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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狱-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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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火器之中,红夷大炮和弗朗机炮,无疑是如何都绕不开的两种。
弗朗机炮最早是葡萄牙发明的,弗朗机也就是葡萄牙当时的译名,当时明朝与葡萄牙打仗,从葡萄牙人手中缴获,交给神机营改进并装备,可算是当时最厉害的火炮之一,甚至还能够连发,威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加上弗朗机炮虽然口径小,射程短,但自重很轻,射速又快,还便于携带,最适合用于野战,装载于炮车上,几个炮手就能够推动,比红夷大炮等重型火炮,要更加轻便。
蒙古人虽然也有回回炮,但性能上又岂能跟后世明朝的弗朗机炮相提并论!
天火营的人得了杨璟的授意,今番的生产目标,便是弗朗机炮,虽然短时间内只造出了十几门,而且将可用的资源几乎都消耗干净,但这十几门弗朗机炮,却是攻下虎牢关的最大功臣!
毫无疑问,便是往后攻打洛阳,这十几门炮仍旧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最大杀器!
许多新加入义军的人,是如何都不明白,为何那个神秘兮兮的副宗主,能够得到所有人的敬畏,即便谁都没有见过他,却仍旧为义军所传颂。
直到他们见识了弗朗机炮,在三天内攻陷虎牢关,他们才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杨璟或许从未在宗云的义军之中打过仗,或许除了宗云,其他人都很难见到他的面。
但即便如此,宗云的义军仍旧能够享受到杨璟所带来的种种奇迹,无论是练兵的法子,还是军备军械的改进,甚至是将领的培养等等。
义军的方方面面,无一不渗透着杨璟的影子,他就像一个巨大的阴影,或者说像是天顶上的一个保护罩,即便谁都看不到他,他却仍旧能够保护大家,给大家带来胜利!
新兵加入之后,站军姿等日常训练,甚至于背诵军规,以及义军的主旨等等规矩,都是杨璟与宗云早期商量着定下来的。
更不用说刘汉超等将领,都带着杨璟的烙印,太乙军和厌胜军都得过杨璟的救助,也就不去说他了。
除此之外,连行军途中的军粮,也都是在杨璟的创意影响下,制造出来的。
行军打仗,伙食是个极大的问题,许多时候并不能生火造饭,生吃或者吃发馊的食物,会危害到士兵的健康,不利于战斗。
而杨璟将炒面和炒米乃至于肉夹馍之类的食物创意,都传给了义军,单单是这一小小的细节,便足以让无数义军受惠无穷!
第六百九十章 金虎银虎以及宗主
金虎和银虎是一对孪生兄弟,也不过十七八的年纪,脸膛黝黑,身子壮实,最爱插科打诨,平素里在军营里胡闹,怂恿弟兄们偷了指挥的钱银,出去赌钱喝酒,被营指挥吊在辕门上示众,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 。 。 )
但每次被吊起来,到了后半夜,营指挥都会偷偷带吃食给他们,执刑的弟兄也会故意绑松一些,对这俩兄弟是疼爱得紧的。
他们的父亲曾经是少林寺罗汉堂的武僧,耍得一手达摩棍,在江湖武林也有三两分薄名,兄弟二人不爱读书,打小就跟着父亲练棍,也混出了一些名堂来。
义军攻打颍州之时,他们正在府城里头密谋大事,本想将欺辱民女的县尉给打杀了的,结果碰上了义军的细作。
金虎和银虎早就听说过双鱼山宗的名号,对义军也是极具好感,心中时常向往。
这等天赐良机,他们也并没有放过,便带着细作们,摸清楚了府城的路线,又帮着联络了不少武林人士,漏液偷开了城门,将义军迎接入城,可谓是颍州之战的大功臣!
入营之后,于成见得二人机灵,想让他们加入神行飞符营,可兄弟俩却如何都不干。
他们说自己的家传棍法大开大合,很是霸道,极其适合在战场上施展,见得宗云将太极功都传给义军,自己也不能藏私,便将达摩棍献给了义军。
宗云将达摩棍稍微改良了一番,挑选了十五个招式,糅合成一部军中棍法,让指挥和教习们传授了下去。
虽说这是家传棍法,但毕竟出自于少林寺,少林寺的武功素来不外传,宗云这么做,也给少林寺保全了武功奥秘,得了少林寺很大的好感,后来许多少林僧人加入义军,也都顾念过这份情谊。
而达摩棍法太过深奥,又需要十数年如一日的勤学苦练,是一门水磨工夫,寻常军士即便得了招式,也无法领悟精髓,画虎类犬,反而不好。
宗云改进之后,可谓去芜存菁,简化了招式,却变得更加容易上手,给义军提升了极大的战力。
有了这份功劳,兄弟俩在军营之中也小有威望,加上他们年纪小,性子又随和讨喜,谁能不喜欢他们?
虽然平日里多有胡闹的举动,反倒调剂了枯燥的军营生活,二人虽是童心未泯,但在战场上却从未当过软蛋,试问又有谁不喜欢?
此时十几门弗朗机刚刚打了几轮炮,洛阳城头已然是哀鸿遍地,滚烫的热油被轰开,烫伤了不少守军,火箭又点燃了热油,城头一片大火,义军架起云梯,飞爪等纷纷搭上城头,弟兄们开始蚁附登城!
金虎和银虎眼睁睁看着厌胜军麾下那些蒙古奴,一个个攀上城头,如同有恶鬼在身后追赶驱逐,宁愿死在城头,也不愿再回到厌胜军主人身边一般,心中也是异常凝重。
他们口中叼着利刃,一手顶着盾牌,护住头脸和身子,一手攀扯绳梯,冒着箭矢和滚石,往城头冲击!
身边的云梯上,满满当当都是蒙古奴,可城头的守军拼死架起滚木,那滚木从云梯上落下来,便如撸串儿一般,将云梯上的蒙古奴全都撸了下来!
这些滚木都是经过改造的,上头都是突出的狼牙刃,从上头滚将下来,能将人绞烂!
见得此情此景,许多义军兄弟心里也在发憷,很多人也都不愿意再攀上云梯或者绳梯,但平日里的训练,每日都大声呼吼的军中宗旨,仿佛在他们的脑中形成了本能。
这种本能无法消除他们心中的恐惧,却让他们顶着恐惧,也要登上城头!
金虎和银虎家境是不的,虽然不是世家子弟,却也是风流逍遥的武林游侠儿。
若说天下大乱,战火纷飞,最不受影响的,便该是这些身怀绝技的武林人,因为他们比常人更加强大,也更容易逃脱。
但事实却正好相反,每次有战争,懂武艺的其实比不懂武艺的更容易死去,或许也正应了善水者溺的道理吧。
按说金虎和银虎完全没有必要参加义军,天下归属也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他们又不是朝廷的兵将,更不是朝堂上的王公大宦,论地位,他们比升斗小民都要低贱一些。
即便蒙古人占领了整个南宋,他们也能够隐匿于江湖,躲过这些战争灾难,仍旧当他们的游侠儿。
但他们却义无反顾地参加了义军,而义军之中,有不少人,甚至绝大多数的人,都跟他们一样。
或许他们是种田的汉子,无论谁当皇帝,官都一样的贪,他们的日子也不会更好过一些,但他们却抛下妻子儿女,选择加入了义军。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或许会战死,义军或许会失败,但只要有那么一点希望,能够让他们的妻女过得更好,活在更美好的世道,那也是值得的,这个江山,毕竟需要有人来守护,而这个人,往往不是皇帝陛下,更不是朝堂上那些夸夸其谈的贪官,归根结底,还是他们这些百姓用性命来捍卫!
皇帝陛下往往认为江山是他们家的,所有人都是他们的家奴,家奴就要替主人保护好家产。
可在很多百姓心中,虽然他们并没有想过,没有认真思考过,但他们的心里,潜意识里,却认同一个观点,这个江山,不是皇帝陛下的,而是所有百姓的!
若没有了百姓,皇帝又怎么能算是皇帝?
沧海桑田,朝代更迭,皇帝会死,会被赶下台,王朝会被灭亡,但百姓一直是百姓!
这种质朴又卑微的观念,看似不足以让人舍弃生命来捍卫国家,但却偏偏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让很多人赴汤蹈火,前赴后继!
金虎和银虎甚至说不清楚,自己为何要参加义军,为何要到城头来送死,他们只知道,大家都说义军好,大家都愿意加入义军,大家都愿意这样去死,那么他们也就没什么好舍不得的了。
人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们兄弟俩因为在江湖武林打滚胡闹,也惹了不少仇家,生怕妻儿受到报复,所以一直没敢娶妻生子,只想等着过几年,玩够了,想安定下来了,再考虑传宗接代的事情。
所以直到他们加入义军,仍旧没能为他们家留下一儿半女的后裔。
但他们清楚地记得,当他们向父亲请示,要加入义军之时,父亲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肯定和认可且赞赏的目光。
父亲一直是个严厉的人,为了让他们练功,动辄打骂,甚至从小到大,没有同桌吃过饭。
他们在武林上闯出了不小的名堂,但父亲从未引以为傲,更没有只言片语的首肯。
只有这一次,父亲那欣慰的眸光,仿佛在说,兄弟俩终于长大了。
许多人长大,是因为娶妻生子,不仅仅踏入人生新阶段,更明白了什么才是男人该承担起来的义务和责任。
可这两兄弟,长大却是因为承担了一分需要整个天下百姓,才能承担起来的责任,那就是保家卫国!
看着像是父亲巴不得他们送死,但他们记得父亲的笑容,他们或许不懂什么民族大义,不懂什么家国天下,但为了这份笑容,为了身边成百上千一道咆哮,一道赴死的弟兄们,他们愿意死在这绳梯之上!
“噗!”
身边的义军弟兄被一颗砲石砸烂了脑袋,红的白的黏糊糊溅了他一脸,弟弟银虎身上同样血肉模糊,金虎却没有空闲的手去抹掉脸上的污物,而是朝弟弟银虎道。
“今晚还去偷宗主和穆小娘子么?”
银虎扭过头来,一块砲石正好擦着砸下来,木盾碎裂,肩膀和手臂都被拉开了,银虎却呲牙笑道:“那是不必说的!”
金虎的眼泪滚出来,冲掉了脸上也不知谁的**,朝弟弟道:“那便好得紧了!”
今晚想要去偷看宗主和穆小娘子亲热,那便要活下去,既然弟弟答应了,便该是能活下去的了。
于是金虎咬紧牙关,咆哮一声,便用力往上攀爬,而弟弟的身影,渐渐落后,也渐渐消失了。
这一战,洛阳没能攻下,义军三番四次攻上城头,又被蒙古守军打退,知道夜幕降临,才鸣金收兵。
宗云的脸色并不好看,也没有升帐夜议,只是在营房之中,对着桌上的城防图,默默地发着呆,穆小英则在一旁静静地举着灯烛。
过得一会儿,宗云听到帐外传来隐隐的哭声,与穆小英相视一眼,便走了出去。
但见得一个满脸血迹的军士,抱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木桩一般站在营房外头。
金虎抬起头来,见得宗云和穆小英,嘴唇翕动了好几次,才终于朝宗云道。
“宗主,银虎说了,咱哥俩偷看了几个月了,宗主还没亲过穆小娘的嘴呢,咱们宗主这么老实,只怕等咱们。。。等咱们死了,都见不着这一幕了。。。”
宗云走近来,认出了这俩兄弟,一生一死,天人永隔,脑海之中全是银虎那露着白牙的干净笑容。
这世道本不该让义军来拯救,这重担也不该金虎银虎这样的人来承担,这世道造出了无数个金虎银虎,无数个金虎银虎,又用自己年轻的生命,企图重塑这个世道。
宗云抹干净银虎脸上的血迹,他的眸子已经灰白黯淡,表情很是狰狞,脸上还有一些小雀斑,而金虎却低垂着头,浑身颤抖着。
“银虎。。。你看好了,宗主何时让你们失望过。。。”
宗云心中低低唤了一声,便将穆小英搂过来,轻轻在她嘴角上吻了一下,尝到的却是穆小英温热又咸涩的泪水。
金虎抬起头来,看着这一幕,泣不成声。
他的身后,义军们从夜色之中走出来,围成一层又一层,他们或许没有银虎这样的孪生亲兄弟,但他们何尝不是一个又一个金虎和银虎?
他们不是短命鬼,他们不是脑子坏了,他们只是,只是不想让自己深爱的南宋,交给他们鄙视的不靠谱的朝廷来守护,仅此而已。
第六百九十一章 深夜造访洛阳统制
义军接连数日对洛阳城进行疯狂攻击,就如同一群群掉毛的瘦狼,拼命扑咬着一头犀牛!
夜色降临,义军又如同潮水一般退去,汉军统制郭东甲这才走上城头,此时城墙已经伤痕累累,弗朗机大炮短小精悍,机动性却不,炮车将城墙轰塌了好几处口子,更是杀伤了无数的守军!
城头上的守军断手残足,哀嚎遍地,辅兵和民夫正在清理尸体,将守城器械搬运到城头上,军匠正在修缮城墙,幸存的守军已经退下前线,军中的医士四处奔走,忙得焦头烂额,围裙上全是血迹,与市井间的屠夫没什么两样。
郭东甲也是忧心忡忡,却又无可奈何。
他是汉将,能够做到统制的位置,已经着实不易,蒙古人非但让他管理新附军,连汉军都交到了他手里,这也是不多见的。
可惜他无法掌控城防,因为他的上头还有个蒙古守军的万户也忽盖。
也忽盖参加过西征,而且立下不少军功,是蒙古青壮将领之中极其骁勇的悍将,为人极其自负,性子又是残暴,这几日处决了不少守城不利的汉军,城内挂着的人头,比任何督军队都要更具威慑力。
郭东甲本是辽东军户,早在金国之时,便帮着女真人镇守国门,投降蒙古之后,得了重用,因其出色的管理能力,先镇守奉圣州,而后调到了洛阳来。
他是个体惜军民的人,当初投降蒙古,也是担忧蒙古人破城之后会屠城,才出城投降,保得一方百姓的性命。
如今义军势大,一天发动三四次猛攻,也忽盖不断驱赶汉军和新附军登上城头送死也就罢了,还让蒙古赤军担任督军队,但有临阵脱逃者,一律当场格杀。
如此高压的威慑之下,相对于城外的义军,守军更害怕这些蒙古督军,军心士气跌落谷底,人心惶惶,继续这般压迫,只怕不等义军破城,洛阳内部就先垮了。
郭东甲几次三番谏言,都被也忽盖霸蛮地按压了下来,甚至当着军官将士的面,狠狠羞辱了郭东甲一番。
郭东甲与其他辽东军户一样,心中没有太多的忠诚,谁给饭吃,就给谁卖命,但他实在无法容忍也忽盖的残暴不仁,这不是战争,而是屠杀!
督军队的行径,已经与屠杀无异,他们根本不在乎守军的生死,只在乎胜负。
郭东甲是个汉人,知道君子晓之以义,小人晓之以利,激励军心士气,绝不是粗暴的杀伐就能够做到的。
蒙古人制胜法宝一般的督军队,或许能驱赶这些守军,顶着恐惧,去面对无数的敌人,但军士面临双重恐惧,很多都无法坚持到最后,没有被敌人打倒,最终被督军队杀掉。
郭东甲面对着城头的满目疮痍,一时也说不出话来,也忽盖一直在防备着他,不让他接触核心城防,这也是蒙古人的通病。
在攻城掠地之时,他们希望你投降,可当你投降之后,他们又不会真正信任和重用你,或者说,这是所有投降者,都必须要面临的一个问题。
或许早在投降蒙古人之时,郭东甲就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也以为自己能够坦然接受,可事实上,他却无法眼睁睁看着洛阳的军民就这么死在督军队的手里!
可自己又能做些什么?
难道又像以前那样,打开城门来,迎接敌人入城?
他是汉人,又是镇守洛阳的统制官,对宗云的义军也是熟悉,这支义军如横空出世一般,横扫淮北,几乎完成了宋人数十年无法完成的洪业。
可这支义军在百姓之中拥有着极高的声望,口碑更不用说,连洛阳城中的汉人,都在传唱这支义军的事迹和故事。
若说郭东甲心里没有开城投降的想法,那是坐在坟头说相声,骗鬼。
可也忽盖不是愚昧昏聩的武夫,他残暴如狼,狡猾如狐,谨慎如鼠,却又毒辣如蛇,他就是典型的蒙古屠夫!
郭东甲早先投降,本意就是为了少些杀戮,保护本地百姓,如今想要故技重施,却又有心无力。
也忽盖能够让他登上城头,就已经算是宽松了。
此时义军的民兵正在城下收敛尸体,他们将守军的尸体整齐地摆在城下,甚至用葛布遮盖尸体,给了这些守军最后的体面。
可洛阳城头的守军呢?
他们在也忽盖的授意之下,将义军的尸体随意丢下城头,就如同丢弃肮脏的垃圾一般。
郭东甲心中很是不齿,此时身后却传来一个雄壮又蛮横的声音!
“放箭,把那些收尸的都给我射杀了!”
也忽盖下身穿着灯笼大侉裤,腰间勒着一条宽皮带,皮带上悬挂双刀,寒冬腊月,却精赤着上身,却浑身冒着热气。
蒙古的弓弩好手纷纷登上城头来,对着城下收尸的义军民兵,便泼洒出漫天的箭雨!
这些人本是督军队,白日里躲在后头砍杀守城的军士,夜里却来射杀收尸人,并以此为傲,引为军功,仿佛在战场上杀的人越多,自己就越勇猛一般。
可在郭东甲的心中,这才是最懦弱的表现!
“万户,这些人只不过是手无寸铁的收尸者,他们将咱们军士的尸体送了回来,还给了死者最后的体面,万户还是放过他们吧。”
郭东甲好生劝慰,也忽盖却哼哼阴笑,朝郭东甲道:“郭统制若同情他们,干脆打开城门,让这些叛军入城算了,谁不知道郭统制一向仁善,对咱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蒙古人,怕是早就看不惯了吧?”
郭东甲脸色大变,赶忙低头行礼,连称不敢。
也忽盖只是冷哼一声道:“既然郭统制没这个胆子,就不要在城头闲逛了,这城头是为勇士拼死杀敌准备的,统制大人还是回府衙喝喝茶的好。”
郭东甲心头一滞,脸色铁青,漫提有多难受,只是又不能表现在脸上,只能闷闷地下了城。
这才刚走下去,便听得也忽盖下令道:“浇上油,把尸体都烧了,省些力气明日杀敌。”
郭东甲脚步一滞,咬紧了牙关,至于心中想着些什么,可就不为人知了。
回到府衙之后,郭东甲屏退左右,独自一人往书房走去,途中有妈子过来,询问他要到哪个姨娘房中安歇,让郭东甲给骂了回去。
这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心思想着这些?
有鉴于叛军围城,府中守备自是森严,只是郭东甲心灰意冷,便将守卫都赶回去睡觉了。
他在辽东之时,好歹也是马上战将,眼下城防水泼不进,又有谁会在城中作乱?
即便义军之中有不少好手,想要行刺杀之事,要刺杀的也是也忽盖,而不是他这个无足轻重,有名无实的郭统制。
他年轻之时也是个好酒之人,只是投降之后,日子过得谨小慎微,便开始滴酒不沾。
今夜心情浮动起来,便独自一人,取了窖藏的辽东烈酒,可刚回到书房,他的身子却有些发凉!
仆人们还留着灯烛,所以他一开门,便看到了独坐在书房中那个年轻人。
此人丰神俊逸,身穿玄色道袍,脸面轮廓很是分明,眼眸深邃如海,气度沉稳似岳,一看便绝非池中之物。
郭东甲没有大呼小叫,也没有慌乱,只是悄悄扫视了一圈,他身上没有佩剑,书房的刀架上倒是有一柄当年缴获的倭刀,可惜无法靠近那边。
此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进入他的书房,又给自己如此强大的威胁感,郭东甲自然也知道其人来历不凡。
“喝一杯?”
郭东甲将手中窖藏的烈酒举起来,朝那人问了一句,那人却只是轻轻一笑,朝郭东甲道。
“郭统制果然好雅兴,在下也就却之不恭了。”
郭东甲提着酒坛,又取了两个海碗,轻轻放在桌面上,年轻人轻轻在桌面上拍了拍,酒坛上的封泥竟然噗一声飞了起来!
“好强的内力!”
郭东甲心头震惊,再看那年轻人,已经提起酒坛,斟了一碗,轻轻放在了郭东甲的面前,这才给自己也倒了一碗。
郭东甲端起酒碗来,看着那淡黄透明的烈酒,不由轻叹了一声。
“难怪义军能够打到洛阳来,张宗主果是人中龙凤啊。。。”
他不是无眼之人,经历了这么多事,眼力自然比别人要更加毒辣,结合传闻之中的义军宗主张本灵,再加上自己的推想,也就试探着感叹了一句。
见得对面年轻人云淡风轻,他第一时间便确认,自己的推断并没有,此人便是义军领袖张本灵!
此时能够安然入城,普天之下也没几个人有这样的本事,而义军能够在一两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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