃窗了。
李兴吓了吓装内行的木匠,有些得意。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翘着二郎腿坐在税务局柜台的前面,托腮看着一块块被装上窗子的玻璃,沉吟不语。
李兴坐了一会儿,正想回巡抚衙门处理公文去了,却看到陷阵师团长蒋充提着一袋子档案走进了市政厅。
李兴经常和蒋充一起厮混,看见蒋充就高兴,赶紧把蒋充招了过来。
“蒋充你来,来看看我大哥的玻璃窗。”
蒋充见二将军招呼自己,赶紧走上去和李兴施了一礼,然后仔细打量了一番工匠装好的玻璃窗。
那个装玻璃的木匠见又来了一个没见过玻璃窗的团长,抬起了头,满脸期待地看着蒋充。
蒋充看了看玻璃窗,又用手摸了摸,摇头叹息:“如此妙物,蒋充真是闻所未闻。想不到玻璃这样的奢侈物件,还能拿来做窗子。”
“有这样的玻璃,岂不是既能透光照明,又能阻挡沙尘?不管外面是风吹还是雨打,这玻璃都能把窗外的杂物遮蔽住了?遮蔽住了风雨还能透光进来,让屋内一下子光亮起来了。就算外面是飞沙走石,屋里都能得了阳光。”
蒋充吸了一口气,说道:“精妙绝伦!当真是精妙绝伦!”
李兴听了蒋充的话,哈哈大笑。他比蒋充先了解这种玻璃窗板,这让他十分有成就感。拍了拍蒋充的肩膀,李兴摆出一副“你不要大惊小怪”的表情出来,心里十分受用。
那个木匠却是个不知道死活的,竟然跟着李兴笑了起来,仿佛也在得意他这个木匠的“见多识广”。
李兴发现那个木匠也跟着自己一起笑,显得自己堂堂天津巡抚竟然和一个木匠一样的见识,一下子仿佛吃了个苍蝇。他十分尴尬,不得不慢慢收住了笑容。
蒋充看了看李兴,好奇问道:“这玻璃窗户一面多少钱?”
那个不知道死活的木匠还要卖弄他见多识广,抢着答道:“三钱银子一平方米!”
李兴脸上更黑。
要不是李植反复教育李兴要爱民如子,李兴早就把这个木匠轰出去了。
蒋充托腮想了想,问道:“国公爷把这玻璃窗户卖得如此便宜,岂不是会冲击原先玻璃酒器的销售?要是别有用心的屑小买了这平板玻璃去,烧软了做成酒具,岂不是能做出十分便宜的酒器出来?”
听到蒋充的话,那个木匠傻眼了。他勉强算是识字,虽然比李兴更早见识过玻璃窗,但哪里知道李植为什么会放弃玻璃酒具产业,把玻璃卖得这么便宜?
这么复杂的问题,木匠是不懂的。他摸了摸脑袋,看向了李兴。
李兴笑了笑,暗道终于有你这个木匠不懂的地方了?
“蒋充,我和你说,这就是大兄高明的地方了。”
“玻璃酒器一副卖三十两银子,只有非常富裕的家庭才会购买这种奢侈品,销量有限。即便大兄把酒器卖到了朝鲜日本,一年也就几十万两的收入。这些收入比起大兄在各个地方的开支,可谓是不值一提。”
李兴一抖官袍,看了看那个木匠,说道:
“但玻璃窗户却不一样。如今天津、山东两地的百姓大多富庶,谁家没有几十两的积蓄?我前段时间去山东,看到最穷的农民都把土坯房推倒,开始建砖瓦房子了。既然这些农民有钱盖砖瓦房子,就买得起大兄的玻璃窗户。”
“以一个人一间屋子,每间屋子两平方米的窗户来计算,这每个人就要在窗户上花六钱银子。山东和天津一千三百万人口,加上辽东的辽民一千四百万人,每人花六钱银子买窗户,这就是。。。”
李兴算了算,说道:“这就是八百四十万两银子的大买卖!”
“这还只是大兄领内的生意,若是玻璃窗户的好处被外省人了解,北直隶、山西甚至江南的富户都来买了,那就是千万两的买卖。”
“这样的生意,不是玻璃酒器可以比的。为了这样的买卖,完全可以放弃玻璃酒器的几十万两。”
听到李兴的分析,蒋充和周围的木匠们都是一副拨云见日的表情,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津国公把玻璃卖得这么便宜。
蒋充十分谦卑地拱手说道:“听二将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李兴转头看了看身边那个木匠。
那个木匠倒也识相,也朝李兴拱手说道:“二将军果然是见多识广!小民比起来当真是愚昧无知!”
李兴这才高兴起来,总算找到了堂堂巡抚的架子。他拍了拍蒋充的肩膀,哈哈大笑。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李兴和蒋充告别,回衙门去了。
那些木匠们继续忙碌,没用多久,市政厅的玻璃窗子就装好了。一扇扇的玻璃窗从窗外将阳光引入了大厅中,让原先昏暗阴沉的市政大厅变得十分亮堂。
那些进来办事的天津百姓们哪里见过这样明亮的室内环境?一个个看着透明的玻璃瞠目结舌。不少人站在玻璃窗旁边探头探脑,想摸摸完全透明的玻璃,却又不敢乱摸。
一个专门设置在市政大厅中的“向导员”不失时机地走了上去,向百姓们介绍这是津国公的新产品“玻璃窗”。
重点是让百姓们知道这玻璃窗只卖三钱银子一面,价格绝对便宜。
于是大量玻璃窗的需求立即就出现了。不少办完了事情的百姓们一走出市政厅,就直奔天津卫城中的玻璃窗商店。
第六百九十章 排队
九月二十八,汤阴县瓦岗乡的一处小丘上,韦老大所在的连队埋伏在灌木之中。
这个连队要伏击过路的一群流贼。
实际上,在河南灾区,流贼对生产的破坏也是极大的。穷苦的百姓一旦变成了流贼,就不光是抢士绅了,连其他的百姓也是一起抢的。流贼抢完百姓,就把失去了所有存粮的百姓携裹为新的流贼,直到规模大得可以攻城拔寨。
张献忠是这么做的,李自成是这么做的,汤阴的流贼也是这么做的。对于挣扎求生的流贼来说,只杀士绅不抢平民的想法是不现实的。
所以一旦一个地方出现了大股的流贼,这个地方的生产恢复就会极为困难。即便是熬过了灾年,想重新开始耕作的农民也会被流贼攻击。如果官府调大军来剿,或许这样的流贼会慢慢被打溃打灭。但如果朝廷没有粮饷派兵马来剿贼,流贼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如果想恢复一个地方的正常生产秩序,这些以劫掠为生的流贼群体必须被打掉。
韦老大所在的连队这是第二次运粮到汤阴来了,已经对这个小县产生了责任感。他们现在干的事情,就是准备端掉汤阴县境内最大的一股流贼。
这些流贼不但劫掠士绅,劫掠百姓,也觊觎虎贲军运粮队的粮食。上一次夜里被流贼包围的情景韦老大记忆深刻,如果那包围连队的流贼再勇敢一些,用几千人冲击黑夜中的虎贲军连队,那肉搏战中虎贲军能否守住阵脚十分难说。
不光是为了运输粮食的安全,即便是为了汤阴县的百姓,虎贲军也要打掉这一群流贼。虎贲军的士兵都是有恻隐之心的,看到灾区百姓朝不保夕的生活不可能无动于衷。此时正是冬小麦的播种时候,只有打掉汤阴境内的流贼,百姓的正常耕作才能开展。
不光是韦老大的连队在汤阴打流贼,实际上李植派往北直隶和河南北部的运粮队伍都在打流贼。以虎贲军的火力,一支连队两百人足够扫清一般的流贼。
被抓住的流贼斥候没有说谎,韦老大面前,乱哄哄的两千多流贼手持长枪大刀,正通过官道往伏道镇杀去。
如果让这些流贼攻到伏道镇,已经十分衰败的市镇免不了又要经受一场洗劫。
官府的弓手巡捕对这些流贼毫无办法,只能坚守县城而已。但是在虎贲军看来,打垮这些流贼并不困难。
距离两百米,连长韩老头猛地大喊了一声,“打!”
噼哩啪啦的枪声猛地爆发出来,像过年时候的爆竹一样炸响,流贼的队伍中刹那间就鲜血横飞。血雾从伤员的伤口里喷洒出来,溅了旁边的人一身。起码有一百多人惨叫着倒了下去,在地上抽搐呻吟,不停地翻滚。
其他的流贼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张目结舌地看着受伤的流贼,四下里张望。
韦老大的连队躲在灌木里,流贼们想第一时间发现这支部队不是那么容易的。流贼们还处于慌乱之中,虎贲军又开始了第二次射击。
又是一百多人惨叫着倒下。
流贼群中那几十个骑着马的头目无一幸免,全部被带瞄准镜的步枪放倒,倒在了血泊中。
流贼们这才知道他们遭遇了灭顶之灾,轰一声溃散了。然而韩老头连队中大多数士兵都装备着新式步枪,这些步枪能射击四百米内的无甲目标。即便流贼们往远处逃跑,这些新式步枪还是在割草一样地追杀流贼。
等流贼们全部溃散时候,地上留下了近千尸体。经此一役,这支流贼算是被打垮了,不可能再祸害汤阴县的百姓了。
连长韩老头看到战斗轻松获胜,笑了笑,又拿出火折子点起了旱烟。
韦老大等了半天没等到连长的命令,一挥手带着自己的步兵班冲了下去:“走!去搜搜有没有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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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老大的连队打完了流贼,在流贼尸体上摸出了上千两银子,志得意满地回到了汤阴县县城。
连长韩老头直接进扎营地休息去了,让韦老大带人去卖粮的地方去看一看。
这一次这个连队一次性运了一千六百石粮食来,在汤阴县县城附近平价出售。不光是县城里的百姓们来买米面了,就连乡野里的农民也赶来购买。农民们虽然贫穷,但这平价米面是青黄不接时候救命的东西,农民就算砸锅卖铁典当衣服也要买一些。
正在负责出售米面的是赶粮车的山东民壮,这些民壮设立了十个售粮点,用巨大的铁秤给河南的百姓们称重,忙得不亦乐乎。
韦老大走到排队的百姓身边看了看,却不禁眉头一皱。
几百个衣着体面,明显是士绅家丁的男人不断在队伍里插队。他们每每插到队伍的前列,快速买到了平价粮食,然后就把米面带到售粮点稍远处的士绅仆人处,将米面倒进士绅仆人的扁担里。然后他们又带着铜钱到排队买粮的队列里插队。
那些百姓平日里既惧怕流贼,又害怕士绅,哪里敢和这些士绅家丁对抗?看到士绅的家丁过来插队,那些百姓都是头一低就忍了,没一个人敢发声反抗。
因为几百个士绅家丁们不断地插队,最后起码有三分之一的平价米面都被士绅买走了。
这意味着士绅要一次性买去四百石平价粮食。在这米价腾贵的河南彰德府,这四百石的粮食一旦进入士绅的腰包,再卖出来恐怕就是六两一石的天价。
韦老大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他觉得自己既然随韩老头把粮食运到了河南,又打垮了流贼,自己就要把这件事情做到位,要把平价的粮食卖到最缺粮的百姓手上。
韦老大岂容士绅把粮食都卷入囊中?
韦老大拔出了手铳,给手铳装上了子弹。
他大步走到队伍最前列,看准了一个最嚣张,插队插得最靠前的士绅家丁,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韦老大一把将那个家丁拽到了队列外面,举着手铳对那个家丁的大腿就是一枪。
“啪!”
家丁杀猪一样的惨叫声猛地响起。
在汤阴县百姓惊愕的目光中,韦老大一枪打断了插队家丁的大腿腿骨。
第六百九十一章 耋耄
九月二十九,汤阴县米谷大街中段,韦老大带着四个班的士兵冲进了
看到三十多个荷枪实弹的虎贲军大军杀了进来,县衙里的衙役胥吏们慌了手脚。他们不知道这些杀神一般的虎贲军大兵带着刀枪冲进来是做什么。
衙役胥吏们昨天就听说,这二百人的虎贲军兵马在瓦岗乡埋伏,端掉了祸害汤阴县几年的一股流窜贼众,一口气杀了上千人。然后这虎贲军回到县城东面后,又对插队买粮的士绅家丁拳打脚踢,甚至开枪打断了一个家丁的腿。
那今天这些大兵抓着火铳冲进来,是要杀了县令?
虎贲军这些年在大明境内横冲直撞,巡抚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个,杀一个县令当真不算事情。
衙门中的胥吏们不敢反抗,一个个躲在两侧的六房屋子中闭门不出。在大堂、二堂中办事的胥吏们没地方躲避,看到大兵进来就一个个扑通扑通跪在了地上,就差给韦老大磕头了。
韦老大一路往里走,在三堂抓到了县令。那县令正和几个士绅在那里商议事情,却被韦老大破门而入。
看了看一脸惊愕的知县,韦老大倨傲地说道:“县官,我代表津国公虎贲军要求你交出汤阴县的赋役黄册!”
县令们看着虎贲军士兵手上的火铳,脸色有些发白,暗道这是哪一出?
但是这个县令也不是那么任人揉捏的,他鼓起勇气说道:“赋役黄册是本县的重要文宗,你们这些客军怎能随意取用?”
韦老大说道:“士绅无耻,让家丁反复排队购买平价粮食。我们要用黄册来核实购粮者身份,确定每个人都只购买粮食一次。”
县令对虎贲军并没有什么好感。虽然虎贲军压低了粮价,打垮了当地的流贼,但县令毕竟是个进士出身,本身就是个大士绅,骨子里仇视一心和士绅作对的李植。
这年头哪个当官的在家乡没有兼并几千亩良田?县令一家人都靠家乡的庄园了,要是李植的均税制度继续施行,县令的主要财源就断绝了。
再加上昨天虎贲军阻止了士绅家丁插队买粮,这个代表士绅利益的县令就更加不喜虎贲军。
县令怒视了韦老大一眼,把桌子一拍,大声说道:“别说你三十多兵丁来找我我不会答应你,就是你们连长亲自来,赋役黄册也不能给你们!”
韦老大冷哼了一省,举起手铳就“啪”地朝屋顶开了一枪。
屋顶上的瓦片顿时被打碎了好几片,往开花一样往天空炸了出去,然后碎瓦片落到地面上,落了一地的碎渣。
那一枪把县令吓得在椅子上一摊,差点尿了裤子。他只道虎贲军也是大明的兵马,岂敢对他这个朝廷命官无礼?他实在没想到韦老大的手铳里居然是装好子弹的。这是稍有冲突就真的要开枪的架势啊?
天大地大,火铳最大!旁边的几个士绅哪里还敢摆谱?一个个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扑通扑通全跪在了地上。
韦老大的手铳还没有收起来,已经有一个虎贲军士兵举着步枪走了上去,将装好子弹的枪管对准了县令的脑袋。
韦老大冷哼了一声,说道:“狗官,我再问你一遍,赋役黄册在哪里?”
县令已经吓得说不出完整一句话了,满脑子都是那些曾经被虎贲军枪决的封疆大吏们。他结结巴巴地答道:“我交。。。兵爷。。。兵爷放心。。。我交出赋役黄册。。。”
县令被虎贲军的步枪指着,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动了就被大兵一枪崩了。他挥手让师爷去取赋役黄册,没多久,几个胥吏就把韦老大要的文件全部抱了出来。
汤阴县十几万人,那赋役黄册二十几本。
韦老大举起一本黄册翻了翻,见上面详细记载了各家各户人丁多少,出生年月,应纳赋役。韦老大点了点头,说道:“通过这赋役黄册核对勾稽,士绅的家丁们就没有机会重复排队购买粮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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